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书本网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涩女刁妃(爆笑)   作者:夭娆   涩女滴“大梦想”   十七岁的叶菱薇探头探脑的把姐姐家里巡视了一个遍,确定除了老姐外,再无他人,才放下肩上那个简易背包,大模大样的坐到了沙发上,“呼……”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说吧,又做错什么事了?”叶伶依倒了杯果汁,放在了突然到访的妹妹叶菱薇面前。   这个妹妹,昨天才高考完毕,今天就站在了自己面前,以她做事不靠谱的性格,再加上一进门就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肯定是又做了什么坏事,惹老爸和老妈生气了。   唉!记忆中,是第几次了?不记得了,反正妹妹次次闯了祸,都把自己这里当做避风港。 想到这儿,叶伶依捶了捶隐隐发疼的前额。   “呵呵,姐,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啦,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嘛。”叶菱薇眼光闪烁,心虚的打着马虎眼儿。   “哦,这样啊……”叶伶依观察着妹妹的表情,故意拖长了声音,叶菱薇脸上闪过的一丝侥幸,没有逃过她的火眼金睛。   “好了,姐姐知道你乖,现在看也看了,坐也坐了,走!姐姐送你回家。”叶伶依装出一脸的信任,微笑着拉着妹妹叶菱薇的手腕就往外走。   “呜……姐,你别这样这样子嘛,我……我说,我说还不行嘛!?”叶菱薇一边和姐姐叶伶依拉锯着,一边开始露出可怜样儿求饶。   “哼!”叶伶依松了手,挑了挑眉,哼了一声,以胜利者的姿态扬了扬下巴,眼里尽是——还不从实招来!!!   “姐,我要是说了,你可得让我在这儿多住几天呀?!”叶菱薇扭扭微微发疼的手腕,试图讨价还价。   “菱薇呀,你是不是不了解你老姐我了吧?”叶伶依皱了一下眉,“好,不用你说了,我这就打电话给爸妈。”说完作势去抓电话。   “呵呵,呵呵,姐,还是不劳烦您了,我自己说,自己说。”叶菱薇眼明手快得夺过电话。   “恩,这就乖了,老姐我,就洗耳恭听了。”叶伶依‘大度’的笑了笑,摆出一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长辈样,坐了下来。   “其实……其实是这样的……”叶菱薇瘙瘙头,瞟了瞟斜对面的叶伶依,“我……我昨天下午,趁老爸,老妈出去了,把所有的学习书籍和资料卖给了收废品的了……”停顿下来,小心翼翼的观察姐姐的面部表情。   “……”叶伶依见妹妹欲言又止的样子,沉思了一会儿,微微点点头,“唔,高考压力大,考完了发泄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嘛,你把书本卖了,是不想复读吧?”算是认可了。   “我就说嘛,姐是过来人,会明白我的。哎!老爸昨天数落了我一个晚上。还是姐姐好。”叶菱薇松了口大气,奉承着姐姐。   “喂喂喂!!!话题可别扯远了,继续交代!别以为骗过了爸妈就能骗过我。”叶伶依及时挡住了妹妹‘扣’来的高帽,捧起了茶几上的水晶杯子。   “呐,姐,你……你听了可别生气呀……”叶菱薇先给姐姐打个底,“我……我的高考志愿表没交上去。”声音是越说越低。   “咳咳……你……咳咳……”一向沉稳如她的叶伶依,也有被水呛的时候。   “姐!姐!你别激动!别激动!”叶菱薇急忙扑过去为姐姐拍拍背,顺顺气,不停的安慰着姐姐,仿佛始作俑者不是自己。   “你……咳咳……你是不是想气死爸妈呀?”叶伶依好容易顺过气来。   “姐,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想上大学,不不不,我是不想读书了。”叶菱薇硬着头皮开始辩解。   “你再不想读,也得去读,就是混也得混一个大学文凭出来,”叶伶依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数落起来,“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吗?现在这个社会,如果没有大学文凭,你拿什么跟人争?”   “……”   “你……”叶伶依本想继续教育,可见妹妹耷拉着脑袋没回嘴,看样子是知道错了,“好了,你别在那儿扮可怜了,没交就没交,就算交了也不指意你能上分数线,爸妈原本就打算帮你买学位的。”   “嘻嘻嘻嘻!”叶菱薇猛的抬头露出了个鬼祟的笑脸。   叶伶依吓了一跳,敢情这小妮子刚才是埋着头偷笑呢,一种不祥的预感传来,脊梁骨不由得一阵冷飕飕。   “姐,我没去参加高考。”叶菱薇‘勇敢’的把实情交代完了。   轰!!! 叶伶依只觉得五雷轰顶,“你……没……没参加高考?”就是说,妹妹“光荣”的得了零分!!!天呐!爸妈真的要气死了。   冷静!冷静! 叶伶依安慰着自己,真是想不到呀,这小妮子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叶菱薇贼眉贼眼的瞥了瞥姐姐,在心里轻轻吐了口气,总算说是出来了,呀,把这个炸弹抛给了姐姐,自己的就安心多了!她在叶伶依发愣的空挡,心安理得的享用起面前的那杯果汁来。   “呐,姐,要杀要剐随便你了,你……你就别用那种眼神儿看我了。”放下空杯子,叶菱薇正好对上姐姐的怒目,心里面又开始发毛了。   叶伶依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收拾好心态,语重心长的问道:“菱薇,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唉,看来是自己平时与妹妹交流少了,还好她年纪不大,复读一年还是可行的。   “我?我学习呀!”叶菱薇兴致勃勃的回答,眼睛泛着光彩。   “哦?学习?学什么?”叶伶依有点奇怪了。   “要学的东西可多了,琴棋书画呀,唐诗宋词呀,还要熟读《孙子兵法》,《春秋列国》这些书籍,哦,还要学习烹饪。”叶菱薇扳着手指头数着。   叶伶依是一头黑线,“你是想做‘才女’?‘军事家’?还是‘厨师’?”   “切!姐,我是那种胸无大志的人吗?”叶菱薇不屑的撇撇嘴说道,“我这是在为我的‘穿越之行’做准备,哼哼哼,等我穿越到了古代,看我怎么大显身手。”   叶伶依‘噌!’得站了起来,她奔向卧室,“你自己坐会儿,我休息一下。”说完,“嘭!”得一下关上房门,把叶菱薇隔绝在外面。   叶伶依重重的倒在了床上,她觉得自己快炸了,她需要时间冷静消化一下,妹妹是不是疯了?天!穿越!!古代!!!   见到姐姐无语问苍天状的摔门进了卧室,叶菱薇耸了耸肩冲着那道无辜门撇了撇嘴,“用得着那么大惊小怪嘛?!凡事皆有可能嘛,地球人都能探察火星,我为什么就不能去穿越?!哼!”忿忿不平的嘀咕着。   这鬼丫头随即眼珠子狡猾鬼祟的骨碌一转,乐颠颠儿的就窝进了姐姐的书房,一头埋进电脑里,学习、苦读她的至爱——网络穿越小说……   叶伶依做好了晚饭,几次唤妹妹吃饭不果后,咬牙切齿的凑进妹妹耳朵边儿,“喂!!!小薇,吃饭了!”故意放大了嗓门儿。   “啥?!”叶菱薇惊得跳了起来,却因为椅子一歪,后脑勺‘咚’的一下撞在了墙上,“老姐,你……你……你想谋杀呀?!”   “哼!还知道回嘴,证明是谋杀未遂嘛,大小姐,如果不想饿死,就快出去吃饭!”叶伶依关切的为妹妹揉着脑袋,嘴巴却不饶人的数落着。   “小薇呀,不是老姐我说你,不要整天沉迷于这些不着实际的网络虚拟世界里,这现实生活中处处都不比网络世界差!你要想着进步,想着未来!”叶伶依瞟了飘电脑显示屏幕的页面,唉!看着那《穿越之XXXX》的文章标题,这刚刚才好了一些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这世界是怎么了?!自己比妹妹大不了两年,之前也是这样走过来的,怎么就觉得和妹妹有代沟了?   “好了好了,”叶菱薇翘着嘴,抢先一步跨出了书房,老姐的唠叨都能和老妈有得一拼了!   “唉,你什么时候脑子才能长全呀?!”叶伶依摇着头,走近厨房里盛饭去了。   叶菱薇在餐桌前坐了下来,百无了奈的望向大阳台,唉,看来呆在姐姐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不被她絮叨死,就会爸妈追来烦死,哎呀,等会儿嘴巴甜点儿,找姐姐弄点钱才是硬道理,要学的东西可真多呀,也不知道爸妈生完气后,会不会赞助自己呢……   咦?那是什么?叶菱薇揉揉眼,望着灰蒙蒙的天,现在才七点,天还没黑尽,月亮和星星都没出来,可是……可是天空中那闪闪的蓝光是什么呢?呀!!说不定是流星呢!据说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就会实现呢!   叶菱薇赶快奔到阳台上,想一探究竟,蓝光越来越近,也没有异样的声响,是流星吗?呀,不管了!先许愿!反正自己也不吃亏!   她兴冲冲的闭上了眼睛,心诚的合十双手,心里默默的念着:我要穿越到古代,美貌、金钱不能少,美男多多不嫌多,呃……还要……还要……   “啊!!!小……小……小薇!!!”伴随叶伶依尖叫声的是“咣铛!”饭碗掉到地上摔碎的声音,“你……你……你……”   叶菱薇转过身望向姐姐的同时睁开了眼睛,“怎么了?老……姐……姐……”话语打住,一开眼,她知道姐姐为什么会呈现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了……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天蓝色的光芒包围了,奇怪的是,自己一丝不适的感觉也没有……   天呀,透过自己的手,能看清地板的花纹,啊?!!!自己怎么变成透明人了??   虽然心理明白自己身体出现了异变,可竟然没有觉得害怕,只见她歪着脖子,懵懵的望着自己渐渐变得稀薄,似乎随时就会蒸发掉的身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呀?头怎么昏昏沉沉的一片空白,不想去动脑筋,唔……好困呀……   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自己的亲妹妹在那古怪的蓝光包围中缩小、透明,似乎就要和那团光融为一体了,叶伶依从惊恐中醒来,“小薇!快!快出来!”呼喊着忙奔向阳台……   可惜迟了,等她冲过去时,阳台上已经空无一物了,似乎刚才妹妹不曾站在那里,似乎刚才没有那道光芒……   叶伶依无声的瘫坐在了地板之上……   ……   公子无忧   凤鸣国——人杰地灵的国家。   欧阳泽——凤鸣国皇帝的同父异母弟弟——“永乐王爷”,他又是名满天下的“来仪山庄”的主子。   此人舞剑弄影,吹笛弹筝,无所不能,却不喜朝政,一直过着潇洒写意的无忧生活,所以江湖人称“无忧公子”。   欧阳泽生得风度翩翩,玉树临风,迷死万千少女,现年十八,依然未娶,这也是他的皇帝哥哥的生平一大烦心之事呀,做皇兄的甚至怀疑他的这个弟弟有断袖之癖。   为何有如此的担忧?借因这个弟弟勘称人中龙凤,相貌俊美无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过于出众,因此一直都没有哪朵“凡花”能入得了他的眼,但凡过问他的婚事,人家总是一笑而过,也不过多言语,要不转身就走,或者干脆一年半载的不来参见自己这个做皇帝的哥哥,唉!皇帝启明浩天真烦恼呀!   咦?等等,怎么哥哥叫启明浩天,弟弟叫欧阳泽呢?唉,这又是他们的爹——先帝爷启明峻惹的情债:   “启明”是凤鸣国的国姓,二十一年前,当时的皇帝启明峻去避暑山庄避暑,途中遭遇刺客埋伏,幸好被当时的武林高手,人称“冷牡丹”的女侠欧阳丹凤“不小心”救了,就对这个美得象仙子一样的冷美人死缠烂打,穷追不舍。   说实话,一向孤芳自赏的欧阳丹凤,当时还真不是有心救他的……   话说那日,欧阳丹凤因为急着赶路,错过了客栈,行至傍晚,又感到口渴难忍,正巧见不远处就是“千叶湖”,那湖水是波光粼粼,水色清冽,便到湖边取水来饮。   不想,就撞上这个没有一点“安全意识”,只带了两个侍卫偷跑出来欣赏这夕阳下的湖光山色的启明峻,由此引发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千古绝恋”,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欧阳丹凤自小修炼内功,听力极好,自是察觉到了湖边林子里有人埋伏,不过,她听那些藏于暗处之人,呼吸吐呐略显浑浊,断定并非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也就不放在眼里。   当时,欧阳丹凤瞥见那八个蒙面黑衣人从林子里冲了出来,与那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的手下撕杀着,她也没打算要帮手,饮饱水后,走人!   因为她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当然犯了她的人是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都被她消灭了,而且,她生性对人情世故极为淡漠,就一个字形容——冷。至于那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话,她全当无稽之谈。   唉,这个“冷牡丹”行事也太古怪了,你不帮人家,就算了呀,你就赶快绕道走吧,可她倒好,偏偏就是个喜欢走“正道”的人,她此刻的心里还在埋怨那帮刺客怎么这么多地方不选,偏偏选在这条小路的中间。   那边身处困境的启明峻,看见刚才就让他眼前一亮的大美人朝这边走来,急得直提醒她“姑娘!姑娘!危险!危险!”   欧阳丹凤冷着俏脸,充耳不闻的径直走过,可当她经过这群“斗殴”人士时,意外出现了……   一个侍卫中了一刀,鲜血飞过来,虽然她闪得快,可衣角还是沾上了一点点血迹,就这一丁点儿的血迹,让她甚为恼怒,出门急呀,没带多的衣服,她又是天生爱美,洁癖十足之人,自然是不允许自己有一点点的瑕疵,这也是她双十年华还没出嫁的原因——她根本就没看得上眼的人。   只见她娇目怒瞪,说是迟,那是快的取出自己的独门暗器——“雪花坠”,天女散花似的向黑衣人打去,一时间,雪花漫天飞舞,佳人遗世独立,看得皇帝启明峻都痴了,完全忘了自己身在危险之中,而那八个黑衣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去见了阎王。   于是乎,欧阳丹凤就这样不小心救了皇帝,而皇帝启明峻就真当她是下凡的仙子一样,花痴般地跟着她,甩都甩不掉,然后日久生情下嫁给皇帝了。   呀?!怎么是下嫁?皆因这个欧阳丹凤脾气很是刁钻,行事也很是怪异,人家才不稀罕去做什么皇后娘娘,也坚决不跟皇帝回去过那种“鸟笼”一样的生活,而是皇帝跟她回了“无忧谷”,也就是婚后才改名的“来仪山庄”——“有凤来仪”的寓意,可见欧阳丹凤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这个皇帝本来也有个皇后和众多嫔妃的,两年前,皇后仙去了,留下一子——启明浩天,启明浩天当时只有十岁。   欧阳丹凤当初答应下嫁,提了个刁钻的条件——江山或美人只能选其一。   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启明峻二话没说选了后者,他把皇位传给了唯一的儿子启明浩天,又把皇宫里他曾经临幸过的妃子、美人们全送到尼姑庵去了。就优哉游哉的和他的“仙子”在“来仪山庄”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这在江湖上传为一段佳话。   没过多久,欧阳丹凤怀孕了,启明峻自然是欣喜若狂呀,欧阳丹凤也一改以往的冷漠,充满喜悦盼望新生命的诞生。这是他们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可是好景不长呀!他们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也让上天‘妒忌’呀!就在欧阳丹凤生产时,悄悄地把她招回‘天庭’做‘仙子’去了。真正可谓是天妒红颜!   欧阳丹凤难产去世后,启明峻差点疯了,整天呆在欧阳丹凤的墓前自言自语,不梳不洗,不吃不喝。   新帝——启明浩天闻讯专程赶至‘来仪山庄’,跪在父亲面前求他重回金殿,以国事为重,启明峻也无动于衷的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混混沌沌的世界里……   几个月后启明峻终于体力不支,卧床不起,不久就去找‘上天’理论去了,上天被他的痴情打动,‘恩准’他们在天庭团聚了。   好了,你们夫妻是团聚了,那还未满周岁的欧阳泽怎么办?还好,启明峻在离世时谨尊妻命,为了让这个最珍贵的小儿子不受皇位之争的烦恼而随其母亲大人姓欧阳,名泽,字“无忧”,受封“永乐王爷”,身份之尊贵,不比历代皇子皇孙差。   而欧阳泽的皇帝哥哥——启明浩天,对这个弟弟也是关怀备至,照顾有加,准他见驾时不用跪拜。   渐渐成年的欧阳泽,也十足十他母亲一样,不喜皇权,行事也不按常理出牌,但性格却随他父皇,喜欢游山玩水,温文儒雅。   欧阳泽在“来仪山庄”有十五年足不出户,传闻是跟他的师祖——他母亲大人的师父习武,是谁??不知道!“冷牡丹”武功绝高怪异,师出何人还没人知道。   十五年来,连皇帝哥哥要见他的宝贝弟弟都得自己亲自去“来仪山庄”探望。   十五年后,欧阳泽出师了,听说武功比他母亲大人“冷牡丹”还高(只是听说),样貌比他母亲大人还美,还俊。   他身边总是跟着两个人——铁衣和檀衣,此二人是“无忧公子”的师祖帮他找的两个玩伴,说是玩伴,实属忠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习武,虽然他们在外的身份是“来仪山庄”的大当家和二当家,可二人很忠心,就认他一个主子了。   算算这个欧阳泽在江湖摸爬打滚有三年了吧?!可就没有娶妻生子,延续香火的打算,怎么不叫皇帝哥哥着急?!   众多美貌的千金小姐排着队让他挑,可他那个皇弟,眼睛就象长在了头顶,看都不看一眼,要不是知道他在烟花之地有几个红颜知己,还真以为他有断袖之癖,唉!!!   话说回来,其实欧阳泽不是不喜欢美女,也不是不想成亲,但这些女子在他眼里都是庸脂俗粉,不是想攀龙附凤,就是争风吃醋,反正是无一是处。   他去青楼不过也是听听曲子,谈谈风月罢了。他对女人的态度一直是——宁缺毋滥。   ……   话说再过半月是他的皇帝哥哥三十大寿,他能不去吗?不能,这不,已经在路上了……   一大早三人——他,檀衣、铁衣,从客栈出来,快马加鞭的朝国都——“凤凰城”奔去……   行至午时,在一处峡谷口,水源处歇息。   眼下正是阳春三月,峡谷内阵阵花香飘来,欧阳泽随着沁人心脾的花香,不知不觉中走进峡谷,峡谷弯弯曲曲,越走越窄……   当欧阳泽觉得前面已经到了尽头时,忽的峰回路转,眼前豁然开朗,摆在眼前的竟是一处世外仙境,但见鲜花馥郁,碧草连天,五彩的蝴蝶在晴空飞舞,顽皮的小鹿在草原上嬉戏,让人久久不忍离去……   欧阳泽心道:“莫非是幻景?”他定睛仔细瞧去,美景仍在,证实自己没有出现幻觉。心里不禁纳闷起来,之前好几次经过此地,怎么就没发现谷内蕴藏玄机,隐藏着这么美的景色呢?莫非,这就是书中所说的“世外桃源”?   要不是铁衣跟随过来请示什么时候出发,他还真不舍不得离去。   不过……接下来的景况,还真让他走不了了!   话说就在他们刚要策身上马时,突然,头顶的晴空骤时变成漆黑,就只见花海上方的天空黑压压一片,这片黑云来的极为古怪,黑沉沉的让人觉得窒息……   紧随着这怪异的景象而来的是,“啪”一个闪亮的电光火石,黑云中划落的一个光团轻盈的掉到了花海上……   在那光团落地的一瞬间,黑暗的云块瞬时化为乌有,整个天际又是一片光明,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三人都怔于当场,带着疑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发不出声来。   “我……我似乎是眼花了?!”过了良久,檀衣不确定的说道。   “难道刚才不是我一个人的幻境?你也看到了?”铁衣听了他的话,才惊奇地说道。   欧阳泽默不作声的听着两人的对话,才肯定刚才的确是有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下来了,狭长的凤目久久的锁定在光团坠落的地方……   人都是好奇的动物,想那欧阳泽也象他母亲大人一样——事不关己,不理!不过……现在就连沉稳如他的欧阳泽也忍不住去一探究竟。   唉……这次的好奇给了他一生的“麻烦”,让他以后想起都“懊悔不已”。   ……   涩女囧也   “少主,她还没醒。”   “你们看她的服饰,是哪国的?”   “回少主,看不出来。”   .……   “好吵,别吵了,谁这么吵呀?”叶菱薇嘟噜着嘴,很不情愿的揉着眼,咦?三个古装美男?再揉揉,努力的把眼睛张大……   “恩,发梦!发梦!继续睡,继续睡!!!”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马上闭上眼。   “一!二!三!好了!我醒了!” 叶菱薇小心的虚开一只眼,“怎么还在?我还没醒呢!?不怕,不怕,再来!”她赶紧阖上眼,伸手“啪啪!”打了自己两嘴巴,很疼咧,再偷偷睁眼,依然对上了那三位古装美男的六只眼睛,貌似那几位的诧异不压于自己呀!叶菱薇干脆就面对现实了,勇敢的把睁大眼睛望过去,不就是帅哥嘛,可不能输了阵势!   叶菱薇狐疑的看看周围,咦?一片花海,自己是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仔细回忆回忆,记忆最终停留在老姐家里,哎呀!!!好象刚才自己是被蓝色的光包围着呀,咋会转眼间就到了这么个陌生的环境?!难道之前的光不是流星造成的?!而是……而是……而是外星人的UFO!!!   妈妈咪呀!自己敢情是被传说中的外星人绑架了!!!   她警惕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三个样貌各有千秋的古装美男子,瞧瞧人家的仪表,瞧瞧人家的气质,怎么看也不象外星人呀!   其中两个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色长衫,静静地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位白衣男子旁边,高的那个……呃……暂时叫他黑衣一号吧,有一米八五左右,浑身透着阳光的男人气息,二十四,五左右,俊朗的脸棱廓分明,虽然脸刮得很干净,还是能看见整个下颚到耳际布满的胡茬,非常有男人味。   黑衣二号就另有一番风味,一米八一,二上下,年龄和黑衣男一号差不多,有着一种书生的味道,但不是手无缚鸡之力那种,倒有点象……象大隐隐于山林的隐士,带着一种飘逸。   不过他们现在都用同一种表情盯着自己——脸上都“画着”大大的问号,如同在看一只怪兽。   叶菱薇心中有点儿不乐意,自己长相有那么奇怪吗?印象中,她也算是小有姿色的嘛,哼,真不识货!自己能到这里来,肯定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再定神瞅瞅近在咫尺的白衣男子,啊!!妖精!妖精!!!这位男士竟然俊让她差点儿透不过气来,他坐在自己身旁,低着头看着自己,不不不,是审视着自己。   白皙的脸看不见一点瑕疵,哎呀呀,他用的是什么护肤品呀?啧啧啧!一双勾魂的单凤眼,正含“情默默”的对着自己,还好自己免役力强,要不都会不好意思了,她赶紧把视线移了开去,悄悄的差点儿流出来的口水给吞了回去。   这里真是外太空?天边的晚霞和四周的一片花海,还有远处吃草的三匹骏马,当然少不了这三个出色的男子,和地球没多大分别嘛,而且……而且朦胧中好象听见他们说话的讲是国语,呃……匪夷所思呀!   啊!!!知道了,肯定是外星人把自己捉了去,作完实验后,帮自己洗了脑后再送了回来,只是错把她送到了电影公司拍摄外景的地方了,还好自己的国语也不赖,虽然她长在南方,不过为了“大业”早日实现,也苦攻了国语,所以南腔和北调是难不到她叶菱薇的。   “恩,请问,你们……啊!啊!啊!!!”叶菱薇惊叫之前原本是想问——你们在拍戏吗?可后面的那几个字还没说完,她就察觉出了大事了,这是自己的声音吗?奶声奶气的,嗲死人了。   叶菱薇赶快“骨碌”一下坐了起来,低头“观察”自己,裙子还是自己的裙子,不过……怎么变了这么大,不对,不对,好象是自己缩小了!!!   噢!天!这个被自己摸了好几遍的身体,怎么看,怎么摸都是三,四岁的小娃娃嘛!   这是自己吗?叶菱薇下了重手的狠狠拧一下肉肉的小脸——好疼!!!再用力的咬一口粉嫩的小手臂——好痛!!!   这……这不是在发梦?!是……是……是流星真的实现了自己的愿望?!让自己成功穿越了?!!!   想到这点上,叶菱薇一阵慌乱,与当年叶公好龙有的一比……   ……   新新人类的“小叶同学”果然不同于当年迂腐的“老叶同志”,在心里经过恐惧,震惊,愕然,奇怪,释怀……的过渡式‘洗礼’后,叶菱薇终于还是为梦想得到实现而高兴起来了,呃……虽然《孙子兵法》、《春秋列国》这些书籍没有熟读,琴棋书画没有学,唐诗宋词还没记牢,烹饪班更加还没来得及报读……   而且……而且身体状况似乎还和愿望中的有“一点点”差距,这小娃娃的身子骨,在这荒郊野地的怎么“随遇而安”呀?是要从长计议了。   想到这儿,叶菱薇开始打起眼前三位的算盘来了,她歪着头扫视着他们,看他们也不象坏人,虽然坏人是不会把这“坏人”二字刻于脸上的……   对,不能自生自灭,那就先在这三个美男子中选个“保护伞”,谁好呢?黑衣一号?他酷酷的,怕是不好亲近吧。黑衣二号?不错是不错,但错就错在他跟黑衣一号穿同一款衣服呀。   离自己最近的这个白衣男子?好象很富贵嘛,选他吗?再等等,不要压错宝了,先静观其变。看他们研究着自己的表情,一定也是“受了不小的打击”,好!就来个“敌”不动我不动。   ……   “少主,她是不是吓傻啦?”铁衣看着眼前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小女娃,乱动一气之后,此时又冲着他们发呆,终是忍不住问道。   果然好眼力!连黑衣二号这么优秀的人都叫他少主,不错,不错,应该是个大哥大级的大人物,跟着他十年、八年的一定成个小富婆,好,就你了!叶菱薇下定了决心。   “你才是傻子呢,我这么冰雪聪明的人,你都看不出来,哼。”叶菱薇一边说,一边鄙视的斜了二号一眼。也不看他什么表情,回过眼来眼光咄咄地盯着自己的猎物——那个“少主”。   呀,他在笑吗?眼花了?刚才明明看见他两个嘴角向上翘了一下,虽然是一瞬间,不过,真好看。呵呵,应该有机会吧。   “喂,小娃娃,嘴巴蛮厉害的嘛,来告诉叔叔你姓谁名谁?从何而来?”檀衣不介意的笑眯眯地蹲下了身子,打趣着这个神秘的小女娃娃。   “女孩子嘛,还是矜持点的好,要不大哥哥,你先告诉我吧?”哼,叫你叔叔,亏大了!   “好,好,好,在下檀衣,那边的大哥是铁衣,这位是我们家主人,欧阳公子。”檀衣苦笑着为小女娃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看铁衣穿的衣服和檀衣一样,就觉得不妥,搞了半天是“工作服”,再次钦佩起自己的眼光,“哦,小女子见过铁衣哥哥,檀衣哥哥,欧阳哥哥。”叶菱薇学着电视里的情节打招呼。   “欧阳哥哥,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打完招呼,叶菱薇就不理檀衣了,连滚带爬地进攻她的欧阳哥哥去了……   出囧状况了不是,这个小妮子,想着既然来到古代,就不能象之前大大咧咧的了,于是学着电视里的大家闺秀踏着小碎步过去的,没想,刚迈出第一步就因为自己踩了自己的长裙子边儿,而绊了一大交,还顺势滚了半转,看看自己离“目的地”就半步之遥了,也懒得站起来,所以就爬过去了。   “你从天上掉下来的。”欧阳泽微微笑道,优雅的指了指天,没有阻拦她的靠近,这小娃有意思,她看自己的表情,就如同捡了一个大元宝。   “欧阳哥哥,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这是什么朝代?什么国家呀?”见人家公子哥儿没有排斥自己,叶菱薇得寸进尺的趴了欧阳泽腿上继续问道。   是应该了解了解基本情况,以便以后的发展,她多么的希望我是回到了唐朝,不知道能不能见到自己的“偶像”武则天呢?小妮子异想天开的盘算着。   “凤鸣国,天启二十年。”他很诧异的答道,这丫头连这个也不知道?!   叶菱薇一阵晕,自己怎么没听过呀?那肯定是中国古代的一个周边小国,她努力的安慰着自己,“欧阳哥哥,你们知道唐朝吗?”   “不知道。”   “元朝?宋朝呢?”   “也不知。”   “夏朝?商朝呢?”叶菱薇不死心的最后问到。   “……”欧阳泽微锁眉头,止语不答,她说出的朝代是自己闻所未闻,看其神色,不象说谎,更不象疯癫,那……她到底从何处来的?   ……   叶菱薇无语了,茫然的望着他……   “咳,咳,这位小……小姐,你现在可以告诉在下你到底是何许人了吧?”欧阳泽谦谦问道。   哦,该自己坦白了,该怎么说呢?   “欧阳哥哥,你再让我想想,我现在很乱(是真的),我饿了,有吃的吗?”叶菱薇需要一点时间考虑考虑,自作主张的决定了要跟着这个欧阳泽的,可怎么样才能说服他呢?还有……以什么身份跟他呢?恩,是要静下心来想一想。   “铁衣。”欧阳泽示意的唤了声铁衣。   “谢谢铁衣哥哥。”叶菱薇很快适应了自己的返“老”还童,在接过铁衣递过来的那个烙饼时,不忘卖着乖的甜甜道着谢。   “天色不早了,今晚就在这里安歇一宿,你们去准备一下。”欧阳哥哥吩咐着。   “那我去找歇息的地方。”铁衣道。   “我去找狩猎。”檀衣接着说。   他们各自分好工作就出发了。   刚刚还在身边的铁衣和檀衣,转眼间就变成了两个黑点。叶菱薇张着的嘴,哇哇哇!他们会武功,绝好的武功,叶菱薇张着的嘴,好半天才合拢。   叶菱薇在不经意间,已经稳坐在欧阳泽的腿上,脑里飞快的转着,嘴里小口小口地啃着烙饼。   怎么介绍自己呢?说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和平使者”?说服率很低呀。   等等,好象……好象这个欧阳泽刚刚说自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嘛?!哼,哼,就这样说……   叶菱薇埋着头,露出了一个贼贼的笑容……   ……   预定终身   不管它啦,“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嘛,想他也不忍心把自己这个小娃娃给丢在这荒郊野外的吧?!心里有了“底”后,叶菱薇就彻底放松了……   看着这“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美好景色,叶菱薇秉着能拖就拖的硬道理,没出声,而欧阳泽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给她充足的时间考虑,也一语不发,二人就这样“卿卿我我”的“欣赏”这大好风光。   这样,小娃状态的叶菱薇,心安理得的在欧阳泽怀里不知的不觉的睡着了,可能今天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可能是小孩子的身体有着爱睡的本性,总之,太累了,在她要睡着的一瞬间,睡过去之前,她还不忘伸手紧紧的抓住了他腰间的玉带……   ……   再次醒来,已经夜幕降临,天际已明月东升,星云密布了。   叶菱薇发觉已身在半山腰的火堆旁,自己依旧还是在美男子欧阳泽的怀里,他似乎真的不排斥自己哟,感觉到他成为自己米饭帮主的想法,离事实更近一步了,更加安心不已……   定心之后,叶菱薇开始不安分的探着小脑袋巡视着周围的环境……   后面崖壁上有个浅浅的阔阔的山洞,里面已经铺好干草,草上铺着块黑布,哦,不是布,是一件披风。看来今晚是在这里过夜了。   透过月光还是能清晰的看见峡谷下的花海,又是一番美景,用力吸一口气,淡淡的花香和烧肉味直往鼻子里钻,真香,真香啊!!!   “咕!”连肚子也发出“感慨”的叫声,咦?烧肉味?怎么会有烧肉味?寻味望去,原来在十米开外的下风处的另一个火堆旁,檀衣正烤着兔子一样的东西,看样子好好吃哟!!!   “檀衣哥哥,可以吃了吗?我肚子饿了。”叶菱薇为了眼前的美食,竟然再次厚颜无耻的拿出三岁孩童极之天真无邪的模样来,热情万分的大声喊道。   “……”猛的听见这热力四射的喊声,檀衣有些错愕,他愣愣看了看那个‘十分不见外’的女娃,愣愣地点点头,“恩。”有些不适应的恩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檀衣终于拿着叶菱薇垂涎已久的野味走到这边的火堆旁坐下,而此时铁衣也拎着一大捆干柴,犹如拎着一张薄纸般,“潇洒”的靠过来。   飘着阵阵香味儿的食物就在眼前,叶菱薇生怕它跑了似的,毫无仪态的流着口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死死盯着它。   檀衣撕下一只兔腿递过来,叶菱薇忙不迭的伸手去接,呃……   这人怎么这样啊,叶菱薇“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沉重打击”,这个檀衣,竟然在见到自己伸出这么可爱白嫩的小手之后,却把他拎着大大兔腿的手停在了半途,眼睛带着诧异,疑问,询问地看着自己的主子——欧阳泽。   什么嘛,果然忠心,什么都主子第一,真没礼貌,不知道“女士优先”这句至宝名言呀?!害得她这伸出去的手,也跟着停在了半空,缩回来不是,不缩回来也不是!   看着主子微微点点头示意,檀衣总算是把那只兔腿递到了叶菱薇面前……   嘘!丢掉的面子算是挽回了一小半儿,叶菱薇在心底唏嘘着,看在还“滋滋”冒油的兔腿份上,也大“小孩”不记小人过的接过来就啃,心中再度肯定了自己的眼光好——挑选对了好码头!   檀衣又才把另一只给了他主子,剩下的和铁衣分了……   不过,敏感如她的叶菱薇,老觉得这两人怪怪的,他们老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传递着什么不可思议的信息,这样的情况,貌似从傍晚时自己爬到他们的主子身上时开始的!   “恩,好吃,好吃,不错,不错,外脆内嫩,火候恰倒好处,如果再加点盐,涂点蜜糖,点点甜酱就美妙绝伦了。恩,恩,檀衣哥哥你真有水平!有水平!!”叶菱薇一边咧嘴龇牙的嚼着,一边赞扬着檀衣的橱艺,并且免费的给了他一点建议。   发现他们三个都停下手,忍笑的看着自己,为了不让米饭帮主对自己的影象大打折扣,叶菱薇赶紧合上大嚼特嚼的小嘴巴,故作矜持的翘着兰花指,擦拭擦拭满面油污的下巴,心里却嘀咕着:哼!吃得是福,你们知道嘛?!   “吭!吭!”见这三位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叶菱薇略微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看你们这么痴迷的看我,虽然没有镜子,我也知道我好看得‘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啦!别看了,别看了,吃饱了,等一下让你们看个够,啊。”然后恬不知耻地说道,说完还不忘眨着右眼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单眼电波。   “咳!咳!”铁衣、檀衣咳了两声就赶快收回目光,埋着头安安静静地吃着晚餐。   嘻嘻嘻嘻!肯定被自己电到了!叶菱薇沾沾自喜起来,反观欧阳小美男,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依旧眼带笑意面不改色的悠闲的吃着。   ‘愉快’的晚餐终于在默默无声中结束了。   “欧阳哥哥,有没有小刀,我想改改我的衣服?”这是吃饱肚子后的叶菱薇想起的头号大事。   可以肯定,他们是没有配备小孩子的衣裳的,只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不过人家的宝剑都快赶上自己的个头了,只能问问看有没有匕首、小刀之类了。   欧阳泽狭长的目子看了看小女娃,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递给她……   叶菱薇接过匕首,发现檀衣和铁衣吃惊的张了张嘴……   有问题吗?她自问了一下,埋头仔细瞅瞅手中的匕首,眼睛都直了……   小巧玲珑的银色刀鞘和刀柄上各镶嵌着两颗拇指大小的红宝石,应该非常非常非常值钱的,也难怪人家大惊小怪了,毫无一点古董鉴定能力的她,也知道这匕首是价值连城咧。   “我要脱衣服的哟,你们不可以偷看哟!”说完,“优雅的提着拖地的长裙,小心的移到“床边”——铺着披风的草堆移去。   借着异常锋利的匕首,叶菱薇很快把裙子做了个简单的切割,该绑的绑,该缠的缠,再把长长的头发用手指向头顶梳成一个髻,用布条缠好,又拿一条布带当腰带,穿戴整齐,自己都觉得清爽了许多,随即把匕首往怀里一放大模大样走了出去……   叶菱薇很享受他们的注目礼,毫不避忌的直径走向她温暖的“宝座”—— 欧阳泽的腿,坐下,轻声哼着歌儿,东张西望起来……   “咳,你没有话跟我们交代,交代吗?”良久,欧阳泽开口了。   “呵,呵,好吧,好吧,我说,我说。”叶菱薇打着哈哈的接口道,唉,该来的躲也躲不掉的,人家可是以后供我吃供我住的主儿呀,总得礼貌的交代交代嘛。   叶菱薇精神抖擞的站起来,对着他们学电视里的大侠一样抱了个拳——因为她觉得此时的自己甚是英姿焕发。   “小女子姓叶名菱薇,各位哥哥如不嫌弃叫我薇儿就可以了。”说完摆出“看看看看,我是多么诚实的呀”一副“坦荡”的尊容来,顺便在递过去一个“说完了,我已经说完了”的眼神。   “咳!薇儿姑娘,你是何许人呀?”铁衣惟有挑明了问道。   “哦,是哟。”叶菱薇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嘿嘿嘿嘿,你们就等着好戏吧,耍宝的时间到了!小心眼珠子别掉下来了哦。   只见叶菱薇再次翘着兰花指,尖着嗓子,开了一声京剧腔,“呐!你们可听好了……了……了……”就闪亮登场了,赫然音律一转,突来一阵欢快的节奏,就手舞足蹈的唱了起来:   ……   “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   “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   “我是一条小青龙,我有许多小秘密。我是一条小青龙,我有许多小秘密。”   “我有许多的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   叶菱薇摇头摆尾,扭扭屁股,扭扭腰地唱完早已准备多时的《我是一条小青龙》这首儿歌,又来了一个完美的谢幕礼,趁机偷偷窥探窥探他们,不错,不错,个个都还没回过神来,然后就就大模大样的回到那个温暖的怀抱……   ……   “呃……薇儿姑娘,你真是一条小龙女?”铁衣试探地问道。   “是呀,你们不是看见我从天上来的嘛。”叶菱薇一脸的天真无害,呵呵,成功!她觉得铁衣至少九成相信了!   “哦……”铁衣若有所思的看看我,就抬头看着天,自顾自的冥想起来……   “那你怎么会来这里呢?”檀衣也忍不住出声了。   “哦,是这样的……” 叶菱薇应对自如,是该发挥自己第二个特长了……   于是她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将童话故事《美人鱼》做了“小小改变”,变成了她的充满神秘色彩的过去……   大致如此:她,叶菱薇原是海龙王最不喜欢的三女儿,本来的样子是人类十八岁的形态,有一次去法力高强的水妖婆婆家玩,在水晶球里看到了欧阳泽,就只这么看了一眼,害她“不幸”患上了相思病,就恳求水妖婆婆帮她牵这条姻缘线,可人家水妖婆婆说了,人和神是不能通婚的,除非她自愿放弃神的身份,而她的选择是——只羡鸳鸯不羡仙,最后水妖婆婆拔了她的龙鳞,并用法力成功把送她到了梦中情人——欧阳泽身边了,“可怜”的叶菱薇因为没有了龙鳞,失了法力,变成了三,四岁的小娃娃,不过,这小妮子特别补充,她也会象人类一样慢慢长大的。而且以后也再也变不成龙了……   这个惊心动魄、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一说完,那三位“听众”硬是久久的不发一言……   “所以呀,欧阳哥哥,你看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要对我负责的哟。”讲完故事,叶菱薇还不忘交给他一个肩负自己终身大事的艰巨的任务。   欧阳泽听这能说会道的小女娃这么一说,露出温文的一笑,谦谦说道:“那,薇儿姑娘,想在下怎样负责呢?”有意思!敢情这鬼精灵,之前部了那么多迷阵,为的就是让他负责呢。   “恩,恩。”叶菱薇站起身,对着似乎已经上钩的金龟婿,清了清嗓子,故作娇态地说道:“小女子在此多谢相公相救,无以为报,就以身相许。呵呵呵呵,呐!就这么定了,你要乖乖的等我长大哟,你可是我预定了的哟。”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不过,如果在下没记错,我好象不曾救你吧?”欧阳泽如同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你给我吃住就是救了我呀。你不是要丢下我,让我自生自灭吧?”叶菱薇扁扁嘴故作要哭的样子,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嘛,怎么自己就出师不利了呢?!唉……原来推销真是一门学问。   . ……   欧阳泽静静的审视这小女娃,良久之后,突然伸出手,挑起她圆润的小下巴,凑近了,戏谑的一笑,“好吧,小娘子,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虽说她来历奇异,可是……如果有了这个小不点做挡箭牌,皇兄在自己的婚事上,是否就不会再指手画脚、苦苦相逼?!让自己混一个悠闲自得岂不甚好?!   “主……子!”身后是铁衣和檀衣震惊的呼声。   叶菱薇扭头朝那呈惊异状的二位耸了耸肩,做了个“这可不是我逼他的哦”的无奈相。   呵呵,你们就尽管震惊吧,换成是自己,也会晕过去的!哈哈哈,自己目的终于还是达到了嘛,不过,听他刚才的语气我怎么会有一种自己把自己卖了的感觉呢?   ……   各怀心思   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欧阳泽望着怀里熟睡的薇儿,久久不能入睡,想着她刚才的表现,言语,有多少是真的呢?   ……   他,拥有一般人梦寐以求的权力、财富和英俊的外表,在他人眼中,他的生命应该是完美的,应该是没有任何遗憾的。   但又有谁知道,从小他害怕黑夜,害怕孤独,害怕看见其他的小孩子在爹娘面前撒娇。他经常在梦中梦到父皇和母亲,他们总是背对着自己往很远很远的地方走去,走得很快,他每次都很努力地追他们,想去看看父皇和母亲生得什么样貌,牵牵他们的手,可次次醒来却总是一场空……   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打他懂事,就伴随着他的人生……   小小的心灵一直渴望着温情相伴。   虽然铁衣与檀衣两兄弟也常在身边陪自己习武,但他们总是以下属的身份自恃,对自己忠心有加,还是忠心有加……   虽然皇兄启明浩天也是个重视亲情之人,也随时象父亲一样呵护着自己,但他毕竟是皇帝。   虽然可以不必行君臣之礼,但毕竟有君臣之分,他不能在心中漠视这种“分别”。   虽然自己对任何人,任何时都表现出随意和不放在心上,但他却打心里是非常敬重皇兄的。   即使皇兄真心想如同父亲一样陪同他,也是不可能的。国事繁忙,皇兄已经很累了,仁慈如父的皇兄,没有用“国事”来要求他做这做那,就已经是关爱自己了。他可是皇兄唯一的亲弟弟啊!能够安安静静,逍逍遥遥地作个“永乐王爷”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皇兄曾经私下告诉自己,本来父皇驾崩后,皇兄不放心自己独自在“来仪山庄”,想把自己接回宫中。   可那时,一个如仙人般飘逸的男子——师祖来了,他站在母亲的墓前呆立了许久,口中喃喃地不知在说什么,又取出玉萧吹了一曲曲子,那曲子是那么的忧伤,使得当时只有十三岁的皇兄也忍不住留下了泪水……   最后据说,师祖仰天长啸一声,啸声过后,狂风大作,四周落叶飞舞,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皇兄自幼也习一些强身健体的武功,心知是遇到了绝世高人。如果他不是身为皇帝,肩负着重责大任,他誓必会跪求这个世外高人教自己武功的,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这种机会,他的一生将在金銮殿度过,虽然皇权在握,万人之上,但是许多自己所钟爱的事,必须放弃……   皇兄曾经告诉他,在那时,皇兄突然对身为一个皇帝感到十分厌倦,忽然有一点明白父皇宁要美人不要江山的选择,看来,父亲也是对“皇帝”这个身份感到厌倦了。   那日,师祖招手让皇兄过去,神态中却没有丝毫因为他是皇帝而表现出应有的恭敬。   师祖直截了当地告诉了皇兄,他是母亲——欧阳丹凤的师父,所以打算把还是襁褓中的自己带走,传授毕生所学……   皇兄已经见识过他的绝世武功,知道不能阻挡他,便苦苦哀求他不要把皇弟带走,因为皇弟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师祖静静地站着,许久没有说话,可能是被皇兄的真情所感,最终留在“来仪山庄”抚养教导着自己……   皇兄明白这是师祖最后的让步,同时也觉得这是父皇的遗愿,因为父皇不愿意皇弟为国事所扰,想让他快快乐乐长大。如果皇兄把自己带回宫中,不要说别的,就是“欧阳”这个姓都会让一班老臣喋喋不休,皇兄于他说到此处时,还面带羡慕之色,因此没有再提把自己带回宫中的话,只是留下了乳娘和侍女,而国事繁重的皇兄,这么多年总会时不时的前来探望自己……   这样,在他的身边就只剩下不苟言笑、行事古怪、性情冷漠的师祖了……   许久之后,他才知道了,原来先世的母亲,竟然是师祖的亲生女儿,也就是——师祖是自己的亲外祖父,可是师祖一再严禁自己称他“外祖父”。   师祖虽然内心疼爱自己,但从不善于表达。当他高兴的时候,别人往往以为他在生气。   欧阳泽从记事起,就没有得到过师祖的夸奖,虽然他天分极高,不管是练武还是学习琴棋书画,进展都非常神速,但师祖总是绷着一张脸,似乎自己永远都达不到他的要求……   久而久之,师祖的夸奖已经是一种奢望,他也从不抱任何幻想……   当他小时候犯错的时候,师祖就把他关进阁楼,让他闭门思过。阁楼光线很暗,他很害怕,但他不敢也不想告诉师祖他怕黑,这是他自己的秘密,他不想别人知道,师祖也不行。   再说,就算告诉了师祖又有什么用呢?换来的肯定是一顿斥责。师祖最恨懦夫,何况他对自己寄予无限希望。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盼望星星赶快出来,对着阁楼上的天窗,能够很清楚的看到星星……   当星星出来的时候,他会和星星说话,把自己的心事和愿望说给星星听,把自己的欢喜和忧伤也说给星星听。当他说话的时候,星星就温柔地看着他,安静地聆听,然后把点点星光洒在他的身上。这时,他就不再害怕,渐渐地进入梦乡……   就这样,他慢慢地给自己披上了一件心灵盔甲,别人不能进入他的内心,他也不想去窥探别人的内心。   当他长大以后,由于显赫的身份和英俊的容貌,获得了天下无数女子的青睐。但是他不想去接近她们,尤其是不想接近那些王公贵族的小姐们。看着她们为自己争风吃醋的丑态,他极为反感。他总觉得在她们的眼中,自己就象一个“猎物”,她们所想的不过是凭借自己的身份,让她们和她们的家族进入这个国家的权力中心。而这恰恰是他想极力逃开的地方。   因此,他偶尔会留恋烟花之地,在那里,虽是只谈风月,也让他轻松了许多……   他内心的真情,则捂得很紧,没人看到,也没人觉察到……   但是今天,他觉得自己太反常了。他居然迫切地想了解薇儿的一切,包括她的内心,与她相处了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她就像一团暖烘烘的火,可是……她是个小娃娃呀……   他真希望薇儿象她自己说的一样,是为他而来的。因为他第一眼看见她,心中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是怎样的感觉呢?   唉!真可笑呀!欧阳泽嘲弄的笑了笑,望了望一直舍不得放下的薇儿,她是一个三岁的小娃娃,自己能对她有什么感觉?!   唉……可能自己只是因为她以这种神秘的方式出现,或是因为她的人小鬼大、诙谐幽默,才让自己觉得她与众不同罢了!   自他懂事起,他就很少笑过,因为他觉得世间并没有什么高兴的事可以让他开怀一笑。   但是今天遇到薇儿,他却有好几次想放声大笑。虽然由于惯性的因素,加上檀衣和铁衣的在场,他才强忍住没有笑出声来。   但是这种感觉却很特殊,很新奇。好象一道晴空的光芒出现在他的生命中,照亮了他的人生,又象一弯雨后的彩虹出现在他的内心世界,让他的内心变得五彩缤纷、绚丽多彩,从此不再孤单。   他的思绪回到今天中午……   当时,天出异象,一个光团掉了下来,走近察看,却见是一个奇装异服的小粉娃,见她稳稳地睡着,忍不住坐到她身边静静的守着,她是那么美,象水做的,透透的,又是那么真实,软而顺滑的青丝又长又黑,可眉毛却是蓝色的,象海的颜色。   她醒来时,他看出了她的惊慌,她的迷茫,他心痛了一下,就象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孤独无助。她爬到自己身上时,他很开心,他对她笑。她喜欢怎样,他就随着她。他也知道檀衣和铁衣的吃惊,因为自己平日里,很是厌恶有人沾身的,可……这次为何对她例外了?!   他把父皇送给母亲大人的定情信物——匕首,“借”给她用后,她竟然也不还,私吞了,呵呵呵呵,暂时由她保管又如何?!   当她说她是海龙王的女儿,当她说她以前是十八岁的形态,他虽有疑虑,可又如何解释她从天而降呢?!当听到她为他而来,他竟然会觉得惊喜?!当她说变不回龙时,他怎么会暗暗庆幸?!最后,她竟然还“强迫”他和她定终身……   她,真是一团迷,那……自己就把她带在身边,把这个“迷”给慢慢的解开吧……   不过,他现在有点担心。自小师祖教他易经八卦,他在相术和占卜问卦方面天分极高,有神奇的洞悉能力。但今天他看薇儿的面相,竟看不出端倪,刚刚自己又悄悄地占了个“星卦”,竟然也看不透这个古怪的卦相。   他一向在占卜问卦方面虽比不上师祖,但也次次都是十拿九稳的呀,怎么这次就算不出来呢?难道薇儿真的如她所说,不是凡间的女子?她真是海龙王的女儿?   让他不解的还有,从薇儿刚才出现的时辰来算,她竟然会与自己的命格相配!   如今回想起来,出发之前,师祖一再嘱咐自己,要按照他安排的时辰前行、作息,难道师祖透晰了什么天机?   ……   叶菱薇揉着眼睛醒来,天亮了。他还闭着眼,还在睡吗?   她发现自己依旧在他怀里,他这一夜都抱着自己的吗?老天是故意送她到他身边的吗?虽然自己的初衷是暂时找个“保护伞”,可她现在却奢侈的希望他以后都在自己身边,守着自己,护着自己,就象现在。   到底现在是什么感觉呢?只觉得是有一种东西在心里萌芽了……   唉,不想那么多了,自己这副身子,要好几年才能长大成人呢,谁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呢?!说不定人家已经是“名草有主”了呢,还是见机行事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过……他忘了让自己还他匕首了呢,嘻嘻,赚到了,宝石!宝石呀!!!   . ……   训夫第一招   大家收拾妥当,出发!   小不点儿——叶菱薇,理所当然的和欧阳泽共乘一骑了。   三匹马慢悠悠的走在山间小路,一边欣赏着春景,一边听她童音呀呀的美妙歌声,檀衣和铁衣渐渐习惯了小女娃真把她自己当半个主子的派头。   到了一个小的可怜的镇子,欧阳泽在唯一的小服饰店,为薇儿买了几套服饰,因为出门在外,所以全是男装,虽然布料不怎么样,但款式比起她身上的烂布巾,却好了许多倍。   叶菱薇迫不及待的请那个老板娘帮她穿戴好,男装在身,蹬着小软靴,腰间别着那把匕首,可惜没有穿衣镜,但她依然自我感觉很是潇洒。   天色也渐渐暗了,欧阳泽看看薇儿,决定今天不再赶路,他们来到不远处的小客栈,店小二带他们上了二楼的雅座,热情的上了好茶,“各位客官,点点儿什么?”满脸堆笑的问道。   “镜子。”叶菱薇吩咐着,她还没见过现在的自己长什么样呢,虽然知道自己有鼻子有眼的,五官也没移位,可难得到了一个应该有镜子的地方,如果还不急着看看自己,那就是傻子。   “呵呵,这位小公子,恕小的耳茁,没听清,烦您再说说?”小二搓搓耳朵,小心的回到。   “镜子,我要照镜子。”小妮子扁扁小嘴,加重语气,也学学狐假虎威。   “啊?”店小二带着疑问的眼神望向一旁的客官,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飞快的拿来一面光滑的铜镜递给了小公子,然后颠颠儿的去准备饭菜了……   叶菱薇忐忑的拿着镜子……   “哇!哇!哇!”虽然她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看着镜子里陌生,可爱,美丽的面孔,还是很意外,很惊叹。   这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还有鼻子,耳朵,凑到一块儿说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咦?怎么越看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呀,再仔细瞧瞧,怎……怎么?眉毛怎么是蓝色的?!   “老实交代,谁把我的眉毛染成了蓝色的?”叶菱薇皱着眉,抬头望向在座的三位,嘟着小嘴询问道,不用说,肯定是他们之中的某一人,趁着自己睡着了,悄悄画上去的,哼!这种她曾经儿时用在老爸脸上的小把戏,哪里能骗得了她!   三个坦坦荡荡的血气男儿,你看我一下,我看你一下,最后给了这个平白无辜冤枉他们的“小人”一记“大丈夫光明磊落”的不屑眼神。   不是他们?叶菱薇有些底气不足的吐吐舌头,赶紧用手使劲的搽搽,没有掉色,又沾了点儿茶水再擦擦,还是没掉色,那……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蓝色就是眉毛的原色!呀!应该是自己在穿越的时候,不单单是身体缩小了,而且其他某些部位或多或少的也出现了一点异变,不过……不可否认,更妖艳了。   “怎么,薇儿姑娘以前的眉毛不是蓝色的?”檀衣见小女娃表现出愕然的神态,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叶菱薇脑袋急速的转动了几下,冲着他们露出一个“无邪”的笑容,“是呀,我以前的头发,眉毛都是红色的,水妖婆婆说会把我变成黑头发,黑眉毛的正常人类的,现在头发倒是变过来了,不过眉毛还差一点,看来她的法力还是很有限的嘛,唉!算了!”忽悠着说道。   “……”又是一阵默不作声……   吃过晚饭,时间还早,本应该出去逛逛,可由于是小镇,他们坐在客栈的二楼望出去几乎一览无余,街道也冷冷清清的,于是惟有原地不动的喝茶。   叶菱薇依旧赖坐在欧阳泽的腿上,试探的与铁衣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总算知道欧阳泽还没成亲,也没有未婚妻,这几天赶路是要去参加一个大人物的寿宴。至于这个大人物是谁,他们只说,怕隔墙有耳,她以后会知道的。   叶菱薇觉得他们是很“闷”的人物,如果自己不时提问他们,可能一个晚上都可以不发出任何声音的,而他们也摆出一副“说话伤神”的态度,唉……   于是乎,小妮子决定发挥她无限的“小宇宙”,让他们觉得世界处处有温暖。   “同情心”一起,叶菱薇就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脸皮极厚的载歌载舞表演起来……   哗啦一下!把掌柜,小二,还有投栈的十几个客人吸引过来,可想而知,一下成了“公众人物”的她,是如何的得意忘形,在“观众”的欢呼声中激动的又跳了几个舞,唱了几首歌……   檀衣他们,虽然不时警惕地扫视着围观的人,但可以看出他们还是难得的开心,欧阳泽倒是一边风度翩翩的喝着茶,一边饶有兴趣地欣赏着……   唱的差不多,跳的差不多,叶菱薇也觉得有些累了,但大家似乎兴致特别高,于是就给他们讲起了“故事”……   “你们想不想听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呀?”她贼呵呵的问道各位。   在得到一片急切、肯定的答案后,“故事”就开始了:   “从前,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庙,庙里住着两个和尚,这一天晚上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你们知道他讲的是什么故事吗?”她卖着关子问。   众人都摇摇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他讲的是:从前,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庙。”叶菱薇又故意停了一停,看了一下观众,人们皆竖耳朵恭听……   欧阳泽听到这里,再看看故弄玄虚的小娃娃,已经明白过来是怎么会事了,他带着笑,低头品着茶,笑意的眼里尽是——这个鬼丫头!   “庙里住着两个和尚,这一天,老……”小鬼头很有“职业道德”,又不厌其烦的继续这故事……   “哈!哈!哈!哈!”檀衣和铁衣相继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他们也知道这个故事的奥妙了。   其他人还是“继续讲,继续讲呀”的神态。   “恩,恩,这一天呀,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你们知道他讲什么故事吗?”她又问了。   结果小二忍不住答到:“我们怎么知道呢?刚才你问的时候,我们不是告诉你了嘛,快讲!快讲!”   在众人的一再要求下,叶菱薇笑得如一朵灿烂的花儿,又继续讲着,“他讲的是.……”   又重复了一次,终于看见有几个在摇头窃笑,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知道可以去睡觉了!   欧阳泽抱着小人儿绕过众人朝房间走去……   这时候有人说话了:“不是说这个故事很长很长的吗,怎么就不讲了?”   还好,有个听明白了这个‘故事’的人接了他的话儿,“别等了,这小丫头骗子,都成了精呢,这个所谓的故事,如若要讲下去,怕是一万年也讲不完的,是这样的……”   在关上房门后,听见外面笑声一片。——看来这个“故事”的奥妙之处大家全明白了。   ……   就这样走了五,六日,总算来到国都——凤凰城。   凤凰城不愧为凤鸣国的国都,大街上的商品应有尽有,到处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其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自与别处不同,街上人头涌涌好不热闹。   在摆脱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后,在一座气派的府邸停下,叶菱薇抬头一看,牌匾上赫然写着“永乐王府”字样,着实吓了一跳。忙问道,“欧阳哥哥,是这家的主人过大寿吗?”   欧阳泽笑着摇了摇头,旁边的檀衣忍不住答到,“不是!薇儿姑娘,这是咱家主子的府邸呀!薇儿姑娘,到家了,走吧。”   ……   欧阳泽抱着貌似错愕的叶菱薇,迈步进府,檀衣和铁衣在后面跟着……   一跨进朱漆侯门,只见正门之后是弯曲绵长的走廊,走廊两侧布置着奇花异草,走廊旁边是一湾极大的池塘。池塘水清清的,水面荷叶亭亭玉立,荷叶中点缀着一些粉色、白色的荷花。更有几只鸳鸯正在池中戏水。一派江南风情。   如此的情形,叶菱薇心里的小算盘是‘啪啪’的响呀:据说,侯门深似海,嘻嘻,那我就在这‘海’里自由自在的畅游吧。   “参见王爷。”一路上众多的仆人,丫鬟纷纷过来行礼,当他们见到他们的王爷怀里竟然抱着个小娃娃时,个个都很惊诧。   “呀!王爷,您可回府啦,快进去歇歇,老奴早就叫小的们把‘雨歇楼’收拾停当了,就等爷回了。”一个五十开外,看上去忠厚,但处处透着精明能干的老伯热情地迎了过来。   “哦,富叔。路上遇到点事,耽搁了几天。”欧阳泽一边回道,一边继续走着。   那个富叔也必恭必敬地跟着,他自然也发现了叶菱薇的存在,瞧瞧那嘴巴,微微地一张一合的,象有万千言语,但又吞回去了。   在长长的走廊左转右转,足足走了五,六分钟,才来到走廊的尽头,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屏风,屏风上画着“百鸟朝凤”图。   转过屏风,是富丽堂皇的大厅,好几个长相清秀,行动麻利的丫鬟献上了茶水,点心,水果。   叶菱薇非常不避嫌的依着欧阳泽,似乎是想宣誓自己的主权,无害的喝着自己的茶,吃着自己的点心,眼睛却偷偷看着穿梭忙碌的丫鬟们,想凭借自己的“火眼金睛”看看,这些丫鬟们与欧阳泽之间,有没有什么暧昧之处……   “王爷,恕老奴多嘴,敢问这位小公子是何许人?”富叔忍不住问道。   “哦,这是薇儿,从今日起,她就在这王府住下了,你们都小心的伺候着。”欧阳泽淡淡地吩咐着。   富叔一听,惊愕得张大着的嘴巴,都可以放下一只鸡蛋了,心道:王爷说——小心的伺候,也就是说,这小公子与王爷之间关系非浅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个穿着粗布衣的小不点儿到底有什么来头?   “薇儿,这是府里的王总管,富叔。你以后有什么事,或者有不明的地方,都可以问他。”欧阳泽轻声的告诉小人儿。   “老奴见过薇儿公子。”真是姜还是老的辣,富叔醒过神来,忙不失礼仪的平平静静地向小公子行礼。   “富爷爷,您也别见外了,叫我薇儿好了。”叶菱薇笑眯眯地走过去拉着他的手说。   原来是大总管,一定好好打好关系,说不定以后自己还要仰仗他呢,“不过,富爷爷,我可是女儿家哟,是欧阳哥哥的未婚妻哟。”她也不失时机的表明了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   “啪!”一个胆小的丫鬟手里的盘子掉在了地上。   欧阳泽没有任何的解释阻止,面带微笑的继续品着他的茶,由这着小丫头胡闹。   “哎呀!原来是未来的王妃呀,您看我老眼昏花的,您看,王爷也不捎个信回来让小的们准备准备。春香!快去,把‘隐月阁’收拾收拾,让薇儿姑娘住下。”王总管见王爷不反驳,也就是默认了,慌忙吩咐旁边的一个丫鬟去准备。   王总管惊诧之后有些许安慰,心中叹道:好咯,王爷总算排除了‘断袖’之嫌了,呃……虽说这个‘女人’太小了,不过至少证明咱家的爷还是偏爱女人的嘛。   “不必了,薇儿以后住‘雨歇楼’。”欧阳泽及时阻止了,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了,呀!自己这是怎么了?!   唉,算了,收回说出去的话,不是他的作风,想到这儿,欧阳泽站起身来,“走,薇儿,肚子饿了吧?我们这就去用膳。”说完牵着薇儿的小手走向偏厅,也不去理会那些呆若木鸡的下人们。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大餐,叶菱薇好心的叫檀衣他们也过来吃,因为一路上他们都是同台吃饭的,可奇怪的是,此时他们却笔挺的站在两旁,可见是,到了大地方,就要有大地方的规矩。   欧阳泽见薇儿微微锁眉,“你们坐下来一起用膳吧,以后府里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就不用那么讲究了。”   檀衣、铁衣对望一眼,抱拳行礼,“是!”上前两步,坐了下来。   ……   “欧阳哥哥,‘雨歇楼’是你住的地方吗?”叶菱薇吃着美食,心知肚明的问欧阳泽。   “恩。”欧阳泽笑意盈盈的答道。   “欧阳哥哥,你真好。”她恭维着自己的米饭帮主。   “……”欧阳泽谦逊的笑了笑。   “欧阳哥哥,你真是个王爷?”叶菱薇开始对她欧阳哥哥暗中做起家底调查了。   “恩。”欧阳泽"恩"了一声,算是承认,虽然自己并不喜欢做王爷。   “太好了,那你很有钱咯,恩,你的钱就是我的钱,原来我也很有钱呀。”她高兴的眼光咄咄。   “恩??”欧阳泽敏眉宇间出现了一条黑线。   “欧阳哥哥,那皇帝陛下是你什么人呀?”她忽略欧阳泽的‘反常’,继续提问。   “咳!咳!皇兄。”欧阳泽有种不好的感觉。   “欧阳哥哥,皇帝哥哥那么有钱,如果我们成亲,他一定会送给我们很多金银财宝的。看来我要吃多点了,快快长大,到时我们狠狠地敲他一笔。”叶菱薇兴奋的夸夸其谈着。   “……”欧阳泽无语中,眉宇间的黑线又多出几条来。   “欧阳哥哥,你有通房丫头吗?”她貌似很‘随便’的问着欧阳泽的个人隐私,这一点才是最关键的,她可不喜欢有潜在的危机在身边儿呢。   “……”欧阳泽有点坐不住了,这是小娃娃应该问的问题吗?!   一旁的檀衣他们连菜也顾不得去夹了,只在那儿拼命的扒着饭,好象谁跟他们抢一样,身体却因为强忍着笑而颤抖着。   富叔和丫鬟们尴尬地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欧阳哥哥,如果你有,我也不怪你,那是你认识我以前的事,我原谅你好啦。不过,你马上给她点钱,打发她走吧,你们千万不可以藕断丝连的哟。我会很伤心的。”叶菱薇表现得是如此“礼仪大方”很费心的帮欧阳泽安排着。   “……”欧阳泽依旧不语,考虑着要不要把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东西关禁闭。   “欧阳哥哥,还有一点你一定要牢记,你现在有我了,就不能碰其他女人了,你要对我从一而终哟,知道吗?”叶菱薇非常“随意”的嘱咐着。   “……”一向温文有礼的欧阳泽终于作了个决定……   他终于忍无可忍地站起来采取了行动,他横腰抱着这个口气不小的小家伙往外走,还不忘吩咐富叔送餐到‘雨歇楼’去。   “欧阳哥哥,欧阳哥哥,你干什么呢?我还没吃饱呢。”叶菱薇的身体突然被欧阳哥哥悬空抱起,她踢动着小脚,嚷嚷着抗议着……   小妮子此时此刻,心里却是暗暗得意:哈哈哈,做小娃娃就是好,让我可以在天真无邪中把自己的占有欲表达无遗了,唉,欧阳哥哥,我可是吃定你咯呀!!!   厅里只留下一帮笑得快断气的人……   ……   得寸要进尺   第二天,欧阳泽带着叶菱薇好好游了一遍王府……   叶菱薇看得有些傻眼,王府可真大!处处绿树成荫,繁花似锦。亭台楼阁、花鸟山石以至小桥流水,百花盛开,有山有水,应有尽有,简直就象一幅画。真……真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命可以住在这儿!!   游园的时候,叶菱薇听欧阳泽说,他长这么大,在王府住的日子加起来还没有半年。他说他一直住在“来仪山庄”,以后有时间会带她去看看的。   欧阳泽本来要给叶菱薇配置几个丫鬟的,小妮子听了连连摇头,是坚决反对!说自己已经相当的独立了,不喜欢外人来服侍,其实小丫头却怀着鬼心思:   现在有俊美非凡、家事显赫的欧阳王爷常陪伴身边,她才没那么傻,叫几个如花似玉的丫鬟跟着,对她来说很极度危险的一件事。   虽然自己对自己有一百二十的信心,可她现在还这么小,万一一不留神让哪个丫头爬了头怎么办?这种为她人做嫁衣裳的傻事儿,她才不会去做呢!先观察观察,实在要丫鬟也要我自己挑选才行呀!   ……   安逸的生活,美男相伴,叶菱薇可谓是春风得意……   一日,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睁开眼的一瞬间叶菱薇就觉得今天是个不寻常的日子……   周围一片寂静,最重要的是,醒来的第一眼竟然没见到欧阳泽?!奇也!怪也!可疑!可疑!!!叶菱薇坐在床上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   这时,门被人轻手轻脚地推开,一个丫鬟探头探脑地向她这边张望过来,“呀,薇儿姑娘,您醒了,怎么不叫奴婢们呢,奴婢可一直在外候着呢。”她看见小女娃坐在床上发呆,吓了一跳,赶快过来麻利地给她穿戴。   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发现平时不拘言笑的王爷,近日心情似乎异常的好,更可怕的是,平日里伺候王爷起居的几个大丫鬟,都被移出了主屋,而眼下为王爷打理洗漱的是新选派来的小厮,据说那些平日里如同半个主子的大丫鬟被平白的支了去,全是因为这个小女娃的一句“不喜欢”,可见这薇儿姑娘真真儿的是王爷心头上的肉!   “今儿是皇上的大寿,王爷一大早就进宫朝拜了。王爷出去时吩咐奴婢们不得打扰您,说晚点会回来接您进宫参加皇上的晚宴的,叫您别急。还交代奴婢们等会儿给你仔细打扮呢。”一边解释着,一边收拾着,她生怕小女娃见不着王爷,不肯穿衣洗漱,因为这几日,薇儿姑娘的起居,都是王爷亲自伺候着呢!   丫鬟暗暗庆幸,薇儿姑娘并未象传说中的叼蛮。收拾停当,她又与后面跟着进来三个丫鬟一起张罗着给薇儿姑娘梳洗。   “昨儿,‘锦绣楼’和‘珍宝阁’已经把今儿要用的服饰,首饰送来了。那可是王爷亲自为您挑选的,可漂亮了。”她机灵地说着。   这个一直喋喋不休的丫鬟是金菊,十四,五岁,聪明伶俐,很会察言观色,可惜生的水灵灵的,是个小美人,恩,不能留在身边做贴身丫鬟——淘汰,叶菱薇暗自揣想着,不过……她倒是个做管事儿的料,以后可以往这方面培养培养。   用完午膳,叶菱薇躺在窗前的软榻上,懒懒的看着她们忙里忙外地收拾。   “薇儿姑娘,可以沐浴更衣了。”金菊过来请了。   来到里间,木通里已经装了热气腾腾的水,水面漂着许多玫瑰花瓣,这是她最喜欢的花瓣浴了。   “谢谢金菊姐姐,还是金菊姐姐最懂我心了。”叶菱薇卖着乖。   泡在水里太舒服了,要不是已经加了四,五次热水,金菊也催了五,六次,她还真不舍得出来。   穿着宽大舒适的长袍子,带着这几个丫鬟逛了一会儿园子,等头发干了,回屋开始梳装打扮了。   叶菱薇在她们足足折磨了自己一个时辰之后,总算被装扮好了。梳着两个冲天髻,穿着淡黄色的衣裙,戴着金步摇,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可爱极了……   傍晚,欧阳泽意气风发的回府了,铁衣他们自然是跟在后面的。   欧阳泽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赶回‘雨歇楼’去看这个与他相处多日的薇儿,一推开房门,就见这个小家伙打扮一新的趴在软塌上假寐着。   “薇儿今天真漂亮呀。”欧阳泽抱起这个懒洋洋的小娃娃,毫不吝啬的夸着这个小佳人,不知为何,只有对着薇儿,他才有这样的舒畅的心情。   “……”叶菱薇虚着眼瞟了瞟欧阳择,没有答话,只是噘着小嘴,委屈十足。   “怎么嘟着嘴?谁惹你生气了?”欧阳泽俯下身来,柔声问道。   “你。”她斜斜地眯了他一眼。   “我?”欧阳泽一脸的无辜,思量了一下,好象自己没做什么事吧?   “今天这么大的日子,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她俨然一个管家婆的质问。   “我想给你个惊喜嘛。哎呀,原来薇儿是不想去,好,那我们就不去了。”欧阳泽总算明白这小家伙是恼这个呀,好,就来逗逗她。   “谁说我不想去了?皇帝哥哥的寿辰哟,你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没我怎么行呢。”哎呀,没想到他竟然将自己一军,不过……一想到可以见识见识传说中的皇帝,她也就“心胸宽广”的不计较了。   叶菱薇开始抬头打量起她天天嚷在嘴里的欧阳哥哥。   他今天没有一身白了,而也是与自己身上衣裙相同的淡黄色锦衣,镶着金边,发髻上戴着金冠,英气十足,一副十足十王爷的派头,看得叶菱薇又一阵口水直流。   稳定心神后,再看,唔……不错不错,她非常满意他们的情侣装扮相。   瞟眼见欧阳哥哥身后的檀衣和铁衣,他们今天是御前护卫的打扮,十分威风凛凛。   ……   因为今天是大日子,所以欧阳泽不是骑马,而是和叶菱薇一起坐着豪华的八抬大轿,摇摇晃晃地进宫,檀衣他们骑着马在两旁保护……   下了轿,竟然已经身在皇宫里的御花园了。   叶菱薇惊喜的发现,原来欧阳哥哥面子不是一二般的大,他的轿子可以在皇宫随便行走,呃……不知道嫔妃的住处有没有除外咧,此刻的她如是想着。   四处张望了一下,这皇宫好象不比故宫逊色,到处四通八达,轩昂壮丽金碧辉煌的。   这次寿宴设在百花盛开的御花园里,因为虽说是皇帝的大寿,可天子也就三十岁,不想铺张浪费,所以就只请了十几个朝廷重臣,皇后和他的爱妃,美名其曰——家宴。从这点看来,他还算是个好皇帝。   叶菱薇早就想看看皇帝的御花园了,一见之下,宛如进入仙境,与欧阳哥哥的王府花园和这里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一时之间有感而发,不禁大声咏叹道“:黄花满地,白柳横坡。小桥通若耶之溪,曲径接天台之路。石中清流滴滴,篱落飘香;树头红叶翩翩,疏林如画。西风乍紧,犹听莺啼;暖日当暄,又添蛩语。遥望东南,建几处依山之榭;近观西北,结三间临水之轩。笙簧盈座,别有幽情;罗绮穿林,倍添韵致。”   当然咯,这些好景致可不是她能够描绘的,在念中学的时候,她和几个好姐妹特别喜欢古诗词,经常比赛谁背得最多最好。   今天看到御花园的美景,不禁让她想起了当年背过的《红楼梦》诗词,今天为了在她的欧阳哥哥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学问”,故意大声念了出来。   叶菱薇念完之后,偷偷看看欧阳哥哥的脸,只见他连连点头,深有感触的样子。然后他眼睛亮亮地凝视了自己许久,大有遇到知音,相见恨晚之感。这倒是让她脸上发烧,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叶菱薇与欧阳泽步入“牡丹轩”,已经有十几个穿着朝廷命官官服的人在里面相互交谈着,无数宫娥宦官周到的在旁伺候着。   他们见王爷的到来,都起身行礼,欧阳泽拉着薇儿的小手,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轻轻点头,算是回礼。   叶菱薇见有三个看上去官位很高的人迎了过来,为了不失礼她的欧阳哥哥,她赶紧换上“雍容华贵”的笑脸……   欧阳泽停下来和他们寒暄起来……   从他们间相互恭维的话中,叶菱薇弄明白了:原来他们是李左相,范将军,张右相。   “啊,这位冰雪聪明的女公子,一定是小郡主了。”范将军看着被王爷紧紧拉着的小女娃,把话题转到她身上来。   看来他们发现了自己天生具有的高贵的气质了,果然见多识广,叶菱薇挺了挺腰,沾沾自喜地冲他们笑笑。   “王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李左相见这小女娃对他们一笑,继续说道:“你三番五次的拒绝皇上的赐婚,同僚们还怀疑你是……啊……呵……呵呵,原来女儿都这么大了,现在谣言就不攻自破了嘛!”   叶菱薇的笑容僵住,鼻孔喷着粗气,白了他一眼,什么眼神?老眼昏花。哼!!   “就是,就是,皇上现在可以安心了,前两天还下旨,让我们帮你留意呢,我们总算脱难了。啊!小郡主真是个美人胚子。”张右相附和着接嘴美言着这个小娃娃。   叶菱薇心中急呀,仰头看看她的欧阳哥哥,人家倒也不解释,就这样带着微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是呀,是呀,有其父必有其女嘛,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入了王爷的眼呀。”又有两个拍马屁的人围了过来。   “是王妃!”叶菱薇终于忍不住抗议了,自封王妃不说,连“未来”两个字也省略了。   “呀!原来王爷已经大婚了,看来我在边疆,消息不灵通呀,哎呀!王爷!王爷!恕罪!恕罪!改天一定补上贺礼,一定补上!敢问是谁家的千金呀?”范将军一边懊恼地赔着罪,一边还不忘打听。   “我说我不是什么郡主!我就是王妃!我就是欧阳哥哥未过门的妻子!”她忍无可忍的大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宣布道。   ……   周围一片寂静,偶尔听见杯子掉在地上的声音,所有人就象被人点了穴道——一个个定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现场的反应让叶菱薇相当的满意,她跟着眼中带笑的欧阳泽,来到所属的位置,大模大样地坐下。   再看看刚才那几个大臣,脸上尽是“拍马屁拍到马脚上了”的尴尬笑容。   ……   强词也夺理   “皇上驾到!”只听一个宦官高声唱到,众人才行动自如的各归其位,接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等皇帝皇后,嫔妃坐好后,行礼……   “李相,刚才朕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皇帝启明浩天好象看出了什么,好奇地询问道。   "回陛下,呃……"李左相尴尬的呃了半天没下文。   "回陛下……"这时一个乖巧的宦官接了话儿,他弓着身子,凑到皇帝皇后跟前儿,这般这般地把刚才的事复述了一次。   "哈!哈哈!!是吗?皇弟?!"皇帝启明浩天欢愉的冲自己唯一的皇弟笑道,又看了看皇弟身边的小女娃,"想必这位就是薇儿姑娘了?"   "来,薇儿,这是我皇兄,皇嫂."欧阳泽也不作何解释,只是温逊牵着薇儿步入花厅正中,帮她引见起来。   "薇儿拜见皇帝哥哥,皇后姐姐."叶菱薇大大方方的行着礼,暗自高兴着,皇帝一来就能说出自己的名字,看来皇帝对她已经是久闻大名了。   "好!好!免礼!免礼!"启明浩天口里对小女娃说着免礼,眼睛却看着皇弟,显露出一副"皇弟呀,原来你好这口呀"的暧昧神态。   叶菱薇观察着上坐之人,心想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真龙天子了……   哎呀呀,皇帝真不愧是她欧阳哥哥的哥哥,生得仪表堂堂,具有王者风范。他头上戴着皇冠,穿着金色的龙袍,系着碧玉红裎带,面如美玉,目似明星。   她忽然觉得他似曾相识,想了一想,恍然大悟,原来他和她的欧阳哥哥长得很象,就象……就象十年后的欧阳哥哥。这样一来,她对启明浩天不禁又有了一种亲切感。   再转眼看看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啧啧啧!皇后娘娘果然风华绝代,姿容绝世。她穿着与皇帝服饰颜色相匹配的凤袍,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雍容华贵的气质与其他嫔妃明显不同。   紧挨着皇后旁边坐着个十一,二岁的翩翩少年,想必是皇后生的皇子,但是不是太子就不得而知了,那个小子也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叶菱薇很不满意那皇子看她如看猩猩般的目光,趁着众人不备,伸伸舌头龇龇牙的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儿,才扬眉吐气般的继续皇帝皇后下侧分别坐的是几个娇艳妩媚的嫔妃……   一边用膳,一边欣赏着宫廷歌舞,轻歌曼舞,妙哉,美哉。   宫娥们舞毕,嫔妃们开始争先邀宠,她们献舞的献舞,献歌的献歌,献曲的献曲好不热闹,皇帝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皇后果然母仪天下,面带微笑的欣赏着,还不时提议皇帝该封赏她们些什么礼物,一点都看不出有什么不快之情。   “父皇,母后,今天是父皇的寿辰,不如让皇叔带来的薇儿妹妹也表演表演?”那小皇子开声提议着。   其实叶菱薇早就发现这少年的眼睛似乎整个晚上都没离开过自己,莫非此人在介怀自己刚才赏他的大白眼?!   皇帝看了看小女娃,把询问的目光投向皇弟……   欧阳泽又把这种目光反射给薇儿……   叶菱薇早就心痒痒了,决定不与小孩儿一般见识,她笑呵呵的还给了欧阳泽一个“别小看我,我的能耐你还不知道吗?”的电波。   “回皇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欧阳泽会意的一笑,起身行礼,帮她答应下来。   “皇帝哥哥,你看我也没什么准备的,就轻唱一曲如何?”叶菱薇一离开座位,就兴冲冲的开始耍宝啦。   “好!好!朕就洗耳恭听了。”启明浩天饶有兴趣的回答。   ……   “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走过了一村又一寨,小和尚暗自揣。为什么老虎不吃人,摸样还挺可爱?”   “老和尚悄悄告徒弟,这样的老虎最呀最厉害。小和尚吓得赶紧跑,师傅呀,呀,呀,呀,呀。”   “坏,坏,坏,老虎已闯进我的心里来,心里来。”   . ……   "哈哈哈!!!”满堂都大笑起来。   “哈,哈,哈,有趣,薇儿呀,你在哪里学的?”启明浩天笑得合不了嘴。   “回皇帝哥哥,薇儿有次听别人唱觉得有趣,就学了。”她自然隐瞒了歌曲的真实来历。   “好,好,有赏,有赏,皇后呀,你说赏薇儿点什么呢?”启明浩天侧头询问一旁的皇后。   叶菱薇听见皇帝说赏自己东西,心里可乐坏了。   “回陛下,依臣妾看,薇儿姑娘聪明伶俐,模样乖巧,深得人心,恩,那就把蓝月国送来的玉佩赏给薇儿吧?”皇后优雅得体的回道。   只听下面的人一阵窃窃私语,想必这块玉很值钱了。   “好!皇后的提议非常好!”启明浩天一边赞许着皇后,一边命人把玉佩呈给了小女娃。   叶菱薇也不做作,毫不客气的收下,谢礼,回位。   “父皇,母后,你们看薇儿妹妹这么好玩,不如就留她在宫里多玩几天。”皇后身边儿的小皇子又开口了。   这个臭小子又来捣乱了,那可不行,她得看牢欧阳哥哥呀,“回皇帝哥哥,那可万万使不得呀。”叶菱薇看那皇帝“正有此意”的样子,也不等她的欧阳哥哥说话了,连忙开口。   “这是为何呀?”启明浩天奇道。   “回皇帝哥哥,我是欧阳哥哥的未婚妻,怎么可以住皇宫里呢,这瓜田李下的事,还是要避嫌的。不过如果哪天皇后姐姐想我了,我倒可以来陪陪皇后姐姐,但也是不可留宿的啦。”小妮子大道理讲得一道儿一道儿的。   “薇儿妹妹,你怎么说你是皇叔的未婚妻呢?父皇都还没有赐婚呢。”小皇子似乎心情特别好的继续插着嘴。   “皇帝哥哥一定会成人之美的。”高帽子是送了上去了。   叶菱薇在心里暗骂着那不识好歹的小子:切,我都叫你父皇“皇帝哥哥”,他都没说什么,就等于默认了,你个小子瞎掺和什么呀?!   “哦,既然薇儿说朕会成人之美的,那朕就问你几个问题吧?”启明浩天半打趣半认真的说。   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必是想考才学吧,嘿嘿嘿嘿,用绝招——抄袭,谁怕谁?!叶菱薇又如是想着。   “既然你想和皇弟成婚,那你怎么理解夫妻之道呢?”启明浩天话问出口,才察觉不妥,这么小的娃怎会知道呢,万一扫了皇弟的面子,就不好呀,可自己金口已开,也不好收回。   “回皇帝哥哥,忠诚,从一而终。”以为你问什么呢,别把她当三岁小孩,自己什么都懂。   “好,好,小小年纪都知到身为女儿家要三从四德。”启明浩天松了一口气,出声赞道。   “回皇帝哥哥,我是说欧阳哥哥要对我忠诚和从一而终。”什么跟什么嘛,她必须表明自己的立场,如果要和别人分老公,她宁可不嫁,那怕他是她的欧阳哥哥!!!   现场哗声一片……   启明浩天一听这有违常伦的言论,脸上僵了一僵,续而尴尬的笑了笑,“呵……呵呵……呃……那你一定是对钱财不屑一顾啦?”唉,始终是个小娃,还得好好教导才是呀!   “呵,呵,皇帝哥哥,钱财嘛,多多益善,多多益善!”小妮子满怀希望的以为他又要赏她一大堆金银珠宝。   “父皇,薇儿妹妹不可能是皇叔的未婚妻,”小皇子不等他父皇发话儿,忍不住又是接嘴了,又转头对这个能说会道的小女娃道,“薇儿妹妹,你还不知道吧,众所周知,我皇叔最厌恶女人善妒,贪财了,呵呵。”笑得异常的开心,这小娃儿有趣儿得紧,得弄来玩玩儿。   不会吧?!叶菱薇心中一个激灵,看这臭小子幸灾乐祸的嘴脸,真想过去煽他两嘴巴。   哎呀!怎么有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呀!她狠狠地瞪了席座上的欧阳泽一眼。   欧阳泽如同看戏似的眉毛轻轻向上挑了一下,回了她一个“看你怎么收场,总算遇到‘强敌’了吧?”的欠揍表情。   不行,不能输!硬着头皮上!要不惜一切代价巩固自己的地位!眼睛一转,“这不可能,皇帝哥哥。”   “哦?此话又怎讲?”启明浩天问道,这个女娃真是有趣的紧。   “想当初我随后母进庙烧香,归途中遇见欧阳哥哥,他见我生的是貌美如花,对我是一见钟情呀,就死缠烂打的跟踪我回家,还恩威并施的下了聘,带我回府,他还这样跟我样说的,‘我愿与汝相知。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汝绝!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皇帝哥哥您说何解?”她把卓文君的《白头呤》改了两个字,强加于她的欧阳哥哥身上。   欧阳泽一世清誉就这样被她毁了,无奈的摇着头笑了笑,也不去作任何解释。   见铁衣和檀衣强忍着笑,故作很酷地站在她欧阳哥哥身后,见他们那么辛苦的样子,叶菱薇真怕忍不住,会很失礼的冲出去。   在场的人都觉得这么好的词,不可能是这么小的娃瞎编出来的,所以几乎都给这个“曾经”清高的王爷一眼——这种恶霸强权的事都做的出来,这种肉麻的词对小孩子都说的出口,唉,世风日下咯!   “呃,你说下聘?可有证据?”启明浩天也不傻,将信将疑的问道。   “聘礼当然有很多金银珠宝了,不过被我贪钱的后母收了,啊,定情信物倒有一个。”叶菱薇赶紧把那把匕首从怀里拿了出来给各位看,还好自己一直带着,完全忘了禁宫之内私自携带兵器是杀头的重罪。   “哈,哈,哈,原来薇儿真是那只闯进皇弟心里的‘老虎’呀。皇弟呀,你可真有当年父皇的风范呀,哈,哈,哈,那好吧,如果等薇儿到十六岁,你们还两情相悦,那朕就赐婚。怎样?”启明浩天见到那把曾经与先皇形影不离的匕首,也无话可说了。   ……   坐轿出宫回府的路上,欧阳泽抱着睡熟的薇儿,看来今天她真累坏了。   想着今晚的情形,他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   ……   涩女初长成   春去秋来,叶菱薇已经在欧阳泽的王府里,摸爬打滚了足足十二年……   而欧阳泽也经过这十二年的历练,处世为人越发的沉稳了,他今年算算也快三十的人了,可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的样子,这么多年,他还真是一直未娶……   欧阳泽不娶,是因为那次金銮殿上天子的开金口,说是等薇儿十六岁之后,如若两人真是两情相悦,他就正式赐婚吗?   不!不是,因为虽然窥探王爷正妃的官宦小姐之人是少了不少,但,想把自己女儿送进王府里做侧妃、侍妾的大户人家也大有人在,这些人向来就没把凭空多出来的小女娃当一会事儿,依旧乐此不疲的差遣媒人上门儿来说亲事……   其实欧阳泽之所以不娶,倒也不是因为薇儿时不时的笑眯眯在他跟前瞎晃悠,声声的提醒自己——要自己为她“洁身自好”。   而是每逢这些媒人上门提亲时,薇儿总是十分热情的款待……   问长问短的把人家小姐家的家事打听的一清二楚之后,就会“满意”的一边儿恭喜着他,一边儿忙着回屋,收拾她的行李去了……   原本对提亲之人也甚为厌烦的欧阳泽见此情形,开口问她为何如此,小妮子就立马撅着小嘴说,她不会与人共侍一夫的,现在就要永远的离开王府再也不回来了,好腾出位置来给他未来的正牌王妃。   想着这个叽叽喳喳的鬼精灵打算去流落街头,他的心就隐隐作疼,从此以后,但凡是上门提亲之人,都会被很无礼的拒之门外……   此时,欧阳泽望着正在书案上“认真”作画的薇儿,不由得微微带笑……   回想起那日他见薇儿斜卧在软榻睡着了,他细心的拾起滑落地下的薄丝被,正要为她盖上,可……不禁看痴了……   现年有十五余岁的薇儿已经浑身都散发着少女幽香的气息,高耸的酥 胸随着呼吸起伏着,纤细的柳腰,高挑的身材,是那么的完美……   看着看着,下腹竟然躁热起来,欧阳泽不敢再看了,连忙退出卧室,信步来到书房,心里还想着刚才薇儿的睡姿美态,就随手画了出来,并将这幅画装裱后挂在书房。   谁知薇儿到书房玩耍,一眼就看见了那一幅画,喜欢得什么似的。从此就开始缠着他……让他教她画,欧阳泽当然愿意了,难得这个小丫头肯静下心学东西。   可……薇儿的画功实在是不敢恭维……   你看看,人家画鸳鸯画不好,顶多画成鸭子,她倒好,根本不知道画的是什么,要不是薇儿指着画,一点一点告诉自己,画中之物,哪里是头的,哪里是尾的,他还真以为她不小心把墨泼到纸上了。   不过她倒是挺自我陶醉的,还非常骄傲的告诉他,这是改良后的“抽象”画法,虽然不知道她的“抽象”二字是什么意思。   然后薇儿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请”他帮她评评画,见薇儿对自己的画自信满满的样子,他实在不忍心打击她,只还含蓄的对她评道,“勤加练习即可。”   没想到薇儿真很受鼓舞,在接下来的这几日,雄心壮志地画了起来……   就说今日吧,刚用完早膳,自己就被薇儿拖到书房里的窗前,叫他站在那里别动。说是经过这几天的努力,她终于学成出师了,还说为了“答谢”他这个师父,第一张师承作品就画他。   天!从头到尾,这小丫头学作画的日子,加在一起,也不过六日,真是“天分极佳”。   欧阳泽已经在这儿站了有半个时辰了,薇儿还没有要画完的意思,地上已经出现了好几个纸团了,唉,看来今日是要站一天的了……   他侧目看着窗外美丽的秋色,到处金黄,不由的回想起这十二年发生的点点滴滴……   不知从何时起,小小的薇儿开始隔三差五地想方设法的向他要钱,今天说要买首饰,明天又说买衣服,后天又说买……   反正花呀,草呀,猫呀,狗呀,什么地方能用的到钱的,她都能想到去买。   刚开始,欧阳泽还真以为她需要这些东西,就很好心的想叫人家送来,想他堂堂一个王爷要点东西,哪里需要他去买呀,一出声,人家还不排着队送来?!   可这个小东西就是不依,说是别人选来送过来的她不喜欢。好吧,那就带她亲自去选吧,可她又说了,出门不带点钱在身上不舒服,赖着不走了。总之一句话,钱要她自己拿,问她要多少?十两!也不多,给!   可是,但凡钱到了她手里,就没见她用出去过。等需要付钱了,薇儿就会仰头望着自己。当他“好心”地提醒薇儿,出门前已经给过她钱了,没想到,这小丫头骗子很是“严肃”的回他——“我可是为你着想呀,出门在外,你堂堂一位王爷,如果让我来付钱,你会多没面子呀。”   就这样看着她变着花样的“维护”了自己好几次面子,明目张胆的向他索要了好几次钱后,要不是怕她想坏了脑袋,他还真想看她还有多少方法。   于是他干脆就交代富叔每天支她十两银子,她才在这件事上安生了,当然了,她也就一天不落地去找富叔,耍着嘴皮地要钱,与富叔关系好的就象俩爷孙。   想不到,这小丫头还不笨,每次攒了一箱银子就会叫下人帮她送到钱庄存起来。   算算这十二年来,薇儿在钱庄里的现银少说都“贪”了好几万两,还有因为皇兄和皇嫂很喜欢她,也会经常赏她东西的,更别说他自己一碰到好东西都会买来送她。呀,她现在的身家是不可小窥的呀。   ……   “王爷,”富叔站在回廊里行了个礼,“太子殿下来找薇儿姑娘玩儿呢。”他原是想进书房禀报的,可刚一转了个弯儿,就见自家的王爷在窗前“罚站”呢,只好隔着窗花请示了。   “啊?!太子哥哥来了!我这就去!我这就去!”叶菱薇把手中的毛笔“啪”的一声甩下,脚不沾地的噌噌噌的跑了……   哎呀,她一边跑,一边心虚的拍拍心口,还好富叔来得及时,要不都不知道画到什么时候?!现在总算知道自己不是做画家的料了,但是她绝对不会在欧阳哥哥的面前承认自己的失败,多没面子呀!看来还是安安心心的等着做她的王妃吧,嘿嘿嘿!   “……”欧阳泽冲着薇儿急奔的身影扬了扬手,微微启唇,终是未出声,他沉思一会儿,对富叔道,“富叔,下去吧,午膳、晚膳随便准备一下就可以了。”看来今日薇儿又是不回府用膳食的了。   又是太子?!欧阳泽一阵酸楚……   太子——启明远祥,今年也有二十有三了,自从那年皇兄三十寿辰之后,皇嫂、皇兄就会时常下口谕,接薇儿去宫里玩儿,欧阳泽虽知道薇儿的进宫,主要是太子想与薇儿一起玩耍,也并未多加介怀,可……最近着几年,皇兄老是在他面前唠叨,说太子不肯大婚,然后又时不时的旁敲侧听的问他,对薇儿的想法是怎样的……   欧阳泽自然是明白皇兄的意思,看来太子对薇儿是动情了,这一点儿让皇兄甚为为难,可是……自己对薇儿的想法……   虽然薇儿从来就是吵着闹着的要做自己的王妃,可……也不知道这个总是惹是生非的薇儿,最后会否变卦?!毕竟自己比他长了这么多岁……   他踱回书案前,望着纸张上一片墨迹,不禁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轻轻捻起纸张,暗用内力把画纸烘干,转身步出书房,虽说画中之物,只能隐约辨别出是一个人影,但他知道,这幅画将会是薇儿的第一次,又是最后一次的作画了,而且还是画的自己,怎么可以不装裱起来好好收藏?!   ……   训夫第二招   “太子哥哥,今日去何处玩耍?”叶菱薇跟着一脸神秘的启明远祥出了王府大门,好奇的问道。   “薇儿妹妹可曾知道,都城三大花楼之一的“红蔓楼”,前日来了个一副好嗓子的飘飘姑娘?”启明远祥贴近薇儿的耳侧,低低细语着。   “哦?!那又怎样?我又不是男子,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叶菱薇兴趣乏乏的回道,一个转身就往回走,不忘用眼睛的余光,鄙视的斜了斜这个好 色的太子。   哼!依稀记得前几日,这个太子还道貌岸然的说喜欢自己,想纳她为太子妃呢,并且一再怂恿她把欧阳哥哥抛弃了,哎,想不到,那日刚一回绝了他,今儿个却来与她说楼子里的姑娘如何如何的好了,还好自己意志坚强,没被他迷了去!   “哎呀,薇儿妹妹,你可误会我了,我这不还没见过那飘飘姑娘嘛,”启明远祥赶紧的追过去,堵住了薇儿的去路,放下尊贵的架子,拱手道,“我今日是专门带你去会会她的呀。”   “咦?为什么呀?莫非太子哥哥想让我去与她比歌喉?”叶菱薇有些不高兴的皱了皱眉。   “非也非也,”启明远祥笑眯眯的摇摇头道,“薇儿妹妹,你可知道,这飘飘姑娘来都城的第一位恩客是何许人也?”   “哼!我管他是何许人,反正不是我欧阳哥哥就行……”“了”字还未出口,叶菱薇就吃鳖的对上了启明远祥一副“对也!对也!”的眼神。   “哼!走!”叶菱薇嘟着嘴巴,带头向“红蔓楼”走去,启明远祥暗自高兴的跟随了上去,穿便服的禁宫侍卫暗中保护着……   ……   夜已渐深,怎么还不见薇儿回来,欧阳泽有些担心,平日里,薇儿再怎么贪玩,晚膳过后一定会回府的,怎么今日就……   “铁衣!”他唤来一旁的铁衣,从腰间取下一块牌子递了过去,吩咐道,“你去宫里问问,太子是否已经回宫了。”   一个时辰之久,铁衣府来,“少主,呃……太子殿下并未回宫,薇儿姑娘今日也不曾去宫中。”他似乎有难言之语。   “说,这么回事!”欧阳泽狭长的眼目一抬,眼中划过一丝不悦的寒光。   “呃……听太子殿下身边,回宫复命的侍卫说,薇儿姑娘不到晌午,就与太子殿下去了‘红蔓楼’,并且点了飘飘姑娘坐陪,而且……而且……”铁衣吞吞吐吐的继续说道,“而且,还以太子殿下之名,把‘花满楼’的紫蝶姑娘、‘多情阁’的千雪姑娘都招到‘红蔓楼’献艺去了。”   坏!欧阳泽暗叫一声‘坏’,起身就往外走,敢情是太子在薇儿耳边煽风点火了,唉!依这小丫头的脾性,还不把人家的脸划花才泄的了气?!   刚一跨出院子,就见一身脂粉味儿的薇儿迎面走来,欧阳泽站定了脚,“薇儿你……”要怎样解释,薇儿才能明白呢?   “欧阳哥哥,你出去呀,去吧去吧,我也困了。”叶菱薇平淡的和欧阳泽打了一个招呼,擦身而过了。   “……”欧阳泽一时恍神,很意外薇儿没有兴师问罪,“站住!这么晚了,去哪里了?”惟有自己去过问她了。   “哦,去‘红蔓楼’找飘飘姐姐去了呀。”叶菱薇的语气是那么轻描淡写,如同正与欧阳泽拉家话儿似的。   飘飘姐姐?!欧阳泽心中咯噔一下,薇儿怎么与那“红蔓楼“的花魁飘飘,相熟的以姐妹相称了?!   “你……这‘红蔓楼’是你该去的地方吗?”欧阳泽见薇儿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很是气嘘。   “我怎么就不能去了,欧阳哥哥,‘红蔓楼’那么多姐姐都能去,我怎么就不能去?”叶菱薇明知故问的望着欧阳泽,“更何况,欧阳哥哥你不也是也喜欢去吗?”   “呃……薇儿,这‘红蔓楼’不是良家女子能去的地方。”欧阳泽含蓄的劝谕着,怎么能说他喜欢去呢,记得前日下朝后,只是盛情难却的情况下,与张侍郎去“红蔓楼”听了几只曲子罢了。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啊……”叶菱薇明了的说完,张嘴打了个大哈欠,伸了个大懒腰,“欧阳哥哥,我累了,你有事儿就去忙吧。”一蹦一跳的回自己屋睡大觉去了。   欧阳泽心事重重的踱步回房,这个一向喜欢得理不饶人的薇儿,今儿个怎么就转性子了?!   ……   二日一早,欧阳泽修行练功之后,惯例的去叫薇儿起床用早膳,可推门一看,床上却不见小懒虫的踪迹……   上朝后回府,还未进王府大门,远远的就见一位翩翩公子笑吟吟的朝自己走来,欧阳泽抚了抚隐隐作疼的额头,这位“翩翩儿郎”除了薇儿这鬼丫头,还能有谁?!   “欧阳哥哥,下朝了。”叶菱薇微微带着酒气的和欧阳泽亲热的打了一个招呼,埋头先行一步跨如府门。   “你……”欧阳泽无奈的摇了摇头,唉,这丫头的气还没消呢!“你今日又是去哪里胡作非为了?!”   “去‘红蔓楼’了。”叶菱薇打了一个个酒嗝儿回道。   “你……薇儿,昨日不是告戒过你,这烟花之地不是你们这些良家女子可以去的地方!”欧阳泽有些痛心的数落道。   “是呀,欧阳哥哥,所以你今日见我穿的是男装嘛,哎呀,我总算是知道了,为何人家说楼子是温柔乡了,那里的姐姐真真儿好呀,嗲的我骨子都酥了。”叶菱薇一副放 荡公子的色 相样儿,还应景的用袖子抹了抹嘴角。   “你……”任他欧阳泽多好的脾气,不再与这个小醉猫口舌之争,拉着她就望府里迈,是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妒妇了!   “王爷!王爷留步!”   欧阳泽听见呼声,转身望去,恩?怎么是“德顺钱庄”的余掌柜?碍于有外人在,拉着薇儿的那只手,也松了松,眼睁睁的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进了去……   “给王爷请安!”余掌柜上到前来恭谨的行了个大礼。   “哦,原来是余掌柜,怎么……余掌柜此次前来……”欧阳泽只要开口问道。   “呃……别无它事。别无它事,只是……只是……”余掌柜哆嗦着从衣袖里取出汗巾拭了拭额头的细汗,似乎难以启齿。   “余掌柜慢慢说吧,何事如此慌张?!”欧阳泽耐着性子礼节性的笑了一笑。   “是!是!小老儿只……只是前……前来问问,不……不知小老儿什么地方触犯了王爷,特来请罪。”余掌柜似乎是憋足了勇气。   “恩?此话怎讲?!”欧阳泽诧道。   “王爷,今日薇儿姑娘突然前往鄙庄,说是明日就要五万两现银,王爷您看这……这……”余掌柜停住了话儿,等王爷的答复。   原本这五万两对于“德顺钱庄”是一个不大的数目,可取银之人是众所周知的薇儿姑娘就不是小问题了,谁不知道这薇儿姑娘是王爷心头上的宝贝呀,她突然要把存在钱庄里的银子尽数支了去,不就等于自己也失了王爷这座靠山了嘛,所以赶紧的赶过来赔罪。   “这……”欧阳泽感觉到事情的严重,看来这丫头是真动了怒气了,“余掌柜,你先回去,银子你先放着,本王自会去与那丫头说的了。”   “是,是,小老儿谢过王爷了。”余掌柜连连道谢的走了,这会他算是放下心头大石,敢情是王爷与薇儿姑娘在耍花枪呀。   打发走余掌柜,欧阳泽赶到薇儿的屋子,一推门,就看见薇儿带着醉态,斜卧于软榻之上,“说吧,你为何去找余掌柜支五万两现银?”竭力压下血脉中的躁动。   “没什么呀,欧阳哥哥,我只是想开一间最大最好的青楼嘛。”叶菱薇张开双臂,做了个很大很大的动作。   “你……你开青楼做甚?”欧阳泽气结说道,这小丫头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欧阳哥哥不是喜欢去青楼嘛,只要是欧阳哥哥喜欢的,薇儿就要好好的去做,等我把天下第一的楼子开了起来,就把自己捧成天下第一花魁,到时候欧阳哥哥就可以把我给包了下来嘛。”叶菱薇兴致勃勃的把自己“宏伟目标”说了出来,“欧阳哥哥,你知道吗,千雪姐姐、飘飘姐姐和紫蝶姐姐,都说等我开好了楼子,就过我这儿来呢,以后看我不赚尽天下钱钱,呵呵呵呵。”   “你……你……”欧阳泽感觉自己快要吐血了,“你要我怎么说呢,我与她们并未有任何瓜葛。”   “欧阳哥哥还骗我,如果没有瓜葛,为何她们总是围着我问你这儿,问你哪儿的?还有啊,那飘飘姐姐才来了都城几日,怎么就为了你不接客了?你说!你那日与她做了什么?!”叶菱薇借着酒意,一股脑儿的把堵在心中的话儿给吐了出来。   “唉!”欧阳泽凝视着双眼微微湿润的薇儿,不知道此时是应该生气,还是应该欢喜,“要我怎么说你呢?!薇儿。”说着,轻轻把微醉的人儿揽入怀,曾几何时,自己这心中已经装下了薇儿,哪里还有其他女子的容身处呀……   次日醒来,为了避免着丫头又去胡闹,一方面,欧阳泽不得不对她寸步不离;另一方面,为了让薇儿安心,忙派人去把三大青楼的三大花魁全赎了出来。   然后又各帮她们找了家富贵人家,送于人家做了妾室,富人迎妾室的时候,欧阳泽还专门带薇儿去看了,因为他怕多疑的薇儿会以为自己把她们“金屋藏娇”了呢,经过这事件后,薇儿一定让他发誓——再不进欢场,她才总算安生了,又恢复到整天都粘着他的状态……   ……   媒人不怕做(一)   自从叶菱薇来后,永乐王府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但凡美貌漂亮的丫鬟都纷纷被她打发的打发,配人的配人,如果府里需要增加新丫鬟,她都要亲自去挑,结果尽捡得都是些姿色平平的人,不过也都是些会做事的人。   一日,欧阳泽突然收到师祖的来信,希望他能立即去一趟,时间紧迫,路途遥远,他也自是明白师祖的脾性,虽说很想带薇儿回“来仪山庄”给师祖请安,但怕连夜兼程薇儿会吃不消的,所以就留下铁衣保护薇儿,自己带是檀衣起程。   临行时,欧阳泽特别交代铁衣,让他对待薇儿就要象对待他一样,可就这一句话,让铁衣吃尽了苦头……   两月之后,当欧阳泽办完师祖交代的要事回来,等待他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为铁衣与王府刚买回来的丫鬟——青莲主持婚礼。让他大吃一惊的更是,据说这婚事,还是铁衣恳请薇儿把青莲嫁给他……   铁衣的年龄比欧阳泽还大着几岁,他原本早就想让铁衣娶一门好亲,早享天伦之乐。但是铁衣每次都是摇头婉拒。   欧阳泽曾经想过,什么样的女孩才能抓得住铁鹰的那颗不羁的心呢?   话说欧阳泽与檀衣那次走后,正巧府里又要挑丫鬟,薇儿竟一反常态,选了一个十分貌美的丫鬟——青莲带在身边。   青莲十八岁,出身书本网,知书答礼,气质高雅,容貌美丽。可惜父亲早世,家道中落。母亲不善经营,家境渐渐露出下世的光景。雪上加霜,母亲身染重病,耗尽家中最后的钱物。当母亲去世时,家中竟无钱安葬,万般无奈,她只有选择卖身葬母。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傲气,宁愿卖身为婢,也不甘堕入风尘。   叶菱薇见青莲的确可怜,很想帮她一把,因此一时冲动,把她留在身边了。   接触了一段时间后,薇儿越发觉得青莲心地善良,惹人怜爱。不由得为青莲的未来发愁了。   在王府作丫鬟,最好的结局就是给她的欧阳哥哥做个王妃或者侧妃,那样一来,身份可是尊贵着呢,可……依她叶菱薇的性格,绝不会做出这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情来的。   或者,其他大户人家的妾外室?   在凤鸣国,妾室的地位是很低的。妾室所生的子女也得不到与正室所生子女的相同待遇。作妾的女子,往往是身不由己的婢女或是青楼女子。青莲出身书本网,对于“作妾”肯定会觉得万分屈辱。   但是……要作正室,就只能找个一般平民,或配给家中下人。这些结局都不理想,也会辱没青莲这个如莲花般纯洁的女孩的。哎呀,得赶在欧阳哥哥回来前,把事情办好呀!   一天,叶菱薇正在房中为青莲的事发愁,铁衣忽然敲门进来给她送欧阳哥哥写来的书信。   叶菱薇接过信件的同时,眼光咄咄的看见铁衣,就象看到天上掉了个大馅饼儿似的……   薇儿姑娘两眼闪闪的放着异光,倒是把铁衣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终身大事就这样给定下来了。   接下来几天,叶菱薇就整天带着青莲和铁衣满街的瞎逛,目的呢,纯粹只是为了观察二者彼此之间有无好感。如果二人彼此看对眼了,那就正好顺水推舟,也免得自己多费周章。   观察了几天,叶菱薇大为泄气,二人竟一直谨守礼仪,不要说相互钟情,就连一次目光的对视都没有。   本来呢?求求欧阳哥哥,叫他为青莲和铁衣主婚倒也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铁衣的性格和青莲的身份。   叶菱薇心道,这铁衣性格豪放,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和江湖兄弟在一起谈论武功,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叶菱薇来了这么久,还没有听说过铁衣对哪个姑娘动过情。对于这样的江湖硬汉,千万不能来硬的。一旦铁衣不愿意,又不想违抗欧阳泽,他就很可能远走高飞,让人再也找不到。   再说,欧阳哥哥和铁衣兄弟俩名为“主仆”,实际上待他二人如“兄弟”一般,怎会端起“主子”的架子,命令铁衣做他不喜欢的事呢?   还有,青莲的身份确实尴尬,虽然叶菱薇觉得青莲比起那些王公贵族的小姐来说,不知好了多少倍,但是她的的确确是个丫鬟。怎好命令铁衣去娶一个丫鬟呢?最好,让铁衣自己开口求娶青莲。   难度是有一点大,叶菱薇开动她的小脑瓜,想了几天几夜,终于想出了一条妙计……   第二天,叶菱薇一大早就让青莲把铁衣找来。   先叫青莲给铁衣端了一杯茶,然后一本正经地对铁衣说:“这几日出游有劳铁衣哥哥了。今日薇儿有一事相求?!”   铁衣心道:这鬼丫头又在搞什么花样?她平时可不是这么说话的。便谦逊地说:“姑娘有话请讲。”   叶菱薇故作难以启口的样子,吞吞吐吐地说:“铁衣哥哥,你……整天跟着我,可有觉得不便?”   铁衣莫名其妙地说:“没有啊,在下从未觉得有何不便。”   叶菱薇叹道:“我是欧阳哥哥的未婚妻。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身边老是跟着一个男子,别人会怎么议论呢?这对欧阳哥哥的名誉可不好啊!因此近日心中着实烦忧。”   铁衣心中一凛,暗忖:这姑娘今日倒说得有几分道理,自古道:男女授受不清。自己成天跟在薇儿姑娘身边的确不妥。但是,主子临行前嘱咐我寸步不离保护薇儿姑娘,若为了避嫌,薇儿姑娘出事又该如何是好?   这样一想,铁衣倒呆住了,“依姑娘说,该怎么办呢?”   叶菱薇嘻嘻笑道:“还好,我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   “姑娘请讲。”铁衣虚心请教。   “请铁衣哥哥教青莲武功。”叶菱薇贼贼的把压在心底的话给说了出来。   “什么?”铁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道,“教青莲姑娘武功?”这种匪夷所思的办法也真亏这鬼丫头想得出来。   站在一旁的青莲也愣住了。   “是呀!”叶菱薇一副嫌他“大惊小怪”的样子,“青莲是女孩儿家,她习得了武功,既可以保护我,又不会损害欧阳哥哥的名誉,岂不是两全其美。”为了逼铁衣教青莲武功,叶菱薇一再把欧阳泽的名誉搬了出来,目的是要让铁衣觉得不教青莲武功就是损害欧阳泽的名誉。   “可是,青莲姑娘已到及笄之年,早已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更何况,她身子纤弱,不是练武之料。”铁衣以事论事,不疑有诈,一本正经的答道。   “所以呀,我才求你这个武林高手来教她啊!明师出高徒嘛!再说,人家连铁棒都能磨成针,何况青莲。我相信青莲一定会努力的。是吗?青莲。”说着,叶菱薇扭头看青莲。   铁衣也紧紧地盯住青莲,希望她推脱。本来嘛,一切都是薇儿姑娘这鬼丫头胡闹,青莲这种明白事理的女子,肯定不会跟着薇儿姑娘瞎起哄的。   “奴婢……奴婢一定尽力。”憋了半天,青莲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铁衣一听,脸都气绿了……   这下叶菱薇发话了:“青莲都已经答应了,铁衣哥哥你说呢?”   铁衣还想做垂死挣扎,一会儿说公务繁忙,一会儿又说男女授受不亲。   叶菱薇可不爱听那些理由,把欧阳泽出门时交代的话背出来,摆出“我现在可是你的主子”的派头。然后扔下他们,自己回屋睡大觉,临走还说,等她睡醒后要检查。   第一天,铁衣和青莲在练武场对着站了一天……   铁衣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薇儿姑娘行事一贯天马行空,经常做些离经叛道的事。她今日的所作所为,虽然匪夷所思,毕竟还让人觉得在情理之中,不失她的本色。   但他万万想不到,一向谨慎的青莲居然也跟着薇儿姑娘胡闹,让他无端陷入僵局。因此,他对一向印象不错的青莲不由得大为不满。   青莲不知道她已无端受到迁怒,看见铁衣站在一旁铁青着脸若有所思,还以为他在为公务烦心。善解人意的青莲便决定不去打扰他。她走到练武场旁边的一棵银杏树下,默默地想自己的心事……   她想起,自己家中的院子里也有这样一棵银杏树。爹爹喜欢在树下吟诗作画,娘则陪在爹爹跟前做些针线,自己和丫鬟喜儿在一旁嬉戏……   一想到丫鬟二字,青莲清丽的脸上不禁现出一丝苦笑。丫鬟?现在自己也成了别人的丫鬟!而自家的院子,早就卖给了别人。一切都是命运弄人啊!   青莲的父亲也曾在朝中为官,由于他为人迂阔,不善钻营,在官场中很受排挤,不久就辞官故里,但她的父亲又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就把祖产交给管家打理。那知管家心术不正,亏空公款,中饱私囊,把诺大的家业竟给败了。等青莲父亲醒悟过来,管家已然卷款携逃了。   这一下,家中元气大伤,除了祖屋以外,只剩下几千两银子。青莲的父亲心中一怄,卧床不起。为了给爹爹请医疗病,这银子就花费得没有数了。   青莲总以为爹爹会很快好起来,重新振兴家业,再过以前那种如神仙般逍遥的日子。哪知父亲在病榻上苦撑了半年,终于撒手西去。待办完父亲丧事,家中已一贫如洗,并且还欠下了三千两银子的债。   没有办法,母亲只得变卖祖屋还债,剩下一点银两,母女二人租了邻居张员外家的一间厢房苦苦度日。   青莲母亲原是大家闺秀出身,从小遵从“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训,只知相夫教子,不知经营维生。母亲回过娘家一次,本想求娘家接济,哪知人情纸薄,反被嫂嫂奚落一番。母亲经此巨变,再无求生欲望,从此一病不起,很快离开了人世……   青莲一年之内,接连经历丧父丧母之痛,早已是欲哭无泪。给母亲办理丧事的时候,家中竟拿不出一两银子了。青莲万般无奈,只能“卖身葬母”。她也知道,九泉之下的爹娘若是知道他们视为明珠的女儿作人奴婢,不知会如何痛彻心扉!然,她是娘的亲生女儿,怎忍心让娘暴尸荒野?   幸运的是,她遇到了薇儿姑娘。   薇儿姑娘多可爱啊!她美丽、活泼、大胆、风趣,洋溢着旺盛的生命力,让周围的人觉得生活中因为有了她而变得如此美好。   更重要的是,薇儿姑娘心地善良,待她如同姐妹一般。自进王府以来,薇儿姑娘从不让她做一点脏活、累活,还经常开导她,讲笑话给她听,让她这颗因连连遭遇不幸而麻木的心重新鲜活了起来。   所以,今天薇儿姑娘叫她跟铁衣学武艺的时候,她虽然觉得很为难,但是面对薇儿姑娘殷切的目光,她不忍拒绝,就答应了下来。   青莲心想:薇儿姑娘说的没错,她身边是应该有一个会武艺的婢女。铁衣大人虽说武艺高强,但毕竟是个男人,照顾薇儿姑娘总是不太方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薇儿姑娘偏偏选中了自己?谁都看得出来,自己可不是块练武的材料啊!唉,事已至此,只能竭尽全力了。古人说:士为知己者死。薇儿姑娘待自己那么好,为她去死也愿意,何况是练武呢!只是,铁衣大人好象有点不高兴。   已到晌午了,他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是了,他这么个声名显赫的大侠,多少武林人士想拜在他门下而不得,叫他来教自己这么个“徒弟”,是太委屈他了。想到这里,青莲心中不禁对铁衣有点歉疚。   为了弥补这种歉疚,青莲悄悄地走到厨房,烹制了一碗香喷喷的“五彩馄饨”,放在金漆盘上,给铁衣端来。   “铁衣大人,已到晌午了,奴婢的粗浅手艺,大人将就着用点吧。”   铁衣还是冷着一张脸,一声不吭。   青莲只好将馄饨放在铁衣身边的小桌上,又回到银杏树下,取出针线,开始在罗帕上刺绣起来……   铁衣本来是不愿吃青莲特意为他作的食物的,怎奈腹中饥肠辘轳,早已雷鸣作响,不顺心的事儿总是跟着自己,这晌午已过,怎么还不见下人来请用膳呢?!“五彩馄饨”飘出的诱人香气使他的唾液分泌加速,更加让他觉得饥饿难忍。   他转念一想:“我何必跟青莲较劲?她一个可怜的姑娘,不过是听从薇儿姑娘的吩咐,也没有什么大错。”这样一来,他对青莲的不满就去了一大半。因此,把青莲端来的食物吃下肚就变成顺理成章的事了。于是,他端起一旁的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一吃之下,赞不绝口:这小妮子的厨艺怎么比御厨还好啊!   第二天和第一天的情况几乎一样,唯一所不同的是:青莲端给铁衣的是一盘“翡翠虾饺”。   第二天、第四天、第五天,情况也都是如此,青莲每天端给铁衣一件儿用祖传绝技烹制的精致糕点。   当然,这一切都没能逃过叶菱薇的“火眼金睛”。为了给二人制造机会,她老早就吩咐下人不要打扰铁衣和青莲,吃饭也不要叫他们。   青莲的厨艺,叶菱薇早就品尝过,那真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啊!青莲此举真是碰到叶菱薇的心坎上了。聪明!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终于过了半个月了,叶菱薇大模大样的要来检查青莲习武的成果了,当然什么也没看到,她就“大发脾气”了,“痛心疾首”的说很是后悔买了青莲,一点用都没有!!!   ……   媒人不怕做(二)   终于过了半个月了,叶菱薇大模大样的要来检查青莲习武的成果了,当然什么也没看到,她就“大发脾气”了,非常“痛心疾首”的说,很是后悔买了青莲,一点用都有!可惜了自己白花花的银子!!   青莲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叶菱薇续而绷着脸说:“平安侯昨天托人来过,说是愿意出一千两银子,买你过去作妾室。即然你怕辛苦不愿练武,那就嫁给平安侯享福吧!”   青莲吓得脸都白了,那平安侯已年过半百,据说生性风流,身边已有二十几个侍妾,嫁给平安侯,简直是往火坑里跳啊!一时间,青莲泪如雨下,口中却说不出话来。   铁衣在一旁很是过意不去,青莲的凄楚无助不由得激发了他的侠肝义胆,因此挺身而出。“薇儿姑娘不要错怪了青莲姑娘,这几日铁衣公务繁忙,无暇顾及青莲姑娘学艺,此事全是在下的错,请姑娘休怪他人。”   叶菱薇见铁衣果真出来求情,心中嘿嘿奸笑,脸色也故意缓和了一些:“既然是铁衣哥哥的面子,我就给青莲一个机会。只要明日青莲给我摘一朵凤凰花,去平安侯府里作妾室的事就罢了,否则,休怪我无情!”叶菱薇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儿,会露出马脚来,赶紧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生生儿的把个铁衣和青莲愣在当地……   凤凰花——凤鸣国的国花,一种极其珍贵的药材,生长在凤鸣国境内的凤凰山上,每年春天开放,花期很短,常常长在悬崖峭壁,常人要采摘到它是很不容易的。但对于铁衣这种武林高手,要采摘凤凰花却易如反掌。   那……为什么铁衣和青莲的脸色如此难看呢?因为现在是秋天。在秋天要得到凤凰花无异于缘木求鱼。   看来,青莲是难以逃脱嫁给平安侯作妾的命运了……   铁衣同情地看着青莲,心中疑惑:这姑娘什么时候得罪了薇儿姑娘?为什么薇儿姑娘对她那么狠呢?难道真的是因为练武的事吗?如果是这样,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青莲呆了半晌,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屋去了……   是夜,青莲独坐窗前,望着天上的月亮,不断流泪。她想:难道上天对我的惩罚还没有结束?捉弄人的悲惨命运又回来了?一向可亲的薇儿姑娘怎么突然变得凶神恶煞?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呀!这叫我情何以堪?   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小声说:“认命吧,认命吧。每个女人都是这么过的?”   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大声说:“不要绝望,总会有一线生机的!”   青莲心乱如麻,披上一件罗衫,走出房门,沿着弯曲的游廊来到花园。中秋刚过,花园中的菊花开得正好。月凉如水,各色菊花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分外娇艳。   青莲茫然地想道:到了冬天,这些菊花就会凋谢了,但是明年秋天,它们又会开放,和今年一样美丽。但是,我这个赏花人呢?到了明年,就已经是残花败柳了。   快天明的时候,青莲下定了决心:上凤凰山!就是死,也要死在凤凰山。无论如何也不能嫁给平安侯那个老 色 鬼。同时,她的心中有一个侥幸的想法:或许,有一两朵长在山洞的凤凰花会因为与世隔绝,错过了花期,竟会在秋天开放呢?   天刚亮,青莲便出了凤凰城,向凤凰山方向去了……   凤凰山距离凤凰城有十几里路,青莲到达凤凰山时已经快晌午了。凤凰山上绿树成荫,生长着许多奇花异草。青莲此时却无心观赏凤凰山的美景,她一个山洞一个山洞地仔细寻找着凤凰花……   天渐渐黑了,青莲还是一无所获……   秋风袭来,青莲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此时,她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她又冷又饿又乏,竟靠着山洞的石壁睡着了……   当她醒来,竟看见山洞中升起了一堆篝火,熊熊的火焰,将整个山洞烤得暖烘烘的。篝火旁边坐着一个人,赫然便是铁衣。奇怪?他怎会在这里?   其实, 叶菱薇从半夜起,就悄悄地爬在纱窗上观望青莲和铁衣的动静,果然如她所料,这二人天不亮就见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王府……   二人一走,叶菱薇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来自己的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与不成,还得看二人的缘分。   想到此处,小妮子不由得哼起一段流行歌曲:“对望两相爱,心似祝英台,这已是天的安排;对望两相爱,红娘在不在,可否代我传情爱……”   叶菱薇可以肯定的是,铁衣是尾随青莲而去的,她知道,依青莲的倔强性子,肯定去凤凰山了,自己之所以叫青莲去凤凰山采凤凰花,目的是为了让铁衣怜香惜玉,也跟去凤凰山。这孤男寡女单独相处,一来二去,感情自然会产生。于是暗暗观察铁衣的动静……   一路跟来,青莲艰难的穿山月岭,铁衣看在眼里,这个弱女子,明明知道前路艰险,却毫不退缩,不禁心中暗暗佩服起来,远远见到什么东西从青莲身上飘落,因为自己是暗中跟来保护她的,所以他也不好出声提示,等他走近一看,却是一块罗帕,上面绣着一朵含苞欲放的青莲……   一路的艰辛,青莲却没有得到该有的回报,凤凰花始终没有出现……   洞中寒气袭人,青莲熟睡一旁,铁衣怕她疲劳过后受了寒,便到洞外找了一些干草和树枝,点燃一堆篝火。于是,洞中洋溢着一片温暖的气息。而这时,青莲醒了……   青莲看到铁衣,赶快站起来。“铁衣大人,你怎会在这里?是薇儿姑娘叫你来找奴婢的吗?”   铁衣看着这个可怜的姑娘,不忍心告诉他实情,只好沉重地点了点头。   青莲难过地说:“奴婢真没用,找不到凤凰花。”   铁衣安慰她:“你不要担心凤凰花的事了,想来薇儿姑娘也是一时意气用事,不会真把你嫁给平安侯的。我是看着薇儿姑娘长大的,她行事虽然古怪,心地却很好。”说话间,从包袱里取出一些干粮递了过去。   青莲默默点点头,接过干粮静静的咀嚼着,一丝伤感划过眼底……   天已泛白,铁衣把篝火扑灭,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山洞。   铁衣牵着马走在前面,青莲默默地跟在后面。   一路之上,二人各怀心事再没有说话,昨日凤凰山一行,仿佛使得他们之间一些东西起了微妙的改变了……   十几里路,二人似乎走在云端,飘飘荡荡,很快就进入了凤凰城。   青莲心中暗暗感叹路程怎么那么短?铁衣竟也一脸惆怅……   不知不觉走到永乐王府的大门,二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一下。   铁衣看了青莲一眼:“姑娘莫怕,铁衣陪姑娘去见薇儿姑娘吧!”   青莲感激地看了铁衣一眼,轻轻点点头。   叶菱薇看见青莲与铁衣一前一后出去,却又是并肩而回,心中自然喜出望外。但是她马上绷起脸演起戏来,“怎么?你采到凤凰花了?”   “奴婢没用,找不到凤凰花。”青莲声如蚊鸣。   “那好,你准备一下,明天就到平安侯府去吧。”心肠“狠毒”的象个老鸨。   “薇儿姑娘,求求您饶了奴婢吧!”青莲“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铁衣看见青莲哭泣,说不出的心疼,赶忙求薇儿姑娘,“薇儿姑娘,求您开恩,不要让青莲嫁给平安侯!那平安侯年老荒淫,怎能把青莲姑娘的终身托付给他呢?”   “喔,平安侯年老?那单将军的儿子怎么样呢?想娶青莲的人可不少呢!”叶菱薇故做认真的思考着。   “薇儿姑娘,在下觉得青莲姑娘的终身大事还得让青莲姑娘自己决定才好。”铁衣义愤难填。   “是吗?”叶菱薇看了看青莲,“那好。青莲,我问你,你愿意嫁给平安侯吗?”   青莲坚决地摇头。   “那你愿意嫁给单公子吗?”   青莲又摇摇头。   叶菱薇看了铁衣一眼,狡猾的一笑,“那……那青莲姐姐,你愿意嫁给我铁衣哥哥吗?”   铁衣和青莲都怔住了,二人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   “我再问你一次,你愿意嫁给铁衣哥哥吗?”趁热打铁,叶菱薇追问着。   青莲羞得说不出话,低下了头……   铁衣一生之中从未如此紧张,手心都出汗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情,他把手放到怀里,却触到青莲的罗帕,刹时间,竟然期望青莲说愿意……   叶菱薇心中暗笑,却板着脸逼问青莲:“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愿意嫁给铁鹰哥哥吗?如果不说话,那就是不愿意了。”   青莲急道:“奴婢愿意!只是……奴婢是个低三下四的丫鬟,配不上铁鹰大人。”   青莲声音细若游丝,但铁衣仍是清楚地听到了,他朗声接口道:“铁衣一介草莽,承蒙姑娘垂青,铁衣终身不敢有负!”   青莲喜极而泣,她万万没有想到,巨大的幸福竟然在瞬间来到。她似乎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幸福,觉得一阵眩晕,脚步踉跄了一下,一双温暖的手马上把她扶住了……   她知道这是铁衣的手,这双手将扶着她,伴她走过一生的风风雨雨……   叶菱薇当然知趣地闪了……   ……   就这样,等欧阳泽两月之后回府,第一件事就是为铁衣与青莲主持婚礼。   婚后的铁衣有妻万事足,他想多点自由,就带着娇妻回“来仪山庄”住了,毕竟人家铁衣可是“来仪山庄”的二当家呀。   ……   胡搅也蛮缠   一日闲来无事,叶菱薇在房间里练练花架子功——劈一字腿、拱腰、倒立……这些可是以前学舞蹈的时候必须天天练习的功底呀……   “薇儿姑娘,秋月公主来了。”丫鬟霜儿在门外禀道。   “哦,来了!”叶菱薇把腿从墙上放了下来,理了理罗衣,推门出了去,看来可心等不及了。   可心是“秋月公主”的小名儿,她是太子的胞妹,比叶菱薇大一岁,生得与皇后一样漂亮,可能因为是正宫娘娘所出,所以在宫可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的,就象“螃蟹”——横着走都没人敢说她半句,连启明远祥这个太子哥哥,有时都要让着她,不过,叶菱薇觉得可心又不是那种蛮横无理的人,这叼蛮公主的脾性,倒有些象自己,呵呵。   别看公主比自己大,可是自己却是她崇拜的偶像呀,只要她叶菱薇一进宫,可心就会象条尾巴一样,与启明远祥一起跟着她,唉,谁叫自己人见人爱呢,叶菱薇边走边为自己戴着高帽子……   特别可心知道自己把欧阳哥哥的“红颜知己”解决了,还有把酷酷的铁衣变成了“有妇之夫”之后,简直把她当成神来拜,还恨不得搬来王府也她同住呢。哎,算她聪明,也都知道“择良木而栖”,不过皇后当然是不会同意的。   可心今年也十六岁了,听说他父皇计划让她去“蓝月国”和亲,她是又怕又愁,立马来找叶菱薇求救,还把心声吐露出来给薇儿听了,原来这丫头竟然早对檀衣芳心暗许了。   唉,走在回廊里,叶菱薇自顾自的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公主是受了自己的“毒害”呀。怪只怪自己老是对她灌输自己的理论——找个年龄大的相公的好处,总结的精华就是“女人易老,男人耐看”。   可她去帮秋月公主试探过檀衣啦,人家的檀衣毕生愿望是做闲云野鹤,对“秋月公主”只是“有点印象”。呀!这个难关很难攻呀,真的有些后悔帮可心揽下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人家檀衣和铁衣这两个人,虽然平日里以欧阳哥哥的侍卫自称,但欧阳哥哥根本没把他们当下人,除了在国都的身份是不用进宫护驾的御前带刀侍卫,出了国都,在“来仪山庄”可给了他们二当家和三当家做呀。   据说,皇帝哥哥当初看中了檀衣他们,想封他们做个掌握兵权的官儿,可人家是断然拒绝,想来皇帝哥哥是多么的痛惜呀。   “薇儿妹妹。”秋月公主在前厅里等了一会儿,不见薇儿的到来,性子急,就自己找来了,正巧在长廊里与叶菱薇撞上了。   “可心姐姐好。”叶菱薇换上可爱的笑脸儿迎了上去,刚才还一筹莫展的她,一见到胆大而不拘小节的秋月公主,心绪豁然开朗,怎么之前就没想到这个“卑鄙”的方法呢?!   哎呀,看来自己就只能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了,也可以说是“成人之美”嘛,谁让可心是自己看着她长大的呀,叶菱薇在心里对自己再一次标榜了一通后,拉了秋月公主到了隐蔽处,这般这般、那般那般的“出谋划策”起来……   叶菱薇向可心推荐的“卑鄙”的方法是“生米煮成熟饭”之法,虽然这个方法很古老,而且好象据说是百试百灵。可是具体应该怎么实施呢?   把檀衣哥哥打晕了?不行不行!她们两个人加起来,都打不赢檀衣的一根脚指头,而且事情如果“暴露”了,檀衣就会有所防备,她们再想“下手”,成功的几率就是“零”啦,而且影响也不好嘛,毕竟动粗不是她们这样的弱女子应该做的事儿。   最后一致通过,用“春 药”!二人作好决定,鬼祟的散了去,显然,她们自动忽略了用春 药这种下三烂的手法,更是令人所不齿的事情了。   ……   可心为了自己终身幸福,一回宫,就非常神速的托贴身宫女帮她弄了包宫廷秘制“春 药”,然后马不停蹄的送到叶菱薇这儿来了。   叶菱薇抓着手中的药包,可愁坏了,你想呀,这个檀衣的武功高强不说,而且他还跟着欧阳哥哥的师祖学过医术和制毒,任自己玩什么小把戏,这药怕也进不了他的肚子吧?!   叶菱薇神情恍惚的想了两天,实在是想不到特别好的方法,最后终于把目光落在了她的欧阳哥哥身上,是哦,只要欧阳哥哥肯伸出援助之手,她们的计划绝对成功。   一阵张狂的暗笑后,叶菱薇就屁颠屁颠的跑去厨房要了一碗糖水送到书房给她欧阳哥哥。   推门一瞧,欧阳哥哥正在看书呢。   “欧阳哥哥,看累了吧,来喝碗糖水,我专门去厨房为你拿的,你看我做什么事心里都想着你呢。”叶菱薇迈着仪态万千的小碎步子,笑盈盈托着碗周到厅桌前,嘴巴象抹了蜜似的说着话儿。   欧阳泽放下书,微微皱着眉,起身向薇儿这边慢慢走过来,经过窗户的时候还看了看外面。“薇儿,今日的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呀。说吧,又想要什么了?”   “欧阳哥哥,瞧你说的,我象那种平庸之人吗?”叶菱薇厥着嘴不乐意了。   “呀,薇儿,你不说,我还没觉察,你一说,我还真觉得你象。”欧阳泽一边打趣儿的说着,一边伸手想来接糖水。   “哎呀!哎呀!欧阳哥哥,来,坐过来,薇儿今儿个喂你。”叶菱薇忙将她的欧阳哥哥拖过来,让他在椅子上坐稳了,自己嬉笑着坐到他腿上,微微侧过身来,一手端碗,一手用勺子送了一勺糖水到他嘴边。心中却还在为欧阳泽“嘲讽”了自己而小心眼儿着:好,今天我有事儿求你,我忍!!!   “欧阳哥哥,是不是觉得薇儿的糖水特别甜,特别好喝呀?”卿卿我我的喂完了一碗塘水,叶菱薇取出罗帕细心的为他拭了拭嘴角,还不忘夸着自己。   欧阳泽嘴角带笑,摇了摇头,“唉,你呀,真拿你没办法,说吧,既然不是要东西,又闯了什么大祸?”一副做好心理准备的样子。   “呵呵呵,欧阳哥哥,看你又在说笑话了吧,我可是天下第一良民呀!我什么时候闯过祸呀?”总是被她的欧阳哥哥戳到点子上,叶菱薇反尔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哦,好吧,糖水我也喝了,既然没事,那……你就玩儿你的去吧,我去再看看书好了。”说着,欧阳泽作势要起身。   “欧阳哥哥,别急嘛,我还没说完呢,我是做好事,好事,绝对绝对不是坏事。不过,现在有点困难,需要欧阳哥哥帮帮忙。”叶菱薇赶紧身手环住欧阳泽的颈子,用力把他压了下来。   “我说嘛,也是,我的薇儿都十五岁的大姑娘了,也想学人家做做‘好事’了,好,我听,你说吧,需要在下怎么帮忙呢?”欧阳泽呈谦谦君子状,拱了拱手。   于是乎,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妮子,摇头晃脑的把与可心一起密谋的“计划”说了一次……   ……   “砰!”叶菱薇气鼓鼓的狠狠摔上自己的房门,气死她了,欧阳哥哥竟然想也不想的就一口回绝了自己!回绝了不说,还把她给数落了一番,数落完后还叫她回屋去反省反省,抓狂!她要抓狂!!!!   好!你敬酒不喝,偏要喝罚酒。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欧阳哥哥,这可是你逼我的!!!   ……   说是迟,那是快!叶菱薇毫不犹豫的使出了——是女人都会用的法宝“一哭二闹三上吊”!   哭!她就要哭得过天昏地暗!!!   可刚蹦到床上,正要开声,“吱!”门开了……   欧阳泽尾随这个恼羞成怒的薇儿进了房,见她正憋红着小脸儿,扑倒在床上打着滚儿,“薇儿!等等!”忙出声阻止了她下一步动作。   “……”叶菱薇被欧阳泽这么一叫,只道是她的欧阳哥哥要给她认错了呢,于是把刚刚酝酿出来的阵势给一股脑的收了,坐直了身子,哼!怕了吧!!!   呵呵呵呵,这鬼丫头,还知道干净,打滚也知道去床上打。欧阳泽隐忍着笑意,到茶案前斟了杯茶,送到薇儿面前说:“来,薇儿,要哭就好好哭一场,我也觉得你平日就没怎么哭过,是该调节调节心情的了。不过,哭之前咱先润润喉,可别哭坏了嗓子。”是如此的周到体贴。   “……”叶菱薇迷糊了好一阵,才知道被她欧阳哥哥戏弄了,可正当她想继续用她的“哭”字诀时,愕然发现早已经哭不出来了,只能坐在床上悻悻的干瞪眼,心中“凄凉”呀,总算知道什么是欲哭无泪呀……   第一个回就这样无疾而终了,叶菱薇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哼!“哭”不行,就“闹”呀。   接下来的日子,叶菱薇开始了“狗皮膏药”的生活——死死的粘住她的欧阳哥哥!欧阳泽想做什么事儿,她就偏不让他做。   这不,欧阳泽正要去拿本书,叶菱薇眼明手快快的夺了那本书,“嘶!”的一下——撕成了碎片儿!   “我说嘛,薇儿不愧是我的薇儿,我也觉得这本书不好,也刚想拿出去扔了,还是薇儿知我心,把它先解决了,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呀,好,好。”欧阳泽笑吟吟对双手插腰,趾高气扬的薇儿的赞道。   叶菱薇嘴角抽搐,天!欧阳哥哥竟然还在夸自己呢,唉!   吃饭了,叶菱薇故意用筷子使劲儿的把菜挑得漫天“飞”,使得欧阳泽洁白的长衫上星星点点的沾上了不少油迹。   让叶菱薇气不打一处来的是,她的欧阳哥哥还是嬉皮笑脸的凑到她耳边说,“薇儿呀,你不喜欢件服饰?!好,薇儿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等会子用完膳,你为我选上一件,啊。”   天!她彻底无语中……   反正每次想方设法的胡闹,叶菱薇的欧阳哥哥都会变着法的赞扬着她……   反复几次,第二回合,叶菱薇不得不再次败下阵来……   “哭”,“闹”不行,就“上吊”吧。   不过,叶菱薇不会那么蠢的真跑去上吊,她怕万一没被她欧阳哥哥及时发现相救,岂不成了冤死鬼。   所以她明智的选择了——绝食!   那天中午用膳,叶菱薇开始了她的第一次绝食生涯——倒在床上,任谁来请,也不去吃饭。   绝食时间不到一柱香,欧阳泽就笑盈盈地端着一碗香滑的粥走进来了。   叶菱薇看在眼里,发誓在心里——达不到目的,她是坚决的不投降的,哼!   “恩,看来我们的薇儿是长大了,好吧,我就委屈一下自己,用个特别点的方法喂你。”欧阳泽说完,含了一口粥就凑到薇儿的嘴边来了。   “噌。”就在即将嘴对嘴的瞬间,叶菱薇噌的一声跳下了床,顶着通红通红的脸蛋儿,一路小跑着去到饭厅,埋头不停地扒着饭……   欧阳泽慢悠悠地跟着走进来,还不停的“检讨”着自己,“哦,原来薇儿不喜欢喝粥呀,看来下次我得换换。”   终于叶菱薇气结:到底是谁说的只要女人一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男人就会投降的?!   气归气,想她叶菱薇是什么人物,自然不会轻易服输的,既然流传下来的古老方法不行,那就用现代反叛女惯用的招数——离家出走。   下定决心,趁着夜色,偏厅里的欧阳泽还在给檀衣交代事务时,叶菱薇拿着皇帝哥哥给的腰牌,轻手轻脚的向皇宫进军去了……   当然的了,她出走前是有留书的,纸上写着——“唉!生无可念呀!烦呀!烦呀!去找太子哥哥秉烛夜谈了,今晚夜宿太子哥哥处,勿念!”   一进宫,叶菱薇就径直去找可心了,她纸上说去找太子哥哥,其实是想让她欧阳哥哥紧张紧张罢了。   去到公主那儿,叶菱薇与可心玩耍了一会就睡着了……   可是等她醒来后竟然发现,自己怎么又睡回到王府里的床上了呢?让她怪不好意思的还有,她欧阳哥哥这次是死死地搂着她而睡的,想她自打九岁时来了月事,虽然她还住在欧阳泽的院儿里,可床是早分开了的,象这样亲昵暧昧的睡法儿,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呢。   后来叶菱薇经过多番打听,才弄明白了事情的起末……   那日,欧阳泽与檀衣谈事情谈的比较晚,回屋以为薇儿睡了,可走近她的床一看,才发现这丫头早已经不知所踪了,那个急呀。还好看见小丫头的留言条,不看还好,一看就不得了了……   欧阳泽看完纸条,心中一惊,连夜施展轻功向皇宫飞去,守各宫门的禁卫兵根本就没看清是谁,他就“噌”的一下闯进宫了……   禁宫侍卫只好慌张的大叫——“抓刺客,抓刺客!”,顿时皇宫内乱做一团……   欧阳泽也不停下来解释,直奔太子的宫殿而去,启明远祥被吵醒了,起了身来了解情况,当得知薇儿妹妹的“留书”的内容后,也不做解释,还笑着对欧阳泽说,“皇叔,薇儿妹妹想来就来呀,她不想回我也没办法呀。”   欧阳泽听了这话儿,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一改平日里的沉稳,紧拽着的拳头噶嘣噶嘣的响,一副“今晚你不把薇儿交出来,可休怪我不念叔侄之情”。   启明远祥也不是怕事儿的主,也仰头摆出“我就不交,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姿态来。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紧急关头,救星来了……   因为刚才“抓刺客”的呼叫声惊动了刚刚入睡的天子,他及时闻讯而至,在明白事情原委后,马上找守宫门的侍卫和几处宫殿的宫女宦官来问,才了解到了实情,原来薇儿这丫头压根就没去过太□殿,而是一直都窝在公主宫里。   欧阳泽知道了薇儿的去处,一句谢罪的话也不没说,飞一般的去到公主处把熟睡的她给抱了回去……   事情的经过是叶菱薇后来从富叔、太子哥哥和可心那里得知的,她欧阳哥哥倒是一句话也没说。   平静的过了两日,叶菱薇愁眉苦脸的打算放弃了,因为什么方法都用了,没用呀,她不可能为了可心真的离家吧?!唉,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真不甘心呀!!!   正在她说服了自己放弃时,欧阳泽皱着眉过来了……   呀,欧阳哥哥样子很严肃呀,怎么办?算了,还是自己主动去去认错好了,想到这儿,她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薇儿,说吧,要我怎么帮你?”叶菱薇正想认错,却听见欧阳泽这样说道。   “啊??”是听错了?!叶菱薇半张着嘴,愣住了。   “唉,其实我也想过了,可心与檀衣结为夫妻也不错,他也老大不小了,难得可心看的上他,檀衣会好好待她的,不过,如果成了,檀衣是要叫我皇叔的呀。”欧阳泽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和顾虑。   “檀衣这种侠义心肠的人是不会计较这些凡夫俗子的称谓的吧?!”叶菱薇见好就收的“安慰”着她欧阳哥哥。   “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再让我担心了。”欧阳泽淡淡的说道,似乎是那么的不经意。   “恩。”叶菱薇使劲的点点头,她能感觉到他的心情。   ……   接下来叶菱薇盼望已久的行动开始了……   一个下午,可心碍口似羞的来了,叶菱薇忙准备酒,欧阳哥哥之前吩咐,下半包药就可以了,可她想呀,檀衣的武功这么好,不比普通人,就又加了点,然后又想,檀衣定力应该也很好的呀,以防万一,又把剩下的全加进去了。   欧阳泽过来取酒,看见薇儿把药全放完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看了看薇儿,再看了看可心,摇摇头,拿着酒杯出去了。   被欧阳泽这么一看,叶菱薇吓了一跳,心里没谱了,难道自己真的放多了?不管了!!!   她拉着可心就跟在后面,到了檀衣的住处,她们停在房角处,紧张的看着欧阳泽开门而进……   “呃……檀衣,我犯了欺君之罪,”只听见欧阳泽缓缓的说道,“我……不想薇儿没有依靠,所以……你拿去吧,喝了它。”   短短的两句话,听得叶菱薇觉得异常温暖。   一会儿,欧阳泽拿着空杯子出来,房间里的檀衣由头到尾都没说过一个字。可能他太寒心了吧。   又一会儿,只听里面有凳子倒地的声音……   欧阳泽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点点头,叶菱薇心领神会的连忙把可心推了进去,顺便用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锁,一把把门给锁严实了。   “怎么还不舍得走?”欧阳泽看薇儿紧贴着窗纱,蠢蠢欲动摆明要看热闹的样子,低头凑过去,在她耳边戏谑的说道,“想学?以后我自会教你的。”   羞得叶菱薇忙跑进自己的房间,扑到床上用被子死死的捂住了头……   事后,檀衣是万分的委屈,纵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也还要不停的安慰被他“摧残”了的可心。   再后来,在欧阳泽的撮合下,天子同意赐婚了,本是要封檀衣个大官,可檀衣说什么也不愿意入朝为官,只接受了驸马府……   ……   糊涂就要装   “欧阳哥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来仪山庄’玩玩儿?”叶菱薇百无聊赖的吊在她欧阳哥哥的背上撒着娇,过了几天天下太平日子,现在越来越无聊了。   欧阳泽一转手,把薇儿搂在怀中溺爱的说道,“薇儿想去?!好,明日起程如何?”难得薇儿提出来,是时候带她去见师祖了。更何况最近太子似乎越来越频繁的来找薇儿了,带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真的?!那我得赶快去收拾收拾行李了。”叶菱薇雀跃着蹦达着走了。   身后的欧阳泽,给了这个贼笑着跑开的薇儿,嗔怪的一眼:这小家伙,还道自己不知道呢,她现在马不停蹄的说是去收拾行李,其实是去把她屋子里不能带走的那些宝贝悄悄藏好!   ……   第二日,叶菱薇与欧阳泽共乘一骑出发了……   没办法,小妮子不会骑马,她曾经在新世纪的时候听说过,学骑马,腿会变形的,所以她为了保持自己体形的优美,任她欧阳哥哥怎么说教,就是不学,她怎么允许自己有一对‘O’型腿呢。   东游西逛,原本十日的路程,硬是足足走了一个月,才悠哉悠哉的到了“来仪山庄”……   路途上,欧阳泽对薇儿说出了——师祖其实也是自己外祖父的秘密。   叶菱薇自然是吃惊不小呀,顿时对这个还没见过面儿的老头儿大打折扣,气愤世界上竟然还会有这样不准外孙子叫他外祖父的这老头儿!   不平归不平,八卦的她,依然兴致勃勃、刨根问底的追问着……   原来,欧阳泽的外祖父——欧阳飞栩——字‘玄真子’,孤傲清高不说,明明舍不得凡间某些美好的事物,偏偏自以为自己离成仙之日只有一步之遥。   欧阳飞栩之前一直住在神秘的“雪雾山”上……   这“雪雾山”神秘就神秘在,这座山常年都被一层厚厚的雾包裹着,而只要你身在这层雾中就会有彻骨的冷袭来,但只要你坚持穿过雾屏,就会来到四季如春的山脚下。   不过,这座山另外一个神秘之处就是,你明明是一直顺着路往山上走的,可走着走着你已经在山外了,而且还是在雾的外面,完全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来的,根本都没有冷的感觉,怎么就出来了呢?   此山第一处的神秘,当然是自然现象了,但这第二处的神秘处,却是当年只有二十余岁,仙骨飘飘的玄真子设的“迷魂阵”,因为他要在这里修仙,又不想让人打扰。   至于为什么想修仙?可能他太有才华了,什么都精通,从小都是“小神童”,人家学东西学五年的,他一个月就会了,久而久之就不想与这些凡夫俗子为伍,自己觉得自己是修仙的料,所以就学人家修咯。   可什么事都是事与愿违的,想当年,欧阳泽的外祖母因为不幸的被卖到青楼,不甘受辱逃了出来,当时追兵在后,情急之下闯进了“雪雾山”的迷雾之中……   从青楼逃出来,穿的单薄,一个弱质芊芊的女子,怎么受得了那种刺骨的寒冷呀,终于抵抗不过寒气而晕过了去,也该她命不该绝,适逢回山的玄真子路过,一时菩萨心肠,就救了她。   唉,玄真子念她一个无家可归的美貌女子,如果就这样出山,也等于推她入火坑的,再加上还有余寒未清,就让她在山上养养……   可此女子倒勤快体贴,总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端茶递水的,可苦了这个修仙之人呀。   后来孤男寡女的对了些日子,终于是“出事”了……   玄真子知道原来还有比做神仙更好的生活后,又有了他们唯一的女儿——欧阳丹凤,但欧阳泽的外祖母因为以前受了寒毒,一直身体就不好,生了女儿后就更不行了,玄真子通过自己的医术为她续了几年命,最后还是抵不过阎罗王的召唤,去了……   玄真子好不容易将个女儿养大,可女儿也是个福薄的人,又先他而去,最后就剩下个外孙——欧阳泽了。   尝试过儿女情长的玄真子,也看清了生命的苦短,妻女都先他而去,万念俱灰之下,更加沉迷于修仙之道了……   任他怎样的世外高人,都希望有传授衣钵之人,因此把外孙——欧阳泽,当衣钵传人培养起来,这十几年,他就住在“来仪山庄”后面的“无忧谷”里了,很少回“雪雾山”……   ……   略做休息,梳洗过后,欧阳泽决定先带薇儿去拜见师祖。   叶菱薇见她欧阳哥哥好象很敬畏这个玄真子的,吸吸气,唉,他可是欧阳哥哥唯一在世的长辈呀,丑“孙媳妇”也终究要见“外祖父”的嘛!   在来山庄之前的路上,欧阳泽就跟薇儿说过,已经把她从天而降的来历告诉过了他师祖的了。   进了谷,在到处都是奇花异树的丛林里,有一个竹子搭建的庭院,欧阳泽停下来,认真打量了薇儿一番,溺爱的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满意的拉着她的小手进了院儿……   竹厅里烟雾缭绕,厅里的上座坐着一个人,好象知道他们要来,专门在等待似的。   不用说就知道此人是欧阳哥哥的外祖父了,叶菱薇睁大着眼睛细细打量起来……   只见他穿着宽大的白色的长袍,黑黑的长胡子,脸上几乎没有皱纹,真有仙人的味道,四,五十的样子,如果没有胡子应该更年轻,完全没有“老头儿”的影子。   叶菱薇嘴角抽搐,难怪他不让欧阳哥哥叫自己外祖父呀,早就听欧阳哥哥说过,他外祖父都有七十多岁啦,看来他一定有秘方的,哎呀,自己一定要把他的养颜之术弄到手才是呀!   “师祖,孩儿带薇儿来看您了,您老身体可安康?”欧阳泽正正式式的行礼,没有了玩世不恭的姿态,转头对薇儿道,“来,薇儿,来拜见师祖。”   “师祖?欧阳哥哥,他不是你外祖父嘛,不要那么见外吧?呵呵,外祖父,薇儿来看您了。”叶菱薇心不跳,脸不红的以自家人的心态拜见了她欧阳哥哥的外祖父。   “这……就是薇儿吧?”玄真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心中对这个叫他外祖父的小女子多少有些不满,对于他这个修仙之人来说,很是避讳这种尘世间的称呼的,不过,既然她是泽儿认定之人,让她叫自己一声“外祖父”也不为过。   “是,师祖。”欧阳泽难得的必恭必敬的答道。   “恩,小娃娃,你跟着泽儿都有十余年了,应该学了不少东西了吧?”玄真子望着这个面相有异的少女,不由心中一禀,自问一声:难道她真与那人有关联?!   “呃……不知道外祖父问的‘东西’指的是什么?”叶菱薇装聋作哑的回道。   她可是什么也没跟欧阳哥哥学呀,当初她欧阳哥哥说要教她习武,她就是不干,万一变成“四肢发达”的样子多可怕?!然后欧阳哥哥又说教自己其它的学问,她总是借头疼来推掉了,欧阳哥哥拿她没办法儿,只好作罢。   “医?毒?武艺?天文地理?五行八卦?精通哪一项?”玄真子一派大师风范的问到。   “呃,回外祖父,我.……我只精通一样,舞艺。”叶菱薇可不能让这个清高的“老头儿”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呀,硬着头皮上,反正自己也没说大话,她就只会跳舞嘛!能不能听懂是他的事了,先过了这关再说。   “好!好!好!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很象泽儿的母亲,这么多项,就是喜欢武艺。”玄真子总算露出了一点点的满意的微笑了。   叶菱薇心里很不服气,明明是你自己很满意自己的武学嘛,欧阳哥哥和他母亲大人的功夫据说都是你这老头儿独创的嘛。   “外祖父,我刚来山庄,想让欧阳哥哥带我周围看看,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改日再来拜见呀?”叶菱薇听到表扬后,就想开溜。   “哈哈哈!不急!不急!游玩嘛,有的是时间。来,今天我心情不错,薇儿,让我看看你的武艺学到什么程度了,顺便帮你指点指点。”玄真子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好。   叶菱薇一听玄真子想指点自己的武艺,顿时头皮都发麻了:呀,自己还以为这老头儿是清修之人,不喜欢被人打扰呢,看来他真对她是“另眼相看”了。怎么办?!怎么办!死就死,冲!   “呵呵,外祖父,你真想看我的舞艺?”叶菱薇抱着最后一点侥幸心理,试探的问着。   “恩。”仙风飘飘的玄真子笑吟吟的点点头。   “好吧,外祖父,可有笛子?”叶菱薇搔了搔头问道。   “哦?笛子?恩,不错,不错!薇儿真是与众不同呀,连兵器都那么雅致呀。泽儿,快快去我房里把那只玉笛拿来。”玄真子一边赞赏着薇儿,一边吩咐着呆站一旁的泽儿。   叶菱薇低着头祈祷着:唉,外祖父呀,外祖父,我求求你了,别再夸我了,再夸,欧阳哥哥就会晕过去的啦。   欧阳泽筹措了好半天,总算是把玉笛取了出来。   叶菱薇走过去对他说:“欧阳哥哥,就吹《金孔雀与凤尾竹》吧。”   这首曲子她早就教过欧阳哥哥了,是首傣族孔雀舞曲,如果笛子配上葫芦丝一起吹奏出来会更好听的了。哎呀!还好!这几年自己的舞艺可真没丢,一有时间就练,今天可派上大用途了!!!   沉稳如他的欧阳泽,这时候也为薇儿捏了把汗,趁师祖斟茶的工夫,悄悄递给她一个“你确定要这样?”的眼神。   叶菱薇收到这心灵感应,无可奈何的耸耸肩。   欧阳泽象是作了个同生共死的决定,坚定的朝薇儿笑了笑,点了点头,轻缓的把玉笛放于唇边,一曲动听流畅的天籁之音,回荡在整个峡谷……   当叶菱薇随着美妙的笛声翩翩起舞之时,作贼心虚的用眼角扫视了一下玄真子——此人是大惊失色呀!!!   ……   曲毕,叶菱薇也随着曲调声的渐息,把优美舞姿给收了,毕恭毕敬的与欧阳泽一起“耐心”地等着玄真子的“指点”……   ……   ……   寂静,寂静,再寂静之后,玄真子抬起手来,捶着前额,“深恶痛绝”地道了一句,“今日就到这里吧,我累了,你们下去吧。”   ……   歪理曲直(一)   一连几天叶菱薇和欧阳泽都不敢再去“打扰” 玄真子了,玄真子喜欢清净,所以从不出谷与大家一起用膳的,有专人一到点就送进去的。   今儿个,叶菱薇特别闲的慌,欧阳泽和铁衣出去办事了,青莲刚刚有孕在身,铁衣临出门前一再嘱咐,让他的爱妻卧床静养,青莲谨尊夫命,自然无暇顾及薇儿这个捣蛋鬼了。   叶菱薇自己独自一人在山庄里瞎捣鼓了半天,终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好吧,既然没人和自己玩儿,倒不如再去会会那个老头儿,谁让他是欧阳哥哥的外祖父呢,是要去重新建立自己光辉形象的时候了。   一进竹寮,叶菱薇马上笑脸儿凑过去,“外祖父,呵呵,下午好呀!”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玄真子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丫头还有脸来!“恩!”还是轻轻恩了一声。   “外祖父,你在干嘛?”叶菱薇一口一个外祖父的叫得异常亲热。   “……”玄真子对这个厚着脸皮与自己套近乎的小丫头甚为头疼,自己守在丹炉旁,肯定是在炼丹呀,她还不停嘴的明知故问,唉!泽儿也是喜爱清净之人,怎么就能与她相处了这么多年?!   见玄真子不答话,叶菱薇为了表现自己很有孝心,也跟着他一起望着丹炉发起呆来……   ……   “咳咳!”玄真子轻咳两声,这丫头,对着这么热的丹炉竟然也能打盹儿,为了防止这小丫头,一头栽进火炉里,不得不出声点醒她。唉,真是不可救药!不可救药呀!   不过……为了泽儿,还是由他这个老长辈教导教导她吧,“听泽儿说过,你来历不简单呀,而且我见你骨骼也很不错,是个习武的好苗子,你怎么就不好好学学本事呢?”玄真子开始语重心长的说道,“如果你从现在开始习练,不出十年,定能成为武林一等一的高手。”   十年!!!叶菱薇咂舌的吐了吐舌头,苦练十年,你还不如把我关进笼子里,“外祖父,你难道不知道,女人生来就是需要男人保护的吗?”   她自然有她反驳的道理,“我如果开始学一样东西,就一定要一直学下去,外祖父呀,你也是知道的,我这么聪明绝顶的人,万一一不小心,武功超过了我欧阳哥哥怎么办?您说怎么办?”   叶菱薇说到动情处,还情急的摊了摊手,“外祖父呀,您说,没理由让我去保护欧阳哥哥吧?!如果那样,我会瞧很不起他的。”说着又做了个惋惜的表情,“外祖父,您没听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话吗?所以,我明智的选择不学。虽然对我自己来说,牺牲是很大的,但为了我欧阳哥哥,值!”说得如此豪情万丈。   ……   任他修养如此高的玄真子,也为这丫头的狡辩而吹胡子瞪眼,不过,修仙之人涵养也是极好的……   “那……那你也要会自保呀,泽儿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守着你呀?”良久,玄真子调理好气息,又缓缓道来。   “外祖父,别的我没什么本事,自保,绝对没问题!”叶菱薇夸夸其谈着。   “哦?”玄真子神情为之一缓,见这丫头不象在说谎话,莫非她真有自己的本事,是自己一再错怪于她了。   “我会用兵法呀,而且是上上之策。”叶菱薇见玄真子的脸色好看多了,忙吹嘘着自己。   “恩?会兵法?这也不错,说说看,你会用什么兵法?什么上上之策?”玄真子是越听越高兴,这小丫头如果会兵法,也是非常难得的了。   总算找到话题了,看的出他对兵法是很有兴趣哟,那好,就让她来露两手!“呐,外祖父呀,我曾经阅读过一本兵法书,哎呀,虽然没时间仔细去研究,不过我觉得它里面的其中一策,非常适合我。”叶菱薇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   “是哪一策呀?”玄真子对兵法也甚有研究,就这小丫头说得有纹有路的,静心相问起来。   “就是——‘走为上策’,外祖父呀,您知道不,这一策就是告诉我们,打不过人家的时候就要赶的逃快跑。所以只要我善用这一策,自保是绝对没问题的啦,您大可放心好了。”她没说兵书的是谁写的,反正“孙子”这个人玄真子也不认识。   “……”玄真子的脸色变了又变。   “你……唉……好!要是你跑不了怎么办?”玄真子有些气急败坏的继续问着,难不成今日这小娃娃是专门找来气死自己的?!!   “跑不了?!是呀,我怎么没去想过,跑不了怎么办呢?”叶菱薇托着下巴仔细的想着,万一出现了这种状况,自己要如何去面对,因为太过沉迷与遐想,小妮子根本就忽视了玄真子难看的脸色。   “哦,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她拍了拍脑袋,高兴的冲玄真子说道,“跑不了呀!跑不了就投降呀,俗话又说了‘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嘛。都被抓住了,肯定要保命呀,投了降,他们见我这么美丽可爱,也不会杀我的呀,这叫争取时间,等待欧阳哥哥来救我,或者自己看情形再跑过呀。”   “……”玄真子定定的望了这个一脸得意的下丫头许久,终于脸色发青,吹胡子瞪眼的站起身来,不可理喻!真是不可理喻!!!长袖一甩,转身做自己的事了……   “呵呵,外祖父,您……您忙吧,那……那我不打扰您了,先回了,下次再来看您。”叶菱薇就算再没头脑,也看得明白,这老头一副“你自便吧”的架势,貌似气得不轻呀。   唉,又失败了,看来得再接再厉呀,先回去想想对策吧,偷偷的吐吐舌头,小妮子赶快很识趣的遁走了……   ……   歪理曲直(二)   又是几日过后,叶菱薇越想与越不不服气,她就不相信,凭自己的能耐,就笼络不了那修仙老头儿?!于是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直奔玄真子住处去了……   这次叶菱薇满身都是“把冰山劈开”的劲儿,她用之前的几日冥思苦想的总算想到了一个妙招,清高老头儿不是喜欢神仙吗,那她就和他“谈神论仙”!   人家刘备通过“三顾茅庐”就把诸葛亮“弄”到手了,她就不信自己“三顾竹寮”还打不动他的心!   “外祖父,听欧阳哥哥说您在修仙呢,难道您想过我以前过的生活呀?哎呀,那可不好玩呢!”等听他弹完古筝后,叶菱薇以“过来人”的口吻,煞有介事的说道。   玄真子扬了扬眉,本想接口问这小娃娃为何这般说,但一想起之前的经历,明智的选择不与理睬。   他站起身来,离开琴案,对紧跟身后的叶菱薇视而不见,步到棋案前坐下,捻起一颗白子,继续昨日自己布下的残局……   “其实神仙还没有你这样悠闲自在的呢。”叶菱薇胜在脸皮够厚,毫不介意自己受的冷遇,不请自坐的在玄真子对面的空位上坐了下来,自顾自的海阔天空着。   “想当初天庭上,掌管十万天兵的‘天蓬元帅’和那个‘卷帘大将’因为做错了事被罚到人间来。可是,一个呢,不小心被投到了猪圈变成了人型猪样;另一个呢,被打到流沙河里专门吃人。外祖父,您瞧瞧,就算真让您做了神仙,一样有人管着的,做错了事,罚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呀。”说得她是感慨的连连摇头呀。   “……”玄真子顿住了正要落子的手,这小娃娃这次倒不象在胡言乱语,“这两个天将你是如何认识的?”终于忍不住开口相问了。   “哦,是我哥哥介绍我认识的。”叶菱薇充分运用着自己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你哥哥?老夫为何从未听泽儿提起你有哥哥呢?”   “外祖父,您这就不知道了吧,欧阳哥哥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是龙王的三女儿嘛,所以我哥哥自然是龙太子了呀,唉!想当初,我与三哥的感情最好了,唉!不过呀,我是再也见不到他了,”叶菱薇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我不跟欧阳哥哥说,不是不想让他担心我嘛?!”   这个让他十分头疼的小娃娃的来历,玄真子已经听泽儿说过,他之所以没怀疑,其间有二:   其一,自己也是修仙之人,对人神之说是深信不疑的。   其二,自己在十几年前,为泽儿的姻缘卜了一星卦,这一卦一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卦象显示,泽儿命中犯煞,红鸾星几不可见,有缘之人只出现一次,如果泽儿与有缘之人错过,将会孤独终老,可怪异的卦象却在显示泽儿的有缘人已经不在人世后,又再显示泽儿将会在几日后与此人邂逅,玄真子虽未能参透其中玄机,却也不敢掉以轻心,这可是事关泽儿一生的大事,于是他卜出有缘人出没的时辰、地点后,再三嘱咐泽儿一定要按他交代的方法行程,没想到泽儿却带回来这么一个丫头。   因此,玄真子现在又听小娃娃长嘘短叹这么一说,竟然也就相信了,继续缓缓问道,“你哥哥又是如何认识他们的?”   “外祖父,我哥哥是一条小白龙,唉,不过他的命可真苦呀,他本来也是带罪之身,后来唐僧要去西天取经,他又不识好歹的把人家的马给吃了,再后来,自己变成‘白龙马’让人家骑,正巧那二位被贬到人间来的天神,后来做了唐僧的徒弟,就这么认识了他们的呀。”   “那,唐僧又是谁?”   “他是……”叶菱薇把《西游记》搬了出来,把“唐僧”的故事讲给他听,直讲到遇见“孙悟空”。   “‘孙悟空’又是谁?”   呀,这老头儿好奇心也忒强了吧?她都讲到口都干了,他还意犹未尽,“啊,外祖父呀,天色不早了,我回去用膳了,改天再聊,啊?”叶菱薇也不等玄真子答话,噔噔噔的赶快跑了。   ……   接下来在‘来仪山庄’的几天,叶菱薇赖着欧阳泽陪自己游山玩水,好不郎情妾意,不由的把收服玄真子的大事儿,给抛在脑后了。   第四日,刚吃完早餐,小妮子正缠着她欧阳哥哥,让他想个好去处继续玩乐,可正在这时,门外人影一闪,就见玄真子进屋了。   喔唷!稀客,真是稀客呀!叶菱薇赶紧收起刚才的小无赖脸,贼贼的打量着这位世外高人,哎呀!他不是来找欧阳哥哥投诉自己的吧?心里开始打起鼓来。   “师祖要找孩儿,叫人来传一声就行了。”欧阳泽赶忙迎上去行了个礼。   叶菱薇瞅着她欧阳哥哥对玄真子恭敬的样子,心道:看来全天下能“治”得了欧阳哥哥的人也就只有他外祖父了,看来是得好好的拍拍他老人家的马屁了,万一他老人家真反对自己和欧阳哥哥一起,那自己后半身的着落就空了呀!   “咳,我今日是专程来找薇儿的,想问她一些事的。你有事,就自己忙吧,不用跟来了。”玄真子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严,可不想让外孙欧阳泽看出自己的意图。   欧阳泽虽然觉得好生奇怪,外祖父怎么会是来找薇儿的呢?莫不是这小鬼头趁自己不备,又跑去招惹外祖父了?哎呀,外祖父的脾气古怪,难道想来为难薇儿?!   欧阳泽虽然很为薇儿担心,可也不敢说什么,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宝贝’被玄真子带走了,要不是薇儿悄悄地跟他说“没事儿,不用担心。”他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去的,让薇儿受半点委屈他都不舍得。   叶菱薇故作老沉的摇摇头,哎呀,看来自己今天又要做“说书先生”咯。   于是乎,这一天这鬼丫头就变本加厉的继续跟玄真子讲着《西游记》……   从早讲到晚,连吃午饭都和玄真子一起吃的,小妮子得意的尾巴差点儿翘上天了:这种莫大的荣誉她欧阳哥哥长大后怕没有再享受过吧!!!   叶菱薇比较不满意的是,玄真子这老头儿就是死要面子,他再三告戒她,这事不可以对任何人说,包括她欧阳哥哥。   不就是听她讲故事嘛,用得着这么神秘吗?不过……想想也是,人家是大师级人物,如果让一个小丫头来开解的消息传出去了,他的老脸往哪儿搁呀,算了,咱的心胸开阔着呢!!!叶菱薇为了各自的‘前途’算是答应了。   这一日下来,叶菱薇一直把“孙悟空”的故事加油添醋的讲到遇到“唐僧”……   第二日,把她“亲哥哥”——小白龙的故事和“猪八戒”的故事讲完了……   第三日,又把“沙僧”和“九九八十一难”里的其余的“难”给讲了……   《西游记》总算是讲完了,叶菱薇偷偷瞟瞟玄真子,他似乎大有所悟,呵呵,顽石要点头了,那就让她再来加加火候吧。   “外祖父呀,有人说‘快活似神仙’,哎呀!那纯粹是骗人的!!!要知道‘及时行乐’才是硬道理呀。您看您看,我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嘛。”叶菱薇拍拍胸脯,把自己的理论甩给了玄真子后,抬腿就走人,让他自己琢磨吧。   好几天过去了,玄真子都没来“烦” 叶菱薇了,这让她倒有些不自在了,呃……外祖父可能在闭门思过吧?!小妮子如是安慰着自己。   又是一日早膳时间,晚起的叶菱薇赫然见玄真子竟然早早的坐在桌子上位等候着他们了,正笑眯眯的吩咐下人,说他从今天起要和大家一起用膳。   玄真子这个变化,着实让众人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适应过来,当然,除了那位粗枝大叶的叶菱薇。   那日起,叶菱薇会时不时的去找玄真子玩儿,而玄真子似乎也开通了,再不要求她学这学那的了,之前平板的脸上常常露出可鞠的笑容。   小妮子不定性,在“来仪山庄”偷摸拐骗的住了有四,五个月,开始想念起国都殷实奢侈的生活了。   她就是不怕人家看不起她,竟然跑去欧阳泽面前“问心无愧”的承认自己就是喜欢王府里安逸享乐的生活,欧阳泽原本也没打算长住山庄,就随着这小东西了。   说走就走,第二天,叶菱薇拿着玄真子给的瓶瓶罐罐(丹药)就要出发了,她自然忘不了向玄真子讨要养颜秘方,却被他训斥了一番,说他怎么会有这种无稽的药方,小妮子心中百万个不相信,直怪老头儿小气。   回去的路上也是诗情画意,心情愉悦……   叶菱薇闲来无事,突然想到一个男人最怕女人问的问题……   “欧阳哥哥,你觉得祖父重要,还是薇儿重要呢?”   “一样。”欧阳泽笑道,这小东西怕是又想出什么刁钻的难题考自己了吧。   哼!果然没错!!!虽然答案在情理之中,可小心眼儿的叶菱薇还是不喜欢。   “欧阳哥哥,如果外祖父和薇儿不小心都掉进水里了,你先救谁?”   “自然是薇儿呀。”欧阳泽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小妮子这下心里乐开了花,看来自己在欧阳哥哥心中真是排第一位的呢!   “薇儿什么都不会,”欧阳泽笑吟吟的继续说道,“师祖的武功比我还好,如果你们一定要同时掉下水去,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薇儿把师祖气得要与你同归于尽。唉,我只能试试,看能不能救你。”   ……   ……   ……   太子滴大婚(一)   天黑尽了,欧阳泽才由宫中回到自己的王府。   他带回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太子启明远祥终于要大婚了。   “太好了,欧阳哥哥,太子哥哥都有二十三了,皇帝哥哥有他那么大,小孩都好几岁了。”叶菱薇真心的说道,貌似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年龄更大的某人还没成亲呢。   “呃,那薇儿认为在下这个年龄,小孩应该几岁了?”欧阳泽轻柔的搂着赖在他身上的薇儿,玩味的笑道。   “呃……呵呵,欧阳哥哥看你小气的,你怎么同呢?你不是在等我嘛。呵呵。”叶菱薇小脸儿微微一红,打着哈哈解释着。   “哦,对了欧阳哥哥,未来的太子妃是哪家的呀?”她识相的赶快岔开话题问道。   “是‘蓝月国’的‘明珠公主’,这次是和亲。等太子殿下行了大礼,皇兄也跟着要送蕙妃生的‘蕙兰公主’去‘蓝月国’和亲的。”   “唉,又是一个互换的政治婚姻。不过‘蕙兰公主’说不定以后是做皇后的命呢。”   “不会的,她是跟‘蓝月国’当今皇帝的弟弟‘宇王爷’成婚。”欧阳泽马上否定了薇儿这个“说不定”。   “嘿嘿,怕是他们的皇后不让吧?”叶菱薇一副惟恐天下不乱的坏笑着。   “看你这小脑袋都想些什么去了?你道是以为各个女人都会象薇儿一样,是个大醋缸子?”欧阳泽嗔怪的斜了这个鬼丫头一眼,“人家‘蓝月国’的皇帝,在位三年还没有立后呢,今年应该也有二十有五了吧。”   “欧阳哥哥,那他们的皇帝怎么就不立后呢?那不正好可以迎娶‘蕙兰公主’呀?”叶菱薇听到了新鲜事儿,马上来了兴致。   “这,我也不清楚,皇兄原本是提议让他们的皇帝与‘蕙兰公主’和亲的,可‘蓝月国’推说他们的皇帝身体不适,怕误了公主。”   “哦,原来是个病秧子,算他有自知之明。”叶菱薇一副了然的点了点头。   “哦,对了,薇儿,‘蓝月国’送亲的人马可能就这两天到,大婚定在下个月初五,只有半个月时间筹备了,皇兄的意思是让我去帮帮他。呃……那这几天就不能陪你了。”   “恩。好,欧阳哥哥,太子哥哥大婚,这么大的事我也去帮忙,好吗?”叶菱薇盛意拳拳的自荐着,眼睛贼亮贼亮的期盼她欧阳哥哥能答应她着“小小”的要求。   “不行,你千万别去宫里,这几天宫里忙着呢,你去了只会添乱。给我乖乖的待在府里,哪儿也不许去。听话,啊。”欧阳泽亲昵的刮了刮这捣蛋鬼的鼻子,果断英明的拒绝了。   哎呀,好心的想去帮忙,不让她就算了,还说自己会添乱,哼,欧阳哥哥你说不让我出去,我就偏要出去,哼!叶菱薇心中老大不乐意的嘀咕着。   ……   第三天,叶菱薇一睁开眼,果然就没看见欧阳泽的影子。   到午膳都用完了,静不下来的叶菱薇还没想到怎么玩儿,唉,看来又是无聊的一天了。   “薇儿姑娘,太子殿下来找薇儿姑娘了。”一个小丫鬟在屋外禀报着。   哎呀,没想到太子哥哥这个大喜之人竟然来找自己,看来他是乐坏了吧,一定想来通知她吧,嘿嘿嘿嘿,不过……自己早知道了,太子哥哥你是给不了惊喜的咯,叶菱薇笑呵呵的跨出了房门,会见太子去!   “大喜,大喜呀,太子哥哥,恭喜,恭喜哟!”一进前厅,叶菱薇就大大声声的开口向启明远祥道贺起来。   启明远祥白了薇儿一眼,苦瓜着脸,不答话。   叶菱薇嘴角僵硬的抽搐了两下,不会吧,自己没得罪他呀?   “本殿要和薇儿妹妹聊聊,你们都下去吧。”启明远祥黑着脸朝下人们吩咐道。   王府的下人和他带来的四个御前侍卫都退出厅,远远儿的在门口侯着去了。   “薇儿妹妹,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心吗?”启明远祥似乎挺痛苦的对薇儿轻声说道。   太子一开口对叶菱薇说的这句话,生生儿的把她吓了一跳,“啊?”太子哥哥呀,你也太直白了吧,你让我怎么说呢?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   “薇儿妹妹,不如……不如我们私奔吧?”启明远祥又是语出惊人。   “啊?”天!太子哥哥,你不是想吓死我吧,叶菱薇张口结舌又“啊”了一声。   ……   “呵呵呵呵,太子哥哥我……我配不上你。”小妮子脑瓜子打了好几个圈儿,总算让她想到一句拒绝人的经典对白。   “谁说的,我知道是你看不上我。薇儿妹妹,我……我哪一点比不上皇叔?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不能给的,我也能给。”启明远祥很不服气的说道。   “呵呵,那是!那是!”叶菱薇赶紧阿谀奉承这心理不平衡的家伙,“呃……只不过……太子哥哥,如果我和你私奔了,你还能给我什么?”她小心翼翼的提醒他。   “呃……我……”启明远祥语塞,这个他倒是没想过。   “是哦,到时候,你什么都不是了,还能给我什么呢?”叶菱薇象是自言自语着,“太子哥哥您,顶多在出逃时偷点钱呀,宝物呀,可是用完了呢?用完了我们又这样生活呢?呐!我可跟你说呀,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的呀。”完全展现出势利小人的一面。   “呃……”   “如果我跟你走了,你还要学煮饭,洗衣,赚钱,还有呀,有小孩了你自己带呀,这些我不会,也不打算学的哟。”   “呃……”   “唉!这些就不说了,如果我们私奔了,就得亡命天涯呀,”她“情真意切”的继续“开导”着那位用情用错了地方的人,“想我欧阳哥哥的武艺,唉!万一被他追上了,还不把我们当奸 夫 淫 妇给‘喀嚓’解决了?!”说的是危言耸听!   “……”良久之后,“唉!”启明远祥长长的叹了口气,算是想通了,他自然知道,薇儿刚才说的一席话,全部是在故意找借词。   叶菱薇心中暗暗舒了口气,其实她知道,太子哥哥此次前来,怕只是想来听听自己拒绝他的答案吧,也好让他死心罢了。   唉,其实这么多年来,太子哥哥总是时不时的开玩笑的叫她“抛弃”欧阳哥哥,做他的太子妃,而且还说,只要自己答应做她的太子妃,他绝对只要她一个人。   叶菱薇当然是一直不为所动的了,过后太子也象没事儿一样。   这次大婚将近,想来,他想做垂死的挣扎吧。唉,谁叫自己真的一直当他哥哥呢,他也是一直都知道的呀,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接受事实嘛。   呵呵,现在后路没了,太子哥哥呀,你也就安安心心地准备享受你即将到来的新婚生活吧!   “薇儿妹妹,我心情不好,陪我出去喝喝酒好吗?”启明远祥扁扁嘴说道,似乎满肚子的委屈。   叶菱薇抬眉斜了太子一眼,哎呀,看来他心情不错呀,那自己的估计应该没错了。还以为他要跟自己说“再见也是朋友”呢。   “好是好,不过,你不是想酒后乱性吧?”在风头火势的关头,还是小心点好。   “呵呵,你的提议,我接受。”启明远祥又摆出一贯的坏样子。   “那我就,今天不舒服,头疼,不去了。”叶菱薇皱着眉头,扮出一副痛苦状。   “哎呀,我说笑的,走吧。”启明远祥嘴角带笑的拉着薇儿就走。   “等一下,我得准备一下。”还是防备点好。   叶菱薇马上招来六个身体魁梧的家丁,让他们一字排开,她要训话。   “薇儿妹妹,你叫个丫鬟陪着,不就行了嘛?”启明远祥在旁边好奇的瞧着,忍不住出声,自己不是带了四名御前侍卫嘛。   叶菱薇“拒绝”回答太子无知的问题,“你们听好了,如果我有危险,你们怎么办?”冲着六位彪形大汉训起话儿来。   “拼死相救。”壮家丁们个个是气势高昂。   “薇儿妹妹,你真有危险,有我在呢。”启明远祥拍拍胸膛,大义凛然的保证着。   叶菱薇白了他一眼,还是没去理他。   “好!有你们这句话就好。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今天就是用你们的时候了。”她转过头来赞扬着家丁们。   “誓死效忠。”   “薇儿妹妹,刚才怎么没见你说有危险呀,要不,我把我的侍卫也借给你?”启明远祥又插嘴了。   叶菱薇再次“选择”不搭理他。   “你们谁跑的最快?”她出声询问起家丁来。   “我!”一个家丁马上回答。   “好,听我说,我现在要和太子哥哥去喝酒,如果喝醉了。太子哥哥要对我无礼。你!”叶菱薇麻利的指指刚才那个家丁,“你跑的快,就什么也不要管,赶快去找欧阳哥哥来救我。你!你!你!你!”她又点了另外四个“你们到时就去拼死的缠着那四个侍卫,好让他脱身去搬救兵。你!”说着,指了指最后一个“你当然是救我了。听见了吗?”   “遵……命……”   看的出这六位勇士家丁,还在“消化” 薇儿姑娘的命令,连刚才的气势如潮的“勇气”都“动摇”了。   “好了,太子哥哥,我们走吧,我们今儿个就来个‘不醉不归’怎么样?”叶菱薇拍拍手,满意的转过头去,笑嘻嘻的讨好地叫太子出发。   “你……你……你……”启明远祥抖动着一根手指,指着刁钻的薇儿,“你”了好几声也没吐出第二个不同的字来。   ……   太子滴大婚(二)   “你……你……你……”启明远祥抖动着一根手指,指着刁钻的薇儿,“你”了好几声也没吐出第二个不同的字来。   “走啦,太子哥哥,去晚了可没位置了哟!”叶菱薇一脸无害的拖着启明远祥就往外走,心中却骄傲的象一只花孔雀。   这一行十二人就整装出发了,那场面可谓是浩浩荡荡的呀。   看看时辰,也差不多是用晚膳的时候了,说好是去喝酒,自然就直奔国都最有名的酒楼——“天下第一楼”了。   酒楼现在客人不多,倒不是生意不好,主要是他们来早了。   小二是个极为会察言观色的机灵人,马上把他们领上二楼,不过叶菱薇这行人也多了点儿,厢房是坐不下的了,没理由她和太子哥哥坐着,让这十个“保镖”虎视耽耽的围着自己吧?!那可不是她的作风,到时候什么兴致都会没有了,要是这样,她还不如打道回府!   启明远祥只好依了这个不屈不饶的丫头,只好屈尊坐到雅阁去了,雅阁就是厢房外有一处较大的地方,安放着五张桌子,布置得也不比厢房差。   分三桌坐下后,叶菱薇就忙着张罗着美食,几乎把酒楼里的菜式都点了个遍,反正也不要她出钱。   侍卫和家丁的桌子,小妮子可没亏待呀,人家桌子上的菜肴,可是跟他们的一样呀,那几个侍卫就不说了,家丁可是“自己人”呀,他们既然跟自己出来了,她也要“带领”他们“吃香的,喝辣的”呀,当然了,前提是她请客,某人买单,美名其曰——“借花献佛”是也!   叶菱薇因为做足了安全保护措施,放开胆子的和启明远祥一边吃着,一边闹着。   这可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放开肚子的喝酒呀,她也不清楚自己的酒量如何,因为以前虽然喝过几次酒,可才喝了一、二杯,欧阳哥哥就不让她喝了,今天难得没人敢管着自己,喝着喝着就忘了形了。   喝上了兴致,连旁边的桌子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他们都不知道。   等叶菱薇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时,人家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式菜肴了。   向来喜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叶菱薇,开始眯着醉眼打量起这二位来……   能上这里来“消费”的人都是不简单的嘛,那个身穿黑衣的年轻男人,长的不错,有点铁衣的外形,檀衣的气质,他正闷闷地皱着眉头喝着酒,似乎正生着什么闷气。   青年男人旁边坐着一个穿白长衫的“男人”,啧啧啧!!!粉头粉脸的,一看就知道是女扮男装的大美人的嘛,瞧瞧那纤细的身材,□也太大了嘛,这“男人”可别告诉她,那是“胸肌”呀!   此时的二位,正用非常不悦的余光时不时地扫视着自己这边,看的出来,他们可能因为厢房满了,才“委屈”的坐这里了,似乎对她和太子哥哥的打糊乱说都有点忍无可忍的样子。   “大……大哥……”叶菱薇有些口齿不清的冲启明远祥说道,出了门,她就管太子为大哥了,“你……你看!那……那个……穿黑衣的……的大……大叔!象……象不象只乌……乌鸦呀?哈哈哈哈!”不识好歹的拿人家来玩笑。   没办法,她忍不住呀,喝了点酒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谁叫这二位敢用厌恶的眼光看他们呢。   其实那个黑衣男子不比她欧阳哥哥大,可能和启明远祥差不多,她是故意“尊称”人家的。   “薇……薇儿妹……妹!你……你还别……别说,还真象……象!哈哈哈哈哈!”启明远祥的醉状,也不比薇儿好多少。   “啪!”只见那个白衣“男子”把筷子重重的打在桌子上,站起来,似乎想发作。   “宝儿,坐下!”黑衣男子简单的几个字就镇住了“他”。   “哈哈哈哈,大……大哥!那个……那个小……小白脸要发难了!我……我好怕呀!哈哈哈哈!”是正常的人,现在就应该闭嘴了,可这个叶菱薇,心里是明白的很,可就是不知怎的,那些话就自动的蹦出嘴了。   “薇……薇儿妹妹!你……你……你别怕!有……有我……我在……在呢。”醉醺醺的启明远祥,煞有介事地安慰笑得梨花乱坠的薇儿。   “大……大哥,你……你看!如果‘他’是……是个女……女的,我……我就帮你抢……抢回去做夫人,哈哈哈哈!”不知“死”字怎么写的叶菱薇,开始转变了方向,吃起白衣“男子”的豆腐来。   “你们,你们也欺人太盛了!”被叶菱薇无端“调戏”的宝儿,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终于忍不住,又“跳”了起来,气急败坏的声音果然是清脆悦耳的女子之声。   “哗啦!”叶菱薇他们带来的十个忠心耿耿的护卫,马上围了过来护主。   黑衣男子平静的站了起身,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宝儿,走!”而是拉着那个叫宝儿的人就下楼……   叶菱薇见黑衣男子一副不堪与这种“人渣”计较的样子,心中很是得意,那就再让她耍耍无赖又如何……   “两只‘老鼠’,两只‘老鼠’,跑的快,跑的快!   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哈哈哈哈!”她不识好歹的唱着某只歌曲,“欢送”这那二位。   “噔噔噔!”那个原本已经下了一半儿楼梯的宝儿,听见叶菱薇为他们“送行”的歌,气急的跑回来几步,“你们……你们也别太嚣张!下次不要让我遇见你们,如果再让我碰到你们,你们就死定了!哼!”撩下一句狠话,才很不情愿的被黑衣男子拖走了。   ……   等叶菱薇这不知死活的丫头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下午了……   哎呀,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呢?记不得了,她甩甩发晕的脑袋,左右看看,也看不见欧阳哥哥的人影,艰难的挪了挪身子,半卧在床上,扯着隐隐发疼的嗓子,把门外侯着的丫鬟叫了进来。   小妮子这回老老实实的听由丫鬟们的折腾,梳洗、灌药一股脑儿的做全了,原本还想养足了精神后,再跑去宫里凑凑热闹,可这一“邪念”刚一动,就破灭了,她“惊恐”的听丫鬟们说了——向来十分纵容她的欧阳哥哥,竟然对她下了“禁足令”!   胆战心惊的一打听,原来昨晚她与启明远祥都喝的不醒人事了!   那太子倒好办,人家带来的的护卫大可以送他回去呀!   可她呢?!一班大男人可犯愁了,谁让这小醉鬼是王爷的人呀,谁敢有这个胆子抱她?!刚才出门儿,也忘了抬个轿子来,最后还是那个“跑的快”的家丁跑去把刚刚回府的欧阳泽给“请”来了,终于把这“棘手”的“大事”给解决了。   叶菱薇是自知理亏,得了个“禁足令”也不敢去找她欧阳哥哥“抗议”,就这样躲躲闪闪、平平静静的安稳了几天,还好她欧阳哥哥忙,也没有找她“秋后算帐”,这颗悬挂的心,才稍稍放稳了。   不过,前两天在酒楼“打趣”那两个人的事,这个小妮子还是记得很清楚的,现在回想起来,她倒是很“佩服”那位被自己尊为“大叔”的年轻男子,真是忍耐力值得嘉奖呀!   希望他们不会见面了,哈哈哈!!!   不过……完全没有半丝悔意的叶菱薇好象是得意的太早了……   ……   太子滴大婚(三)   叶菱薇这几日被困得腻歪了,左盼右盼,总算盼到太子哥哥的大婚之日了,自己的“禁足令”也被她欧阳哥哥说暂时解了。   小妮子又恢复了生气,继续发扬她一贯“哪里热闹往哪里钻”的作风——摇旗呐威的去帮她太子哥哥捧捧场。   这日,早早儿的,叶菱薇就扭着欧阳泽带她进宫了,倒忙帮了不少后,总算是挨到如席的时辰了,一帮专门派去跟在小妮子身边儿善后的宦官、宫娥们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忙不迭的把这尽添乱的丫头,“还”给了他们的王爷。   小妮子被欧阳泽领到席位上坐定,她可是得意非凡呀,本来这次除了皇后和几个已婚公主可以象朝堂百官、各国贵宾一样,能在大殿与天子一起同庆外,其他官员带来的女眷、未婚公主和众嫔妃的宴席都是设在后宫的。但是这么重大的事宜,不知何故,竟然破例让她享受到了特别待遇——竟然可以与她欧阳哥哥在大殿之上同坐一席,唉呀,没办法,谁让自己“分量足”呢,哈哈哈!!!   这厢叶菱薇正扬扬得意的为自己脸上贴金,旁边儿的欧阳泽溺爱中带着些许无奈的摇摇头,这小东西的脑袋里正想着什么,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其实这么重大的仪式,能乱了规矩让薇儿坐这里,完全是他皇兄提议的,皇兄生怕把薇儿放进后宫里的席位上,这小丫头会趁无人看管,向众多嫔妃,以及各位大臣们的家眷宣扬什么“女人能撑起半边天”的大逆不道的言论,唉!而他也真怕这小丫头又再喝醉酒生出什么事端来。   正在叶菱薇为自己能享受到这种特别的礼遇飘飘然,心里还盘算着等一下“大显身手”的表演表演时,一件意想不到的“突发事件”让她是措手不及的呀……   就在朝中各个大臣、邻国观礼道贺的使者纷纷落席后,终于轮到“蓝月国”的“送亲团”出场了……   叶菱薇伸长着脖子向礼门处张望,只见,在礼仪宦官引导下,蓝月国那帮“送亲团”缓步的到了席间准备入座。   天!!!这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呀,就吓了一大跳呀!叶菱薇赶紧把伸出去的脖子给收了回来。   老天!竟然“冤家路窄”的看见了那个曾经被自己在酒楼“侮辱”过的“大叔”,他今天也依然还是一身“乌鸦”装扮。哎呀,妈妈咪呀!敢情他还是这帮人的“领队”, 叶菱薇慌忙侧侧身子躲到了她欧阳哥哥的肩后,偷偷瞟过去,还好还好!貌似那位“大叔”好象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   这时候的叶菱薇,左顾右盼的四处张望,看能不能找到“地缝”钻进去,当然了,又是失望了——没找着!   心怀鬼胎的低头算着时间,他们应该都入座了,叶菱薇再次躲闪着用目光去寻找人家坐哪里去了,好让自己有个防备呀。   天呐!这些席位是谁安排的,怎么老和自己过意不去呀,那“大叔”竟然又好死不死的坐到了他们正对面的上座位之上。   叶菱薇又是如坐针毡的低下了头,伸出一只手来半遮着面,心里不停的念着自欺欺人的“咒语”——“我是透明的,你看不见我。我是透明的,你看不见我……”   叶菱薇悄悄的扯了扯欧阳泽的衣袖,正要哀求他准许自己去后宫入席,可话还没说出口,这一国之君偕同一国之母就隆重的出来了,当然今天的主角——太子殿下,也尾随在后。   她只好吞回自己的话,与在座的各位一起站起身子出席两步,恭恭谨谨的三呼万岁。   在礼仪官儿取出诏书长篇大论的宣读一番后,天子终于宣布赐宴了。   “薇儿,你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话说?”欧阳泽微微侧过头来询问着薇儿,唉,看着小丫头藏头露尾的样子,怕是真让她惹出事端来了。   “呃……欧阳哥哥我……我可不可以……”叶菱薇一边吞吞吐吐的说着,一边心虚的斜眼再看看正对面的那位,好在现在暂时有一大帮能歌善舞的宫娥在自己与“大叔”席位之间施展着舞姿,她的那一颗“脆弱”的心脏才安稳了一点点呀。   “喂!薇妹妹,来!我们来干一杯!”身后一个声音传来,打断了叶菱薇的话儿。   她到这时才知道,人呀,唉!千万别做亏心事儿,否则,报应来了是怎么躲也躲不掉的呀!!   小妮子为什么要这样“感叹”呢?唉,还不应该那个应该老老实实坐在檀衣驸马身边的可心,兴高采烈的找她来喝酒了,叶菱薇赶快扭过头去,躲躲闪闪对这位热情的公主又是摆手,又是摇头,还直打眼色,让她快快“归位”别来烦自己。   现在可好了,盛意拳拳的可心还没明白过来薇儿的意思,上面的“一把手”——皇帝老人家倒是发现了这小妮子的“异动”。   “啊,薇儿姑娘今天怎么了?心儿敬酒给你,为何不饮呀?朕可听我们的太子殿下说过,薇儿姑娘可是‘千杯不醉’的哟?哈,哈,哈!”高高在上的天子哈哈说话了。   听他话里有话,就知道,前几天自己和太子哥哥喝醉酒的事他知道了,也是,堂堂一国的太子,在大婚来临之即,竟然喝得个醉醺醺的被侍卫抬回宫,做皇帝的如果不知道也就别做皇帝了。   “唰!”在场的人士均把目光投向“倍受”皇帝关注的某位人身上了。   现在的叶菱薇低着头,用脚趾头去想,都知道,对面的“大叔”肯定是看见自己了,这真应了那句老话“人倒霉时,喝凉水都会被‘呛死’。”   还好小妮子胜在够无赖,她很快的打定主意,决定玩儿“失忆”——来个死不认帐!   反正“人有相似,名有相同”的嘛,如果那“大叔”真要向她皇帝哥哥“打小报告”,说自己侮辱了他这个“外国”使者,那也绝对不关她的事!   “呵!呵呵!”叶菱薇堆着无邪的笑脸站了起来,“回皇帝哥哥的话,薇儿‘从不’喝酒的,‘从不’呵呵!太子殿下一定是‘道听途说’的,肯定是另有其人,另有其人呀!呐!绝对不是我,绝对不是我!欧阳哥哥可以为我做证的哟,请皇帝哥哥明查。”小妮子反复“声明”着,谅她欧阳哥哥也不会出卖自己的。   至于她太子哥哥,那可就真对不起您老人家了。唉,没办法,谁叫她什么都不厚,就脸皮厚呢。   “呃……既然薇儿‘不会’喝酒,那……那心儿也就不要勉强她了。”看的出,龙椅之上的皇帝,明知道这小丫头是在睁着眼说瞎话,却赏给了她一个天大的面子。   “薇儿姑娘,不会喝酒就算了,那……今天是太子殿下的大婚之喜,你就不表示表示?朕这次还是听我们太子殿下说,你的舞艺是出神入化的呀,该不会又是太子殿下‘道听途说’了吧?那这回朕就真要治他的罪咯?”皇帝继续笑眯眯的说道。   傻瓜都知道这皇帝老儿的意思是说——朕刚才给了你这丫头面子,你也得给朕面子吧?!要不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呵,皇帝哥哥,这次太子哥哥说的可是‘千真万确,千真万确’,那薇儿就献丑了。”叶菱薇“识时务为俊杰”的赶快答应下来。   在欧阳泽清扬的笛声中,小妮子半背着那“大叔”的席位,别别扭扭的跳了一个舞……   舞毕,虽然听到一片赞声,可小妮子哪里顾的着得意呢,她慌不迭的蹦回了欧阳泽的身边。   此时,任谁也没注意到,不远处‘水镜国’的席间,一锦衣男子,正用火辣辣的目光紧锁着刚刚献了舞的薇儿……   叶菱薇的反常欧阳泽早就留意到了,问她今日是怎么了,却被小妮子打着哈哈蒙混过去了。   已经暴露了的叶菱薇,此时不可能告诉她欧阳哥哥,她喝醉酒的那天不但辱骂了“蓝月国”的“领队大叔”,还调戏了一个叫“宝儿”的美人儿,她可不想让她欧阳哥哥,象唐僧念经一样教训自己了。   唉!反正现在不想被发现,也被发现了,她反倒不紧张了。   叶菱薇这才想起看看太子怎么样了,抬眼望去,还好!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他有多喜悦,但也没有多悲伤,好事!好事!!   呃……咦?回头仔细想想,关于这个酷酷“大叔”的身份,还有那个女扮男装的“宝儿”,好象有些地方不对劲呀?   ……   太子滴大婚(四)   着位黑面神般的“大叔”,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叶菱薇一向是个不懂就问的“好孩子”,自己不明白的问题绝不揣着过夜,只见她神经兮兮的凑到她欧阳哥哥耳边儿,“欧阳哥哥,那个!”说着鬼祟的指了指正对面的某个黑衣“乌鸦”,“就是他了,他是什么来历?我是说,他在蓝月国是什么身份?”   “哦,他呀,这人是以和亲使节的名义来的,其他身份倒是没做任何交代,不过……观察此人的面相和气色,绝不是普通人,而且他的姓氏也是他们国家‘蓝’这个国姓,看来……应该是蓝月国的皇族了,但是……就算此人真是个王爷,可他身在本国,按礼节来说,这使节的身份就是最大的了,所以人家不愿意表露真实身份,我们也就不去追究了。”欧阳泽简单的向薇说完,转头满眼疑问的看了看薇儿,“怎么?薇儿怎么关心起他来了?”   “我?!哦,欧阳哥哥呀,我只是觉得奇怪嘛,那人怎么老是黑着张脸呀?!嘿嘿嘿嘿!”叶菱薇嬉皮笑脸的回答着。   呀!“大叔”是皇族?那……那个“宝儿”呢?回想起那天的情形,“宝儿”绝对不是丫鬟,可送亲的队伍除了丫鬟还有谁能和他们的皇族坐在一起用膳呢?难道他们是夫妻?也不象呀。   “黑着张脸?”欧阳泽抬眼望去,怎么自己没这么觉得呀,那人不是礼仪有加、举止得体的与自己朝中的大臣们相互敬着酒嘛,“薇儿!莫不是你又生出什么事来了?!”他敏锐的嗅觉到了总会让他头疼的气息来。   “啊?!”小妮子猛的被她欧阳哥哥这么一询问,心中咯噔一下,莫非自己露出了马脚?“哪有!哪有!欧阳哥哥,你可别冤枉我呀,这几天我不是被你锁在屋里嘛?!还有啊!刚才就算进了宫,你不也派那么多人跟着我嘛?!我哪里偷得出空来生事端呀!”嘴巴翘得比天高的抗议着。   “唉,你就会嘴犟,”欧阳泽摇摇头,真拿这个强词夺理的小东西没办法,明明之前的事,是她不对,现下被这小丫头一数落,反尔倒成了他的不是了,唉,她不认就算了,反正没有哪次她闯的祸事会瞒混过去的,且让这小家伙再得意两天,“有则改之,无则加冕!不过……我可把话儿说到前头,在‘凤’国,你这小丫头再怎么胡闹,也只是丢了家丑,可别去招惹了邻国的使臣与礼宾呀!”警告的提醒着这个整天只知道惹是生非的小东西。   “唔,知道了!”叶菱薇故作很不满意的撇撇嘴答应了下来,心里却直吐舌头,哪里还敢把真相告诉他欧阳哥哥呢!   趁着一位朝臣来为欧阳泽敬酒的空挡,叶菱薇又再开动小脑瓜了,哎呀,不会那么巧吧?那凶神恶煞的“宝儿”,该不会就是“蓝月国”的“明珠公主”吧?!   如果“宝儿”是公主,“大叔”应该是他哥哥,是哪个哥哥呢?肯定不是皇帝,欧阳哥哥不是说过,他们的一国之君是个病秧子嘛?!——看来这小妮子完全忘了,明明是她先入为主的认为“蓝”国的皇帝是“病秧子”!唉!呜呼唉哉!   叶菱薇玩弄着手中的空杯子,继续苦苦思索着,所以说“病秧子”皇帝,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威威猛猛、神神秘秘、山长水远的跑到别人的国家来的男子。   哈!知道了!!!叶菱薇脑里一道灵光闪过,他肯定是那个要娶“蕙兰公主”的“宁王爷”了!一定是等不急了,想先看看“货”漂不漂亮。对!就是这样的啦!!!   哎呀,其中的迷团终于被自己解开了,叶菱薇笑眯眯的自斟自饮的美美来了一杯……   放下酒杯,不对!得赶紧通知太子哥哥,让他准备准备,别真应了他的“漂亮太子妃”那天撂下的狠话“死定了”哟!   呃……太子哥哥呢?!叶菱薇还没站起身子,就发现启明远祥早已经不知去处了。   啧啧啧!天意!看来是天意呀!小妮子心底窃笑着发出了“感慨”,太子哥哥呀,这可不是我薇儿不愿意帮你呀,谁让你这么快就跑去洞房了呢,到时候吃了苦头可别赖我哟!!!   ……   天已经渐渐泛白,喜床上的启明远祥一夜未曾阖眼……   这一夜过的可谓是惊心动魄,唉!他叹息一声,侧头端详着身旁早已经熟睡,自己的太子妃——宝儿,没想到自己这么把持不住,终是与她合了房……   想他启明远祥,一出生就扣着储君的头衔,而父皇、母后也是把自己当以皇位继承人的方法培育着,而他也很努力的按父皇的要求做着,连一言一行自己都要再三约束……   可自从十一岁,父皇三十岁大寿,在席间看见这个与众不同的小娃娃——薇儿,让他有去研究她的冲动。   那时才三岁的薇儿,在宴席上是如此的嚣张,机灵,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象三岁的娃娃。那天,她就深深吸引着他的目光。   以后的日子,他一有时间就会缠着母后接薇儿进宫玩。   薇儿的行为、理论都让他很吃惊,他很喜欢薇儿,和她在一起,她会很平等的待他,这让他觉得很舒服,虽然她口里不时的叫着自己太子哥哥,可行动上从不把他当太子,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唯一让他很不平的是,薇儿总是以皇叔的未来王妃自居!   其实他也一直很羡慕皇叔的休闲生活,以及仰慕他的才能,可是……为了薇儿能更加亲近自己,他总是时不时的想破坏他们。   当初他坏坏的把皇叔在青楼有红颜知己的事跟薇儿说了,也欢喜的陪着薇儿瞎闹腾了一阵子,可皇叔很快就把麻烦解决了,那时他就更明白皇叔是如此的重视她,他也明白,自己在他们之间根本都没有可插足的能耐。   他一直都把对薇儿的情埋在心里,他只能在谈笑中向她表白,可薇儿从不当真。   可以说他们几乎是一起长大的,他知道薇儿始终是拿他当哥哥,但他呢?真的拿她当妹妹吗?他说服不了自己。   他对她总是抱着一点点的奢望,一次次抵抗着父皇的赐婚,可推了几年了,父皇再也不让步了。   大婚将近,他鼓起勇气,一定要听薇儿的答案,虽然这个答案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都已经知道了。果然薇儿非常圆滑的拒绝了他,自己虽然很失望和伤心,但心却没有预料之中的巨痛。   然后因为喝酒闹事,竟然阴差阳错的惹恼了将要成为他王妃的宝儿,使得新婚之夜变的如此激烈……   此刻,他竟然发现自己的心里又多了宝儿了。   看来他真的达不到薇儿那个必须对她“从一而终”的要求,唉!   不过,他也知道,薇儿在他心中这个位置也是无人能替代的,那……那就好好的把她珍藏在心底的某个地方吧!   启明远祥再看看身边的人儿,她也是那么的可爱,泼辣,直率……   这个可人儿就是将来陪伴自己终身的人了!是呀,自己一定要珍惜眼前的人才是!   ……   ……   过了两天,叶菱薇兴冲冲的去“探望”了她太子哥哥,果然被她猜对了,那宝儿就是“明珠公主”!   小妮子还不知死活的开口问人家,后来怎么样了?!启明远祥只好微红着脸说了句——那宝儿自然被他“制伏”了。就不再说其它话了,叶菱薇看着这个太子言辞闪烁,偶尔还傻笑一两下,其中定有隐情!可把她给急坏了!   还好,叶菱薇的眼线极多,她立刻从可心那儿打听到了可靠的“小道消息”……   原来她太子哥哥的洞房花烛夜可不简单的很呀……   话说那晚,启明远祥悻悻的进了洞房,极不情愿的挑了新娘子的红盖头,就坐到一边儿喝闷酒去了,盖头已揭的宝儿,含羞着悄悄偷看着新郎官……   哎呀!这还了得,她还真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正是前两天公然调戏于她的“第二主犯”,那个气呀!上前就是一个拳头……   喝着闷酒的启明远祥突然遭到袭击,敏捷的一反手,顷刻就把身后袭击自己的“刺客”给擒拿住了。   丝毫没有武功根底的宝儿,自己非但没打着人,刚举起的手,却被启明远祥捏得生疼,觉得又是受了屈辱,顿时瘫在地上,又是挥拳、又是踢脚的哭闹起来……   启明远祥总算看清了所拿之人的面貌,心中一惊,赶紧松了手,又想起那日酒后出言污了她,更是觉得理亏,面对哭哭啼啼的女子,他没有半点儿经验,惟有站于一旁,等她哭闹个够了……   半柱香都过了,启明远祥见这个已经与自己行过大礼的太子妃,没有收势的意思,他好心的上前,拉拉人家的衣服,本想叫她消消气,毕竟那天是他们的不对。   可没想到,地上的宝儿以为启明远祥想与她做那“苟且”之事,就拼命的拱了他一下……   “嘶!”启明远祥没被推倒,她自己的衣服反而撕破了,不单雪白雪白的香肩给露了出来,连最底的肚兜也跟着显了一小半。   那还得了,宝儿就象个母老虎发彪了……   呃……她显然忘了自己不会武功。   反正打不疼,启明远祥也就让着她,没还手,反正谁让他弄巧成拙,毁了人家的衣裳呢。本来想,让她打两下就没事了,没想到这死丫头是越打越起劲。   启明远祥因为一直心里不痛快,又喝多了点酒,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发火了,看来今日得好好教训教训这野蛮的公主!   可说是教训人家,启明远祥又不好仗着自己有些武艺,真的动手打,于是只能扯扯人家衣服什么的,想让她离自己远点,没想到出了比他打她还要严重的状况——几个“回合”下来,宝儿那可怜的喜服被扯得惨不忍睹……   身上的衣服撕得衣不遮体,宝儿才迟钝的察觉到了,慌了,知道逃了……   可启明远祥的“火”刚被“点燃”,哪里还能放过她,说是迟,那是快,把连连后退的宝儿扔上床,拿出做丈夫的本领狠狠地“教训”起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太子妃”……   听说“教训”了足足一个晚上,把“宝儿”教训的求爹爹告奶奶的,总算把她“驯服”了。   ……   唉,难怪太子哥哥只知道傻笑,原来得到了自己该爱的人了,真是可喜可贺呀!看自己哪天不去取笑取笑他们,才怪呢!   ……   和亲之行(一)   就在太子大婚婚宴结束的第三天,叶菱薇听说了“蓝月国”的送亲使者队伍就要起程回国复命,顺便筹备两个月之后的另一场和亲的事情。   哎呀!“大叔”总算走了,而已经身为太子妃的宝儿,也听了太子的话,没有出声告状,这个小妮子那颗“可怜”的心呀,才算是回到了原处。   这次送“蕙兰公主”赴蓝也国和亲的人选,皇帝千挑万挑,终于挑中了自己的弟弟——欧阳泽去做送亲使节。   叶菱薇一听说她欧阳哥哥荣幸地被指派为“送亲团团长”,高兴得奔去找他,难得有“出国旅游”的机会,她会错过吗?绝对不会!!!   在叶菱薇第三次冲进书房找她欧阳哥哥时,才见到他,原来欧阳哥哥也正在到处寻自己呢。   小妮子乖巧的依偎在欧阳泽身上,低着头,静静地等他邀请自己加入他们的“团队”……   “薇儿,皇兄让我去护送‘蕙兰公主’去‘蓝月国’和亲。”欧阳泽娓娓道来。   “恩,我刚才知道了。”叶菱薇心中暗暗欢喜,欧阳哥哥果然是要跟她谈这事儿呢,说吧,说吧,自己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这一去……来回至少得耽搁两、三个月呀。”欧阳泽淡淡的继续说道。   “知道了,我会听你的,不会捣乱的。”叶菱薇赶紧识趣儿的打着保票。   “这就好!想不到薇儿真的懂事了,”欧阳泽放心的松了一口气,原本还以为要费很多唇舌,才能说服这小丫头乖乖的留下,“富叔会照看你的,有什么事可以找找檀衣。”   “什么?!!!!你不带我去吗?!!!”叶菱薇用十二分贝的高音尖叫起来。   “呀,刚才不是好好的,说要听我的话嘛,怎么又不听话了?”欧阳泽伸手掏掏快被震聋了的耳朵,敢情是自己误会她的意思了,哎呀,瞧瞧这丫头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这……这可头疼了!   “我刚才以为你要带我去,我当然听话了,现在你不带我去,我……我就不听话!!!”叶菱薇恶狠狠的一把拽住欧阳泽的衣襟,不停拉扯着抗议。   “诶,薇儿不可胡闹,”欧阳泽一顺手,把这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搂进了怀里,“这次送亲,可是为了两国的安邦友好呀,你说,你这小丫头跟着去做什么?”   “我……”我当然是去玩儿了!叶菱薇很想这么回答,可是还没说出来,就觉得说服力不强,“我当然是去帮忙的呀,你想呀,欧阳哥哥,这惠兰公主虽然是你的亲侄女,可一路还有多有不便的嘛,我!我跟去了就不同了,我可以……可以照顾她呀。”说的是如此的动听。   “你呀!”欧阳泽溺爱的点了点这小丫头的额头,“你当那些陪嫁过去的宫娥、宦官们是去玩儿的?”   “我……我……”叶菱薇语塞,没想到欧阳哥哥这么果断的拆穿了自己,看来他真不打算带自己去了,“我偏要去!偏要去!”说着,惟有使出惯用的伎俩——耍赖!   在正事当前,任这小丫头打滚儿好、抗议好、或者要把他这座王府给拆了,欧阳泽均未曾妥协,他明智的不多做解释,倒在榻上装睡,连眼皮都没张一下……   徒劳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日,没有被那小小的挫折打击到的叶菱薇,又继续纠缠着她欧阳哥哥了,可欧阳泽这次似乎是铁了心了,依然不为这小妮子的一副可怜样儿打动……   第三日,叶菱薇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的转变——她很“乖”的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再去“烦”她欧阳哥哥了。   欧阳泽见这个小丫头今日太过反常,自己今儿也没外出,怎么一整天都见不到薇儿?原以为她还在生闷气,所以早、午膳食,就由着她在自己屋里用了,可现在也是时候晚膳时候了,薇儿依旧没在自己面前晃一晃,呀,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他终于忍不住,自己找上门去了……   憋闷了一整天的叶菱薇总算是见到她欧阳哥哥送上门儿来了,也不去理会他,自顾自的收拾着行李。   “咳咳!薇儿,你这是做什么?”欧阳泽被冷落了半天,看着这间被小丫头翻得乱七八糟的屋子,不动声色的开口问了。   “哦,欧阳哥哥来了?!”小妮子故作刚刚才看见欧阳泽的“惊喜”状,“欧阳哥哥瞧你,进来也不言语一声,你瞧瞧!这屋乱得,坐也没个地方让你坐,要不,你先回自己屋,等我忙完了再去找你?!”说着,又把欧阳泽给扔一边儿,转身自己忙活去了。   “呃……”欧阳泽想不到小丫头竟然破天荒的“赏”了个闭门羹给自己吃,呵!味道不错!他笑吟吟的上前两步,走到薇儿身后,从后面搂住了这个小丫头,“怎么?是不是藏了什么宝贝,现在找不着了?”脸颊摩挲着薇儿柔顺的青丝,贪婪的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玩味十足的戏弄着她。   “哎呀,欧阳哥哥,你别在这儿瞎添乱了,你没见我在收拾行李吗?”叶菱薇不吃这一套,红着脸,挣扎着“逃”出了欧阳泽的怀抱,虽然自己非常喜欢窝在欧阳哥哥的怀里,可为了出游计划,她不得不忍住。   欧阳泽知道小丫头还在生气,他又贴近两步,拦腰,又抱住了她,“不是告诉过你,这次是不能带你去的。”   “放心啦,欧阳哥哥,”叶菱薇这回也不跑了,她转过身去,伸手勾住了欧阳泽的颈子,“欧阳哥哥,你也是知道的,打小,我就是个非常明白事理的人,什么事情应该做,什么事情不应该做,都是很有分寸的嘛!比如说,之前,一有人上门儿来给欧阳哥哥你提亲,我二话没说,就要把王妃的位置让给人家!对吧?!我可没说过什么不是吧?!”   “呃……”欧阳泽额头开始出现黑线了,这小丫头是在夸自己吧?!的确!在这事上,她真是“贤惠有加”!   “呐!又说了,欧阳哥哥也曾经喜欢青楼女子吧?!我呀,不是为了你,投其所好的去学这学那的嘛?!你看看,我什么事儿都是顺着你的呀!”说的是义正严词。   “呃……”欧阳泽好笑的虚眼探了探挂在自己身上的薇儿,照这小鬼头的说法,她倒是从小到大没做过一件错事,错的全是自己了?!人家真真是守了妇道,处处以夫为尊,而且通情又达理,贤良又淑德呀?!   “呐呐呐!欧阳哥哥也觉得我说对了吧?!”叶菱薇乐呵呵的对上了欧阳泽的视线,无害的笑了笑,“所以说呀,这次欧阳哥哥不让我跟去蓝月国,我不去就是了!”   “你呀,就只知道嘴刁!那……薇儿既然想通了,却又为何收拾行李?”欧阳泽不得不往薇儿设下的陷阱里跳。   “欧阳哥哥,我现在收拾好东西,自然是有去处呀,我呀,等你前脚一走,后脚我就跟着去闯荡江湖,说不定凭我的聪明才智和‘舞功’,能混个‘舞林盟主’做做。等两,三个月后,欧阳哥哥你完成使命了,我也风风光光够了,那又可以再相聚了嘛。”她是眼光咄咄、分外兴奋的说着,仿佛只要现在她一跨出王府的大门,这个“舞林盟主”的头衔就等着她了。   “你……你……胡闹!”说着,松了紧搂着薇儿的手,拂袖出了门。   叶菱薇难得的看见她欧阳哥哥脸色变了变,心虚的吐了吐舌头,自己不会玩过了,真把他给惹恼了吧?!   其实这小妮子也是“迫不得已”才用的破釜沉舟之法,她仔细考虑过,第一,自己不会武功,又找不到合适的人跟着她;第二,自己不会骑马,去雇辆马车倒是可以,但是万一赶马车的人心术不正,那她不就是送羊入虎口了吗;第三,自己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出去自讨苦吃呢?所以综合以上的几点,她绝对不可能一个人走很远的地方去的。   自己刚才之所以那么说,纯粹只是想将欧阳哥哥一军嘛!唉!如果欧阳哥哥最后还是不答应,那她也没办法,只好在府里等他回来呀。   “月儿,你可好好看住了房门,不得让薇儿姑娘迈出此门半步,你小心伺候着,如果薇儿姑娘不见了,本王惟你是问!!!”欧阳泽出了房门,对侯在门外的丫鬟扔下一句话,就备马出府了……   小妮子听见了她欧阳哥哥对丫鬟说的话,心里是美的不得了,看来欧阳哥哥还是紧张自己的嘛,竟然“卑鄙”的软禁自己!嘿嘿嘿嘿!就凭这句话,欧阳哥哥就算不带自己去,她也心甘情愿了!   当天深夜欧阳泽才回了府,为了薇儿早前想去闯荡江湖的言论,着实数落了她好一会儿,见薇儿一副知道错了的可怜样才收了口,最后向薇儿宣布了一个让她无比雀跃的消息——自己已经请示过了皇兄,皇兄破例恩准了自己带上她一起赴蓝月国之行……   ……   赴蓝月国的日期很快就到了,明日就是出发的日子,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了。   可这时候,欧阳泽为了出门在外行事方便,提议总不能安分的薇儿着男装。   叶菱薇自然是千百个不愿意,虽然年年她欧阳哥哥都要为她准备几套男装,以备不时之需,可近来这一段时间,她觉察到了自己不适合再穿男装了,特别那日在酒楼看见现在已经是太子妃的宝儿男装扮相,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可自己这苦衷终是不好意思开口告诉她欧阳哥哥,难道要她指着自己日渐突出的□去跟欧阳哥哥说不穿呀?!那还不羞死人了,虽然这双胸还达不到男人一手无法掌握的程度,但她这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配的可是小骨骼呀,窄小的体形把□衬托得格外耀眼,越发的有模有样了,自己最近那次男装扮相,还不是上一次为了气欧阳哥哥的嘛!   唉!不过既然欧阳哥哥规定要穿,那就穿吧,这不,不是还没出门嘛,惹恼了他,万一他反悔不让自己去就坏了,紧要关头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乎招来几个丫鬟先试试装,果然不出所料,穿着龙袍不象太子,分明就是跟那天在“天下第一楼”遇见宝儿的时候一个款。   没办法,为了不在丢人现眼,叶菱薇只好让丫鬟们用最老土的方法——“缠”了,几个丫鬟找来一条长长的透气的白棉布,缠得那可是尽心尽力的呀……   可苦了小妮子,强忍着巨大的挤压感,痛呀!更让她心疼的是,这刚刚发育全的□,被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丫鬟们糟蹋的惨不忍睹……   丫鬟们汗流浃背的算是缠好了,叶菱薇强忍着呼吸困难,快要晕过去的痛苦朝铜镜张望去,现在倒是真有一点象男人的样儿了——平胸!   小妮子艰难的去让她欧阳哥哥“检阅”。   看的出,欧阳泽望向薇儿的第一眼,是相当的满意,可……他再看她第二眼后,恍然大悟地叫这憋得满脸通红的小丫头,赶紧去换回女装。   什么嘛!叶菱薇一边朝自己屋里钻,一边不忘白了她欧阳哥哥一眼,真是的!这鬼也是你,神又是你!不过……见你知错能改,自己就心胸宽广的原谅你了!   ……   出发之日,临出门前,叶菱薇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瞻仰”了一下,她这十几年,“辛辛苦苦”攒下的一大箱珠宝首饰,在欧阳择派来的下人,再三催请下,万分不舍的就要关上箱子……   可就这一瞬间,叶菱薇仿佛看见里面有一道蓝色的光闪了一下。她寻光找去,看见一块白玉佩,奇怪?!自己刚才明明看见是蓝色的光呀?这块玉是什么时候得的呢?   她拾起玉佩想了许久,总算想起那是三岁那年皇帝哥哥在他三十寿辰的时候赏赐给自己的。好象说是“蓝月国”送的吧?好吧!既然自己心情好,就带你回你的“祖国”看看吧!想到这儿,叶菱薇把那块白玉佩给揣进了怀里,锁好了宝箱,迈步出了房门……   欧阳泽带着叶菱薇,偕同百官一起,在宫门等候皇兄把“蕙兰公主”送出来……   那个场面是声势浩大,叶菱薇都不禁为自己能成为其中一份子而骄傲着呢,抬眼望去,只见皇帝带着皇后,太子拖着太子妃宝儿,众多公主,驸马,皇子,皇子妃都来送行,大伙儿都喜笑颜开、兴高采烈,唉!唯有“蕙妃娘娘”的表情让她不敢直视,那娘娘明明是伤心欲绝,却带着泪强颜欢笑。   叶菱薇趁皇帝在官员面前大力的“表彰”蕙兰公主此次赴蓝月国和亲,促进了两国友好,是如何如何的“伟大”的机会。慢慢移到太子哥哥夫妇跟前。这可是他们大婚之后自己第一次见太子妃——宝儿的呀。   “嘻嘻,宝儿姐姐,上次的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一上前,叶菱薇就嬉皮笑脸的赔着礼。   宝儿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因为如今自己觅得了好郎君,或多或少都应该与那次自己平白受了她的欺负有关系,所以非但没有生气,反尔大方的一笑,回了个礼。   倒是启明远祥有些不自在,他略显尴尬的为二人做了一个正式的介绍。   叶菱薇就是那中逢人熟,只要自己喜欢的人,不管认识多久,总会不识好歹的去作弄人家,“呃……宝儿姐姐,不过,我听人说,你在大婚之夜是认出了太子哥哥的呀?你那次不是说‘如果再让我碰到你们,你们就死定了。’的吗?薇儿想,请教请教姐姐,你是用什么方法‘惩治’太子哥哥的?”她凑近宝儿的耳边“虚心”请教。   “刷”宝儿的脸顿时血红血红的,一头钻进太子哥哥的怀里。   “薇儿妹妹,皇叔要起程了,你想留下?”启明远祥搂着爱妃,不得不替她出头了。   叶菱薇看着这美满的一对儿,总算是安心了,“唉,太子哥哥,你是‘有了异性,没了人性’了哟。”故意一边摇着头“感慨”的说笑着,一边向她欧阳哥哥身边走去……   一行人带着“蕙兰公主”和丰厚的陪嫁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说起这“蕙兰公主”——菲儿,可真是苦命的人呀。   菲儿的母亲蕙妃娘娘,在皇帝那里是很不得宠,自己又没有靠山,蕙妃娘娘原是皇帝的宠妃——德妃娘娘的侍女,有幸被皇帝看中后,就有了菲儿,被册封为了“惠妃”。   不过皇帝向来花心,没多少日子就厌了蕙妃娘娘,而蕙妃娘娘生来就是逆来顺受的性子,从不去争,从不去计较,带着唯一的女儿安安稳稳的过她的日子,养出来的女儿,性格比她还要弱。   原本这次和亲,皇帝是想叫德妃娘娘的女儿——德秀公主去的,当时德妃娘娘以为和亲对象是蓝月国,那个登基三年还没立皇后的一国之君,就抢着帮自己女儿答应下来,可后来那边的皇帝把这美事儿让给了他弟弟“宁王爷”,这边德妃娘娘就不依了,天天去找皇帝哭闹,皇帝被吵闹德没办法,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到了适婚的女儿——菲儿。   听欧阳泽把蕙兰公主的背景说完,叶菱薇怜悯的摇摇头,自己和菲儿一点都不熟,这么多年进宫很少看见她,唉!不过这次她“有幸”和自己走一条路,有机会自己一定会多多“提携,提携”她的。   欧阳泽想的周到,专门为薇儿准备了一辆舒适的马车。不过她基本没怎么用过,只因为小妮子还是喜欢和她欧阳哥哥共乘一骑。   一路上闲来无事,叶菱薇也会偷偷的钻进菲儿的豪华马车里“开导开导”她。   菲儿是生的白白净净,长得清清秀秀,举止斯斯文文,可惜的是,也胆胆小小的,刚开始,叶菱薇去找她说话,吓得她是身体都颤抖着,唉,看来在宫里被人欺负惯了。   小妮子非常“大度”地原谅了她的“无知”,讲故事给她听,唱歌给她听,用她的“爱心”安抚她“受伤”的心灵……   等叶菱薇再跳进菲儿的马车里时,菲儿就会很欣喜的望着她,也慢慢的跟她说话了,又过了两天菲儿简直把她当知己了,连心里的秘密都告诉她……   让小妮子听了发晕的秘密是:菲儿的“理想”——嫁一个不打骂她的相公;她的“人生观”——做一个对相公三从四德的好女人。   ……   和亲之行(二)   送亲人马风风光光地走了大半个月,总算到了“镇南城”——“凤鸣国”最南边的边关城镇。   别小看这弹丸之地,它可是非常的热闹着呢,因为这里地处与“水镜国”的交界之处,现在又是太平盛世,所以两国的贸易基本都是在这里进行的,是商家必争之地。   不是说去“蓝月国”的吗?怎么到了“水镜国”了?叶菱薇的疑问很快得到她欧阳哥哥的答复,原来“凤鸣国”和“蓝月国”的中间被“水镜国”这个“第三者”横插了一脚。   行到此地,正是用午膳的时间,欧阳泽下令在驿站歇息一夜,不再继续前行,因为出了这座边防小城,就不再是“凤鸣国”的领地了,以后十来天都要快马加鞭的赶路了。   叶菱薇从欧阳泽那里得知,虽然表面上看“凤鸣国”和“水镜国”这三十几年是相安无事,其实背地里“水镜国”对“凤鸣国”可是虎视耽耽的,就连三十多年前,他父皇遇刺的事件都和“水镜国”有关系,不过当时没有有力的证据,再加上他父皇也没大碍,此事也不了了之,但两国的关系一直都非常的微妙,所以这次,为了不节外生枝,他们必须放弃穿过“水镜国”这条近路,而绕道,从“水镜国”和“灵云国”中间的三不管地带前进。   用过午膳后,欧阳泽去找守城的官员,了解了解现在相临的各国的情况,让薇儿老老实实地陪着菲儿待在驿站休息,叶菱薇当然是很“诚恳”的满口答应下来。   可欧阳泽前脚刚一走,小妮子的心就开始痒痒了,刚才她坐在马车里从街上过来的时候,听见外面是人声鼎沸的呀,很想出去体会体会当地的“民风”呀!   说去就去,叶菱薇很果断的下了决定。带上两个从王府里挑选的精壮家丁,悄悄儿的溜了出来。   她本来想把菲儿也带出来见识见识一下的,可在这人蛇混杂的地方,那些宫娥、宦官们盯得特别的紧,她生怕没把菲儿带出来,反尔把自己给暴露了,万一被他们监管起来那就惨了。   一出门叶菱薇就被这热闹的场面感染了,看着什么都新鲜好玩,一边看着新奇的事物,一边吃着以前没吃过的当地小吃,跟随着人流向前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十字路口,发现路中间被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个水泄不通,也不知道有什么稀奇事发生了?   她哪能放过呀,给后面的两个家丁打了一个眼色,他们立马就帮她“开”出了一条路来,小妮子顺顺利利的走到了“事发现场”,切!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官府在买卖人口。   这些被卖的人都是罪不至死但必须严惩,又是没什么危害的犯人,说白了就是主犯的家眷,他们都被开除了良民的户籍,只能终生为奴为婢的了。   这有什么希奇的,自己在国都经常出席这种场合,再加上他们也来晚了,那些稍有姿色的女子和精壮的男子早已经被青楼和大户人家买了,剩下几个没什么看头的人,叶菱薇撇撇嘴,转身就走人……   “啪!”就听见鞭子的响声。   叶菱薇站住了脚,回头望去,一个衙役正挥舞着手里的软鞭,向一名年轻女子身上砸去,呀!那个疼呀!连她这个围观者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为她叫着疼。   可人家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当事人却哼都不哼一声的站在那里,怒目圆瞪地盯着那个行凶之人,很是“壮烈”呀!   叶菱薇见这女子竟然有如此气魄和胆识,不免对她钦佩起来,定下神来仔细地打量起她来……   十七,八岁的样子,有一米七五、六,很高!!!看她的气势只能用“仪表堂堂”来形容了,自己可没用错词,那人的确是个女的,但她全身上下还真找不到一点女子的娇态,就只看见硬朗之气,哎呀!如果放到现代来说,这就叫“中性”!   这女子真是英气十足呀,五官也不错,坏就坏在她的前额有一块很大的胎记,看起来怪吓人的。要不,怎么也算得上是一个巾帼美人,可惜!可惜呀!!!可能就是她这种独特的气质和面貌才没人要,从而惹恼了衙役吧?!   叶菱薇好奇的向周围的人打听她的来历,有个知情人士,看着这小妮子的打扮和她带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丁,忙讨好的过来帮忙解答……   原来这女子的父亲本是这里有名的大商户,专门经营关里关外马匹的贩卖,而她是小妾生的,因为面貌异样,从小在家饱受欺凌,十来岁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离家出走,听说去了一个什么山,跟一个道姑习武。   没想到的是,后来有人告密说她父亲是“水镜国”的奸细,官府自然是要严查了,就把她父亲关进牢里,关了没两天,却说他畏罪自杀了,她做为女儿的,为了尽最后一点孝道,特地赶回来拜祭……   更没想到的是,又过了几天,官府说证据确凿,连拖带抢的把她家给抄了,最后她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唉!又是一个可怜人儿,小妮子自认为自己生的就是一副“慈悲心肠”,饶有兴致的摸着下巴,开始认真揣摩起这女子的价值来……   小妮子评估过后,大为满意,觉此女子够强硬,照刚才那人的说法,应该还有些武功底子,最重要的是她的相貌,放在身边放心!呃……倒不是自己歧视人家,完全是为了自己能独霸欧阳哥哥的宏伟大计,必须不得不把这重要因数算在里面呀!   那被绑女子的各方面条件都很适合给自己做保镖,“且慢!”叶菱薇在那衙役正要再次砸下皮鞭的时候出声了。   那长得甚为猥琐的衙役,一见那漂亮的小姐让自己住手,很是听话的住了手,并且满脸堆笑的凑了过去,“嘿嘿嘿,不知小姐有何吩咐?”还心存不轨的直往娇美人儿身上扫视。   从王府里出来的家丁可不是吃素的,他们唬着脸,各上前一步挡在了薇儿姑娘的前头,紧拽着的拳头嘎嘣嘎嘣的响,生生儿的把那瞎了狗眼的衙役给吓得连连退步。   “哦,也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这丫头,”叶菱薇说着指了指被绑女子,“她值多少银子呀?”从头到尾,她正眼也没瞧那衙役一眼。   “嘿嘿嘿,这位小姐果然好眼力,这死丫……呸呸呸!!!这小丫头啊,绝对是个好货……”那衙役没开价钱,却先卖弄起自己的货物来了。   “哎呀,既然如此的好,那你就自己留着,”叶菱薇懒得听他瞎掰,很不耐烦的打断了衙役的话,“走!我们回去!”说着朝两个家丁挥了挥手,作势就要离去。   “诶诶诶!小姐!这位小姐!留步!留步!”衙役见买主要走,赶紧下着小的奔前两步,又看了看那小姐身边的护卫,忙得退回去了三步,“小姐,小的也不开价了,五十两!就五十两现银!”龇牙咧嘴的把价钱给报了出来。   “哗……”衙役的开价一出口,只听围观着“哗”声一片。   “去去去!你等这些贱民知道什么?!还不滚一边儿凉快着!”衙役骂骂咧咧的冲着围观城民威胁式的挥了挥鞭子。   哟嗬!没想到这个衙役竟然敢对自己狮子大开口的要五十两白银,哼!敢情当她是外行呀?!真是瞎了你的狗眼!叶菱薇暗暗骂了一声!“五两,你卖就卖,不卖就算了!”不屑的挑了挑眉,她最讨厌这种奸诈之人了!   “呃……”那衙愣了愣,没想到着衣着光鲜的小姐,竟然如此小气,“要不,小姐再添点儿?”他试探性的问过去。   “切!五两银子我就给多了,四两!四两银子!”叶菱薇非但没添点儿,还把价钱给压下去一两。   “别!别着呀!小姐,五两就五两!”衙役见见这小姐不是好惹的角儿,又是个识货之人,哪里还敢瞎蒙,惟有把这个剩下的烂货,出手卖给她了。   叶菱薇自叹一声,唉,人命真是贱呀!在围观城民的一片叫好声中,她使了一眼色,让家丁上前去付了银子,当然也不忘再命人另取了点儿碎银,拿去打赏刚才跟自己讲故事的那人。   衙役没捞到多少好处,又不敢再造次,缩头缩脑的把那女子给带到了买主面前。   挺了挺腰板儿的叶菱薇,没有收到预期的谢礼,哎哟,这女子果然够辣,非但不多谢自己,还恶狠狠的瞪着她,看那架势,好象是自己带人去把她家给抄了。   “咳咳!叫什么名字呀?”叶菱薇也不计较,出声问道。   “……”女子不答话,倔强的把头偏向了一边。   “死丫头!真是不知死活了?!小姐问你的话儿,就是抬举你了!”衙役赶紧的帮忙教训起那女子来,“嘿嘿嘿嘿!回小姐的话儿,这死丫头叫‘林云秀’。”他生怕买主因为那死丫头的臭脾气,反悔不买了,忙赔笑着报出了个回名字来。   好,算你有个性,我喜欢!叶菱薇点点头,也不再说话,转身就走人了……   小妮子本想悄悄的把刚买到手的女子带回驿站,没想到刚走到半路就看见她欧阳哥哥带着大队人马朝自己这边赶来,不用问就知道,欧阳哥哥如此的兴师动众,自然是来缉拿自己这个“逃犯”的啦。   她赶快耷拉个脑袋,很“诚恳”的奔向她欧阳哥哥认错去了……   欧阳泽本想念叨这不安分的小丫头的,这时他却发现一个满眼怒火的外人跟在薇儿身边,于是他很随性的笑了笑,也不说话,握着薇儿的手就朝驿站走去……   欧阳泽的神色哪里瞒得过叶菱薇,她见她欧阳哥哥明显的很是不悦,连忙笑嘻嘻的把刚才“救”云秀的经过绘声绘色的讲给他听。   欧阳泽低着头听完后,只溺爱的抚了抚薇儿摇晃的脑袋,然后轻描淡写的交代他身后的人,让他们等会儿把云秀送走,他是决不会让能威胁到薇儿安危的人,呆在她身边的。   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要被送走了,这小妮子可不干了,就差赖在地上打滚儿份了,好说歹说,欧阳泽才勉强同意留下她观察两天……   ……   有欧阳泽的陪同,叶菱薇走在大街上更是放心大胆了,吃喝玩乐之余,见林云秀的衣服破烂不堪,又周身的血迹,顺便帮她买了几套男装,转念又想,她额头上那一大块青色的胎记看着多别扭呀,又左挑右选的买了一顶空顶的黑纱帽,这种轻薄的纱帽既不怕遮住发髻,也够宽,戴着方便,不显累赘,最重要的是应该可以全部遮住那块胎记了吧?!   小妮子玩心大起,为林云秀买齐了一身的装扮,急切的想看看自己的眼光是不是到位了,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欧阳泽往驿站赶,一回到驿站就叫来一个宫娥带她去敷药和更衣。   安静下来,叶菱薇才注意到,这边的欧阳哥哥似乎见自己对一个外人如此的上心,有些不乐意极的在一旁默然坐下。   虽是出门在外,但房间里也没什么外人,小妮子很乖巧的蹭到了欧阳泽的腿上,很“哥们儿”的伸出一只手臂勾搭在他脖子上,“安慰”道,“欧阳哥哥,你就别小气了,我这般为她好,还不是想收买人心嘛!”   欧阳泽揽手搂住薇儿纤细的腰,逗弄的笑道,“唉,还好她是个女子,要不我可不答应呢。”   其实他哪里是在担心这些,只是适才见那女子一身的杀气,怕是来路不象薇儿说的那么简单,刚才薇儿忙着买东买西的时候,自己暗下已经示意手下去查探此人的底细了,只是……可能要些时日,但心无城府的薇儿好象又喜欢她得紧,执意要放在身边,这怎能让他不担忧呢?!   “只是……你看看你,这么多年了,我每次说要帮薇儿你配置丫鬟,可你总是推三阻四的,现下可好,你这丫头竟然趁我稍不留神的这一小会儿工夫,就选了一个,”欧阳泽故意不平的继续说道,“你说你这小鬼头,找丫鬟就找吧,可偏偏又找一个脾气差,相貌异样的怪人,你倒是说说,这又是为那般?”很委婉的的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欧阳哥哥,唉!这只能怪我心肠太好了!”小妮子又是自夸自垒起来,她当然不会跟她欧阳哥哥承认,自己就是看中了云秀的理由了,“你也知道,我最最见不得有人欺负弱小的了,所以才把她给搭救下来了呀,所以呀,欧阳哥哥,你不但不应该数落我,反尔应该褒奖我才是呀,你说是吧?!”   “你呀!”欧阳泽嗔怪的斜了一脸贼相的薇儿,“说吧,想我怎样‘褒奖’你?”看来这小丫头还在兴致是,是说不妥她的,自己这些时日多留心一点便是了。   “嘻嘻嘻嘻!欧阳哥哥,我也不要什么褒奖了,只要……只要……只要你把我刚才买云秀的钱匀回给我就行了,嘻嘻嘻!”小妮子全然没察觉自己笑的是如此奸诈。   “唉,”欧阳泽故意一副藐视样子的摇了摇头,“不知薇儿姑娘,这次是花了什么大价钱把人家买回来的呢?”这小丫头又是钻进钱眼里去了。   “呃……不多不多!就……就这个数!”叶菱薇说着,就冲欧阳泽伸出一只手,张开手掌,摆出一个“五”来。   “哦,原来才五文钱呀,好,这就给!”欧阳泽哪里不知道小丫头心中的小九九,薇儿不明说价钱,摆明了是想讹诈他。   “欧阳哥哥,哪里才这么少呀,人命呀!!!”叶菱薇不乐意的翘起嘴巴抗议了。   “哦,也是人命呢,人命可是值钱着呢,薇儿不提醒我,我还真忘了,那……薇儿不是用五百两买回来的吧?!”欧阳泽又故意提了个天价出来。   “嘿嘿嘿嘿,欧阳哥哥,这回你可说对了一半,不过,象我这么持简节约的人,怎么会花冤枉钱呢,呐!五十两买回来的,便宜吧?!”沾沾自喜的报出了价钱。   欧阳泽暗地里发笑,这小骗子,她自己都是腰缠万贯之人了,还总是喜欢来糊弄他的小钱儿,刚才那两个家丁早就把情况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他知道了,“便宜!相当便宜!只是……薇儿出门不是从不‘带’银两的吗?”   “哦,我是让大虎给我垫着先的嘛!”   “好,等会子我就去找他结帐,”   “那……那怎么可以!欧阳哥哥,你还是把钱交给我,我去给回他。”叶菱薇急了,她欧阳哥哥的钱,就是自己的钱,自己之所以讹他,还不是等于把身上的钱,从一个口袋放到另一个口袋里去嘛,现在可好,这么多钱要是进了了人家的口袋,她可真心疼呀!   “你去给,与我去给,还不都一样,休要再争了!”欧阳泽故意唬住了脸,不退步!   “那……那算了,欧阳哥哥,你还是给回大虎五两半钱的银子吧。”叶菱薇泄气的嘟哝着。   “小鬼头!”欧阳泽轻轻的刮了薇儿一个“栗子”,“我一早就把银子给回去了!不给你点教训,看你还敢不敢来胡来,记住啊,再胡来的话,我就把你包裹里那十根金条给没收了!”   “啊!!!!!!”叶菱薇一听欧阳泽的这句威胁话,赶紧站起身来,朝床榻跑去,慌忙掀开叠得很是整齐的被子,从被面儿里艰难的抽出了自己的包袱,“欧阳哥哥你坏!你怎么可以翻人家的东西呢!”自己带十根金条出远门儿,还不是怕有个万一,这点钱儿,也可以救救急嘛!   欧阳泽笑意盈盈伸手斟了一杯茶,斜了一副守财奴的薇儿一眼,低头喝起茶水来,这小丫头!她那小包袱,自己轻轻一掂量,就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哪里还用得着去翻呀!   ……   林云秀收拾好后,被宫娥带出来,叶菱薇是眼前一亮,很好!不错!象林云秀这种女人,女扮男装是最合适的了,前额的胎记刚好被纱帽遮住,不仔细盯着瞧也察觉不出来的,在胎记被忽略后,她的五官就显得非常的细腻了,可能她也算个江湖儿女吧,所以装扮成男装后显示出来的气质也是潇潇洒洒的,没有那种做作。   不过那表情还是异常的冷漠,难得的是,已经看不见刚才的敌视了。   叶菱薇看着她脸上难掩饰的疲惫,也不说多说什么,叫宫娥带她下去歇息,来日方长嘛。   小妮子突然想到,象她这种仗着自己多少有点武功,又心高气傲的人,如果让她跟着自己,肯定心里很是不爽的,那她会不会半夜三更偷跑了呢?   “云秀姐姐,”小妮子开声叫停了正准备去歇息的林云秀,“我买你回来呢,也不图你报恩,你也不用惦记我的恩情了,如果你要走,我也不会挡你,江湖儿女嘛,就是最喜欢自由的嘛,当然了如果你要留下,我自然是万分的欢喜的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总之记住了,你千万千万别惦记我的恩情哟!”她故意反复强调“恩情”二字。   林云秀皱了皱眉头,扫了那出言相讥的少女一眼,一声不吭的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出发了,叶菱薇如愿的看见林云秀云秀也在集合的队伍中,看来自己的激将法挺管用的嘛!   一路是还算是顺风顺水,虽然山林险地间总是有一些人马蠢蠢欲动,但最后终是没有发生任何冲突,送亲的队伍行了十余天,远远的就看见了“蓝月国”的国境……   ……   乌龙女牵乌龙线(一)   进入“蓝月国”的境内后,一切都很顺利了,沿途“蓝月国”的官员非常的周到有礼。   又行了五,六日,总算到了“蓝月国”的国都“月影城”,这里也是一片国泰民安的景象。在行馆安顿下来后,天色已经很晚了,大伙用完晚膳后都各自歇息了。   第二天一早,欧阳泽就准备带领随行的官员进蓝月国皇宫,开始商议和亲的各个事项了。   叶菱薇心里正盘算着等会儿,怎么样逃离这暂时的居所,好各自精彩去时,欧阳泽突然出现在屋门口来了。   唉,叶菱薇心中大为泄气,不用她欧阳哥哥出声,自己也知道,他定会是嘱咐自己安分守己的了。   “薇儿,来到这里,不比在府里,凡事小心一点。”欧阳泽柔声对一副苦瓜脸模样的薇儿道。   “哦。”叶菱薇噘了噘小嘴,很不情愿的“哦”了一声,低头玩弄起自己的裙带来,看吧看吧!自己没猜错吧?!果然是来下禁足令的!   “我也知道,如果我不让你出去,你也会想方设法的偷跑出去的,对吗?”欧阳泽迈步过去,轻柔的抚了抚薇儿的头顶。   “嘻嘻,欧阳哥哥,不会的了,你放心好啦。”叶菱薇一听她欧阳哥哥看透了她,赶快抬起头来,试图用充满阳光的笑脸,和“善意”的谎言来伪装自己,哎呀,怕是没戏了!欧阳哥哥一定会叫人严加看管自己的。   “不会就好,不过,你如果要出去,就多带几个人,知道吗?”欧阳泽笑意在眼,也不忍心拆穿这小鬼头。   “啊?哦,知道了,欧阳哥哥,我就知道你对我好。”几秒钟的时间叶菱薇的心情,就从沮丧到惊讶,再到兴奋完成了一个过渡。   搞了半天欧阳哥哥是专门来为自己开“放行条”的呀,还是“知我者莫如欧阳哥哥”呀!!!嘻嘻嘻!!!   ……   有了欧阳泽的“放行条”,接下来的两天里,叶菱薇带着林云秀和几个家丁几乎游遍了月影城,真是好不快活!不过……每次她回去看见菲儿忧郁的样子,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   是呀,菲儿马上就要出嫁了,天!她的未来老公还是那个酷酷的“大叔”,唉!菲儿真可怜呀。不行不行!自己一定要在她走进婚姻的坟墓前,带着菲儿出去好好玩玩儿!   叶菱薇原以为还要花很多时间去劝说菲儿偷跑出去玩儿呢,没想到,自己刚把我的决定告诉了菲儿,她竟然马上欣喜地答应了,看来一个人到了绝境真会疯狂的。   午膳之后,叶菱薇借故支开那几个成天围着菲儿转的宫娥和宦官,悄悄的让她换上了自己的衣裙,接着让云秀和几个家丁里应外合的成功把菲儿带了出去……   在大街上,菲儿是见什么就稀奇什么,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她说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逛市集。   叶菱薇感慨,也不知道是不是菲儿最后一次呢?!走走停停的过了一个下午,菲儿兴致不减,叶菱薇也决定不回去用膳了,难得菲儿第一次出来,就带她玩个够本儿!   去喧闹的酒楼用过膳食后,天色也暗了下来,叶菱薇想想,反正错也错了,干脆再带菲儿去享受享受夜生活,夜晚的景致又是另外一番风味的嘛。   一路走去,奇怪于街上许多人,都拿拎着一盏花灯朝一个方向走,一问之下,原来,城里的百姓知道他们的“宁王爷”要大婚了,都自发的去为王爷和未来的王妃放花灯祈福。   呀!看来黑衣“大叔”的人际关系不错嘛,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妮子考虑到,此事关系菲儿未来的生活,当然是要积极的响应号召——参加去!   忙派下人去买了三盏花灯,自己和菲儿各一个,另一个自然是给了一直陪同她们的林云秀。   林云秀看看了薇儿姑娘递过来的花灯,眼中闪着复杂的情绪,然后是很不情愿的接了过来。   来到河堤,已经人山人海了,叶菱薇拉着菲儿,差点儿拼了小命,才挤到了河边,终于各自把花灯放了,看着花灯在自己眼前消失,不知道它们能不能实现菲儿的幸福呢?   花灯消失在她们的视野范围,叶菱薇大功告成的拍拍手,又拉着菲儿的手,准备往回走……   呃……咋回头后,这围着自己的一班人,一个都不认识?!   小妮子还好处事不乱,忙的拉着菲儿挤出人群,停到了一处比较少人的地方,伸长脖子四处去寻找与自己走失的林云秀,以及其他下人们……   可失望的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们找来。自己回去吧,可自己刚才左挤右挤的,都搞不清东南西北的了,问菲儿吧,人家更是迷糊。   那也不能在这儿干等呀,左右张望,看见前面不远处有十几艘脂粉弥漫的花舫,不用说就知道是水中的烟花之地。   叶菱薇一见,顿时玩心又起——唉,都这样了,就再错上加错吧!小妮子很快说服了自己,决定再带上菲儿去长长见识。   在去之前,叶菱薇也算还有点儿脑子,她还知道去麻烦一个看上去很老实的人,请他去行馆找人来接她们,而她们会在最大的花舫里恭候着,事成之后赏会给人家十两银子,见那人乐癫癫的走了,小妮子带是菲儿就朝花舫而去……   几步路,就来到了最大、最精致的花舫前,正要迈步上板,这时候打里面出来一个丫鬟摸样的少女,少女瞪着眼睛打量起眼前这两位正要登舫的美艳女子,“哟!这是哪家舫里的姑娘?难不成今日想来坏规矩?!”先发制人的嘲讽道,“你们也不去问问我们柳姑娘的来头!”   “……”叶菱薇与菲儿对望一眼,敢情这小丫鬟误会她们了,以为她们是上门儿挑衅的姐儿,“呵呵,这位姐姐可千万别误会呀,我们姐妹二人适才在岸前放花灯,不想,却与家人走散,刚刚请了一个途人帮忙去府上通知,可姐姐您瞧,这外面乱着呢,还请姐姐行个方便,让我姐妹二人进舫歇歇脚,哦!对了!也好会一会柳姐姐。”小妮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十两银子。   “哦,原来是官家的小姐,不过,这儿可不是小姐们应该呆的地方呀。”小丫鬟看着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忙不迭的伸手接了过来,嘴里说着“不应该”,却侧了侧身子,把二位美貌小姐给让了上去。   如愿的进到舫里,布置的不错,甚是清爽。不一会,在刚才的丫鬟的陪同下,一个美人儿轻轻盈盈地走了出来,她就是小丫鬟嘴中的柳姑娘了。   叶菱薇请柳姑娘随便弹唱几曲,柳姑娘琴声徐徐响起,菲儿听的可认真了,看情形,她现在还不知道她身在何处吧。   一曲刚毕,“啪!啪!啪!此曲只应天上有呀!”随着掌声、话音,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二十余岁,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男子看见舫里多了两位绝色美女,先是有点错愕,然后了然。“呀,柳姑娘,多日不见,又收了两个如此绝色的可人儿,怎么也不叫人通知一声,好让我来捧捧场呀?”   晕!叶菱薇很想晕!你,你,你这个瞎子,和自己的老相好打情骂俏就算了,还如此贬低我们,真是可恼也!士可杀,不可辱也!刚才被那小丫鬟误会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真要被现成的风流浪子如此误会,小妮子可是不依了。   “王……王公子,您误会了,这两位姑娘是来听曲儿的。”正当叶菱薇想出口反驳时,那柳姑娘出面帮她们解释了。   “哦?!呀!误会!误会呀!!!请两位小姐见谅,见谅呀!”男子笑意盈盈的赔着礼。   叶菱薇本是不想放过他的,不过……这是在人家的“地盘”,好,自己暂且忍。   小妮子横眉绿眼的瞪了男子一下,转头对菲儿道,“菲儿姐姐,我们别理他,喝茶,喝茶!”   菲儿如今总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羞的是满面通红,低垂着头,哪里还有闲情雅致喝茶呀。   “在下听这位小姐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那个什么王公子问刚刚出声说话的小姐。   叶菱薇自然是没“甩”人家。   “呃……敢问,这位小姐芳名为何?”男子碰了颗钉子,转而问向含羞低头的纤弱小姐。   菲儿虽没抬头,但也知道男子是在问自己,她哪里和陌生的男人说过话,羞得头垂得更加低了。   “哦,王……王公子,今日来是听曲儿,还是……”被一直冷落了的正主——柳姑娘出声问道,一来替“王公子”解了再次碰软钉子的围,二来可以转移“王公子”的视线,除了眼前那两位不张长眼睛的外乡姑娘,这蓝月国上上下下,哪个姑娘小姐不想去攀“王公子”这根高枝儿。   “走!菲儿姐姐,我们走!”叶菱薇一听这柳姑娘如此露骨的话儿,面色也难免微微一红,拉着菲儿就要往外走,啧啧啧!之前还听那途人说过,这柳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看来也不过如此。   “呃……二位小姐且慢!这天色也是极晚了,出去有个闪失可就不好了,要不,让在下送二位小姐回府如何?”男子温文的上前一不,挡在了两位佳人跟前。   “不必了,等会子我们的相公自会来接我们的。”叶菱薇撇撇嘴说道,“闪失”?怕她们再不出去才会真“闪失”了去。她最不喜欢那种自命风流倜傥的浪荡公子了,还想来搭讪她们?!哼!死了这份儿心吧!薇儿   “相公?”男子诧异的再次打量了一下两位佳人,明明身着未出阁小姐的服饰,却为何说出这般话还,呵呵呵,看来这个牙尖嘴厉的小娇娘糊弄他呢。   “噔,噔,噔。”有人疾步上船了,叶菱薇松了口气,应该是云秀来了吧?!抬眼看去,果然是她!   “相公,你怎么现在才来呀?可把奴家急死了。”叶菱薇娇声埋怨着刚刚进门的林云秀,在报复心的作祟下,小妮子冲着林云秀直叫“相公”。   “……”一身男装的林云秀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一顿没出声儿。   “走,菲儿姐姐,相公来了,我们回吧。”叶菱薇付了银子,一边拉着同样惊呆了的菲儿,一边挽着还没回过神的林云秀出了舫门……   “有意思!有意思!”那男子久久立于花舫门前,直到三人背影渐逝,这二位小姐果然是尤物,各有各的风味呀……   回去之后,还好欧阳哥哥还没回来,今天算是有惊无险的啦!小妮子舒心的倒头就睡下了,让她做梦也想不到的是,这次带菲儿外出,无端的埋下了一条“乌龙”导火线来!   ……   这一连几天的日子,叶菱薇没有见过欧阳泽的面儿。   绝对不是欧阳泽夜不归宿,而是每晚人家回来的时候,小妮子已经去“周公”家作客了,用她的埋怨——都怪欧阳哥哥应酬太多!每天等她快晌午的时候,才清醒过来了呢,人家又走了,再用小丫头自我检讨的话来说——都怪自己太阳都晒到屁 股上了,还赖在“周公”家不回来。   今儿个“一大早”起床,又正赶上用午膳。   由于前日偷带菲儿出去,没有“大事”发生,她们的胆子也更加大了起来,这回连家丁都不带的溜出行馆……   三人在街上闲逛着,来到一处卖首饰的摊位,叶菱薇看见有一只白玉发钗做工很是精巧,让她看上它的原因是,这只发钗前端雕的是只玉兔,觉得很适合菲儿戴,于是拿在手中,为菲儿试一试……   戴好之后,自然是要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打量,看看美不美。   没想到眼光不经意的扫到街尾,这一扫,非同小可!街尾出现了一个让叶菱薇很是眼熟的人影——王公子。   前日出现在烟花之地的放荡公子,正在东张西望的朝她们这边溜达着过来,一看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   哎呀,真是狭路相逢呀!叶菱薇叶菱薇左右看看,没有什么藏身之处,为今之计只能一静不如一动了,忙各拉了一下菲儿她们,小声告诉她们那个“没长眼睛”的王公子过来了,叫她们别乱动,也不要张望,希望他在没发现她们的前提下,赶快走过去。   这个大男人也忒闲了吧,这十几米的路走了有五、六分钟还没走到她们这里,好容易到了这里了呢,他竟然停在她们身后的画摊前,开始对那些画评头论足起来,等他用了好几分钟评完两幅画后,叶菱薇以为他要走了吧,谁知人家又对第三幅画“下嘴”了,真是没完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个头呀。   唉!不等了,反正他是背对着她们的,就挺而走险吧,叶菱薇拉着菲儿和云秀轻轻的移动着脚步……   “喂,喂,喂,小姐,小姐,你们还没给银子呢!”走了还不到两米,就听见首饰摊的老板冲她们直嚷嚷。   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竟然是这个老板“出卖”了她们。   叶菱薇连忙从菲儿头上拔下那只白玉钗,归还给老板,拉着二人撒腿就跑……   “切,不买就不买嘛,还在我这里站了有半个时辰,这不明摆着玩我嘛,没想到穿得这么光鲜……”叶菱薇她们都跑远了,还听见那个老板骂骂咧咧的喋喋不休着。   气死人了,气死人了!自己明明是要买的,可是紧要关头没时间去问价钱和讲价呀,现在还被人当无赖似的埋怨。好!王公子,这笔帐是你的了!叶菱薇觉得这张小脸儿都丢光了。   跑了几条街,在确定那个瘟神没跟着我们后,才停下,去街边儿一处茶摊歇了歇脚,才把呼吸给调匀了。   刻意把刚才晦气之事给“忘了”,打算随便转转就回去了,可小妮子猛然看见前方有一大堆人围成一个圈儿,时高时低的欢呼着,一听就知道又有热闹事儿看了,这颗心又不安分起来了。   不过她为了避免前天晚上的“走散事件”再次发生,又不想错过了什么稀奇事儿,决定牺牲自己做个先锋去探探路,让云秀陪着菲儿在路边等着。   叶菱薇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冲进了包围圈……   唉,太让她失望了,原来是普通的街头卖艺,不外乎是些胸口砸石头、吞剑之类的小把戏。那种功夫还不如她欧阳哥哥的一个手指甲。于是她又用劲吃奶的劲才冲出重围,自己还不时在心里骂自己找苦受,沮丧极了。   正当她筋疲力尽的想朝云秀她们那边走去时,又被打击了……   可别误会,倒不是菲儿她们不见了,她们非但没有不见,身边还多了一个人——王公子!   这时叶菱薇开始怀疑她离开菲儿和云秀有一个世纪了,因为她看见平时胆小如鼠的菲儿竟然红着脸和王公子说笑着呢,那神情,唉,明摆着——十月怀春!   菲儿姐姐呀,你可是我们凤鸣国的公主,你还有不到五天时间就要嫁给“大叔”了呀,虽然这个王公子的外形与你是很衬,但他的品行实在是太差了,不行!自己一定把菲儿刚刚萌芽的“一见钟情”式的爱情苗苗给掐死。   “哈,哈,哈,原来在下那夜在下给薇儿姑娘的影象太差了,难怪薇儿姑娘一看见在下就象见了鬼一样跑了,哈,哈,哈,不过,你们还别说,我昨夜真的很是妒忌云秀姑娘的福气,能‘娶’到薇儿、菲儿两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呀,哈,哈,哈!”那王公子哈哈哈的说笑着。   叶菱薇一靠过去就听见王公子的那番话,嘿!这么快就把她们“夫妻”三人的名字给打听到了,还把昨天的事情给弄明白了,呃……难道自己真的离开的太久了吗?!   “薇儿妹妹,其实这位王公子前日只是去听柳姑娘弹曲儿的。”菲儿见薇儿过来了,忙帮他解释。   “恩,知道就行了,我们回吧。”叶菱薇冷冷的回答她,眼睛戒备的盯着王公子,给他一个“有我在,你别想勾引无知小妹妹”的眼神。   “呃……几位小姐,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不如在下做东,去‘福临楼’小坐?”王公子似乎没见到那凶巴巴的薇儿警告眼神,出口相邀起来。   “不了,怕家人担心,先回了,谢了。”叶菱薇冷冷的回绝,拉着菲儿她们就走。你想给自己制造亲近美人的机会?门儿都没有,哼!   叶菱薇回头得意的望了一望,呃……王公子失望不说,菲儿竟然很伤心的样子,还带有一点埋怨自己的神情,天!中毒了!中毒了!!!   小妮子拉着二人是左转右转,兜了许多路,又叫云秀仔细观察,确定姓王的没跟来,才回到驿站。   等放下心来,她才发现刚才的白玉钗安安稳稳地插在菲儿的头上,不用问就知道,王公子应该是一直都跟着她们的,他趁自己分心的一会儿时间就把菲儿的心给“偷”了。唉,他可真“毒”呀!   ……   乌龙女牵乌龙线(二)   这天吃完午膳后,叶菱薇见菲儿又在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发呆,很是烦恼。   自己为了不让菲儿越陷越深,可以安安心心地做她的王妃,这一连两天都难得的待在行馆里收心养性了,可人家还不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整日里的又不吃又不睡,摆明了是害了相思病了嘛,真不忍心看她那个憔悴样儿!   叶菱薇愤慨的本想好好在菲儿面前诋毁诋毁那个王公子,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越提那人,指不定菲儿越上心,那可就麻烦大了,惟有就改变计划。   小妮子为了能使菲儿早日从单相思里摆脱出来,故意在她面前炫耀自己早就见过菲儿未来的相公——宁王爷,还昧着良心把“大叔”夸的是,比她欧阳哥哥还要好上一百倍。   可是任小妮子舌头都说出茧子来,最后收到的效果极为欠佳——菲儿竟然还是那副德行!唉!真不知道此时她的心,还能不能用八匹大马拉回来呀?!   叶菱薇取了桌子上的茶水猛灌了几口,思量了一下,自从来了“蓝月国”不管做什么事都好,这个运气总是比包公的脸还黑,连一向逆来顺受的菲儿也变得是吃了称坨——铁了心,这事儿也太离谱了吧?!   好!干脆今儿个就去寺庙烧烧香转转运!呃……应该不会再遇到姓王的了吧?唉……算了,如果真遇到了,说明他们有缘分,自己就帮菲儿探探他情归何处,如果那姓王的能过得了关,自己就成全他们,也不防去做一做《莺莺传》里的“红娘”!想她叶菱薇就算再不喜欢那王公子,为了菲儿的幸福,也不能做出棒打鸳鸯之事!   心动马上就行动!出了门,菲儿的气色倒是好多了,可总是不停的用眼光扫视着人群……   进了郊外的护国寺,在寺院前殿里进了几柱香,原本是想游览一下这寺院的,可内寺不是普通人能进去的,因为她们是偷偷跑出来的,哪里敢暴露身份,于是只好打道回府了。   走之前,本应该去求签的,可叶菱薇心道,这些占卜之事,她欧阳哥哥都会呀,再加上自己的命不用算都知道的啦——王妃命嘛!来进香纯粹就是转转运的嘛。   求得神庇佑后,果然看什么都顺眼……   很快回到市集,叶菱薇由于心情极佳,也不急着回驿站,看见不远处,有一间不错的茶楼,就二话不说,带领菲儿和云秀直奔上了茶楼的二楼雅阁,找了个临街的位置坐下,舒舒服服的品尝着小二送来的茶点,俯视着街上的事物——啊,很是写意呀!   再扭头……   “咣铛!”叶菱薇手里的杯子突然掉地上了……   吓!呃……那个……自己今天还在菲儿面前大肆“褒奖”的人——“大叔”,赫然就坐在那里!!!他还是黑不溜秋的穿着那件长衫,慢条斯理地喝着他的茶,眼睛漫不经心地望着外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旁边站立着两个十分威武的侍卫。   哎呀,都怪自己刚才上楼的时候,忙着霸个好位置,没有工夫去观察这楼上都有些什么人,能跟她们一样,有这种闲情雅致来喝茶!好了好了!竟然让她撞上了这个黑面神!妈呀!他不会找自己一雪前耻吧?!!!   叶菱薇哪里有心思去理会溅了一脚的茶水,忙坐正了身子,闭眼诚心祷告起来:佛呀,您老听见吗?我今天那么诚心的去拜您,求您帮我转转运,我是想要往好的方向转呀,您不想帮我就算了,可也别让我越转越“黑”呀。   小妮子心里不停的跟“佛”解释完。再小心的看看后面……   呃……“大叔”还在!看来“佛”是气她刚才没有去求签,多添香油钱,不愿意帮自己了。   没办法,逃!在忍受不了脊梁骨发凉的情况下,叶菱薇只有动用孙子兵法的上上之策了……   当叶菱薇握着菲儿的手,正要拉她作势冲下楼时,突然灵光一闪!咦?!莫不是自己误会“佛”了?其实“佛”他老人家是想让自己帮帮菲儿吧?!好!看来真是“佛”的旨意。罢罢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重新坐好,又取了一只茶杯,一杯定惊茶下肚后,算是勉强稳定了心情,叶菱薇壮着胆子,独自一人“移”到“大叔”的桌子边儿……   “呋!”一个侍卫是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步,把带着剑鞘的剑,放到了试图靠近自己主子身边的来人肩上……   “呵,呵呵,这位忠心的大哥,放松,放松点。我……我是这位‘大叔’的旧相识,不信?你问问他,呵呵呵。”叶菱薇觉得自己的这张脸,笑的都快抽筋了。   小妮子一口一声大叔的叫得亲热,完全没注意男子听了之后,郁闷的猛喝下了一整杯茶水。   侍卫闻言,望向自己的主子……   男子放下手中的空杯子,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抬了抬眉,侍卫迅速的把剑收回,退了下去。   “大叔,呵呵,我以前是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呵呵,再说了,我那时是喝醉了,您看宝儿姐姐,不也原谅了我太子哥哥了嘛,呵呵。”叶菱薇赶紧靠到他身旁说到。为了菲儿,她可是下尽了小。   “……”男子微微皱眉,缓缓的为自己满了一杯茶水。   “大叔,你不用装了,我是知道你的身份的啦!”见男子不出声,叶菱薇故作神秘的就把话给挑明了。   “……”男子警惕的瞄了这个不知所谓的女子一眼。   “放心,大叔,你是‘宁王爷’的事,如果不想让人家知道,我绝对会替你保密,我的嘴是最严实的了。”叶菱薇赶紧打着“保票”。   “……”男子的脸色变了变,眉头锁的更紧。   “菲儿姐姐,你过来一下。”见“大叔”还是闷葫芦似的不说一句话,叶菱薇也不想浪费时间了,回身朝那边儿桌子的菲儿叫道。   菲儿虽然觉得薇儿的做法欠佳,原是不想过去的,但她又怕伤了薇儿的颜面,惟有红着脸走过去。   “来,菲儿姐姐,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蓝月国’响铛铛的人物,叫……呃……以后你就知道了。”叶菱薇热情地帮菲儿拉着“线”。   “……”菲儿通红着脸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天!菲儿你好歹也得行个礼呀?!唉!两个都这样“闷”以后那几十年的日子怎么过呀???   “大叔大叔!菲儿姐姐就是我们‘凤鸣国’的‘蕙兰公主’了,不错吧?呵呵呵。”叶菱薇凑到男子耳边轻声说道,说完还不忘对他眨眨右眼,暗示人家——这就是你的美貌未婚妻哟!!!   接着非常“周到”的把菲儿强行拖到“大叔”身边坐了下来。   ……   ……   在好一阵子沉默后,叶菱薇检讨了一下,哦!明白了!有自己这么大个“电灯泡”在,人家怎么好谈情说爱呢,嘿嘿嘿嘿!   “呀,我忘了,菲儿姐姐,我要去买点东西,让云秀陪我好了,你在这儿等等我们,啊?!有大叔在,别怕!别怕啊!我们一会儿就回来了!”叶菱薇一边“识相”地说着,一边朝“大叔”挤眉弄眼着,那意思是——我们先走,你好自为之了哟!   “噌!”男子黑着脸,比她还快的站了起来……   “咣!”他的凳子倒了……   “啪!”突然摔了手中的杯子……   “嗖!”头也不回的带着侍卫“飞”走了。   这是一瞬间的事,过了好半天,叶菱薇才回过神来,朝大街上寻去……那大叔早已经不知所踪了。   小妮子是异常的愤愤不平——哎呀呀,你这个大叔,什么态度?什么态度嘛!?我们菲儿怎么就配不上你了,不识好歹的东西,我这般为你们,你竟然临阵脱逃,哼!   心里骂归骂,再看看菲儿这边,敢情她也因为刚才突然的变化吓得不轻呢。   小妮子左右衡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把事实告诉她——这个“大叔”就是“宁王爷”。   菲儿听了,原本失了血色的脸,更加的苍白了!   ……   “啪!啪!啪!”一“大早”的就听见房门被砸的啪啪响,并且夹杂着吵闹声。还让不让我睡了,这帮狗奴才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别砸了,都进来,”叶菱薇很不情愿地下着命令让他们进来,“啊……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懒懒地转了个身想继续做她的春秋大梦,“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午膳了,我还要睡,你们不用管我了。”   悉悉嗦嗦的进来几个宫娥、宦官,““嘭!嘭!嘭!”这几人刚进了门,突然全部都跪下磕起响头来。   “干什么?干什么?我想睡个懒觉,不去用午膳,这点小事有这么严重吗?磕什么头?”莫名其妙的受了这么大的礼,弄得小妮子清醒了一半,甚是恼火的嘟哝着。   “薇儿姑娘,请您救救奴才(奴婢)们呀!”一班人在地上哀号起来。   叶菱薇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他们不是平时服侍自己的那帮人马,而是从宫里挑出来服侍菲儿的。   “菲儿姐姐怎么了?”虽然醒了,可叶菱薇还赖在床上舍不得起来,不用问,她就知道菲儿又是茶饭不思了。   “回薇儿姑娘的话,奴才们今儿去服侍‘蕙兰公主’起早,却见不着公主,奴才们怕打扰了薇儿姑娘的清梦,就自个儿把行馆寻了个遍儿,还是没找着,这才来向薇儿姑娘求救的呀,薇儿姑娘,您,您可得救救奴才们呀!”一个宦官胆战心惊地哭诉着。   “什么??!!菲儿姐姐不见了??!!”叶菱薇从床上蹦跳起来,吃惊地喊到,瞌睡虫顿时不见了踪影。   “回薇儿姑娘的话儿,正是。”那宦官回的是一个哆哆嗦嗦。   “呃……那……”叶菱薇本来还想问他们,还知道些什么情况的,不过转念一想,他们如果知道什么,也不会来求自己了,说不定自己比他们还知道的多呢,于是挥挥手,“你们……你们都下去吧,让我想想。”让他们都退下。   “等等,欧阳哥哥知道了吗?”叶菱薇突然想起,这么重大的事儿,一定不能瞒着他的呀。   “回薇儿姑娘,刚刚奴才已经派人去给王爷送话儿了。”走在最后的那个宦官回过身来,小心的回着话儿。   “好,下去吧。”叶菱薇再次挥了挥手,低头思量起来,早点儿让欧阳哥哥知道也好,多一个人,多一分力。可是……这菲儿去哪里了呢?   左思右想,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叶菱薇忙把云秀叫来,问她知道些什么。   林云秀摇摇头,表示她也是什么也不知道。   明天就是大婚了呀!怎么办?怎么办呢?她去哪儿了呢?被人捉去了?不象呀,应该是她自己出逃的吧,一定是昨天看见“大叔”那酷得要死的样子,让她心灰意冷了。   那……菲儿是去找王公子了?可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王公子住在哪里,这菲儿能去什么地方找呀?哎呀,菲儿姐姐,你一个柔弱的女孩儿现在沦落街头怎么过呀,你如果真是想逃婚,说给我听呀,我一定会帮你的嘛。叶菱薇平生第一次后悔了,后悔自己把乖乖女菲儿给带“坏”了。   欧阳哥哥怎么还没有回来呢,不等了!还是自己先出去找找。想到这儿,叶菱薇带上云秀,交代了一声就出门了……   ……   真是天有眼!这刚出门,才拐了个弯,就远远的看见那个罪魁祸首——王公子,哎呀呀,那人竟然还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叶菱薇是怒火中烧,快步的带着云秀,“噔噔噔”的就跑到他跟前了……   “王八蛋,总算让我看见你了,说!把我菲儿姐姐藏哪里去了。”叶菱薇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愤怒地质问着,气急之下难得的吐出了脏字。   “呃……”王公子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诧异的看了看这木老虎般的薇儿小姐,真真一副恼羞成怒,知道和她沟通不了,就用询问的眼光望着她的身后的云秀姑娘。   “菲儿姑娘今天一大早离家出走了。”云秀简明扼要地解释到。   “离家出走?!怎么会这样?!”王公子惊异的问道,印象中,那菲儿小姐是如此纤弱胆小,却竟然能做出这么惊世之举。   “你别在这儿瞎装了,还不快把我菲儿姐姐交出来。”叶菱薇咄咄逼人的发着飚,谁让他好死不死的送了只发钗给菲儿,生生儿的套走了她的心。   小妮子被愤怒蒙蔽了双眼,一肚子的气,全撒在了人家身上,也不想想,这王公子要是真的收藏了菲儿,哪还有这等闲工夫瞎晃悠呢?!   “你……唉!”王公子觉得自己是百口莫辩,“嗖!”的一下,突然“飞”走了。   “你……你……你……姓王的!你别以为逃得了,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小妮子依然如一个泼妇似的叫嚣着。   哎呀,坏了!这个王公子是个关键呀,他的“庙”门儿,自己还没摸着呢,怎么就让他自己的眼皮底下“逃”了呢?唉,失算!失算呀!!!呃……不过……真是看不出呀,那姓王的,别看他文质彬彬的,原来轻功也不错!   苦于刚到手的机会平白溜走了,叶菱薇只好又带着林云秀漫无目的地寻了大半天,菲儿自然还是音讯了无……   看看天色已晚,也不知道欧阳哥哥找到菲儿姐姐了吗?叶菱薇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错得都不敢回去见她欧阳哥哥了,此时此刻她真想大哭一场……   呃……伤心归伤心,郁闷归郁闷,这凡事要冷静才是,慌则乱呀!   是呀,她们第一次见到那个王公子,是自己带菲儿去见识花舫的清官儿——柳姑娘的时候,王公子当时不是问她“怎么不派人通知”他吗?对!那柳姑娘应该知道他的住处的。   叶菱薇乌云顿开,赶快带着林云秀向河堤跑去……   可没想到的是,到了柳姑娘的花舫上,这柳姑娘竟然很有“职业道德”,摆明了不会泄露客人的底细给外人听的。   叶菱薇是恨的牙痒痒,可是也不敢发作,惟有把全副身家——一百两银子,给拿出来了,可人家柳姑娘对着这一百两银子,那是眼眉都不扫一下。   切!还以为自己看不出来,她明明是嫌自己给少了。叶菱薇心中大为鄙视的想着,转念又怪自己怎么就不带多点儿现银在身呢?!   在柳姑娘那儿碰了壁,叶菱薇更觉得委屈,象只斗败了的公鸡回了行馆。   一进门就看见她久违的欧阳哥哥,这可是她们自从来“蓝月国”那天早上后,第一次真正的碰面呀。   叶菱薇是鼻子一酸,扁着嘴,“哇”的一声扑了过去,嚎啕大哭起来……   欧阳泽什么也没说,心疼的抱着薇儿,默默的走进她的房间,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着她……   “欧阳哥哥,明天怎么办?”哭了很久才停下,叶菱薇才担心起明日的大事来。   “这个暂时不用担心,蓝月国的皇帝刚刚派人来说他们的‘宁王爷’身体不适,大婚推迟十日。我们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尽快把菲儿给找回来。”欧阳泽一边帮薇儿檫眼泪,一边柔和的说着。   “欧阳哥哥……我……呃……”叶菱薇很想告诉她欧阳哥哥菲儿出走的动机,可是又怕他怪罪于自己,咬了咬牙,还是把到嘴的话给吞了回去,还是等会儿自己再带多点儿银子去问问柳姑娘好了。   “恩,我知道,”欧阳泽点点头,“我知道薇儿担心菲儿,薇儿放心,我现在去把她给找回来。哦!对了!我一直没有时间告诉薇儿你,蓝月国的皇帝其实就是那……”   “启禀王爷,属下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了。”欧阳泽的话被前来复命的侍卫给打断了。   “好,马上出发。”欧阳泽站起来吩咐下去,又转头对薇儿说道,“薇儿,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现在要去找菲儿,我回来前,你不要再乱跑了,我不想你再出事。呃……其他的事,还是等我回来再说吧。”   叶菱薇呆呆的点点头,忽然想到,她欧阳哥哥今天可能不回来睡觉了,刚刚不见了菲儿姐姐,现在欧阳哥哥又要出去奔波,心里很是惆怅。默默的为他系好披风,仰着头依依不舍得看着他……   欧阳泽也静静的看着薇儿,突然俯下身,搂着这个让他放心不下的小人儿,再低头,两片唇瓣轻轻的贴在了一起……   “哄!”叶菱薇的脑袋里好象被炸开了一样,不能思考,一阵电流从身体经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傻傻摸着被“侵略”过的嘴唇醒过来,才回过神来——欧阳哥哥刚才把自己的初吻夺去了,耳边仿佛还飘荡着他离开时的话——“等我回来”。   呵呵,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呀,呵呵,感觉很不错嘛。小妮子傻呆呆的杵在原地回味无穷着……   ……   乌龙女牵乌龙线(三)   小妮子因为欧阳泽突如其来的一个吻,弄得晕乎乎地沉溺了许久……   突然回过神了,要赶快去打探王公子的住处呀!!!   叶菱薇脚不沾地的连忙带上林云秀,怀揣着两根金条,交代了一声就去找柳姑娘了。一边走,一边摸着那两根金条连声叹气,唉!真是心疼呀,还好有句俗话——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自己能找到菲儿,不管她选择跟谁,一定要加倍讨还的!   来到柳姑娘的花舫前,急切的跨步冲进去……   不想……猛的发现刚从花舫上下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的一个男子格外的碍眼,叶菱薇不由得停下脚步仔细望去……   噢!上帝!!!虽然天是黑尽了,可是小妮子看得是真真切切,这人不是那黑面神——宁王爷,还会是谁?!   小妮子真是“佛”都有火呀!明明刚刚还听她欧阳哥哥告诉她,这蓝月国的皇帝刚传话来交代,说“大叔”您“老人家”身体不适,大婚要推迟十日的,哎哟呵!敢情,您“老”的“身体不适”是因为这个柳姑娘引起的呀?!   叶菱薇飞快的在自己心底用最最毒辣的话语,把这“宁王爷”家的十八代祖宗全“问候”了几次……   “喂!前面的大叔你……你给我站住!!!”叶菱薇在心里骂完了,不但没消到气,反尔更是火冒三丈,跟本都没考虑到此人是自己的“灾星”,只是一心想为菲儿出口“恶气”,竟然口出狂言的下着“命令”叫人家站稳了。   男子倒似乎很是听话的站好,转过身,看着这个阴魂不散的女子……   叶菱薇见男子摆出一副——“我站好了,你想怎样?”的状态,哎呀,心中那个气啊!   “明天是什么日子?你竟然还敢跑这里来风流快活?”小妮子是一边儿责问着,一边儿“噔,噔,噔”地冲过去,“凶恶”的“挂”在他胸前……   汗颜和羞愧呀!小妮子原先的初衷是——跑过去拽紧“大叔”的领子,顺便把他的腰拉弯,给他个下马威……   呃……不曾想,男子轻轻松松的把腰一挺,小妮子反尔被他顺势一带,自己的脚尖儿差点儿就离开地面了,就这样“挂”那儿了。   “说!你倒是给我好好的解释解释!”叶菱薇挂是挂那儿了,可嘴巴却不饶人,俨然一个正牌妻子发现了相公的不忠一样,向他发着难。   “……”男子看了看这个凶神恶煞的少女,又抬眼望了望花舫,微微拧眉没出声。   那态度!!!叶菱薇一看就明白,这“大叔”肯定是在说——“我来了又怎么样,我是男人,我是王爷,凭谁都管不了我?!”   “你……你……我们菲儿姐姐可是个好女人呀,你怎么可以这样待她。我本来以为,你只不过是个‘闷蛋’,没想到你不但是‘闷蛋’还是个花心的‘坏蛋’。还好我菲儿姐姐有先见之明,先逃了。如果等大婚后才发现你的本来面目那可迟了。”叶菱薇蛮横的说着,完全没发觉自己说了不应该说的话——菲儿逃婚了。   一想到菲儿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都是这个“坏”男人惹的祸。想着想着,小妮子的泪呀,是止不住的流……   “谁告诉你,我是‘宁王爷’的?”男子眉头拧得更紧了,他最烦女人哭泣的了。   “你……你说什么?”叶菱薇抽泣着询问过去,她没想到“大叔”会开声,所以这会子脑子还没来得及拐过弯来。   “听好了,我说我不是‘宁王爷’,同样的话别让我再说第三次。”男子不悦的说道。   “你,你确定?!”叶菱薇有点不能接受事实地松开手,还不忘拧起他宽大的衣袖,把眼泪鼻涕搽干净。   “恩!”男子看了看自己的衣袖,恼火的“恩”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唉,大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既然不是‘宁王爷’干嘛冒充他呀?”叶菱薇开始埋怨起来。   “你……唉!在下有要事,告辞了。”男子气结,明智的拂袖而去了……   “大叔!你……你,你这又是什么态度嘛?哼!”叶菱薇很不满意的冲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嘟哝着。   对了,怎么就忘了自己的正经事了呢?小妮子先把“大叔”的事给放一边儿去了,迈步就登上了花舫……   “啪!”见柳姑娘花舫上没有客人,叶菱薇财大气粗地把黄金按在了茶案上。   “今儿个都不知道怎么了?你们怎么一个接一个的来呀?”柳姑娘用眼眉扫了扫那根金条,芊芊手指抚了抚琴,似乎是自顾自地说着。   “咦?除了我们,还有谁?”叶菱薇有些纳闷的问到。   “这位小姐,小女子见小姐也是实在人,那小女子就不瞒小姐了,其实呀,那天与小姐一起来听曲子的小姐,今儿个一大早,就来找我,问王公子的下落,你看这只金钗还是她‘送’的呢。”柳姑娘说着从头顶拔出一只金钗,拈在手里炫耀起来。   叶菱薇只看了一眼就认出,那只金钗还真是菲儿的陪嫁呢,啧啧啧啧,菲儿这丫头出手可真大方呀,这只金钗是宫里的东西,流到这外处,少说也值三千两白银呀,“那……那后来呢?”忙笑脸儿追问着。   “其实,我也不知道‘王公子’的府上是哪里,”柳姑娘说着话儿,站起身来,轻盈的走到铜镜前,仔细的插好发钗,“不过‘王’公子长期在‘福临搂’包了间上房,小女子就跟她说……”   叶菱薇不等那柳姑娘说完,拉着林云秀就往外走……   等她们赶去“福临楼”时,一问掌柜,王公子在两个时辰前,带着一个姑娘退了房走了,并且还说半个时辰前有一个男子也来找王公子的。   叶菱薇仔细向掌柜的问了一下那姑娘的样貌,应该是菲儿没错!   一路思索地回到了行馆,看来菲儿果真是跟王公子私奔了。哎呀,这丫头的胆子真是不可小窥呀,希望她的眼光是正确的吧!可……可这件事,自己怎么跟欧阳哥哥交代呢?   回到行馆,欧阳泽还没有回来,焚香祷告,祈求着上天眷顾菲儿,一时分神儿,叶菱薇突然想起“大叔”的身份这件事来……   太子哥哥大婚时,欧阳哥哥明明说大叔应该是皇族的呀?于是小妮子好奇的向行馆门外“蓝月国”的守门侍卫打听……   哦!原来是自己的错!“蓝月国”里,与“病秧子”皇帝一个辈分的虽然只有一个“宁王爷”,但他们先帝的兄弟可多了,年龄从六,七十到二,三十的都有,看来自己摆了一个“大乌龙”,敢情大叔应该是当今皇帝的叔叔——“老王爷”!   这误会可大了,改天得好好向他赔赔礼才是……   ……   “凤鸣国”的蕙兰公主——菲儿,从小虽然以公主的身份生长在皇宫,但她因为母妃的很不得宠而倍受人欺负,几个姐姐、妹妹刁难她就算了,连宫娥与宦官都没给过她好脸色看过,更别说奢望的想与父皇见上一面……   打她懂事起,开始困惑于自己为何要受到这般冷遇,有一次她忍不住问母妃为什么会这样?母妃很平静的告诉她,这是命……   慢慢的,在母妃的□下,她知道了身为女人,就要三从四德,苛守妇道……   她也渐渐地接受了事实,从不去计较。当别人欺负她,她对自己说是她的命;当父皇下旨要她去和亲,她也对自己说是她的命。   可当她逆来顺受的去和亲,准备着用另一个身份继续默默生存的时候,偏偏让她碰到了薇儿妹妹……   这个薇儿妹妹虽然比自己还小一点,可却象一个大姐姐处处照顾自己。还把那些因为很不情愿被挑选来做陪嫁,并且经常给她脸色看的宫娥宦官们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让这些奴才第一次知道她才是他们的主子。   她打心眼儿里很喜欢薇儿妹妹,薇儿妹妹是第一个让她知道开心是什么东西的人……   她的心,也渐渐的在薇儿妹妹散发的热力中,慢慢的暖了起来……   当薇儿把她的“丰功伟绩”告诉自己时,自己是异常的震惊,真不敢相信,薇儿妹妹口中述说的那些事真是眼前的可人儿做的,薇儿也是女的呀?怎么会和母妃说的不一样呢?她第一次开始怀疑母妃的观点了……   来到蓝月国后,因为一次偶然的走失,薇儿妹妹把她带到花舫上听曲儿,遇到了一个风度翩翩的王公子,那王公子一举一动都是那么优雅,当他问她的芳名时,她是又喜又羞……   第二天又是非常有缘分的街头相遇,这次虽然薇儿妹妹尽量避开,可王公子竟然尾随着跟来了,并把那只白兔玉钗送给了自己,她是欣喜万分。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与那王公子说起话来了。后来薇儿拒绝了王公子的邀请,她是万分的失望。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不知不觉的躁动了,可是她还是没有要去抵抗命运勇气……   但,那日早茶楼,当她听见薇儿妹妹告诉自己,刚刚那个满面怒气,莫名其妙“飞”走的黑衣男子是她未来的夫君时,她仿佛看见那个男人生气时用皮鞭狠狠地抽她。她彻底的绝望了……   回到行馆,她一夜没睡,手里拿着那根玉钗,打定了注意……   第二天一早,她带了些贵重的首饰,穿着薇儿的衣服,偷偷地溜了出去。她依照昨夜想好的计划,先就去找那个柳姑娘……   那柳姑娘也不是善类,在自己给了她一只金钗后,才告诉了王公子的落脚处。等她赶去时,王公子刚刚出去了,她唯有在“福临楼”等了……   她要等王公子回来,问问他,如果他对自己没有情意,那她就把白兔玉钗还给王公子,自己就“安安心心”的回去做她的王妃……   ……   “蓝月国”的宁王爷——蓝啸云,风流倜傥,一身的武艺却不思进取,除了接济下穷苦人家外,就一门心思的去寻欢玩乐、寻花问柳……   自打他父皇去世后,干脆就在“福临楼”包了间上房,因为人生的俊美,又是王爷的身份,很是受到许多青楼花魁的青睐,做出的许多风流韵事,常常在街头巷尾被人家津津乐道……   不过他绝对不是那种胡来的人,从来只做两情相悦之事,决不去骚扰良家妇女。   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女人能困的了他的心。前段时间,国师说那凤鸣国的这个公主是他的命中之人,要他应了这亲事,他也无所谓,反正娶正妃是要娶个门当户对的,以后还可以娶许多侧妃的嘛。   虽说大婚快到了,他依然我行我素,到各大青楼,花舫作乐……   那日,他信步来到柳姑娘处听曲儿,意外的遇见两个绝色佳人,特别是那个通红着脸的美人,娇态可人呀。   回去的一个晚上,他竟然失眠了,脑里不停的出现着那个满面通红的娇羞佳人的花容月貌,唉……真是后悔刚才怎么不跟去呢?!   第二天,他怀着碰碰运气的想法,出去逛逛,希望遇见能让他失眠的她。真是天有眼,他一出客栈就看见她们了,可笑的是那个蓝眉毛的美人儿,象防贼一样防着他。   自己好容易瞄到个空闲,他才有机会过去和菲儿小姐说上话,想他阅女无数,一眼就看出了菲儿小姐对自己的爱慕之情,他甚是欢喜,赶紧把之前暗中买下的白兔玉钗送了过去。可叹那个薇儿小姐一副“棒打鸳鸯”的表情让他很是苦恼……   以后的几天,他天天都患得患失的在街上去寻觅心上人的踪迹,可次次都失望而归,他开始怀疑老天是在惩罚他过去太过风流,他不停的对自己说,如果再让他遇见她,他一定不再放手,不管付出多少代价……   大婚前的一天,他竟然萌生了逃婚的冲动,茫然的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去觅佳人……   当他一听见菲儿小姐好象为了他,离家出走了,既兴奋又担心,先是派人回府里交代了一声,说明日的婚礼取消,就在街上不停的找,不停的寻,最后抱着一点点希望,去问柳姑娘时,得知菲儿小姐原来一大早就来问过他了,他赶快向客栈奔去……   推开房门,菲儿小姐红着脸,站了起来望着他,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这样相互地望着对方……   “我……我明天就要出嫁了,”良久,菲儿鼓起勇气开口了,“今日……今日我……我是来还你这根发钗的。”说完,她把玉钗放在桌子上,低头离开,眼底一行泪珠悄悄滑落……   “跟我走。”他一把抓住从他身边经过的菲儿小姐。   当他听见她明天要嫁人时,心中一紧,竟然有说不出的惆怅,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她,他一定要带她走……   两个人,就这样消失在黑夜里……   呃……话说……虽然爱情就是盲目的,可……好歹你们应该多了解了解对方呀……   ……   怒发冲冠   蓝月国皇宫的“文景殿”内。   “呋!”,一件黑色的长袍被“无情”的抛弃在了地上。   咦?!这件黑袍怎么看就怎么眼熟?!再顺势抬头看看,到底是谁那样对待这件“无辜”的袍子……   啊!?怎么会是我们薇儿一直,一口一声“大叔大叔”叫的人呀?!!!   再看看满面怒容的男子脚下,早已经跪满了许多胆战心惊、不知所措的宦官和宫娥,嘴里都异口同声地喊着,“奴婢(奴才)们,罪该万死,请陛下息怒!请陛下息怒!”   “大叔”是“陛下”?!天!!!您看看我们的薇儿这个误会闹的何止是“可大”,简直就是“天大”……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大叔”不是别人,正是如假包换的,薇儿一直以为是“病秧子”的“蓝月国”正牌的皇帝陛下——蓝啸瀚!   这“大叔”,不不不!这年轻有为的皇帝陛下,现在可谓是真正的“怒发冲冠”了。   只见他怒眉深锁,忽急忽慢的在大大的铜镜前来回的跺着步,完全不理会那帮莫名其妙地跪了一地的人,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把一个平时老成稳重的一国之君气成这个样子的?!   呃……还不就是,现在正流着口水去“周公”家骗吃骗喝的薇儿呀。   “你们怎么都跪在这里?唉,都起来。”蓝啸瀚也不知道在铜镜前来回走了多久,总算是发现面前跪着的一帮人,“呃……你们都看看朕,朕是不是很老呀?”一边叫人家起来,一边还提问题。   一帮人等正要起来,听见皇帝问他们这个分分钟可能杀头的问题,又“嘭!”的一下,全跪下了“请陛下恕罪!请陛下恕罪!”是呀,谁敢对皇帝评头论足的呀,除非他想死。   “出去!全都滚出去!”蓝啸瀚挥着手,很是气愤的把人全轰出去了。   “朕……看起来,真有那么老吗?”他上前两步,仔细端详着镜子里自己那威风凛凛,仪表堂堂的影象,自言自语的喃喃着。   “嘭!”一脚,又把那足有百余公斤重的大铜镜踢到墙角,惨不忍睹呀,铜镜都“疼得”弯了腰。   蓝啸瀚踱回步子,坐到了龙椅之上,取来茶杯,喝了口热茶,这气才顺了一点点……   回想起自己的皇妹——宝儿要去和亲,那个“该死”的国师硬是要他这个皇帝,以“使者”的身份护送。   那几日,因为沿途顺利,所以早了一天到达“凤鸣国”,宝儿玩心太重,硬要叫他带她出去逛逛,他想着宝儿从此要一个人在异乡生活了,不忍心拒绝,就带她出来了。   逛了一会儿,肚子也饿了,慕名去了凤鸣国最出名的酒楼“天下第一楼”,酒楼倒是名不虚传,去的时候已经高朋满座了,厢房没了,雅座还有两张桌子,宝儿喜欢热闹,就顺顺她意“屈就”着坐下了。   刚坐下不久,他就开始后悔了……   见那旁边桌上,那对兄妹的醉态,简直就算影响食欲……   那个做“大哥”的还好一点,人家只是附和着旁边的女孩儿,跟着闹着。   可被称为“薇儿妹妹”的女孩儿,真叫人不敢恭维,人长了一对蓝色的眉毛就算了,可老是不停的在那里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打胡乱说,一会歪着嘴,一会斜着眼睛,一会又把五官挤到一起,什么怪样子都做得出来,而且什么事她都能大笑一通,那店小二上来传菜,吆喝了一声,她就笑得差点儿在地上打滚,更让他受不了的是,那“薇儿妹妹”还因为看着她自己长了十个手指头,差点笑的断了气,笑得那个眼泪鼻涕,差点都流到她面前的盘子里了……   看着那样的情景,他哪里还吃的下,就只是喝了两口酒……   可自己忍着就算了,那个“薇儿妹妹”竟然敢拿他来开玩笑,不但说他是只“乌鸦”还叫他“大叔”,他有这么“老”吗?!!!自己明明就和她旁边的“大哥”差不多呀!最后她更不知死活的唱着什么“老鼠”的歌“欢送”他们,他气的真想一掌“劈”了她,想想自己一国之君,何时受过如此侮辱呀,还好他涵养好,又是人在异国,暂且忍住了……   以为这次“受辱”之事就这样过了,没想到,宝儿大婚之日,又是冤家路窄的看见了她,当时他一进凤鸣国皇宫大殿,就发现了她在鬼祟的躲躲闪闪,看来她也还记得酒楼的事嘛!   唉,自己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不过……她的身份很是古怪!她称呼那日酒楼里的“大哥”为“太子哥哥”,称呼她旁边太子的皇叔为“欧阳哥哥”,竟然对当今皇帝——太子的父亲,也叫“皇帝哥哥”,这个关系可让他着实想不通。不过……当她听见这个“尊称”自己为大叔的薇儿,把那个看上去近五十岁的皇帝也叫哥哥的时候,那个窝囊气呀,唉!   嗬!她那个皇帝哥哥“表彰”她“千杯不醉”时,她竟然还好意思说她“从不”喝酒!   谁知道,他都回自己的国家了,怎么就又给他碰到了阴魂不散的薇儿?!   那日他难得闲来无事,出来走走,顺便体察体察民情,行至茶楼歇歇脚……   可刚入座,喝了一口茶的工夫,就见到自己的“克星”——那位蓝眉毛的女子,带着一个女扮男装的和一个柔弱的女子上了来,她可真是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儿都没有呀,比茶楼里的伙计跑的都快,冲到前头去霸了张桌子,又指手画脚的张罗着茶点,俨然她才是这里的掌柜似的。   纳闷的是,当这个薇儿看见了自己,明明前一刻猫着身子想逃去的,可后一刻马上就朝自己的桌子边儿蹭,他倒想看看她要怎样……   猛的又听见她开口还叫自己“大叔”,无名火又燃起来了,自己前几日明明见过他们的王爷呀,怎么?这个丫头难道真不知道他是皇帝?!还是……还是故意来羞辱他的?!   正当他忍着气的时候,她竟然冲着自己贼眉贼眼的说,知道自己就是“宁王爷”!还麻利的把皇弟马上就要过门的皇妃介绍给他,打着鬼祟的眼色让自己好生“关照”,瞧着那丫头想溜走的样子,真是肺都快被她气炸了!这种□的事,亏她还在对自己挤眉弄眼的,他懒得多说,赶快走,免得无端端惹出事来……   回想至此,蓝啸瀚走到那件被他“遗弃”在地板上的黑袍处,看着它……   良久,弯腰拾起……   上面仿佛还隐约有薇儿的眼泪鼻涕,他皱了一下眉,拿着它又坐回了原处……   今日下昼,他意外的接到皇弟府里的总管来报,说他们的王爷竟然在这大婚的前一天抗婚——出逃了!   听了这消息,是非常的震惊和气愤,皇弟你不想和亲早点说就是了,当初又是他自己兴高采烈的答应去和亲的,偏偏在这节骨眼上自己逃跑了,这也不是他一贯风流倜傥的皇弟能做的出来的事呀,你是不是想两国兵戎想见呀?!   冷静下来后赶快叫人兵分两路,一路去行馆传话,说皇弟身体不适,婚期压后十日。一路去打听皇弟平时都去过的地方,当务之急必须马上找回他才行呀。   在接到来报,原来皇弟喜欢时不时的,去一个甚是出名的清官儿处玩乐,他就怀疑,莫不是,皇弟对那女子动了情?私奔了?为了不想更多人知道这件不光彩的事,他惟有自己只身一人去花舫走一趟……   知道皇弟并没有和清官儿私奔,稍微有点安心,但又听说一个时辰前,皇弟刚来过花舫,问另一个不知名的姑娘的去处,刚刚安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在问得平时皇弟风流时的落脚处——“福临楼”后,连忙赶去……   嗬!没想到,刚离开花舫没几步路,就听见有人在背后,很是嚣张的大叫“大叔站住”,他不用回头都知道,自己又碰到了那个不知死活的薇儿了。   不过他也很奇怪,这么晚了,她来这烟花之地干什么,于是就停下来。   更没想到,她竟然敢过来“冒犯”他——掉着他脖子,嘴里还不停的质问着、数落着、埋怨着他,好象他对她做了天理不容的事!   不过……听她说,好象她们的“蕙兰公主”也不见了,这倒是让他宽心不少,至少……两国和亲大礼前夕,新郎、新娘都不见了,那这场面临失败的政治婚姻,他至少还没有处在败局呀。   接下来,她突然伤伤心心的,掉在他脖子上哭哭啼啼起来,他总算明白,那公主也以为自己是皇弟“宁王爷”,被吓跑了。   这一时让他犯难了,自己对付千军万马是有很多种办法,可对付这个,一再侮辱他、冤枉他、误会他的哭闹着的薇儿,还真就不知道怎么办。   最后终于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他不是“宁王爷”。   最让他生气的是,她在知道自己不是“宁王爷”的情况下,非但没有道歉,反尔还责备他,怪他“假扮”皇弟,并且还理所当然的拿他的袖子,搽她的眼泪和鼻涕。唉!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她了。   等他去皇弟平时去的“福临搂”时,皇弟刚刚在一个时辰前,带着个美貌姑娘退房走了。   呀,看来平时喜欢流连“花丛”中的皇弟,这次是动了真情了,此刻的自己不知道应该替这个弟弟高兴,还是应该怪责于他!不过……那边公主也不见了,也不用太急!   他悻悻地回到宫里,回想起薇儿的所作所为,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服气。   想他这个样子走出去,根本不用说自己是天子,随便往任何地方一站,就能看见许多年轻美貌的女子,向自己投来羞涩的目光。   可……可偏偏这个薇儿,一口一个大叔大叔的叫着自己,害的他现在竟然会象女人一样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第一次开始在意自己的样貌了,可气也!   蓝啸瀚沉思了许久,总算醒悟过来,为什么会让“有的人”误会他是大叔了,罪魁祸首应该是他经常穿的这身黑色的服饰……   ……   惊弓之鸟(一)   已经夜深人静,欧阳泽在城中通过各方渠道暗中查询,颇费些周折后,得到可靠消息——菲儿与一名年轻男子结伴而行,在傍晚时分已然出城门,朝东边方向而去了。   听后,欧阳甚是大为诧异,这菲儿怎么可能如此大胆?!莫非……莫非是被恶人拐带?!   事不宜迟,赶紧为菲儿卜占一卦,怪哉,怪哉!那卦象显示菲儿不但没有危险,反尔得的是一个,“千里姻缘一线牵”的上上喜卦?!   欧阳不禁有些个郁闷了,他现在真是越来越怀疑自己在占卜这上面的能力了,菲儿出走,本是险事,为何自己却占出个喜卦?这可如何是好?菲儿可是奉旨与蓝月国的宁王爷和亲的呀,怎能另配姻缘?   坐于俊马上的欧阳泽叹了口气,俊美无涛的脸上有了几分忧心,不过……不管怎么说,就算不是为了大局着想,想那菲儿一个弱女子,平白就跟一男子而去,如果再发生什么事端,自己就真是愧对皇兄和可怜的‘蕙妃娘娘’了,因此当务之急必须马上把菲儿追回来才是。   一想到自己要出城去,他又犹豫起来,唉,放心不下自己的心头肉——薇儿呀。   思量了少会儿,欧阳与同行属下交代几句,策马朝行馆方向而去,修长的身影衣袂翻飞消失在夜色之中……   是呀,在出城追寻菲儿前,必须要回去看看他的薇儿,想到薇儿日渐绝色美貌的容颜,欧阳心里有说不清的感觉,现在只想快快见到他的薇儿。   回到行馆,已是三更天,推开薇儿的房门,一眼就看见她,薄唇带着满足地浅笑,心里面似有深深暖流浓入血骨,他的薇儿嘟着个红嫣小嘴趴在床上睡的正香……   呃……一般来说美人入睡图应该是美丽动人,优雅万分吧,而他的睛儿的睡姿,每每让他感觉是匪夷所思。   看那床榻之上,本应该放头的枕头,现在正被她一只白晳的脚压着,圆润小巧的脚丫子还不时抖几下……   倚在门口的欧阳薄唇不禁微微挽笑起来,这个薇儿,睡觉依旧是这样“张牙舞爪”得很不规矩。   且不说人睡的又死,有好几次她自个儿睡,都掉到地上了,竟然还能照睡不误,这点他是万分佩服,要不是每次都是他听见有“异常”的响声,把这小东西给“人归床位”,她怕是要在地上“过夜”了,可人家倒好,次次她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跑来向他兴师问罪,问他是不是在晚上趁她睡着的时候打了她一顿,要不怎么会周身疼的,唉……只能寄望苍天有眼了。   欧阳泽缓步迈进屋子,俊玉无瑕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轻轻的把薇儿抱起来,顺好位,为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她……   屋内是薇儿浅浅的气息吸吐声,温馨而宁静,那如银的皎月透过花窗,悄悄的洒在屋内,空花窗格上垂着的流苏随着夜风的吹拂,轻轻摇曳着……   欧阳泽深幽的目子静静凝视着床上的甜睡人儿,暖暖的笑意浮于面上,来蓝月国的这段时间里,无论自己有多晚回来,总会在第一时间坐到这个位置凝视着他的薇儿,守着她,陪着她,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的心才是最平静,最安心的……   薇儿,他的薇儿嗬!   今日夜间他出门之前,本是想告诉薇儿,上次去“凤鸣国”护送太子妃的那位使节,原来就是“蓝月国”当今的皇帝,不想被侍卫打断了话。唉,仔细想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天色已近破晓,东边泛起鱼皮白亮色,欧阳泽依依不舍的站起身,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如果再多耽搁点时间,事情也许便会多生一点变数。   俯下俊容,深幽的墨曈再深深地凝望一下床上的酣睡可人儿,缓缓轻脚向房门走去……   正当他要关门的一瞬间,床上儿人发出梦呓的低喃声,如同勾魂般攫住自己的元神,“欧阳哥哥……”   欧阳泽深深吸了口气,任由自己被薇儿梦喃的轻声带到床边,仔细探去……不禁又笑了,原来这丫头在说梦话,不过……薇儿在梦里还想着自己、叫着自己,他很是安慰。   “欧阳哥哥,我……我……我还要……”薇儿又在翘着嘴,喃喃的嘀咕着。   她想要什么呢?欧阳泽有些疑惑,呃……看着薇儿这副梦中的娇中带羞的样子……   突然想到今晚出门时的场景,墨玉眸内的幽芒暗了又亮,亮了又暗,……莫非……莫非她是想要……   情不自禁俯下身,带着无限的情意亲吻着那微微翘着“等候”他多时的小巧红嫣蜜嘴……   “恩……”薇儿带着一个很满足的羞笑着转了个身,呼吸均匀的继续沉睡着。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薇儿绝美的容颜,中指万般含情细细描绘着薇儿容颜,强压住□的欲望。他凑到她耳边,“薇儿,等我回来,听话,啊。”轻而温柔的真诚说道,然后起身,小心的退出来关上房门。   久久的立于门外,是呀,等这件事得到妥善解决后,他要马上带着薇儿返回自己的国家,立即成婚,他不愿意再等了,因为这些天,他心里会时不时的感到不安。   疾快走出行馆,果断的跃上马背,带上一帮威凛侍卫朝城的东边方向扬长而去……   ……   次日清晨,四国之首——蓝月国,巍峨皇宫,御书房内。   皇帝蓝啸瀚刚刚用过御膳,行步来到御书房,正想阅读手里的古籍,却见一宦官弓着身子小心地上前,“启禀陛下,国师派人来请陛下过国师府一聚,说是有要事相商。”   “国师?”手拿竹简的蓝啸瀚眯眼沉思起来:今日不用早朝,他本想过皇弟府里一趟,看能不能找到点蛛丝马迹,这国师还真会挑时候呀。   蓝啸瀚口中的“国师”,从血缘关系来说,是他这个皇帝的大伯,也就是先皇的哥哥。此人从小就聪明过人,甚得蓝啸瀚的爷爷的欢心,又是嫡出的皇长子,就一心想把皇位传给他。   可国师一心就只想钻研医术和玄学,压根就没有做皇帝的时间和想法。   不得不是佩服他,这个“国师”皇伯父,还真是学以自用,为国家排忧解难了好几回。什么天灾人祸几乎也难不到他,在蓝月国的国民心里,他就是个神人。   不过……国师对朝中争权夺利之事是从不过问的,国家之事情,他就只关心“国运”这一类的大事。   还有,聪明绝顶的人,都有古怪的念头,古怪的脾气,他极之不喜欢人家叫他王爷,说是有失他为国为民的身份,硬是叫先皇封他个“国师”的称号就行了。   所以……这么多年,可苦了蓝啸瀚,这个国师从他十一,二岁时就虎视耽耽的“关切”着他的“个人生活问题”。害的他至今年有二十三岁,做皇帝都做了四年还没有个皇后和嫔妃,身边只有两个没名没份的陪侍夫人。   呃……这是为何呀?看来又要把话拉远了……   原来“蓝月国”历来选皇后,必须要请镇国之宝的灵玉——“蓝月白玉佩”来选测。   这块灵玉,平日里看它,就只是一块极品玉料做的白色满月型玉佩,可是当它遇到自己的有缘人时,就会发出蓝色的光芒。   传说这灵玉不只是能发蓝光这么简单,好象其中还隐藏着什么秘密,至于是什么秘密,连神通广大的国师都说还没有参透。   “蓝月国”开国以来都是这样选皇后的,事实也证明,他们国家越来越繁荣昌盛。   祖宗也定下规矩,皇帝必须先立了皇后才可以封嫔妃的。   可偏偏到了蓝啸瀚做皇帝,在选后的问题上,却遇到了尴尬事儿……   这“蓝月白玉佩”本来是一龙一凤的,龙的那块自然是在他身边,可是凤玉,就是选皇后那块,早在十二年前,就在国师的怂恿下,父皇把它做为普通的寿礼,送给“凤鸣国”的皇帝了,当时国师还信誓旦旦的说,灵玉会带着有缘人回来的,可先皇都仙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半点动静。   每次他为后宫里的两位夫人明争暗斗之事烦忧时,都会到国师那儿“善意”的提醒提醒他——母仪天下的皇后是不是该出现了?   可国师倒好,总是慢条斯理地回他——凡事天注定,急也急不来。   临国的皇帝们,虽然也听闻过这蓝月国选后的奇怪礼法,但见这个做了四年的“蓝月国”国君身边那皇后的宝座还空旋至今,都窥视着这富饶的国家,于是抱着试一试侥幸心理,纷纷来请求和亲。他也不好做过多的解释,就推脱的说,自己身体不适,尽量给挡回去了。   惟独这次,凤鸣国和蓝月国的相互和亲,这个国师不但大力赞同,还鼓动他去送亲。   可没曾想到,皇弟的亲事会演变成这个样儿。难不成,国师是不是想自己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   想到此处,蓝啸瀚俊朗的脸上露出个无奈浅笑,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这个国师真是越来越目中无君了,每次有事自己不进宫,都是派人来“请”他这个做皇帝的去见他。   这回他不用去也知道,肯定是问他关于皇弟的事情的,唉!反正什么事都瞒不到他的,谁叫他是“神算子”呢?!   真烦心啊,昨夜听人来报,说皇弟带着那名女子从东城门出了城,朝“紫霞城”方向去了,惊得他立马下令御前侍卫去追,如今都过了甚久,都没见卫军回报。   “私奔”一事好象也没那么简单,蓝啸瀚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响着御案,剑眉拎拢一下,也好!此去恰可问问国师有何办法解决!   于是他抬眼,对还跪在下方等候他口喻的宦官,“恩,知道了,告诉来人,朕晚点自会前去的,退下吧。”   他本想再用心去揣摩一下古籍里的仁义之说,可不知怎得,却静不下心来,思索了小许,便叫人来更衣时。   蓝啸瀚冷冽的黑眸瞥见一名宫娥捧出一件金色拢边地墨色织锦衣袍过来伺候。   他看着那黑色长袍,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咦?他就奇怪了?平日里,他每次出宫就只穿这一种式样,这一种颜色的服饰,可……怎么眼下越看它越觉得不顺眼呀?!   还没等宫娥走近身边,就毫不迟疑挥了挥手,令道,“换件浅色。”   ……   在宫女有些微诧眼光下,蓝啸瀚满意地穿着好一件白底紫锈暗纹华服,嘴角挂着个美丽的弧线,心情愉悦的,洋洋洒洒的出宫了……   唉,现在看看这个春风得意的皇帝陛下,铁定是预料不到待会儿出的“意外”让他如此的始料不及……   ……   一大早,行馆厢房内,叶菱薇与周公下棋聊天正欢时,很不爽的被侍女叫醒了,任由她们七手八脚的帮她整衣洗漱完后,才与侍女来到厅里,见有一位穿着出水青绿棉纺衣,生得眉眼清秀的男仆恭谨敛身站在厅内等候着。   男仆见一小姐在侍女的簇拥下进了厅,料定就是要请之人,连忙垂首谨谨辑礼,“小姐安好,小的是奉了我家国师之命,恭迎薇儿小姐前去国师府内有聚。”   “你们国师府有请?”叶菱薇疑惑接了句。   “蓝月国”的赫赫有名的国师想要见自己?还特别派人来接她了?!呀!看来自己真的是威名远播了嘛,连人家“蓝月国”当朝的重臣——国师,都点名请她!想到这儿,叶菱薇心情顿时欢快起来,开始飘飘然了。   “正是,还望小姐能移尊驾。”来人毕恭毕敬的回着。   叶菱薇故作稳重的思量了少许——好吧,反正现在欧阳哥哥不在,那自己就‘勉为其难’地去为我们“凤鸣国”争争光吧。   因是与一国国师会面,一帮宫娥们再度大费周章的施着巧手帮小妮子仔细打扮起来……   待收拾完毕,宫娥们微笑搀扶着叶菱薇站在立直的铜镜边时。   喔唷!小妮子那口水“唆唆”直流!美人啊,铜中少女娉娉袅袅,豆蔻年华欲显娇媚,一袭葱绿鹅淡黄色的绸缎宫装盈盈穿着,月拢水袖摇曳拂垂,出尘飘逸。墨色长头绾着玉燕步摇映映莹辉,黛眉轻扫,朱唇起樱,天啊!真没想到自己打扮一下竟成了上上之姿,心里喜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好!自恋,自恋,我再自恋!哈哈哈!欧阳哥哥,你别想走出我石榴裙了哟!   一想到她欧阳哥哥,叶菱薇情不自禁摸着自己的嘴唇,回味着昨晚发的一场迤逦美梦,呵呵,竟然又梦到欧阳哥哥吻了自己,还是跟她说着同样的话,要她等他回来,这种感觉就象心里有一股甜甜的暖流,缓缓地流着,但又不时的扬起一些美丽的小浪花,撞击着心灵,舒服极了!   收拾停当出房门,也不用带云秀去了。   一出行馆门,只见门口停着一顶非常豪华的紫羽金锦华翎帘八抬大轿,哟!那个气派呀!这更让叶菱薇得意的“腾云驾雾”了。   轿子在“大国师府”门前停下,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伯十分有礼的迎了出来,也不多问什么,微微弓着身子引领着叶菱薇往里走,看来这个国师安排的很上周到。   哗!这个“大国师府”可比她欧阳哥哥的王府壮观多了,水谢亭台,层层重叠,雕梁画栋华而不艳,素雅非凡,冗长回廊九曲回折,两侧青木郁郁而立,大气勃然,召有风秀。真不“辜负”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国师”头衔了!   叶菱薇跟着这个老伯走着走着,回廊渐渐深入,眼看就到一处花貌并盛的园子了,看这架势,此次的目的地不会是花园吧?   小妮子开始觉得奇怪了——自己再怎么着,也是你们家的国师“兴师动众”给请来的,你这老伯不把我带到大厅也就算了,至少也得去偏厅呀,可怎么直接就把我带到花园来了,好象两个国家的“名人”初次见面不能这么“雅致”吧?!   眼神飘乎几下,心里虽是嘀咕想着,可没好出声问,就看看他到底想把我怎么样,稀奇古怪的事儿,她是见得多了,还怕了你这一遭不成?!   几经转折,果然是到了国师府内的花园,青石假山,亭楼飞檐,管家老伯有礼引着叶菱薇进了花园的“暖春亭”,七巧玲珑白玉大理石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精美糕点,一个碧水裙装的丫鬟好象算准了时间一样,在她刚一坐定,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对她有素盈了礼,捧上来一杯香气扑鼻的清茶。   “薇儿姑娘,我家国师吩咐过了,请薇儿姑娘在此稍为等候,我家国师办完事后便会立即过来,还请薇儿姑娘不便拘谨。老奴先行退下了。”老伯彬彬有礼地说完,朝丫鬟挥了挥手,一起走了,把她这个客人给独自“搁”这儿了。   哎呀?她这就不明白了,你这样一国的国师,一大早的扰她清梦,把本小姐“抬”到你的府上,怎么就这样丢下一句你在忙事的话儿,不明不白的把她“晾”这儿了呢?你既然有事儿,怎么还“死皮赖脸”的来请呢?叶菱薇真是蒙了,感觉就象突然从云霄掉到地上来了,甚是无趣!   “咕!”肚子在诉苦,这才想起,起床到现在还没吃过一点东西。   扭头看看一台的美点,算了,不吃白不吃,先喂饱了肚子再说,其它的事自然会水到渠成的!   小妮子挥去疑虑后就不客气的对这些糕点下手了,唔,美点香茶配美景,不错,不错呀!   心中还不停赞道:南方就是南方,虽然时节是冬天,可气温却和春天无二。此情此景真可谓是: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品着那些争奇斗艳的花与草,心里的郁闷也一扫而空了……   继续兴致高昂的不停往嘴里塞着东西,眼神再伸沿过去……   “噗!”嘴里的茶水,混着糕点从小妮子的嘴里喷了出去,把桌子上的糕点‘美美’的‘装饰’了一番。   糕点和茶有毒?不是!   它们太难吃了?也不是!!   自己咬到舌头了?有点象,但还是不是!!!   就在她很有“雅兴”地再扭头继续观赏旁边的景色时,眼角竟然瞄到,偶遇过好几次的“大叔”!在这儿也能撞到这个和她八字相冲的大叔,还能不被呛死就谢天谢地了。   只见他一袭白底紫绣暗纹华服,玉树临风,气度不凡负手而立,正站在那花间小路上,眼里同样充满着意外和疑惑地注视着自己,冷冽俊美的脸是稍有惊诧。   叶菱薇很不好意思的反观自己,刚才很没有仪态的把茶水喷洒出来,真丢脸呀!   在两人相互对望了一会儿后,叶菱薇决定由她来打破僵局,“呵呵,大叔,怎么这么巧啊。”桌子上的东西被她加了“佐料”后,连自己看着都不舒服,惟有走出去,虽然大叔是“闷”了点,可和他瞎聊聊,总好过我自己一个人吧。   “……”蓝啸瀚大好的心情,因为小妮子的又一声“大叔”顿时化为乌有。   “呀,大叔,挺不错嘛,换了件服饰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哟,就是嘛,你看现在你多么的精神。”小妮子发现他换了件光鲜的衣服,令人眼前一亮,就一边走过去,一边对他大肆赞扬。   “……”这是什么话?!怎么听就怎么刺耳!   “大叔,我回去问过了,是我的错,一直误会你是‘宁王爷’了,现在向你赔罪了。”叶菱薇鞠了鞠躬,很大度的赔着礼。   “……”蓝啸瀚虽然依旧没说话,不过一听这少女还知道赔礼,脸上的线条慢慢柔和多了。   “呵呵,大叔,看不出嘛,原来您是‘宁王爷’的叔叔‘老王爷’。难怪说你是‘宁王爷’时,你一脸的不乐意,我还一直纳闷,你的反映怎么就那么大呢,敢情是我把您的辈分弄错了,失礼,失礼呀!”叶菱薇再次为自己的‘过失’大度的陪着礼,瞧瞧她,胸襟是如此的宽广呀!!!   “你……”蓝啸瀚有点怒气的“你”了一声,望了望她那张龇牙咧嘴的笑脸,诶!一拂袖,算了!不屑与这样的女子一番计较!   呀!大叔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呀,不就是让她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嘛,这权大利大的人就是阴晴不定的,还好她欧阳哥哥是另类的。   气氛尴尬的情况下,小妮子以审美的角度再次打量着大叔新颖的扮相,唔,不错,真是人靠衣着,马靠鞍呀,年轻了不少呀。还好自己有个更出色的欧阳哥哥,要不……说不定也会被他迷倒的哟!   火眼金睛懂得叶菱薇突然在大叔锦服的衣袂处停留,震惊呀!这大叔今天穿的袍子的衣袂上绣着一条“五爪金龙”的绣图!虽然小,但那分明是皇帝才能用的图案——五爪金龙,揉揉眼,再数一次那龙爪,一,二,三,四,五,没错,是五爪金龙!   “大叔!大叔!!你就是穿着这件衣服出来的吗?”她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了一般,急切的问道。   “是又这样?!”蓝啸瀚被这少女突然转变的语调,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开始不自在的左右打量起自己的袍子有何不妥了。   “大叔,别动,我这把匕首很锋利的,小心割到你了。”也不跟他多做解释,叶菱薇弯下腰,把匕首从怀里拿出来,麻利的把他袍子上那块‘有罪’的的衣袂给“唰!”的一声割了下来。   这大白天的,得赶快先把罪证毁灭了,多停留一分钟,多一分危险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嘿嘿嘿嘿!这次咱可功德无量咯!   唉,不过,这个大叔的胆子也太大了。你可能是权倾朝野,但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犯上呀?你顶多只配穿四爪蟒图的服饰,算你好运,今天让你遇到我了。   小妮子如是感慨着,全然不觉跟前的某人已经脸色发青了……   ……   惊弓之鸟(二)   “大叔,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叶菱薇拿着那块刚刚被她削下来的缎子,在他面前晃动着,“这可是五爪金龙的图案呀。”她很懂行的告诉他,左右张望一下,见四下无人,才把这块‘无法无天’的缎子神秘兮兮的揣进他的怀里。   “……”蓝啸瀚低眼看着这一再冒犯他的女子,再看看她不安分的那只手,直望自己怀里钻,不由得怒火中烧!   吓!突然感觉气势不对了,怎么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叶菱薇敏感的抬头望去……神呀,救救我吧,我觉悟了,我知道错了……   “大……大叔,你……你……你不是想谋朝篡位吧?”叶菱薇对上了大叔喷火般的愤怒眼睛,突然醒悟过来,他做为王爷,不可能不知道“五爪金龙”是什么意思,现在人家敢大模大样的穿出来,就是表明了他想做皇帝呀!!!   噢!天,这是哪里?!国师府呀,对呀,他这个样子出现在这里,就是要和国师一起策划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天啊,自己怎么就这么当黑呢?怎么就让她知道了这么大的阴谋呀!   “大叔,你……你……你不是想杀我灭口吧?”望着他那对燃烧的更旺的红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叶菱薇毫无底气的小心翼翼的“询问”他。   “我……我……你……”小妮子头脑迅速的飞转,“哦,对了,大伙儿都知道我今天是被你们国师请来的,如果……如果我回不去,我欧阳哥哥不会放过你的。再说了,你们要做这么‘大’的事情,应该不希望两国交兵吧?我保证,我保证,绝对绝对不把这件时说出去的。”带着哭腔,把利害关系“分析”给他听,还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泄密。   呜呜呜,大叔您老人家行行好,让我留着这条小命见到欧阳哥哥吧——叶菱薇心中乞求着。   “你……你……哼!”蓝啸瀚恼怒的看看眼前不知何谓的人,又低下头看看自己平白破了的长衫,甩了一下手,愤然转身就快步离开了。——哼!他就不明白了,刚刚怎么就会觉得这人如水出尘,清盈娇媚呢?   看着大叔远离的背影,叶菱薇嘘了口气,吞了吞口水,拍拍胸口,好险!好险!差点就被灭口了。   哎呀!看来这“大国师府”是一个是非之的,得赶快离开。   于是小妮子鬼鬼祟祟地想探出一条生路时,却很不幸的看见刚才那个老伯朝自己迎面走了过来。   “呵呵,呵呵,老伯,我……我在随便看看,你不用理我。”她心虚的想把他打发走。   “薇儿姑娘,我家国师请你去书房一叙。”老管家和逊的说道。   啊?!不会吧?这边儿大叔刚刚才走,那边儿国师大人就“请”自己过去了!!怎么办?莫非大叔是反悔了?还是……国师已经知道泄露了秘密,他不饶自己?叶菱薇如惊弓之鸟的猜想着。   现在真的后悔从小没跟欧阳哥哥习武,原来有的时候,被抓住后,人家不会因为你漂亮,就不杀你了。得赶快想办法呀,不能坐以待毙呀。   叶菱薇一边跟着老伯慢吞吞地走,一边在盘算着怎么逃。可还没想到办法就到书房了……   “呀,想必这位就是薇儿姑娘了,老朽是久仰大名了,来这边请上坐。”这笑容可掬,说着话的老者,就是蓝月国深得民心的国师了,他非常满意的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蓝眉少女,暗讨:应该就是她了,总算等到了,我国的皇后呀。   叶菱薇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六,七十岁左右的老头儿“笑里藏刀”的迎过来,看他的打扮和那老伯的态度,就知道,此人就是“野心勃勃”的国师了。   她一声不响地跟着他坐到了上座,心里恨恨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呀,你是怕我跑了,想控制我,你这国师也真是,虽然你的精神面貌看上去是不错,可年纪也不小了,而且你现在什么都有了,怎么还会去坏动脑筋,想去改朝换代呀?!   “呃,敢问薇儿姑娘,刚才在花园,可见到什么人?”国师今日是专门安排皇帝陛下和薇儿姑娘会会面的,可不知为何,下人突然老报,陛下竟然急切的回宫了!难道他们没见上面?   “他呀?见是见到了。”看来国师这人也不含糊,一坐定就入正题了,这人这样问自己,如果她说没见到,他也不会相信的了。   “那……姑娘,你意下如何?”这才是最关键的呀,如果他们情投意合,老朽就安心了。   咦?!这老头儿问她意下如何?难道……难道他是在问自己对他们谋朝篡位的事,有什么意见吗?叶菱薇诧异的揣想想着。   “我嘛……我没有任何意见。”事到如今,惟有顺着他们的意图说了,如果自己说有意见,人家还不“咯吱”一下灭了她呀。   “薇儿姑娘,你真的愿意?”国师暗暗欢喜,哎呀!看不出这薇儿姑娘果然大气,很有主见,不是那种碍口似羞的女子。   叶菱薇有些糊涂——我又愿意什么?对了对了!人家一定是想让自己协助他们?是呀,他们应该知道我和欧阳哥哥的关系,想叫我去说服欧阳哥哥。这是不可能的呀,我们是绝对不愿意卷进去的。不过,先答应他,等我保住命,见到欧阳哥哥再想办法。   “好吧,我愿意。”打定主意后,叶菱薇果断的回答。   “哈!哈!哈!哈!这样甚好,我本以为还要多费些唇舌呢。薇儿姑娘真是名不虚传呀!行事也相当果断,是做大事的人,看来老朽真没看错人,上天厚爱呀!好!好!好!”国师心中窃喜,可了了一件大事了。   看着国师“嚣张”的样儿,叶菱薇就来气儿!姑奶奶我是被你们逼的,你们推卸责任不说,还拿‘天’做挡箭牌,严重鄙视你,哼!   “那……国师爷爷,呃……这‘大事儿’我们已经谈妥了,只是……只是不知小女子是不是可以先回行馆?出来这么久了,怕他们担心。”叶菱薇心里虽然是在骂,嘴上可是不能含糊的,趁热打铁,看他这么高兴,赶快请辞,万大的事儿也得等自己全身而退了才能想对策。   “好,好,来人,小心地护送薇儿姑娘回去。”国师笑呵呵吩咐的下人,是啊,陛下大婚这等大事,这么轻易的就谈妥了,自己能不高兴嘛。   可那个“小心”二字,听在叶菱薇耳里,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身体打了个寒颤,莫不是他看出自己在敷衍他,想在归途对她下手?!   依旧是那个老伯送叶菱薇上了那顶豪华大轿,可现在和刚刚来的时候的感觉是一无法可比的。   一路上,叶菱薇是手握着她欧阳哥哥送她的匕首警惕的戒备着——如果他们敢动手,自己再怎么着,也得拉一个陪葬,才不妄到这世上走一遭!   总算是出了轿门,叶菱薇真不敢相信,自己还能安全地回到行馆,见到她熟悉的人,那些绷紧的神经才慢慢松弛下来……   唉,叹呀!自己怎么就是个倒霉蛋呢?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搀和进了一场政治斗争里了呢?!   ……   巍峨皇宫,金碧辉煌,象征天子身份的雕梁画栋攀柱条条傲然睥视金龙。   自天子蓝啸瀚从国师府回宫后,皇宫里是阴云密布,压抑得不敢多喘口气,墨玉砖砌的回廊上低头行往的宫女宦官们无不放轻脚步,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穿梭在宫阙内。   “滚出去!”蓝啸瀚响雷震天的咆哮声,远远的从“龙寝殿”传了出来。   只见一群宫娥宦官连滚带爬的从他们皇帝的寝宫内“落荒而出”。   龙寝殿急急退出的宫女宦官们个个是神色惊恐万分,一行人面面相觑,无所适从,无语惊骇。这可是我们皇帝陛下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想到殿内还在发火的天子,惊站在殿外两侧的宫娥宦官们又是冷汗淋淋……   真是“伴君如伴虎”呀,今日早上明明看见皇帝陛下,是非常难得的穿着件十分养眼的便服,精神奕奕的出去的呀。怎么过了两个时辰后,就这样怒气冲冲的回来了,而且那件锦缎袍子的衣袂也不见了,是谁吃了豹子胆,敢如此大胆的这样触犯龙颜?   哎呀,想来是皇帝陛下刚刚跟人动手,打输了,咱们天子才这般恼羞成怒的呀。那人的武功可真厉害呀,你想呀,我们皇帝陛下的武功,一个字——‘强’,他老人家自己认了第二,就没人敢去认第一。   现在回头看看皇帝陛下的那身袍子,被人撕成那样儿,肯定是他自己吃了天大的亏,才回来在我们这帮奴才身上撒气的。唉!谁叫咱们是苦命的奴才呢,赶紧打醒十二分的精神吧,要不脑袋什么时候搬了家都不知道。   龙寝殿金缎银绣蟠龙帷幔账后,蓝啸瀚剑眉冽怒坐在紫檀御案后的金镶龙椅上,修长的手紧紧握着一根墨玉螭龙纹形的御笔,手关节骨骼拢得“咯咯”作响,暗涌的幽眸不聚焦盯着御案上一份折子。   “碰”御笔狠狠搁在笔案上。   “嘶!”的一声衣袍碎裂,蓝啸瀚一把,把身上那件被薇儿无端端削坏的袍子给撕扯下来。   他愤怒的左右看看,如果此刻有盆火,他一定把它烧为灰烬。   削唇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清冽的直线,修长的手指按着紧拢的眉心中,清冷斜飞眼内黑眸子暗涌死死盯着紫檀御案上那一件白底紫绣暗纹华服,直盯得狭目起火,华服冒烟,他也没有想明白,这个薇儿怎么就这么有能耐,能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惹火了,惹火他且不说,竟还能展出一脸的无辜,害的他每每欲要发火,却盯上她那双清澈盈盈的眸子时,他蓦地就都不知道要不要向她发火。   就说刚才吧,明明是那个“该死”的国师请他去商谈要事的,可去了后,国师派人来说他自己园子里的牡丹花竟然在这个时节开了,请他这个做国君的一个人先去赏花,他这个做主人的还有一点事情要办,晚点才有时间。   要不是打小都知道国师做什么事情都是如此任意妄为的,他一定治他“藐视君主”之罪。   赏花就赏花,今日他的心情和兴致也都是相当的不错,也懒得去计较什么,是不是因为今日换了这件清爽的便服呢?   一路漫步的走在花间小路,寻觅着国师所说的富贵之花。   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非但没见到雍容华贵的牡丹花,倒只见到了一朵很不想见到的“喇叭花”——薇儿。   咳……咳……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有那么一丁点儿,被那个薇儿的清丽美貌给惑了一小会儿心。   看见她的时候,她正摇头晃脑的,大大咧咧的,在对玉雕桌上的糕点上下齐手,是饿的不轻呀。   不过,她怎么会在这里呢?眼看着她把嘴里的东西喷了一桌子,他就觉得恶心,她真的是个女人吗?绝对怀疑。   出乎意料的,她这次真的还很是“友好”的跟他打招呼。   怎么又叫他“大叔”?算了,听见她还知道向自己认错,随便她怎么叫了,好象现在也习惯了她这种特别的叫法。   “有模有样?”自己今日明明在这身锦衣的陪衬下,是如此的仪表堂堂,她竟然说自己只是有模有样,又开始郁闷了。   “老王爷”?她知道自己不是皇弟了,又开始“诬陷”他是一个皇叔了,心中不禁自问:二十三岁的他真有这么老吗?唉!郁闷之极。   听见她大惊失色的问他是不是穿这件衣服出来时,令他也以为这件服饰出了大问题,多少有点尴尬,毕竟自己也是第一次这样着装外出的,多少有点不自在。   然后见她弯下了腰,遮住了他的视线,还听她说匕首很锋利,呀,她竟然敢在他面前把利器拿出来。   其实以他的武功,一般武林高手根本就不可能靠近他的,更别说这个一点武功都没有的薇儿,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虽然一次又一次的被她激怒,在心里却能肯定她不会害自己的。   所以见她手握匕首,也没有去阻止她,因为他也很想知道他自己的服饰到底什么地方不对了。   可气的是,她竟然把他刚刚还引以为傲的锦绣袍子给割下来一大截,他很是懊恼自己刚才没有把她拎起来,扔到一边儿去,现在反尔害了自己无端端的再一次出了这么大的丑。   看着她还沾沾自喜的当作她自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时,他就更来气儿。   天!她看见他穿的是绣了“五爪金龙”的图案的服饰,不但不认为自己就是当今皇帝,反尔怀疑他想“谋朝篡位”。   这女子的脑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他很想劈开来看看,不过……自己很是佩服自己的修养,没真的劈下去。   看她一副担心他会“杀她灭口”的可怜兮兮,还不忘强词夺理的样子,再看看自己无辜受累的袍子,懒得理她,赶快走,不然就会被她气死了。   国师也不去见了,这个样子能去见吗?回宫!   ……   惊弓之鸟(三)   也不知道蓝啸瀚把这件糗事想了多少次后,一个小宦官小小心心推开殿门,双脚打着颤的进来禀报,“启禀陛下,国师刚派人来报,说今晚想在‘碧琼轩’宴请贵客,请陛下恩准。”   哎呀!小宦官的勇气可嘉呀,呃……不过,咱们听听人家的心声:呜呜呜,谁叫自己昨夜同殿外的小贵子玩摋子,输光了不说,还欠了一屁 股的银子呢!要不是说好,由自己进来禀报,赌债可免,不然借他千个胆子,也不敢进来捻那发怒的龙须呀!   “准,你们去准备吧。”蓝啸瀚坐在御椅上的天子敛起龙颜,狭飞斜长清曈眼帘都不曾抬,强行压制心口内郁闷的怒火,淡而冽威回谕。   这个国师,有事相商,就让朕去找你,现在你要请人了,不好好的在自己府里请,偏偏要请来宫里。好!朕倒要见识见识一下,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让这个国师如此的费尽心思!   小宦官恭慎垂着低首,瑟缩着领了旨后,立马退下,半点儿都不敢停留在龙火大冒的殿内。   唉……如果此刻这个小宦官有这个胆儿,用眼角瞄瞄御椅上的天子,保准他会惊得目瞪口呆,因为他们清冽俊美的天子只着了件内襟,端坐威凛的御椅上,而平时只放奏折的御案竟大大咧咧摆了一黑一白两件锦衣,一件还是撕得粉碎的锦衣华服……   ……   同一时间,蓝月国专为和亲准备的行馆内。   叶菱薇心有余悸的从大国师府回到行馆,一口气喝了几大碗“定惊茶”,才把魂魄给归了位。   也无心用午膳了,赶紧躲进被窝里去……   她那颗“脆弱”的心呀,还在‘嘭嘭嘭!”地乱跳——欧阳哥哥,你快回来吧!大叔,你想要谋反,等我们回去后再进行吧!!!   ……   “薇儿姑娘,薇儿姑娘。”叶菱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两个宫娥在床前唤她。自己睡着了吗?!   “薇儿姑娘,蓝月国宫里的人来请薇儿姑娘去赴宴。”宫娥见薇儿姑娘总算是睁开了眼睛,赶快禀道。   “哦,知道了,”叶菱薇在半睡眠的状态下回应着……“什么?宫里?赴宴?谁请?请谁?”不过,几秒钟之后在听清楚是蓝月国宫里派出的人,来请她的时候,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那个急呀!   哎呀,她这个小女子何德何能,让这帮‘一把手’‘二把手’的排着队来‘请’呀?!   “回薇儿姑娘,好象是他们的皇帝陛下设的宴,还请了谁,奴婢们也不知道了。来人还在外面侯着呢,说是要和薇儿姑娘一道回宫。”宫娥小心的回着。   “随我们一起来的官员请了吗?他们怎么说?”叶菱薇一边让她们更着衣,一边问着。   “回薇儿姑娘,随行的官员一个都没请,他们也不便多说什么。”   呀,这就奇怪了,自己虽说对那个“病秧子”皇帝早有耳闻,可素未谋面呀,他怎么就想到请自己了呢?   哎呀!坏!坏!坏!他一定是知道自己上午去了国师那里了,他一定也是想“拉拢”自己!   今天到底是什么‘好’日子呀,要她去参合他们的龙争虎斗?!   “呃……你去跟来人说说,就说姑娘我今日不舒服,头疼,谢谢他们陛下的龙恩浩大,我心领了就是啦。”叶菱薇赶紧指使身边的宫娥去帮她把棘手的问题解决掉。   “回薇儿姑娘,来人说,他们宫里的御医医术高明,还有就是他们陛下交代,就是抬也得把你抬去,请您别难为他了。”不一会儿派去的宫娥回话儿了。   看来他们是准备充分呀,不去不行呀,还是去吧,别得罪了人家,最多来个什么都不知道,或是死不认帐就是了。   不过……这次要不要把云秀带去呢?算了,如果真有事,只怕连累了她也救不了自己。   心急火燎的跟着来人上了轿,这次进宫的排场自然是不比去国师府的差,不过叶菱薇哪有这门子闲工夫再去得意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着轿子一摇一晃的进宫了,也奇怪了,每道宫门根本不用特别检查只用亮亮牌子,也不用下轿就长驱直入了,那架势可以和她欧阳哥哥在凤鸣国的待遇相媲美。   一下轿,周围巡视一番,这一处环境甚是清幽,要不是刚才每到一道门儿都会听见有人报宫门的名,要检查牌子,小妮子都不相信这种地方是在皇宫内。   “薇儿姑娘,您这边请!”一个着墨绿色宫服的大宦官,在前面执着长信如意灯引路。   冗长曲折的回廊有些深不见尽头,叶菱薇揣着不安乱跳的心,急骤呼着空气,一步一步走向“豪门盛宴”。呜呜呜,欧阳哥哥,你快快来救薇儿那,你要来晚了,估计我都快被人脖子上一抹给“咔擦”掉。   曲折宛延会,宦官把叶菱薇领进应该是皇宫御花园里的一个雅楼“碧琼轩”里,进到厅里,空无一人,厅内宽大的桌子上摆满了金盅银碗,各色糕点,可这次小妮子半点儿胃口都没有。   坐在偏厅的茶案旁,喝着宫娥们送来的茶,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眼珠子止不住偷偷溜量着这皇宫小楼,碧紫琉璃灯高垂于四周,长长明黄流苏垂垂下,灯晕之下,纯美的亮绣的帷幔层层拢落,紫金楠木柱上雕绘的是活灵活现的九爪金龙在云雾中傲然腾飞,墙上绘着的是金龙入海,波涛翻滚的七彩图案,再看了看……   呃……不能再看了,望向窗外时,叶菱薇看见有一大帮人正朝这里走来,虽然天黑,她还是能看见中间的“核心人物”穿的是一件明黄色的袍子,不用多说就知道皇帝来了。   屋里的人都往门口堆去了,叶菱薇也只好跟着宫娥宦官去门口迎驾,该来的总要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嘛。   “大……大叔,大叔!怎么是你?你怎么……”等那个皇帝走近了,叶菱薇一看,我的妈呀!怎么会是大叔?因为太吃惊,也没多想,跑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得好好的问个明白。   “放肆!胆敢对皇帝陛下无礼!”还没等叶菱薇把话说完,就被他身旁的侍卫喝住,“哗!”同一时间,她细细的脖子上就被几把明晃晃的剑“伺候”起来了。   此时的蓝啸瀚浓眉紧锁,心中暗忉:怎么是她?国师竟然大费周章宴请的是这个丫头?呀?难道……难道……她就是……   “统统退下!”蓝啸瀚凌厉的双目注视着薇儿,闷闷的一声喝令,威严的禀退了周围的人。   蓝啸瀚沉闷的往内走去,由于叶菱薇受吃惊过度,还抓着人家的衣袖不放,就被他顺便“拖”着跟了进去。   蓝啸瀚深眉紧锁,心事忡忡的来到偏厅茶案旁坐下……   “大叔,大叔,你这么快就‘夺位’成功啦?真有你的!”经过激烈的思考,叶菱薇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唯一的解释。   这个大叔真不简单呀,几个时辰就“改朝换代”了,也是!这种事情就是要越快越“好”。她这下可放心了,不用担心自己变成“夹心饼”了。   回过神来认真审视着面前这个‘穿着龙袍象天子’的野心勃勃之人,还别说,龙袍嘉身的大叔更显气宇轩昂,还真象那么回事儿。   “恩?你……唉!”蓝啸瀚张了张嘴,没有说下文。   叶菱薇瞧着大叔欲言又止的表情挺奇怪的,诶,卖什么关子呀?你都做皇帝了,有什么不能说的?突然心中闪现一丝凄凉,感叹:煮豆燃豆萁,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叔真是个狠角儿呀!   “大叔,不不不不!!!皇帝陛下,呵呵,算了,我还是叫你大叔吧,顺口多了,”小妮子自做主张的把称谓给定了,“大叔,你把你的侄儿怎么样了?杀了?”还是极为好奇的打听着皇位相争的血腥之事。   “侄儿?”蓝啸瀚剑眉一挑,清眸斜睨着那个还在不知所谓的人,她真是朕命中注定之人?   “哎呀,就是你抢了人家皇位的人呀!”急,她真急,这人忒有才,忒大胆!皇位啊,这皇位他怎么说抢就抢?再佩服的是他竟还得手了!强,实在太强了!!!   “哼!”蓝啸瀚一边生气的哼着,一边“啪!”的一声拍了下旁边的茶案。   这一下,又吓了小妮子一跳,看来“老虎屁股真是摸不得”呀。对呀,有哪个皇帝愿意人家“揭”他的伤疤的,大叔当然也不愿意人家说他这件“大逆不道”的事的。呀,他这件“不光彩”的事被自己知道了,他现在让自己赴“夜宴”,不会……不会又想灭了她的口吧?!   “大……大叔,您这件‘大事’,我再也不提了,你……你别生气呀。”叶菱薇又变成了胆小如鼠的人了,还好她是个能屈能伸,无比坚强的人。   “朕……一直都是皇上。”蓝啸瀚皱着眉,撩起明黄的龙袍,坐在梨木镂龙椅上,意味深长说道,斜飞的眼睛睇看着,还在为他“谋反”一事急虑的少女时,眉头拢会后,思考一下,复尔平展舒开,感情这小妮子一直误会他不是皇帝?感情这小妮子一直误会他是反臣!   “啊?”太震惊了,是自己一直在误会吗?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叶菱薇尴尬得都不敢再直视大叔了,如果此时有工具,她一定会飞快的挖个地洞钻进去的,呃……今天自己还无端端把他的衣服给毁了,他不会治她的罪吧?   ……   “大叔,你……你是不是说,你其实就是那个‘病秧子’皇帝?”沉默了很久,叶菱薇见他没有怪罪的意思,就忍不住又多嘴了。   “病秧子?”蓝啸瀚不悦,虚着眉问去,朕何时成了病秧子?!   “呵呵,是这样的,我听欧阳哥哥说,本来这次我们皇帝哥哥想让‘蕙兰公主’和蓝月国的皇帝和亲,可你们的人说他们的皇帝陛下‘身体不适’。呃……大叔,你是不是就是那个‘身体不适’的皇帝呀?你什么地方‘不适’了?”说完,叶菱薇关切的上上下下扫视着他,看他身体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你……我……”蓝啸瀚怔住,他已经完全跟不上她的思路,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交流!你我了半天,他也道不出半句,思了会儿,欲想说些什么,但看着眼前晕糊糊的少女,她……   蓝啸瀚强忍住到嘴有疑问,哼!朕就等着国师来解释到底为何?!   ……   天上掉陷阱(一)   “哈!哈!哈!看来薇儿姑娘和我们皇上相谈甚欢呀。”突然,由外响起了“放肆”的笑语,‘伟大’的国师仙骨仙风般飘飘进来了。   “呃……”国师一进厅,就忽视了皇帝陛下的怒目,对上薇儿姑娘滴溜溜的眼睛,哎呀,这一站一坐的二位,怎么看就怎么般配,“呵呵呵呵,来来来,用膳,用膳!”   叶菱薇有些犯糊涂了,这国师一来到,皇帝还没发话儿,他就喧宾夺主的热情地招呼着他们就坐,这到底是谁请谁呀?   国师挥退了一旁伺候的宫娥宦官们,盏壶,亲自为皇帝陛下,以及未来的皇后娘娘各自满上一杯,“来,今夜老朽与陛下、薇儿姑娘,同商一下大婚的事宜。”欢愉的神态显露无疑。   “……”蓝啸瀚微微拧了拧眉头,没有出声,举起玉杯闷闷地喝着酒,朕倒要看看国师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呃……大婚不是十日,不,九日之后吗?该商量的我欧阳哥哥不是和你们商量好了吗?”叶菱薇纳闷地说着,这等大事什么时候轮到她来‘商量’了?!   “薇儿姑娘真是会说笑了,老朽说的是您和我们陛下的大婚啊?!”国师也纳闷了,今日在自己的府邸里,不是说的好好的了吗?!   如同天上掉下了个大陷阱,惊得叶菱薇刚举起的酒杯“咣铛!”一下掉桌子上了,她真想昏过去,但她知道,在昏过去之前,必须先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赶快压制下惊涛骇岸的心潮,嘴角抽搐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嘿!嘿!嘿嘿!国师爷爷,您说什么呀?我……我听不明白?您……您可别吓我。”嘴巴尽量有多甜就放多甜。   “薇儿姑娘,老朽怎么在吓您呢?这件婚事,可是您今天自己答应的呀?是薇儿姑娘您,亲口同意做我们蓝月国的皇后的呀?”国师暗道:哎呀,薇儿姑娘,莫不是您想反悔?!   “我……我……我什么时候答应的?”叶菱薇听得云里雾里的,就是不明白。   “老朽今日书房问薇儿姑娘您,对我们的陛下‘意下如何’呀?”国墅眼前的少女一脸迷糊,不得不情景再现的对质起来。   “我……我以为您是问谋……谋……”叶菱薇看看在一旁酷酷地喝着酒的大叔,把“谋朝篡位”这几个字给吞了回去,看来一直是自己摆了个大乌龙,这下可好,这么糗的事情,自己该怎么对国师解释呢?   “薇儿姑娘您给的答复是‘没任何意见’呀!老朽又问姑娘您‘真的愿意’,您答道‘好吧,我愿意’的呀!?”国侍续慢悠悠的说着,不让这个挠头抓耳的薇儿姑娘有狡辩的机会。   “我……我……”叶菱薇这回真被猫咬了舌头了。   “那就是了,来来来,继续商量。”国师的“兴致”又来了。   叶菱薇可怜巴巴的望了望依然一声不吭,光顾着喝酒的大叔——大叔你怎么就不说句话呀?   算了!看来是指意不上大叔了,丢脸就丢脸吧,好歹得把这误会给解释清楚,“等等,等等。这件事,纯粹的一场误会,误会!”   于是小妮子在国师的诧异中,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把从遇到皇帝大叔开始,这一路发生的误会给讲了出来,不得不为她无端惹来的祸事开脱,还昧着良心把一切的错都归咎于自己,硬把自己“踩”得象地底泥。就是为了表明——她“不配”做他们的皇后!   ……   “……”国师听完,沉静了些许——这次他算是听明白了,敢情今日在府里,自己和这鬼丫头都是误会了,她为了保命才敷衍我的呀。不过听薇儿这丫头把她和皇帝陛下的相遇相识的经过一说,国师更加确定,皇后非薇儿莫属了。诶,不理会这么多了,这皇后你可是做定了的了小丫头!   “哦?想不到我们皇帝陛下和薇儿姑娘之间还有这般趣事,这样甚好,甚好!”国师拍手叫绝,又取了一只玉杯,为薇儿姑娘满上。   见这情形,叶菱薇完全愣住,盯着国师瞅了两眼,再偷偷瞟瞟神色冷峻的大皇,目视挪到紫檀蟠龙大桌上摆着的一碟碟精美佳肴,她再次嘴角抽搐,没想到自己真的赴了一个“鸿门宴”,刚以为自己出了个“虎穴”,怎么又进了个“龙潭”?!这不是摆明逼婚嘛!   现在怎么办?哦,对了,大叔好象一直都是很不喜欢自己的样子,他应该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只要他不同意,谅那个国师也没话说。   “……”她赶紧从桌子底下轻轻拉了拉大叔的长袖,用眼神向着根“救命稻草”求救——大叔呀,大叔,你别光在那儿只顾着自己喝酒呀,说话,说话呀!!!   “……”蓝啸瀚又喝下了国师为他斟上的一杯酒。   “大叔,大叔,说话,说话。”叶菱薇见这闷葫芦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惟有小声的再向他求救,还朝国师的方向努努嘴,意思就是让他去“搞定”他的国师。   蓝啸瀚用犀利的眼角,扫视着眼前这个手足无措的人,他心情不由一阵快乐,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更是感觉全身舒畅,清冷的眸内掩了一抹笑意,冷冽的薄唇轻飘飘吐出几个字,“大婚的事,朕没意见。薇儿姑娘,朕会以龙笙龙管,紫盖香车以皇后之仪迎你进宫。”   “嗡……嗡……嗡……”叶菱薇只感到身子发冷,两眼发黑,颤着双脚,——墙呢?!墙在哪儿,让我撞死好了!!!好容易等大叔您说话,没想到您这一开金口,非但没有把她解救出来,还残忍地推她入了大火坑呀?!   叶菱薇委屈十足的瞪着大叔——早知道大叔要这样说,那倒不如企求您是个大哑巴,您现在说的话可是一言九鼎呀,可是……您好歹也得问问我意见吧?!   “好,那事不宜迟,老朽已经算过了,大婚就定在五天之后。”国师乐呵呵抚起长须,睿智的灼目含着笑意凝视着天子,再看看旁边俊秀清灵的姑娘,很是满意的点点头,拂起的绛色广袖翻飞起清冷的风,一脸尽是他所撑握的样子。   叶菱薇一听这话,惊得‘噌’一下跳起来,急忙阻止,“等等,此事万万不可!”哟嗬!你们怎么可以毫不理会自己这个当事人,就这么随便的把她的“大喜”的日子给定了?!哎呀呀,你们是不是看我一个女流之辈,好欺负呀?!   国师眉梢一挑,灼亮的眼睛不留痕迹地扫了眼皇帝陛下,“不知道薇儿姑娘还有什么‘不可’之处呢?”如此“谦虚”地请教着,只是敛下的眉目尽是深深的笑意。   “不瞒二位,小女子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了。”哼,就算你是一国之师、一国之帝也不可以做出强抢民女之事,你们的臣民可是睁着眼睛看着你们呢!嘿嘿嘿嘿,人民群众的眼亮是雪亮雪亮地!   国师站起身来,背手在殿内踱了几步,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叶菱薇一见,心里直乐——这下你们不会强迫我与大叔成亲了吧?!   这厢叶菱薇还处在沾沾自喜的境界中,不料,那厢这个国师竟然又摔出一个对她甩来一句超重量级的话——“这个呀,不妨事,别说薇儿姑娘你只是有婚约,就算是已经拜了堂也是无妨。”这般丝毫不在意,轻描淡写的回道。   “……”叶菱薇石化……晕了,这是古代吗?再怎么着,也不至于有这么开化吧?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   不行!自己决不能伏软!“可我只喜欢我欧阳哥哥。大叔也见过他的呀。”叶菱薇站在国师这只奸滑无比的老狐面前,尽量放柔声音来表达她的心声,想借此唤醒他们的“良知”。   “薇儿姑娘您和我们皇上大婚后,自然会喜欢陛下的。感情的事,都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国师语重心长的开导这这个小丫头。   叶菱薇气结——嗬!你这个老头儿是和我杠上了,你懂“感情”吗?好好好,想逼婚是吧?就让你们认识认识我是什么人,可别吓趴了。   “啊,国师爷爷,皇帝大叔,我……我忘了告诉你们,我这个人呀,是个特别贪钱又贪权的女人。配不上大叔您的。”哼!怕不怕?快怕吧,快怕吧,怕了就快点取消你们这场莫名的姻事,佛祖在上,阿弥陀佛,菩萨显灵,快点让他们放弃,快点让他们放弃吧!   “哈哈哈,薇儿姑娘,您看您又说笑了吧?!皇后的位置不是正好合适您这两个条件的嘛。”国师很是满意的褒奖着。   “哎呀,国师爷爷,您看看我,我又忘了说了,我是个特别,特别容易妒忌的女人,我的相公除了我,就不可以有其他女人,摸都不能摸一下。如果敢对我不忠,我就会把这对奸 夫 淫 妇给毒死,然后剁成肉泥,拿去喂狗。哪怕他是……”叶菱薇声貌并重的,咬牙切齿地说着,点到及止的晃晃大拇指,指了指大叔——哼!“亮”出了她的最后“王牌”,怕了吧?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自己这不守妇道的言论,除了她欧阳哥哥,还有谁能做到,更别说大叔您还是个有三宫六院儿的皇帝陛下。   “呃……这……”国师大为意外地看看陛下,真想不到这小丫头竟然会有如此有驳常理的想法。   嘿嘿嘿嘿!叶菱薇心里不停地奸笑着,哼,“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一只只会喵喵叫的病猫”。   蓝啸瀚一直细看着这个一老一小的唇枪舌剑,清冷墨曈深深看一眼这个急着要将天下女子最奢望的尊贵位子推出去女子,薄唇是轻挽浅弧,“好,好,朕就答应你,国师,一切就由你来安排了。哈哈哈哈!”   蓝啸瀚拂了拂黄金龙广袖,大笑着阔步离去。他此时暗讨:朕倒真想看到娶她回来以后将是什么样的日子,嗯,很是期待,很是期待啊,娶个她这么古灵精怪皇后宫中日子应该不会太无聊吧?!   惊涛拍岸呀!!!叶菱薇死瞪着面前那个被前簇后拥,甩袖离去的明黄身影——大……大……大叔……大叔!!!你……你……你是怎么了?!!你不说话犹可,一说话,死人都会被你吓醒!你……你有听清楚我刚刚说的什么话吗?大叔,如果我以前多有冒犯,你也用不着,拿你我的终生幸福来开玩笑呀。   叶菱薇懊恼的揪起自己头发,唉!自己这是“作茧自缚”吗?!   “好了,薇儿姑娘,我们陛下连您这个“大逆不道”的要求都答应了,可见陛下的诚心呀,您这回应该没话说了吧?”国师的笑脸赶快凑了过来。   “等等等等!婚姻之事岂非儿戏,我好歹也是‘凤鸣国’的人,你们再怎么说,也应该派人去详谈的呀?”唉,为今之计只能尽量拖时间了。   “对,有理,有理,薇儿姑娘,请问您的父母何在?”国师心道:薇儿丫头呀,您的底细,老朽在您一踏进我们的国门就知道得清清楚楚了。   “呃……”殿内应该是凉风吹进来吧,不然她怎么感到身上凉嗖嗖的呢?   “那……不知薇儿姑娘家住何处呀?”国师周到万分的一再追问,象是生怕自己被人误会滥用职权。   “我……我一直和欧阳哥哥住一块儿。”叶菱薇忙表明她和她欧阳哥哥关系是“非一般”的——嘻嘻嘻嘻!这下你们就要死心了吧,你们不是最看重女子贞操一事吗?我现在都与欧阳哥哥同居!看你们还敢不敢娶我做皇后?哼!不怕丢你们蓝月国之天颜吗?!   “诶,薇儿姑娘此言差异,‘凤鸣国’王爷的府邸,怎么会是你自己的家呢?”   “呃……”叶菱薇彻底无语了,这老东西避重就轻,还说起她的不是了。   “既然薇儿姑娘,无父,无母,无家。那……您是让老朽去找谁人谈呢?”国师笑眯眯的看着拼命找理由想逃婚的少女,嗯嗯,姑娘,老朽走过的桥可比你行过的路还要多啊!区区刁难,老朽怎可放在眼里?   “呃……”看来老乌龟是有备而来,并且把自己的“家底儿”给摸清楚了的,要不怎么会把她“堵”的哑口无言的呢?!   “薇儿姑娘,你也不必有太多顾虑了,实不相瞒,您与我们皇上的姻缘是天注定的,你就安心的做我们的皇后吧。”国师缓轻缓慢的循循善诱说道。   咦?等等,国师好象说什么“天注定”?怎么会这么耳熟呢?想想,好好想想,哦,对了,好象两年前欧阳哥哥的外祖父说过差不多的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们怎么就会这么看的起自己,又那么急迫的逼婚呢?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难道上天把自己带到这个时代,真的有什么安排?不会真的要她担什么“大任”吧?!   算了暂时不想那么多,现在紧要关头就是安全出宫。等和欧阳哥哥会面后再从长计议。   既然唇枪舌战战赢不了,难道还不准她做缩头乌龟啊?!“呵呵,国师爷爷,是不是我答应了,你就让我回行馆呀?”小妮子极力讨好的问,并装出一脸无害的样儿,想用表情告诉他,她是“绝对绝对不会”逃跑的。   “呃……”老头儿审视着这突然打算就范的薇儿姑娘,沉思良久,“也好,只要薇儿姑娘答应了,这两天就让你回行馆住。”算是答应了。   ……   回!总算是回了行馆!可是行馆外,却被蓝月国的侍卫严密的围了一圈,说是最近他们的国都“治安”不好,特别来保护我们的。   好吧,叶菱薇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软禁了。   郁闷!!!真是怪事日日有,今日特别多,自古从来只听说过逼良为娼的,就从没有听闻“逼人为后”的!   ……   蓝月国皇帝的寝宫——“龙寝殿”内。   先行离席回寝宫的蓝啸瀚,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回到自己的寝宫的。   今日晚上刚见到国师要宴请的贵宾竟然是薇儿,他着实吃惊不小。   回想起,国师全然不理会他君主的身份,一再“逼迫”他去凤鸣国送亲,难道就是去“会”这个薇儿?还有,自打和薇儿第一次见面后,她总是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难道,她真的就是灵玉为他找的“有缘人”?!   看着眼前这个喋喋不休,不停的“恭维”他夺位成功的薇儿,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将要面对的问题。   果然,她一听国师说他们的大婚的事,吓的她花容失色,不过……自己也很是佩服她还有胆量和国师唇枪舌战。   好笑的是,她竟然为了不想做他的皇后,很坦白的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难道她不知道一个真正一无是处的人怎么可能会承受自己的短处呢?一个真正贪图富贵,利欲熏心的人怎可能会很大方地坦白呢?   不过有点可气的是,她叫凤鸣国的那个王爷,一口一个欧阳哥哥,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就想发火。难道他蓝月国的一国之后,还比不上凤鸣国的一个区区王妃?她以为她抛出个善妒的难题给他,他就怕了?好,朕就答应你,看你还能怎么样!   蓝啸瀚敛起眉心斜着修长的身子倚在金龙檀木榻上,冷冽俊美的脸露起一丝春芬,手里拿着“蓝月白玉佩”的龙玉,看着它正发着淡淡的蓝光。   是呀,这块玉自从十二年前,凤玉被送走后,就再也没发过光了,可就从前些日子起,它又开始发光了,是哪一天呢?对了,就是凤鸣国的和亲人马进入国境那天开始的。看来它感应到了凤玉。这块凤玉应该在薇儿身上吧?!   ……   这时候,连蓝啸瀚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嘴角挂着个浅浅的微笑。   情……便在这刻种下,种……便在这刻发芽。她……将成为自己一生的羁绊与绻恋。   然……两人真的可以厮守终生,天长地久吗?   ……   天上掉陷阱(二)   寝宫之内,蓝啸瀚敛起眉心斜着修长的身子倚在金龙檀木榻上,冷冽俊美的脸露起一丝春芬,手里拿着“蓝月白玉佩”的龙玉,看着它正发着淡淡的蓝光……   “启禀陛下,萍夫人求见。”禁宫总管洪德子进来禀告,这个老宦官是宫里的老人儿,兢兢业业,忠忠诚诚的服侍过三朝的皇帝,虽然是经历三朝的人物,但年龄也不过五十来岁,身体硬朗着呢。   “不见,就说朕不适,歇息了。”蓝啸瀚皱了一下眉头,缓缓收起了手里的灵玉,目如寒冰的扫了一眼下跪的洪德子。   萍夫人?怎么不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的寝宫,又来自讨苦吃?   这个萍夫人,就是他其中一个侍姬,六年前先皇给他配的侍女,后来顺理收了房,毕竟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有这方面的需要。   自己做皇帝也做了四年,可因为祖宗的规矩,始终不能给她一个嫔妃的身份,在这点上,他终究觉得有点亏欠了她,不过她这几年却当正自己是正宫娘娘一般,对后宫里大大小小的事物诸多指手画脚。   本想对她这种逾越的做法大惩小戒的,不过他想想,做为皇帝什么事都不可能亲历亲为的呀,再说了,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要她做的不太过分,自己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过了。   可能就是自己的纵容,萍夫人误解为默认,就越发为所欲为,仗着自己是先皇指派的人,老喜欢去找自己另一个侍姬——蓉夫人的茬儿。   这蓉夫人是他做了皇帝之后,一次酒后乱性收的贴身宫娥,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都在明争暗斗,要不是念着几年的夫妻情分,早就把她们驱除出宫了,自己也记不得有多久没宠幸她们了……   因为正宫空缺,他曾经问过国师,什么时候‘凤玉’会带着有缘人回来,希望灵玉为他挑选的皇后真象自己的母后一样,仪表端庄,母仪天下。   呃……不过……这个薇儿就……国师确定没搞错对象?!   萍夫人颦着眉头在殿门外候着有丝不耐烦,没等洪德子宣,便欲想自个先进去,一双软细的手掌叩在朱漆殿门之上又缩了回来,连忙理理刚刚走急便起皱蓬的鹅色淡黄的裙摆,整整五彩绣烫的衣襟,这才满意一笑,顺顺头上发簪微笑推门进去……   “陛下,你哪里不适了?”跪地的萍夫人带着娇弱的美态。   蓝啸澣心里冷冷一笑,娇弱?你若娇弱这宫怕都是弱兔儿了。心里闷哼一声:竟敢无视宫中的礼仪,私闯朕的寝宫,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呀。   蓝啸瀚按住眉心,面子强住不悦,表情漠淡,还带着点儿风寒症状冷冷回道,“咳!不碍事儿,偶感风寒罢了,朕累了,想歇息了,你,退下吧。”   “陛下,请……请恩准……恩准臣妾今晚伴驾。”萍夫人,面色娇羞跪地垂头,眼角内的春色止不住外溢。   “萍夫人,你未听明朕的话?跪安退下!”蓝啸瀚厌恶的抬了抬首,平淡的语气带着威慑而斥之。   可不知为何,突然他想起刚刚薇儿为了推辞做他的皇后说过的话,如果她的相公敢摸一下别的女人,她就会把奸 夫 □毒死,剁成肉酱喂狗。他的嘴角又不由自主的又微微翘起……   “陛下,臣妾……臣妾……”萍夫人秀目盈水,娇柔委屈的跪起,却不退下。   “哼!萍夫人好大胆,朕的话竟敢不从?”蓝啸瀚倚在雕有夔龙榻冷冷一道。   “陛下,臣妾……臣妾……”萍夫人碎咬着银牙,犹豫是否要问出心中疑问,眼角不禁瞄上榻坐天子,不觉又被天子的俊美容颜给惑了心,浅眉低沉,瑟瑟询问:“陛下,臣妾可否能知今日在‘碧琼轩’设宴,所宴何人?”隐在衣袍内的十指紧拢,长长的指甲刺入掌心。   蓝啸瀚敛身坐起,脸色是平常,口气却狠劲,“你逾越了!”   “臣妾该死,陛下恕罪,臣妾该死,陛下恕罪。”萍夫人见此,万分的恐惧,连是‘嘭’的一下跪在地上,珠簪玉佩叮呤作声,逾越可是死罪呀,但在垂头的瞬间秀气的眉宇内深深的阴狠一飞而过。   “滚!”蓝啸瀚‘开恩’的怒吼一声,甩出去长长的蟠龙金烫衣袍带翻九龙雕纹案几上的玉盏,其话音未落,萍夫人忍住眼眶内的泪水,盈身一礼,不敢再出一声自取其辱的退了下去……   这一夜,蓝啸瀚躺要华美的龙床上,是满怀心事的久久不能入睡……   ……   叶菱薇回到行馆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上召集凤鸣国随行的官员和部分陪嫁的宫娥、宦官们一起想对策……   眼下情势迫在眉急呀,多点人就多一分力量嘛,不是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的嘛,她现在可张罗来了五、六十个人,就等于有了近二十个诸葛亮帮自己出谋划策了。   紧张的气氛弥漫在屋内,摇曳的烛晕下可以看到宫娥、宦官稍有紧张的脸孔,且个个都是大敌当前的样子,看的出,他们都因为发现行馆被包围了,神情甚是疑惑和恐惧。   “今夜里请你们来,是要一起想个法子。”叶菱薇清清嗓子,打破压抑的空间。   偌大的厅里聚集着这么多人,竟也能落叶有声。   于是,叶菱薇把,在她欧阳哥哥出城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发生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这般这般,那般那般,述说给他们听后,结果,众人“呼”一下,全部跪拜,誓死如归齐道,“下官(奴才、奴婢)誓死保卫薇儿姑娘!”   “快起来,快起来,我不是让你们死啊怎么怎么样的,是想让你们出个法子,想想办法。”嘿!自己是让你们想个万全之策的,谁要听这些誓言的。   屋内又一片寂静,陷入沉默之间,官员、宫娥、宦官是死低着头不言不语,叶菱薇一看,挥挥手,无奈的道着,“唉,算了,算了,你们下去吧,下去慢慢想,想到了办法马上来告诉我。”郁闷无比郁闷无比呀,唉!看来求人不如求己了。   屋内烛火小如微豆,叶菱薇趴在桌上极其烦操,林云秀上前给她倒了一杯清茶,安慰道,“薇儿姑娘,要不我们派人去给王爷送信?”   “欧阳哥哥?!对呀!”叶菱薇一下子来了精神,怎么越急越把正事儿给忘了!她又想了想,便吩咐林云秀去检探四周一番,看看能不能“飞”出个去报信。   不一会儿,林云秀一身黑行衣悄悄潜回屋了。   林云秀扯下蒙面黑巾,细细低压声音说:“小姐,奴婢四周查看一番,前后门的守卫异常严密,我们可趁守卫换岗时,偷偷派人溜出去。”   叶菱薇趴在桌上,如此看来现在只能先派人快马加鞭的去向欧阳哥哥求救。不过……要行这“远水救近火”的方法也是难上加难呀……   其一,现在外面蓝月国的士兵已经把他们和外界隔绝了,应该就是怕走漏风声,生出变故来,铁定是出不去的呀!   其二,就算让信差出去了,可人家上哪儿去找欧阳哥哥呀,只知道欧阳哥哥向东边,追菲儿去了,难道去慢慢寻,等他找到欧阳哥哥赶回来,怕是“黄花菜都凉了”咯。而且人家肯定是知道欧阳哥哥出城了,才如此嚣张的,都怪自己,怎么能把菲儿不见了的事告诉大叔呢,让他们有机可趁。   不过……也不能顾忌那么多了,死马也得当活马医吧?!思量好,叶菱薇忙招来四个从王府里带来的武功非常好的家丁,让他们换上夜行衣跳墙出去找欧阳哥哥,看着他们“飞”出墙外,这颗心才定了一点儿……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自己,看来只要自己先逃出去,再想办法联系欧阳哥哥才行!   可自己又怎么出去呢?也翻墙?!没那个轻功!行馆内怕也没有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把她这个大活人,安全送出去。要不……明天看看能不能扮成个宫娥混出呢?好!就这么决定,先睡,明天再说……   第二天,叶菱薇破天荒的很早就起来了,没法儿,关系到她和她欧阳哥哥的下半生幸福呀。   可还没等这小妮子梳洗完毕,就当头两棒的得到了两个坏消息……   第一个坏消息:行馆已经被“戒严”了——只能入不能出,也就是说“扮宫娥”混出去的想法“泡汤”了。   第二个坏消息让她很是尴尬:昨天晚上派出去的四个武功高强的家丁,竟然被绑的象几个“粽子”似的,撂在行馆门口了。   叶菱薇恨得牙痒痒——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抓到了我的人,你们还故意这样来向我示威,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告诉我“别‘枉费工夫’了,任你插翅也难飞!”,哎呀呀,这场硬战我是“抗争”到底了!!!   好吧,就用“装病”这一招吧,叶菱薇交代云秀去跟守门的侍卫说一声,让他去请个大夫来,现在惟有寄希望于,请来的大夫的体形和自己差不多,到时做个互换,为了“自由”要她扮老头儿也无所谓了!   林云秀刚出去两分钟就回来了,身后真还跟着一个和叶菱薇体形差不多的小老头儿,速度可真神速呀,看情形,老天总算开眼了。   “薇儿姑娘安好,”小老头一进厢房,就恭恭谨谨的行了个礼,“小老儿不才,是鄙国的宫廷御医,国师特遣小老儿一早前来为姑娘望诊的。”   床榻上的叶菱薇,没病差点儿也气出病来——真晕!好家伙,原来这老头儿是个御医,国师那个老乌龟一早就叫他在行馆外侯着。算了,懒得装了,就精神抖擞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老头儿,我病好了,你退下!你要有事没事的多给你们那个国师看看,最好劈开他脑袋,瞧瞧里面有没有多长出什么东西来。”叶菱薇气急败坏的凶道,不过……不得不佩服这个老奸巨滑的国师,不过她是决不投降的。   正当叶菱薇如困兽一般,待在厢房内满屋子的转时,突然听见外面一片欢呼声……   什么事儿这么热闹呀?快快找人去打听,嗬!原来人家大国师已经大张旗鼓的发布了皇帝大叔大婚的喜讯了。现在外面,蓝月国的国民正在热烈庆祝呢。   看着着骑虎难下的架势,叶菱薇顿时都蔫儿了……   不过紧跟着,叶菱薇听见了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大叔的大婚对象竟然不是她,而是他们蓝月国的什么王爷的女儿——“清月郡主”。   哈哈哈哈!看来国师开窍了,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叶菱薇乌云顿开呀!赶紧躺下睡她的大觉去了……   ……   蓝月国皇宫内。   国师一大早进宫来与蓝啸瀚商议他们这个君主的大婚事宜……   国师随宦官走在宫阙内玉砌墨砖之上,细眼看着这皇宫的雕梁画栋是尊贵华美如丽,无声的淡笑浮在他脸上,我国终于要迎于母仪尊贵的皇后。   “陛下,国师谨见”宦官毕恭毕敬坐在殿外唱道。   “有请!”殿内传来深磁的声音,饶是国师也被这声音给击了下脑子。   殿内紫鼎螭龙香炉内焚着御用的百合宫香,袅袅的香味充溢安静的殿内……   蓝啸瀚等国师说完,沉思良久,才低沉的说着,“国师,朕觉得此事操之过急。”   “不急,陛下,微臣算过,陛下近日必有大劫,惟有此事可化解。”国师赶快‘化解’皇帝陛下的担心,言语中透着多少的无奈,是呀,若非天意如此,他也不想枉做小人。   “可……国师有没有考虑过凤鸣国?”如果为了自己个人的事情,引起战事,他这个一国之君良心何安?   “微臣已经派人去拖延凤鸣国的‘永乐王爷’的时间了,因此,我们必须在他赶回来之前,行了大礼。到时,谅他也回天无力了,以他的为人,相信也不想生灵涂炭的。”国师老谋深算的说着,“还有这个薇儿姑娘,三岁去的‘永乐王府’,可之前呢?微臣既然打探不到,也测算不出,想必凤鸣国的皇帝也不知道其中详情,因此这皇帝,断也不会轻易的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出兵的。”   “不过……朕觉得薇儿是不会同意的。”也不知为何,这个疑虑才是他最担心的。   “呵呵,陛下,不要怪微臣多嘴,如果不是微臣眼拙,想必陛下已然有些许钟情于薇儿姑娘了吧?”国师好象看出了其中的倪端。   “咳咳!”坐在龙椅上蓝啸瀚尴尬的咳了两声,不觉拂拂金龙镶烫的明黄龙袍,有些讪道:“怎么,国师你如此清闲?现在开始探究起朕的‘心意’来?”拿出皇帝的威严。   “陛下不必多虑,微臣定当说服薇儿姑娘的。更何况,这事也由不得她了。还有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呀!”国师也是点到即止地说着,人家才是皇帝嘛,“哦,陛下,微臣今日主要来商议薇儿姑娘出嫁时的身份,恕微臣擅自做主,请誉王爷收了薇儿姑娘为义女,同时册封她为‘清月公主’,这样既可以暂时隐瞒她的身份,也显示了她的出生呀。”国师转开话题,侃侃而谈。   天意?天意就天意吧,他也认了。喜欢?钟情?怎么可能,他可是为了国脉才被逼着去娶这个只知道无端惹他生气,一点儿也不象女人的薇儿为皇后的。   “此事就交由国师去办吧。”蓝啸瀚淡淡的说道,反正打自己记事起,这个国师比谁都关心他这个做皇帝的终生大事。   ……   午膳之后,这个大喜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国都——月影城。   后宫内的萍夫人和蓉夫人听到此消息,五官瞬是扭曲,一会子两人竟然第一次手挽着手,‘和和睦睦’的来跟君主‘道喜’……   蓝啸瀚好笑的看着她们离去后,沉着眉头,踱着脚在寝宫的暖阁内来回走动着,思量起来——要跟她们说清楚,以后她们如果在宫里安安分分的也会有一席之地,但不可能再奢望他的宠幸了。呃……君无戏言嘛,他那晚‘被逼’答应了薇儿不再碰其他女人,就一定说到做到,绝不能让‘有的人’小看了去!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已经对那个薇儿动心了!   想到此处,蓝啸瀚便要洪德子传他口谕,今晚赐席两个夫人,恩准她们和自己一同用膳。   ……   “美差”生活(一)   “薇儿姑娘,薇儿姑娘……”还没等叶菱薇睡饱,就被宫娥们七手八脚的弄起来,“薇儿姑娘,蓝月宫里来圣旨了,您得赶紧起身接旨。”小妮子迷迷糊糊地眯着眼跟着大伙儿,一起跪下听蓝月国宫里来的宦官宣旨。   等那个蓝月国宫里遣来宣读圣旨的宦官,罗里罗嗦的唱了大半天走了后,叶菱薇又歪歪扭扭的向睡房走去,准备继续发她的春秋大梦去……   大厅里出奇的沉静,叶菱薇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她揉着眼睛回望了一下厅里的十余人,他们个个是呆若木鸡的望着自己……   咦?!难道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叶菱薇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滑溜溜的小脸儿,刚才被强行拖起床,宫娥们的确没自己洗脸啊……呃……啊!!!   天呀!小妮子终于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她恼火的捶了捶脑瓜子,脑里阵阵的回响起,刚刚那个宦官好象说自己怎么样怎么样仪表端庄、又如何如何的品行出众,还特别让什么“誉王爷”收了自己做义女,赐封——“清月郡主”!!!   上帝!睡觉前才得知皇帝大叔要和那“清月郡主”大婚,自己乐颠颠儿的就去睡大觉去了,可……可睡觉之后,自己怎么就成了“清月郡主”了???   不对不对,自己肯定是听错了!或者是自己正发着噩梦?叶菱薇怀着侥幸的心理把询问的目光投向那些还在观望自己的众人,泄气的在人家脸上找到了一个“是”的肯定答案。   叶菱薇霎时天昏地暗!哎呀,国师老头儿,太有你的了,“一石三鸟”呀,既把皇帝大婚的公布了,又把她这个正主的真实身份给隐瞒了,还把她的地位给大大的提高了。   妈啊!自己怎么就这么“背”呀,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   真的是无路可走了吗?要不,等他们来接她时,叫个宫娥假扮自己,趁机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的空挡,偷偷溜走?不过……她能想到的办法,国师那老狐狸自然也能想到,如果这样再失败不但浪费了两天想对策的时间,而且就真进入“万丈深渊”了。不行,一定还有他们国师想不到的办法!   叶菱薇万分苦恼的思索着,猛然灵光一现!——对,诸葛亮!他们国师不认识诸葛亮的呀,那自己就去求助他老人家!   于是小妮子指使着下人去向外面监守自己的侍卫,索要数量比较大的长竹蓖,厚纸张,铜线,木炭,说是要做花灯玩儿。   守门的侍卫不敢答应,说是要去请示请示国师。   叶菱薇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生怕那老狐狸不答应。不过……还好天黑前,这些东西就送来了,看来那老头儿一点都不把自己的“聪明”放在眼里呀。   小妮子想了一个不得以的办法——就来做一个超大型的灯——孔明灯!遁地需要太多时间去挖地道,时间不允许,那就只好飞天了。   这玩意儿,小妮子以前倒是做过许多次小孔明灯来玩儿,次次成功。不过……现在是第一次做载人的“飞行灯”,可马虎不得啊,可她为了自己和她欧阳哥哥的终生幸福,不得不去冒这个险了!   好在有这么多人帮忙。他们赶紧的在后院秘密进行,小妮子叫了两个宫娥去张望把风,然后把制作方法详细的告诉其余的人,欣慰的是,宫里出来的宦官、宫娥们个个都心灵手巧,几个随行的护卫也力大无穷,用了足足过了一个通宵,在大家齐心协力之下,终于把巨大的灯罩做好,找来大竹筐,上绳子,装大火盆,一切准备妥当就等再次天黑了……   叶菱薇出此下策,只为能摆脱围困,至于飞多远?飞到那儿?就随遇而安了,同时也相信国师就算发现她“升天”了,谅老狐狸也不会明人把自己射下来的,自己能赌的也惟有这点了,胜负在此一击了!   风平浪静的过了一个白天,看着夜幕降临了,叶菱薇和林云秀也收拾停当了,大伙儿开始点燃木炭,为巨大的灯罩充热气……   随着温度的提升,灯罩也升了起来,载着叶菱薇和云秀平稳的上了天,天公做美,非常顺利的就到了半空,也不知道下面的“敌人”发现她们没有,因为天太黑,看不清下面什么状况……   叶菱薇的心里越来越没底了,唉,现在只能随遇而安了,等待总是漫长的……   ……   黑色苍穹俱寂万分,叶菱薇与林云秀相依坐在巨型孔明灯借助风向向西面飘去,火,慢慢小了,感觉到“灯”渐渐地向下沉。   从踏上大竹篮的一刻,林云秀就象现在一样紧紧地抓着自己,虽然她没说过一句话来安慰自己,可叶菱薇能感觉到,林云秀很担心自己的安危。   对她的底细,叶菱薇只是那天听当时围观的人说了一点,而林云秀自己从不提。   也是,平时都极少说话的她,想都别想让她长篇大论地谈自己的往事。林云秀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从来表现出“不关我的事”。   她总是默默地陪在自己身旁,但林云秀对自己,从不象个手下该对主人应有的态度,不过……有她在身边,自己真的安心不少。   现在开始,自己要依靠她了吗?她真的值得自己信任吗?对,应该相信她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自己选择让她护送,就要对她放心才对。   灯罩里温度也降了,火,在灯还没着地之前就灭了,整个灯急速的向下坠落……   啊!看来是要葬身大海、谷底了!四周一片漆黑,耳边只听见“呼呼”的风声,林云秀牢牢的搂着叶菱薇……   在经过“噼里啪啦”一阵树枝断裂的响声后,灯算是停稳了,看样子她们是被挂在树上了。   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更别说月亮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陌生环境还是不要乱动为好。坐在孙明灯内,两人摸索着吃了点干粮,稍稍休息会儿,多少适应了黑暗。   林云秀轻轻站起来,以免孙明灯再次下坠,查看了会儿,四周是漆黑一片,具体方位也不知在何,“薇儿姑娘,今夜只能委屈您夜宿山涧了。”   叶菱薇胆战心惊的也看了会儿四周,唉……只好如此,瞅了瞅黑漆漆的下方,貌似山涧,她不由打了个冷颤,心里也有些发毛,不会有什么妖魔鬼怪,野虫猛兽吧?   “那个……云秀姐姐,要不我们爬到树上去?”在树上睡总好过在摇摇晃晃的孔明灯篮内睡,平稳的树枝还是多一点点安全感些。   林云秀抬起头,微眯着双眼再次细看了会所在环境,感觉孔明灯所坠之处是以古树为支撑。   在林云秀的帮助下,小妮子顺利爬上这根比较粗壮的古树,坐在树杈上两人相依无语,叶菱薇轻轻一笑,呵呵呵呵,既逃出升天了,又拣回了一跳小命!依偎着林云秀迷迷糊糊的睡了……   ……   可能人在危难的时候自然而然都会警惕的,所以十分贪睡的叶菱薇,一感觉到天微微亮就睁开了眼睛……   一直搂着她的林云秀早已睁开眼睛开始在观察周围的情况了。   叶菱薇这才发现林云秀的衣服破损了不少,还渗透着血迹,可自己却一点事儿都没有,肯定是人家昨天晚上为了护住自己才会这样的,小妮子感动的都快流泪了。   四周氲氤着浓浓山雾,眼视稍在被阻,等到山雾薄散开时,叶菱薇看到眼前情景心里直呼阿弥佗佛,还好老天不想绝她,她们不是落在悬崖的半壁,而只是挂在一座大山上的一棵苍天大树上。   林云秀搂着叶菱薇,轻松地跳到地面。她一直都知道林云秀会点儿武功,没想到会这么好。   两人在丛林茂树里小心翼翼的行走着,林云秀边走边察看四周,以防什么野兽突然袭击,走了会儿路后,虽然四周人迹罕至,前方依稀可以辨认出有条山间小路,这证明她们至少没有进入绝地。   叶菱薇心里心里松了口气,但实在脚力不行,倚在树上歇息会——哎哟,真怕自己还没有出山,便已累死丛林内了。   稍微歇息片刻,又跌跌撞撞的费劲地跟着走着,林云秀看不过薇儿姑娘这娇生惯养的副狼狈样儿,就背着她走,这回速度可快多了。   朝山下走了近一个时辰,好容易碰到一个赶着上山的猎户,向他打听了一下,原来她们并没有逃多远,还是在蓝月国的国都——“月影城”的管辖内,欣慰的是她们已经身在西城门外的“虎啸山”了。   不过,叶菱薇又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内的消息——昨天晚上开始,城里城外和相连的几个城池都突然戒严了,出动了不计其数的官兵,对关卡的行人,不论男女都要盘查,说是皇帝陛下遇刺,捉拿刺客,连皇帝、王爷的大婚也要压后了。   猎户离开时还很是愤愤的说,如果让他知道谁是刺客,一定不放过那个生生儿的把大婚之事给“搅黄”了的贼人。   叶菱薇叹呀——真不愧为一国的国师呀,不但为自己找了个不让人起疑心的理由追捕“刺客”——她!还顾全了大叔的面子,高!实在是高!!!   嘿嘿,国师您老人家,现在是不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儿呀?!   不过……自己也不能得意太早了,得尽快想一个计划。   首先自己的目的之地必须是“凤鸣国”,但……路线呢?不能走来时的路,太偏僻太惹眼,她们必须混在人群里,那……只能冒险从“水镜国”穿过。   可最难最危险的是怎么到达“水镜国”呢?如果她们向东边走,遇见欧阳哥哥的机会一定大很多,可国师老头儿应该也会料到她们会急着与她欧阳哥哥会面的,所以东边的兵马绝对会多许多的。   于是,叶菱薇决定由西转北,直接尽快回凤鸣国。   打定主意继续下山,这座山可真大呀,都走了大半天了,还没看到山脚。正在叶菱薇开始怀疑是不是迷路了,突然看见远远的地方好象有户人家……   走近一看,是间相当别致的小舍,想不到在这深山老林的地方,还有雅士呀,进去歇歇脚,问问路也好。   “请问,有人吗?”叶菱薇走上前去,隔着矮墙轻声的叫着门。   不一会儿从屋里出来了青衣麻布,着装打扮朴干净的女子。   “薇儿妹妹?!!”   “菲儿姐姐?!!”   同一时间,所以人都呆住了……   什么叫做人生何处不相逢估计就是指她们这般样吧?!逃难也能看到另一对逃难鸳鸯,真是意外中的意外!   “快,快进来!”半晌,菲儿才回过神儿,忙拉开竹门招呼着薇儿她们入内。   “菲儿姐姐,王公子呢?该不是他把你……”叶菱薇一进屋,不见王公子,第一感觉就是菲儿遇到薄情郎了。   “薇儿妹妹,你别急,王公子一大早下山去探路了。”菲儿抿着嘴笑着为她的意中人解释。   “菲儿姐姐,你们不是朝东边走了的吗?怎么会在这儿呢?”叶菱薇好奇的问。   “是这样的,刚开始我也以为是朝东走的,可刚刚出了城门,王公子就说以防万一,要改道朝西边走,我们就换了平民的服饰,赶到这儿了。说是先避几天,等风头过了再走。”   “菲儿姐姐,你们倒好,可苦了我欧阳哥哥了,他真的朝东追你去了。”看来这个王公子也不简单呀,还会用声东击西的方法,“对了,菲儿姐姐,王公子是什么人?他怎么会有这处住处的?还有,他知道你的身份了吗?”叶菱薇嘴急的提出一连串问题。   “哦,他说这里是他平时打猎时的歇脚处,很少有人知道的。至于身份,我们都没有问对方,其实如果他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答他,是不是要告诉他,我真实的身份呢?薇儿妹妹,你……你该不会是来带我回去的?”菲儿幽幽颦眉,面露担忧之色。   “不,怎么会呢?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接着,叶菱薇相当苦闷的向菲儿述说了自己“悲惨”的遭遇。   听得菲儿一惊一诈,但是……最后也如小妮子所料,只得到菲儿同情的“唉”了一声。   ……   宁王爷——蓝啸云从下山打点回来准备进屋时,却发现屋内有细细的人语声,他放轻脚步悄悄靠近窗框下,与皇兄蓝啸瀚相似的狭长俊瞳打量了一下屋内,心里轻轻松子口气,原来是故人来也!于是举步入内……   叶菱薇与菲儿两人叽叽喳喳时,身后的门“吱咯”打开,不会是追兵吧?!她与林云秀两人急忙回望对视。   还好,还好,是菲儿私奔的情人——王公子,他站在门口,也用警惕的目光打量她们这两个不速之客。   “不用看了,王公子,我们不是来带菲儿姐姐走的,我们也是逃命来的,不想,在这儿巧遇了。”叶菱薇不得已解释着,在这儿,他可是“老大”了。   “哦?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薇儿姑娘落荒而逃的呢?”蓝啸云见两人衣衫凌乱,一看便知是逃难的样子,便慢慢放下戒备,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儿样儿。   诶……美男就是美男,无论穿成什么样都不损其风流倜傥的俊美模样。   “唉!还不是你和菲儿姐姐闹的,临过门儿了,做为新娘子的姐姐不见了,家里就硬要我这个做妹妹的去顶替,逼的我只好学姐姐出逃了。知道你们好象向东去的,我特别选择向这西边跑,想来山上避避的,嘿!没想到这么‘巧’碰上了。唉,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跟来了?‘姐夫’您看,我们怎么办好呢?”叶菱薇辫了谎言,把全部责任抛给了他,并提醒他后面可能有追兵——此地不可久留呀,想那国师老头儿如此聪明,说不定马上就会搜山的,就算自己先逃了,菲儿被他们抓住了也不值呀。   叶菱薇伸手摸了抹额上的细汗,心中嘀咕——这蓝月国还真不是好人呆的地方,王公子,还是一起赶快跑吧,我可是为你好呀,你也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了“拐带王妃”这种杀头的罪了吧?大叔他们现在可是在气头上呀,小心杀你全家。   “那……你有什么打算?”蓝啸云听完后,剑眉一皱,收起了轻浮的笑容,原来她们是被自己与菲儿所牵累,薄唇抿紧会,平时挑浮的墨瞳内是冷静而严肃。   听王公子这么一问,叶菱薇赶快把自己的计划详细的告诉了他,并且问他有什么方法可以安全到达“水镜国”。   “也好,在下本是打算在这儿多等几天的,不过看今天的情形,还是早一点离开为好。你们既然决定去‘水镜国’,好,那就顺道吧。在下刚才下山已经安排好了。”蓝啸云听完后是非常爽快的答应下。   叶菱薇这下有点愣了,前半句还说想多呆几天,后半句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人说话怎么就这么矛盾呢?!   ……   说走就走,蓝啸云护着菲儿,林云秀顾着叶菱薇,朝山下而去……   有蓝啸云的带领,很快就来到山脚之下。   四人刚刚站立于山脚之时,突听前方有阵阵马蹄声由远而近的传来,蓝啸云将菲儿护到身后,眼睛示意林云秀保护好她身边的人……   马蹄扬起阵阵灰土由近而近,蓝啸云细凝过去,看见前方着装打份为商队的一队人马策马扬尘而来。   见此情景,蓝啸云轻轻松了口气,这商队是自己安排好请来接应的手下。   叶菱薇看到王公子与林云秀一脸备战的样子,头一缩,连忙呆到林云秀背后了,想想她们四人都是“逃亡人士”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必须提心掉胆着,小妮子小手不安的攥紧云秀的衣襟,探出头一瞅,噫?好像是一只商队?   正在叶菱薇奇怪商队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时,只见其中有一个象带队的大哥,一看见他们赶快迎了过来……   “王……”来人站在蓝啸云跟前,恭谨的抱拳行礼。   蓝啸云眉目含笑,挥挥手连忙制止手下的行礼与接下来的称谓,“诶,不用多礼,就叫我王公子好了。”   “呃……是,王……王公子,小的们已经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来者为蓝啸云的门人洪青杨,见王爷无意泄露自己身份,立马话峰一转,恭谨的站在一旁边小心的回话。   叶菱薇瞅瞅王公子与来人的神色看似相识的,心里小小欢雀起——看来,王公子今天下山真的是去准备了。呀!看来真是天助我也,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嘛。   “哦,对了,你们放心,这位是‘沁月城’‘福仁堂’的三当家洪青杨,洪当家。他们家族专门负责宫里的御药,这次是专门为‘宁王爷’的大婚送贺礼来的。在下……在下和洪当家是旧相识。他愿意帮忙,如无意外,我们应该会顺利到达‘沁月城’的。”蓝啸云与洪青杨细聊几句,后转过身向别外三人介绍,顺便把自己的初步计划也谈起,   叶菱薇听了后完全没有半点儿意见,此事此景自己也只能求助于他了。当然了,“沁月城”在哪个方向小妮子也不知道,只希望离乱月国的国都越远越好。   洪青杨含蓄一笑,显然自己对王爷的介绍有点受宠若惊,恭敬行了个礼,“王公子折煞小的了,这位公子,两位小姐,如不嫌弃就叫在下的贱名吧。”语气里多了些急于解释的样子。   “洪大哥,小女子(在下)有礼了。”她们三人不约而同的道着礼,林云秀因为是男装,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自称在下了。   “有礼,有礼。”洪青扬拱拱手回礼,转向蓝啸云继续说到,“王公子,不过,您让小的准备两个木箱,可现在……”扫视了一下与王爷同行的三人后声音渐没。   叶菱薇瞅了瞅那两个木箱,再看他为难的样子,再傻,也知道他言下之意是问,怎么又多出两个人来呀?他没准备呀!   “呃……这个……”蓝啸云剑眉蹙紧思索起,菲儿的妹妹与朋友突与自己同行,也未来得急通知洪青杨,如今应该怎么办呢?。   瞧见他们为难的样子,叶菱薇滴溜溜的看了眼两个木箱子,思忖一下,“王公子,就我和菲儿姐姐一个,云秀一个,你……你就不用躲了吧?”她倒是很快的把“难题”解决了。   叶菱薇刚刚快速的研究了一下木箱的大小。如果自己和林云秀,菲儿和王公子各一个,怕是相当的困难,一个箱子勉强的可以装下自己和菲儿,另一个自然应该给林云秀,再怎么说,大叔和行馆的守卫是见过林云秀的,她被认出的危险大很多,你王公子,不过是一个拐带别人媳妇儿的人,又没人认识你,既然不是目标人物哪用躲呀?!   “呃……这个……好吧。”蓝啸云蹙紧的剑眉稍舒展,神色稍有犹豫的便算是答应了。   洪青杨见王爷同意那位容颜秀美的姑娘意见后,便建议让王爷打扮成一个药商,蓝啸云点点头,便同意洪青扬想法。   叶菱薇望着王公子一穿青衣,打扮成一介药商,再戴上一顶大大的斗笠。唉,何必呢?国师他们可对你没兴趣的呀。   三人立马躲进了充满药香味的大木箱里,任由人家带着走了。   叶菱薇搂着菲儿晕晕忽忽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马匹突然停下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不知道现在戒严了吗?”一个凶恶的声音传来。   洪青杨满是笑容镇定回答应官兵,“这位官爷,小的是‘福仁堂’的人,这是今儿一早去国师府里求的通关腰牌。您行行好!”   “哦,原来是‘福仁堂’的人,多有冒犯,多有冒犯!既然有国师的腰牌,请,请!”那守关卡的官爷,声调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马匹再次前行,叶菱薇送了口气,心里庆幸着商队顺顺利利的经过了这个关卡。   “慢!”约莫走了不到十米,就听见有个洪亮的声音在后面喝了一声。大队迫不得已的停下来。   只听见有几匹马的蹄声由远而近了……   “如果老朽没猜错,想必,这位定是‘宁王爷’了?”一位老者柔和的声音传来。   如此祥和的声音,听在叶菱薇的耳朵里就犹如晴空霹雳!那个说话的声音赫然就是那个老奸巨滑之人——国师。   等等,等等,他刚才在说什么?宁王爷?宁王爷怎么会混在我们中间的?不会吧?宁王爷不会是……   “难道老朽真的老眼昏花了?”没人答话,那该死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咳,咳,国师好眼力,不过……不知国师怎么会在这儿?”蓝啸云知道瞒不过去了,终于开口说道。   其实今日洪青杨去国师府求通关腰牌时,国师就知道应该是蓝啸云指示的,这洪青杨平日里和‘宁王爷’的交情相当不错,这次进国都送贺礼,还没观礼就急着回去了,可疑之极,所以派人远远的跟着。   果然不出所料,真的就把宁王爷蓝啸云给找回来了。   被突如其来的真相无情的轰炸着,叶菱薇快被霹雳“劈”死了,原来菲儿他们也摆了个大“乌龙”,难怪宁王爷一心想要把自己隐藏起来。   唉!自己是自作自受呀!原来他们四人之中,最不是目标人物勉强算是林云秀呀!   “哦,老朽是来抓刺客的,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怕是要护送王爷回朝了。”老狐狸轻描淡写的说着。   蓝啸云笑看着国师礼尚往来的回答:“不敢劳驾国师。”   “咚咚咚!”头顶的木箱盖儿,突然响起了敲击声,惊得叶菱薇一身冷汗。   “王爷怕是把‘宝贝’藏于此了吧?来人,打开!”老狐狸的声音近在咫尺。   “且慢!本王跟国师回去便是。”蓝啸云见此,及时制止,他不想让菲儿有更大的难堪,自己且先行回去,大不了抗旨就是!   “爽快!王爷请!”国师是非常“有礼”的让宁王爷走行。   商队又继续走着,不过……叶菱薇清晰的感觉到,她们是在往回走。一路上听不见交谈声,可能大家都各怀心事吧。   叶菱薇和菲儿都因为承受不了这刚刚知道的“新闻”而颤抖着,不过她们的心情应该是截然不同的,菲儿是“惊喜万分”,而小妮子是“惊恐万分”罢了。   叶菱薇越想,那个气就越不打一处来——哎呀呀!原以为是天助我,不想却是天在捉弄我!   “王爷,你还是先跟我进宫面圣吧,你这些‘宝物’怎么安排呢?”老狐狸不容质疑的声音再次传来。   看来应该是已经回到了“月影城”了。   “洪大哥,劳你先行回本王府里歇息,顺便交代袁总管好生照看我的‘东西’。” 蓝啸云话里有话的吩咐着洪青杨。   “是,王爷请放心!小的知道。”洪大哥忠心耿耿的说着。   木箱里的几人,又被摇晃了一阵子才停下了。   “快去请袁总管出来。”是洪大哥的声音,一定是到了“宁王府”了。   “呀!洪当家的,你今儿早上不是说去送王爷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个老伯的声音。   “呃,袁总管,说来话长,等一下必当详细告之。不过这两个箱子,您家王爷吩咐了,要‘好生’照顾。先抬进去吧。”洪大哥谨慎的回着话儿。   “哦,好,好,快,快,送‘凝香楼’,小心,小心点,别磕着了。”看得出,袁总管也猜到七八分了,一路很是小心的护送着装着我们的箱子。   “好了,你们出去吧,把门关上。”袁总管不动声色的把下人支走了。   “吱!”箱子被打开,她们重见天日了,现在身在一间华而不俗的屋里。除了洪大哥,还有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伯,应该是刚才那个袁总管吧。   洪大哥简单的为她们相互介绍了一番,就请几位先歇息一下,和袁总管出去说话了,顺便准备准备些膳食。   屋里就剩下她们三人了,大家都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你看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袁总管办事效率真快,很快送来一桌子的菜肴……   “好吧,菲儿姐姐,既然王公子就是‘宁王爷’,你们也不用逃了。我真心祝你幸福。”叶菱薇打破寂静,端起酒杯真心的敬她。   “薇儿妹妹,那……你怎么办呢?”菲儿小口的抿着酒,担心的问着眼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薇儿,她喜欢她,希望薇儿能如她所愿的与皇叔欧阳泽终成眷属。自己和宁王爷的婚事虽说是好事多磨,但毕竟是患难见真情,她真的要感谢薇儿,如果没有薇儿,就不会有这些波折,如果她一开始就平平无奇的嫁给了宁王爷,想必彼此间也没有什么涟漪,说不定只会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我和云秀姐姐吃饱后马上走。”叶菱薇不加思索的做出决定。   “什么?怎么这么急?”菲儿惊呼着。   “菲儿姐姐,刚才你家王爷是不知道你我的身份,不过,如果皇帝大叔他们一说‘蓝眉毛’的女子,他再傻也知道我是谁,你是谁了。你说,到时候你的宁王爷是站在欧阳哥哥这边,协助我们逃跑;还是站在他皇兄那边,捉拿我们呢?”叶菱薇把她的顾虑说了出来。   虽然叶菱薇现在已经把眉毛染黑了,可宁王爷是知道她眉毛的真实“面貌”的。   “那……那你们打算去哪里?”菲儿很无奈的问着,是呀,这可真的很为难呀。   “马上出城!”叶菱薇果断的说道。   “不过听说关卡守的很严,你们怎么出去呀?”菲儿甚为忧虑。   “呵呵,菲儿姐姐,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想好办法了。”叶菱薇笑着安慰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过,菲儿姐姐,你们的大婚应该马上就举行了,到时候欧阳哥哥一定会出席的,如果我和他还没联系上,叫他也不要轻举妄动,告诉他,我会没事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联络他的。还有,你再帮我打听一下,为什么他们蓝月国偏偏要找我做皇后。”小妮子嘱咐着菲儿。   “恩,好。”菲儿满怀心事的默默点头。   说的差不多,吃的也差不多了,赶快走人,袁总管和洪大哥见她们执意要走,也没有强留,还礼貌周到的把人给送出了王府。   一出“宁王府”, 叶菱薇赶快拉了林云秀在城里找了处僻静的地方躲了起来。   “姑娘不是要出城吗?”在土地庙后面坐了很久后,林云秀总算憋不住了,向薇儿提出她的疑问。   “呵呵,谁说我们要出城了,不是有句话是这样的嘛‘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再说了,我们也没那个本事过那么多个关卡吧?”叶菱薇笑嘻嘻的答到。   “那你刚才不是说……”林云秀说了一半儿停下。   “不是我不放心菲儿姐姐,不过,她这个人性子弱。如果被他的王爷疼一疼,还不什么都说出来了,我就是故意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出城了呀。”叶菱薇又乐呵呵地说。   “那,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呵呵,云秀姐姐,想不到你还挺关心我嘛。我今天在路上想过了,照目前的情形来看,逃出去怕是比登天还难了,那我们惟有以静制动了,就兵分两路,云秀姐姐你武功好,去行馆打听一下,看有没有欧阳哥哥的消息;我就去找一户大户人家做丫鬟隐藏起来,你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我。”小妮子把她的大计说了出来。   “……”林云秀张了张嘴,望了一会子薇儿姑娘,没再说什么。   ……   第二天,叶菱薇“精心”的把自己打扮了一番——画了一对黑黑的浓眉,在鼻梁和脸颊处,点了不计其数的“雀斑”。拿出了二根金条递给林云秀,以备不时之需,并且让她远远的跟着自己可以了,如果见她顺利的“应聘”成功,林云秀就可以去做她自己应该做的事了。   独自走到大街上,见迎面一个大爷正向这边走来。   “老大爷,请问,您知道哪户大户人家请丫鬟呀?”叶菱薇笑嘻嘻的迎上前去向他打听道。   “呃……那边有一条街叫‘苦娃街’,穷苦人家养不活自己的儿女,都会去那里的。”老大爷嘴里说着,忍不住上下看看眼前这位姑娘,“不过,姑娘,你别见怪,象你这种样貌,大户人家不知道要不要,你去到那儿别挑剔就是了。”好心的提醒着。   谢过老大爷后,叶菱薇一路打听总算到了‘苦娃街’,呀!这么早就这么多人呀。没想到自己今时今日“堕落”到要和人家争饭碗儿的地步。   时间硫走,叶菱薇站在那儿都有两个时辰了,也无人问津,那些买主眼眉都不扫她一下。   唉!看来今天是不行了,明天就少画几颗“雀斑”吧,小妮子心里嘀咕起来。   “姑娘,你是卖身,还是找活儿做?”一个胖胖的大叔在小妮子开小差的空挡儿,站在她面前问道。   叶菱薇瞅了瞅来人,见胖大叔的装扮,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管事儿。   “呃……卖身、找活儿都无所谓,小女子只求温饱,不过……先申明啊,我不进青楼的,我只是想做丫鬟。”高兴之余,叶菱薇还是要特别申明一下。   “哈哈哈哈!姑娘,你这副相貌,就算你想进青楼也没人敢要吧?放心好了,我就是来找丫鬟的。”那胖大叔哈哈大笑起来。   叶菱薇见那人虽然说自己的相貌不雅,却没有鄙视的眼神,看来也是厚道之人。   胖大叔简单的问了叶菱薇一些小事儿后,就叫她跟他回去见他们家的总管,小妮子乖乖的跟在他身后,时不时的回头张望——林云秀应该跟着自己的吧?!   呀!还真的是大户人家,虽然是从后门进的,还是看的出这家主人不是一般的富贵。   “李管事儿,张总管刚来过,”一个橱娘打扮的大婶儿走过来,看了看李管事儿带回来的姑娘说道,“是她吗?不错不错!赶快带她去,张总管等着呢。”   叶菱薇脚不沾地的跟着李管事儿在亭台楼阁间穿来穿去,远远的看着一个老伯在前面走着。   “张总管!张总管留步!”李管事儿加快了脚步,大呼小叫着追上了。   “是她吗?恩,不错不错!”张总管看看跑得气喘吁吁小姑娘,那相貌……呃……满意!非常满意!太符合要求了!   叶菱薇汗颜呀!你们这里的人,审美能力怎么这么独特呀?自己才进门一小会儿工夫,怎么两个见了自己的人都说“不错”呢?!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呀?”张总管和蔼的问着。   名字?哎呀!还忘了想了呢,自己现在这副面貌,配什么名字好呢?思维转得飞快,眼光一斜,突然瞟见花基里开得正艳丽的一丛芍药花……   “回总管爷爷的话,奴婢叫芍药。”叶菱薇带笑大方的答道。   这副尊容起了个鲜花的名字,叶菱薇自动忽略了那李管事儿,在听见自己的名字后,捂着嘴转过身去的事实。   “嗬嗬嗬!人倒是乖巧,不过名字就……”张总管笑着说了一半,怕着小丫头承受不了打击,没说下半句。   张总管再仔细打量打量了这小丫头,向她挥挥手,“好吧,跟我去见见小郡王吧。”说着转身带路。   吓!自己专门打扮成这副“尊容”只是想做一个普通的打杂的,混天过日的呀,怎么会有,见了总管还要见小郡王的“福分”呀?!自己到底进了一座怎么样的府邸呀?   “呵呵,总管爷爷,请问,这是哪家贵人的府邸呀?”叶菱薇追上张总管,打探着。   “哦,这是‘誉王爷’的府邸……”   哎呀呀……叶菱薇差点儿一个踉跄华丽扑倒在地……   这……这“誉王爷”不就是皇帝大叔圣旨里“清月郡主”的义父吗?!苍天啊!怎么转来转去,自己却转到“自己家里”了呢?!   ……   “美差”生活(二)   暮色淡薄,夕阳西下,叶菱薇有些盲目的跟在张总管走在王府青石走廊上,心里一直声声叹息——自己倒霉到家了,什么地方不好去,偏偏到了‘誉王爷’的府里,背呀!   小妮子感叹之余,贼眉贼眼的观察起“敌情”来……   唔……不错,这王府景色也是那么回事儿,暮色渐上时,走廊上挂着一盏又一盏的长信明灯,木镂灯框四角玉缀流苏随着晚风轻轻飘动,橙晕的灯晕氤氲着淡薄的光辉映照回廊更加美仑,回廊旁边是假山流,花树丛丛,偶有夜虫藏在欢笑轻啼。   诶……再叹一口气,这大好的景致她也无福消受呀,自己是出了龙潭又进虎穴,出了虎穴又进了龙潭!好事没一件,坏事倒成双!郁闷!   就在叶菱薇兀自悲叹时,回廊转角处走来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   “张总管,王爷回府了,让您去一趟呢。这位是……”迎面来了个与叶菱薇年龄相仿的美貌少女,她一双秀目流转在张总管后侧的丑妞身上,再将目线淡落在张总管身上,甜甜笑道起。   “来,芍药。”张总管将叶菱薇拉到少女面前,“这是刚找来服侍小郡王的丫鬟,呃……叫芍药。芍药,这位是服侍王妃的翠姐儿。”,见张总管为两个丫头相互引见道。   叶菱薇一脸纯净的笑着向翠儿颔首问好,张总管一番美意,她总不能拂他面子吧,再说了,自己现在还是个小丫鬟呢。不过,他确实是个很好说话的老人。   翠姐儿美目转眸,掩嘴巧笑,“原来真是新进伺候小郡王的丫鬟呀。”   叶菱薇听到这个翠姐儿说,自己是“伺候小郡王的丫鬟?”时,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自己怎么会是去做他们小郡王的丫鬟呢?!   “芍药妹妹见过翠儿姐姐。”虽说心里十分的不平静,可面子上叶菱薇还是非常卑谦的给翠姐儿道个万福。   “扑哧,芍药妹妹有礼了,快快起来。”翠姐儿极力的忍住笑,一双白晳的手轻抚我起身,“张总管,您这是带芍药妹妹往哪儿去呢?去王爷那儿么?”   “嗯,正要带她去让小郡王看看,还不知小郡王是否满意。王爷那儿只能晚些时辰去了。”张总管有点儿为难的说着。   “不碍事儿,王爷吩咐了,如果找着了合适的人,让您马上带去给他瞧瞧呢。来,芍药妹妹,我们走。”翠儿姐一边和张总管说着,一边热情的拉着叶菱薇就走,“天色渐夜,芍药妹妹第一次入王府,小心脚下,别让石子儿咯了脚。”   被翠儿姐姐一提醒,叶菱薇倒开始注意起脚下来,张总管也不知从何处挑了盏青纱莲蓬灯,引着她与翠儿姐姐向王府深院走去……   亭台楼阁,假山石景的穿梭着,不一会儿到了‘顺麟楼’,翠姐儿说这是誉王爷的住处。   进得小厅,看见一位四十多岁身着青墨银绣五祥锦服的老夫人,老夫人面容雍容华贵,贵气凌然,渗白青丝用碧玉莺珠钗绾拢,发鬓插着一根白玉麒麟簪,仪容装饰大方而贵气。   对坐着的是一位五十多岁身着紫缎银绣,微微发福的老爷,两位老人是一左一右正坐在铺着锦缎衾褥的上座悠闲儿喝着茶,下着棋。   看这副闲情雅致,不用说,这二位就是国师大人帮她找的义父——誉王爷,义母——誉王妃了吧?!   屋内两位贵人见有人进去,不约而同的停下一切动作,都把目光“唰!”的一下,慷慨的投向了丑丑的小妮子。   “王爷,王妃。不知找老奴有何吩咐。”张总管弓着身子谦逊的问道。   “哦,本王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帮齐儿找到丫鬟。”誉王爷嘴里和张总管说着,眼睛却没离开过与张总管一起进来的丫鬟,模样儿确实差了点,也不知性情怎么样?应该不会是些个想攀高枝的丫鬟吧。不过,凭这丫头的模样,估计想攀高枝也难。   “回王爷,小的刚找了个,还未带给小郡王看,王爷您看满意否?”张总管恭谨敛身在一边,说完后便指指身后的小丫头,“来,芍药,快,快来见过王爷,王妃。”并示意她跪下。   “奴婢芍药,见过王爷,王妃。”叶菱薇赶忙跪下。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长这么大,托欧阳哥哥的福,还没给谁下跪过。还好你们是皇帝大叔“恩赐”给她的“父母”,跪跪也不为过。   “好!免礼,免礼,快起,”誉王爷眯笑笑起,不错,不错,虽说是模样儿不怎么样,语行举止倒也有几分礼义风范,挥挥手,笑呵着让这个小丫头起身,“小丫头,是何许人?家里还有何许人呀?”捻起泛白长须,誉王爷非常满意的小丫头,这话也不由多了几句,便是自降身份很随和地问她话儿。   “回王爷的话,奴婢家乡在‘凤鸣国’,因为父亲突然病逝,母亲带我来此投靠姨夫家,可他们家又在多年前迁走了,也打听不到去处。母亲身子弱,加上一路奔波,也跟随父亲去了,眼下就剩下奴婢孤苦伶仃了。”叶菱薇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垂下眼帘,悲悲切切的说完了她的‘身世’,同时地面上还有几滴疑似眼泪的水珠子。   “夫人,你看,如何?”誉王爷转头问他的王妃。   “恩,怪可怜的。不过,王爷,您看她的大眼睛,明亮着呢,是个机灵的丫头,臣妾认为让她去服侍齐儿,放心。”誉王妃双目将恭谨站在一旁的丫头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眉目带笑点头轻声说起,“叫芍药?也好,反正齐儿最中意‘与花为伍’,还是总管会办事儿,这么快就帮他找了一朵‘花儿’。”   叶菱薇站在几人的目线下,百般无聊,感觉自己好像是圈在栏里的牲口,在等着主人下令如何下刀宰杀,不过,誉王妃打趣儿似的褒奖着总管,轻缓的声音是满意到不带一丁点儿嘲讽的,可称为甚为慈爱。   “芍药,从今儿个起,小郡王就交给你了,好生服侍啊。月银也不会亏待你的,就和翠姐儿一样,一定要把小郡王看好。”王妃笑盈盈的对新进府的小丫头说道。   “回王爷,王妃,这可万万不可呀!”叶菱薇是连忙阻止。   她从王爷夫妇的年龄上看,相信小郡王的年纪也不小呀,他们能对自己是如此的‘抬爱’,让她措手不及呀,有什么阴谋吗?   “哦?有何不可呀?”王爷诧异的问着,暗讨:这丫头和别的丫头真不一样呀。   “回王爷,奴婢有自知之明,只想做点下贱工夫。万万不敢奢求去伺候小郡王呀。”叶菱薇很婉转的表达了她的意思。   “哦,哈哈哈,本王还以为什么呢,不错,果然是个明白事理的小丫头,这个你就不用当心了。就这么定了。总管,带她去齐儿那儿吧,你跟她交代交代。好了,你们退下吧。”誉王爷与誉王妃两老相视一眼,不错,是个品性不错的丫头,由她去伺服齐儿确为放心。   叶菱薇愣住,完了,他也不再给自己‘辩论’的机会,就这么把她给‘轰’了出来!哭!为什么不让别人去啊,非要找上她干嘛?   “总管爷爷,您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派我去服侍小郡王呀?”叶菱薇跟在张总管的后面,心里打的小鼓‘咚咚’乱敲。   “芍药呀,我也不瞒你,小郡王他其实心地不错。不过就是风流成性,在外面胡来不说,对身边的侍婢也不断染指,王爷都拿他没办法,把他屋里的丫鬟都撤了,还对他下了禁足令,没有王爷的许可,不得跨出园子一步。还是王妃聪明,让我们去找个面貌……呃……面貌独特的丫鬟。这不,李管事儿很快就把你带回来了。”   妈呀!原来小郡王是个大色狼!!!   “那……那郡王妃就不管吗?”再探,看能不能找到个救星。   “唉,小郡王都十九了,我们家王爷就这一根独苗呀。可全朝的人都知道小郡王的习性,没有哪个朝臣敢把宝贝女儿嫁过来呀。”张总管挑着灯笼,脚步停滞一下,摇着头很惋惜的说。   “总管爷爷,总管爷爷,我……我……我可不可以不去小郡王那儿呀。您让我随便去哪儿都行,我……让我去柴房劈柴都行。”叶菱薇试图着可以摆脱将要入‘狼窝’的困境。   “呵呵,芍药,你也别担心,我们小郡王只对美貌的女子有非分之想。对你……总之你就放心好了。”张总管瞅了眼这个还在不死心要拒伺候小郡王小丫头,不知道说她是有自知之明呢?还是真的不愿去伺候小郡王。外面可是有大把女子想进王府里伺候小郡王呢。   说话间来到一处园子,提名‘幽兰轩’。   进了园子,来到‘子晓楼’,厅里出来一个小厮,说小郡王在书房。张总管径直带着我往里走,来到一间屋外通报,门口把着两个护卫。   “进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老奴见过小郡王。”张总管推门进去第一件事儿自然就是问安。   “恩,免了。总管有事儿?”一个穿着银灰色锦衣的男子,正对着他们,拿着毛笔,低头站在书案上挥洒着。头也不抬的问着话。   “回小郡王,老奴是带新请来的丫鬟过来的。”   “好,总算把人送过来了。你叫什么名字呀。”同样的低着头,不过这次是在问新派来的丫鬟。   “奴婢芍药见过小郡王。”叶菱薇行礼报名一起来。   “呀,音如黄莺,名也定如其人,貌美如……”小郡王一边赞美着小丫头,一边把目光投向她……   “啪!”手里的毛笔掉书案上了,嘴巴微张着,眉毛开始打结……   “我不要,带她下去。”小郡王生气的说道。   嘻嘻,叶菱薇心中乐开了花儿,还是这个小郡王正常,有个性,正合自己的意。   “回小郡王,她可是王爷和王妃指定的呀。王爷交代了,如果小郡王不要,就只好一步不离的呆在园子里。”明白人都知道张总管的意思是——‘留下她才有自由滴’。   “咳,那……那我留下便是。”小郡王泄气的做出让步。   叶菱薇深恶痛觉——唉,这个小郡王太让我失望了,没点儿主心骨。   “芍药,小心伺候小郡王,”张总管回身嘱咐着小丫头,“小郡王,老奴告退了。哦,对了,老奴差点儿忘了,王爷还交代了,以后小郡王出门一定得带上芍药,要不然王爷就会……”点到即止的退出了房门。   “什么!”小郡王差点儿跳了起来,并把叶菱薇心里的那两个字话喊了出来。   抗争呀小郡王,我在精神上给你支持。——叶菱薇在心底为他摇旗助威。   “唉!”等了半天,小郡王叹了口气,认命的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切!没用的家伙。不过,他如此的懦弱,应该也不难对付的,为今之计,只有忍耐了,云秀呀,你快快把欧阳哥哥找着呀。   ……   薇儿如此急切地盼着欧阳泽的到来,欧阳泽跑去哪儿了呢?唉,大家可别怪他,他也是着了国师这老狐狸的道儿啦!   话说,那日破晓,欧阳泽患得患失的出了城。   一路东去,行了一天到达‘紫霞城’,却找不到菲儿的半点踪迹。倒让他发现了上次在蓝月国皇宫里见过的皇帝身边的侍卫,他们好象也是在找什么人。   第二日,在客栈楼下用早膳,欧阳泽吩咐侍卫继续找寻菲儿,他想回‘月影城’看看薇儿,因为昨晚突然心绪不宁一夜未眠,担心薇儿有什么不测,其实现在薇儿一人留在城内,更是让自己担心不已。   可就在这时,一个宦官带着昨日那帮侍卫过来问安,奇怪?怎么昨日就没看见这个宦官与他们一起呢?   在宦官的奉承过后,竟然听他说他是来寻找他们的‘宁王爷’的,仔细打听,‘宁王爷’的外貌特征,出乎意料的和那个带菲儿出城的男子相吻合。   还有,这宦官居然也知道自己是来寻找菲儿的,说他们的国师算出他们二人是结伴朝南边去了,特别派他来的,还邀自己一起上路追赶。   欧阳泽听后犹豫了一下,素闻他们的国师有‘天师’之称,应该不会骗他的吧?但他十分担心薇儿呀……在宦官的一再催促下,欧阳泽也不好再做推辞,就一起上路了,还是快去快回吧!   一上路,那宦官就磨磨蹭蹭的让欧阳泽不免有些怀疑,可又看不出什么端倪。半天的路用了足足一天才走到一个小镇,本来还可以继续赶路,可这宦官说累了,便找了间客栈歇息。   是夜,欧阳泽躺在床上,狭长斜飞的凤眸渐渐冷冽起,这个突然出来的宦官说是‘好心’带路,却又不象带路,好似在故意绕行拖延时间般,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阵阵异样不安也开始波衣他脑内,正在这时,听见外面突然几声鸟叫,是暗号!欧阳泽蓦然起身,站在窗前,冷冽的凤眸细量了四周,便一个掠身闪飞出窗外……   来人告诉他行馆被蓝月国的兵包围了,是什么原因还不知道。欧阳泽在心里骂了声自己“该死”,便悄声向‘月影城’飞奔而去……   原来,他们各国之间也有潜卫,专门收集他活的情报。凤鸣国的耳目在那天晚上,一见行馆被严密‘保护’起来,又打听不出发生了什么事,就赶快来向欧阳泽通风报信。   等欧阳泽赶到‘月影城’,已经是薇儿她们被挂在树上睡觉的时辰了。他潜进行馆,一问话,惊出一身冷汗。   这么多年担心的事,真的要发生了吗?恨自己太过大意!   听说薇儿用特别的方法逃出生天了,欧阳泽又为她的安危着急。   他本想立即去寻找薇儿的,可一听说‘月影城’和周边的城池都戒严了,他马上衡量了一下。看来蓝月国是誓必要找到薇儿,如果薇儿能逃出去固然好,可……一旦薇儿被抓,而自己已再次出城,那……到时候还有谁去救她呢?!   回想起带路宦官的举动,怕是国师的调虎离山之计吧。是呀,最好的办法就是‘等’。   心急火燎地过了一天,就象过了漫长的一年,占卜、算卦什么办法都用尽了,依然毫无头绪。   次日清晨,蓝月国宫里派了一个宦官来请,说是菲儿找着了,请欧阳泽去宫里接,顺便准备举行大婚。   欧阳泽带着愤然和疑虑的心情跟着来人去,也好,他誓要搞清楚这里面埋藏的玄机。   欧阳泽剑眉紧蹙随一名青衣宦官进皇宫,宦官恭谨带到礼部便退下,礼部侍郎笑容可掬从朱红镂门走出来,拱手谨道,“下官李元瑞见过永乐王爷。”   “李大人不必多礼。”欧阳泽神情淡冷拂过衣袖,狭长凤眼清碎细冷一掠而过,不紧不慢缓道:“李大人,和亲事宜不是已经商议好了吗?今日不知李大人有何事?”   “永乐王爷,您这边请。”李元瑞谦逊的笑笑,敛身一侧,腰椎微弯拂手迎请欧阳泽进礼部正院,“王爷,您上座。”心道,今日这永乐王爷怎么这么冲呀?是不是前些日子我招呼不周呀?   欧阳泽颔首而谢,撩起月牙素色银绣袍裾敛身而坐,从容淡定的气色加其身上隐隐散发的皇家尊贵让人不禁折服,修长手指按在刚刚由宫女沏上的清茶茶盏盖边上,静等李元瑞说话。   “王爷,今日下官是需同王爷商议贵国公主与宁王爷大婚之事。呃……虽说之前是商议好了,可……王爷您看,这不是出了点周折嘛?呵呵,当然了,棘手的事,你我两国都解决了,现在大婚之日已经再定了,所以为了万全,下官才斗胆再请王爷来看看,如果有错漏处,还请王爷提示。”李元瑞正尔笑言,将案上的一本红色册子端递给欧阳泽,道,“王爷,此乃礼部官员初拟的大婚礼仪程序,还请王爷过目,如下官有考虑不周或王爷需要增加什么,王爷请尽管吩咐。   欧阳泽接过册子打开,凝看一遍,合上册子放在案上,指间轻轻在册上敲叩起,缓轻缓快的叩响声让李元瑞心跳陡的加快,好像欧阳泽敲叩的是他心上般。   一柱香过间,李元瑞敛起袖口擦擦额间冷汗,直叹自已怎遇上一位冷面王爷?江湖不是传安乐王爷是位潇洒写意的浊世佳公子么?今怎么与潇洒完全扯不上关系啊。   李元瑞颤颤啜口清茶,小心翼翼问道,“王爷,您看礼程是否合贵国之意呢?”   欧阳泽轻轻扫看李元瑞一看,幽黑碎亮的凤眼潋潋如水,原本以为此次进宫会有一番险阻,没想到皇帝和国师一个都没见着,还真是礼部的官员接待的他,人家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认真谨慎的谈着宁王爷和菲儿五日后的大婚事宜。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欧阳泽薄唇笑意宛如春风拂过,清清扬扬沁人心脾,狭长的凤眼似目寒星璀璨,“未尔,李大人考虑甚合本王意,大婚之事便有劳礼部众官员操劳。”   李元瑞被欧阳泽突地一笑,像似被摄了魄般,肚子里的文人酸气一下便冒出泡,很想摇头脱口说几句诗时,李元瑞极力忍住,人家可是王爷啊,自己若真是开了口,估计得带落下个调戏王爷之大罪。   “贵国公主与宁王爷大婚乃两国联姻大喜,下官理由效劳,安乐王爷太抬举下官了。”   “呃……今日不知道本王可否拜见贵国皇帝陛下?”欧阳泽决定主动出击。   “呀!王爷敢情还不知道?”李元瑞惊奇的望着欧阳泽,然后左右看看,故意压低嗓门,“皇帝陛下前夜突然遇刺,眼下正在养伤,国师大人传旨,陛下需要静养,任何人都不得打扰,现在国都可是戒严了的呀。”   欧阳泽听后也不多语,与李元瑞再详细商榷一番后,便出了皇宫。   为了礼仪礼节,菲儿跟着皇叔欧阳泽回到了行馆。   欧阳泽对菲儿的事也了然了,也没有对菲儿有丝毫的责备,责备她也没有用,感情的事谁能说的清呢。   不过让他惊喜的是,是从菲儿口里得到了薇儿的近况。可……薇儿她真的能安全出城?欧阳泽止不住心慌起来,薇儿这个精灵古怪的小妮子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行啊。   还有就是蓝月国皇帝遇刺之事,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故意掩人耳目,为他们争取时间?   夜深时,欧阳泽换好夜行衣,他准备今晚潜入皇宫,去一探究竟。   正当他跃身飞出窗外之时,突然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飘然而进……   ……   “美差”生活(三)   夜深时,欧阳泽换好夜行衣,他准备今夜潜入皇宫,打算去一探究竟……   正当他就要跃身飞出窗外时,突然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飘然而进……   “师祖?您……”欧阳泽看清来人是外祖父——玄真子,甚为惊讶。   “怎么,你是打算夜探蓝国的皇宫?”玄真子看着欧阳泽身上那一身夜行衣,和缓的问道,也不去解释为什么来蓝月国。   “是,孩儿正有此意。薇儿她……”   “诶,为师正是为薇儿而来的。”玄真子伸出一只手来,示意他不必多说,“薇儿之事没有如此简单的。”   “师祖,此话怎讲?”欧阳泽心中一紧,十分不安的问道。   “那……为师问你,薇儿是不是得了蓝月国的一块玉佩?”玄真子信步走到茶案旁的椅子坐下,不急不慢的问着话。   “玉佩?蓝月国的玉佩?”欧阳泽微微皱着眉思索着,为玄真子斟了一杯茶,“哦,对了,好象是有一块,应该是十二年前皇兄在寿宴上赏她的吧。这么多年也没见她带过呀。”   “那就是了,如若为师没有猜错,那一块玉佩想必就是蓝月国的传国之宝‘蓝月白玉佩”了,唉!想不到师兄会出此下策呀。”玄真子微微点头叹道。   “……”欧阳泽心中一阵寒流袭来,他眉头深锁等待外祖父的下言。   单单那块薇儿无意之中得来的玉佩竟然是蓝月国传闻中神奇的镇国之宝,就让他吃惊不小,因为自己也曾经听说过那块玉佩的神奇之处,如果真的是那样就麻烦了。还让他奇怪的是外祖父有个师兄,是谁呢?是他?!   “哦,是这样的,你太师祖当年在收为师为徒之前,云游到此处时,有缘遇到当时天资聪明,又醉心玄学和医术的嫡出皇长子,就收他为徒,也就是现在蓝月国的大国师。”外祖父看看欧阳泽,平静地说着,“为师和他倒是一直缘堪一见,不过……听说他为了行医施药和解开那玉佩的非凡之处,连皇位也放弃了。”说道此处,玄真子脸上流露出钦佩之色。   “原来薇儿的难测之处其一在于此,可为何偏偏选中她呢?还有就是……关系她的身份之事,龙女之说不可全信,你现在先去‘水镜国’把这件事办了,这也是为师专门来此一趟的原因。”玄真子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之色,是的,他这时是隐瞒了一些实情,说着把一个锦囊递给了欧阳泽。   “这……可是薇儿现在……”欧阳泽打开来看了一眼,很是不解。   “薇儿如今之事,你暂时不用理会,是缘是劫到时自有分晓的。再说了,为师在来之前也为她卜了一卦,倒也是有惊无险之象,可奇就奇在为师怎么也算不出她的方位,想必定是她带着那块灵玉的缘故。所以泽儿你现在还是去把此事弄明白为好,如果传言属实,说不定对你对薇儿会有帮助的。”玄真子安慰着欧阳泽,他当然明白此时泽儿的心情,但泽儿不宜再留在此地,要不一定会做出傻事的。   “那……孩儿现在就去?”带着犹豫,不是他不相信外祖父,实在是对薇儿是万分的担心。   “恩,去吧,早点弄清楚早点有对策,为师会在此照应的。呃……至于蓝国王爷与凤活公主和亲之事,相信蓝月国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所以就算泽儿你不出席,他们也应该不会有何怪罪的。”玄真子似心有成竹的捻着胡须。   “那……有劳师祖了。”欧阳泽踌躇半晌,终于对玄真子抱拳行礼,飞身而去了……   “泽儿,外祖父也是一片苦心呀,是不是可以人定胜天,就要看你们自己了。”玄真子望着窗外欧阳泽消失的方向,喃喃说道。   ……   蓝月国,誉王府‘幽兰轩’,小郡王蓝旋齐的住处。   “嘭!嘭!嘭!芍药,芍药,小郡王找你呢。”叶菱薇一大早就听见有人急促地砸门,很是厌烦的转了个身,折起软枕堵住了耳朵——谁是芍药?什么小郡王?反正不关自己的事,继续睡觉!   “嘭!嘭!嘭!芍药,你,你快点起来呀,小郡王都发火了。”烦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啪!”叶菱薇把枕头摔向房门,“滚!还让人睡嘛?什么狗屁芍药小郡王的,我还发火……”骂了一半突然停下,呀!坏了,坏了,“诶,来了,来了,我马上就来!”叶菱薇在醒悟过来自己是什么身份时,急忙应着门外的小厮,并且慌手慌脚地穿衣服。对着镜子‘打扮’一下,开门朝小郡王房间跑去……   来这儿‘避难’两天了,还是一点儿都不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份。   “小郡王早!”一进门就看见他穿戴整齐的坐在椅子上,微微皱着眉。   小郡王蓝旋齐冷冷的目光将面黄肌瘦又极丑的丫头全身扫一片,挪开目线嘲讽的说着,“早呀,还有半个时辰就用午膳了。”   而小妮子垂着头,用脚画悄悄的画着圈圈——没办法,她自知理亏也不敢答话,干脆少言少说站在那儿等人家的指示就好。   蓝旋齐倚靠在椅背上,柔顺亮滑的长发由紫玉冠束好垂散肩头,青墨长衫衬得这个小郡王更是风流倜傥,不过桃花般俊美的脸上似是有点不奈烦,“你……饿了吗?”   在叶菱薇脚都快站麻了的时候,听见他问自己,还真的是心地好,于是小妮子小声回道,“回小郡王,奴婢刚起身,肚子还不饿。多谢小郡王关心。”   “你……你……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你不饿,小王我可是饿了,你想在这儿杵多久?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午膳送来没有?”小郡王蓝旋齐气结,忍不住吼起来,这丫头到底会不会伺候人?怎么看都像是个被别人伺候惯了的样子,真不知道母妃怎么找上这么个货色给自己!   完了,原来是小郡王等着她伺候他用午餐呢,自己竟然还傻不咙咚自以为小郡王在关心她呢!于是小妮子很“机灵”的忙跑去张罗着午膳——什么嘛,就算自己忘记了,你一男子汉大丈夫地说话还拐弯抹角的,阴险小人!!!   在蓝旋齐冷哼哼下用过膳后,便说早上约了友人在‘清香居’品茶,就带着叶菱薇和两个护卫出府了。   蓝旋齐总算舍得带小妮子出门了,这两天,他老是心神不宁的在叶菱薇面前晃悠,对她是左看右看的,就是下不定决心带她出去丢人现眼,他自己也试图着偷偷溜出王府,可次次都被家丁客客气气的‘请’回园子了,唉,可怜之极,谁让自己不喜习武呢。   出到府外,叶菱薇见小郡王不骑马也不乘轿,想必茶楼离这儿不远,于是大大的嘘了口气,之前她生怕自己会在大街上象个傻大姑一样,气喘吁吁的对他拼命追逐。   大街上充满着喜庆的气氛,但巡查的官兵确实是多了不少,还好也不见他们过分扰民。   “小郡王,你可‘出关’了,来,来,来,上座,上座。”一上到‘清香居’的二楼雅阁,一个白衫的年轻公子哥儿就迎了过来,把小郡王让到了上座。   在座的还有一个穿青衫的公子也起身问候,叶菱薇听小郡王对他们称呼,知道了,那白色长衫的是宋公子,青衫的是秦公子,看得出他们都应该是都‘高干子弟’。   小妮子无趣的左右张望着,这‘清香居’应该就是一个给文人品茶,吟诗作对的地方,布置的也清爽脱俗,也不设厢房,茶案与茶案间用屏风间隔开,整层二楼雅阁没有其他闲杂人,不用问就知道他们把雅阁包下来了。   “哈哈哈,小郡王,怎么今天出来多带了个丫鬟?相貌还如此独特,和你一贯的作风是大相径庭呀!”秦公子看着穿着那个尾随蓝旋齐而进,丫鬟装扮的丑丫头,带着不怀好意的‘请教’着小郡王。   “唉,别提了,还不是我父王、母妃安排的呀,要不也出不了府。”小郡王面露难看和痛苦之色,瞥了站在旁边东张西望的丑丫头,淡淡的语气带着深恶的嫌弃,真是要样貌没样貌,要身材没身材,要气质没气质,哼!总之要什么没有什么!呃……再看,凭心而论,她好象身材和气质也是不错的,可……可……可就是让这副倒胃的面容给糟蹋了。   “哈哈哈,看不出誉王爷还能想出如此‘妙法’,真真是难为了我们爱‘花’如命的小郡王。”宋公子手中纸扇自人潇洒扇动,眼睛含着戏谑,哈哈大笑起。   听到他们调笑声,叶菱薇挑眉望去,却见咱风流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郡王闷闷几下,彼有点破罐子破摔,很‘认真’的介绍着她这个微小的奴婢,“真是让你们见笑了,不过想到这种折磨人的方法是我母妃,此事更绝的是,她还真是一朵‘花’,名曰‘芍药’。”   “哈哈哈,绝配,绝配,哈……”他们在笑得快断气的瞬间,还抽出时间‘恭维’着那小丫鬟。   切!你们笑吧,最好笑死算了,一帮以貌取人的浪荡公子。唉,此时此刻叶菱薇不由得检讨着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起如此张扬的名字呢?   再看看这几位还在不停放肆的角儿,哟嗬,不戏弄戏弄你们,你们都还不知道姑奶奶是谁!   “哎呀,呵呵呵,小郡王,两位公子,既然奴婢能让各位如此开心,不如在此献丑,吟首诗给公子们再解解闷儿?”叶菱薇就象一个不知道羞愧是何物的傻大姑,极力讨好的提议着。   “哈哈哈哈,好,好。”笑声又是一大片。   “嘿嘿,嘿嘿,奴婢就献丑了,”叶菱薇陪着笑脸儿,冷眼看了看这堆笑得东倒西歪的王孙公子们,抄袭了清朝某位诗人的一首诗,“呃……好象……好象是这样的‘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眼薇儿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嘿……嘿嘿嘿,奴婢是个粗人,让小郡王,宋公子,秦公子见笑了,呵呵。”小妮子依旧傻笑着精彩收尾,把他们呆若木鸡的尴尬样儿尽收眼底。——哼,看看你们谁还有脸再取笑我,哈哈哈,心里是无比的畅快呀。   ……   “咳,咳,这丫头果然牙尖嘴利,小郡王,在下佩服佩服,”久久的寂静之后宋公子打破僵局,已经没有了讥讽的神色,俨然刚吞下了一只苍蝇,心道:这丫头不简单,还是不要招惹她为好,得赶紧转移话题,“呃……哦,对了,小郡王,誉王爷是什么时候收了个义女的,怎么没听您说起过?”   叶菱薇见宋公子行色尴尬的不再对我品头论足了,就以优胜者的姿态,昂首挺胸的静听他们一本正经地谈论她的另一个身份。   蓝旋齐无端端被自己的丫头辱骂了,心中是十分郁闷,左思右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反讥的说法,突然听宋兄问及自己都没见过的‘清月公主’之事,暂且把不快放下,谨慎的答道,“呃……这个呀,‘清月郡主’原是我母妃远房的侄女,早前来投靠,父王母妃甚是喜欢她,就收了她做义女,前些天国师来府见到她,说她有母仪天下的面相,就请出凤玉确定,没想到凤玉真就认定了她,所以册封她为‘清月郡主’,立即与皇帝陛下成婚。”他面不红心不跳的把‘清月郡主’的来历说清楚了。   叶菱薇不屑的冷哼着——哼哼哼!你们家和国师那老狐狸是对过口供的吧!还说什么‘请出凤玉’,没有的事,你们就天花龙凤的吹吧。   “哎呀,那真是苍天有眼了,国后终于出现了。”这两个公子发出真诚的感慨。   不就是你们皇帝大叔其中一个妻子嘛,需要去感谢苍天的吗?一堆奇怪的人。——叶菱薇无奈的甩甩头。   “小郡王,在下刚才正和宋兄谈起陛下遇刺一事,不知小郡王有何内幕消息?”秦公子回头议论着国家大事。   叶菱薇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这个话题她爱听。   “是呀,先是宁王爷突然身体不适,和亲推迟十日。然后国师又突然宣布陛下将要举行大婚,时间还十分紧迫,可刚过了两日陛下就遇刺,大婚也推迟了,小郡王您说这些事儿奇不奇怪?”宋公子也比较严肃的接着话儿。   小郡王手指摩挲盏边,敛拢的眉心是从未有过的正经,桃花潋滟的面容担忧凝露,肃穆慎虑说起,“嗯,此事我也有听说,宁王兄的事儿,我父王昨儿个去探望过了,说是病已痊愈了,和亲将在两日后如期举行。可陛下的事儿,自从发生了遇刺事件的那个晚上,就一直在寝宫养伤,除了国师谁也不见。不过,你们也看见了,大街上的官兵多了不少,还有,据说国都和周边城池的关卡也非常严禁,想来遇刺的事情是不假。”   嘿嘿嘿,怕是皇帝大叔没脸见人了吧?小郡王说和亲在两日后举行,也就是自己再忍耐两天就可以见到欧阳哥哥了,快要雨过天晴啦!——叶菱薇心中无比欢畅的贼笑道。   “这刺客也太张狂了,他背后一定有后台,我们蓝月国这几十年与其他邻国可是和平相处的呀,你们说他是受哪国指使的?”秦公子手中纸扇收拢,白玉扇骨边起叩雕花桌沿,沉尔的口气很敏锐的问着。   秦公子呀,你有前途,有前途呀。——叶菱薇赞赏的认可着。   “这就很难看出来了,如果是想破坏我国和凤鸣国的和亲,那‘水镜国’的嫌疑大很多,但遇刺的应该是宁王爷才对呀,可这次事件明摆着是冲陛下来的,这大婚在即,各国的使臣都来朝贺,他们带的护卫武功都应该很高强的,所以各国都不能排除嫌疑。”宋公子敛眉思忖,有条有理的分析着。   啊,宋公子,原来你也是国家栋梁呀。——小妮子大度的分析着。   接下来叶菱薇也听不出什么对自己有用的消息了,就听他们在那里想象莲为丰富的胡乱猜测着……   渐渐的天色晚了,他们谈的也差不多了,起身离座,各自打道回府……   一下楼,叶菱薇眼前顿时一亮,在最里面靠墙的一张茶案上看见了她熟悉的身影——林云秀。   小妮子自然是激动万分,却碍在自己是个‘下人’,不敢冲过去,只能慢慢地落在后面,偷偷回张望她。   林云秀很冷静的轻描淡写地扫了薇儿姑娘一眼,放下茶杯走了过来‘买单’,不动声色地赶上了他们身边,没有停留,直径走过,在经过薇儿姑娘的一瞬间,把一个纸团塞到她手里。   叶菱薇抓紧手里的东西,心情澎湃的回到王府,迫不及待的进自己的屋里展开纸团……   “王爷行踪不明,静侯佳音。”叶菱薇反复的、小心的、轻轻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读着纸上的字,生怕自己看漏……   什么嘛,一点都不明白,还是等于没消息嘛!   ……   次日清晨叶菱薇刚洗漱完毕,一个人走到窗边将青素色的垂帘撩起,支肘着下额看着外面渐渐发白的天。   诶,感叹呀!同人不同命啊,自昨早晨起晚后,小郡王就吩咐她今日必须天刚泛白就要起床!想当初自己在欧阳哥哥的府里哪日不是睡到自然醒呢?都不知道小郡王是不是因为自己在‘清香居’那首诗,对她打击报复呢?!   “芍药妹妹?芍药妹妹?”突然,半敞开的门外传清黄莺清脆的声线。   叶菱薇打醒精神,将房门打开,看着一袭葱绿水裙的翠儿姐姐笑吟吟问道,“翠儿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翠姐儿眉目含笑,纤细白晳地手优雅撩起裙裾走进来,笑道,“芍药妹妹,王妃找你呢,快速同姐姐去面见王妃。”   “王妃找我?翠儿姐姐你知道王妃为什么找我吗?是不是我犯什么错了?”叶菱薇心里有些吃惊,当值才几天呀,王妃便来找自己,不会是找她错子吧?还是小郡王去说了自己的不是了?吓,那可是欺主的重罪呀。   “芍药妹妹做事乖巧机灵,怎么出错呢?王妃是想问问昨儿个小郡王外出的事情,”翠儿以袖掩口,浅浅笑起,“别害怕,王妃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平日里我们这下奴婢可好。”   呼,叶菱薇轻吐了口气,原来只是问问小郡王外出的事情。   与翠儿姐姐一路笑聊着来到了王妃居住的院里,掀起淡蓝暗纹帷幔,叶菱薇敛首恭敬向坐在丝缎软榻的誉王妃请安,“奴婢芍药,向王妃请安,王妃万福。”   “来来来,快来这边。”誉王妃挺是满意这小丫头的有礼有退,笑盈盈招招手唤那小丫头过来,“还是瞧你这丫头顺心,来,芍药,同王妃说说昨个儿小郡王做了些什?别害怕小郡王骂你,你就实话实说好了。”   嘿,她当然如实汇报啊,您是小郡王的上司,那便是自己的上上司,自己怎敢保留呢?于是叶菱薇很自然是毫无保留的将小郡王昨天的行踪,和什么人见面,谈了什么话,都一字不漏的跟王妃说的是清清楚楚,呃……当然了,她很自觉的把自己戏弄众公子的插曲给省略了。   “王妃,小郡王昨日便就这些事儿。”口水倾洒完毕,叶菱薇垂下着,等着王妃发落。   “嗯,不错,不错,丫头,辛苦你了啊。”誉王妃满意地点点头,把发鬓间地一根金步摇取下,笑道,“丫头,王妃赏你的,以后丫头还要更加细心看着小郡王才行啊。”   叶菱薇看着王妃递过来的金步摇,惶恐的摇头急道,“王妃你太客气,伺候好小郡王是奴婢本份,您的赏太贵重,奴婢万万不能收。”诶,您要赏,就赏银子、赏金子呀,指不定哪天自己要逃府金银还能用得上啊,这皇家的步摇一般都烙有皇家贵印,她就算收下也不能当掉,如若想拿去熔了,说不定人家还当她是贼人,扭送衙门呢!   还好誉王妃微微一笑便也做算了。——吓!敢情她又是在试探自己呢,此人不简单呀!叶菱薇心中悄悄咂舌。   誉王妃满意的冲着这个不贪财物的小丫头笑了笑,又细细的问了会儿话后,并交代小丫头要再接再厉做好她自己的“本分“,定时来向王爷与她汇报,便让小丫头退了下去……   叶菱薇从王妃的住处刚一回到‘幽兰轩’,前脚跟还没有落地,呼一起院门口窜出一个身影,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此人就劈头盖脸骂起,“芍药,你这死丫头又跑出那里了?你还懂不懂什么叫下人?竟敢总让做主子的人等你这个奴婢!”   叶菱薇是心里直翻白眼,很有个性大吼道——“你丫有种就别等我!”呃……诶……此句话只能在她心里吼吼罢了,急忙陪笑,“小郡王,奴婢刚刚去了王妃院里,奴婢实不知小郡王劳了您大驾在等奴婢。”   小郡王愕了片刻,合起手中的玉骨扇在叶菱薇头上一敲,若有所思的瞟了她一眼后,很不耐烦的拽着的丑丫头就往外走……   叶菱薇本已为上了路,这小郡王应刻不会再说什么了,结果此人还不停的数落着她,说她浪费了他许多时间。——得!看在你也是个花样美男的份上,本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你较!   出到府外,门口等候着一辆华盖流苏大马车,车前飞檐垂有两盏银玲,微风拂过银玲在风中飘出清扬玲声。   马车车架上坐着一个穿着青色侍衣小厮充当着马夫,两个威凛的护卫骑着马,叶菱薇待在马车的后面,看情形今天是要远行呀。   青色小厮一见小郡王出府,极为机灵的跳下马车把他小心翼翼的搀扶上去,又回到他自己的‘驾驶位’了,留下小妮子呆站原地,没有人理睬。   叶菱薇愤愤的下定决心,如果小郡王要让自己跟着马车跑,她就‘罢工’!   “你还不上来,是不是想小王我来扶你呀?”小郡王气冲冲撩起是用五彩丝绣着的青墨车帘,桃花般潋滟的脸上是相当郁闷,口气也是相当不高兴地问那犯着傻的丫头。   “不用,不用,奴婢怎么劳小郡王您呢?”叶菱薇狗脚儿笑回,手脚并用,貌似有些困难的爬上马车在小厮身边坐稳,不去理会耳里飘进的小厮、护卫还有那四个王府看门狗的讥笑声。   小厮驱车来到昨日的‘清香楼’,他跳下车“蹬蹬蹬“的自个儿冲进去,直奔二楼,不一会儿,领着秦公子和宋公子下了楼,等二位公子上了马车,就奔西城门而去……   顺利出了城,沿途在路边的茶寮休息了两次,临近傍晚才到了目的地——‘琉璃城’。   这一路,叶菱薇发现了一个对她有利的情况,还知道了一个不好的事情……   有利的是,我们坐的这辆马车是誉王爷专用的马车,过戒备深严的关卡出城和进‘琉璃城’,用的腰牌也是誉王爷特有的令牌!——呵呵,换句话说,自己好象可以物以自用嘛!   不好的事情是,他们此次最终的落脚地是青楼,车上的三条色狼正慕名前去新开张不到一个月的‘逍遥楼’,据说要不是誉王爷禁了小郡王这么久的足,他们老早就去帮衬了。——这青楼她是去过,但从没有与色狼结伴为伍的呀!   只见这三位花花公子,东打听西问问,使了不少打赏银子,才来到‘逍遥楼’。   刚下了马车,青楼的一个小官儿见到小郡王他们的富贵样儿,点头哈腰的过来张罗了,行了礼,接了打响,牵着两个护卫的马,带领着小厮去停车了。   叶菱薇在犹豫着,到底自己是跟着小郡王他们进‘狼窝’,还是跟小厮去马厩,这帮人全都当她是透明的,怎么没一个人给她明示!   小妮子还没迈开步子,几个莺莺燕燕立刻争先恐后地围了过来,粘着这三‘条’色狼,连拖带拉地往里送,那个热情呀。不知是谁一撅 屁 股 硬是把叶菱薇拱到一边儿去了,等她收稳脚,磨蹭的来到门口想跟进去时,守门的不但不让她进去,还对她的相貌大肆侮辱。   看着有眼无珠的龟公,叶菱薇毫不介意的笑笑,看来有人帮自己选择了,于是她很不雅的拍拍屁股,转身,准备安安乐乐的去马厩算了……   ……   面被青楼的姐儿拖拉着的蓝旋齐,还保持了一点清醒,他在上楼前回观了一下,竟然发现丑丫头没跟上,犹豫了一下,心道:如果让这丫头在外面呆一宿,指不定她明儿个回府怎么坏我,还是让她进来,至少可以避避夜间的寒气,到时再用点儿银两收了她的心。于是招了尾随的侍卫,让他们去把丑丫头接进来。   叶菱薇刚走了两步,就被誉王府那两个护卫及时出来制止住,并把她领了进去,小妮子惟有气急败坏地跟着那两个在不停偷笑的护卫后面……   来到楼上的‘贵宾席’,啧啧啧!三个花花公子正一人搂一个娇滴滴的青楼女子卿卿我我地喝着酒、调着情,他们真是满大方,毫无保留的让她尽情观赏他们的“风流“。   他们的近距离表演,叶菱薇也看得差不多了,趁没人留意自己的档儿,慢慢移到雕栏边向下张望,继续研究研究其他色狼的真人秀,反正不看白不看嘛……   哎呀,眼花了?!叶菱薇用力揉揉眼睛,再望下去,没花!林云秀真的独自在那喝着酒,小泥惊喜之余对她越来越刮目相看了,甚至怀疑她自己这几天的苦是白吃了,云秀好象挺神通广大的嘛!   叶菱薇赶紧左右看看,以不引人注意的速度,慢吞吞地下了楼,一步一步靠近了她的桌子。——太好了,太好了,云秀出现的正是时候,等会儿让她想办法把秦公子和宋公子打发了,她们把小郡王给绑架了,顺便带着他的马车和腰牌,趁着这月黑风高的好时机逃之夭夭去也!   “云……云大哥,怎么这么巧呀?”叶菱薇在林云秀身边坐下,激动地抓紧她的手,本想问云秀欧阳哥哥的消息,还有,想告诉她我这新鲜出炉的计划。   可……小妮子却见云秀眼睛的聚焦点是警惕地盯着自己的身后,你想呀,聪明如她叶菱薇,立马改口了,再回头望望,咦?小郡王?!他是什么时候跟在自己后面了?   “芍药,你们这是……这位是……”蓝旋齐略带点醉态,一边指着丑丫头的手问着话儿,一边不请自坐了。   “哦,回小郡王,这位是云大哥,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奴婢没进王府时,全靠云大哥施舍,才不至于饿死。云大哥,这位是奴家的主子,誉王府的小郡王。”叶菱薇赶忙松开紧抓着林云秀的手,站起身来,为他们相互介绍着。   “小郡王,在下有礼了。”林云秀是很不情愿的拱了拱手,吐出几个字,脸上带着点迟疑。   “哦,是云公子,久仰久仰。”小郡王蓝旋齐喷着酒气的回着礼,对一旁的丑丫头眨眨眼,邪邪的一笑,心想:哦,小王我明白啦,刚才见她惊喜万分的表情,接着她又鬼鬼祟祟的下楼,本小王就觉得奇怪啦,哈哈,原来丑女春心动了,理解理解,人之常情嘛。   于是蓝旋齐又热情的继续冲着云公子道,“原来是芍药的旧交,那你我也算是自己人了,相请不如偶遇,一起上去喝杯薄酒。”他完全不理会这云公子对自己一脸的迟疑之情,慷慨的发出邀请,心底一个计划油然而生。   晕了,小郡王你什么时候久仰云秀了?什么时候又成了自己人了?在这关键时候,你不要来瞎搅和了,好不好?——叶菱薇嘴角抽搐着抹了抹额头。   “多谢小郡王的抬举,在下不敢高攀。”林云秀很婉转的拒绝了。   “诶,云兄,不碍事儿,四海之内皆朋友嘛。”蓝旋齐是自作主张的把他和这个云公子的关系升级了,都称兄道弟了。   叶菱薇见小郡王还在试图说服云秀,又见他给了自己一个‘我可是为你好呀’的眼色。恨得小妮子是牙痒痒,真想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拖出去暴打一顿。可……可脸上还得陪着笑。   “小郡王,请恕在下有违您的盛情,实因在下素来独来独往。”云秀不卑不抗地赶‘客’。   “小郡王,你的佳人怕等急了吧?”叶菱薇急忙指了指楼上,一心想给他个台阶下,让他知趣儿的走人。   蓝旋齐全然不理会云秀拒人于千里的神色,与丑丫头的‘好意’,自顾自的招来跑堂的交代起来……   跑堂的张罗着去了,可留下三人大眼瞪小眼的,一句话也不曾说,气氛是相当的尴尬。   又一阵沉闷,蓝旋齐在跑堂的端上一壶酒两个杯子退下之后后,自己屈尊地斟满酒,拿起其中一个酒杯站起来客客气气地送到云公子面前说道,“呃……那好吧!不过……在下和云兄有缘相识,也算是一种缘分,就敬云兄一杯,如果云兄肯赏脸就和在下对饮一杯,那……在下也不打扰二位。”   这几日,林云秀对蓝旋齐的底细多有了解,知道此人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浪荡公子,所以不疑有诈,稍显不厌其烦的也跟着站起来接过酒杯,闷闷的一口喝了,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也不理会小郡王有没有喝,摆明了‘酒,我喝了!你,快滚吧!’   嘿!小郡王脸皮也忒够厚了,他好象已经忘了刚才自己说过的话,竟然大言不惭的继续坐下,抬头欣赏起台上舞妓的美妙舞姿来。叶菱薇与林云秀面对着这个超级赖皮狗顿时没了办法。   时间在流失,叶菱薇又是忍不住提醒小郡王该去陪他的美人了,可人家悠哉悠哉地回她‘不急不急,还不到时候’听得小妮子是不知所云。   又过了有半柱香的时间,叶菱薇才发现云秀的脸色渐渐的不对劲,只见她满脸不知何故变得通红通红的,连双眼都泛着诡异的粉红,摇要晃晃的,好象神志都有点不清了。   叶菱薇暗叫不妙——天!小郡王刚刚敬她的酒一定有问题,难道眼前这个花花公子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他已经识破她们的身份和计划了?!所以先对云秀下毒了?!怎么办呢?!   “云……云大哥,云大哥……”叶菱薇试图唤醒双眼渐渐迷茫的林云秀。   可林云秀就象喝醉了一样,只是痴呆样的回望着叶菱薇,没有恢复的迹象。   呜呜呜,这可如何是好,小郡王会不会对她严刑拷打呀?——叶菱薇有些后怕了。   “来人,送云公子上房。”只听小郡王一声吩咐,两个护卫马上过来架着林云秀就上了楼,进了房把人往床上一扔,退了出来。   叶菱薇本着要保护云秀的想法,刺溜一下钻进房间,见林云秀正在胡乱的扯自己的衣服,看来很难受呀,小妮子忙跑到床边,伸开双手挡在床前。——这危难关头,咱可不能只顾自己逃呀。   小郡王大模大样的跟了进来,转身带上了房门,再次转身过来,叶菱薇却惊见他一脸的淫 笑。——吓!难道小郡王不是发现她们的身份,而是……而是除了好女色之外,还有断袖之癖?!   只见小郡王一步一步逼近,叶菱薇背好手,悄悄握着她欧阳哥哥送的匕首,打算拼个你死我活。   突然听见小郡王小声说道,“呐,芍药啊,别说我做主子的不帮你呀,你看,你云大哥的药力发作了,小王我可是用的上好的‘逍遥散’呀,任他有多大的定力,也必须阴 阳 交 合才可以解的,呵呵呵呵,你今天晚上要好好把握呀。”并朝着丑丫头挤挤眼,暧昧十足。   乍听之下,叶菱薇是头昏眼花,眼冒金星,差点背过气去。——小郡王呀,你……你……你的玩笑开的忒大了吧,您对我的‘厚爱’咱可真是无福消受呀!您瞎起什么哄呀?平白让我的计划泡了汤!   哎呀!难怪自己刚才还在纳闷小郡王怎么会不用云秀桌子上的酒,反尔自己另外叫了一壶酒,原本以为他自识金贵,不屑饮用一般的酒,却不想他竟然有如此居心。   失算,失算呀,竟然让他抢先‘算计’了她们,彻底无语……   “芍药,放心好了,为了保证你云大哥只对你‘下手’,小王我不会让其他女子进去的。哈哈哈哈!咯,你家小王成就了你的好事,你也应该知道该怎么样和王爷王妃诉说小王我的行踪了吧?”蓝旋齐还在为自己能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把这个丑丫头‘拖下水’的恶作剧而兴高采烈,完全没留意到床上药力发作的某人,正用那充满欲望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小郡王,除了……除了……要……要行 房,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叶菱薇是又焦急、又害羞的试探他。   “哈哈哈哈!不错,所以你大可放心,如果两个时辰不 行 房,他就算不死也,只怕下半生也要躺在床上度日啦!”蓝旋齐依旧还在为自己做的‘好事’而洋洋得意着。   唉……看来只有委屈云秀你了,云秀姐姐,你清醒过来可别怪我呀,我也是想救你的呀。小郡王,你自己种的果,自己吃去吧。——叶菱薇万般无奈的懊恼着。   “小郡王,您知不知道云大哥的武功很高?”叶菱薇不动声色地向门悄悄地靠近一步。   “哈哈哈,看的出,不过本小王我也觉得他是个负责的人。”   “您就不怕她杀了你?”又一小步。   “怕?说不定他会感谢我呢。”微醉的蓝旋齐不知不觉的跟着薇儿转了个方向,此时他已是背对着云秀了,可他还在不知死活的,摇头晃脑的 淫 笑着,全然不觉‘危险’已经摇摇晃晃的走近他。   叶菱薇紧贴着门,在开门的同时,把实情告之了小郡王,“小郡王,您说的对,奴婢也觉得‘云大哥’不会谋杀亲夫的,奴婢忘了告诉您,云大哥其实是名女子,奴婢就不打扰你们了。”话音未完,小妮子‘噌’的一下跳到门口,打开房门‘嗖’的蹦出去,在关门的一瞬间,已经瞟见,还没反应过来的小郡王已经被云秀的‘魔爪’控制住了……   门口的两个护卫见叶菱薇慌慌张张的‘跳’了出来,警惕的跨上一步。   “呵呵,呵呵,想不到,我们家小郡王还有断袖之癖,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叶菱薇挡在门口,拍拍胸口,小声又心虚的说着半真半假的话。   两护卫顿时惊讶万分的面面相窥,虽然眼里透着点儿对丑丫头的不信任,不过也不敢贸然冲进去。   就在二人左右为难之际,里面传来了激烈的打架声:   “嘶!”不知道是谁的衣服被撕破了。   “啪!啪!”也不知道是谁挨了两记耳光。   “嘭!嘭!”更不知道什么东西滚到地上了。   撕打声持续了好一会儿,两个护卫对望一眼,实在是忍不住了,伸手一把把丑丫头推开了,作势正要闯进去,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听见里面传来‘恩恩恩啊啊啊’的呻 吟声……   门外这剑拔弩张的三个人,‘唰’脸全红了,全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可谁都没有要离开房门的打算。   叶菱薇之所以不离开,纯粹是担心云秀清醒过来把小郡王杀了,不敢走开;两护卫不敢离去,着实是想帮自家的主子遮丑守门!   ……   “美差”生活(四)   这夜,叶菱薇面红耳赤地被迫呆在门外听着小郡王和云秀的“激战”声,尴尬极了。   二人那场“仗”,战斗的可真持久呀,等了也不知道有多久,里面总算消停下来了,叶菱薇暗道:自己必须在惨案发生前进去阻止才是呀!   “咳,咳!小郡王,奴婢可否进来?”小妮子壮着胆子去敲门问话,这节骨眼儿上,她已经平衡过利害关系了,惟有打算厚着脸皮,硬着头皮进去了。   问完话,等了许久,也不见里面的人出声,哎呀,不会是真出命案了吧?!   叶菱薇告诉自己,不能在等了,于是把厢房的房门轻轻推开一条缝,虚着眼往里瞄,正好看见林云秀修长的身影,她长衫已在其身。   小妮子梅了进去,转身把那两个正要跟进来的护卫关在了门外,顺便插上门栓,防止他们‘非法’闯进。   哟哟哟!房间里是一片狼籍,博山炉暖香烟微,袅袅飘长的薄烟如同是个见证人一样,见证了刚才房里翻 云 覆 雨。   至于需要见证的人嘛……   咳咳咳,小郡王俨然一个受尽百般 凌 辱的良家女子,肿着脸,头发蓬松的裹着被子,靠着床边,卷曲在地上,微微低着头,不时用充满着无限委屈和惧怕的眼光瞟着云秀,一地都是衣衫的碎片,而碎片的花纹依稀就是小郡王今天出门时的着装,所以,可以肯定,小郡王被子下的身体还是光溜溜的,同时更加说明刚相的鱼水之欢是相当激烈!   再看看另一个需要见证的人——林云秀,衣衫虽然皱巴巴的有点破烂,但至少还能遮体,她此刻正一动不动地背对着叶菱薇,遥望着窗外,因此根本就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光看她背在身后的手也知道她气的不轻,因为林云秀此刻正紧拽着拳头,指关节发出‘啪啪’的响声!——哎呀,叶菱薇隐隐感觉到火山正要爆发了。   小妮子相当为难的望着厢房内这两个‘受伤’的人,清了清干涩的嗓子,正想说些让他们各自想开一点之类的废话。   说是迟,那是快,林云秀突然转过身,‘噌’地蹿到小郡王面前,连着被子一把拽起他……   “女……女……女侠饶……饶命,我……我……我一定会对……对女侠负……负责的……”这小郡王蓝旋齐,平日里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被全府上下当成宝贝般捧在手手,窝在心头上,这会子面对脸色铁青,双目狠瞪似要取他性命的女侠,当场吓的他是结结巴巴的讨饶,因为小小的无谓挣扎,刚才裹身遮羞的被子‘溜’到一边儿去了。   叶菱薇“唆”回快要从嘴角里流下的口水,眼睛是滴溜溜目视非礼着小郡王,心情那个激动啊,平日风流倜傥,衣着华贵的桃花小郡王如今衣衫破烂,雪白肌肤大片大片露在外面,凝白地脖子与胸前还被云秀种下一颗颗红 艳 欲 滴地草莓,怎么看都是撩 人 心 魂呀!   噗……小妮子连忙捂住发热的鼻子,晕啊,你可千万别流鼻血啊!   ‘呋!’林云秀一松手,顺势把他拱到了床上,扬起了手。   “云秀姐姐,云秀姐姐,使不得,使不得呀。”叶菱薇赶快托着她的手,这一掌打下去还不要了小郡王的命也?   时光在飞逝,厢房内的三人如同被定格了,气氛是异常的紧张……   良久,林云秀收起手,又飞快的移到窗前,凌乱的衣服被吹风,几条破条也在飘动!   云秀冷眼瞥了一眼自己凌乱破损的衣裳,手紧握成拳“嘭”一声拳头捶在窗框上,身影停下,狠狠回头,利剑般的目光直射小郡王……   “今夜之事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谁也不可再提。”林云秀狠厉的声话里透着寒气,冷冷地目线又在旁边时不时皱头挤眼的丫头身上剜一眼,衣袂翻飞轻轻跃出窗外,垂在窗棂上的粉红流苏被云秀疾掠而过的衣袂蓦地曳到窗外,又飘飘然落下,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唉,自己也是千百般的委屈呀,今日之事好象不是她闯的祸嘛。——叶菱薇又是一阵嘟哝,也不知道云秀会不会就此舍自己而去,一切都是小郡王的错,现在还要她还帮他善后!   花大价钱向老鸨‘借’了一件长衫,也不理会还在和美女鱼 水 之 欢的宋公子和秦公子了,叶菱薇与护卫、小厮,带着惊魂未定的小郡王连夜回府……   一路上小郡王是一声不吭,护卫和小厮都无所适从,看来在这时候只有靠她挺身而出的拿主意了。   还好小郡王今天去向誉王爷借马车和腰牌时,是说去拜访友人。叶菱薇让大伙儿把自己的衣服和马车划破,让他们脸上、身上多少弄点伤痕,最后对好口供,才略为安心的继续上路。   快马加鞭的连夜赶路,第二天清晨就赶回王府了,下人们见他们主仆几人的狼狈样,那个轰动呀。王爷王妃在第一时间把他们几个一个不漏的传去了。   进到大堂,一众高大威猛的家丁护卫拿这木棍在两旁‘伺候’着,王爷正大发雷霆,誓要将这四个下人杖毙……   叶菱薇再一次发挥了她的演讲天分,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次:   话说昨日傍晚他们刚进‘琉璃城’,还没来得及赶到小郡王的朋友处,就碰到几个无赖在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小郡王是义愤难填的英雄救美,立马上前喝止,没想到人家占着人多示众竟然动手,他们大伙儿是一边拼死护主,一边奋力抵抗外敌,虽然最后他们这边自然是大获全胜击退敌人,把受辱者成功救下,可还是‘连累’小郡王受了伤。也不好再去会友了,只好连夜赶回王府。   誉王妃听得是不断惊呼,誉王爷听得是将信将疑,还好小厮和两护卫,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符合。   最后判决:死罪可饶,活罪难逃,两个武艺不精的护卫罚去做三个月苦工,小厮和丑丫头各罚三个月月银,小郡王再次被禁足一个月。   王爷的关是过了,可小郡王却象换了个人一样,把自己关在了书房,要不因为第二日是宁王爷的大婚之日,誉王爷非要他出席不可,他还不肯出门呢。   还好,蓝旋齐的脸因为用了宫里的外伤药,虽说还有点瘀痕,可红肿已经全消。   叶菱薇本想向他打听宴席上有没有见过她欧阳哥哥,可人家倒好,从赴宴回来到如今,都象避瘟神一样避着她,又把他自己关了‘禁闭’……   ……   蓝月国的宁王爷和凤鸣国的蕙兰公主和亲大典的第二日,蓝月国丞相府内……   一大清早,天上飘着连绵的细雨,让原本温暖气候寒冷了不少。   此时的丞相府来了个不速之客——“水镜国”权倾朝野的‘诚王爷’之子雨铭寒。   “哈哈哈哈!不知雨郡王到来,有失远迎,失礼失礼。”冯丞相一进入到自家的大厅,连忙跟等候已久的‘贵客’寒暄着,把心中的厌恶隐藏起来。   “哎呀,冯丞相见外了,在下知道您老贵人事忙,还来讨扰,失礼的是在下呀。”外表儒雅,却是阴险十足的雨铭寒站起身拱手还礼。   “不知雨郡王光临寒舍有何赐教?”入座后,冯丞相一边喝着丫鬟端上来的茶,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着。   “诶,丞相大人又言重了。在下因为此次你们宁王爷的大婚,前来观礼,如今礼成,在下也不好再打扰贵国了,因此明日一早就要返回鄙国了,特地来向丞相大人您老辞行的。”雨铭寒一边轻描淡写地回着,一边使着眼色‘请’冯丞相禀退左右。   “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们先退下吧。”冯丞相朝下人们挥挥手说道,“雨郡王,说吧,今日找老夫有何事?”在左右都退下后,冯丞相收起笑脸明刀明枪地问道。   “既然冯丞相如此爽快,那在下也明人不说暗话,”雨铭寒奸笑着说,“在下此次前来有一事相求,想请丞相大人帮忙,向贵国的誉王府引见一人,去做誉王爷府里的一名护卫。”   “雨郡王,你是在为难老夫吧?你自己也是王府出生的,自然是知道王府里挑选护卫的规矩的,虽然比不上皇宫筛选侍卫那样严谨,可是也必须身家‘清白’的呀。恕老夫无能为力。”冯丞相是一口回绝。   “呵呵,在下就是知道这些规矩,也知道丞相大人在贵国是个举足轻重的人,才斗胆来请您老相助的。”这个雨铭寒毫不客气地奉承着。   “雨郡王是太过高估老夫了,此事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丞相断然拒绝,然后捶着头说,“唉,你看老夫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恕不远送,恕不远送。”比较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既然丞相大人身体不适,那,在下也不打扰了,就此告辞了。”雨铭寒说完离位,向外迈步,走了两步停下,好象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的丝绢,转身对冯丞相又说道,“丞相大人,您看在下真健忘,前几天听闻贵国陛下也是大婚在即,正愁没有准备贺礼,您看,不如在下献上此物如何?”拿着白绢在冯丞相面前晃晃。   “你……你……你……”冯丞相瞪着那块丝绢,脸色顿时呈死灰色,嘴角颤动着,隐约听见他吐出的‘你’字。   “啊,想必丞相大人还记得这是您老亲自手绘的贵国皇宫的详细地图吧?”咄咄逼人地说着。   “你……你……我……我……”在官场上拼搏五十余年的丞相,现在既然变的是语无伦次起来。   是呀,他还有什么说的呢?把柄被人家抓着。可他真是哑巴吃黄连呀……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有一天,突然一个商人把大批的金银珠宝送到他府里,并呈上水镜国‘诚王爷’的密涵,原来他国的王爷拿贵重礼物来贿赂他,想换取皇宫的详细地图,他做为当时掌管吏部的重臣,对朝廷是绝对的忠心,所以毫不留情地‘赏’了那商人二十大板,并且把他连同他带来的财宝扫地出门。   可当天晚上,他在睡梦中突然惊醒,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房里有一个持剑的蒙面人,自己五十岁才生的宝贝儿子昏迷在地上,蒙面人的剑正放在自己唯一的儿子的脖子上。   他惟有就范,用皇宫的地图来换取自己儿子的性命。   “丞相大人,您老也不必多虑,只要您帮在下办好了此事,这地图,在下双手奉还。”雨铭寒小郡王见冯丞相不再说话,眼里透出的绝望,奸诈的抛出定心丸。   “此话当真?”冯丞相眼里泛着‘希望’。   “啪!啪!”雨铭寒也不答话,击了两下掌,“进来!”下声命令。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人影已经‘飘’到面前。   “冯丞相,需要劳驾您老引见的正是此人。”雨铭寒向惊愕的冯丞相‘很有礼’的介绍着,又转身把手里的地图交给刚进来的人,“这个你拿着,只要你顺利进入誉王府,就把它还给丞相大人,还有,在你没进去之前,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好好‘保护’丞相大人。”并对那人交代着。   可奇怪的是,来人只是冷冷地接过,眼眉都没扫一下刚才想方设法的帮他‘劝说’冯丞相的雨铭寒,更别说点头哈腰地回话,好象完全都不买他的帐。   “丞相大人,在下告辞了。”雨铭寒说完是头也不回的离去。   “雨郡王留步!”冯丞相突然站起身追出去,叫住他。   “怎么?丞相大人想‘留下’在下?”雨铭寒回身,挑挑眉,嘲弄的看着冯丞相。   “不敢,不敢,老夫只想借问一下小郡王,前两天鄙国的陛下遇刺,可是……”说道一半打住,言下之意就是问:是你们来刺杀我们陛下的吗?   “哈哈哈哈!我看丞相大人还是不必‘关心’其他事情为好,安安心心过你的太平日子。哦,忘了告诉您了,在下已经安排好了,眼下誉王府正是‘用人’地时候,丞相大人您可别误了这大好的引见‘机会’呀,越快办好此事,就越快高枕无忧。留步留步,不必远送,不必远送,告辞,告辞!”是非常‘谦虚有礼’的再三辞行。   “……”   冯丞相失神地望着雨铭寒即将消失的身影,再转头看了一眼留下的那个依然一声不吭却异常冷静的男子。   “来人,备轿!”他盯着地下沉思了许久,突然抬起头向外高声叫到,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是呀,如果不想诛九族,就必须马上拿回地图毁尸灭迹呀。唉!一失足千古恨呀!   ……   誉王府‘幽兰轩’内。   刚用完午膳,因为前两天小郡王经过他自找的‘好事’后,除了去参加了宁王爷的大婚外,就一直都躲在书房‘闭门思过’,对叶菱薇是避而敬之,连吃饭也不出来,看来他受的打击不轻呀。小妮子落的清闲就在房里冥思苦想。   小厮突然来敲门,说张总管带了个新请的护卫来,还是冯丞相亲自引荐的,已经在小郡王的书房了,让她也去认认生儿。   是要请护卫了,自从那天,小郡王肿着脸,周身瘀痕的,还穿了一件不是王府置办的长衫回府,王爷就大发雷霆的把两个护卫发配去做苦工了,再加上蓝旋齐整日的不出门儿,所以这守护他的护卫就一直空缺着。   叶菱薇走到书房门口,一抬眼,还没来得及向张总管问安,就惊住当场了,因为屋里的三个人她全认识,一个是小郡王,一个是张总管,还有一个竟然是……是……是林云秀……   叶菱薇呆立在这‘幽兰轩’书房门外,惊愕的望着明目张胆进誉王府的林云秀,这小脑瓜里又闪出那天在‘逍遥楼’里,她胆战心惊地进入厢房后看见的儿童不宜的画面……   但就这眼前的林云秀,姑且抛开前两天她和小郡王的‘过节’不说,如今任小妮子想破了头也想不通,为什么林云秀会如此轻巧的成功‘应聘’到护卫一职的呢?她又怎么会认识冯丞相的呢?   “小郡王,请您现在跟小的来。”   林云秀的话突然响起,把叶菱薇从‘远古’拖了回来,张总管什么时候走了她都不知道,看这小差开的!   蓝旋齐是一副见鬼的样子,闪闪缩缩地远远跟在林云秀身后,叶菱薇也厚着脸皮跟去一探究竟……   林云秀来到前院,身子冷不丁停下,回传过身,寒森的目光将纨绔子弟蓝旋齐上下打量起来,秀目里深掩对小郡王的不屑与鄙视……   站在阳光下,林云秀一身劲装更显她英姿飒爽,半响后,云云突然微笑道,“小郡王,誉王爷刚刚吩咐小的,除了保护您的安危,还要教您一些防身强身的武功,所以从今天起,您早晚膳前,必须练半个时辰的马步,以后循序渐进。好了,您现在就开始吧。”   叶菱薇畏首畏尾躲在小郡王面,看着林云秀“有礼”又“负责”的为小郡王安排好“功课”,“绝对没有”公报私仇的嫌疑!不由得替小郡王憋了一肚子的劲儿!   蓝旋齐因为领教过林云秀的厉害,不敢哼半声儿的,乖乖的扎起了马步,很“虚心”的任由“师父”手把手的把他错误的姿势纠正过来。   哎哟,看看林云秀那‘严格’劲儿,大有非要把小郡王当成可造之才来大大‘培养’,看来小郡王那自命不凡的风光不再了!!!   叶菱薇还真不忍心看小郡王,痛苦流着汗,快要坚持不住的样子,可为了弄清楚心中的疑团,她还得看着。   于是小妮子故作随意样儿,和林云秀并着肩远远的‘监督’着小郡王习武,小声的问着道,“云秀姐姐,你怎么也来王府了?现在我们两人都在王府里,行动受到限制,与欧阳哥哥怎么才能联系呢?”   林云秀剜了一眼在太阳下瀑汗的小郡王,回目缓声道,“薇儿姑娘,你一个在王府能安全吗?我既然答应保护薇儿姑娘你,我便就要做到。”   叶菱薇真佩服云秀说道做到,就当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她和自己说话的语气和神态一点都没变。   “云秀姐姐,你真好!”叶菱薇赖在云秀身上,手一晃一晃摇着云秀的胳膊,咦?不对啊,王府怎么可能放放心心找个外面的武师呢?   “不过云秀姐姐,你是怎么应上当小郡王的武师呢?照理说就算要请武师王府里应该也不会随随便便找个人吧。”   林云秀看了薇儿姑娘一眼,便牵着她走到树影下低压声音细细解释起来……   哦……叶菱薇明白了!原来林云秀得到冯丞相的推荐,纯属意外——她偶然救了冯丞相的宝贝儿子,人家要报答她,她请冯丞相帮她做了个引荐人,就顺利的进了誉王府。   叶菱薇觉得周身暖烘烘的,想不到林云秀那天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时时刻刻的想着保护自己。   小妮子反握住林云秀的手,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感谢的话才好,唇瓣张合几下,小心翼翼问道,“那……云秀姐姐你有我欧阳哥哥的消息吗?”   林云秀将薇儿姑娘额前垂下的发丝轻轻拂到耳鬓,轻声道,“嗯,虽然不曾与王爷联系上,但行踪却略知一,二的,前日里王爷已将菲儿公主从皇宫里接回行馆后,当晚便不辞而别了,如若我估计不差,王爷应该是出城找小姐您了,到最后,王爷连和亲大典都未曾出席。”   听了后,叶菱薇愣怔的站在树阴下,明是太阳艳照的天,她却突然感到全身变得冰凉冰凉的,既担心又后悔,担心她欧阳哥哥如果寻自己不到会意气用事;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听欧阳哥哥的话,留在凤鸣国乖乖的等他回来,偏偏要寻死觅活的跟来,无端惹了一个灭顶之灾,还连累欧阳哥哥把国事摆在一边不理,为她奔波去了。   “不行,云秀姐姐,我一定要向欧阳哥哥报个平安,你有什么办法没有?我不能让欧阳哥哥在外面为我操心了,万一他要有个什么不测,我……我……”心中焦急万分,说道最后语不成调,嗓子都哽咽起来。   林云秀轻和拭去薇儿姑娘眼角泪水,安慰起,“薇儿姑娘,今晚我再找你详谈,现不是个说话的地儿,别哭了,待会被别人看到还以我在欺负姑娘呢。”   对面‘勤学苦练’的蓝旋齐,见那丑丫头不知道和凶女人说着什么,现在正含泪哭泣,心中感慨呀:这丫头一定是念极小王我平日里待她不薄,正向那穷凶极恶的女人求情呢,唉,想不到自己危难之时,竟然是这丑丫头为自己出头呀,心中暗暗发誓,等我过了这关后,以后定会善待她的。   ……   赴“龙潭”(一)   叶菱薇听到林云秀说晚上会来找自己详谈,再见她眼里带着肯定和放心,心里多少安慰点儿,自己再也没有什么心情去理会这对‘冤家’了,没精打采的回屋里‘闭关’了。   晚饭也没有胃口用,坐立不安、翻来覆去的等到夜深人静,总算是把林云秀给盼来了,叶菱薇急忙扑过去,就如同掉进汪洋大海里,死命的揽住个救生圈一样,紧抓着她……   “薇儿姑娘,你先坐下听我说一件事。”林云秀看了一眼薇儿姑娘的手,有点不自然的带着她走到桌子旁说道。   走到桌边,林云秀不着痕迹的拂开了薇儿姑娘的手,她着实不习惯这种亲昵的姿态。   伸手,将烛火微微挑暗,目光悄悄查看四周,捡起得点,简要说明,“我打听过了,蓝月国挑选皇后必须靠他们的镇国之宝‘蓝月白玉佩’之一的凤玉来选定的,这也是他们的皇帝蓝啸翰坐了四年江山还没立后的原因,可眼下他们无端对你如此的‘重视’,如果没有推测错,你就是那块玉佩选定的人选了。”   哦,叶菱薇明了的点了点头,难怪国师说自己和大叔的姻缘是上天安排的,也难怪他会想尽办法来夺她欧阳哥哥之‘美’,原来整件事都是小郡王、秦公子、宋公子和林云秀口中的‘凤玉’搞的鬼。   现在总算让她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啦,可别让我找到你!——叶菱薇在心里发着恨话儿。   “等等,等等,云秀姐姐,我可没见到什么‘凤玉’呀。”这也是关键呀,他们并没给自己什么玉呀,又是怎么就确认是自己呢?   “你确定?”林云秀将声音低沉反问薇儿姑娘。   “我倒是去过国师府和皇宫,难道他们趁我不备,已经试过了?云秀姐姐,这‘凤玉’是什么样子的?”叶菱薇皱着眉头认真回想着。   “这就不清楚了,传闻这对玉佩只有皇位继承人才见过。”林云秀垂眸,指间按在眉心上搓揉起,灯晕下是她稍显疲惫的容颜,声音里夹带着有点无奈。   “茶杯,糕点,碟子,酒杯,筷子……”叶菱薇回忆着那天碰过的东西,“不过,真的没有玉佩呀。”肯定自己没有再碰过什么东西。   “玉佩,玉佩,蓝月国,玉佩,等等,蓝月国的玉佩?不会是这个吧?”叶菱薇灵光一闪,从怀里掏出临‘出国’时带在身上的那块满月型的白玉佩,这是白玉吗?怎么是通透的蓝玉?难道自己当时走的急没看清楚?没理由,她还不是七老八十的人吧?其中一定有问题,有大问题,心中预感着什么……   叶菱薇把得到这块玉佩的经过跟云秀说了说,经过她们讨论一番,得到的结果是:这块玉佩十有八九就是那‘兴风作浪’的罪魁祸首。   宁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只要是有嫌疑就要立刻‘处决’,也顾不得它是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了!   想到此处,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叶菱薇抓起它来,爬上桌子就想往地上摔,站的越高摔的越‘碎’嘛。   “使不得,薇儿姑娘!”林云秀眼明手快的阻止了玉石俱焚的人,急声道,“此事没那么简单,如果它真是蓝月国的镇国之宝,你这一摔,必定摔出两国的纷争战乱呀。”   是呀,是呀,到时祸事起,说不定国将不国,又何以为家呢,还好林云秀的及时提醒,要不自己将成为天下的祸首了。好险,好险,赶快跳下来。   “那我们赶快放下这块玉佩,逃跑?”小妮子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如果她们能逃得出去,还不早逃了?!   “薇儿姑娘,你以为凭我们的能力真的可以逃出去?我们都逃了这么多天,你没发现这其中好象冥冥中自有安排?”林云秀重新坐在凳上,简单一句道来个中要害。   “那……云秀姐姐,你有办法?”叶菱薇隐约觉得她话里有话。   林云秀心事重重的走到窗前,抬头望着那一轮明月,心道:事到如今,我应该向薇儿姑娘和盘托出才行呀,可她……唉,还是开诚布公为好,她知道实情后会怎么看我,我也无所谓了,不是吗?   想到这儿,林云秀吐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那个愁眉苦脸的少女:“薇儿姑娘,你……你还是进宫吧。”   林云秀突然向叶菱薇扔了这颗超级‘原子弹’,把小妮子当场愕住。   ……   林云秀用了半个夜晚的时间,对叶菱薇道出了自己真实的身份,而小妮子又用了剩下的半个夜晚,把被‘炸’飞的思绪‘组装’起来……   搽搽额头的细汗,叶菱薇总算是弄明白了云秀真实的身份底细和最初的目的,还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她欧阳哥哥老早就因为牵挂着自己的安全问题,在百忙之中,不声不响的调查过林云秀的了,还顺便帮了她一个‘小’忙。   心中的五味瓶顿时打翻了,涌出百般滋味,欧阳哥哥永远就象一把大伞,为她默默地遮挡着风雨,而自己还象一个马大哈样,到处兴风作浪,惹是生非,眼看着就要把欧阳哥哥的幸福——自己,给毁了,那个后悔呀!   冷静下来,思量一下,反正现在自己犹如困兽,倒不如来个挺而走险,说不定会‘柳暗花命有一村’呢。   好!叶菱薇决定与林云秀合作,帮她也是就是帮自己,就依计进宫做一次‘妙手空空’——盗取大叔的龙玉,说不定大伙儿还有一线生机。   这主意倒是打定了,可现在又怎么样才可以静悄悄地进宫呢?   此次赴‘龙潭’绝不能让她欧阳哥哥知道,要不,他定会拼死前来救自己的,到时候出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局面就麻烦了。   另外,还得让国师那老狐狸觉得是他‘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并且让他也知道自己是如何的心不甘情不愿地进去的,这样才能让他们对自己掉以轻心呀。   所以,叶菱薇现在绝对不可以拿毛巾把脸一檫,跑去找誉王爷他们拍着胸脯大大声的说,自己就是他们的‘义女’——清月公主。   一连两天都想不到好办法,小郡王被誉王爷禁了足,连带着叶菱薇也不能外出找那个‘意外’。林云秀除了白天‘尽忠尽职’的‘指点’小郡王的武功外,深夜都会潜出王府,帮薇儿姑娘打听有没有她欧阳哥哥的消息……   结果当然是比较失望的了,不过照眼下的情形,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吧,小妮子惟有这样安慰自己了。   又过了两天,誉王爷来园子‘视察’,上下左右地打量着他的儿子,那高兴劲儿没得说,对林云秀是重重有赏。   也难怪了,小郡王在云秀的‘压迫’下,饭也吃的‘香’——呃……大体力运动,能不多吃吗???觉也睡的‘香’——呃……体力透支,倒床就睡,一睡自然就睡到大天亮!!!身体还真的精神了不少,看起来人也强壮了不少。   誉王爷临走时还特别嘱咐林云秀要好好教导他的儿子,说把小郡王交给“他”,他自己就放心了。   呃……好好的话儿,听在叶菱薇的耳朵里怎么就变了味儿?偷偷的瞟了一眼斜对面的小郡王,他呈现出有口难言的痛苦样,唉,自己惟有在精神上对他给予无限的同情了。   誉王爷刚走一会儿就差人来传话,说宁王爷明天要带新王妃过府谢礼,叫小郡王准备准备。   哎呀,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呀!   第二日,整个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府里内内外外还特意打扫一片,誉王府朱漆铜鎏钉大门更是一尘不染,铜钉在太阳光下是贼亮贼亮。   不过,誉王府里的热闹劲儿,仿佛与叶菱薇无关,她几次自告奋勇的去帮这些忙里忙外的丫鬟们,可她们都冷冷的回绝了,在经过数次热脸贴到冷 屁 股上的打击后,小妮子只好清闲的在自己的蜗居里走过来渡过去的团团转,思忖着怎样才能与菲儿搭上线,两时辰过后,依旧是一筹莫展,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   “翠姐儿,快!王妃唤你去前厅,说是内府少了四匹‘百子戏游’宫缎,这几匹缎子可是一会儿让宁王妃带回去的谢礼呀。”张总管急喘喘的声音从屋外飘尽叶菱薇耳里。   翠姐儿刚刚送小郡王的服饰过来,顺便帮他穿戴起来,一会儿工夫,这张总管就追到这里来了,可见这翠姐儿在王府的地位不小呀。   呀!有了!能不能从张总管处下手呢?菲儿和她家王爷来誉王府,自己要是成了厅里随时唤候的丫鬟,岂不是有机会同菲儿碰面?   叶菱薇急忙向外廊跑去,藏身在可见张总管与翠儿姐姐的假山后,静心等他们对话完毕。阿弥陀佛,等会儿求张总管,可一定要让他答应啊。   只见翠姐儿敛起百折裙裾,面色下沉,冷道,“宁王爷、宁王妃马上就要来咱们誉王府了,怎赶上这等事?内府里的人也太粗心!还好王妃发现的早,若是传出去,咱誉王府在皇家里且不成了笑话!”   “嗯,回头是得好好罚罚那些个不长心眼的下人才行,翠姐儿,你快去王妃那儿帮手再点点礼单,可别再出什么漏子了,我再去找几个手脚灵利地丫鬟去前厅帮忙才行。”张总管挥挥手,也不敢误耽片刻。   叶菱薇见翠儿姐姐走远,从假山后窜出挡住张总管疾行的步子,笑眯眯道:“张总管,你这打那去啊。我听说宁王爷与宁王妃要来府里,怎么前厅还没有动静呢?”   “芍药!你怵在假山后做什么?”张总管被小丫头冷不丁窜挡在前面给唬了跳,刚刚还被王妃给喝了顿,面色稍在点黑沉,“芍药,你怎么不在小郡王前跟伺服!躲在假山后做什子!”   “生气了啦,嘿嘿,我看府里都忙上忙下,就我一个人稍稍点清闲,就特意在等张总管安排点事情给我做,要不您安排我去宁王妃跟前端个茶替个水的?”叶菱薇笑盈盈的走到张总管,两眼是尽量眨出点星星,好让张总管发现她的机灵。   张总管斜晲这丫头,婉言笑道,“芍药,你是个是新来的丫鬟,加上相貌难登大雅之堂,对皇家的过门礼程也不熟手,端个茶替个水说是容易,可怕你出什么乱子。”   什么嘛,说自己是新来的丫鬟也就罢,怎么还打击她相貌难登大雅之堂,可是张总管不让自己去帮忙的,她又怎么才能与菲儿碰上头呢?又怎么让宁王爷‘惊喜’的发现自己呢?   “张总管,我很机灵的,真的!您也看到这几日我伺候小郡王,王爷与王妃是天天夸奖我呢?而且这么大的场面,我还没见过呢,您就行行好,让我见识见识吧。”叶菱薇小脸儿都快笑烂了,心里却是另外一番光景——老大,看在我自告奋勇的份上,你就答应吧,等我‘跳进牢笼’,一定好好报答你!   还好小妮子嘴皮子工夫了得,一个劲儿的求张总管大人成全,终于争取到一个‘宝贵的名额’。   ……   奢华的晚宴上。   誉王妃眉目柔和新妇,一人是玉树临风,一个是明眸皓齿真是珠联璧合,嘴角溢笑意道,“王爷,您瞧瞧,这蕙兰公主真是模样儿好,性子更是不错!妾身甚是喜欢她。”慈祥的笑看着蕙兰公主面靥红晕渐起,心中不由得叹道:唉,我齐儿如果有如此福气,我也知足了。   誉王妃转眸对宁王爷半威半笑道,“云儿,你以后可要收敛好性子才行,安安份份顾好宁王爷,对菲儿你可也要一心一意才行,不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不然我与你王叔定不会放过你。”   蓝啸云深情凝眸望着菲儿,牵起佳人柔荑对誉王爷谨重笑道,“王婶,小侄一腔心思都在菲儿身上,那还有半点分神去做那些混账事情?小侄即娶了菲儿,定不会负她的。王婶,您放心,他日若小侄犯了对不起菲儿的事情,小侄甘受天雷轰顶……唔……唔……”   “啊!别!”菲儿本是被蓝啸云一往深情给感动不已,偏生心爱之人说出咒自己地毒言,吓得花颜失色,顾不上礼仪,一下捂住蓝啸云嘴唇,咽咛道:“王爷说什么浑账话呢?你若真当待我好,就什么都别说。”   “哈哈哈,王妃操心过甚,看,云儿与菲儿恩爱有加,鹣鲽情深,哪会出什么事情呢,来来来,今儿个是喜日,都别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誉王爷圆溜的脸红光满面,举起金樽对宁王爷大笑道,“来,云儿,如今你已经成了亲,王叔就等着抱侄孙咯!哈哈哈。”   “好,王叔放心,小侄一定努力让您早日抱上侄孙!”蓝啸云一番豪情壮志直把他身边的菲儿羞得面如二八桃花酯晕……   叶菱薇就站在远远地儿瞅着屋里欢歌笑,那个郁闷啊,真是晕死了,这人就是贱!你不想进‘笼子’呗,偏偏又逃不掉;现在挤破头的想往里钻了呢,还没人理睬了!   在叶菱薇上蹿下跳的忙活了一个晚上,现在宴席也结束了,宁王爷和菲儿根本都没发现还有她这样一个人大活人存在,真真儿是泄气呀!   看看!看看!!!菲儿一个晚上都低着头,红着脸坐在那儿,宁王爷的眼里又全是他的菲儿,连府里这么多如花似玉的丫鬟都没瞟上一眼,更别说让他‘施舍’一眼来注意自己了。   眼看着他们就要出府门了,叶菱薇急呀,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露声色的从恭送队伍中挤到了菲儿的后面……   正巧站在一个,这一夜都在偷偷瞟着宁王爷的丫鬟——巧妞前面,故意挡住她翘首秋波暗送的视线,笑叹道,“唉,宁王爷可真是风流倜傥,龙凤之姿啊,若我在他面前做个茶水丫头都愿意。”   就见那巧妞蔑瞥眼前这个挡她目线的丑丫头,小声的冷哼道,“凭你这副丑样儿,恁是妄想!”说罢生气的将这个毫无自知之明的丑丫头一推,说是迟是快,竟然不小心把那丑八怪推得直往宁王妃那儿倒。   “耶!!”成功了!女人的嫉妒之心果然强大啊,于是叶菱薇很顺利的,很‘不小心’的,一脚踩住了菲儿的披风……   只见菲儿一个踉跄往前面扑,旁边的宁王爷及时搂住了她,这些都是一瞬间的事,除了那个推叶菱薇的巧妞面色有点惨白之外,周围的人都没怎么察觉,不过小妮子发现宁王爷在搂住菲儿时,扫了她一眼,又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离去了……   “吁!”看着菲儿他们的马车消失,叶菱薇吐出一口气,揣猜着:自己这身打扮,这副面容,又是在月光和灯光下,这个宁王爷能发现是她吗?   事实告诉叶菱薇,她的顾虑是多余的,因为第二日一早,誉王爷就派人来‘幽兰轩’请小郡王,说国师大人过府来了,想让他也去陪陪。   蓝旋齐是跟着来人去了,可叶菱薇做为小郡王的贴身丫鬟却借故没跟去,呵呵,欲擒故纵嘛!   果然没多久工夫,王爷又派人来了,说国师大人觉得小郡王改变了不少,对他是大为赞赏,王妃炫耀的说是她自己想的好办法,请了芍药丫头这种异类的人儿,紧跟小郡王,以此来杜绝了小郡王的‘风流病’,国师就顺势的对这位“芍药姑娘”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要求见识见识这个幕后功臣,看看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实,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叶菱薇敲着头,‘痛苦’的对来人说她头疼,不能前去,还请人家转告国师,望国师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她这名卑微的奴婢,一切也那么“合情合理”。   见来人一走,叶菱薇赶忙收拾行装,做出准备继续‘亡命天涯’的样子。   还没等小妮子迈出‘幽兰轩’的大门,抬头就见远远的来了一众人等,她赶紧低首策身一旁侯着,为了增加气氛,还故意微微颤抖着双肩,装出极度害怕的样子来……   “哈哈哈,想必这位就是誉王妃口中的小丫头吧?”放肆的笑声传来,哈哈说话的正是那老狐狸——国师大人。   “老朽刚听说丫头你病了,正巧老朽不才,也略懂一点医术,冒昧的前来诊治。”老狐狸从笑盈盈的王妃处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谦虚有礼’的说明自己的来意,“呃……不过,小丫头,你这是……”皱着眉,‘不解’的指着“丑丫头”手里的小包袱,‘疑惑’地提出他的问题。   “哦,奴婢刚才确实有点头疼,不过现在不怕了,不敢劳烦贵客。奴婢刚想起有件裙褂不合身,正想去找张大妈帮我改改。”叶菱薇极力装着不认识国师,说着牵强的理由。   “哦,原来如此。”老狐狸带着一副‘我完全相信你’的表情点点头,转过身对誉王爷说,“王爷,老朽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割爱,把这丫头让给老朽呀?”老狐狸突然转头对身边的誉王爷提出他的无理要求。   切,明明是两兄弟,还打死也不承认的样子,怎么跟某人一样呀。——叶菱薇又是老大看不顺眼的腹语着。   “呃……”誉王爷诧异的呆了一呆,又与誉王妃对了一眼,实在不明白国师为何如此唐突。   “老朽和这丫头一见如故,不知王爷是否答应?”老狐狸见一众人等一片哗然,他见怪不怪的‘理正气粗’的解释着,话里带着不容拒绝。   “这……”誉王爷还是没拿定主意,难得选了个称心如意的小丫头,怎么舍得白白的送人了?!   “来来来,小丫头,随我走吧。”老狐狸不等誉王爷答应,握住叶菱薇的手腕,‘和蔼可亲’的带着她走出誉王府,‘慈祥’的把她让上了他的八抬大轿,‘屈尊’的和小丫头并肩而坐。   随着一声“起轿”的吆喝声,老狐狸“护送”着叶菱薇,非常“低调”的出发了,完全不理会一路恭送出来,吃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的誉王府内的一众人等……   叶菱薇一言不发、心中忐忑的坐于轿子里,直到听见外面侍卫行礼的声音,她知道,自己已经身在‘龙潭’了……   ……   赴“龙潭”(二)   上了轿,旁边是闭目静坐的老狐狸——国师大人,叶菱薇坐如针毯,小心的左右移动,可也安不了这个心呀,微微撩起车窗帘眯起眼睛偷看外面,郁闷,这路风景貌似挺眼熟的?这老狐狸不是这么快就要把自己带进皇宫吧?   放下帘子叹气一口,龙潭虎穴都闯过,还怕这老狐狸不成!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水到渠成嘛。于是一路上小妮子和老狐狸都各怀心事的一句话也没说……   下了轿子,抬眼一看,翠瓦叠重,琉琉金檐,九重宫阙巍然屹立,虽然自己早有心理准备,可脚下还是一个趔趄,晕!真是皇宫呀!定定神,赶快把跳出来的心安放好,这不是安计划行事嘛,怕什么呀?!   轿旁那几个排列整齐的绿衣宫娥和一个灰衣小宦官,曲膝福了个礼,恭谨道,“奴婢(奴才)参见国师,国师万福。”   国师微微点了一下头,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直到宫娥们盈盈退下,就剩下那个小宦官了,叶菱薇故作心安理得的样子,抬头一观,目光一滞,嘿!进入眼帘的‘庞然大物’提名曰:龙寝殿。   叶菱薇小脚开始磨蹭起来,每次站在这座皇宫里总感觉很不自在,每走一步毛发都是坚成针状,蓝月国的皇宫啊!怎么看,怎么觉得它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就是和他们凤鸣国的皇宫不一样,她是要有多远就想躲多远,可现在偏偏选择做一名勇士,可见自己有多高尚的气节呀!   感慨归感慨,安全第一嘛,叶菱薇瞅了眼前面站着的老狐狸,心里的‘拨浪鼓’就响起来了:光看宫殿的‘大名’就知道这里是皇帝大叔睡觉的地方,你这个老狐狸,如此猴急的把我送到这儿来,不会是想用下三烂的手段,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把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吧?呃……咳咳!虽然这方法某某人曾经也用过。   国师白衣飘飘,一派仙风道骨,前面带路走着,宦官小贵子小心地在他身侧跟着,走了几步,国师突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他停住了脚步,笑眯眯望向后面那个尽量想将自己隐藏起来的丫头,“呃……不知老朽应该叫您芍药姑娘?还是薇儿姑娘呢?”   叶菱薇正闷闷地尾随着他们向大殿‘进军’,冷不提防国师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她下意识的也跟着停下,还‘勇敢’的挺起胸抬起头看他想干嘛,原来是‘征求’自己的意见,瞧瞧人家的‘涵养’,摆明了一点儿都不‘介意’她是什么身份。   小妮子连连摆手,“国师爷爷,您老还是叫我薇儿姑娘好了。”老狐狸既然点破了,叶菱薇也不再装了,连忙陪着笑‘指点’了他。看来老狐狸也耳闻她的新名字了,一定在肚子里拼命的贼笑。   “好,那老朽便叫姑娘为薇儿姑娘了。” 国师捻起长须点点头,看来这小丫头挺识时务,转身对旁边的小宦官道,“小贵子,你先带薇儿姑娘去‘畅泉’沐浴更衣。”   看来老狐狸很满意小妮子的‘主动’承认错误,特别‘奖励’了她一个‘恢复’容貌的机会。   叶菱薇硬着头皮跟着这个小贵子,心里开始怕了:据说历来宫里的嫔妃接到皇帝要宠幸她们的旨意时,都会先沐浴更衣等候的,现在国师突然让我去沐浴更衣,该不会是……   晕乎乎的七弯八拐的来到了‘龙寝殿’后面的‘澡堂子’,偌大的‘畅泉’烟雾袅绕,还能听见泉水丁丁冬冬的声音,哎呀,想不到皇宫内既然还有温泉,大叔还真会享受。哎,此情此景如果在欧阳哥哥的王府里就好了。   小贵子早在宫中这个大染缸里练得一副火眼金睛,什么人重要,什么人不重要,什么该巴结,什么该远离心里是通亮,通亮。   眼前这位姑娘模样而是丑了点,可她是国师带进宫的呀,而且还是坐着轿进宫,更甚者,国师竟然让她去‘畅泉’沐浴,这种待遇可是连萍夫人和蓉夫人都没享受过的呀,种种迹象表明,这个薇儿姑娘可是非常重要的。   想到此处小贵子手脚灵利地将几件上好宫裙搭在玉石紫檀大衣屏上,笑道,“薇儿姑娘,让奴才来伺候您沐浴吧,陛下每次沐浴可是点名让奴才伺候呢。”   叶菱薇看了他一眼,估计这小贵子可能也瞄到她‘身份’的不一般,一脸讨好的‘标榜’着自己的按募术是如此的了得。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可以了。”小妮子不为其所动的拒绝了。——什么嘛,虽然你是净了身的宦官,可终还是个男的,想在我美丽的身体上‘乱摸’?你想也别想,我欧阳哥哥都还没享受过这种级别的待遇呢!   叶菱薇弯下腰手指探探水温,却见这小贵子还没离去,于是挥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   小贵子稍愣了一下,国师吩咐自己来伺候她的呀,可这下好了,人还没有伺候到,自己个儿倒快被赶出去了,也有点意外自己‘能’碰到一鼻子灰,站在池边小贵子不死心的,小心翼翼的向薇儿姑娘提议道:“那……奴才让宫娥来伺候您?”   “不用了,小贵子,我沐浴的时候,不习惯别人在旁边伺候,谢谢你了,你还是让我自己来吧。”叶菱薇原本想用重点的语气哄他出去,可是,见小贵子略微的露出了尴尬之色,就笑眯眯的圆滑的再次拒绝。   “那好,薇儿姑娘,奴才就在外面侯着,您有事儿,喊一声就行了,薇儿姑娘,您慢用。”小贵子见这薇儿姑娘实不愿自己伺候,便弓着身子退下去了,嗯,只要姑娘没有生气就好,最少自己还是伺候到周到,咳咳,虽说没有伺候姑娘沐浴更衣,可这是她自个拒绝的。   小贵子谨慎的候在门外,打醒十二分精神,耳尖子还竖起,以防里头的人随时吩咐。   那小宦官总算是出去了,叶菱薇看得出他因为自己的笑容和没有接受让宫娥来伺候的提议而宽心了。   现在‘浴室’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是该认真仔细的想想该怎么办了。   目前的状况让她始了不及呀,短短不到两个时辰,自己从誉王府的‘幽兰轩’进入皇宫,来到了皇帝大叔的寝宫不说,还身在他专用的‘浴室’里了,接下来呢?国师这老狐狸,不会真的要让她去侍寝伴驾吧?!唉,真想不到堂堂一国之师,竟然会象个市井小瘪三,做起‘拉皮条’的这档子事儿来。叶菱薇心里把国师这老狐狸狠狠地‘问候’了千万次……   大叔?大叔应该不是那种会做出‘霸王硬上弓’之事的人吧?叶菱薇握着她欧阳哥哥送的定情信物——匕首,祷告着,希望皇帝大叔能大发慈悲,放过她这只迷途的小羔羊。   不过……如果大叔也变成‘禽兽’,那……那她就只好为了她欧阳哥哥,拼死保卫自己的清白!   忐忑不安洗梳完毕,站在衣屏旁边一块巨大的鎏金雕龙蟠云铜境前梳理好长发,在林云秀地徒弟——小郡王蓝旋齐手下当差,叶菱薇倒也学会为自己绾几个漂亮的发鬓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她还扮了这么久丑丫头呢?总算可以以真面目见人了,整理完毕后,才迟迟而出,一眼就看见了背对着门站立的小宦官了,“小贵子,我好了。”   小贵子背对着里头,感到肩头被人的拍,连忙回头看去,这不看倒好,一看倒真把他吓一大跳,大呼喝道,““你是谁?来人呀,抓刺客!抓刺客!”   贵子的大惊小怪让叶菱薇直翻白眼——晕,大哥,不会吧!我像刺客吗?刺客有像我这样吗?我好不容量梳洗完,‘精神爽利’的走出‘澡堂子’来到站在你面前,你竟然叫我刺客!嗯?他不会是被我的真面目‘吓’犹如惊弓之鸟吧?   想到这儿,小妮子故意目露凶光,一步一步逼向小贵子,狠声侃道,“小贵子,我像刺客吗?”   “呃……不……不像!”小贵子被逼退一步马上摇起头,刺客应该都是凶神恶煞吧,前面这位姑娘忒好漂亮了点,乌黑如泉的长发一络络的盘成发髻,一根白玉钗松松簪起,耳鬓再别上一枝燕玉衔珠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清澈的点漆水眸笑意盈盈,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淡素白色的百皱宫裙着身,纤腰上系着的银锈丝带在裙裾边飘逸吹去。真是婀娜多姿,娉娉玉立。可……可这个大美人怎么就到这儿出现了呢?   天!不能被她的眉毛所迷惑,薇儿姑娘呢?小贵子不敢再多想,忙带着问讯而来的宫娥宦官们入内查探。   要不是叶菱薇已经被闻声而至的禁宫侍卫,亮出的兵器严密‘服侍’着,她真想过去把小贵子的眼睛挖下来踩上两脚,人家都说宦官各个是火眼金睛,象他这样的眼神儿还好意思在皇帝身边混,自己全身上下哪一块儿就象‘女杀手’了?   不过……叶菱薇随即转念一想,愣是一句话也不说,更不打算去解释,最好你们马上把我送到天牢!!!   小妮子又好气又好笑的望着带着一帮侍卫和宫娥宦官在‘畅泉’出出进进的,嘴里还焦急的,带着哭腔的唤着‘薇儿姑娘,薇儿姑娘,薇儿姑娘您在哪儿’的小贵子,怎么看怎么忠心。   在侍卫的‘陪同’下,叶菱薇站在‘浴室’门口,听着小贵子指挥着人,把清澈见底,只有一米见深的池子,打捞了好几遍之后,国师才象只蜗牛一样,姗姗来迟的阻止了这一场‘人间蒸发’案件。   国师听到后头传来大呼小叫之声,也匆忙赶过来,见到眼前薇儿被自己宫里侍卫挟持的情景,脸色一沉,喝道,“何事在此慌里慌张!看看你们,成何体统!都退下。”   “国师大人,您来的正好。”小贵子六神无主,见到国师只差没有扑上去,跪到地上掴了自己俩耳光,哭哭啼啼道,“国师,薇儿姑娘不见了,小的找遍整‘畅泉’都未见薇儿姑娘的影儿,结果,这位姑娘莫名其妙出现在‘畅泉’,定是……定是这个刺客把薇儿姑娘藏起来了。”   国师看看旁边换然一新,正扬扬得意微笑的薇儿,再看看惊慌失措的小贵子,差点气结当场,他努力的压住怒火,道:“好了,好了,小贵子你先退下。”他眉心皱起,转到禁卫道,“你们也退下,刚乃误会一场。”   叶菱薇白玉石门槛边,笑眯眯看着国师指挥大局,在老狐狸再三解决为的‘误会’声中,却见老狐狸便那么轻飘飘瞥了自己一眼看,吓得小妮子头急忙缩回,此人眼神儿太诡异,咱不是他对手。   闹事折磨完毕,就来到了龙寝殿的里间——大叔的‘卧室’了。   唉!叹呀,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谁叫咱命中泛桃花呢,不过意志已决,任谁也动摇不了她!   “呵呵呵,薇儿姑娘,请,此人等候你多时了。”老狐狸奸笑着侧过身‘谦虚’的请薇儿姑娘先进去。   叶菱薇打着冷颤,贼眉贼眼的跨了进去……   突然,心情豁然开朗,“外祖父!?”   只见坐在茶案旁等候她的竟然是自己的亲人——她欧阳哥哥的外祖父玄真子!叶菱薇十万分的意外,加百万分的惊喜,飞一般的扑了过去……   呃……等等,等等,如世外高人的外祖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蓝月国的皇宫里?“外祖父,是不是他们为了逼我就范,把您给抓住,用来威胁我?”叶菱薇是何等眼明,一眼就看出玄真子脸上虽然也有再次见她的喜悦,可更多的却是凝重。——外祖父的武功可是是绝顶的呀,国师老头儿,你也也太阴险了!!!   “诶,薇儿,不得无理。国师是我的师兄,按辈分,你得尊称他一声师祖爷爷。”玄真子赶快解释,生怕这小丫头再说些逾越的话。   “啊!!!!!!呃……薇儿拜见师祖爷爷。”叶菱薇一听,先是愣了几愣,反应过来后,赶紧乖巧的上前大大方方的正式行礼。——呀!原来老狐狸是外祖父的同门师兄,好消息呀,那他会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呢?   “呵呵呵呵,薇儿姑娘不必多礼,怎么?心里没骂我吧?”国师呵呵笑道。   叶菱薇如今看着国师那亲切的笑容,哎呀,那相貌是怎么看就怎么慈祥,笑容是怎么听怎么真诚,人家刚才让自己去沐浴,想必是不想让外祖父看见自己这副的落魄样吧,难道是时候摈弃前嫌了?!   “外祖父,您怎么会来这里的?”小妮子安稳了心后,奇怪的问道。   “哦,原本主要为了你和泽儿,不过现在为了蓝月过的皇帝陛下。”玄真子收起笑容,皱着眉,严肃的说着,还指了指对面的龙床。   叶菱薇随着玄真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哎呀!她这才发现龙床上还有一个人——皇帝大叔,此时的正紧闭着眼睛,在这大白天的还“赖”在床上“睡懒觉”呢!!!   叶菱薇松开紧抓着玄真子的手,走到对面的龙床旁,仔细看去,龙床上的天子眼帘紧闭,昔日俊美冷冽面色是一片苍白,整个人如同活死人般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晕,这事态严重呀,皇帝大叔怎么会昏迷的呢?叶菱薇迷茫的望着龙床上双目紧闭的一国之君。又困惑着看了看那两个加起来有一百五十岁余的师兄弟,等待他们的解说……   国师给叶菱薇讲了个很没有新意的‘故事’:话说那天,国师大张旗鼓的公布了皇帝大叔婚期之日,到了夜晚,皇帝大叔就被投了毒,他的其中一个侍姬蓉夫人中毒而亡,还好大叔内功深厚,加上国拾时的竭尽全力地施展了他神奇的医术,命倒是暂时保住了,可大叔还在“逃避”人世间的烦恼——昏迷至今。   人家国师说了,这件事并不是普通的“得不到就毁了他”的妒忌事件,因为虽然表面上看,蓉夫人也中同样的毒“畏罪自杀”了,但另一名侍姬萍夫人和禁宫总管洪德子却都在当晚失踪了,更甚者,皇帝大叔一直形影不离的‘龙玉’也在同一时间不翼而飞。   诶?!现在皇帝大叔昏迷了,而“龙玉”又失踪了,对自己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殿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凝重,像是走进一个没有多少氧气的空间,每个人都是小声吸气,小声呼气。走路的人每走一步如履薄冰,叶菱薇就愣怵在垂着明黄色的帷幔下一心要做隐形人……   哎!前几天听林云秀说起,皇帝大叔也象她欧阳哥哥一样,没有出席宁王爷和菲儿的和亲大礼,她还在自做多情的以为大叔因为自己的拒婚,而耿耿于怀,没脸见人了呢,原来是真的出大事了。   但今天国师还是兴师动众的把她弄到这皇宫大院儿内,不会只是让自己和外祖父见见面那么简单吧?呃……是让她救治大叔?可咱不是学医的呀,算算大叔昏迷的时间,也有半个月了,说他成了植物人也够‘资格’的嘛,想现代的医学是如何的发达,可对植物人的医治,好象还有点举步为艰的呀。   哎呀!莫不是国师已经听外祖父说了她的来历,真以为自己是个‘神人’,想让她施法术?可是……那些‘资料’可是她信口开河的呀。难道……难道国师想用迷信的方法——冲喜?!   叶菱薇猜测到此,心里不由的颤了一下,偷偷的瞟了瞟玄真子,还好,咱今天有靠山,咱不怕!!!   玄真子沉缓的脚步踱在雕花墨砖上,慈睿地眸子凝看躺在龙床上的天子,捋起长须凝思一会,沉尔地声音打破了寝宫内寂静道,“薇儿,你身上可有一快玉佩?”   叶菱薇的手下示意摸了摸一直垂在脖子上的东西,眼底一丝疑惑掠过,玉佩?外祖父也知道了?   “是这块吗?”她赶紧从怀里掏出这块‘烫手的山芋’恭奉到玄真子面前。   玉,还是那块玉,可蓝色光芒不再,除了刚拿出它时,那一闪而过的蓝光,现在已然又就是一块白玉了。   玄真子双眉紧锁的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些许时候,意味深长的和国师对望了一眼,两个人都露出同样的神色——‘果然是她’!   “薇儿……唉……”玄真子双目凝扫丫头一眼,手指摩挲着白玉上的繁古雕纹,抑首阂上双目,遮掩住眼底复杂的情绪,手中白玉似是千斤重。   玄真子低沉的声音掷在叶菱薇心里荡起深深涟漪,心间里像玉兔掐药一样“砰砰”乱跳,眼睛瞅瞅国师,再瞟瞟玄真子,不安在站在一旁暗自叹忧——国师与外祖父在搞什么鬼呢?好像还有些什么事情隐瞒着我,再看看他们各自的神情,外祖父眼里装满担忧,国师却是满眼欣喜。   殿内死寂,九鼎蟠龙铜炉里的龙涎香袅袅飘漫,叶菱薇看着这种大殿虽说唯美如斯,华贵如斯却透着萧瑟的味,住进这寝殿里的人都是从刀尖上一步一步出来,独身伫立在高处是否会高处不胜寒呢?   目线回落在大叔身上,她幽幽叹气一口,大叔,但愿你能渡过此劫,你即然坐在那宝座上,你的江山,你的天下,你的黎民都在等着你带来繁荣昌盛啊。   玄真子将手中白玉紧攥,睁开双目一片淡然,叹了口气,象是做了个重大决定,缓缓地对国师说道。“诶!师兄,那……我们开始吧。”   叶菱薇错愕地抬起头?开始?什么开始?她怎么就听不明白呢?天啊,不会是真让自己这乌鸦嘴说中了,要拿她来冲喜吧!脚向后退,缩身到帷幔下,默念,“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有病要找医生,冲喜是不对滴,迷信滴,是毛主席爷爷也是坚绝反对滴!”汗,毛爷爷好像管不到这个世界来吧。   小妮子从帷幔下探出头小露一点脸儿,只见国师心领神会地一声令下唤来了那几个一直侯在门外的宦官,让他们搬来一个雕琢精美的紫色檀香木桶,桶内盛满了泛着碧绿光泽的清水,一阵阵醒脑的香气随着蒸蒸热气充斥着整个宫殿,又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玉匣子,从里拿出一种形如珠,色如墨的东西,小心的一颗一颗往水里放,一切都那么从容不迫,象是早有准备。   这边的玄真子也没闲着,信步来到‘稳如泰山’的大叔身边,把她刚‘贡献’出来的那块玉佩放到大叔的手心,合十起他的手掌。   汗,看来是自己多想了,原来他们是药疗救大叔,不过块玉竟还有做药引的用处,真想不通一块玉能做药引呢?玉养人,人养玉倒有听过。哎呀,还好自己没有一时冲动,把玉佩给砸了,那后果可真不堪设想了!叶菱薇后怕的擦了擦额上的细汗。   一看没自己事,叶菱薇瞄准这个空挡,急切地询问着外祖父,“外祖父,外祖父,欧阳哥哥呢?欧阳哥哥呢?”   玄真子头也不抬,手里抓了将一把药草放过檀木大桶里,道,“我让他去办点要事,这个……晚点再谈吧。”又抓了几把药草,玄真子见丫头还探头探脑的站在旁边,瞧了丫头一眼再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儿。   叶菱薇纳闷,外祖父怎么象在谈家常样,轻描淡写的回答?不死心的上前扭道,“外祖父,你就告诉欧阳哥哥去那里了吧,我好不容易才有欧阳哥哥的消息啊,求求您了,外祖父。”   见玄真子像根本儿没听自己说话,小妮子不满地撅起嘴——要事?什么要事比我现在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还重要?也好,我就等你先忙完,说不定你把大叔‘抢救’过来,国师又念在你们是同门师兄弟,会放我一马的呢。外祖父,你真够‘哥们儿’!!!   玄真子的手指飞快的在蓝啸瀚身上点击,为他打开各路经脉,开始动手解开蓝啸瀚的衣带,又象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停下手转过头来,转头看向一直象尾巴一样跟着自己的薇儿,她正歪着脑袋,目不转睛,瞪着眼睛,象是打算非要一探究竟,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丑呢?!   于是玄真子略显尴尬的对这小丫头说道:“咳咳,薇儿,我现在要和你师祖爷爷帮皇帝陛下医治,你……你还是先回避吧。”   啊?!叶菱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要为大叔运功疗伤。   小妮子“蹬蹬蹬”的赶紧红着脸跑了出去,好险,差点儿就让她‘欣赏’到大叔的‘裸 体 美男图’了。   与那帮同样被‘赶’出来的宦官们远远的静静地等着,连大气儿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弄出响声,引发传说中‘走火入魔’的惨事儿……   只见里面时不时的闪出蓝色、红色的光,那个‘灿烂’呀。这种神秘的状态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才看见国师神态黯然的走了出来,唤了宦官去把那檀香木桶抬了出来,想必神奇的治疗已经结束了吧。   叶菱薇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探头探脑地向里张望着,见大叔已经有衣遮体,并且安安稳稳地又躺在龙床上了,这才放心大胆地走了进去。   站在可以看清大叔神色的地方,小妮子抬眸瞅了瞅,嗯,脸色虽不似以前那苍白,不过也好不到那里去,眉目依旧紧闭,冷冽俊美的脸平和安宁,像极了睡在城堡里的睡王子,嘿嘿,有点像等着公主去吻醒他吧。   玄真子一脸的疲惫,因为用功过度,坐在地下的垫子上在自我调息。   叶菱薇担心的看看依然故我的“冬眠”的大叔,难道……治疗失败了?!   良久,守侯在天子身边的国师,忧虑的对已经回到椅子上坐下,心事重重地喝着茶的玄真子说道,“诶!师弟,难道这个方法真的不行?”   玄真子敛起身走到龙床前,掩住眼底里的疲倦,伸手为天子把了一下脉,眉心紧抿一下,思量了片刻才答到,“‘龙玉’属阳,‘凤玉’属阴,你我已经冒险用‘凤玉’一试了,再观察一两天吧,如果陛下还是不苏醒,那就得尽快寻回‘龙玉’才行,若不然就……”   叶菱薇一知半解的听着两老的说词,呃……大叔生病与什么龙玉凤玉有什么关系呢?有病要医,怎能打玉的主意呢?不明,真是不明,不过自己还是挺有自知之明,以目前情况来说,还是少说声为妙,以免惹火上身……   国师眼珠子转动一下,拂起衣袍站在起,道,“师弟,今日就到此吧,看你内力也消耗不少了,随我去‘倚宾殿’歇息吧。”   没错,没错,外祖父,您老上了年纪,太过劳累是不好的。——目前为止,这是国师唯一让叶菱薇满意的一句话。   国师湛精地双目看了眼天子,视落在丫头身上,轻缓的口气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道,“薇儿姑娘,陛下就烦你照看了。”   老狐狸也不等玄真子有没有答应,扭头就给了薇儿姑娘一个‘光荣’的任务,说完就诚意拳拳的领着面带迟疑之色的玄真子就走……   玄真子欲言又止的看了小丫头一眼,沉思一下,还是跟着出去了……   什么?凭什么?宫里这么多人不找,找我这种生手干嘛!我不是皇家护工啊!我要抗议!郁闷!抗议无效!可怜我留下来当皇家护工。——叶菱薇龇牙咧嘴的用口语“抗议”着……   气呀!这里偌大的皇宫,这么多宫娥宦官,国师您老还‘烦’我照看,知道‘烦’还好意思提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还是痴心妄想呀,刚才还对国师改观了一点,现在再次给他打个负分。   叶菱薇跺了几脚,发泄一下心中几口闷气,郁闷地坐在椅上喝了一盏茶,支着手仰着看了会儿大叔寝宫里的天花顶,顺数数上面绘了几条龙。   又在寝宫里的里里外外摸个透,再次坐回椅中,直叫无聊!   再瞅了眼躺在床上的大叔,忍不住走到龙床前,研究起这个一直和自己‘过不去’的大叔……   大叔的眉毛很好看,是浓黑有形的入鬓剑眉。如墨勾的冷冽双眼紧紧阖闭,不过依然能让人折服他眸内的威言,鼻子很峻挺,由其是他在冷哼时,最有威严,削薄完美的唇抿成一条清冷直线,配着大叔宛如雕琢的俊美脸形,啊呀,真是有形啊!你说,如一男人不但模样儿俊美还多金有权,让女人动心应该很容易吧,如果能站在这男人的身边,应该会让天下女人羡慕不已吧。   手指慢慢滑过大叔冷峻的脸庞,叶菱薇小声嘀咕,“大叔,我不是在非礼你哦,我是在欣赏你哦,像你现在真像个睡王子呢,等着公主吻醒你的王子,嗯……我还是称你为艺术品吧,摸艺术品就不叫非礼啦。”   身子曲斜倚在铺着明黄绸缎的龙床边,下额俯在在手臂上,回想起之前的恩恩怨怨。看来国师这次如此劳民伤财的禁严,大婚是其次,主要还是救大叔的命呀。   “算了,大叔,我们的恩怨就一笔购销吧。”叶菱薇非常大度的原谅了他。   小妮子‘绝对相信’大叔能听见,她曾经可是看过一本关于植物人苏醒的书,大部分清醒过来的植物人都说自己昏迷时,灵魂飘荡在半空中,完全知道其他人在做什么说什么,所以……她肯定大叔也是这类人。   对了,好象有这么个说法儿,不停的对着昏迷的人说话,会醒的快点儿。好吧,自己就委屈点儿,和大叔你说说话儿……   “呐!大叔,我可先在这儿严重申明,如果你这次化险为夷,不可以象国师那老狐狸一样逼我哟,我们俩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我没有了欧阳哥哥是不行的,欧阳哥哥没了我就更不行呀!”叶菱薇开诚布公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意,说道‘老狐狸’这几个字还左右看看,专门压低了嗓门儿。   没法儿,她可不能昧着良心对大叔说‘我爱你,爱着你,就象老鼠爱大米。’‘你快醒来吧,醒了我们就结婚’这类肉麻的谎话呀。您还别说,说不定如果小妮子要是真的这么说,大叔一定会‘狂喜’的从床上蹦起来。   “大叔,你是皇帝,都说皇帝的后宫佳丽三千,要学会面对事实,蓉夫人去了,萍夫人可能叛变了,咯,少了两个,你还有两千九百九十八个嘛。”叶菱薇用简单的算术题‘开解’着大叔。   “哦,切记切记,千万别把我算在内。你也不要和你们国师一样迷信了吧,强扭的瓜不甜哟。”继续对大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哎,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大叔,你慢慢睡,我去找外祖父了,不用送了。”在她对着大叔‘发表’了一大箩筐话后,见他对自己依然是毫不理睬,就识趣儿的‘告辞’……   “水……”刚迈了一步,就听见一个干涩的声音传来。   叶菱薇立刻停下脚步蓦地转身,目子圆瞪向大叔,刚刚好像是大叔的声音耶!于是她蹑手蹑脚走近,伸出一只手来在大叔眼前晃动,可惜……他毫无反应!   咦?没有醒啊,难道自己刚刚听错了?   “水……”   嘶哑的声音轻漾,不用说了,这会一定是大叔出的声,虽然很微弱,但叶菱薇听得清清楚楚,她窜起身急速斟了盏清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大叔的头抬起,轻声道,“大叔,水来了,你张开嘴,我喂你……”   蓝啸瀚长卷的睫毛轻轻颤抖几下,头好像被人温柔地抬起,随之落入幽幽清香的怀抱里……幽幽清香不禁想让自己睁开双眼,耳畔边隐隐听到有人说要他张开嘴,干裂的嘴唇翕合一下,一股清甜从嘴角缓缓顺流入喉内。   缓慢的喝完清水,蓝啸瀚额头有点冒着冷汗。   费力撑开疲惫的清眸,一个少女清美的容颜隐约入眸,冷冽的双目虚起一会,看清来人后,蓝啸瀚心里像似有什么柔和的东西充溢,勉强的支撑身子,“你为何在此?”   叶菱薇放下杯子,将软枕放在大叔背后,不满的瞥了大叔一眼。——真是的,虽然虚弱的喘着气,可依然是一副酷酷的样子,好象自己欠了他的钱不还。   “嘿嘿,大叔,您也‘歇息’了十余天了,小心身体,我的事儿,就不劳您费心了,您再躺躺,我马上去把国师叫来。”说完,蹬蹬蹬就跑出这个压抑的让她透不过气儿的寝宫,她也不想在这儿的呀,考虑到人家是病人,不和他一般计较,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长篇大论他听见没有。   ……   蓝月国皇宫内‘倚宾殿’。   玄真子服下自己研制的‘神络丹’和师兄研制的‘益神丸’,再次运功调息后,疲惫之色全消,面色也见红润。   “师兄,愚弟有个不情之请……”玄真子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师弟请讲,为兄愿闻其详。”国师嘴里谦虚的说着,可神色中却透着明了。   “是有关薇儿之事……”依旧是只讲了半句。是呀,想他平生从不求人,可为了自己的外孙和那鬼丫头,哎,这张老脸也豁出去了。   “唉!师弟,其他人不甚了解也就算了,但师弟你也是深得师父的真传,想必定也应该早知道这是天意呀。”国师是‘言之有理’的把他师弟的话给堵住了。   “呃……不知师兄可有折中的方法?”玄真子不死心的问到。还真难为他了,第一次求人不说,还有点死皮赖脸了。   ……   “师弟,你劳心劳力的救鄙国的陛下,为兄真是感激不尽,就算是要为兄的性命,为兄也义不容辞呀。可……这关系到我蓝月国,国脉之大事,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国师也不想扫师弟的面子,吐出肺腑之言,“不过,为兄答应你,一切都顺其自然,绝不逼迫,怎样?”   “哎!也好,就顺其自然。”玄真子觉得只要师兄答应不出手,事情就不会太棘手了,说不定真有转机。   “不过,为兄也有一个不情之请。”国师接着说道。   “师兄请明言。”玄真子捻着黑胡须想到:难道想提交换的条件?   “为兄和师弟,虽属同门,可师弟始终是师父的衣钵弟子,所以想请师兄协助鄙国寻回‘龙玉’。”对这个师弟是大为恭维之后,说出需要援助的事情。   “可……”玄真子想拒绝,他一点都不想卷入这场纠纷。   “师弟,师父当年仙去时,应该是转交给了你一件东西的吧?”不等玄真子说完,国师马上‘补充说明’着,象是在提示着什么。   玄真子吸了口气,是呀,怎么把这个茬儿给忘了?师兄嘴里说的东西,就是师父当年托人带回的掌门玉八卦,这其中的内情,师兄是知道的呀,要不,他也不会这般对薇儿穷追不舍的呀。   “那……愚弟就略尽余力吧。”衡量了些许,还是答应下来,说不定真能帮到这两个孩子的忙,唉,谁叫他非常喜欢薇儿这个鬼丫头呢。   “呃,师弟,你看……”   “启禀国师!!!启禀国师!!!”国师的话被突然被大呼小叫的声音打断,只见一个宦官‘生势浩大’的‘轰’一下推开门,也不理会宫里的规矩,抬脚就迈,因为动作‘神速’被那‘高傲’的门槛一绊,‘啪’的一下,摔了个狗啃泥……   “启禀国师,薇儿姑娘差奴才来请国师,说是陛下醒过来了。”那宦官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尽职的说出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   赴“龙潭”(三)   蓝月国誉王府‘幽兰园’内。   林云秀,纹丝不动的屹立在前院儿那高大宽阔如屏风样的假山旁,在青灰色山石的衬托下,更把她显得冰冷而阳刚。   而……对面‘勤学苦练’的小郡王还在那儿摇摇摆摆的扎着马步,眼睛却时不时的瞟着曾经被自己‘无意’侵犯过的‘师父’,犹如弱不禁风的小草。   欣慰的是,小郡王的眼里已经没有当初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探究,他探究着这个神秘的女人,这个天塌下来都压不垮的女人。   此时的云秀思绪飘渺……   今日一大早誉王爷就派人来请她过去说话。过去后誉王爷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惊奇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少许时候,才递给她一封信,竟然是蓝月国赫赫有名的国师手谕。   林云秀心中一惊,“难道暴露了?”她自问了一声,面不改色的拆开一看……   合上手谕,暗暗松了一口气。   手谕里,国师言语尽是诚恳,原来他们皇帝的‘龙玉’已然失窃,原来薇儿姑娘已然将自己的身份诉之,国师表示愿意摈弃前嫌,希望能得到她的协助……   ……   从誉王爷的大院儿回来,林云秀就这样一直站在这儿‘监督’着那个卑鄙的风流男人‘习武’,对他断断续续飘来的眼神全然不顾。   蓝月国国师的请求,她应该伸手帮助吗?思绪再度随着那穆穆清风飘得更远……   从小因为自己是妾室所生,再加上额头上的胎记,在那个富裕的家里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十岁那年,长她几月大,又是正室所出,从小被人如珠如宝捧着的大姐,不小心打碎了爹爹刚花重金买来的青花瓷瓶,却诬赖是自己所为,爹爹气愤的‘请’出家法——一根有手臂粗的黄花梨木棍。   一听爹爹要对她用家法,她是又惧又气。想起上一次动家法的事,娘亲因为出了次远门,大娘诬陷娘亲是去会情郎,爹爹不问青红皂白拿出家法向娘亲的腿上砸去,就那一下,把娘亲的腿给生生的打断了,养了足足半年,才能一拐一瘸的勉强支撑着起来行走。   难道这个不幸又要降临在不到十岁的她身上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趁爹爹去取家法的时机,抓起还躺在的上的破碎瓷片,狠狠的在那个整日欺凌她的大姐俊美的脸上划了一下,看着愕然的大姐下意识的用双手捂着脸,鲜血顺着她那细白的手指间涌出……   那一刻,她——林云秀,笑了,总算知道什么是笑了。   紧接着整个府里全乱了……大姐的惊叫声、大娘的哭闹声、下人的忙碌声……   于是她趁乱,拼命的跑,拼命的跑,把刚找到的喜悦跑没了,把恐惧跑没了……   停下来,已经离开了那个‘家’,已经离开了那个小城……   也不知道流浪了多少天,也不知道要流浪到哪里去,她过着乞丐的生活,为了半个发霉的臭馒头,她挣、她抢、她反抗,她不再忍让,她要生存。   在她再一次把高出自己一个头的乞丐打的头破血流,顺利从他手里抢到午餐——半碗馊臭的饭时,改变她人生的‘救世主’出现了……   这个大善人把她和其他流浪的小孩,带到一个美丽的‘大花园’,说从今天起这里是他们的家了,并且请先生和师傅教他们识字,教他们武功,慢慢的她知道了,这个花园是‘诚王府’,这个国家是‘水镜国’,而那个大善人就是‘诚王爷’……   她学东西比任何人都刻苦,师傅说她年纪偏大,过了习武的最佳时期,她就用多过别人几倍的时间去练,慢慢的她得到师傅的肯定,得到诚王爷的赏识,在顺利完成了诚王爷交代给她的好几个任务——刺杀了几个水镜国朝中的重臣后,诚王爷对她刮目相看,破例收了她做义女,虽然没有册封她为郡主,可受到的礼遇却不比真的郡主差,为了报答诚王爷的再造之恩,她更加卖命的完成她的任务,从不去过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从不去怀疑对与错。   可……当她再次接受命令时,她迟疑了,诚王爷这次是要她回到那个被她刻意遗忘的故乡——‘镇南城’伺机刺杀凤鸣国的‘蕙兰公主’,以此破坏两国的和亲……   事隔八年,再次踏上她曾经痛恨的土地,经过这几年的血腥生涯,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不再恨了。   深吸一口气,踏进这久离的家门,可迎面来了个噩耗,前一天官府突然把爹爹抓去了,说是有人告密,告他利用贩马的渠道,通番卖国。   更震惊的是,刚刚衙役来传话,爹爹畏罪自杀了,现在她站在大娘的房门外,看着这个晕厥的妇人,她曾经是多么的趾高气扬,可现在只是个虚弱的寡妇……   她——林云秀,已经不恨了,她已经明白大娘当初为什么陷害她母亲和对自己那么坏了,是呀,世间哪个女子愿意把自己的相公分给其他女人呢。   然后还没等她放下行装,自己和家人都被突然冲进来的衙役抓去监牢了……   家,转眼间被抄了。   大娘受不住又一次的打击,去了。   娘亲知道自己将要面对被卖的局面,拖着残疾的身体,独自在牢房里自杀了。   大姐呢?哦,听关在一起的下人说,原来那次自己报复行的一个动作,大姐已经毁容了,两年前下嫁给一个小贩,年前迁移去北边儿了。   如今……自己又是一个人了。   就在她恢复了对凤鸣国的仇恨,被衙役抽打的时候,却被人——薇儿姑娘,用五两银子买下了,原本想趁人不注意时一走了之,去完成诚王爷交给自己的任务。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接近了目标——蕙兰公主。   她决定隐藏其中,只要有能全身而退的机会,就下手。可……虽然这个薇儿姑娘,是毫无防范之人,但那个永乐王爷不是泛泛之辈,他一直都在暗中堤防自己,使她始终没有下手的机会。   眼看就要到蓝月国的国都‘月影城’了,她打算冒险一试……   偏偏这时,永乐王爷找到了她,没有责问,没有动手,只是告诉她,害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她视如再生父母的诚王爷,还送给她一个‘礼物’——告密者——曾经和她一起习武的同伴——另一颗棋子,她想也没多想一下,挥剑把他杀了。   她何去何从呢?她是知道诚王爷的毒辣的,在她挥剑解决那个杀手时,她已经背叛了。永乐王爷没有赶她走,是怜悯她吗?不过,她目前也只有跟这着送亲的人马,才能苟且偷生。   她开始佩服这个只知道好吃懒做,惹事生非的薇儿姑娘,人家请她去做一国之后,可为什么薇儿姑娘却拼死拒绝呢?冷眼看着她‘亡命天涯’,却是兜兜转转,可薇儿姑娘还是毫不气馁,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这个一无是处的女子奋力去抗衡他国的皇权?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想要帮薇儿姑娘……   当薇儿姑娘进誉王府时,很大方的给了她几根金条,她就不怕自己拿了这金条‘失踪’了?算了,就当自己是欠了她的,她铁定心的决定帮薇儿姑娘。   那次跟踪薇儿姑娘至‘清香楼’,留纸条让她安心,其实她知道永乐王爷失踪了,就怕薇儿姑娘乱了阵脚,隐瞒下来。   后来跟踪薇儿姑娘他们到了‘琉璃城’的‘逍遥楼’,她以为自己有可趁之机,可以带薇儿姑娘逃离出去,没想到却着了这个无半点武功,只知道寻花问柳,养尊处优的小郡王的道儿——失身了。   突遭这番劫难,表面冷漠的她,实在很难平复,那日她精神恍惚、衣衫褴褛,落魄的回到‘月影城’,不等她收拾起心情,却不想碰到一个煞星——诚王爷的儿子雨铭寒。   雨铭寒怪罪她办事不利,还失去踪迹,说她叛变了,她知道自己的忌日到了,可她不甘心,横竖都是死,倒不如走步险棋,既可以让薇儿姑娘摆脱困境,说不定还可以让自己除去那个逼她入绝境的人——水镜国的诚王爷!   打定主意,在小贼动手前,她向雨鸣寒说出了薇儿姑娘对蓝月国和凤鸣国的重要之处……   果然小贼很感兴趣,准她将功补过,准她动用布在各处的网羽,护送薇儿姑娘到水镜国,不过……小贼还给了她一个难题——盗取蓝月国皇帝的‘龙玉’。   她当然知道诚王爷他们在酝酿大阴谋,不过,说不定蓝月国的皇帝没有了灵玉,就不会对薇儿姑娘穷追猛打,现在自己已经可以用以前的身份,动用隐藏在此的眼线。   想想,还好在那皇宫里,也有人可以用,还是能暂时保住薇儿姑娘的安危的。虽然水镜国说不定比蓝月国还危险,但毕竟水镜国离‘凤鸣国’更近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在雨铭寒的要挟下,冯丞相成功帮她引荐进誉王府,但……要她好脸对那个花花公子,是不可能的!   当她毫无隐瞒的把自己的身份,目的和想法都告诉了薇儿姑娘,没想到薇儿姑娘也愿意去冒险。但现在却演变成蓝月国的国师需要她的协助,既然薇儿姑娘对他说了自己的事,也就是说应该相信,是吗?   “唉!今天到这里吧。”收回思绪,云秀叹了口气,叫那个一直在窥视自己的男人停下去休息,何苦呢?!   自己本身就是颗棋子,协助可以,不过……她不会再让人摆布了。   看了一眼还在犹豫的男人,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去找誉王爷,是要给个答复的了。   至于这个无能的男人,算了,自己也不再耿耿于怀了,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就突然魂归天外了……   ……   ……   蓝月国庄严的皇宫内。   蓝月国的天气也是说变就变,明明是春季已到,百花已开,可昨夜气温突然骤变,寒气袭人。   清晨时分,天渐泛晓,浅白的天色裹着氤氲的寒气透过窗纱浸入殿内,寒霭笼在大殿一角冷冷泛寒。鎏金铜鼎内焚着的龙涎熏香袅飘散漫,许是凡世的香气令大殿有了几分生气。   叶菱薇从暖卧软榻之上起身,披起昨日天宫女送来的白狐大氅,将龙床旁搁着地蟾蜍暖炉里的木炭火拨大了些许,撩开玉缀流苏的明黄帷幔,见大叔酣睡入梦,于是蹑手蹑脚的轻轻经过昏昏入睡的宫女身边,小心的推开外殿朱色大镂铜鎏窗,扑面而来的寒气让她不禁缩了下脖子。   她倚着窗框手指颠玩着窗棂垂着的流苏,目光眺向晨光渐起的天际,欧阳哥哥……你现在在那呢?   寝殿镂花大门打开,一群宫女步履轻盈鱼贯而入,叶菱薇瞅了龙床上的大叔一眼,叹道——同人不同命啊!瞟见大敞地镂门,眉梢一挑,何不趁现在溜出去找外祖父呢?欧阳哥哥的下落自己还不知道呢!   “薇儿姑娘,您这是去那儿呢?”   小妮子脚在玉石门槛半厘上空停顿,用金鸡独立之姿,硬邦邦回过头去,眉目皱成一块,无比泄气的看向成日与自己一同照顾的宫女——晞晨,讪讪笑道,“呃!我……我随便看看,随便逛逛。”晞晨与其说是同自己一起照顾大叔,还不如说她是来监视自己的。   “薇儿姑娘,国师嘱托薇儿姑娘随身照顾陛下,姑娘您现在出去逛逛未免不妥吧。”晞晨嘴角含笑走了过来,手扶住想要落跑的某人,笑道,“薇儿姑娘,奴婢扶您过去,陛下还在里头等着您呢”   叶菱薇心中一片哭诉——呜……大叔,你可不可以不用等着我?可不可以不要我贴身照顾啊!   都是那个死狐狸国师,自打皇帝大叔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死狐狸轻飘飘说了话句,“还劳薇儿姑娘再代为照顾陛下”后,自己就开始过着伺候大叔的苦差了,唉,外祖父怎么就不阻止呢?   从刚才落路未遂,小妮子连上个茅厕晞晨都会跟着她。   又过了两天,叶菱薇以皇帝大叔已经可以行走自如的理由,‘辞’去了贴身‘护士’的职务,赶紧象个小尾巴似的待在了玄真子身边,而 国 师 见 他们的陛下也真没什么大碍了,又碍于师弟在场,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又几日,小妮子见国师他们没有再来烦她的意图,这被收紧的胆子开始放松了,鼓动着她到处周游一下这皇宫大院……   叶菱薇偷偷的叫上了那个‘好眼力’的宦官小贵子带她去好玩儿的地方逛逛,小贵子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御花园勉强算是好玩儿的地方。   又是花园?!小妮子不免有点同情起皇帝大叔了。   可能是国师对叶菱薇的态度是礼遇有加,所以沿途的宦官和宫娥对她也是小心翼翼的,那神情,还真当她是正宫娘娘了,这……反尔让她不自在起来。   算了算了,为了避免这不该享受的待遇,叶菱薇连忙让小贵子带自己去一处清幽的游览即可。   但……问题又出来了,这小贵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竟然把她带到了皇帝大叔专用的‘御书房’来了,呃……虽然这里绝对清净,可这小贵子怎么也不想想,她是那种想博览群书的才女吗?这沿途的禁宫侍卫怎么就不阻止呢?!   呃……不过,如果这个小宦官儿,真认为自己是学赋五车之人,那她就勉为其难的做做样子吧。   “薇儿姑娘,请,奴才在外面侯着。”小贵子把门推开,侧了侧身子,把这个国师一再吩咐要周到伺候的薇儿让了进去,心想:这薇儿姑娘绝对不简单,国师还特别交代这宫里没有什么地方是她不能去的,这里正是宫中最清净的地方了,看我的差事儿办的,肯定会有重赏的。   叶菱薇见小贵子一脸的诚意,也不好扫他的脸,只好装模作样的进去瞧瞧了……   谁知,刚迈了一只脚进入高高的门槛儿,小妮子就后悔了,她绝对怀疑是中了人家的圈套……   那高坐在御案前的人不是皇帝大叔还会有谁?只见他手拿书卷,犀利的眼光却瞄着她这个,不知是进还是退的人身上。   叶菱薇故作大方的跨了进去,壮着胆子向前两步,“嘿嘿,嘿嘿,大叔,您在看书呀,我就不打扰你了,告辞。”打完招呼,小妮子转身就想逃跑。   蓝啸瀚剑眉一挑,放下书卷,性感薄唇扬起一道浅弧轻吐一字,“慢!”这丫头,自打朕可以走动后,她就想方设法故意不与朕碰面,今日你送上门来,朕岂能让你溜走?   阻止了那个想溜走的薇儿,蓝啸瀚从御座上渡了下来,是要和她好好谈谈了……   “大叔,您是皇帝,肯定太忙了,我……我还是快点……快点从您眼前消失,啊……您不用这么客气,这么客气干嘛大家都是熟人了。您快回您的御椅上继续您未完成的事业!大叔再见,您别送了。”叶菱薇见大叔向她走来,紧张的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天啊,大叔你走下来干嘛呢?   由于太过紧张,叶菱薇撩起裙裾准备以一百米冲刺速度向门外冲……   可惜,眼前“铮铮”几声,两把寒晃晃的戟,出现在她眼前,戟头上垂着的缨丝都能飘在她脸上了。   “哈哈,哈哈,大叔,您的禁卫好厉害啊,我刚刚是试试他们反应如何。”叶菱薇发颤的手指拨开眼前利刃,对那两个狗脚笑道,“两位禁卫大哥,你们辛苦了,我代表党与政府感谢两位大哥的忠于职守!”奇怪了,他们是从哪里出来的呀?   蓝啸瀚清冷的墨玉黑眸看着前面打着哈儿的薇儿,眼底碎亮的波光漾开,挥手摒退禁卫,踱步到薇儿面前,“薇儿姑娘,朕需你好好谈会。”   正目看着大叔严肃的样子,叶菱薇态度一百八儿转变,装腔作势起来,“谈!当然要好好谈谈!”   蓝啸瀚虽说是一国天子,可一国天子是寂寞的,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可以以一国之君的威严与朝臣商讨朝政,可是,他还没未正儿八经与一个女子好好谈谈什么话儿,诶,贵为九王之尊宫里宫外不知有多少女子倒贴来而,那需要他费什么心思呢?   于是,蓝啸瀚感到有点为难,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手握成拳按在薄唇边,“咳咳,其实……那日你说的话,朕全听见了。”——请原谅这个不善表达的皇帝开始了不怎么地的开场白吧!   “啊?哦,听见就好,听见就好。”微显尴尬的叶菱薇,迅速的回忆了一下,貌似那日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这个……”蓝啸瀚从宽大的锦绣衣袖里,拿出一件玉如意,递到薇儿的面前,“朕送给你。”他说的是‘送’,而不是‘赏’,这玉如意是作为皇后的另一凭证,不过应该是在大婚当日才送给自己的皇后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急切的送给薇儿。   蓝啸瀚心是从未有过的忐忑,灼热的目光凝看眼前让他动心的女子,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动心了,以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动心,那晚半夜他躺在龙床听着旁边睡在的软榻薇儿那浅细的呼吸,蓝啸瀚辗转反侧,手指轻轻将床幔掀起一条缝隙,目光凝看灯晕下清甜入睡的人儿,心霎时骤跳,有股想马上将薇儿搂入抱中,深深占有她,爱她一辈子的冲动……   那夜……冥想许久,他终于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将象征皇后身份的玉如意送给薇儿……   “呵呵呵,大叔……”叶菱薇忙把手放在身后,不肯去接。经过这些日子的磨难,她深深体会到——蓝月国的东西是不能随便拿的,哪怕它价值连城!   “叫我啸瀚。”蓝啸瀚眉心紧抿打断薇儿的话,并逼近了她,又把‘朕’改成了‘我’。   他不喜欢薇儿这种刻意拒绝,想远离自己身边的作法,这样他感到薇儿好像随时会离开自己,走到一个自己永远也无法靠近的地方。俊美的龙颜蓦地乍寒,眼底强烈的占有欲瞬间掠过,“薇儿,我希望你能接受它。”   “我……我……”感觉到大叔粗重的喘气声,叶菱薇的脸如同火烧一样,连退了两步,心咚咚咚的打着鼓,呀,这种状况自己怎么应付才好呢?   “怎么?你怕我?”蓝啸瀚伸出手来,用他那修长的手指勾住薇儿的下巴,小心的把她的头抬起来,看着她那娇艳的面容,他俯下身要一亲芳泽……   不想却被薇儿一偏头,给避过去了,他的心痛了一下,十分点沮丧的松开了手,“难道朕,真的就不如那永乐王爷?”   “我……”叶菱薇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其实大叔他是个不错的男人,只是不适合自己而已。   见大叔眼底黯然掠过,叶菱薇抬眸望向大叔,轻声说道,“大叔,我虽不知道这玉如意有什么用处,可直觉告诉我它一定不是普通的玉如意,大叔,既然是意义非凡的它,大叔您还是好生保留吧,薇儿真的不能收,请大叔不要为难薇儿。”   蓝啸瀚听完后静默不语,清冷的眸子复杂而悲痛,薄唇缓缓上挑,笑,是苦涩而沉痛的笑,一个让自己揪心巨痛的笑,良久,蓝啸瀚将凶涌的感情慢慢平息,拂开绣着云雾的明黄衣袖,暗然转向,涩道,“你……下去吧。”   大叔转过身,看不清表情。唯有大叔身上散发的伤痛让叶菱薇心里轻轻悸动——对不起大叔,早痛不如晚痛,你与我真的不合适,深宫大院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黄金牢笼,我不愿意一生都葬在这里,对不起,大叔。   叶菱薇小心的移到了门口,鼓起劲儿,落荒而逃……   ……   疑是故人来(一)   此时此刻,小妮子坐在船头上,望着那滚滚的江水,还有着闲情雅致的想起李白的诗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林云秀从一上船,就一直坐在叶菱薇身边,一言不发,甚是忧心忡忡……   考虑到艄公可能是水镜国的‘卧底’,小妮子也没怎么出声儿,那小贵子在船舱里忙前忙后的着准备晚膳。   皇帝蓝啸瀚已经痊愈的消息被全面封锁住了,水镜国安排在蓝月国宫里的眼线也被国师等人全部控制住了。   让叶菱薇不解的是,也不知道那国师老狐狸是不是怕她跑了,一定要让这个小贵子来照顾她。而玄真子却说他有点事要和皇帝大叔去办,不能和她们一起走。   不过,当玄真子悄悄的告诉小妮子,她欧阳哥哥应该已经到了水镜国了,虽然并未曾告诉她具体方位,可某人已然是激动万分了!   ……   一路过来,叶菱薇不得不钦佩的叹道——这林云秀,不愧为资历深厚的‘地下工作者’啊!她和小贵子俨然就象两个‘偷渡客’,跟着林云秀这个‘蛇头’,在戒备依然深严的蓝月国舟车劳顿,转换了无数次‘交通工具’后,兜兜转转近一个多月,算是平安的到达了耳闻已久的水镜国了。   因为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或多或少和水镜国有点儿关联,所以叶菱薇一直都对这个国家有点儿不好的看法。   不过……经过这一路走来,发现这里的老百姓个个都是安居乐业,民风也相当朴实。看来只是水镜国的个别‘社会败类’想引发‘世界大战’罢了。   说话间就到了‘水淄城’——水镜国的国都。   时候已近傍晚,林云秀把薇儿姑娘和小贵子安排在客栈——‘望海楼’,她连晚膳都没用,就要先去“诚王爷”处领罪,临走时特别交代薇儿姑娘不要到处乱跑。   小妮子是信口开河的欣然答应下来。   在客栈房间的窗口,探头探脑的‘侦察’到林云秀已经走远,再看看外面那,车水马龙喧哗市,火树银花不夜天,的一派繁华景象,叶菱薇不由得心就长了翅膀……   哎!自从去了蓝月国就没过上好日子,整日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今天无论如何,她也要出去‘潇洒’一下,活络活络筋骨嘛,说不定还能碰到她夜思梦想的欧阳哥哥呢!   于是乎,叶菱薇从包裹里翻出一身自己的服饰,拎着就向隔壁小贵子房里走去……   “小贵子,小贵子。”叶菱薇很没仪态的拍打着小贵子房门大吼起,“小贵子,恰逢良辰美景,你我为何在房里虚度呢?”赞啊!文皱皱的话从自己嘴里溜出来也挺好听的嘛。   “我的小姑奶奶哟。”小贵子急忙将房门打开,请了房外大吼的人进屋,头痛的说道,“薇儿姑娘,咱们现在是逃命,您老人家在房门大吼大叫会引来麻烦的啊。”   被小贵子一提醒,叶菱薇吐吐舌头,“嗯嗯,知道了,知道了,刚刚是一时心急。”将衣服丢给小贵子,笑眯眯道,“我们等会出去走走,你快快将这身衣服换上。”   小贵子接过衣服一看,立马瞪大双眼,惊慌失措,手有点抖擞,颤颤道,“薇儿姑娘,您……您不是开玩笑吧,……这是女子衣裙啊。”   “我知道啊,特意给你的嘛。”叶菱薇无辜的眨眨杏眼儿,甜甜笑起,“你都说我们在逃命啊,如果你穿男儿装怕是更容易发现,如果你不小心遇到你们萍夫人,或者洪德子总官,那你的小命还要不要?你换上女儿装估计会好点。”小妮子含笑的解释着。——哼!谁让你这个小贵子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对我的言行举止评头论足的,看我今儿个不给点儿苦头你尝尝,嘿嘿嘿嘿!   在薇儿姑娘碎磨下,小贵子扭扭捏捏的捧着装裙去屏风后面着换,谁让他也觉得薇儿姑娘说的话儿在理呢。   磨蹭了好半天,小贵子闷闷的拈起丝边裙裾从屏风后走出来,再闷闷道,“薇儿姑娘,您这样合适吗?要不等云公子回来再出去?”   佳人是尤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使出来,叶菱薇兴致勃勃的抬目一眼,愣住!天啊,大美人啊!   小贵子六岁净身入宫做宦官,已经有十二年了,现年十八的他,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丁点儿象男人的地方,说起话来尖声细气,走起路来扭来扭去,红唇齿白,细皮嫩肉,脸上也没有一点胡茬儿,他如今这副大家闺秀的打扮,要不是隐约还能看见他的喉结,这不,活脱脱儿的就是个大美人儿嘛!啧啧啧啧,可惜!可惜是个男儿身!   “行啊,小贵子,你着女装可真漂亮。”叶菱薇笑着走到小贵子身边,很豪爽的拍了下小贵子肩膀,接着做了个英国绅士有请姿势,“小贵子美人,您先请……”   小贵子随着哀怨万分、委屈十足的嗔看了薇儿姑娘一眼……   呜呼哀哉……星眸微嗔,娇颜酯红,小妮子快要流口水了。   ……   叶菱薇软磨硬泡的总算是把小贵子唬出可客栈,转眼间“她们”两个大美女就混入了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了了。   叶菱薇曾经暗想过,国师非要叫小贵子跟着自己一起来,除了他认识萍夫人和洪德子外,应该也真是来‘保护’她这个重要人物的吧,呃……虽然看小贵子有时脚步浮浮,弱质芊芊的,但小妮子坚信,人家一定是身藏不露之人,就算没学过绝世武功,至少也学过‘葵花宝典’之类的玩意儿吧,所以,带着他外出,她放心!   看看,看看!小贵子还真有表演天分,穿上女装后,自动的进入了状态,‘她’迈着莲花碎步与小妮子并肩而行,引来不少行人的侧目。   却见‘她’,微垂着头,半带娇羞,步伐更加轻盈了,俨然一副非到倾倒众生的架势,看着那些被他电晕的行人,叶菱薇不免觉得有微微的寒意袭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了。   “水淄城”是依水而建,当真是映了“水镜国”的“水”字,小桥流水,白墙青瓦,放看眺去无处不透着江南水乡的烟雨之气,此时已是琉灯高垂,习习春色悄然而拂。   许是水镜国的文人墨香熏陶一层清扬,叶菱薇走在石道上心是从未有过的安宁,仿佛我以前便是在这里生活过。   穿过熙攘的人群,杨柳依依,沿江两岸春风拂水,绿满江堤,沿江花舫红笼灯随着江风轻轻摇晃,有女子轻拨筝弦和着清亢的声音化为一缕旖旎萦绕在沿两岸,叶菱薇分花拂柳望着,缥缈水乡,飘香曳袖,文人骚客,尽唱风流一曲呢。   随手折下一柳,指着前面对小贵子笑道,“我若生为男子,必也会在此等温乡里流连。”   “薇儿姑娘,那您下辈子再求吧。”小贵子掩子妩媚一笑,熏陶情操的电流“刷刷”地向“她”传来,只见“她”兰花纤指一点,轻声道,“薇儿姑娘,我看您暂莫想怎么变男儿身,先把自个人喂饱吧。”   也是,此刻确实不是说变男儿身的时间,就凭小贵子兰花指一点,叶菱薇还真点饿了起来,抬眼即见前面有一间三层楼的酒楼,店楼名曰‘客似云来’。   这酒楼够气派,就它了!想到此处,叶菱薇拉着小贵子就径直就进去了……   果然店如其名,第一层楼已经高朋满座,座无虚席,跟着小二来到二楼,在二楼雅阁的一个角落里,还有最后一张空桌子,叶菱薇犹豫了一下,昂头向三楼张望去,上面好象没什么客人嘛,于是很大气的跟小二说——愿意‘更上一层楼’。   “嘿嘿嘿嘿,这位女公子,今儿个,这三楼,是小店儿老板特别交代要留给贵客的。您看你……”笑脸十足的店小二,把视线放在了二楼那张空桌子上,意思一目了然!   哎呀,不想被店小二这么委婉的拒绝了,叶菱薇虽然心中泄气,可还是算了,出门在外能将就,就将就着呗。   这家酒楼的生意真好呀!等了近半个时辰,饿得小妮子前胸贴着后背,总算是盼来了她点的二十个菜之中的其中一个——小菜一碟儿。   今时今日,这种服务态度怎么行?叶菱薇开始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了,不过……气归气,吃饱了才有力,拿起筷子就准备动手了。   “薇儿姑……呃……薇儿妹妹,吃要有个吃样儿,筷子要轻轻地拿起来,小心地去夹菜,缓缓地放入口中,细细的嚼,慢慢的咽。”小贵子不着适宜的出声了,谁让他们国师嘱咐自己,要好好儿教导教导薇儿姑娘的宫里的规矩。   小贵子的唠叨声,又如蚊子一样在耳边嗡嗡的响起,“啪!”叶菱薇气呼呼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按,狠狠的斜着眼,瞪着这个一路对她罗罗嗦嗦的‘男人’。   这个小贵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国师的指示,只要身边没有什么外人的时候,总会对她的言谈举止诸多挑剔,时不时的还手把手的教,更气愤的是经常有意无意的跟自己说他们宫里的规矩,这是什么世道?!   现在虽然她们象征性的以姐妹相称,可‘她’倒好,还真把他自己当成她的‘姐姐’了,管得太宽了吧?——小贵子,你识相的话,就吃你的,别一会儿我拿你当出气筒来用!!!   “薇儿妹妹,你要这样。”只见小贵子根本不去‘领会’ 薇儿姑娘眼里的含义,自顾自的‘示范’起来:翘起兰花指,拈起筷子,轻柔的夹了一小片儿菜,优雅的放入嘴里,抬起左手,用手里的丝帕半遮着嘴咀嚼着,半天才咽下。   看得叶菱薇,一个字——酸,要不是怕引人注意,她老早就把那盘菜按到小贵子脸上了。唉,现在真后悔让小贵子装扮成女子,原本是想戏弄于他,结果好象戏弄到自己了!   “噔!”邻桌的那位公子手里的筷子停在半空,全然不觉夹在手里的肉原子,已经滚到桌子上了,满脸的倾慕凝望着那款款的“美娇娘”。   叶菱薇收回怒视小贵子的目光,环视了一下周围的食客,看来根本就不用自己往‘她’脸上扣盘子了,因为小贵子刚才优美的姿态已经成功的引人注目了。   “哈哈哈哈,小娘子,陪在下喝一杯,如何?”一个色眯眯的侉侉子弟,醉醺醺的靠了过来,开口调戏着某位“美人儿”,后面跟着两个蛇眉鼠眼的家丁。   叶菱薇心里暗自骂着这个卖 弄 风 骚的小贵子,平白无辜的在这里招风引蝶,好了,把这个大色狼招来了,不过……还好你会武功,你自己赶快把自己惹来的麻烦摆平了吧!   “呼!”小贵子果然不再顾千金小姐的仪态了,迅速的站了起来……   嘿嘿,有好戏看了,小贵子就要使出他的绝世武功了,叶菱薇是万分期待‘她’能为民除害呀。   “嗖!”小贵子跳到小贵子身后了。   呃……不对呀,方向错了呀?叶菱薇愕然的定了定神。——哦,知道了,想来小贵子是打算用自己来做掩护,好暗中出手,真是是高手的作风啊!   “哈哈哈哈,小娘子,别怕,本公子是很回怜香惜玉的,你们说是不是?”那尖嘴猴腮的醉公子,摇摇晃晃地回过头去问身边的爪牙。   “是呀,是呀,我们家的少爷,一定把你们‘疼’的飘 飘 欲 仙。”这两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奴才,说完还在嘿嘿嘿的 淫 笑着。   叶菱薇一听,那狗奴才说‘你们’二字,哎呀,竟然敢把她算在内了,顿时火冒三丈!想到,身后还有个武功高手做她的后盾,于是决定不加忍让,誓要先发制人……   “啪!”抓起本想扣向小贵子的菜盘子,直接就砸到了那位人渣少爷的脸上,“哼,你这个癞蛤蟆,也不回去掂量掂量自己有多重,够不够格儿来吃‘天鹅肉’,还想‘疼’我们呢,现在自己够疼了吧?”小妮子今儿个的火已经隐忍的够久了,就发在他们身上,看看他们能把她怎么着。   “啊!”小贵子在薇儿姑娘身后惊呼一声,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着实不明白薇儿姑娘何来的这么大的胆子,这下可如何收场?!   叶菱薇感觉到身后的小贵子有所动作,心中暗自猜想,高手就是高手,小贵子他一定是想先向人示弱,然后跟着就是出其不意的出击吧。   在满堂众人的哄笑声中,两个爪牙在那个抱头嚎叫的‘癞蛤蟆’的指挥下,凶恶的朝叶菱薇二人左右包抄过来……   “小桂姐姐,你快……快出手呀。”叶菱薇一边跳到小贵子身后,一边小声的怂恿着正哆嗦着的某位宦官儿。   “什……什么?出……出什么手?”小贵子颤抖着声音,不明就里的问着把事情闹大的薇儿姑娘。   哟呵,什么时候了,还在装?都火烧眉毛了。   “快使出你的绝世武功呀?”眼看魔爪就到面前了,叶菱薇不得不提醒着小贵子。   “什……什么绝世武功?奴……奴家哪会什么武功呀?”小贵子身体虽然颤动着,可依然勇敢的张开双臂护着薇儿姑娘往后退着。   叶菱薇拍拍脑门儿,狂晕!——你个小贵子不会武功,山长水远的跟着我们来干什么?!国师他老人家当初说让你来‘照顾’我,难道不是‘保护’的意思?!好了!好了!!!现在你惹了麻烦,我添了乱,让我们怎么办?!!   完蛋了!!!叶菱薇在小贵子的“保护”下,已经被逼到墙角了……   在这种前有追兵,后无退路的危难时候,不是应该有英雄来救美的吗?于是小妮子用求救的目光望向众多食客……   唉,那颗拔凉拔凉的呀,这么多号人,全是一帮在强权下低头的懦夫!!!   就在叶菱薇打算抱头蹲下身来尽可能护住自己的时候……   “住手!”终于有人喝了一声。   啊,英雄终于在危难关头华丽出场了,叶菱薇抬眼寻声望去,呃……   ……   疑是故人来(二)   在这危难时刻,只听一声“住手!”   叶菱薇的心情,是一片激动,沾沾得意起来——哈哈哈,咱总算是享受到一次‘英雄救美’的待遇!   因此,小妮子刚刚才萌芽的‘胆怯’顿时全无踪迹。   放心大胆的寻声而去,在离她十米开外的过道上找到了目标人物……   不看犹好,一看……差点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呃……呃……呃……某妮子头脑里打了三个大大的结,好容易才收寻到一个恰当的形容词,来衬托这位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的‘大英雄’——矮冬瓜???!!!   好吧,您老是个矮墩儿,也就算了,可是您怎么不瘦点儿呢?整眼看过去,就一圆桶啊!!!   哎!不过,咱可不是忘恩负义的家伙,好歹人家已经帮你暂时的解决了危机了吧?!她也“绝对”不会拿她欧阳哥哥的形象来做尺码,去衡量另一个人,因为这是对另一个人的不公平嘛,谁叫她欧阳哥哥是人中龙凤,无人可比呀,所以,某人“从不”戴有色眼镜看人的。   可……可……可这个刚把自己从水深火热中‘捞’起来的老头儿,形象可是太对不起观众了,还真是不可恭维咧。   叶菱薇迅速的帮他做了个‘扫描’:纵向不到一米六的身高,横向发展了足足一米,脸上赘肉横生没有一丁点儿皱纹(脸皮都快被肥肉涨破了,皱纹当然会‘羞愧’的自杀了嘛);油光闪闪的头皮上那几根花白的东西绑到一块儿,勉强算是一个发髻,可发髻上那根金灿灿的簪子分明就是黄金打造的,那重量可想而知呀,因此我可以确定的说,发髻的其它兄弟姐妹,绝对是因为忍受不了这种压迫才‘光荣殉职’的;反观,吊在下颚的胡须,虽然也是花白色的,但和那寥寥可数的头发一比,呀,茂密的森林呀;脖子也因为抵挡不了赘肉的攻势,‘归隐’去了;浑圆的身体被五彩的华衣包裹着。   可……不管怎么说,人家可是个“见义勇为”的勇士!于是叶菱薇使劲的替胖墩儿老头,的脚下那些木质的地板打气——你们一定要坚持住呀,要垮也得等她完全脱险才行呀。   “哧溜”一下,说是迟, 那是快,只见大恩人一眨眼,已经到了跟前,哟哟哟哟!!!敢情是个练家子,原本还以为他会用比蜗牛还要慢千倍的速度呢,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可就是他的神速,使得叶菱薇暗自懊恼了一小会儿,自己刚才形容的不确切呀,瞧瞧人家那身因为‘惯性原理’还在不停的轻微的震动着赘肉,怎么刚才会用‘矮冬瓜’来形容他呢?分明就是个巨大的充气皮球嘛!!!   “巨形充气皮球”手上金闪闪的戒指眩得人头晕,满脸堆笑的打着圆场“呵呵呵,呵呵呵,这位公子,小老儿是这家小店的掌柜,不知有何招待不周?”   叶菱薇恶寒,原来是掌柜,敢情他是怕有人砸了他的场子才出面的吧?唉!泄气呀。   “怎么,你这死老头儿想来扫本公子的兴?你知道本公子是何人吗?”也不知道‘癞蛤蟆’是没注意到来人的异常敏捷,还是他真的来头不小,在依然是嚣张气焰不减的闹着事儿。   “嘿嘿嘿!嘿嘿嘿!”掌柜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癞蛤蟆’的气势吓傻了,只是呆在原地一个劲的“嘿嘿嘿”,脸上的肥肉晃动着,摇摇欲坠。   “本公子就是……”在他真要高声报上名来时,却被身旁一个看出苗头的爪牙轻轻拉了拉衣袖,面带惶恐之色的附到他主子耳边嘀咕了数秒钟之后。   “呵呵,呵呵,原来是曹掌柜,误会,误会,告辞,告辞!”‘癞蛤蟆’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弯,话音没落,已经带着手下仓皇而逃。   曹掌柜一身金光灿烂,哈腰笑送,头上那根束发的金簪子似是随着他的弯腰要掉落地上“嘿嘿嘿!嘿嘿嘿!不送,不送!”人家都不见了踪迹,他老人家还在嘿嘿嘿的干笑着。   “呵呵,曹掌柜?呵呵,承蒙您老相救,小女子就此谢过,告辞,告辞。”好嘛,轮到她呵呵呵呵了。   一谢完礼,叶菱薇推了推前面还没回过神儿的小贵子,那掌柜摆明了就是个不好惹的角儿,还不趁早鞋底儿抹油——开溜。   此时又见曹掌柜身形矫健用他肥大的身躯挡住想开溜地两人,眉眼都要笑成一团,抬首有请,“两位小姐,请留步,我家的主人有请。”   叶菱薇愕住,感情这曹掌柜想扮猪吃老虎?反应也忒凭地快了些吧,他们都还没有跨出脚步,就被人家给抢挡在前头了。   小妮子将小贵子掩到身后,笑道,“曹掌柜,多谢你家主人有请了,我与姐姐同曹掌柜您家的主人不熟悉,好像没有什么可聊的吧。”   曹掌柜身形纹丝不动,鱼泡眼里有碎亮的精光掠过,嘴角带着不明笑意,“小姐,这一回生,二回熟,我家主人是诚心诚意邀请两位小姐聚聊。”   郁闷,竟然强请?!自己真是什么都要走上一遭,强婚、强请都被她给遇上了。瞧瞧这次强请,她这被请之人,都没了发话的权力。   曹掌柜发出了邀请,便自顾自的领头带路,完全当她与小贵子是欣然接受这盛情了。   叶菱薇硬着头皮跟着走到楼梯口,不想,却不是下楼,而是直奔三楼了……   三楼?!小妮子犹豫着迟迟不肯迈脚上去,刚才小二哥不是说三楼是他家主人留给贵客的吗?她当然不会认为自己就是这胖墩儿的主人要请的‘贵客’了,有嫌疑!自己要不要上去呢?   曹掌柜笑眯眯挡在木梯口看着前面踌躇不前的两位小姐,像是看透两人想法解释道,“是这样的,小老儿的主人,适才正巧经过,不想,却见有人正对二位小姐无礼,才让小老儿来请小姐们到三楼用膳,小姐请,上面可清静多了。”   叶菱薇回眸瞟了曹掌柜肥大的脸宠,都说人不可貌像,古人诚,不欺她啊!貌似忠厚的曹掌柜真是奸诈无比,竟然挡住自己的退路,可恶也!!!   悻悻的听完他解释,好像理由充分,也合情合理,可……话虽如此,可怎么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呀?“呃……不知道曹掌柜家的主人是谁?”   “嘿嘿嘿嘿,回小姐,我家主人单姓一个吴字,您上去了,不就知道了嘛!”   叶菱薇见这曹掌柜不愿意多透露,心中更是猜疑,不过……算了,照这掌柜刚才的说法儿,人家老板再怎么说也是解救自己于危难的‘幕后英雄’,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当面道谢才是。   话又说回来,看那曹掌柜誓必要完成使命的目子,自己敢不上去吗?能屈能伸是美德嘛,上!!!   跟着点头哈腰的曹掌柜上了楼,走了几步在一厢房外停下,曹掌柜从右侧小步迈前掀起翠玉缀珠帘子,弯腰恭敬向里头请,“公子,小姐们带到了。”   毕恭毕敬的传完话,他又回头侧过身子给二位小姐让出道儿来,谨道,“小姐,您请。”   已经肉在砧板上了,叶菱薇只好礼貌的颔首谢过,看着曹掌柜挪着肥大的身子侧在一边,试图为他们让出一条道儿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哎!曹掌柜呀,你侧不侧身都一样——前后左右直径相同嘛。   与小贵子互相搀扶着进了厢房,叶菱薇微微打量一下,厢房陈设大气不显风雅,窗棂与内墙上各垂挂着一副山水墨雨画,拢着月拢里雕梁下有玉石紫檀三扇开屏,屏两旁边搁着高脚红木盆凳,凳面上各罢着一盆石榴玉石百叶盆景,打着薄纱精细雕镂槅子下有两鼎蟾蜍兽嘴焚炉,炉里熏香着上好的百合香,细量完毕,还是挺是满意这房里的摆设。   “姑娘可是满意此厢房里的摆投?”   低沉沙哑的声音徐徐而来,叶菱薇这才将视线落在房中几人身上,只见席间在座有三名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他们都用倾慕的眼光望着她与小贵子。——唉!这就是做美女的烦恼,还是赶快道了谢走人吧。   小妮子因为分心,不知道刚刚是谁与她说话,也老实点头道,“嗯,还不错,有点风雅气息。”   “咳,咳,曹掌柜你下去吧。”咳嗽着,带着沙哑声音说话的是坐右边的人。   再见曹掌柜对他的恭谨态度,看来他就是那姓“吴”的老板了。   只见这人,身高和体形还行,可就是小眼睛微斜着,大鼻子塌塌的,面色蜡黄,眉毛稀少,双唇发紫,十足十一个老病号,可偏偏穿的是大红大紫、喜庆十足的华服,头上那根黄金簪子镶嵌着一颗红宝石,那派头,要不是曹掌柜叫他公子,从而显示出他们是主仆有别,叶菱薇还真以为他们是父子俩呢,一个形象——爆发户,真是惨不忍睹!   吴大公子单手撑着桌面,脸部好像有点痛苦扭腰,声音极力保持平缓,“咳,咳,两位小姐,光临在下的小店,让小姐们受惊了,恕罪,恕罪,咳,咳,不如委屈小姐们与我等,一起用膳?在下姓吴,口天吴的吴,如蒙不弃,两位小姐可以叫在下吴大哥。”   叶菱薇看他费力的站起来,认真谦逊的赔着礼,做着自我介绍,和他的那副打扮不成正比嘛,心中又叹——人还真不可貌象呀!不免同情起他来,有钱又怎样,身体好才是王道呀。   “小女子……”叶菱薇本想说点‘有事儿,他日讨教’的客气话,这时却被人打断了。   “薇儿姑娘,小生有礼了。”   上座的那家伙拱着手走过来,突然冒出的话,吓了叶菱薇一跳。   “呃……你……我……我们?见过?”小妮子虽然算不上过目不忘,可对见过的人多少都记得点儿,但是……但是他?他是谁呢?头脑里拼命的搜寻,不果,放弃,询问。   “哎!薇儿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想早几月前,在凤鸣国太子和蓝月国公主大婚当日,金銮宝殿之上,薇儿姑娘那美妙的舞姿,让在下回味至今呀。”那人略带惋惜的给了她一个‘明示’,眼里是泛着光彩,象是沉浸在了当日之中……   献舞?!有吗?!哦,好象有这么回事儿,可当时她是怕皇帝大叔发现自己,很随便跳了一个呀,至于是什么舞,自己还真不记得了,更别说记得有什么贵客出席了。   再认真看看他,也算是个美男子,可第一眼看到他,叶菱薇打心眼儿里就不喜欢,这人怎么带着阴险的邪气?!   “呵呵,呵呵,这位公子,请恕小女子眼拙,您是……”实在想不起此人是谁,叶菱薇只好尴尬的“不耻下问”。   “你……”   叶菱薇见他张着嘴很吃惊的望着自己,大有‘我这么玉树临风,又给了你提示,你竟然都还记不得了?!’,为了对他表以无限的同情,只好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   “哈哈哈,雨兄是不是第一次尝试到被美人忽视的滋味呀,哈哈哈!”   另一个不知道是何人的公子,忍不住的过来落这个‘雨兄’的面子了,“薇儿姑娘,可记得在下?”他回头又抛给了小妮子另一个难题。   今天是猜谜的日子?!叶菱薇不得已,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是人模人样的,可……你又是谁呀?   “呵呵,呵呵,这位公子,请恕小女子眼拙,您是……”为了公平,叶菱薇一字不多,一字不少的,回了一句,与刚才回那‘雨兄’一样的答案。   “哈哈哈,看来被忽视的不止在下我咯,刘兄,你说对吗?哈哈哈!”那雨兄似乎为自己能打了个平手而开怀起来。   “嘿嘿,在下哪里有雨兄这么仪表堂堂,薇儿姑娘不记得也合乎情理。”‘刘兄’为自己找台阶下,“呃……敢问声薇儿姑娘,这位小姐是?”于是望着薇儿姑娘身后的小贵子,那眼神儿,唉!   “呃……‘她’是我姐姐‘桂子’。” 叶菱薇引见着,哦,明白了!想来,刚才刘公子的倾慕之情是为‘她’呀。   “桂子小姐,薇儿姑娘,请入座吧。”那‘刘兄’也不问二位小姐愿不愿意,直接就请‘她们’入坐了。   “谢谢众位公子的好意,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姐妹两还是告辞了。对了吴大哥,刚才之事,有劳公子出手相救,告辞。”叶菱薇非常婉转的拒绝了这帮不象善类的公子哥儿。   吴公子虚浮的双眸似有什么波光闪过,发紫的双唇有点颤抖,担忧道,“你们现在出去,怕那些人还没走远吧?不如等用完膳后,在下护送两位小姐回去?”   叶菱薇连连摇头——这吴公子,前半句倒是非常的有理,可后半句,听起来很不是滋味儿,你站都站不稳了,还护送我们?怀疑中……   不过……小妮子看着桌子上的美食,真是饿极了,既然……既然雨公子和刘公子都出席过她太子哥哥的大婚,应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吧,他们虽然对自己和小贵子摆明了有兴趣,可还算是有礼。再说了,吴大哥刚刚还救了我们嘛,好吧,就给他们面子吧,吃饱肚子先!   雨公子是热情的引领着叶菱薇,小贵子本是要跟着她从右边过的,却被刘公子给‘周到’的安排到左边——他自己身边去了。   就在叶菱薇经过那个站立在一旁,侧身给她让路的吴大哥身边时,心一个激灵,怎么……他身上有种味儿?什么味儿呢?除了久病者应该具有的中药味儿外,分明还混杂着另一种自己十分熟悉的气味儿。   太熟悉了,那种味儿,就是……就是自己在某人身上死皮赖脸的蹭了十几年,只要闭着眼睛,一闻,就知道是他是谁的气味——她欧阳哥哥身上独有的气息呀!!!   ……   就是故人来(一)   叶菱薇眉心微皱的站在那吴大哥身边,眼底难掩心中疑虑,挑眉微微打量吴大哥……   他会是她的欧阳哥哥?他?!不是吧?除了身高勉强过得去,其它的地方,是样样不对头,可是……又怎么去解释他身上的气息呢?一个自己熟悉十二三年的气息难道别人也会具备?或是这种东西也有相似?可是这相似也相太得近了点吧……不像啊,再看看这吴大哥的仪表,她欧阳哥哥可比这人风度翩翩多了何止几千万倍。   吴公子脚步微有停顿,病弱的身边稍稍向外挪移,握拳掩嘴,虚着声音有些不自在道,“咳,咳,薇儿姑娘,不知是否在下有何不妥?咳,咳!”   叶菱薇见吴大哥神态中带着一丁点儿自卑,好像有那么点儿自知之明,那身形,没有欧阳哥哥的半点儿影子。哎……这越看越不象。小妮子摇摇头,估计是自己搞错了,她欧阳哥哥怎么可能是这个吴大哥呢?估计是自己日思夜想造成的吧?!   “哦,没……没什么,小女子只是觉得……觉得吴大哥这身服饰很漂亮,很漂亮。”叶菱薇微微一笑,还好她脑子转得快,知道避重就轻的夸人家的五彩华服,本来此妮子还想继续恭维恭维他穿在身上是如何如何的“潇洒”,但考虑到他会‘误会’自己是在讽刺他,于是竭力忍住了——话说那种以貌取人的事儿,不是自己善于做的!   吴公子一听这个佳人如此说,微攥的手轻轻松开,虚微的眼内顿时一亮,神色也有点飞扬起,急急道,“那……咳,咳,薇儿姑娘如若喜欢,赶明儿在下叫人赶制一身,就给姑娘送过去,薇儿姑娘,您看可好?咳,咳,不过,现在就请薇儿姑娘先入席。咳,咳!”   晕死,这人听自己‘褒奖’他的服饰漂亮,竟然真低头自我欣赏了一番后,满眼的惊喜,大有‘英雄所见略同’的意味,立马就表示要赠送自己一套了。   “叮咚!”,小妮子眼前突然闪出一幅画面——自己与吴大哥穿着情侣装大模大样走到大街上,‘倾倒一片众生’倒地狂吐的壮观景象。   “呵呵,那……小女子在此谢过吴大哥了。”叶菱薇虚伪的谢过,秉着有疑问就要弄清楚的方针,径直坐到了吴大哥座位旁。——唉!本来见那吴大哥一副‘痨病’样儿,想离他越远越好,实在怕他心肝脾肺都咳出来了呀,可谁让他好死不死的竟然敢带有她欧阳哥哥的气息呢,为了查明事实的真相,只好‘埋身作战’了,只要他有了麻痹思想,自己就好着手调查呀,所以也不好拒绝人家好意相赠的‘礼物’了,十有八九人家也是句客套话嘛。   “咦?吴大哥,你还站那儿做什么?坐呀。”叶菱薇是入席了,可回头见他还站在原地,并且略显尴尬之色,因此小妮子反客为主的很是‘热情’的招呼人家过来坐下。   “哈哈哈哈!”斜对面的刘公子放肆的笑声突然响起。   叶菱薇莫名其妙的望去,却见小贵子不停的对自己打着眼色,随着‘她’的眼色一扭头,只见雨公子呆立在他的上座旁,双手还呈让座状,停留在半空,那尴尬之色绝不压于吴大哥,小妮子顿时恍然大悟,敢情自己的座位是在雨公子身边。   “呵呵,呵呵,都别客气,都坐都坐,小女子坐哪儿也是坐。”叶菱薇为自己严重忽视了雨公子的安排而‘自辩’着,人家入席是坐上座,再怎么说身份也是最尊贵的嘛,怎么着也得让他面子上好过点嘛。   谁让她想拨开迷雾呢,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前,没必要得罪这个‘贵客’呀,要不,就算他是天王老子,她也懒得理。呃……不过刚才自己说的话,是不是有点儿喧宾夺主的嫌疑?!   见他们也各就各位的坐了下来,叶菱薇心中算是略微松了口气,大模大样的把不必要的客气给省略了,对着满桌的佳肴发起了进攻。——她饿,她需要思考,而思考需要动力,动力需要能量,所以小妮子现在就必须要充分补充能量。   眼前这个有着一副影响市容的面貌,着装又相当庸俗的吴大哥到底是不是欧阳哥哥伪装的呢?不是?但他身上那种若隐若现的气味分明就和她欧阳哥哥一样嘛,虽然自己不属狗,可鼻子还是相当灵敏的呀,特别是对欧阳哥哥,自己这十几年可是有事儿没事儿的象狗皮膏药粘着他的呀,对他的气息是再熟悉不过的呀,自己还会弄错?可……如果是欧阳哥哥?他又怎么会在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就成了这‘五星级’酒楼的老板呢?外祖父到底让他做什么事情呢?为什么自己站在他面前,他也不肯表露身份呢?为什么?为什么呢……   “……薇儿姑娘……薇儿姑娘……”   “……”叶菱薇寻声而望,却见在座之人都是半张着嘴,很是吃惊的盯着自己,让她着实分辨不出是谁在‘呼唤’她。   “呃……怎……”小妮子正要问他们怎么了?却发现答案就在眼前——自己的面前有座‘山’——鸡鸭鱼骨堆积而成的‘山’,再放眼望去桌上的菜肴,所剩无几,另外四人的面前却是干干净净,咦???难道是他们趁自己开小差的空挡儿,把用过的残渣倒到自己面前来‘栽赃’给她的?不过……他们没那么卑鄙吧?!   叶菱薇心中猜疑着,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油腻腻的,还抓着什么东西,呃……筷子呢?自己刚才明明是拿着筷子夹菜的呀,怎么就变成半只鸡腿了呢?……   小贵子羞得脸都可以滴出胭脂红,瞟了眼斜对面那个毫不自知的人,以帕掩嘴优雅柔对在座的公子们道,“我家薇儿妹妹,不拘小节,让各位公子见笑了,不过,这可要怪吴公子酒楼的菜肴太美味了。”   叶菱薇轻睨了小贵子一眼,好小子,自己倒装起假淑女了,还知道以帕掩嘴羞滴滴解释呢!不过算你还机灵,还知道圆滑的帮她开脱着‘罪行’,多少帮她挽回一点点声誉。   一缕笑意自吴公子眸底飞快就掠过,如同蜻蜓点水轻微波漾,掩在袖里手指是蜷了又伸展,伸展了又紧蜷,抬手拂过桌面,依旧病弱咳起道,“咳,咳,那……薇儿姑娘,需不需要在下再准备准备?咳,咳,咳。”   叶菱薇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吴大哥倒是很‘识趣儿’的接着嘴,可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羞辱她的,明明她现在是羞愧难当,他还哪壶水不开,提哪壶。   “嘿嘿……”叶菱薇善学善用的运用着曹掌柜的嘿嘿绝招。   眼睛却狠狠地瞪了一眼吴大哥,咬牙切齿的暗自发誓:哼,还不是都怪你,我就和你杠上了,“女”子报仇十年不晚,小子,你可千万别是欧阳哥哥,如果是,我会让你下半生惨兮兮的。   “不知薇儿姑娘可否赏脸?”坐在薇儿对面的雨公子总算是把话题岔开了,其实此人正是水镜国诚王爷之子——雨鸣寒。   “嘻嘻!嘻嘻!不知雨公子需要小女子赏什么脸?嘻嘻!”叶菱薇为了转移在座人士的注意力,一边不耻下问着雨公子,一边偷偷的把沾满油汁的双手在台布上蹭干净,全然不理会近在咫尺的吴大哥那似笑非笑的余光。   雨铭寒展玉骨山水墨纸扇,有些怔愕的摇翻几下,“啪”玉扇拢合,尔雅一笑,嘴角笑意似是有点牵扯,“薇儿姑娘,刚刚在下所说姑娘莫非……”   叶菱薇看着雨公子张嘴欲做解答,却又把话吞了回去,抿紧了嘴,怔怔地盯着自己,眼里先是一闪而过的精光,象是意外之极,接着黯然,象是受了极大的打击,满脸除了郁闷还是郁闷。   哎呀!莫不是自己在无形中把这个人得罪了?!小妮子救助的看向吴大哥——嗯?你也不知道?!再眸子转动,溜看小贵子——你知道他说什么不?!   小贵子不知道想了多少遍了,如果桌下有个地洞,估摸自己就蹿进去了,决计不会再与薇儿姑娘在外面丢人现眼!   小贵子帕掩有点抽搐的嘴角,道,“薇儿妹妹,雨公子刚才一直都在称赞妹妹的舞姿无与伦比,想请妹妹赏脸一舞。”   哥们,够义气!叶菱薇毫不客气的丢了个称许的目光给小贵子——你可是再次把我‘搭救’出来了呀。哎呀,小贵子呀,你说你如果不是国师那老狐狸的‘卧底’该多好呀!!!   “呵呵,请雨公子见谅,小女子……小女子也不是不愿意献舞,只是……只是……只是酒足饭饱之后不宜……不宜……”叶菱薇红着脸,埋着头,用细如蚊子的声音答道。   你说你这个雨公子,想要欣赏舞蹈,去请舞姬呀,人家刚把一座‘山’填进了肚子,腰都浑圆浑圆的了,别说要婀娜多姿的跳舞了,现在怕是见到地下有一锭金子,也弯不下腰去拣。今儿个真是遇人不素呀!   一阵窃笑之后,雨铭寒玉扇轻摇,有些阴柔俊美的五官郁闷之色全消,“既然……”   他正要说话,只见门外突然闪进一人,也没和在座之人打招呼,径直就去到雨铭寒身边,附在他耳边说着几句,雨铭寒眉心微皱,展开的玉扇[啪]地收回,听完后挥挥手,示意来人退下。   “在下突然有要事,先行告辞。多谢吴兄今日之宴,他日一定在鄙府以备薄酒,宴请各位,到时还望吴兄,刘兄赏脸。薇儿姑娘和桂子小姐还望两位仁兄护送才是。告辞,告辞。”雨铭寒说完离座,幽冷的眸子笑看着旁边的可人儿,嘴边的笑似有点莫测,“薇儿姑娘,你果然是与众不同呀,在下相信他日你我定会再次相见的,告辞。”   叶菱薇抬眸看着他,自己与众不同?!白里透红吗?!莫名其妙留下这样一句奇怪的话,什么跟什么嘛!!!   吴公子虚起双眸,苍白的嘴角噙着似是非是的笑意,手指摩挲着右拇指上的玉扳指,泛黄的脸色似是有什么隐晦笼着,虚眯的眸子湛亮闪过,恍若暗黑寒星幽幽闪烁。   ……   叶菱薇和小贵子回到客栈,云秀还没有回来。   唉,自打雨公子走了后,他们也起身告辞,还没等吴大哥说什么,那刘公子就自告奋勇的来报名,坚持要做他们的护花使者,谁送不是送呀,反正今天丢人都丢到家了,还怕他吴大哥跑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个仇她是结定了。   一路上刘公子是殷勤的不得了,火辣辣的眼睛都没离开过小贵子,实践再次证明了那句‘爱情使人盲目’的名言是绝对真理,要不……他刘公子怎么就发现不了,他口口声声叫着的‘桂子小姐’是个男人,呃……半个男人呢?   ……   酒足饭饱之后自然是睡觉了,只是不知道云秀那边怎么样了,诚王爷会怎么利用自己呢?杀了自己?应该不会,至少是暂时不会,如果他真要杀自己,老早就叫云秀动手了,何必大费周折的把自己弄过来呢?还是……要把她关‘禁闭’?这可不好说!还有就是……皇帝大叔的萍夫人和那老宦官真是诚王爷他们的人吗?   ……   水镜国全倾朝野的‘诚王府’。   书房内,诚王爷父子,正冷然地目送着他们精心培养的一颗棋子——林云秀的离去……   灯晕下诚王爷神色幽晦莫深,双眼如炬盯看着爱儿一眼,深谁呢地叹了一口气,语气透着不快道,“寒儿,你确定要这样安排?”   诚王爷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对那个女子做出这样的安排,刚才林云秀回王府诉职,向他汇报,已经把寒儿要的人——薇儿,给带到了。他自然很是愕然,自己怎么就没听儿子说过此事呢?于是让林云秀细细道来……   听完来龙去脉,他是惊慌失措,总总迹象表明这个薇儿就是当年的“天恩公主”,当年三岁的“天恩公主”中毒后,据闻被那个会通天法术之人救走了,虽然自己知道公主这条命应该是回天乏力了,可看见皇帝和皇后透出的神色,并没有预期的伤心欲绝,他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结束的……   那凤鸣国的永乐王爷十几年前被一个三岁小娃娃迷得神魂颠倒,他诚王爷也是听说过的,记得当时自己是一笑置之,现在回想起,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有派人去详细调查呢,因为这个小娃娃突然出现的时间正好和公主消失的时间相吻合呀。   十几年后的今日,那个长大的女娃娃竟然又会是蓝月国的灵玉所选出来的皇后,此女的命相竟然如此的大富大贵,能不让人怀疑嘛?   如今又听林云秀的叙述,让他更为大惊的是,此女竟然生了对蓝色的眉毛,试问除了是自己毒害过的“天恩公主”外,还能有谁?!   于是他立刻对林云秀下了命令,让她即刻去把那个薇儿姑娘带到王府里,那秘密地牢禁锢起来!不过……是用她来牵制两国,还是杀之以除后患,那就再做打算了……   可偏偏这时,寒儿却匆匆赶回来,冷颜吩咐林云秀小心看护好那薇儿姑娘即可,做为父亲的诚王爷倒吸了一口凉气,但碍于林云秀在场,也没有说什么……   眼下林云秀里开了,他必须把事情搞明白……   雨铭寒神色一凛,过于阴冷的双眸回望父亲,眉目里带着不容拒绝果断回答道, “是。”   “那……然后呢?”脸色温和了少许,诚王爷倒不是怕他这个独子,只是每每儿子用这副口气和自己说话时,寒儿的决定都是对的。   “孩儿决定娶她。”话语是那么平淡,就象在说‘孩儿去喝杯水’,情绪没有一丝波动。   “不行,为父是绝不同意的。”诚王爷愤怒的表态,什么事他都可以放心的遵照儿子的想法去做,惟独这件事是万万不可的,“你难道就不知道此女极有可能就是‘天恩公主’?寒儿,留着她必有后患啊。”   “父王,她最好就是‘天恩公主’,如果孩儿我娶了她,相信那皇帝和他的臣子,将不会再反对我们的了。所以父王,孩儿觉得此法最好。”雨铭寒胸有成竹的答着,眉宇间是异常的坚定。   其实“天恩公主”的事情始末,雨铭寒早已知晓,如果他没见过薇儿,他会毫不犹豫的派人去杀了她,可是当他在凤鸣国金銮宝殿上见到了薇儿,见她和凤鸣国皇帝的对答,让他觉得很有趣儿,那一个晚上她都深深的吸引着他,特别薇儿那曲舞姿,让他更为之倾倒,在他看见薇儿那独特的蓝色眉毛时,他就有所怀疑,所以他那次回水镜国后,对父王,是只字未提的。   后来在蓝月国意外碰到以为叛变了的林云秀,那林云秀告诉了自己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暗自高兴自己马上就可以得到薇儿了,于是交代云秀把薇儿小心的偷送到水镜国,对于蓝月国皇帝的灵玉,他也吩咐林云秀借助薇儿,给弄出来,因为这么多年,派进蓝月国的人,迟迟都没动手,他也担心那些人叛变了。   对于薇儿的事情,雨铭寒一直都自信满满,所以也没对自己的父王说什么,他就是担心父王会派人暗杀薇儿,不过……现在父王已经知道了,他也惟有把话给挑明了,江山和美人他都要!   “你……唉……”诚王爷叹了口气,一甩袖子,出去了。   雨铭寒见父王甩袖而去,吐了一口气,挑了挑眉,转身抓起案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缓缓地坐下,脸上泛起邪邪的笑容,对,他要娶她,自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下决心,一定要得到她。   ……   ……   三更天,‘祥和’客栈二楼的一个上等客房,薇儿正以‘倒挂金钩式’这种高难度的‘绝技’美美地睡着——头和上肢滩在地上,腰身和臀部搁在床前的脚塌上,双脚弯曲的钩着床沿。   一个白影突然从窗外飘进,来人见到如此的‘奇观’竟然不显‘惊叹’之色,反尔露出会心的一笑,由此可见,人家见过的‘奇观’何止区区这些。——强!   窗外的月亮摆脱了云团的‘纠缠’,慷慨的向房间里洒下一片光芒,正巧落在那‘夜行侠’身上……   那俊美无暇的面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此人正是我们薇儿魂牵梦绕的心上人——欧阳泽!!!太好了,得赶快把薇儿唤醒呀?呃……这好象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舍得左右开弓的把薇儿煽醒……   欧阳泽小心的把他的薇儿抱起来,轻柔的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从怀里取出一个精巧的白玉瓶,由内倒出一粒芝麻大小的紫色小丸,整间房里顿时清香扑鼻,他把药丸放入那已经勾起他□的小嘴里……   “小东西,下次不可以再吃那么多了。”双眼写满了溺爱,喃喃到,用白皙的手指轻刮了一下这只贪吃‘小猫’的鼻子,算是惩罚了。   看着心爱女子酣甜的睡容,俊目里那墨玉眸子慢慢沉淀,如同黑色旋涡酝酿起不明的情意,只需人看一眼,便沉沦在他含情双眸里的旋涡内。   突然警惕的望着窗外,几乎同一时间由外飘进一个青衣人来,在看清来人是林云秀后,欧阳泽放下戒备,再次凝视着床上的伊人……   片刻之后,长吁一口气站起来,走了过去,“体我照顾她。”经过正准备想识趣离开的云秀身边淡淡的说着,不是交代,不是托付,也不是命令,就是那么自然的一句。然后,一跃而出……   ……   就是故人来(二)   阳光如丝透素白色窗纱细细密密倾了房间一角,窗棂垂着的玉缀流苏被从缝隙里透进来的晨风飘得扬起扬落,安神助眠的檀香薄烟最终慢慢焚尽只留尘灰一抹。   “啊……啊……哎……呀……”叶菱薇美美的伸了个超级大懒腰,爽!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要不是那不识趣儿的阳光‘挤’窗缝钻进来,正‘侵犯’着她那可爱的小脸,她还真不愿意离开那张床呢。   支撑起身体揉揉眼,心里嘀咕着:既然不能强迫太阳‘罢工’,自己只好换房间呀,还不知道要在这儿住多久呢,总不能每天都被它打扰吧?!   歪歪脖子伸伸腿儿,懒洋洋的磨蹭着用衣衫将自己包裹好,咦?舔舔小嘴儿,什么味儿?唇齿间怎么会有浓浓的花香?莫不是昨夜梦游出去偷吃花儿了?!   “吱咯!”房门小心地推开,小贵子站在门槛外探了个头,然后一袭裙装扭着水蛇腰“风情万种”的进了房,熏扮了一点淡粉色的眼帘,忽儿眨眨,一个秋波就愣愣被小贵子送了过来,一张沾了点儿朱赤色口脂的嘴唇娇娇一笑,“哟!薇儿妹妹起啦!妹妹稍等,姐姐这就去为您准备梳洗。”   “人妖”外加“挥宫人妖”!小贵子真是把小妮子雷到了。   这小贵子还真能享受现在的女角儿,叶菱薇彻底无语……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此人扮女人是入木三分,更胜于自己……   洗漱水准备妥当,小贵子细心的为姑娘洗漱完毕,手中梳篦轻盈穿梭她三千青丝中,绾了个乌云鬓,插上一根金步摇,不忘笑道,“云公子今儿个一大早交代奴才,等薇儿姑娘起身了,就过去说话。”   “嗯,我知道了。”叶菱薇心不在焉的哼着,铜镜中是小贵子熟练的帮自己梳绾着青丝,还行,他还没有迷失自己,关上门后,还知道她是谁,他自己又是谁。   “哦,对了小贵子,等一下去跟掌柜说说,换一间窗口朝西的上房。”突然想起有关睡眠的大事儿,这大清早就被太阳对着脸晒,紫外线荼毒皮肤可不好,都说女人昭华易逝,她得防患于未然才行。   “薇儿姑娘,您这间房就是朝西开的窗呀?”小贵子不明就里的回道,手中细活可没落下,珠粉细扑秀美的脸蛋儿,淡淡胭脂染晕妩媚。石黛轻绘,两道涵烟眉笼烟笼水,眉目里顾生流曦。   “……”叶菱薇有些愕然,莫非水镜国的太阳从西边出的?伸手挑起妆奁里一根珠钗,随意道,“这样啊,哦,还有,午膳我就不吃了,还没饿呢。”想起昨晚那餐,汗颜呀!还好没吃出什么毛病来。   珠粉细扑,胭脂染颊,蛾眉淡扫,对镜贴黄花,小贵子这才满意镜中水灵灵的人儿,却听薇儿姑娘说道“午膳”两字,小贵子眉梢扬起,有点惊诧道,“午膳?!薇儿姑娘,您是不是睡糊涂了,还有半个时辰就晚膳了。”   抬眸看了看窗外,汗,自己是一觉睡到日落西山?!为了面子,叶菱薇假咳一声,掩饰着尴尬,“怎么你们没来……”   完成乌云鬃其中一道工序,兰花华胜缀于髻边,小贵子接下薇儿姑娘要说的话,“本是说要唤醒薇儿姑娘的,可今儿个用午膳时,云公子说薇儿姑娘您睡觉不喜欢有人打扰,因此就没敢叨扰,不过……奴才也当心姑娘昨儿个吃过头了,嘻嘻,没想到姑娘您还这么能睡。”   “……”将衽襟稍稍拢理,叶菱薇郁闷的皱起眉头,看着铜镜里小贵子为自己梳理垂在肩侧的及腰长发,貌似小贵子在影射她是小懒猪?!错觉,错觉,绝对错觉!!!   片刻之间,小妮子就明了小贵子话里头的意思,敢情不是太阳从西边出,而是她自己,太阳都晒到屁 股还不舍得起床?!哎呀!怎么回事儿,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呀!现在猛的回味,心中不免“咯噔”一下——呀!刚才嘴里的香味儿,莫不是有人给自己灌了迷药,把她给……   想到此处,叶菱薇赶快全身上下摸了几遍,没有什么不妥呀?!   呃……话说这薇儿姑娘也不想一想,她睡觉睡得那个样儿,就算有人真要对她怎么样,也不用去浪费迷药的嘛!   “哎哟喂,薇儿姑娘,您可别乱动呀。”小贵子正站在这个臃懒的薇儿姑娘身后,为她精心挽着发髻,却因为她不知为何突然手忙脚乱的混身乱摸,而失手了,那个急呀,好好的工夫差点儿就毁了!   忽的又想起了一件事,“啊,奴才差点儿忘了,今儿个吴公子一大早就让人把锦袍送来了,薇儿姑娘,您要不要试试?”   “什么锦袍?”叶菱薇有点纳闷的回问道。   巧手把刚才险些凌乱的发丝顺好,小贵子才放下手中精致梳篦,兰花指儿翘一翘,掩着嘴笑道,“哟!薇儿姑娘,瞧您这记性,昨儿个,您不是直夸那吴公子一身的华服漂亮嘛,看看看看,人家多上心,这立马儿就给您赶制出来,差人送过来了。您倒好,敢情都不记得了。”言语中又是打趣儿,又是为那吴公子抱不平。   “呃……好象有那么回事儿,不过我也是随口说说的呀。小贵子,来人还说了什么?”提到这件事,又让叶菱薇想起了那个头疼的问题,这吴大哥到底是不是她欧阳哥哥呀?人家这么上心的送自己名贵服饰,不象是萍水相逢该做的事呀。   小贵子想到今早收到那服饰,嘿嘿嘿嘿,若薇儿姑娘穿上会怎样呢?估计国师与陛下要做三天三夜恶梦吧,那衣服可真是俗到不敢恭维啊!   这会子小贵子似看到国师与陛下掉下巴的场景,不免是绘声绘色的娓娓道来,“来人只是说,他主人交代,难得薇儿姑娘和他的嗜好相同,所以请薇儿姑娘一定赏脸笑纳。薇儿姑娘,您要试试吗?哟,那衣料,那绣工,可不比宫里的差。”   “哈……哈哈,这吴大哥……真的……很有趣……”叶菱薇讪讪笑起,嗜好相同?她要晕死!笑纳?穿上它,肯定的笑死呐!   不过……自己这次可得打醒十二分精神呀,别再让逼婚这种‘历史事件’重演呀。既然目前不确定他是不是欧阳哥哥,还是小心点好。   “小贵子,等会儿,你叫人把那些服饰送回去,就说太贵重了,我受不起。”叶菱薇话音刚落,突然转念一想,万一这个吴大哥的确是欧阳哥哥呢?也就是说,他在故意戏弄自己咯?!“算了,小贵子,还是帮我小心地收起来,说不定真的很‘贵重’呢。”   小贵子一听衣服收下,心头一乐,开始盼望姑娘能早日穿上那晃亮晃亮的衣服,裂嘴偷偷悦笑着,“奴才遵命!薇儿姑娘,可以了。云大哥在房里等了你一天了,现在过去吗?”手里的工夫也在交谈中完成了。   叶菱薇白了小贵子一眼——废话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当然去咯。   林云秀等自己一天,应该是有些什么事情吧,也不知道她与欧阳哥哥联系上没有。   “小贵子,你现在有工夫,赶紧的去置办一些日常的服饰。”叶菱薇不着痕迹的把小贵子支了去。他们这十来天可真是象模象样的‘走难’走过来的,身上除了盘缠,其它的行装也没多带,总得做做样子给心怀不轨的‘诚王爷’看看吧,让他知道,自己只是被林云秀偷偷护送回凤鸣国去,借道水镜国罢了。最重要的是,也让他知道,林云秀还是对他忠心耿耿的,所以之前不可能备办那些不紧迫的东西随身带。   推开房门,便见林云秀眉目敛收倚靠在窗前沉思,叶菱薇缓步进房轻轻关上门,偷眼看着云秀愁眉不展的样子,心里感慨——云秀姐姐,你一路忠心护我,细心照顾我,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费心费力呢?你这副愁容又可是因我而起?   轻轻走近云秀身边,扯扯她衣袖,忧心问道,“云秀姐姐,那诚王爷不是要软禁我吧?”唉,不用说了,见她那副样子,自己心中已经猜到七八分了。   林云秀迟缓抬眸看了水灵秀美的姑娘一眼,嘴角缓缓下觉,略显迟疑的答道,“嗯,诚王爷倒是真有此意。”唉,薇儿姑娘,现在好象是诚王爷之子雨铭寒看上你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林云秀伸手将薇儿姑娘垂在额前的发丝拢理到耳鬓,轻慰的声音是在安慰自己,也在安慰着薇儿姑娘,“薇儿姑娘暂且放心,我们目前不会有什么危险。”触及她清澈的眸子,林云秀又是暗叹,毫无城府、心镜清明的薇儿姑娘,也难怪永乐王爷会对她心怡,世上拥有她这般明亮通澈的眸子真是不多。   想那贼子雨铭寒怕也是看中这一点吧,一想到雨铭寒,林云秀敛起眉目,道:“不过……后来诚王爷之子雨铭寒那小贼赶回来,却交代让你在客栈多呆几天,他自有安排。”   看这情形,叶菱薇觉得林云秀也为这种安排大为不解,看着她明是心事重重还故做轻松的安慰自己的样子,小妮子心头一热,斜头笑道,“这就好,这就好,暂时不用进牢笼就好。云秀姐姐,今晚去哪里玩儿?”得过且过嘛。   “你……”林云秀皱着眉头,嘴里“你”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了,姑娘怕是想让自己放松放松一下吧。   叶菱薇自然也是知道的,林云秀在当心那雨铭寒的意外安排有违常理,也就是他在打更大的坏主意,不过,人家还没出招,咱们可别乱了阵脚呀,所以嘛,该吃的就吃,该喝的就喝,该玩儿的就玩儿。不是还有她欧阳哥哥在水镜国的嘛,呵呵!   “喂,云秀姐姐,我发现有一个人很象欧阳哥哥。”叶菱薇神秘兮兮的凑到林云秀跟前,献宝似的对她说,一提到她欧阳哥哥,小妮子的兴致马上就提高了。呃……貌似刚才有点用词不当呀,顶多只能是气息象。   “什么?你发现?”林云秀错愕的抬眸看着眼前笑眯眯地薇儿姑娘,她发现什么了?遮下的眸子一道碎亮精光飞快掠过,“那……薇儿姑娘发现是谁呢?”还是有些吃惊呵,想不到姑娘敏锐如斯。   叶菱薇看到林云秀眉目里一丝诧异掠过,嘿嘿!自己就知道她也很惊奇的,“呵呵,我只是觉得他象,还没确认。”小妮子反尔有点不好意思了,竟然连那人是不是她欧阳哥哥都不能确认,道行不够呀!   “哦,只是感觉像啊。”林云秀扬了扬眉,把目光透向窗外,“原来姑娘还是不能确定,也是,茫茫人海要遇上一个人真的难。”说道此处,林云秀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那该死的淫贼——蓝旋齐,心里一阵异动。   听林云秀这么一说,西欧啊妮子可不乐意了,什么态度,小看她?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不过……林云秀好像话里有话呢,茫茫人海要遇上一个人真的很难?是遇上一个同自己相心相爱的人很难吧……   “笃……笃”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云公子在吗?我们掌柜让小的来请公子下楼用晚膳了。”   原来是店小二,叶菱薇抢先过去开了门。   “哟,原来薇儿姑娘在这儿呢,小的刚过去请您,却没见着人影,还以为您出去了呢。”小二见来开门的是这位小姐,意外的惊喜道。   林云秀目带锐利轻扫店小二,沉沉的口气有点质问道,“小二,我们好象没交代你们准备晚膳,你是听说谁的?”   嗯?没有吩咐?难怪刚才见林云秀也是奇怪之色,她没去吩咐店家,难道会是小贵子?   店小二被那冷面公子的目光一扫,后背是“刷”地发冷,小脚肚子都有点发颤,心中暗暗叫苦:哎哟,我地个娘,这昨儿个还温尔的云公子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狠角儿啊!搓搓手,讨好的笑道,“呵呵,小的这就不清楚了,只是掌柜吩咐来请三位贵客用膳。”   色胆大过天,店小二力顶色字头上一把刀,说完不忘伸长脖子向屋里张望一围,“怎么,桂小姐不在?”多少还有点失落。   叶菱薇和林云秀相对一望,决定下去看看……   刚来到楼下,小妮子赫然发现原先象根牙签似的的掌柜一夜不见,竟然“发福”了五、六倍,怎么看就怎么象那个冲气皮球的曹掌柜!!!   “哟!两位贵客下来了。”曹掌柜见到楼上下来的人,放下手中算盘,迎过来说话,“薇儿姑娘昨儿个可睡的好?”   “呀,还真是曹掌柜呀,小女子刚才还以为眼花了呢?怎么?这间客栈也是你家主人开的?”叶菱薇昨天明明听“牙签”掌柜说,这客栈是他的祖业,风水好得很,人家还打算祖祖辈辈的相传下去呢!   因此小妮子不信任的斜眼瞟瞟眼前的曹掌柜——您老人家该不会是跑错地方了吧?!   “嘿嘿,嘿嘿嘿!是!是!薇儿姑娘说的可不是嘛!小老儿家的主人也想开几家客栈,见这间雅致,正巧人家也有意转让,因此就买了下了,这不,晌午才过了地契。嘿嘿!”曹掌柜肥厚的脸堆满笑容,心中却是另一番光景——我的个姑奶奶哟,公子可是为了您安全,为了您能吃好、能睡好、能穿好才特意买下这客栈的啊!   “曹掌柜?我真替你不平呀,让您来做这个小客栈的掌柜,真是委屈你了。”叶菱薇见这曹掌柜被‘降职’了,心中偷笑——他心里肯定有一团窝囊火,自己就勉为其难的帮他煽煽。   “嘿嘿,薇儿姑娘折煞小老儿了,我们家主子可是优待小老儿呀,派个清闲的事儿小老儿,可月银是有增无减呀。嘿嘿。”曹掌柜赶紧的为自己的主子说起了好话儿。   哟!看看曹掌柜那忠心样儿,没戏看咯!   “哟,看小老儿糊涂,怎么让贵客站着说话,薇儿姑娘,请入座用膳。”曹掌柜忙把两位重要人物让到了旁边那张较为清净的桌子边坐下。   叶菱薇轻轻地嘘了口气,这曹掌柜总算没用嘿嘿神功了。   坐是坐下了,一会儿工夫也上了满桌子的菜肴,可小妮子看着就没食欲。   “嘿嘿,怎么,不合薇儿姑娘的胃口?”曹掌柜见薇儿姑娘不动筷子,‘滚’过来问道,猛的有拍滚圆的脑袋,“哎呀,您看我这记性,薇儿姑娘等等。”说完又如一阵风‘滚’走了。   “薇儿姑娘请用,这是小老儿专门为您熬制的清胃粥,您试试。”曹掌柜也不理会自己的行动敏捷已经成为一个分外引人注目的奇观,周到热情的亲自伺候着薇儿姑娘。   当然,见多识广的林云秀,低头用着她的膳食,连眼眉都没抬一下。   叶菱薇定定的看着这碗飘着花香的淡紫色粥,这香味儿好象什么时候“吃”过。吃?!小妮子一惊,赶快端起碗来喝了一口……   ——对!没错!就是这个味儿!自己刚刚起床时,嘴里飘着的就是这种花香!   ——天呐!是他……就是他昨晚跑我房里了?偷偷的喂了自己什么东西?!   叶菱薇突然觉得翻天覆地,惊得她全身发颤,心中是百般滋味……   ——哎呀呀!我就说自己没梦游吧,敢情是你这个‘圆球’昨晚对我做了什么,轻薄于我了?!   小妮子顿觉晴空霹雳!天旋地转!她怒瞪眼前这个肥得冒油,还在不停的色迷迷的望着她“嘿嘿”奸笑的曹掌柜,原来是个“笑脸狼”!!!   ——呜呜呜!呜呜呜!我的清白呀!欧阳哥哥,我对不起你呀!   ……   就是故人来(三)   惊闻手里那碗热气腾腾,飘着醉人花香的粥,竟然是出自这个充气皮球之手,叶菱薇是伤心欲绝呀,想她过五关斩六将的从大风大浪里走了过来,没想到今儿个竟然在这小阴沟里翻了船,稀里糊涂的就失去了清白的身子了,天理何在呀!!!   小妮子咬牙切齿的想手刃淫贼,可叹那‘笑脸狼’武功高强,怎么才可以报这个仇呀?呜呜呜,自己现在都这样了,欧阳哥哥会不会嫌弃呢?想到此处,她不觉黯自神伤,人呀,仿佛跌进了无底深渊……   “曹掌柜,这粥真是出自您之手?”叶菱薇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尽量压制住胸口那团正冉冉升起的火焰再次询问道,她是多么希望是自己误会了。   那曹掌柜感觉到,他自家公子手心里的“宝”,似乎有些激动,不由得暗想着——这薇儿姑娘高兴,公子就高兴,公子高兴,我也高兴!   想啊想的,想到最后曹掌柜是越想越高兴,转眼间眼睛鼻子都笑成一块,“嘿嘿嘿,是,是,小老儿足足熬制了两个时辰,薇儿姑娘还满意?嘿嘿嘿!”   被那曹掌柜不停的上下扫视着自己,嘴里还嘿嘿□,敢情还在回味昨晚龌龊的偷香之事,却装出一副‘这是我应该做的,您别客气’的讨好样儿。叶菱薇顿觉天旋地转,一股怒火彻底爆发了,罢罢罢,就算是鸡蛋碰石头,自己也要拼!   “嗖!”小妮子愤慨万分的抓起那碗香粥,迎面向那张如面盆般大小,万恶的肥脸上砸去……   “啊,薇儿姑娘,您这是……”曹掌柜惊呼伸手一晃,“呼!”的一下,把碗稳稳当当的接住了,瞪大眼睛,愕然问道,“薇儿姑娘,您这是怎么了?这粥不满姑娘意?”心中却唯唯诺诺的埋怨起来——公子啊,您怎么就没同属下说,您这位宝儿的脾气恁是有点大呢?前刻还是好端端的,一会功夫是说翻脸就翻脸,翻脸功夫是比六月天气翻更快啊!   什么!!!他还有脸问她?瞧着那人,还装出一脸的错愕,什么是“笑脸狼”?!这就是!!!叶菱薇都快气得吐血了。   “你……你……”小妮子原是想严词痛骂,却是有口难开,只听见周围一片哗然的倒喝声,好象做了万恶不赦之事的是自己,“我……你……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说完夺路,泪奔而去……   话说小贵子一路秋波频送,收回一大堆少男心,提着姑娘吩咐要买的东西满载而归,又一路“沾花惹草”笑飘飘回到客栈,水蛇腰轻扭抬起“三寸金莲”迈过客栈大门,咦?薇儿姑娘!!!   小贵子瞟见薇儿姑娘热情的朝自己奔过来,心里头一高兴,手提着东西举到眼前晃摇兴高采烈道,“薇儿姑……啊……薇儿妹妹,东西买回来了,快快看看。”   东西都挡在眼前,小贵子只顾着吆喝,看不清前头状况,这人脸上笑意还未退去,迎头就一人肉沙包冲过来,“碰……”   结果,硬是把小贵子心中的满膛欢喜给撞得七零八落,人也四脚朝天撞倒在地。   就见那“风种万种”、“美貌无敌”的小贵子被撞倒在地差点成肉饼,“哎哟!薇儿……薇儿妹妹,您可小心点呀!”   此刻的叶菱薇,那千穿百孔的心,怎么还能去顾及小贵子这点小小的伤痛呢?一个跨步,从他身上跃过……   小贵子“呼”地蹿起,还不忘记整理妆容,没办法,他发现自个挺爱穿女装的,“薇儿妹妹,你打那儿去?出什么事情了?”   叶菱薇心烦意乱,哪里有顾及小贵子说的什么话儿,可……正当她要发足狂奔之际,却猛得听见后面传来了曹掌柜万分委屈的“天籁之音”,“我可是听主子吩咐的呀,难道错了?”   叶菱薇“嗖”的一下跳到了曹掌柜面前,那速度,两个字“神速”!现在总算知道当初外祖父为什么说自己有练武功的天分了。   这厢刚蹿起的小贵子又很不幸的再次被某个急躁的小妮子,给华丽的撞倒在地……   这回可不是四脚朝天了,而是脸朝地,背朝天,结结实实摔了个狠,小贵子“哧哧”爬起来,结果可想而知,精心打扮的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精心绾好的双燕髻是零乱披散,头上还顶着一根没有及时清扫的杂草……   “您要做什么?您要做什么?”曹掌柜还没等某人扑到自己跟前,就象见了鬼一样“噌!噌!”跃开两仗远,把惹不起,就躲得起这句为人处事的法理运用自如。   “呵呵,呜呜,曹掌柜,您刚才说,这粥是你家主子让您熬制的?呜呜。”刚才的打击太大,叶菱薇的情绪还没调节过来,只能又哭又笑着,急切的想把问题弄明白。   曹掌柜宛如一只小肥兔缩在墙角里,话语中充满着无限委屈和挫败,“是,是,薇儿姑娘,小老儿可是对着火炉足足站了两个时辰呀。不想,却激怒了您,呃……不知薇儿姑娘的恼怒是所为何事?”   叶菱薇厚着脸皮凑近曹掌柜身边,向人家无辜的眨眨眼神,笑容可掬的满眼“崇拜”的看着曹掌柜肥肥胖胖的脸,笑道,“呵呵,呵呵,曹爷爷,薇儿见您的身形这么……这么‘圆’,行动却很敏捷,料想您会武功,我……我刚才只不过是想试试您的武艺有多高,呵呵。”这理由够充分的吧。   曹掌柜再缩,呃……发现自己缩都缩到墙脚跟里头了,再缩估计得破墙而缩了,他肥眯着双眼,叹道,“唉!我说薇儿姑娘,您就放过小老儿吧,可别再这么一惊一诈的了,小老儿可是想再多活几年的呀。”无辜之色显露无疑。   “那是,那是。”叶菱薇信口敷衍着曹掌柜,心里盘旋着一个挥之不去的问题,对呀,得赶紧去查明真相。   转过头对已经被小二扶起,还在不停哼哼的小贵子说:“呵呵,桂子姐姐,薇儿在这儿给您陪不是了,不碍事儿吧?你今儿也累了,用完膳早点歇息,我和云大哥出去逛逛,一会儿就回,啊。”话音未落,就带着林云秀扬长而去,忽视掉小贵子的一切不满情绪。   小妮子带着林云秀是马不停蹄的直奔‘客似云来’酒楼而去,心情是万分的矛盾……   ——现在是证据确凿,昨晚吴大哥肯定去了自己的房间,也一定是他对自己做了点什么?!所以自己势必要马上弄清楚这个吴大哥到底是不是欧阳哥哥,可……万一他不是欧阳哥哥,那……那自己还不是一样失了清白之身!!!   ——额滴神呀,可怜可怜我吧!!!   转眼间就到了“客似云来”酒楼,叶菱薇二话不说,带头杀上二楼,再一门心思的直朝三楼冲锋……   “姑娘,公子,请留步,我们家主人吩咐过,今天三楼不会客,请留步。”可这时,她们却又被忠心的小二用冠冕堂皇的理由给卡住了。   “你!你上去告诉你们家主子,他调戏良家女子的证据在我手里,他要是敢不相见,我这就去官衙告状。”叶菱薇昂首挺胸,趾高气扬的怒视店小二,现在关系到她的生死存亡,懒得跟这小二哥婆婆妈妈,不使出点杀手锏,你还不知道姑奶奶是谁!!!   “是,是,劳烦二位等等,小的这就去帮您回一声儿。”店小二见这漂亮姑娘是怒气冲冲,她后面的那公子冰冷异常,因此料她所说之事应该不假,敢情是债主上门讨债来了!!!   于是店小二赶快噔噔噔的跑了上去,片刻工夫就点头哈腰的下来了,“嘿嘿,这位公子,姑娘,让你们久等,我们家主子说了,‘快快有请,快快有请!’二位请!二位请!呵呵。”说完略弓着身子给这二位让出道来。   “请,二位请。”在空无一人的三楼厢房穿梭了一会儿,停留在一门前,店小二委着身子示意到着‘到了’。   叶菱薇本以为他要给她们开门引见,没曾想到,人家却以火烧屁股的速度跑了。哟嗬,挺会明哲保身的嘛!   “咣!”叶菱薇粗鲁的把门摔开!——这回咱可是来兴师问罪的呀,不大张旗鼓的给他点下马威瞧瞧,真当她薇儿是随你搓圆按扁的料?!   吴公子笑眯眯看着眼前怒火冲天,柳眉横盼的可人儿,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然后悠闲自得的坐在茶案前砌着茶,“咳咳,再下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薇儿姑娘大驾光临呀!咳!”嘴里虽是这样说着,可神色却没有一点意外,他的可人儿终于发现秘密了,现在真是想狠狠将她抱入怀里,亲热个三天三夜啊!   叶菱薇站在门口看着吴大哥悠然自得的样子,突然有点害怕与心悸,怎么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害怕的是,她真害怕他不是欧阳哥哥,而自己在人家地盘上大吼大叫,他会不会痛下杀手,把自己给了结了?!汗……眸子微微瞟了眼喝着茶花吴大哥,貌似吴大哥不是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吧?!   心悸的是,如果那吴大哥真的是她欧阳哥哥,呃……那接下来,自己应该干嘛呢?久别重逢的悸动会不会引出点什么事情呢?干柴烈火?春宵一刻!呸呸呸!!!严重鄙视自己的邪恶思想!!!   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自己还是先证实一下!免得再糊思乱想。   叶菱薇脚轻滴滴地进了门,见他病恹恹的样子,心里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再环视房间的摆设,有紫檀的书案,古朴的熏炉,舒适的软塌,可这些清雅的东西偏偏却和那经过金银粉饰过的墙沿极不协调,一看就知道是这个大老板的‘豪华休息室’。汗颜呀,再次不敢确定他就是她的欧阳哥哥了……   小妮子开始寻思着怎么开始逼供,“吴大哥,你会武功吗?”突然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如果他不是欧阳哥哥,自己今天非要解决了他不可!呃……当然前提他必须不会武功,就不需要林云秀出手了。如果是,那自己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他了。   吴公子垂下眼帘风清云淡的呷了口香茗,轻和反问,“薇儿姑娘,你看在下这副身子骨,会武功吗?咳咳。”   呃……如此的回答,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不会呢?   “那好,呵呵呵,”叶菱薇转头对身后的林云秀道,“云大哥,我有点私事和这位吴大哥谈谈,你先到外面等等我,呵呵。”真相不明朗时,这等丑事还是暂时越少人知道越好嘛。   吴公子眼角边是止不住的笑意,碎亮的眸子看着眼前手足无措的人儿,心房顿时柔软,“咳,薇儿姑娘,这边坐。哦,那身服饰可还合身?小小薄礼,怎敢有劳姑娘登门道谢呢?来,薇儿姑娘,你这边坐,在下刚刚沏了壶上好香茗,薇儿姑娘品品看。”   道谢?刚才店小二没把自己话传到?他怎么还好意思在这儿自做多情?算了,自己是来证实他是不是欧阳哥哥的,其它的事儿都暂且放一边!   小妮子摆出一副痞子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坐在茶案边旁边,又瞅了眼病恹恹的吴大哥,眉心紧蹙,这吴大哥会不会装病呢?   “蹭”的一下,叶菱薇蓦然起身,双眼紧睨着还在悠然品茶的吴大可哥,酝酿了一下情绪,决不可以被他的伪装给蒙蔽,凶巴巴的走到他面前……   哎呀,哎呀!差点儿又被他身上那种欧阳哥哥身上的气息勾引住。稳住!稳住呀,薇儿!!!小妮子自己安慰着自己。   “你知道这是什么?”叶菱薇把她欧阳哥哥送她的定情信物,“啪!”的一下按在姓吴的面前,露出不是很坚定的凶光,质问着人家。   只见那吴公子,呃……不不不!!!应该称他为欧阳泽!   只见欧阳泽,掩饰得很好的眼底看到那定情信物时柔光一掠,嘴角轻轻上挑,眉目尽是柔情万种,忒似可以将人溺沦,故做仔细端详了一会道,“如果在下没看错,应该是匕首。”   对他给的明确答案,叶菱薇是很不满意,于是紧盯着他的脸,试图发现一丝破绽。结果……哎,没有发现他任何问题!   小妮子只好收回匕首,有点迟疑问道,“你……真的不认识?!”   欧阳泽心里真呼叹气,佳人在眼前,却不能沾手半分,不过看薇儿对匕首如此重视,欧阳泽又是心和暖暖,稀松的眉一挑,俨然要虚心求教的样子惊诧道,“呀,难道不是匕首?那……在下倒是要向薇儿姑娘讨教了。”   “你……坐下。”叶菱薇的心,此时此刻拔凉拔凉的。   见他毫无防备的依言坐下,“嚓”! 叶菱薇忽的抽出匕首架在他脖子上,怒道,“你既然不是我欧阳哥哥,那你昨夜潜入我客房,给我吃了什么?对我做了什么?你可别动呀,刀子是不长眼睛的哟。”——你做小人,可别怪我不君子!   “呀,我就说它是匕首嘛。”欧阳泽手一晃,就见先前被薇儿紧拽着的匕首,突的‘跑’他手里了。   “薇儿姑娘,坐,”说着把还处于迷糊状态的薇儿扶到旁边坐下,“在下见姑娘神态过于紧张,不如为姑娘吹奏一曲以便安神,如何?”就见另一只手一舞,手里多了只玉萧,也不问问小丫头是不是真不介意,就吹奏起来……   刚听了几个音符,叶菱薇就扁着嘴,委屈的扑到他怀里,不停地锤打着他胸口哭泣起来……   因为这首曲子,正是自己第一次见外祖父时,为外祖父表演‘舞艺’时,欧阳哥哥为自己伴奏的傣族孔雀舞曲《金孔雀与凤尾竹》,试问在这个世上,除了欧阳哥哥会吹奏?!   叶菱薇悲悲切切的哭着,贪婪的靠紧那只属于她的胸膛……   欧阳泽如愿以尝,拥佳人入怀,手臂紧紧拥住怀中软玉,一扫几月里来的相思痛楚,又是内疚又是疼惜,心里猫抓似的难受,细碎情深的吻落在怀中人的发鬃边,思念深深,“我的薇儿,我的薇儿呵。”   等薇儿哭够了,欧阳泽溺爱的为她拭去泪痕,叹了口气,轻柔的在这小东西耳边喃到,“薇儿,我今晚稍后有点事,你听话,先回客栈,我晚点过去。”   虽然是千百个不愿意,可叶菱薇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小女人,可不想拖她欧阳哥哥的后腿,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那久别重逢的怀抱。   总算是找到了欧阳哥哥,小妮子心境是豁然开朗!   蹦蹦跳跳的走到门口,想起了一件要事,回转身子,嗔怪的对易容后的欧阳择道,“我告诉你哦,等一下我要见的是欧阳哥哥,可不是吴大哥哟。”把自己的要求严正的申明了,看着欧阳哥哥不置可否的笑容,屁颠屁颠的打道回府……   ……   浓清蜜意(一)   叶菱薇和一直都默默无语的林云秀回到客栈,自知理亏的回避着依然无事献殷情的曹掌柜。   “小贵子,小贵子,快快快,本姑娘要沐浴更衣!”小妮子是兴奋十足的奋力砸开了小贵子并未闩严实的房门,把早已经就寝的小贵子给拎起来,“请”他帮自己准备暖水、花瓣,她要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她绝对相信他能胜任此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可怜的小贵子,清尽铅华,露出他本是清秀五官,他打了着哈欠略微收拾收拾,揉搓着酸痛的双眼,努力提着神儿,忙活开了去……   忙活了好一阵子,在门外候着的小贵子,隔着门扇,对着里间的薇儿姑娘笑道,“哟,薇儿姑娘,天儿已经这么晚了,您怎么还这样瞎折腾呢?”   美美的沐浴更衣完毕,叶菱薇笑嘻嘻回道,“哈哈,当然是有好事才折腾嘛。”看着乖乖在门外静侯自己的小贵子,惨了,只顾自己的高兴,把人家小贵给累着了,“对不起啊,小贵子,今晚累着你了。”   “瞧姑娘,您这是那儿话呢?小贵子高兴都来不急,怎么受累呢,姑娘高兴就好。”小贵子心里一甜,主子向奴才道歉是头回遇上。   “嘻嘻,我就知道小贵子最好,姑娘我今晚心情特别好,就委屈你了,谢谢你咯。”嘴甜是小妮子的特长,不过秘密是不能泄露的。   ——哎呀!为什么头一次想会为欧阳哥哥精心去打扮呢?为什么呢?不管了!反正今晚自己要欧阳哥哥看见一个风姿万千的薇儿。   ……   “薇儿姑娘大人,好了,您看看可曾满意?”小贵子打趣儿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笑容的脸上掩饰不住疲惫。   叶菱薇迫不及待的望向那铜镜中的少女,娥眉轻描,顾盼飞扬,粉白似水的面容不施粉黛,却因亢奋而绯红,更显娇艳妩媚,如墨的青丝挽起个小云鬓,只用一只紫玉钗点缀着,清新脱俗,身着一袭淡紫的绸缎宫装,轻盈飘逸。   ——这是自己吗?少了几分稚嫩,添了几分韵味。   ——欧阳哥哥会喜欢吗?恩,一定会的!   ——呀!自己今儿个是怎么了?难道……是女为悦己者容?!   “薇儿姑娘,这天儿也不早了,还是让奴才伺候您歇息吧?”小贵子望了月色,疲倦的说着。   没由来的催促的声音把叶菱薇从自我陶醉中拖了回来,“咦?小贵子,你还没去歇息呀?去吧,去吧,你也够累了,不用理会我了。还有,还有,谢谢你哦,小贵子。”她忙不迭的用乖巧的三寸不烂之舌,甜甜的轰着小贵子,并心怀感激的目送着他出了房门。   “呼!”小妮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刚刚装扮好,你小贵子就想卸了去,门儿都没有,我欧阳哥哥都没瞧着呢!   不过,真亏得还有小贵子在,看来那国师在自己和欧阳哥哥的终生幸福的里程碑上多多少少都还有点贡献嘛。   叶菱薇双手撑住小脑袋,懒懒的依在窗口,用光彩照人的美目,看看天边的那一轮明月,天色真的已经不早了,欧阳哥哥快来了吧?心情异常的澎湃,心里犹如钻进了一只小鹿,‘扑通!扑通!’着,独自在房间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忍受着等待的煎熬……   时间在飞逝,依然不见欧阳哥哥的身影,心里不免开始当心起欧阳哥哥来,该不会出事了吧?走向房门,犹豫着该不该去酒楼看看时,还是去看看吧,想着,伸手就去拉房门……   忽的,人影一闪,从窗外飞进一人来……   终于来了,叶菱薇含情怔怔的望盯来人,也是一袭淡紫色的长衣,是心有灵犀吗?那无暇美玉般的面容依然妖娆,深幽的凤目是如此的撩人,那修长挺拔的身姿是那么的飘逸,。   望着那让自己魂牵梦绕,如期而至以真面目示她的欧阳哥哥,仿如隔世,各自的千言万语,都在相互的凝望中了然于心……   心,不由的一颤,叶菱薇猛然醒悟,原来欧阳哥哥早已经不是她的保护伞,不是她的挡风墙,他,是自己所爱的男人,她唯一所爱的男人,什么是爱?这就是爱,道不明,说不清,可那颗跳动的心悄悄地告诉了自己,这就是爱……   欧阳泽与佳人双目深凝,寂静长空,白去苍狗,万物有情,纵然他曾觅花无数,可怎能与这月色下的可人儿相比?月色朦胧笼在她周围如梦似幻,佳人如玉,柔逸清美,映了这满房娇媚潋滟无比。欧阳泽不禁捂住自己的心中,那心间宛如有粼波拂过,层层涟漪柔情似海,展开结实地臂膀迎接扑身来而来佳人……   叶菱薇迫不及待的一头栽进那一直都为自己敞开的怀抱,什么话也不想说,什么话也不想问,就这样静静地倾听着欧阳哥哥心跳的旋律,找寻着自己的答案,确定着那颗心是属于她的……   良久,叶菱薇仰起头,踮起脚,勇敢主动的尝试着用自己的红唇去烙印欧阳哥哥那柔唇,可……奈何够不着……   于是她用乞求的目光去寻求欧阳哥哥的帮助,可换来欧阳哥哥呆立不动和他眼里那看不透的情绪,难道……难道欧阳哥哥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她困惑了,失落了,心也疼了,放下脚,垂下头,不争气的眼泪也夺眶而出……   欧阳泽爱怜的音绪传来,搂紧了佳人,轻轻向上一提,怀在纤腰的手微微拢紧,含情笑道,“怎么了?薇儿?”   她知道,只要现在再度仰头,一定可以触及自己刚才渴望的地方,但……她又怕再次的失败……   她极力的想隐藏起挫败,违心的想挣脱出那可能不再属于自己的怀抱,却被欧阳泽搂得更紧。   她埋在他怀里呜咽着,双手无力的捶打着他宽阔的胸膛,心里不停的责怪自己为什么这么迟才发觉,自己的心原来早已属于欧阳哥哥了,真的迟了吗?   欧阳泽心神荡漾有点脱离理智的控制,本是思念至及,恨不能她揉进自己骨血里,现在佳人不断在胸前挣扎,一股子少女的幽香不断沁入欧阳泽鼻里,再缓缓流到心间,慢慢又漫延到四肢。手拢得更紧,紧到可以窒息,紧到可以真地将她揉入骨血里……   被欧阳泽伸出的一只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叶菱薇闭上眼睛,不敢望向他,怕看见一双不再疼爱自己的眼睛。她的勇气呢?没有了。她的自信呢?没有了……   耳边,欧阳哥哥渐渐粗重的呼吸声越来越近,感觉到浓烈而炽热的气焰喷在自己的脸上……   随即那舒适的薄唇,落在了她的眼角,轻柔的 吮 吸 着她的眼泪,顺着泪水的痕迹慢慢地滑向脸庞,在碰到她那樱唇时,那似曾相识的电流突然划过,她全身一片酥麻,不由得身子一颤,本能的想退缩,却被他修长有力的臂膀禁锢着柳腰动弹不得……   还没等叶菱薇适应,他那灵巧的舌尖开始周旋在她的樱唇间,仿佛想试探什么……   “啊……”发觉到他的动机竟然是想触摸自己的贝齿,她不由的惊呼一声,没曾想那舌头却趁机撬开那微微开启的‘门’,找寻到她那羞涩的嫩舌,纠缠着……让它无路可逃……   她忘了呼吸,忘了思考,沉浸在她欧阳哥哥浓浓的爱意里,是的,欧阳哥哥还是自己的,她一个人的。勇气呢?回来了。自信呢?也回来了。   叶菱薇不由自主用青涩的技巧回吻着欧阳泽,乖巧而稚嫩的舌头,趁着一点点空隙,伸出小口,去迎合欧阳泽的引诱,不想却被他猛然吸进口中,大肆 吸 吮 着它,连带着她口里的空气……   感觉到心被什么东西猛烈的撞击着,全身遍布前所未有的躁动……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缺氧晕厥前,他,结束了对她蜜唇的猛烈进攻,移至我的耳边,轻咬她的耳垂,喃喃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小东西。”话里透着些许无奈,些许不确定。   “我……我要你……要……了……我。”她享受着由耳垂传遍全身的酥痒,用细如蚊鸣的声音答到。是的,她想她是准备好了!欧阳哥哥。   “真的?我现在真的可以?”欧阳泽修长的身子微微一震,舌尖带着灸热的欲望继续游走到她的耳廓,柔软的舌蕊不时去探索她耳廓间的幽道,怀在她身上的手臂带着火热情意一点一点拢紧,一点一点两人身心贴近。   “恩……欧阳哥哥……你……要了……我……嗯……”酥痒加剧,不停的撞击着她的心灵,她无力的滩在欧阳泽的怀里……   “薇儿,你真的确定,可,我们还没有成亲?我怕……”欧阳泽极力收回欲望,停止了对佳人的探询,双手扶持着她的双肩深深的注视着,狭长的凤目情波潋滟,目光是急切而真诚,结凝的目线慢慢变为喜悦的担心,深切的看着,深切的感受着,潋滟无比的眸子更是还着期盼佳人的再次认同。   “我不管,我……我就要,我……现在就要。”她羞涩的撒着娇,心里还在为突然消失的爱抚而患得患失。她才不管有没有成亲,自己就是要马上成为他——欧阳哥哥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我真的可以要你?!我的小东西……”话里尽是肯定,尽是喜悦。   接着又是一个窒息的湿吻后,欧阳泽抱起他的薇儿,飞跃而去……   叶菱薇依偎在他怀里,毫不理会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任凭欧阳哥哥带她去哪儿,哪怕天涯海角……   欧阳泽如珍如宝般的搂着薇儿,披星戴月的飞檐走壁。   叶菱薇似梦似醒的合着眼,紧紧地依偎在他那温暖的怀抱,他炽热的体温透过那层衣杉逼视着她,澎湃的心情无法形容,既兴奋又紧张的憧憬着即将来临的情事……   好一会儿,叶菱薇感觉到她欧阳哥哥停了下来,她张开好奇的水目侧头张望去,原来他们已经置身于一座巨大华丽的府邸内,身处于那空旷的前院。   看那雄伟的建筑,精心雕琢的亭台楼阁,奢华的粉饰,与欧阳哥哥的‘客似云来’酒楼同出一辙,想必是欧阳哥哥另一个身份——吴大哥的住处。   “主子!”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唰’的一下冒出十七,八个黑衣人过来行礼,着实吓了她一跳。场面也如同这府邸一样——壮观。   “恩,派两个人去查看有没有人尾随。”欧阳哥哥定下神来清冷的说着,脚步却不曾停留。   “是!”一众人等刹那间消失无影无踪,偌大的府邸顿时寂静下来,好象刚刚那些人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月色下更显俊美妖魅的欧阳泽轻盈的抱着薇儿,稳步来到一处院落,借着月光和那高高上挂的灯笼,见门上方有块黑底金漆牌子,提名曰:思薇院。   叶菱薇会心的羞涩一笑,把头再度深埋进欧阳泽的胸怀,感觉身子被他爱恋的搂得更紧……   ‘吱!’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叶菱薇把双目闭得更紧,身体不自觉的绷紧了,脸火燎燎的烧着,小心肝儿也嘭嘭嘭的乱跳着。   ……   ——天啊,好紧张,感觉自己已经被安置在舒适的软床上了!   ……   ——哎呀,欧阳哥哥也卧在了自己身边了。   ……   欧阳泽溺爱的一笑,轻柔的把双目紧闭,看似异常紧张的薇儿顺在他的臂弯里……   ——咦?自己脸颊紧贴的温玉般的胸膛怎么没了那层锦衣的隔膜?和自己耳鬓厮磨的竟是欧阳哥哥那炽热顺滑的肌肤,难道……难道欧阳哥哥已经和自己赤诚相见了?!接下来呢?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此刻,叶菱薇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等着人生最重要的时刻到来……   屋子里异常的安静,咦?怎么没动静?   叶菱薇又这样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可……欧阳哥哥始终都不曾动一下,他睡着了?   她终于忍不住了,虚着眼想探视身边的欧阳泽……   跳进入眼帘的赫然是欧阳哥哥那摄魂的美目,那微微发红,喷着 情 欲 之火的凤目好似要把自己给生吞了,再看……他那身长衫果然已不知去向,那 赤 裸 的双肩,那宽阔白润的胸膛,那健美的腰腹,那微微突起的柔美腹肌,那……噢!天!哪里还敢往下看,就这样都羞死她了!!!   霎时间面红耳赤的叶菱薇无所适从,急忙转身妄想逃避去,却被欧阳泽顺势压在了身下……   “我的薇儿……”   耳朵里刚飘进欧阳哥哥对她的爱语,樱唇已被他那柔软而滚烫的薄唇占领了,先如蜻蜓点水,接着狂风雷暴……   “唔……”那夺人魂魄的酥麻感觉,又象电流一样传来,头脑如同被轰炸过一样,不能思考,也呼吸不得……   欧阳泽感受到薇儿涩涩的迎合,更加激烈的回应,“狠心”的把她赖以生存的氧气夺去,在她快要窒息时,才大赦了那张已经微微肿胀的小蜜唇……   “啊……”   还没等叶菱薇缓过气来,欧阳泽那缭人的舌尖又开始对她耳朵发起了进攻,心,跳漏了半拍,异样的躁热再度袭来,手,无助的伸着,想要去抓什么,却不知道该抓什么……   “怎么了?小东西……”欧阳泽 挑 逗 的喃语着,用蜜吻安抚着刚刚略感失落的玉臂,缓缓的指引着它该去的地方——他那矫健的腰背之间……   他湿润的巧舌更加灵活的游走在她耳鬓,让她意乱情迷……   手,没来由收紧,感觉到自己的玉甲陷入进欧阳哥哥的肌肤,慌忙把手移开。   “薇儿……你喜欢怎样都行,跟着心走……”欧阳泽鼓舞着青涩的薇儿,再次把她的玉臂安放上他的腰际。   ……   欧阳泽的湿吻滑至细颈,再顺至她的香肩……   叶菱薇猛然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宽衣解带了,紫衣已退至腰际,连那小的可怜的肚兜也不负责任的散开,柔嫩而有弹力的 双 峰 呼之欲出,惊得她慌忙想把那失职的肚兜归位,不想……双手却被欧阳泽“无情”的控制住,更惨的是,那肚兜见她不去指责它,竟然溜掉了……   想到此时此刻,那对一直被自己严加看管的 双 峰,竟然扬眉吐气般的傲立在她欧阳哥哥面前,叶菱薇顿时羞愧的无地自容……   “真美,我的小东西……”欧阳泽虔诚的低语着,双手轻轻的揉捏着 玉 峰,俯下头肆意的啃噬 吮 吸 着 玉 峰 顶上的粉色红晕……   “恩……”一阵莫名的快意接踵而至,下腹升起的情 欲迅速遍部全身,让人不禁呻吟起来。察觉到那 销 魂的音调竟然出自自己的樱唇时,她害羞的咬紧了下唇,极力忍住那尴尬的声音,“唔……”   欧阳泽又成功偷袭了薇儿还没消肿的小樱唇,并霸道的撬开了她的贝齿,疯狂的吻着,象是要惩罚什么……   “小东西,放松点,我喜欢听你的声音……”浓浓的爱语传来,又继续去撩拨那 玉 峰上的红晕……   “恩……恩……”得到欧阳哥哥的鼓舞后,她不再隐藏自己的感觉……   ……   可怜的内裙和亵裤也在她徒劳的捍卫中褪了去,欧阳泽用温润热烈的薄唇安慰着她的惊恐,用他白皙修长的指尖爱抚着她每一寸晶莹的肌肤,用他那右腿的玉膝抵触着她下腹的黑色地带,并揉动着……   她,躁动席卷全身,周身火燎燎的燃烧着,双 峰 承受不住欲望的冲击也肿胀起来,连……连下腹部的 私 处 也胀疼不安起来,好象期待着什么……   欧阳泽俯下身簇拥着他的薇儿,两具 赤 裸 滚热的身体重叠在一起相互烘烤着,“来,别怕……”喃喃的魔语撞击着她心灵深处,一支滚烫而巨 大 的 欲 柱 钻进她掌内……   她感觉到它的跳动,好象还在加速膨胀,吓得她想丢弃了去,却又被欧阳泽及时阻止,他用温玉般修长的手,包裹住薇儿羞涩的玉掌,那依然停留在自己掌中,安然自得的 玉 柱更加嚣张的高昂挺拔……   欧阳泽呼吸加重,加剧……在薇儿身上游走的那只手,与轻柔的唇也不再温柔,力度加强,让她感受到阵阵痛楚的快感……   ……   “啊!”她下意识的夹紧双腿,欧阳哥哥想做怎么?竟然用手指去触摸探询她那已经湿润之极的 私 处 幽 穴……   “听话,小东西,放松点……”   引导的话语再次传来,她听话的松开腿,她要跟着她的欧阳哥哥一起堕落地狱……   ……   “小东西,可以了吗……”欧阳泽似强忍着欲火,似询问着、又似乞求着她……   “恩……”她微微开启了一直紧闭的水目,迷醉般的望着他,伴着娇艳如同梦幻的呻吟声,腼腆的点点头,轻轻‘恩’了一声,心,却是坚定的……   “我要进去了,薇儿……”又一次神魂颠倒的爱抚后,欧阳泽一挺身,那 硕 大的 玉 柱没入 幽 穴……   ……   浓清蜜意(二)   天已经破晓,欧阳泽深情的凝望着怀里那个,嘟着小嘴,酣酣入睡的可爱小伊人,那张因为肿胀而微微上翘的甜美红唇,如同一颗熟透的粉色樱桃等着人去摘采,是如此的 撩 人……   他嘴角不禁勾起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一口把这个小东西吞到肚子里。   他的薇儿,对,就是他的薇儿,那个他一直珍藏,含在嘴里怕融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珍宝——薇儿,真的是已经属于他的了吗?自信如他的欧阳泽,依然还不敢相信这个甜蜜的事实,仿佛昨夜之事只是个梦幻……   ……   欧阳泽溺爱的搂着薇儿浅浅入睡,突然,感觉到不远处有个内功深厚的人正施展着轻功,向自己的院子靠近,他轻柔而小心的移开怀里睡得美滋滋的薇儿,飘然起身,转眼间已长袍加身,飘至门前……   “主子……”   屋外之人话音未落,门已经被他主子开启。   “怎么了?”欧阳泽清冷的俊容上是一片漠然。他见来人是常欢。   呃……常欢就是薇儿封的充气皮球——曹掌柜。此时欧阳泽心中已经猜出他此次来的目的,不过,故作不知罢了。   “回主子,恕老奴无能,薇儿姑娘不见了,请主子赐罪。”常欢满脸惶恐的禀告着。   “咳!没什么事了吗?没事就回吧。”欧阳泽优雅的顺了顺滑至颈部的一缕乌丝,轻咳一声,掩饰心中的尴尬,‘宽容’的下着逐客令。   “啊??”这常欢吃惊不小呀,想昨日,主子大费周折的花了天大的价钱,买下那‘玲珑剔透’的‘祥和客栈’,就只是为了,能让他名正言顺的去保护薇儿姑娘。当时还落了狠话,如果薇儿姑娘有什么差池,就提头来见。   当时,忠心如他的常欢,立马就知道这薇儿姑娘在主子的心中不一般,所以对薇儿姑娘是殷情之极。好嘛,现在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就在他这个高手的眼皮底下突然消失了,他是自责万分,赶紧来领罪了。呀,没想到主子竟然不与追究,心胸宽阔呀。   “多谢主子开恩,多谢主子不杀之恩,老奴一定拼死也要找回薇儿姑娘。”常欢为主子的宽容感动的老泪横流。   “恩……恩……”屋里突然传出一年轻女子的喃喃声,隐约还有踢打床板的声音。   “呃……”常欢心中纳闷的望了望自己的主子,脑海里顿时有了想发,不过,他可不敢明问,只是希望听听主子的答案,到底和自己心中想的是不是一样。呃,敢情是自己吃了个死猫。   “你,退下吧,快快去‘查找’薇儿姑娘的下落就是了。”欧阳泽冷然的命令着,俊美的脸上看不出倪端,仿佛刚才的声音不是从他房里传出的。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这就去,誓死找回薇儿姑娘。老奴告退,老奴告退。”再傻的人都知道现在是不宜打扰主子好事的时候,常欢赶快施展轻功飞快的‘滚’走了。——唉,命苦呀,明明刚才房里之人,十有八九就是薇儿姑娘,主子还要让他去瞎找,他去哪里找呀?命苦呀苦命呀!!!   欧阳泽见常欢神速的离去,收起那一脸的冰霜,浅浅的露出笑容,幽幽的抿抿嘴,心中暗讨:唉,只有委屈你去奔波了,常欢。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自己还是不要暴露为好。   这个常欢是他外祖父玄真子交给他的人,因此也算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原本,自己对他的底细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曾经是水镜国宫中的宦官,至于为什么流落出宫,去了凤鸣国,再怎么会与外祖父结了缘,他也不甚了解。   想当年外祖父派人来找他回‘来仪山庄’,他不得已,把调皮捣蛋的小薇儿扔在国都几月,就是为了到水镜国来开这家‘客似云来’的酒楼,当时外祖父给了他一张人皮面具,和一个心腹——常欢,两三句嘱咐完,就继续修行去了。   他自然是相当好奇这个只顾着修仙的外祖父,怎么会如此突然的关心起俗事来,不过他也不去多问,外祖父的脾气他最清楚不过了,任何事情,他不想说因由,就没人可以强迫他说出的。   因此他惟有谨尊外祖父的指示,以丑陋的形态来大肆宣扬的开了这家酒楼,置了这座府邸,与其说是他开的,还不如说他打本出资为常欢开的,因为这些年他基本没怎么过问经营的情况,放开手让常欢自己运筹。反正自己有薇儿长伴身边就足矣。   可……没曾想,这常欢真是做生意的人才,不到半年就把本金回拢了,然后越做越大,什么生意来钱快就做什么,赌场,镖局,钱庄,青楼……   呃……这开青楼一事,可千万不能让薇儿那小东西知道,其实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青楼老板一事,他也是刚知道不久。   常欢帮他经营的成果,如今真的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了。不仅‘明’的做的出色,连‘暗’的也不可小窥,常欢还秘密培养了一帮暗卫,并大洒金钱的收拢人心,在水镜国形成一股势力,暗中与权贵诚王爷抗衡着,行事极不象普通的商人。   不过……外祖父曾经交代过他,他只需要知道自己是常欢的主子就行,至于常欢在水镜国的任何布处都不必理会,什么事都顺其自然……   可自打外祖父亲临蓝月国,把那信物交于自己手中时,一切都不同了,他违心的参与他国的纠纷,为了薇儿和自己,他必须这样做。   此刻,他犹豫不决,就算最后确定薇儿真是外祖父推测之人,但真的能人定胜天吗?他不愿意去冒这个险,如果是用薇儿去做赌注,他输不起。   ……   欧阳泽挥了挥愁绪,躺回到薇儿的身边,深情的望着床上那呼呼大睡的甜美可人儿,心,顿时平静下来,暖暖的笑意写满了俊脸。   想起那天在酒楼和她意外重逢,看她心事重重的不时扫视着自己,浑然不觉她自己正狼吞虎咽的席卷着满台佳肴,他就意识到,薇儿应该察觉自己是谁了。他感叹了,她不愧为他的薇儿。   想起昨日与她相认,她扁着小嘴钻进自己的怀里委屈的哭泣时,他动容了,她依然是那个小鸟依人的薇儿。   想起昨夜她写满爱意的美目,动情的望着他时,他确定了!那个曾经嘴里不停的一直冲自己嚷嚷着,“欧阳哥哥,你是我的”、“欧阳哥哥,你必须对我从一而终”的薇儿,那个总是如同一只不安定的小蚱蜢蹦蹦乱跳的薇儿,此时此刻真正的直视了她自己的内心,在那心灵深处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了。   想起那浓情的吻,激情的缠绵。他知道,他们只属于对方。   ……   可是……可是往后呢?会如他们的愿吗?   ……   天,这个小东西又开始不安稳了,那薄薄的锦绣丝被她优美的拊开了去,把她那如精工细雕,洁白如玉的美丽 胴 体 展示在他眼前,她是在 引 诱 他吗?自己不停努力压制的 情 欲再度被这小小的动作给点燃……   他欣然接受这种 勾 引,俯过去,正要去舔舐那娇弱的小蜜嘴,突然瞥见床上殷红的处 子 烙印,再看看她那如凝脂般白洁的水样肌肤,布满了他给予的淡淡爱痕,他心疼了,他迟疑了,闭上充满 欲 火 的凤目,深深吸了一口气,运功调息,强压住身体里那张狂的 情 欲……   是呀,自己怎么这么自私呢?昨夜已经纠缠索要了,这个初尝人事的宝贝薇儿好几次,这小东西应该是累极了,欧阳泽暗自在心里责怪自己。   ……   突然,睡梦中的薇儿懒懒地翻了一个身……   “小东西,你是不是在故意折磨我?”欧阳泽睁开微微发红,欲 火 未退的妖邪凤目,喃喃道。   他低下狭长的眼帘,目视着薇儿那一只毫不理会他男性尊严,正洋洋得意的把自己 坚 挺的雄 峰 无情的跨在她内侧揉捏的勾魂玉腿,他被她这种‘嚣张’的做法‘激怒’了,他要她付出‘代价’……   他微微支撑起上半身,低俯过去,用他温润的薄唇,灵巧的舌尖,白皙而修长的玉指……时而温柔,时而狂野的‘惩罚’着身下这个懵懂入睡的‘罪人’,把‘不知者无罪’这条法理抛之脑后……   ……   “啊……恩……恩……”梦中浑然不知,‘可怜无辜’的叶菱薇被她欧阳哥哥‘体罚’得发出无比 销 魂 的 呻 吟 声,兴奋与欢愉却真实的呈现在绯红的俏颜上,她本能的拱起柔韧的小蛮腰,用那只‘一错再错’如凝玉般秀美的玉腿勾住他 矫 健 的腰肢,象是急切的邀请他那早已 硕 大 之极的 玉 柱 快快进入她的 桃 花 穴,去探询圣洁的桃花之源……   他动情地挺起矫健的身姿,托起薇儿情不自禁为迎合他而拱起的,纤细柔韧的柳腰和丰润的 玉 臀,低喘一声把自己 巨 大 的 欲 龙没入薇儿神圣的桃花穴……   “啊……啊……恩……”   薇儿难以掩饰的愉悦和满足显露无疑,勾魂摄人的 呻 吟 声跟随着他的节奏起伏着,那美妙的仙乐撞击着他的心灵,让他无比兴奋……   坚硬的 玉 柱 被她柔嫩而紧致的 甬 道 紧紧包裹着,让它义无返顾的一次又一次的去冲击那 甬 道 的尽头……甬壁经受不起它无数次的 穿 刺,开始紧张的收缩着,似要把它推出,又似要把它吸进……   ……   “啊……啊……啊……”   叶菱薇在自己越来越欢畅的呻吟声中张开了迷迷糊糊的睡眼,神志恍惚的用痴迷的眼神,傻傻地望着她的欧阳哥哥,急促的呼吸让 酥 胸 高低起伏着,口中的 呻 吟 声在身体感官的怂恿下,不绝于耳,她仿佛还以为自己在发春梦,没有意识到这 销 魂 入骨的呻吟是出于自己之口,满眼都是 情 欲 的渴望,没有一丝羞愧之色……   “小东西,醒了?”欧阳泽‘阻止’了 欲 龙 的活动,但他的薇儿那狭窄的甬道,却依旧剧烈的收缩着,他竭力忍耐住这一触即发的强烈 快 感,俯身到她耳鬓低语着。   “恩……”叶菱薇娇喘着,怔怔地回答着,呆呆的样子可爱极了。   “怎么?做梦了?”他妖魅的声音戏弄着她,嘴角勾起邪邪的微笑。   “恩……”她娇羞的点点头,俏脸红得熟透了,格外的妩媚,神态依旧茫然,竟然还没察觉到自己 私 处 的 幽 穴 已经被她欧阳哥哥那 硕 大 的 欲 柱 填满了。   “告诉我,做了些什么梦?”欧阳泽轻咬着她的耳珠,引诱着她。   “唔……”叶菱薇羞涩的咬着嘴唇,‘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是这样吗?”欧阳泽温柔的钳制住她诱人的香肩,身下一用力,猛的一下,把那 欲 龙向幽谷深处再度挺进……   “啊……”叶菱薇惊呼着,她那梦中的快感,突然袭来,不由自主紧缩的不仅是她自己 私 处的幽道,连心脏也传来麻痹的快意,顷刻间遍布全身,直冲入脑,仿如飞上云霄……   “欧阳哥哥坏……欧阳哥哥坏……啊……啊……啊……”好容易才从仙境中归来的叶菱薇终于醒悟过来了,她‘恼羞成怒’的开始象个小无赖,她不停的摇晃着还挂在她欧阳哥哥身上那 赤 裸 裸 的白玉 胴 体,完全没顾及到自己的两条粉白的玉腿还盘旋在她欧阳哥哥的腰部,经她这么一晃动,变相的成为一次主动的进攻,使自己心灵深处又一阵阵激荡……   “怎么?我的薇儿不喜欢?那……我就……”欧阳泽强忍着要爆发的冲动,挺立起身体,跪对着躺卧在床上‘诱’色可餐的薇儿,作势要把他的 玉 柱 从她体内退出……   “啊……不……我……我……要……啊……恩……”叶菱薇娇羞的惊呼着,玉腿死死的夹紧欧阳泽那矫健的腰部,她的腰肢一使劲,一个拱桥,‘不顾仪态’的迎合上去,使那巨大的 玉 柱非但没退出去,反尔全军覆没。(呃……说明咱们薇儿的舞蹈基本功扎实,没偷懒,总算有用武之地了。)   “天呐,你这小东西会要了我的命。”欧阳泽低吼着,再也详装不了了,释放出自己全部的 欲 望,疯狂地抽动着,带领着他唯一所爱的小可人儿——薇儿,醉生梦死的,上天入地的又走了无数朝……   ……   ……   姻缘*因缘(一)   欧阳泽单肘支头,鸦色长发丝丝缕缕散漫在 情 欲 沾汗的精壮修长的身子,狭长如墨的双眸浓凝眸胸下躺着的娇人儿,随着盖在娇人儿身上的锦被被她踢开……   “啊!”刚想睁开那松懈的睡眼,一阵阵酸痛席卷全身,叶菱薇不禁发出痛苦的叫声。   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不少,脑海里急速的闪过昨夜的 激 情 画面,而且还感觉到自己依旧 赤 裸的躺在欧阳哥哥的怀里,不免难为情起来。为了可贵的面子,小妮子惟有咬着牙,忍受着身上的疼,却不敢睁开眼睛,继续装睡着……   欧阳泽墨眸渐渐深幽暗涌,看他的薇儿绯红着小脸故意装睡,薄唇轻轻扬弧,手□似的缓缓从她粉颈慢慢向下划去,手一点点,一圈圈的游离着,眸底黑涌更深更暗,呼吸越来越厚得,直感小腹一阵灸热,欧阳泽情不自禁低嗯的声,惨了,再不起身,真会再吃了薇儿一次,于是他低缓的声音嘶哑道,“小懒虫,还在装睡?不愿意起床吗?”   溺爱的声音带着缭人的嘶哑,欧阳泽虚起 情 欲 熏染的双目,见薇儿依然故我的‘逃避’着,他嘴角漾起了一道摄魂的弧线,俯下头,湿润的柔唇就开始肆虐着她的粉颈,手慢慢轻揉着娇小的柔软,起抬起幽涌的眸子,覆在柔软上的手故意用了点力,邪魅低笑道,“薇儿,是不是……是不是还想这样?”   “啊……不是,不是,欧阳哥哥,啊……我……我起身就是嘛……啊……”那酥痒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击着心脏,叶菱薇是恨不得把心剜出来挠挠,赶紧挣扎着向她欧阳哥哥讨饶。   欲望纠缠着欧阳泽下腹,真的很想……很想再要一次!性 感 的薄唇顺着她泛粉的颈脖慢慢移至耳边,低语着,传递着浓浓的爱意。“是不是很疼?”   “恩。”小妮子羞愧的红着小脸承认了。   欧阳泽见她羞涩欲语的娇样儿,只感到自己全身都崩紧,一波一波的 欲 浪 袭击他下腹,俯下头,狠狠深吻这个让他欲罢不能的娇人儿……   离开她柔嫩的嫣红唇瓣,欧阳泽深吸了口气,长身而起抱着让他动情的薇儿……沐浴去!   “啊……干什么,欧阳哥哥……”自己娇柔的身子突然被她欧阳哥哥抱起,吓得叶菱薇花容失色,惊呼不已。   未着寸缕的欧阳泽抱着同样 赤 裸 裸的叶菱薇,飘然进入里间,那里是洗浴的地方,那雅致的屏风后,若大的浴池里已经盛满了清如明镜般的热水,没有花瓣的点缀,却溢出醉人的香草气息……   一晃眼,他们已经置身于暖水之中了……   ——天呐,这大白天的,欧阳哥哥竟和她 鸳 鸯 浴?!!   “怎么?不会是我的薇儿又在胡思乱想了吧?”调侃的声音从头顶划落,害得叶菱薇把头垂的更低,差点儿就‘溺水生亡’了。   小妮子心绪未平,突然感觉到坐在身后的欧阳哥哥,那温柔的手,带动着水,在她身体游走,却不触及她的肌肤,顿觉一股舒适的暖流轻抚着她的身心,那周身的酸痛随着那荡漾的暖流,似乎正在被丝丝抽去,没多少工夫,之前的周身疼痛几乎全消……   看来真是自己想歪了,叶菱薇面红耳赤的自责着。   可下一秒,叶菱薇知道,她又错了……   “啊……”当她还在为冤枉了她欧阳哥哥不停自责时,自己那傲人的 酥 胸 竟然被他 情 欲 之手,偷偷地掌握住了,用那不可抵御的魔力拨弄着它,再次把她推向了那飘渺的地方……   游离在清香柔软的凝肌上,欧阳泽带着欲望的手开始不安分的□起,引着她慢慢贴向沐池的石壁边,精瘦而修长的脚勾住她还在不知安危扭腰的双脚,手从她后脊缓慢的抚摸着,带着 情 欲 与爱恋流连着,舌尖轻轻描绘起她美丽唇瓣,一点点□,一点点侵占她柔滑的舌蕊,热吻燃尽欧阳泽最后一丝清明,抚摸着她的双手带着炽热的感情尽情点燃两人的欢悦……   呼吸越来越厚,硕 大 的昂扬更是肿涨到最大,欧阳泽将自己的炽热向上挺进,嘶哑道,“薇儿……我要你,我要你……”   霎时间,无限春光在沐浴房泛滥着,并延伸开去……   ……   ……   再度的激情过后,情 欲 渐退,欧阳泽疼爱的抱起他的薇儿,细腻轻柔的为她擦拭干身子。   “饿了吧?”一如既往的帮她穿戴起来,关切的柔声询问着。   “恩。”叶菱薇眼睛无所适从的乱晃着,含羞的恩了一声。   ——唉,可苦了自己了,欧阳哥哥,你别只顾着为我收拾,好歹也为你自己披一件长袍呀。   汗颜啊,瞧瞧瞧瞧,可不是她心术不正呀,如果把自己‘心静如水’的视线呈平行状望去,进入眼帘的是她欧阳哥哥无比 性 感 的胸廓,未干的小水珠晶莹剔透的洒在那无暇的肌肤上,看得她心里的那潭‘静水’又不安的动荡起来……   生怕自己微微发红的脸蛋儿被她欧阳哥哥瞧着了,小妮子装作若无其事的垂下小脑袋,心虚的把‘纯洁’的目光滑下,行至她欧阳哥哥小腹之下下,被那只‘折磨’了她好几回的‘坏东西’吸引住了,这‘家伙’总算知道自己错了,正‘低头’思过呢。   ——哎呀,不想看多了它两眼后,竟被发现了,它迅速的戒备着,‘抬起’头来和自己的视线对持着,哎呀呀!!!不就是看看你嘛,这么凶干什么,你可别小瞧我,哼!   小妮子‘不屑’的勇敢‘迎战’,毫不客气的回它几个火热的眼光‘飞镖’,没曾想把它彻底激怒了,气得那身体突然膨胀了好几倍,通体火红,青胫布满全身,罢罢罢,小女子哪里见过如此阵势,赶快依开视线,败下阵来……   叶菱薇顶着绯红的脸庞,左顾右盼的‘欣赏’着高高在上的屋顶,还没数清楚屋顶上有多少跟横梁时,视线就被她欧阳哥哥那透着妖邪气息的俊脸截住了,那粗重的呼吸声感染着她,凤目因为 欲 火 的燃烧又是微微发红,显得越发的妖治……   两人无语的对视着,神情的凝望着,她接收到他的乞求——‘我还想要你,我的薇儿,可以吗?’……   她踮起小脚丫,双手伸出勾住他的脖子,羞笑着接受了……   ……   ……   “你睡会儿,我去叫人准备点膳食。”一次次 情 欲 过后,欧阳泽自行穿戴好,坐于床沿,柔情的为薇儿抚开面颊上那几跟发丝,美丽的弧线挂在嘴边。   “恩。”叶菱薇红扑扑着脸,娇羞的点了点头,她肚子可是真的饿了。   “主子。”还没等欧阳泽打开房门,就听见有人轻声叫门了。   欧阳泽走出房门和来人低语了一番,薄唇稍抿拧着眉头返回屋里,倾身坐在床榻边,眉目温柔盈溢,修手手指勾起她一缕青丝,低道柔道,“薇儿,我出去一会儿,已经叫人准备膳食了,记住,可别乱跑。”   叶菱薇听了,心里虽说有些不乐意,可静静眸子想了想——其实没有关系啦,她欧阳哥哥一定是有要紧事才要出去的,自己在这里等他回来便是。   想到两人之间的甜蜜,她抬眸笑道,“嗯,我知道了。”   凤眸碎亮而深情,手轻轻抚摸她柔顺的头发,欧阳泽心暖是从未有过的温暖,性感的薄唇微微挽笑,落了个浅吻在她白晳的额角上,“等我回来。”准备站起身,象是想到了什么,“来,把衣裳穿好了再睡,这‘思薇院’除了几个心腹能进来,其他人是不可以进的,所以府里的丫鬟是进不得的。”   “欧阳哥哥,你成了老妈子呢。”小妮子笑眯眯享受她欧阳哥哥一边为自己穿戴,一边打趣儿着。再看看他把自己穿得个严严实实,小妮子在心里偷偷笑起来,敢情欧阳哥哥是怕等一会儿送饭来的人看了她的春光了。   “老妈子?嗯,当薇儿的老妈子也可以。”欧阳泽凤眸潋潋看着一直在偷笑的薇儿,再三的嘱咐,“记住,千万别乱走呀,乖乖等我回来,这院子周围是布了迷魂阵的,小心走丢了。”   “嘻嘻,欧阳哥哥,我知道,就算我走丢了,你也能把我找回来的。”叶菱薇翘着小嘴儿耍着贫。   “唉!小东西。”欧阳泽溺爱的刮了刮这小丫头的鼻梁。   ……   用完膳食,叶菱薇爬在窗口无聊的张望,她欧阳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呢?从昨天到今日,他们几乎一直都在……   自己还有许多话要问他呢!   西斜的阳光为院子里的一花一草镀上了光环,花也美,早也美,连那棵大树也是美的,呃……不过……树后面那个人就……   “曹掌柜,你别在哪儿偷偷摸摸的了。”叶菱薇翻了翻白眼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自己爬在这儿多久,就看见这曹掌柜‘隐藏’在那儿多久,看着他掩耳盗铃似的,时不时从树后探出头来窥视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曹掌柜也太喜剧了吧,虽说那棵大数够大,可你能把你的大圆头隐藏好了,怎么会忽视你那浑圆的身体呢,象你这样身形的人啊,要隐藏也得找更庞大的物体来遮掩呀,呃……小妮子环视四周,还真只有这棵数最大了。   “嘿嘿嘿,小老儿就说嘛,薇儿姑娘怎么会突然失踪嘛,原来果真在主子这儿,嘿嘿嘿。”曹掌柜笑呵呵的说着好话儿,转眼就到了薇儿姑娘跟前,与她隔着窗户说着话。   叶菱薇撇了撇小嘴儿,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副自己在她欧阳哥哥屋子里过夜,是天经地义之事,全然没有一丝羞愧感,“你……”开口正想问他找自己干什么。   “啊,主子,奴才可等到你了,呜呜呜。”曹掌柜定定的看着薇儿姑娘的面容好一会儿,突然声泪俱下的哭诉起来……   “呃……”叶菱薇仗二和尚般的愣住了。   哎呀,这曹掌柜这么大年纪的人怎么说哭就哭呀,自己不就是大半天没回客栈嘛,用得着这样嘛?!这让她多不好意思啊!呃……记忆中好象她与曹掌柜的感情没“深厚”到那地步吧?!   叶菱薇看着着大惊小怪的曹掌柜,彻底无语。   ——曹掌柜啊,你也太会察言观色了,我刚和欧阳哥哥那样了,你就赶紧的改口叫我主子了。   “老奴可等了你十三年呀,呜呜呜,上天有眼呀,呜呜呜。”曹掌柜似乎越发的激动。   “嘿嘿嘿嘿,”叶菱薇尴尬的笑了笑,“曹掌柜,你别激动,别激动,我想……您一定是认错人了。”小妮子挠挠头,简直莫名其妙!自己根本就听不明白嘛!   “主子,我一看你的眉毛,就知道是你回来了,呜呜呜。”曹掌柜继续毫无仪态的动情痛哭着。   眉毛?!叶菱薇抬手摸了摸,哦,想起来了,自己之前是把它描黑了,可刚沐浴完毕,它的本色就显露无疑了。   不过……自己确定以前真的不认识他呀,难道……他和自己一起穿越过来的?!   ……   姻缘*因缘(二)   叶菱薇好奇爬在窗沿上听着曹掌柜,不,不对,应该是常欢,他声泪俱下的‘故事’:   说是四十年前,水镜国的皇帝雨君政十岁登基,因为年幼,重臣一致推举年轻有为,宅厚仁心的皇叔诚王爷为摄政王,这诚王爷还真是忠心耿耿的为幼帝操劳着国事,什么都是为皇帝着想,很是安分的做着自己的分内事。   而年纪渐长的幼帝以仁义治天下的国策也是深得民心,一帮‘保皇党’也极为忠心耿耿。   眼看着皇帝到了十六岁,诚王爷主动的交出了皇权。卸了任的诚王爷,对名利是相当的‘淡薄’,比皇帝更仁义的对待百姓,还收留不计其数的无家可归的穷苦之人,在水镜国可是受人爱戴的大善人呀。   不过……那皇帝雨君政,后宫佳丽何其多,奈何竟然没有一个女人为他成功产子的,在位二十余年,自己也有三十多岁了,皇后一直没有怀胎的迹象,而怀了龙种的嫔妃不是死的死,就是流产的流产,皇帝自然郁闷之极。   一日他外出狩猎,不想,为追赶一只梅花鹿,与随行的御前侍卫走失了,自己竟然被困山岭之中。正当饥寒交迫,巧遇一位貌似神仙的老人家——机玄老人,得其指引才摆脱困境。   临别‘仙人’说雨君政是他的有缘人,就交与他一粒药丸,交代了日子时辰,说是时候一到,给皇后服下就可以了,不日就会有喜兆。   那皇帝是将信将疑,回去后依照时辰给皇后服用后,果然不出一月,皇后就有喜了,他是喜出望外,也不忘派人严密保护皇后,十月之后,皇后产得一女,虽然是位公主,皇帝雨君政也是心满意足,欢天喜地的正要大赦天下。   这时,‘仙人’突然而至,说是昨日夜观天象,得知他已得皇儿,特别来贺喜,顺便看看皇子,皇帝雨君政不禁对来人的能力产生怀疑了,皇后刚刚生的可是公主呀,你是不是江湖术士呀?但考虑到此人始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就叫人快快把公主带来了。   那机玄老人一听不是皇子,而是公主,深感意外,当他详观公主有异常人——眉毛是蓝色的,大感震惊,问皇帝可是依照他给的时辰让皇后服的药,皇帝纳闷的应着。当问明皇后生产的时辰后,机玄老人是直呼不妙,说时辰提前了,皇帝派人去打听,原来当时皇后被身边的宫娥不小心拱了一下,摔了一交,动了胎气提前生产了。   机玄老人大呼天意,连忙占上一卦,最后神色凝重的对皇帝说,公主在三年之后定有一大劫,如果闯过这一劫,他日必定能安国定邦。让他把公主悄悄的养在宫里就是了,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只要过了三年就会没事。   皇帝雨君政不敢掉以轻心,连忙布处,派了最信任的宦官——常欢,和几个可靠的宫娥服侍公主,把公主隐蔽的养起来了,此事除了皇帝和皇后身边的几个心腹外,其他人还真不知道详情。   转眼间就到机玄老人说的日子了,皇帝雨君政望着娇小可爱,天资聪明的宝贝女儿,心宽了不少,不想最后一日的当天晚上就出事了——三岁的‘天恩公主’突然就浑身发紫昏迷不醒了,分明是中毒的迹象。   等那‘仙人’机玄老人赶到时,公主就只有出的气儿,而没有进的气儿了。   “唉,老朽当初见皇帝陛下宅心仁厚,想瞒天过海为陛下求得一子,不想天意弄人,却是位公主,罢罢罢,既然老朽已然逆天而行,次此也不怕再违之,老朽定当倾我所用,救公主一命。”说完神色极为凝重的取出一锦囊交于皇帝手里,“他日皇帝陛下身处困境时,派个可靠之人,携此信物去凤鸣国‘来仪山庄’,交与老朽爱徒——玄真子,此人以后定会帮助陛下寻回爱女的。”说完抱起奄奄一息的小公主随风而去。   果然不出机玄老人的预言所料,不久,诚王爷原形毕露,把皇帝皇后给软禁到‘恩泽大殿’内。常欢冒死潜入大殿,想救出主子,可皇帝平日看似懦弱,其实是个不怕死的君主,坚决不肯离去。不过,皇帝倒是趁机把机玄老人临走时交与的锦囊转交给常欢,让他一定要寻回公主。   常欢马不停蹄的找到了修真之人——玄真子,可这么多年,那‘仙人’的徒弟玄真子都对他说,还没有参透其中的玄机。   而诚王爷也没有做出弑君之事,可能是慑于众怒,也可能是对这个懦弱的皇帝不屑,反正一直都好好的‘赡养’这个无子嗣的国君,安安稳稳的再次做回他的摄政王。   几年前,在常欢的一再请求下,玄真子同意让他回国潜伏,而常欢为了能顺利接触诚王爷一帮人等,忍住身体的巨痛,服下了向玄真子的求得的药丸,彻底的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又矮又丑又肥的小老头儿。   不想,今日真让他见到了公主——叶菱薇,常欢是十分激动的确定,薇儿姑娘就是他等了近十三年的人!!!   ……   话说这个穿越事件的始作俑者——机玄老人,为何异转乾坤?   原来欧阳泽祖师爷机玄老人是个当世奇人,医术钻研和武学修行的可以说是高深莫测,特别神奇之处是玄学的造诣更是出神入化,多少今生来世,天机之秘全都了然于心,所以对世间百态看得极为透彻,不喜世俗,无欲无求,悠闲自得,云游四方,但行踪漂浮不定,年事已经百余岁了。   他所到之处的居住点全都是些深山险地不说,还自行在周围布置了奇幻的阵法,他对自己许诺过,如果有人在如此险峻的环境下,还能安然找到自己,就是他的有缘人,那他就必当竭尽全力相助来人实现一个愿望。   还别说,这几十年还真有三个人做到了:   第一个有缘人,蓝月国当朝的大国师——蓝麟逸。   这个当时蓝月国那个只有近十岁的小毛孩儿,与生俱来对医术和药材特别感兴趣,总是喜欢往御医院里钻,经常纠缠着老御医们为他讲解,他的父皇见他如此沉迷于医术,却对治国安民的大事兴趣乏乏,深感忧虑,这个异常聪明的皇儿可是他的皇位继承人呀。   于是乎,有一日,他把蓝麟逸传到身边,拿出国宝——‘龙玉’,让自己的嫡长子试一试,并语重心长的告诉皇儿,他就是自己的‘接班人’,要皇儿做好把重担挑起的准备,好好学习御国之术。   当这个皇帝望着面前,那一声不吭,神情振奋,眼睛冒着咄咄精光,死死盯着双手里捧着蓝光荧荧的奇妙‘龙玉’的皇儿时,终于露出了安心的一笑。   此时的皇帝以为他的这个宝贝皇儿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可万万没料到蓝麟逸只是兴奋于找到了第二目标——对神奇的‘龙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打那日起,蓝麟逸就周而复始的过着他的四点一线的生活——道观、寺庙、御医院、东宫。   皇帝很是气愤,本来想把皇儿‘拉’回来,不曾想到皇儿更加的偏离了‘轨道’,痛心疾首呀,就下了最后通牒,如果皇儿再敢继续‘不物正业’就对他禁足。   蓝麟逸见父皇下了狠心,想要扼杀自己的嗜好,有了难得的危机感。   他为了可贵的自由,决定学人家离家出走;为了弄清楚灵玉的奇妙之处,跑到父皇母后的寝宫,把一对灵玉骗到手,‘顺便’的带着它们偷跑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人家离宫前可是做了‘周密’的计划,圈定目的地为蓝月国与水镜国交界处的‘陨峡峰’。   贵人就是贵人,竟然让他一路上无惊无险的就到了‘陨峡峰’。   豹子胆忘了带,就带几个充饥的包子滥竽充数,二话不说,直往这座险峰闯……   好吧,没走多久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知道怕了也迟了——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总算尝到挫折感的蓝麟逸,开始自我反省和忏悔,掏出灵玉思念起父皇和母后来。也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希望之光——灵玉发出的蓝光依稀指引着一个方向,重拾信心的他又开始了‘探险’,几十个峰回路转后,一间清幽舒适的竹寮出现在了眼前,那个激动自然可想而知的。   蓝麟逸在竹寮里和周围寻觅了几遍,也不见半个人影,倒是发现这里应有尽有,还让他惊喜的是,里面还有以前都没见过的玄学书籍,于是他就把这一切当作是灵玉赐给他的安生之所,理所当然的住下了。   虽然没学过武功,但打猎的技能在父皇的强制下倒是学会了,所以每天他除了在这深山老林里瞎转,反正回来时有灵玉引路,再也不怕迷失了方向,解决了温饱问题,其余时间都在苦读书籍,生活得乐不思蜀。   几月之后,等机玄老人回到自己此处的竹寮时,赫然发现自己的领地已被一个小毛孩占领了,很是惊奇。   双方经过初步认识后,机玄老人就问这个小毛孩儿有什么心愿,蓝麟逸知道眼前这人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就把自己的理想告诉了机玄老人——悬壶济世,机玄老人见这个手持灵玉的小毛孩儿竟然是心系百姓,很是欣慰,就毫不犹豫的收了他为徒弟,赠字:玄灵子。   随后两年,把平生所学的医术和玄学毫无保留的全部传授于玄灵子了。   ……   机玄老人第二个有缘人就是欧阳泽的外祖父——欧阳飞栩。   当年那个天资聪慧的少年,已经学有小成,不屑与凡夫俗子为伍,一心想名列仙班,据闻‘雪雾山’有灵性,就慕名前往修行,对于此山的险阻和机玄老人的阵法,他用自己所学的知识一一化解了不说,见山上无人,觉得此处真是个清修之地,为了不让人打扰,于是自行下了些工夫把阵法改得更奇幻了。   经欧阳飞栩这一改,让再次上山的机玄老人险些着道儿了。   眼前的这种奇才,让机玄老人是刮目相看,自然要问人家有什么心愿,欧阳飞栩是大言不惭的说——修仙。   欧阳飞栩这种心比天高的‘远大理想’,机玄老人非但不觉得他是在痴人说梦话,反尔觉得此人和自己是如此的相似,于是欣喜的把他收为衣钵弟子,赠字:玄真子。   以后的几年,机玄老人对于这个爱徒自然是倾囊相授了。   ……   第三个有缘人就是水镜国的皇帝陛下雨君政了。   当年这个温文儒雅的皇帝巡视民间体察民情,来到边境‘陨峡峰’,突然心血来潮,突发奇想,上山去打猎,刚进山就被错综复杂的深山老林给弄得晕头转向的,更惨的是,连那匹御马也‘瞧’他不起,弃他于不顾了。   皇帝不愧是皇帝,有上天庇佑,让他瞎蒙乱撞的给爬到机玄老人的竹寮去了。   也还正巧,机玄老人正好在那儿,当问及这个和自己勉强也算是有缘的皇帝雨君政,还有什么心愿或者遗憾需要实现时,唉,雨君政愁眉深锁的道出自己唯一的遗憾是无儿无女了。   这个难题可是高难度的呀,不过,机玄老人就是想试试自己的能耐,勇敢挑战高难度。   机玄老人夜观天象,算好时辰,施了法术,想来个逆天而行,为这个仁慈的皇帝‘偷’得一子。   可……终于事与愿违,关键时候被诚王爷的收买的人破了时辰,结果皇后生了个面相有异的公主,公主虽然贵气,也绝对是个定国安邦的角儿,可她自身命格有大劫,一定要闯过这个大劫才会鸿福齐天。   眼看三年期限将到,诚王爷不知怎么就知道了‘天恩公主’有定国安邦的命数,费尽心机打探到公主的容身处,在紧要关头下手了,等机玄老人赶到时,公主就剩一点儿气息了,他见皇帝伤心欲绝,与心不忍,更让他下定决心,自己种的‘因’,就让自己来解决这个‘果’了。   话又说回来,对于清修得道之人,如果自己能通过自己本事,把公主救回来,就等于再次战胜了上天,这可是另一种至高境界呀。所以他留下自己的随身玉八卦给皇帝作为信物,稍作交代就把‘天恩公主’带走了。   其实这玉八卦也是机玄老人的师父传给他的,它里面有个隐蔽的暗格,他已经把事情的始末,和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问题略微交代了一二,以防到时自己真有什么不测,爱徒玄真子自然会帮他完成遗愿的。   机玄老人想让‘天恩公主’起死回生,必须借助蓝月国的灵玉,于是他火速赶往徒弟玄灵子处,玄灵子当时已经是蓝月国的国师了,师父有事相求,他必定照办的。   国师求得皇弟——当时蓝月国的皇帝——蓝啸瀚的父皇,把国宝龙凤灵玉交给了他师父,并从傍协助,可‘天恩公主’已经中毒太深,全身肌肤腐烂,三魂不见了七魄,只留一口真气。   机玄老人只能挺而走险,运用偷天换日之术,从异世硬生生的转换一个和公主命格极为相似的女子过来,在天地骤变的瞬间,用尽全力把公主仅剩的灵气打入云端,等天地间的异相消失时,国师发现自己的师父连同‘天恩公主’也了然无踪迹了……   他悲痛之余,仔细想来,虽然不清楚其中的详情,但他知道,既然能让龙凤灵玉显灵的人物,就是未来皇后的人选,所以当他算准师父运用偷天换日之术换过来之人,已经落入凤鸣国境内,便借着凤鸣国皇帝大寿的时机,把凤玉当成普通的贺礼,给悄悄送过去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戏弄机玄老人的传人,偏偏就把一心想要穿越的叶菱薇,给送到欧阳泽面前了。   ……   由于机玄老人留下的玉八卦,几经展转才到了玄真子之手,但不知为何,暗格始终打不开,就在薇儿带着‘凤玉’随欧阳泽离开凤鸣国的瞬间,暗格突然就开了,玄真子这时候才基本了解到了这个惊天秘密。   他算出泽儿与薇儿丫头这一去蓝月国,必定会好事多磨,生怕泽儿不知轻重的做出傻事,玄真子山长水远的来赶到蓝月国,费尽心思把泽儿支去了水镜国,自己则留下保全薇儿。   当玄真子从师兄口里知道师父失踪的详情后,整件事才清晰了。他暗自决定,为了泽儿和薇儿,他不怕去效仿自己的师父。   ……   疏星淡月,当月光静静的照着庭院,轻风一袭,庭院内一棹清碧涟漪层层,微风拂过摇曳着满庭芳华,屋内橘红色灯晕氤氲柔情,青铜香炉袅袅盘旋着檀香清烟,窗棂玉缀流苏轻轻舞动,倾泄着屋内醉人的柔情旖旎……   “欧阳哥哥,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呀。”叶菱薇依偎在深夜迟归的欧阳泽怀里,望着窗外明媚的圆月幽幽说道。   “恩。”欧阳泽话语透着担忧,是呀,打他回来,薇儿就一直这样懒懒的偎着他,愁眉深锁,似满怀心事。   手指翻旋垂在眼前素白流苏,细眼看着流苏的缕条在自己指尖滑动,心如其般丝丝缕缕,愁肠百结,原以为欧阳哥哥回来心情会好点,结果堵在心里的愁绪依然挥之不去,不知‘借酒’能否真的把忧愁给消了?于是叶菱薇回眸有点苦涩问道,“欧阳哥哥,我想喝酒,好吗?”   欧阳泽搂着薇儿的长臂稍紧一下,剑眉稍稍蹙拢,目光从她紧锁的眉心里慢慢投向庭院中,思凝一会,他点点头,轻柔道,“恩,你等等,我去准备。”   欧阳泽温柔的把他的薇儿安置到旁边的躺椅上,关切的看了看她,似是依依不舍的离去。   目送着欧阳哥哥的背影,叶菱薇在心底又重显出那个困扰了她一个下午的问题:自己到底是谁?   自己到底是谁呢?叶菱薇自然是知道自己是谁,但……确实这蓝色的眉毛还真不是她的,难道真是外祖父的师父,再次逆天而行,把她带过来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和欧阳哥哥能长久吗?自己会突然消失吗?自己消失了,欧阳哥哥怎么办呢?   ……   欧阳泽见薇儿自斟自饮的喝了三大杯,喝得很快,犹似买醉,凤眸里担忧的看着薇儿,轻叹一口气,忍不住出声劝阻道,“薇儿,你慢点喝,小心又喝醉了。”   “呵呵,欧阳哥哥,没事儿,你看……看我……我不是没醉麻?”叶菱薇站起来跳到他身后,搂着他脖子,紧紧贴着他,享受着那只属于她的温存,没有醉,为什么没有醉呢?束手束脚的彷徨依旧如影相随,紧紧束缚她整个心身,挥不开,割不断,忘不了!醉吧,大醉一次吧,可惜……她是忘记了一句话——借酒消愁,愁更愁!   推开欧阳泽欲来阻挡的双手,叶菱薇自顾站起来,嗯,有点醉了,是身醉而心不醉,不行,她不要那令自己窒息的压抑,她是快快乐乐的薇儿,她是无忧无虑的薇儿……   轻打了个酒嗝醉眼乱花,欲似乘风归去,叶菱薇妩媚一笑,“欧阳哥哥,我……我很久都没有跳舞了,不如……不如我现在为你献上一舞,如何?”俏皮的提议。   欧阳泽见她双颊染绯,波光粼粼的眸底里有说不清的妩媚,愣是让自己微有失神,长身而起暖暖一笑,道,“好啊,待我把玉萧取来。”   “不用了,欧阳哥哥,今日你看着,你听着便行了。”叶菱薇妩媚的压着他,不让他站起来。——欧阳哥哥,我的心,你听就行了。   ……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薇儿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叶菱薇一遍遍重复着这首歌,天旋地转的飞舞着,一次次无声的问那轮明月:自己真会乘风而去吗?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可她偏偏醉不了,心愈发清如明镜,舞吧,如果舞能让她醉,她甘愿长舞……   广袖长挥,弯腰而起,身如飞燕,旋旋有风,挥袖,折腰,跃腿,盘旋,舞尽妖娆,舞尽愁绪……泪霎时而溢,清莹打乱了寸草寸心。   月色下薇儿广袖飘逸,盈盈有姿,银辉映得她飘渺虚浮,对回眸的微笑,似是笑尽了世间所有,眼角边滴落的泪水似是倾尽她一生爱恋,低低淡淡的轻泣声如似铁捶,声声重捶心中上,再不无法忍住他的可人儿如些愁肠寸断,再不能忍心见他的可人儿泪雨纷纷,欧阳泽身形飘然而来,悬抱起舞动风花雪月的人儿,疼惜爱怜的说着:“好了,薇儿,我们不唱,不跳了。”   依在温厚的怀里,叶菱薇痴痴抬眸,看着他俊逸的面容,看着他潋滟的狭飞凤目,她曳住他衣襟,头死死的邸在他怀里,一遍又一遍轻泣,“……欧阳哥哥,我害怕,我好害怕啊。”心存百感地抽泣着。   欧阳泽轻轻为她拭过眼角清泪,抱住她柔声细问道,“薇儿,告诉我,你今晚是怎么了?害怕什么?有什么让薇儿害怕的?”   然尔,搂住她的长臂稍僵,欧阳泽心兀地一惊,颤巍问道,“莫不是……莫不是你……后悔昨日之事?”   “不,欧阳哥哥,你别瞎猜,能和欧阳哥哥一起,我是死而无怨了。”自己今晚的失态,让欧阳哥哥顾虑了,“是曹掌柜,他……他今日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欧阳哥哥,你是知道的吧?”   ……   听完后,欧阳泽沉寂许久,细细的看着浅醉的薇儿,万般柔情道,“你……你不可能是她。”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也是如此的不确定,薇儿的凭空出现一直是自己心中的结。   “欧阳哥哥,我……我不想和你分开。”叶菱薇钻进那能令她安心的怀里抽泣着。   抱住她,浅吻她,柔和的声音坚定道,“不会的,薇儿,你要相信我,相信你自己呀。”   “欧阳哥哥,我怕……我怕我突然消失了。”她不想骗他了,“我一直都骗了你,我……我不是什么龙王的女儿,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   “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你是我的薇儿,你是我的,记住,什么样的难关,我都会陪你一起闯的。”欧阳泽听完怀里伊人的故事后,他柔情万种却不容质疑的诉说着他的心声。   他早已沉沦在她的一切一切里,如何让自己放手?自己又如何能放手,所以,他绝对不会让薇儿离开自己身边,绝对……   ……   愁眉深锁的欧阳泽拥着他爱得彻骨的小伊人,幽幽的凤目深情的望着怀里那个,借着酒意沉沉入睡的薇儿,纯洁晶莹的泪珠还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是那般的楚楚可怜,他用白皙的玉指轻轻为她拭去那几滴让他心酸的伤感。   他明白了,为什么他的薇儿打小就拥有成年人的口才和思维,原来她真是从异世而来的。   他明白了,为什么他的薇儿今夜的心绪会如此的缭乱不安,原来她是怕顺应天意之后,离他而去,又怕她自己有违天意之后,乘风归去。   原来……原来她归根结底的心结就是……就是怕,她怕自己会象突然来到他身边一样,又突然的消失无踪影……   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担心的呢?   他知道,如果自己失去了她,他绝不会再留恋这尘世,他会化做清风去找寻她,不管她在哪里,都要与她相伴,与她纠缠,她,是他的,永远都是……   ……   “哎……”他一声叹息,怀抱着他的可人儿,一跃而起,落至庭院。   是的,他要带着他的薇儿远离这里,她不应该承受这些烦恼的,他也不要她去承受。   清风袭来,衣袂飘飘,清冷的银色月光洒在薇儿身上,她那水样凝脂般的肌肤更是透彻,仿佛虚幻了,他的心,不由得一紧,停住了脚步,手更紧的搂住怀里伊人,她……会消失吗?   怀里睡梦中的薇儿突然发出嘤嘤的哭泣声,是那么的无助,她也感觉到什么了吗?   他,不敢移动,生怕自己再往前一步,他的薇儿真的幻化了……   此时的欧阳泽,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用,竟然连心爱的人都保全不了,心里无比的沮丧,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从四面八方袭来。   去或留?久久定夺不了。   突然一阵悠扬的萧声划破夜色的寂静,由远而近的传来,一袭银白的人影如同仙人般降落在他们面前。   “师祖,你为何深夜到此?”欧阳泽虽是问着,但神色中却不带有疑问,似是答案已然在心。   “怎么?你们这是……想一走了之?”玄真子忧虑的望着月色下这对出尘的碧人,不答反问,“今日不是与你商定好了吗?”   对,其实今儿欧阳泽外出就是去与外祖父玄真子会面商讨去了。   原本玄真子应师兄的请求,与蓝月国的皇帝蓝啸瀚一同寻找丢失的‘龙玉’,师兄的用意他也清楚,就是想让他保护好蓝啸瀚。   而玄真子之所以同意,一来,真想帮师兄寻回灵玉,好让师兄欠他的人情,到时可能对泽儿和薇儿丫头些许有点帮助。   二来,据他在蓝月国那几天观察,发现蓝啸瀚应该对薇儿丫头动情了,虽然他也知道蓝啸瀚这孩子不错,可始终认为与他的泽儿却是没得比的,所以他觉得他有必要看牢这个皇帝,以免他借机去骚扰薇儿。   唉,真是想不到,他一代宗师竟然耍起了这种小心眼儿,叹呀!   他和蓝啸瀚那日与薇儿她们分别后,就先行潜入了灵云国查探,虽然没有发现洪德子和萍夫人的踪迹,不过让他们查到了,灵云国的太子与水镜国诚王爷之子雨铭寒来往相当密切。   更掌握了确凿证据:当初欧阳泽护送蕙兰公主,途径水镜国与灵云国交界贷到的一些未敢动手的‘山贼’,原是灵云国的太子听信了雨铭寒的唆摆派自己人马假扮的,意图破坏和亲,想必是怕林云秀失手,想的另一个对策。   昨夜他们才到达此地,安顿好后,蓝啸瀚想夜探诚王府,玄真子没有陪同,因为他想会会欧阳泽,再说了蓝啸瀚的武功也是不可小窥的,于是他见蓝啸瀚消失在夜色中后,就赶往这‘吴府’了。   不曾想,还没走进欧阳泽的‘思薇儿院’就察觉到,那屋里的人有异样,再仔细听来,恍然大悟,敢情泽儿在……   他赶紧却步,心中已经猜测到和泽儿共渡良宵的一定是薇儿丫头。自己也不便打扰了……   今日晌午,玄真子找到常欢,让他去把泽儿请来了,并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泽儿,希望泽儿和薇儿会帮他一起圆了师父的遗愿——让水镜国的皇帝膝下有女,随便把怀有狼子野心,想一口吞并四国的诚王爷给除了去。   忧心重重的泽儿回去时说会告之薇儿实情的,后来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来看看薇儿丫头,他也怕这件事情会吓着了这丫头。可没想到,自己却看到泽儿想带薇儿远走高飞,泽儿也太冲动了,一走了之可是下下之策呀。   “师祖,您说薇儿真会消失吗?”欧阳泽的视线一刻也不曾离开过薇儿。   “这……泽儿,如果薇儿丫头真的消失了,你会怎么样?”   “如果真这样,那就请师祖恕孩儿不孝,不能再伺候您老人家了。”   “唉……泽儿,既然你都有如此决心,那……你还怕什么呢?人生自古谁无死呢?”玄真子一言道破。   “可……”   “诶……不必多说了,你还是让薇儿认祖归宗吧,以了你祖师爷的遗愿,就当我求你了。至于你和薇儿丫头的事,我自有办法。”是呀,师命不可违,泽儿,外祖父一定会想办法成全你和薇儿的。   “师祖……您……”师祖不会是想效仿祖师爷吧?   ……   ……   五日之后,‘祥和客栈’。   依然是一身女装打扮的小贵子早早的起床,习惯性的走到薇儿的房间外,举起手来犹豫着要不要推开房门,真怕自己又一次失望。这几天可愁坏了他了,当初不单大国师交代过自己要好生伺候薇儿姑娘,连皇帝陛下都私下命令他,不得让薇儿姑娘有半点损伤,现在可好,别说什么损伤了,整个人都不见了,急呀,这头还能不能留得住呀?   得,还是进去看看,保不定回来了,小贵子银牙一咬,跺了几脚,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大义牺牲的神情推开房门,进了房向床上一瞄……   小贵子顿时是感到自己从泥潭里飘到天堂里,他现是要钱有钱,要命有命了,几步跳到床榻边,小贵子喜惊道,“哎哟!薇儿……薇儿……薇儿姑娘,您可回来啦,薇儿姑娘,薇儿姑娘,快醒醒,快醒醒。”   叶菱薇在床上睡得正香,就被‘咣铛’推门而入,欢天喜地,手舞足蹈的小贵子使劲的拽了拽。很不情愿的睁开迷糊的眼睛,清了清嗓子,正想再次提醒他,自己睡觉时是不喜欢人家把她拽起来的。   “云公子,云公子,薇儿姑娘回来了,薇儿姑娘回来了。”我地个姑奶奶,您可总算回来了,一声不吭踪,小贵子我这么贱命是十条也赔不起您这条矜贵命啊。   叶菱薇刚半张着嘴,还没吐出一个字,就看着他如一阵风似的大吼着去向林云秀报信去了。   “薇儿姑娘,薇儿姑娘,快醒呀,快起来收拾收拾,云公子他们在门外等着呢,姑奶奶哟,您这几天是去哪儿了?让我们好找呀。”   当叶菱薇刚美美的转了个身,正想再眠一会儿,又被杀了个回马枪的小贵子二话不说的给揪了起来。   唉,威严不够呀,哪天有工夫得从新塑造自己的威严才是,小妮子苦恼的暗自揣想着。   小贵子手脚异常的麻利的帮薇儿姑娘梳洗、更衣,嘴里可没闲着,问这儿儿,问那儿的,小妮子愣是一句话没搭理他,气呀!   “好了,好了,云公子、蓝公子,小的帮薇儿姑娘收拾停当了,你们进来吧。”小贵子也没有征求薇儿姑娘的意见,直接就把人给放进来了。   啊?蓝公子?!什么蓝公子?!妈呀!该不会是皇帝大叔杀来了吧?惊得小妮子一身冷汗,赶紧回头瞧去……   ……   妒上青楼(一)   啊?蓝公子?什么蓝公子?妈呀,该不会是大叔杀来了吧?惊得小妮子一身冷汗,赶紧回头瞧去……   呼……轻轻吐气,还好,还好,虽然见到眼前此人,自己也相当吃惊,但总好过见到那皇帝大叔。   “小郡王,您怎么来了?”不错,来人正是她挂名的‘义兄’,蓝月国誉王爷的宝贝儿子——蓝旋齐小郡王。——他莫不是来传什么口谕的?   “呃……我……”齐小郡王眼睛时不时的扫着一旁的林云秀,嘴里没说出过所以然来……   那日恶女人林云秀的离去,蓝旋齐以为自己彻底解放了,可没想到接下来这些时日里,他做什么事儿都提不起精神,总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思来想去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对她动心了……   思来想去,于是这个温室里长大的齐小郡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从蓝月国的国都,一路追到水镜国来。   也算他好运气,一来到这水镜国的都城,正巧赶上薇儿姑娘的突然失踪,那贼子雨铭寒为寻佳人闹的人仰马翻,因此蓝旋齐算是比较容易的找到了‘祥和客栈’,见到了他又爱又怕的林云秀。   可……林云秀一直都当他透明人,不理不睬,但是……可喜的是,她竟然没驱赶他,于是这个花花公子就采取贴身战术,林云秀去哪里,他也去哪里。没办法,谁让他是弱者呀?   叶菱薇瞅着这个心神不定的齐小郡王,心中琢磨着:看情形他也知道了自己就是他之前的小婢女了,见他那样子,倒不象来为皇帝大叔他们传什么圣旨口谕,难道……莫不是他此次来的目的是……   “薇儿姑娘,您倒是说话呀,您这几天去哪儿了?”小贵子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重复着他的问题。   “什么这几天?什么去哪里了?我不是一直和你们一起的嘛?”小妮子装出失忆的样子,一脸的茫然反问着他。自己去哪里了还能告诉你?!   “哟,薇儿姑娘,您可别吓我们呀,您可是失踪了六日了。”小贵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围着我直转,“得,我现在就去请大夫来。”刺溜溜地跑了。   看小贵子急切的担心之色表现无疑,小妮子这回还真有点儿于心不忍呢。   小贵子倒是蹦出去了,留下房里没有共同语言的三人,气氛很是尴尬莫明……   林云秀一进门只是上下打量了薇儿姑娘几眼,一声不吭的走到窗口去了,似乎一切她都无动于衷,其实却是了然于心。   其实谁人知道林云秀的苦衷,她经过青楼事件后,心中本是很狠蓝旋齐的,等她去了‘誉王府’就借机公报私仇,处处折磨这色狼,可久而久之,她发觉他的本质也不是太坏。   在回到水镜国途中,她意外发觉自己有了身孕,心情是无法言语,是悲是喜自己竟然无法分辨,前所未有的彷徨让她无所适从……   突然一日,蓝旋齐出现在她眼前,她措手不及,因为不再恨了,她倒不知道怎么与他相处了,对情爱之事一窍不通的她,再加上这个让自己不齿的身份,只好对蓝旋齐冷颜相对,隐藏自己的情怀和自卑……   此时,那边的齐小郡王呢,闷声不响的远远儿的坐到一个角落去了,那飘渺的眼神,老是不定时的投向林云秀那挺立的背影上,闪烁着一丝神伤,是为她对他视若无睹吗?   ……   “快,大夫,您老快点呀。”小贵子尖声尖气的高频率声线再度响起。   一阵急促的踏步声后,只见一个可怜兮兮的小老头被他连拖带拉的扯了进来,尾随他们进来的还有那个笑脸盈盈的曹掌柜,“哎呀,薇儿姑娘您可回来了,您不知道呀,这几日,小老儿当心薇儿姑娘的安危,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呀。”急切的表明立场:薇儿姑娘,您这几天去哪里了,小老儿是完全不知道的。   “哟,曹掌柜,您也和他们搀和起来骗我呀,您看您,如果几日不吃不睡的,肯定只剩下一半儿了,”笑眯眯地指了指他混圆的身子,“今儿的您和昨儿的您,不是一样的嘛,咦?不对呀,一夜不见,曹掌柜是又发福了一圈儿嘛。”看你还敢不敢跑来瞎捣乱,哼!咱现在可要力争做到‘雄辩胜于事实’。   “嘿嘿嘿嘿,哟,您看,小老儿想起来有点事儿,薇儿姑娘,您先歇着,小老儿先告退,嘿嘿嘿嘿。”曹掌柜用他招牌笑容敷衍着弹了出去。   “大夫,我们姑娘这是怎么了?”小贵子见老大夫帮薇儿姑娘把完脉,心急的一把拧着他的衣口问话儿了。   “桂子姐姐,桂子姐姐,您放松点,小心伤了老人家。”叶菱薇不得不出声阻止,照他这样死扯硬拽的,还不要了人家的老命?再说了,小贵子,你现在还是大家闺秀的打扮,真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样教的?唉。   “对对对,这位姑娘说的极是,”好容易喘过气来的老大夫,心存感激的看着床上的姑娘,“姑娘真的不几得最近这几日之事了?”慢声问诊起来。   “我是记得的呀,是他们说我不记得的嘛。”小妮子表现的是满脸委屈。   “您看看,您看看,这可怎么好咯喂!”小贵子急得又插嘴了。   “这位姑娘,你……你也不要太着急了,”老大夫赶紧回过头去,生怕身旁这姑娘再次动粗,“依小老儿之见,这位薇儿姑娘可能是受到惊吓,暂时失忆了,让她多休息休息,再服几剂安神汤药,说不定过些时候会恢复的。这种病症,小老儿也见过几例,薇儿姑娘算是轻微的啦。”   老大夫是有条不絮的分析着,讲的是合情合理,叶菱薇是绝对赞同他的结论的。   好容易把一帮人哄走,小妮子赶紧跳下床,跑去把门给栓插好。——哎,昨晚欧阳哥哥是抱着自己从窗户进来的,怎么就忘了去锁门了呢?好好的一个美梦无端端被小贵子给破坏了,郁闷呀!   窝在床上,又开始想她欧阳哥哥了。   ——这外祖父也真是的,自己有办法也不早说,白白让她伤心欲绝了大半天!只要能和欧阳哥哥长相厮守,让她做牛做马也愿意,不就是去做个公主,协助‘天恩公主’的父皇把乱党铲除了嘛。小问题啦!   ……   唉!这个薇儿那里知道欧阳泽的外祖父玄真子,轻描淡写跟她说的方法,其实是命悬一线的险招儿。   ……   原本是决定在‘思薇儿院’继续住下,找个好时机,直接由常欢护送叶菱薇悄悄进入水镜国的皇宫,先私下和皇帝——雨君政相认,以慰祭他多年思女之苦。   至于其他清除乱党,解救被软禁的国君,还政于国君的事宜再另想对策,因为蓝月国皇帝的‘龙玉’至今还是下落不明,怕动作大了会打草惊蛇,如果盗玉之人情急之下,下了狠手把玉给毁了,那……不堪的后果是难以预料的呀!   可就在昨日,雨铭寒竟然找上门来请欧阳泽帮忙,请他为薇儿姑娘做个引见人,去参加水镜国即将到来的一年一度的,专为名门望族,未出阁的千金小姐们准备的选美盛会——‘芳菲春赛’。   而且还邀请他做其中一位鉴评人,谁让欧阳泽扮演的‘吴大哥’是水镜国的首富呢,他可是长期无条件资助他们水镜国的军需物资,呃……虽然这些都是常欢的所作所为。因此绝对有这种威望。   最后人家雨铭寒还煞有介事的拿出糖衣炮弹——说是会帮欧阳泽引荐给皇帝认识。   这可是个让叶菱薇名正言顺接近水镜国皇帝皇后的好机会,可欧阳泽是举棋不定,他素闻这雨铭寒是个极为好色之人,最近这几年的‘百芳之首’都被他们父子纳入芙蓉帐,做了侧妃或妾室,他哪里放心让他的薇儿去冒这个险。   更甚者,此人为了寻回本薇儿,竟然大费周章的调动大批人马,到处搜查,此次又如此兴师动众的策划着让她这个没有来头的人出赛,想必是居心叵测呀。   思量再三,玄真子做出决定,他们可以将计就计,打蛇随棍上,跟着他入局,再见机行事。再说了,明的暗的有这么多人保护这小丫头,应该出不了什么差池。   所以叶菱薇就被欧阳泽给依依不舍的送回来了,现在光荣的任务就是等着那奸角儿——雨铭寒出现了。   对于叶菱薇失踪一事,除了最没影响力的小贵子在不停地打破沙锅问到底外,其他的人象是被她传染了‘失忆症’一样,全当没这回事儿,该干嘛,干嘛去了。   用过午膳,闲来无事,叶菱薇本想去找林云秀聊聊的,见她房门大开,正打算举步进去,却发现那蓝旋齐小郡王已经早自己一步坐到了林云秀的屋里了,他们两人似乎都心事重重,一言不发,一个双眉紧锁,酷酷地站着,一个耷拉着脑袋,闷闷地坐着,很是不搭调。   小妮子看他们这情形,料定人家是在‘精神交流’,于是那只停在半空的脚,决不愿意在他们之间插‘足’,惟有识实物的转变了方向,改去找小贵子唠唠嗑儿了。   ——哎呀,真想不到齐小郡王还挺有挑战困难的勇气和决心嘛,好,不错,不错,他总算是慧眼识珠了,不过林云秀好象心结还没解开呀。唉……以后自己有机会一定得帮他们一把。   刚到小贵子房里,还没说上一句话,就听见敲门声,一开门就迎来曹掌柜的笑脸儿,“嘿嘿嘿,薇儿姑娘您让小老儿好找,原来在这儿呐,雨公子来了,想见见姑娘,在楼下等着呢。”   “恩,好,曹爷爷,烦你告诉他一声,我这就下去。”叶菱薇微微一笑,该来的总算来了,深呼一口气,好,准备迎战。   略微整理整理,带上小贵子就下楼去,途径林云秀的房间,向她打了个眼色,示意她跟着。   雨铭寒皮相本来就生得良好,唇红齿白,面如冠玉,良好的家庭环境让其也浑生成一种自然而然的贵家子弟风范,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那双闪烁着阴沉幽芒的眼睛,不过世间女子偏生第一眼会被其风流倜傥给吸了过去,等到发现其人并不出色时,诶,为时晚已。   今日雨铭雨为见佳人,特意费心妆扮了下,一袭素白暗纹华服衬得其风流倜傥,浊世翩翩,进了客栈无不是让人眼前一亮,直道好个浊世翩翩佳公子。   叶菱薇站在楼阁上冷眼睨去,正好看到雨铭寒一副风流才子的模样坐在临窗桌前细细品茶,心里小小呕吐一下,你再怎么装也比不她欧阳哥哥!既然是演戏,那自己好歹也得装得淑女点才行。   就见小妮子足生莲花轻盈迈下木质楼梯,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清雅,在林云秀憋笑的视线前,浅浅一笑道,“请问公子可是有事否找小女子?”   雨铭寒早便发现日思夜想的人儿从楼上下来,为了不显自己孟浪便故显风度静静等候,直到听到那佳人站在自己后面轻唤时放下手里的茶杯站了起来,玉骨纸扇一合,揖礼笑道,“薇儿姑娘,你总算是回来了,让在下好找呀!”   那日欧阳泽还未曾送叶菱薇回客栈时,已经告诉过她了,原来雨公子便是那次在‘客似云来’酒楼与欧阳泽同坐的公子哥儿,也就是诚王爷的儿子雨铭寒。   “咦?雨公子你说这话就奇怪了,小女子一直都在客栈呀,何来‘回来’一说?又何来‘好找’一说?”小妮子继续发扬她装疯卖傻的作风。   这雨铭寒倒吸一口凉气,愣住了,他抬眼望望眼前这个让他朝思慕想的薇儿姑娘,没有说谎的迹象,莫不是自己搞错了?!   玉骨扇收拢又打开,阴戾的眸底一丝精光掠过,带着疑问的扫视着薇儿姑娘身后那几人,很快从桂子小姐指头摇头的小动作了猜到了答案,敢情是薇儿姑娘失忆了。   雨铭寒故作潇洒的用手里的折扇敲敲头,微微笑道:“呵呵,是是是,薇儿姑娘,是在下失礼了。”他心中暗讨:怎么会失忆呢?诶,先不管这么多了,只要她回来就好。失踪一事以后慢慢再查也不迟,可别把美人儿给惹恼了,大事要紧。   雨铭寒双眼直勾勾看向清灵秀美的美人儿,风雅而笑,“来来来,坐,坐。”把刚下楼的四个人让到了茶案前坐下,并且装作不认识林云秀。   不过让雨铭寒深感诧异的是,怎么蓝月国的誉王爷之子——蓝旋齐也在呢?他和此人在蓝月国和凤鸣国的和亲大典上有过一面之缘,怎么这几日就没听见林云秀汇报呢?不过……据闻这蓝月国的小郡王,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谅他突然的到访,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唉,雨公子你也别自责,今日里,这种奇怪的话小女子已经听了好几次了,差点儿都让小女子信以为真了呢,”缓身而坐,墨眸潋潋波光从雨铭寒脸上漾过,叶菱薇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哦,对了,雨公子今日来找小女子,不知所为何事?”做戏要做全套嘛。   雨铭寒体贴入微的将香茗斟好,打开的玉骨扇面绘着的山水画显是名家手笔,尔雅贵气轻摇纸摇,似有为难道:“嗯……是这样的,在下此次冒昧前来有一事相求。”   小妮子故作惊讶望了雨铭寒一眼,纤纤五指端起瓷盏,轻呷香茗,尔尔笑道:“雨公子您真会说笑,小女子不过是路过贵宝地,人生地不熟的,小女怎有什么能耐能帮公子呢?”   “非也,非也,薇儿姑娘语会了,在下并非是让姑娘出手相助,在下想问姑娘可有听说过‘芳菲春赛’?”雨铭寒循序渐进的问道。   垂掩长睫,手指有意无意摩挲瓷盏边喙故作思忖,思凝一会,叶菱薇故意偏离主题的分析笑道:“‘芳菲春赛’?芳菲就是指春天盛开的花儿,哦,莫不是花卉比赛?”   “呵呵呵,薇儿姑娘果然聪慧,不过,姑娘只说对了一半,芳菲虽是指春花,可这春光明媚的季节还有比春花更美的事物,那就是象薇儿姑娘如此动人的美人儿了。”雨铭寒娓娓侃道,望向薇儿姑娘的双目,毫不保留的流露出倾慕之色。   “‘芳菲春赛’实意就是为鄙国皇亲国戚,名门望族,朝廷三品以上官员之未出阁的千金之躯,准备的琴棋书画的才艺比赛,所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斗胆请姑娘……呃……和桂子小姐赏脸,为如此盛会,增添艳丽。”雨铭寒本意只想请薇儿的,但怕自己做得太露骨了,顺带着连那个美貌的桂子小姐一块儿请了。   “噗嗤……咳咳咳……”小贵子一听自己竟然有兴可以去参加选美比赛,吓得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了。   雨铭寒瞟了一眼惊得差点儿晕过去的桂子小姐,敢情是惊喜过度吧?也是,能出席这‘芳菲春赛’,是多少年轻美貌的女子梦寐以求的呀。   “雨公子真是抬爱了,如此盛会固然是好……”叶菱薇故作优雅的抿了一小口茶。   ——嘘!淑女真难扮呀!   而后她面露失望之色,“唉,只不过……只不过,小女子既不是贵国的皇亲国戚,又不是名门望族,更谈不上是朝廷三品以上官员之女了。”   ——小样儿,看你上不上当,哼!   看着雨铭寒纸扇在胸中乎儿乎儿的摇,她直想大吐,敢情这就喜欢故作风流潇洒,虽说你皮相不错,可也不必天天装风雅吧。   “只要薇儿姑娘愿意就行,其他的请姑娘不必当心,在下已经安排妥当了,”雨铭寒见薇儿有意,顿时喜形于色,“薇儿姑娘可还记得那日酒楼对姑娘们出手相救的吴公子?”   小妮子黛眉轻扬,笑看雨铭寒闪烁的双眼道,“救命恩人小女子自然是不敢相忘的。”   “实不相瞒,这吴公子算得上是鄙国的名门望族,别看他年级不大,但多少朝中重臣都是出自他的门下。”雨铭寒不禁为能认识这个财神爷而沾沾自喜起来,这吴公子的下人——曹掌柜,每次向他推荐能人,以求得一官半职,他都狠狠的赚了一笔,“在下昨日已请得吴公子为两位姑娘做推荐人参赛了。”   叶菱薇甚为惋惜的幽幽道来,“这样啊,雨公子的美意,小女子本应不该再推迟的,不过……小女子此次是急着回凤鸣国,不想再耽搁太多时日了,恐怕让雨公子徒劳了。”   展开山水墨青纸扇,低头,雨铭寒眸底浮光掠过,抬眸时嘴角浅浅而笑,“薇儿姑娘,只要你们出席,等赛事一结束,在下马上派人护送各位回去,如何?三日之后就是盛事,也耽搁不了姑娘多少时日呀?薇儿姑娘,你说呢?”他嘴里虽是尔雅有礼地说着,心里可是在说:美人儿,你想回凤鸣国?难呐!   “唉,既然雨公子如此恳切,那小女子怎敢再推脱呢?不过小女子的才学疏浅,到时公子可千万别见笑就是了。”小妮子装出盛情难却,慢条斯理的答应了下来。   “好!好!好!薇儿姑娘果然不枉费在下的苦心,姑娘对自己的才艺太谦逊了,在下可是在凤鸣国已经见识过了的呀,姑娘一定是独占鳌头。”雨铭寒见计划第一步成功了,高兴至极,“薇儿姑娘,赛事所需要的行头,你们不必费心,明日在下会派人来供姑娘们差遣,姑娘们尽管吩咐就是。”   雨铭寒见薇儿娇笑着向他道谢施礼,心中一个不由得激荡,他喝了一口茶,稳了稳心神,起身告辞:“薇儿姑娘,时候也不早了,本应邀请姑娘共用晚膳的,可今晚在下约了吴公子在‘芙蓉馆’商议赛事的细节,在下就此告辞,他日定当赔罪。”是呀,为了确保薇儿姑娘夺魁,以那“吴善人”的财力,他们必须要好好“商量商量”才是!   “‘芙蓉馆’?”目送着雨铭寒走远,叶菱薇不仅喃喃重复着他和她欧阳哥哥约定地方名——这“芙蓉馆”,什么地方呢?   “薇儿妹妹,想必是不知道吧,这几日我们为了寻你,可是跑遍了水镜国的整个国都,这‘芙蓉馆’是这国都——赤城里数一数二的青楼,”小贵子象献宝一样,极为讨好的为薇儿姑娘介绍着,完全没理会她已经微微发绿的脸色,“薇儿妹妹,还有你更想不到的是,这‘芙蓉馆’的幕后老板,就是那个救我们的恩人,吴大哥……”   小妮子的鼻子都气歪了……   ……   悻悻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叶菱薇郁闷至极的心情久久得不到平静,她一想到她欧阳哥哥今晚竟然要瞒着她去不该去的地方,及有可能会把持不住他自己,挺而走险的去‘走私’,一时间妒火中烧,恨得她是牙痒痒,脑海里乱哄哄地,不时闪现出一幅幅青楼美女频频向她欧阳哥哥投怀送抱的激情场景……   “啪!”小妮子狠狠地,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拽在手里的茶杯往地上一摔,对!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宁肯玉碎,也决不要瓦全!   打定注意,调节调节好心情,缓和缓和好脸色,转头吩咐着呆站一旁呈惊恐状的小贵子,咬牙切齿道:“小贵子,给姑娘我买身最最最上好的男装过来!今儿个姑奶奶我要去青楼找花姐儿,喝花酒!记住啊,可别为姑娘我省钱,不是最好的服饰姑娘我是不会要的!”反正这笔帐她自然会找她欧阳哥哥讨回来的!哼!!!   “喝……喝……喝花酒!!!!”屋顶要被小贵子的高声贝给冲破,小贵子兰花指颤巍巍伸出来,愣愣的指了指薇儿姑娘,咽了咽口水,狠狠顺了口气,有发结巴说道:“薇儿……薇儿姑娘,这找花姐儿,喝花酒可是男子才能去的啊,您……您……”   冷飘飘扫了小贵子冒冷汗的五官,“哼!找花姐儿,喝花酒算好的,我还没有说去找小倌儿!你要现在不给本姑娘买套男装回来,本姑娘等会儿就去找小倌儿!”为了能及时制止她欧阳哥哥犯不可饶恕的错误,小妮子今儿个可豁出去了!   “啊!小的这就去,小的这就去!”小贵子听后是连爬带滚跑出客栈,我的娘哟,情愿这姑奶奶去找花姐儿,也不愿她去找小倌儿啊!哎……真不知道薇儿姑娘是中了哪门子的邪。   翘起二郎腿喝着茶,叶菱薇安安心心等着小贵子回来,小贵子估计是被她吓倒了,不出一个时辰,便气喘吁吁抱着几套上品男装带了回来。   在林云秀的帮助下,束好□,穿戴整齐,一个翩翩美儿郎诞生了。   此次‘抓奸’行动,叶菱薇决定只带知道内情的林云秀去,就让小贵子在客栈静下心来想想,三日之后的‘芳菲春赛’表演什么拿手好戏,而她则意气风发的带上云秀迈腿就走。   此时的小贵子,心里是万分的不乐意,他从今日下昼薇儿姑娘无端端发怒,又让他即刻置办男装来,现在薇儿姑娘竟然只带云公子外出,撇下了自己去,唉!可叹自己被孤立了呀!   就拿刚才薇儿姑娘更衣的事儿来说,平日里都是自己伺候的,可今日姑娘死活只让云公子留下,把齐小郡王和自己给赶出来了,他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把薇儿姑娘给得罪了。委屈之余又后怕起来,莫不是薇儿姑娘和那林云公子有了私情?这下可好,怎么向国师和万岁爷交代呀?!   唉,小贵子哪里知道,平日里这叶菱薇有穿白衫长裤打底,他只用协助穿好裙褂即可,今日人家可是要剥光了让人帮忙缠胸,怎敢再有劳小贵子您呢?   小贵子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自己的房间,头也大了,心也焦虑了,听薇儿姑娘的意思,还真打算让自己去参加那个‘芳菲春赛’呀?抛开自己是男儿身不说,虽然经过自己巧手装扮后的相貌还行,可哪有什么才艺,斗大的字都不识一箩筐,打小进宫除了学会梳妆打扮外,就剩下伺候人的工夫呀,这又怎么是好呀?难道真要在众人面前出丑?奴才就是奴才,命苦呀!   在林云秀的指引下,叶菱薇很快就来到‘芙蓉馆’,站立在门前,看这鱼贯而入的各色男人,听这里面传来的催魂琴音,小妮子愤怒的火苗在眼里冉冉升起。   “哟!三位公子爷来啦!请!里边儿请!”见门口的小门官儿点头哈腰的迎过了,叶菱薇是面带微笑,风度翩翩地摇着折扇,昂首挺胸的就想迈步而进,一听小门官儿叫的‘三位爷’,不禁纳闷的收住脚步回头望去……   咦?这齐小郡王什么时候跟着来了的?难道自己邀请他了?再看看林云秀的表情,敢情是她知而不报,故意让他跟来的,唔,不错,不错,这是林云秀开始融化了的好兆头呀,看着这对鸳鸯,叶菱薇心情才略微好了一点。   “呀,稀客!稀客呀!”馆里三十出头的老鸨秋月,花枝招展的飘了出来,用她那对犀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三位面生的来客。   哟,个个都是锦衣玉带,气度不凡,那位头戴纱帽的公子生的是玉树临风,旁边蓝缎锦衣的公子是温文儒雅,最让人春心动的还属带头那位手摇折扇,白缎紫绣的美公子,真可以用绝色来形容,比自己馆内的花魁——玫瑰姑娘还略胜一筹,心里直叹息:如果自己年轻十岁,定要请三位公子做自己的入幕之宾,看得她直咽口水,察觉自己有些失态,忙从腰间抽出芙蓉帕,媚笑着拭拭嘴角。   再看看他们这身行头,哟!那个气派!特别是这白缎紫绣的美公子身上的这副行头,没有个八、九百两银子是置办不了的。不由得更加心花怒放,仿佛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晃动,“贵客,是第一次来小馆吧?嬷嬷我是这里的持牌人,公子如不嫌弃,叫我秋月即可。公子们可找对寻乐的好地方了,咱们这儿的姐儿个个是美艳绝色,包各位公子满意,快快快,楼上请!楼上请!”一边夸着自己的姑娘好,一边扭着腰肢在前面带路。   和林云秀交换了一下眼色,跟着这位颇有姿色的老鸨上了二楼,叶菱薇一路仔细观望着这纵情声色的四周,席间歌舞助兴,女子轻纱薄幔扭动着柔软腰肢娇笑连连如蝴蝶般穿梭在寻花问柳的男人群里,轻纱下的玲珑有致的曲线愣愣将席间的男人给勾了魂,摄了魄。   小妮子气呼呼走着,也不见雨铭寒和她欧阳哥哥的踪迹,反而被几名青楼女子给调戏几番!   学着轻浮公子哥儿样摇起纸扇,叶菱薇蹙紧黛眉黑溜溜的眸子回转几下,扭头向一直浅眉浅眼不敢在林云秀面前放肆的小郡王,“那个……齐小郡王,你过来一下!”   蓝旋齐苦巴巴的从林云秀身边挪过身子,愁眉不展郁闷道:“什么事情。”   诶,想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堂堂小郡王竟被一个刚强的女子甘愿放弃大片娇花,真是失败,失败!不过,嘿嘿,也是心甘情愿!可是今天,蓝旋齐偷偷瞟了眼一直不搭他的林云秀,直叹“天要亡我!”   进了青楼蓝旋齐更能感觉到林云秀身上的冷冽之气,不用说,铁定是又让她想起上回青楼里的风流事了!   “你平时找乐子会选什么地儿?我是指像你们这种有身份的人看中那个青楼女子后会选在那个地儿寻欢作乐?”叶菱薇一心扑在找她欧阳哥哥的事上,没有察觉林云秀的不妥,这番话说出来无疑是在人家头上火上浇油。   林云秀见蓝旋齐吞吞吐吐不敢说的样子,不由冷笑道,“哼!纨绔子弟当然是选在上好厢房内!”   厢房?难道欧阳哥哥也是进厢房了?那也就是说在厢房更加为所欲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就是说她欧阳哥哥选中了楼里的女子在寻欢作乐了!!!!心中的郁闷之气堵得慌,都快要气炸了,要不是她涵养好,真想冲过去把所有厢房的门全砸了。   叶菱薇强压着怒火,故作优雅的继续尾随着老鸨前行,看来她不光姿色不错,眼色也是不错的,人家是问也不问,真是直接把他们带进了厢房,真是阅人无数呀,想人家必也是一眼就看出他们是有钱人一族。   厢房内除了有刺鼻的脂粉味外,还算是清雅,琴案、棋案、茶案、青炉纱缦、香塌软卧应有尽有。   馆内的小堂官儿及时的把香茗送上,收了齐小郡王的一锭十两银,笑得象朵花儿一样,弓着身子悄悄地退下。   “呵呵呵,各位公子,不知道喜好什么?嬷嬷我好为公子们逐一引见,包君满意。”见钱眼开的老鸨开始推销了。   叶菱薇徘徊在青烟袅绕的青铜香炉旁,暗想:欧阳哥哥肯定是身在厢房内,怎么才可以不动声色的找出他来呢?   有了!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在老鸨面前晃了晃,纸扇轻浮的挑起身边一名女子下额,眸底清浮流转,对老鸨低低笑道:“诶,秋月嬷嬷,你可不能拿庸姿俗粉来敷衍我们呐,我们听闻你这‘芙蓉馆’可是赤城的第一馆,特意慕名前来的,想必这馆里的花魁是倾国倾城之色,秋月嬷嬷,再怎么说你得请她出来让我们见见吧。”   老鸨双眼见那一撂银票子,双眼便是放着青光,带着几个金戒指的双手搓啊搓,涂满白色珍珠粉的脸笑到粉儿扑扑直接,“呵呵呵,这……公子,不是嬷嬷我今儿个扫你们的兴,实在是今日可真的不巧了,玫瑰姑娘房里已经有访客了,不过……不过小馆的四大头牌:香栀姑娘,芙蓉姑娘,紫藤姑娘,芍药姑娘都可以任公子们尽情挑选。”老鸨赶快周旋着,心中暗讨:看情形,今日这几位公子是舍得花大价钱的主,可那边厢房的客却是不能惹的角儿,唉!多可惜呀。   这老精鬼,看来不给点重药她是不出货!叶菱薇纸扇拍的收拢,将手中那几张快要被老鸨盯出几个洞的银票重新入到袖内,眼角余光清楚瞟见老鸨那慢慢黯淡的目光,心里冷冷笑了声,从怀里挑出一个黄澄澄的东西,“铛!”叶菱薇把一锭十两重的金子,扔在了茶案上,“秋月嬷嬷只要把玫瑰姑娘请过来陪小生们喝杯花酒,弹上一曲,这案上的锭金子就是嬷嬷您的了。”小妮子及时的使出‘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招。   “这……”老鸨心动的吞了吞口水,盯着茶几上的金子,思了片刻,最后有些无奈的说:“唉,公子,不是嬷嬷我不识趣儿,实在是,在玫瑰姑娘厢房的贵客,我们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哦?不知秋月嬷嬷可否告知小生,不知今日是何人有幸,一亲玫瑰姑娘之香泽?”叶菱薇稳住自己暴躁的情绪,幽幽问道。   “呃……这位公子爷,还是别难为嬷嬷我了,小馆有规矩,是不可以顺便泄露客官的身份的,这规矩可不能在我手里坏了呀。”老鸨富丽堂皇的推说着。   小妮子迈着方步,潇洒的走到茶案前,拿起那锭金子,信步走到她面前,把金子按到她手心里,心中却很是心疼这锭金子呀,罢罢罢,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会让某人千倍万倍还回来的,于是柔声说道:“秋月嬷嬷,这……就不是顺便了吧?”   “呵呵,那是那是……”老鸨故作羞涩的把金子放入衣袖,媚献着脸,故作神秘,悄声说着,“实不相瞒,玫瑰姑娘厢房是被我家老板包下来了,现在正在宴请贵客呢,那贵客可是水镜国里响铛铛的人物——雨铭寒小郡王,您说是不是不能得罪呀?”   叶菱薇渡着脚,转过身去,深吸一口气,欧阳哥哥你果然在这儿呀,而且还真敢把第一花魁纳入自己的厢房!!!   她再次转过身来迎着老鸨的目子,把眼里的杀气竭力隐藏下去,“哦,小生还道是谁呢?原来是诚王爷之子呀,秋月嬷嬷,你可知这位公子是谁?”叶菱薇微微笑道,并用折扇指了指蓝旋齐小郡王,雨铭寒是小郡王,那蓝旋齐又何尝不是呢?   “呵呵,呃……请公子恕嬷嬷我眼茁,还请公子明示。”   见老鸨被唬住了,小妮子心中不由得一阵窃喜:“这位就是蓝月国誉王爷之子蓝旋齐小郡王了。”   “呀!失礼,失礼,原来是齐小郡王呀,嬷嬷我刚才就一路觉得齐小郡王是贵气十足,不同凡响呀。”老鸨笑吟吟的连连赔着不是,心中却不足为道——虽然也是个小郡王,可这里是水镜国,自然是此处的郡王面子大了。   见老鸨虽是兴奋莫名,可神态却还在犹豫,看来是斤两不够啊!叶菱薇不得不又开口了:“嬷嬷,您知道这位又是谁吗?”指了指林云秀,“这位云公子可是齐小郡王的师父呀。”   “哟,真是敢情又是个贵人呀,云公子真是真人不露相,后生可谓呀,嬷嬷我又失礼了。”老鸨似乎嘴都快笑裂了。——师父,师父又怎样?!离了权贵,还不是平民一个!   听听这老鸨的不咸不淡的客套话儿,再见见她并没有要去请那花魁过来的行动,看来依然没达到能“打动”人家的分量啊!   “嬷嬷,您也别急,您知道小生是谁吗?”见老鸨又是期盼的神态,叶菱薇‘唰’的一下把折扇一开,卖着关子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地宣布:“话说那凤鸣国大名鼎鼎,风靡万千少女,江湖雅号‘无忧公子’,先皇赐封‘永乐王爷’的欧阳泽,正是区区不才——小生是也!”   ……   妒上青楼(二)   水镜国国都——水溜城,艳名远播的青楼‘芙蓉楼’内。   老鸨秋月惊喜交加的望着眼前这位绝色美公子,竟然是传说中凤鸣国的头号风流人物,集俊颜、权利、钱财如一身的‘永乐王爷’欧阳泽!!!   但……精明的老鸨用仅存的一丁点儿理智掂量起来:传闻这个王爷十几年前被一个小娃娃迷得神魂颠倒后,从不涉足烟花之地,今日为何大架光临呢?莫不是眼前这美公子在诓自己不成?   手指触摸着衣袖里那沉甸甸的金元宝,转念又想,人家出手此大方,何必骗自己呢?想到此处,不禁用水漾的目子细细品摩起这个挑眉含笑,自信满满的‘无忧公子’:   一看,果然那绝美的容颜如同,“竞夸天下双无绝,独立人间第一香”的牡丹花,香而不媚俗,贵而不高傲。   再看,果然那幽雅的风姿如同,“昆仑三千雪,砌成一脉香。”的雪莲,优雅而高贵,美丽而神秘,遗世而独立,不似凡尘物。   三看,呃……年龄好象稚嫩了点,不过这种大富大贵,养尊处优的人间极品,想必是有养颜秘方的。   四看,呃……虽然身高和身子骨,尚且差了不少尺寸,不过一想起他手里的权利和钱财,自然是无可挑剔,十全十美了。   秋月是越看越欢喜,越看越深信,“哎呀!原来是公子您就是‘无忧公子’了?!怠慢怠慢了,永乐王爷,齐小郡王,云公子请稍等,嬷嬷我这就去请示我家吴爷。”说完,一阵香风的出去了。   老鸨子出去后,叶菱薇郁闷的打量厢房一圈,只感觉这屋里有股子怪味儿,嗯,行欢做乐后留下的怪味!   手里的纸扇骨被她攥得“咯咯”响,心头上“蹭蹭”的怒火伴着“碰碰”的脚步声震得一旁云秀与小郡王一阵心慌。   小妮子憋闷的几步蹿到,糊着粉色薄纱缀着的粉色流苏窗前将镂窗敞开,迎面吹来的清爽晚风让她冒烟的头脑清醒了一下,可以杀人的目光还是狠狠的瞪向窗外……   唉,小妮子也不由暗自叹息,不愧是第一青楼,临窗灯火通明,有小桥流水风雅相合,有亭台楼阁,精美细巧,对面还有座水榭,清楚可见水榭里坐了一群听着丝竹声声而寻欢作乐的男人们,隐隐还有令人心跳加速的暧昧之间飘来。   脸不由冒红,假咳几声,转过头看上一眼,不由脸色沉了下来,“坐!本公子花了钱可不是让你们站着陪衬的,好歹一个是正牌郡王,一个是冒牌王爷。”这两人竟然一直站在,没看到矮几上摆了点心茶果吗?   林云秀冷冷的扫了蓝旋齐一眼,敛身盘膝而坐,“薇儿姑娘,以后这种地方还是少来为妙,说是软玉之地,可谁知有什么肮脏的东西,别到怕惹到自己身上可不好。”   嗯?!叶菱薇愣了一下,林云秀这些话真是对自己说的吗?她今儿个有点不对劲啊,说话好像有点带刺呢!   心情忽然好了不少,小妮子,摇起扇子,低头垂眸遮掩眸内幽幽眸子,有意思,有意思,林云秀好像有点将小郡王放心上了呢?   一旁的蓝旋齐,心里哎呀呀的直叫,云秀这话分明是说给他听的呀,此刻十分懊恼自己曾经怎么会流连花丛之中……   这厢的薇儿顶着欧阳泽的大名在‘金雀’厢房内大肆宣扬的招摇撞骗,那厢的正牌欧阳泽突然感到寒气袭来,脊梁骨阵阵发凉,总觉得浑身极为不自在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告辞,却见馆里的老鸨轻手推开虚掩的房门,一副喜形于色,却又拿不定注意的样子迈了进来。   “呃……秋月打扰小郡王和吴爷了。吴爷,‘金雀’厢房的贵客想请玫瑰姑娘过去喝杯酒,弹支小曲儿。”老鸨心里没谱,这老板她一点儿都不熟,只是在前些日子,曹当家把赤城麾下各行持牌人招去‘客似云来’酒楼,她才第一次见到这个其貌不扬、身体残病、着装庸俗的正主。不过……她觉得老板吴爷是个好说话的主,因此才够胆贸然进来打断雨铭寒小郡王和老板的雅兴。   她据闻那永乐王爷眼眉极高,凡花俗物从不入眼,呀,如果这次馆里的花魁——玫瑰姑娘,能让他看上眼,那‘芙蓉馆’今后的名气,就可想而知了。   反观吴爷身旁的雨铭寒小郡王,相貌虽说过得去,权利也极大,可就是一个铁公鸡,成天轮番霸着花魁和四大头牌不说,还一毛不拔,全当他自己才是这儿的老板了,可叹曹当家交代下来要对他百依百顺,所以一直不敢得罪。   “秋月,不知道是哪位贵客这么大的面子,让你有这个胆量来打扰你家吴爷呢?”一旁的雨铭寒不等‘吴公子’开口,抢先一步,打着‘吴爷’的旗号责问了,他心里是十分的不快,这老鸨破天荒的过来想带走他的花姐儿,简直是扫他的面子。   “呃……回小郡王的话,那边儿的贵客秋月实在也是得罪不起的,他是凤鸣国的永乐王爷欧阳泽。”老鸨见雨铭寒生气了,自己的老板也不出声,赶紧把贵客的身份挑明了。   ‘翠莺’厢房内顿时没了人声,仿佛这三人全都陶醉在,那屏风之后传来,出自玫瑰姑娘之手的潺潺琴声之中。   雨铭寒心中直呼:坏坏坏!永乐王爷在这节骨眼儿出现,怕会坏了自己的大事呀,自打他在凤鸣国第一次见到薇儿姑娘,那是一见倾心呀。可碍在她和这欧阳泽一直形影不离,自己无从下手。这次好容易薇儿姑娘落单了,眼看自己计划将要成功,这家伙怎么就出现了呢?   处事不惊的正牌欧阳泽这次还真惊了一诈,自己明明在‘翠莺’厢房内,怎么‘金雀’厢房又有一个自己?确定自己不会□呀,到底是谁人如此大胆,敢明目张胆的扮演自己?是仇家?但自己怎么就不记得和谁有仇呢?是哪一路人马呢?蓝月国?灵云国?还是水镜国?这其中定有隐情。他捂着嘴,用一贯的咳嗽声掩饰着自己的疑虑,不动声色的瞟眼看向雨铭寒,此人似乎比自己更坐不住了。   站在门口的秋月久久都等不到吴爷的回复,心里凉了一半儿,唉,没希望了,看来这位老板也是怕雨铭寒小郡王的主,自己还是识趣儿的退下吧,“小郡王,吴爷,都怪秋月不识好歹,扫了爷儿们的兴子,秋月这就去回了那永乐王爷。”做个万福,转身就要出去。   “且慢!”雨铭寒伸出一只手,阻止了正要里开的秋月,斜过身子,若无其事的对欧阳择道:“吴爷,不如你我这就过去会会这永乐王爷?”小贼子心想:永乐王爷,你既然敢大模大样的来我们水竟子国,还让我碰上,算你倒霉了。   “咳咳咳,唔,也好,四海之内皆朋友嘛,去会会也好,说不定哪一日在下去凤鸣国做点小买卖,还能仰仗他呢,咳咳咳!”欧阳泽一听雨铭寒建议大家过去,正中他下怀,他倒真的要去看看这个‘欧阳泽’是何方神圣。   秋月听自己的老板如此说了,欣喜的赶忙去替玫瑰姑娘张罗着过房。   门被推开,只见秋月嬷嬷喜笑颜开的进来:“来了来了,让王爷,公子们久等,我家吴爷总算是同意让玫瑰姑娘过房了!快快快,鹃儿,快快扶玫瑰姐儿进来见贵客。”   转脸又对那“永乐王爷”说道:“永乐王爷,我家吴爷和寒小郡王说了,他们随后就会过来与王爷您会会,您不介意吧?”   潇洒转过身,叶菱薇温文有礼了笑道:“这个自然是极好,小生早就耳闻寒小郡王手握重权,而吴老板可谓是天下第一首富,如若今日有幸一见,真是莫大的荣幸。哦,对了秋月嬷嬷,不用再王爷王爷的叫了,叫得人都生疏了,还是叫小生欧阳公子即可。”听秋月嬷嬷说等一下她欧阳哥哥就会过来了,小妮子一边和她套着近乎,一边心中直冷哼:哼!欧阳哥哥,等一下看你怎么跟解释!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小丫鬟,搀扶着一个美貌女子施施而近,此女果真不愧为第一青楼的花魁,人似玉,面如莲,粉黛如画,柳眉点秋水,如此脱俗的美,还真让人恨不起来了。只好不停的催眠自己: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   她刚莺声细气的向屋内三位公子施完礼,就听见,门外传来了‘吴爷’的病态咳嗽声……   叶菱薇一听,挺直了腰板‘恭候’着他的大驾,尔后,眼珠子一溜,亲热的一把将身边的美貌花魁揽入回怀里,在林云秀与小郡王愣怔的目光下,“啵”地一声,一个清脆脆的香吻带在了花魁的娇美面靥上,搂住花魁坐在矮几边,纸扇挑起花魁秀美的下额,嘴角挽起一抹轻浮的笑意,惊艳道:“云鬓花颜金步摇, 腰肢袅娜似弱柳,芙蓉楼玫瑰姑娘果然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花魁玫瑰,经过与这“永乐王爷”一连串的紧身挨擦,怎感觉不到,眼下这样搂住自己的人是名女子呢?不过,她玫瑰也不拆穿此人的把戏,且看看这‘永乐王爷’的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就见她一双美目顾盼生辉,娇巧嫣唇轻启盈道:“公子您真是才华横溢,出口便是成诗,奴家玫瑰谢过公子赐诗。”   某人当场被她娇滴滴的声音给酥麻了半边身子,忒是强人啊,光声音都能勾魂摄魄,床上功夫岂不更加强!!眸子向房外狠狠瞟了眼——欧阳哥哥,今晚我就让你尝尝我薇儿的驯夫十八式,哼!   ……   那雨铭寒让秋月嬷嬷带着玫瑰姑娘先过去,自己则和吴爷在厢房内又对饮了一杯,才站起身来拂了拂衣袂,算算时间,秋月应该也跟自己的情敌欧阳泽交代了自己会过去会会他了,想必此刻那人已经在恭候自己了吧?他就是要给一个下马威给那个与自己争女人的欧阳泽瞧瞧。   于是雨铭寒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在吴爷的陪同下慢悠悠地前往‘金雀’厢房,就这点儿时间,他已经盘算好了:听闻这欧阳泽的武功了得,小王我可不和他来硬的,就等他不留神的时候,在他酒中落毒,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以绝自己后患!   两人来到房门大开的‘金雀’厢房,相互谦虚的礼让了一会儿,雨铭寒一昂首,摆出王者的气魄,阔步而入,后边儿的‘吴爷’微微垂首,十分谦逊的跟着他,两人刚迈进门槛,进入眼帘的就是那始料不及的景象,看得他们全傻了……   且不说厢房内的林云秀和蓝旋齐他们都是认识的,单单眼前这个亲热的搂着花魁,笑脸盈盈的美公子,不是他们心仪的薇儿,还会有谁?!   正牌欧阳泽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他暗暗叫苦:怎么刚才就没想到天底下除了薇儿这个小鬼头敢明目张胆的顶着自己的名号招摇过市外,还能有谁敢吃这种豹子胆呢?让我瞧瞧,看这小东西那架势,绝对是冲自己来的,敢情是把小醋坛子打翻了,原来是自己无端端捅了这个‘马蜂窝’,诶!小丫头这个小脑瓜子成天里都想些什么呐?等会儿自己得小心点儿,可别气坏了她,伤了身子呀。   不过……欧阳泽见薇儿为了自己,身穿她极不情愿穿的男装,杀到青楼来,明明是气得脸都红了,还在那儿故作潇洒,再看着薇儿那傻丫头的娇态,笑意不禁浮上眼来,真想过去楼着她疼上一回。   “诶,秋月嬷嬷,”叶菱薇见秋月嬷嬷正想上前介绍,急忙阻止,松开了放在玫瑰姑娘腰肢上的手,洒开折扇,渡着方步,大模大样的迎了过去,“就让本王我,来猜猜这二位是谁吧?”说着,小妮子故意撇开戴着人皮面具的欧阳泽不理,把双目流连在雨铭寒身上,“呀!这位气度不凡的公子,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雨铭寒小郡王了?本王乃欧阳泽,在此恭候多时了。幸会幸会!”   与欧阳泽并肩而进的雨铭寒见到薇儿先是一喜,紧跟着又一惊,想到:真是坏了,薇儿姑娘和那欧阳泽相聚了,这下可麻烦了!   小贼赶紧的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也没看见欧阳泽的踪影,正在纳闷之际,却听男装扮相的薇儿自称是欧阳泽,那个心呀,立马就放宽了,赶紧把一肚子的坏水儿收了起来,心中却生出另一番景象:呀!晌午才对薇儿姑娘说,自己今夜会来‘芙蓉馆’,没想到这小美人儿竟然就跟到此处了,莫非她也是对我有意?特来接近于我?心中不由得大喜,再加上听薇儿姑娘说自己‘气度不凡’,更是飘飘然了。   “啊,是永乐王爷大驾光临呀,幸会!幸会呀!”雨铭寒赶快拱手回礼,“馆里的嬷嬷刚才来报,说是凤鸣国的永乐王爷来此寻乐子了,在下还不信呢,特意过来证实一下,呀!原来真是王爷‘您’呀,想当初在凤鸣国金銮宝殿上,有幸与闻名天下的王爷‘您’有一面之缘,在下还一直在叹息没能和王爷有进一步深交呢,如今你我又见面了,可算是极为有缘分呀!”这雨铭寒不但不揭穿薇儿,还饶有兴趣的顺着这小丫头骗子的话说着。   戒心一放,色心即起的雨铭寒,嘴角带笑的微微眯起色眼,心里痒得如猫挠一样的,品赏着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薇儿,真看不出这小妮子男儿的装扮竟然也是如此的撩人,如此的让人止不住的想入非非呀,真可谓极品尤物是也。看来她从秋月嘴里知道自己是权倾朝野的雨铭寒小郡王了,也好,就让她看看,我这个郡王不比欧阳泽那个永乐王爷差!   “寒小郡王说的甚是,稍许你我一定不醉无归。”叶菱薇向雨铭寒微微一颔首,就把目子移向了那个,似乎想往‘薄情郎’方向发展的‘吴爷’身上……   ——哼,欧阳哥哥,今儿个被我抓到了吧?竟敢瞒着我开青楼不说,今夜还敢偷偷上来与花魁私会,看你等会儿怎么跟我解释?哼,如果让我知道你已经做了对我不忠的艳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休了你!!!   呃……想来正在气头上的叶菱薇,完全忘了她还没正式过门儿呢!   “呀!想必这位富贵逼人的公子,就是这艳名天下的‘芙蓉馆’的老板,秋月嬷嬷嘴里的‘吴爷’了吧?本王便是名满天下的欧阳泽,有礼有礼了。”小妮子“非常有礼”的冲着“吴爷”拱了拱手,嘴里一口一个“本王”。   “咳咳咳!原来是永乐王爷,王爷的光临让小馆是蓬芘生辉。咳咳咳!”吴爷——欧阳泽虽然是如此的不动声色,心里却是苦不堪言呀,止不住的检讨着自己:这都是自己的失算,怎么几日之前自己不跟这小丫头说实话?这青楼老板之名,自己做的也是相当冤枉的。一想起当初小薇儿在太子的挑拨下,知道自己在青楼有三个所谓的红颜知己时,那个所作所为让他大伤脑筋,再想到当时,小丫头立志要做天下第一花魁的‘大志’,也让他不寒而栗,此时的脊梁骨顿时冷飕飕的。   “哎呀,看看在本王失礼了,还让二位站着,来来来,这边儿请,”叶菱薇侧过身子,又是周到有礼节的把刚进来的二位往檀香木雕的酒桌上让,在欧阳泽经过她跟前时,小妮子飞快的‘赏’了一眼,通过眼神儿,给了他一个心照不喧的‘建议’:欧阳哥哥,你可别近墨者黑呀!!!   就坐前叶菱薇自然要装模做样的热情的为二位“客人”引见林云秀和蓝旋齐小郡王。   啧啧啧,寒暄过后,小妮子频频咂舌,大伙儿还真是好样的,个个儿都是揣着明白,犯着糊涂的深藏不露之大人物,只见各位相互恭维一番,各路兵马都全当不认识对方,虚假的不得了。   “哦,对了,本王觉得,既然我们能千里相聚,就不用再俗套了,什么王爷前,王爷后的,不如就兄弟相称,如何?”叶菱薇首先提议,不过她似乎很沉醉于称呼自己为“本王”了。   于是呼一众人等自然全都附议。   “呃……今日本王不识好歹的强求秋月嬷嬷,请了玫瑰姑娘过房,实在是耳闻玫瑰花魁的美貌天下无双,所以忍不住扫了雨兄和吴兄的雅兴了,恳请两位仁兄恕罪,本王在此自罚三杯赔罪。”说话之余,叶菱薇仔细留意她欧阳哥哥的动态,越看心中就越来气儿,愤愤的举杯抿下了第一杯‘酸涩’的酒,伸手抓起酒壶为自己满上一杯,闷闷的举杯,眼看又要饮了下去……   “诶,咳咳咳,欧阳贤弟此言差异,”正牌欧阳泽急忙伸手阻止薇儿将要灌下的这杯酒,心道:你这小丫头酒浅,这样糟蹋自己,不就是要我的命嘛,“小楼的姑娘能入欧阳贤弟慧眼,实是三生有幸,怎敢罚贤弟的酒呢?要罚只能罚在下招待不周。”说完夺下薇儿手里的酒杯一口喝下,全然不顾他这副‘带病’的身子。   一旁的雨铭寒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为了要让美人儿觉得自己是个心胸宽广的人,也附和着‘吴爷’的话说,“吴兄说的极是,欧阳贤弟万万不可介怀,其实是在下与吴兄纯粹只是找玫瑰姑娘来弹琴助兴罢了。”顺带着声明一下自己不是好色之人。   雨铭寒绝对料不到,自己这一声明,让一旁的薇儿和欧阳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叶菱薇一听雨铭寒说他们只是请玫瑰姑娘去弹曲儿助兴的,这原本闷闷的小心肝儿,不由地舒坦了不少。   其实,就算雨铭寒不做解释,小妮子也相信她欧阳哥哥还没来得及犯更严重的错误。只不过……他竟然瞒着自己私上青楼,在这胭脂花丛中与众多大美人近距离接触,这气就是不打一处来!   一想到大美人,叶菱薇忍不住抬眼去寻,那个刚从她欧阳哥哥房里‘强要’过来的花魁玫瑰姑娘,原来已经被秋月嬷嬷安排在琴案边弹奏曲子了。   细看之下,此女竟有如此清纯脱俗的仪态,心里不免暗讨:玫瑰花,倒是好花儿,唐朝诗人徐夤曾经写过一首关于玫瑰花的诗《司直巡官无诸移到玫瑰花》:芳菲移自越王台,最似蔷薇好并栽。秾艳尽怜胜彩绘,嘉名谁赠作玫瑰。春藏锦绣风吹拆,天染琼瑶日照开。为报朱衣早邀客,莫教零落委苍苔。这玫瑰美丽而浓艳,它娇艳欲滴,却并不柔弱,张扬地竖着锐利的刺,警告着每一个碰触它的人。可是娇艳带刺儿的玫瑰之名,和这花魁的气质极为不相称呀,如果说她是桃花,梨花,乃至樱花,也比这玫瑰来的恰当,难道其中有什么典故?   因为好奇,小妮子转头就问秋月嬷嬷:“秋月嬷嬷,这玫瑰姑娘是什么来历?”   “回欧阳公子的话,这玫瑰姑娘什么来历,嬷嬷我还真不清楚,”被晾在一边儿的秋月嬷嬷赶紧过来回话,“上个月,小馆举行花魁赛,玫瑰姑娘突然参赛,一举夺魁,暂居小楼,因为她是自由身,所以嬷嬷我也不好做过多的打听,这丫头有个性,全凭自己的性子见客,还是个卖艺不卖身的主儿,除了……”秋月嬷嬷本来想说,除了雨铭寒是玫瑰姑娘的入幕之宾,可刚一对上雨铭寒那想吃人的冷目时,硬生生的把下半句话给吞了回去,“除非是她中意之人。”连忙改口。   说话之间,玫瑰姑娘已经弹奏完,只见她在小丫头鹃儿的搀扶下过来了,俯下身子向在座各位施了个礼,就径直坐到了雨铭寒身边去了,完全不理会雨铭寒的不悦之色,并且在入座后不动声色的用她冷如寒冰的目子‘刮’了叶菱薇一下。   玫瑰这样显眼的做法让叶菱薇大跌眼镜,顿时心胸开阔了,瞎子都看得出她对雨铭寒是情有独衷,呵呵呵呵,看来她欧阳哥哥没希望了。唔,这女子总算象支玫瑰了。   “呵呵,这么多位王爷,公子,是不是要再挑几个姐儿来陪陪?”秋月嬷嬷满脸堆笑的又过来插话了。   “不必了!”   这秋月嬷嬷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在座中的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心中不免奇怪了:这吴爷生得一副痨病样,恐怕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他说‘不必’还情有可原;可他旁边的蓝旋齐小郡王,刚才见他打赏小官儿的动作是如此的娴熟,就知道他是青楼的老主顾了,怎么也说‘不必’呢,难道是自己这儿的姑娘让他瞧不上?更奇怪的是那急色鬼雨铭寒,虽说现在有玫瑰姑娘坐陪,可平日里,陪他的何止玫瑰姑娘一人,他一向是那种,巴不得你把全馆的姐儿排开了,让他挨个儿睡,怎么今儿就成了饱读圣贤书的正人君子了?!   “那……欧阳公子和云公子呢?”她秋月嬷嬷不死心的问道。   “呃……吴兄,要不,请秋月嬷嬷把你房里侯着的姑娘请过来?”叶菱薇也不答秋月嬷嬷的话,侧头与她旁边的吴公子‘商量’,主要用意看看他房里还有没有其他姑娘,当然了,顺带着在桌子底下狠狠的拧了他一把。   “诶,咳咳咳!欧阳贤弟说笑了,愚兄我这副身子骨,怎好找姑娘相陪,不怕在座各位笑话,在下为了能多活几年,是从不近女色的。”欧阳泽一语双关的说着,做出一副痛苦样儿,斜了一眼故意找茬儿的薇儿,心道:小东西,现在你可满意?   小妮子听了她欧阳哥哥的直白,心里直乐,顿时什么气都没了。   ……   ……   是夜,水镜国国都水溜城偏僻的郊外。   夜色渐浓,消瘦的半月抵不过云团的纠缠隐了去,如墨般的天空,依稀可见几颗散落的星星,除了那丛林被清风撩拨着,发出沙沙之声外,好象整个世界全都掉进了神秘的沉寂里。   可这时,空旷的野地出现了一个行踪诡异的影子,他运用着上乘轻功,行动神速的在杂草丛生的小径上飞走,却是戒心十足的走走停停,不多时,在一处毫不起眼的宅子前停下了,再左右看看,确信无人跟踪才跃墙而入。   可这个如此谨慎的人,万万没料到,就在他刚跳进这宅子,另一个黑影悄然无息地也随即而入,可见此人的武功修为不在他之下。   “吱!”微微闭着的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借着昏暗 暧 昧 的红烛,赫然发现此人竟然是雨铭寒。奇怪了,这雨铭寒三更半夜来此做什么呢?   雨铭寒警惕的扫视了一下这熟悉房间,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半掩的芙蓉帐上,剑眉微微皱了皱,眼底随即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厌恶之色,然后他不动声色的坐到了房间中间的红木小圆台前。圆台上已经准备着美酒和几样精致的下酒小食,雨铭寒慢悠悠的拿起白玉酒壶自斟自饮起来,看起来是那么闲请雅致。   一阵摩挲的声音从芙蓉帐内传来,接着一名年轻女子从床上下来,轻盈的向雨铭寒走来,走近了,再次深感意外,此女子竟然是‘芙蓉馆’的花魁——玫瑰姑娘,   玫瑰姑娘全身 赤 裸 的 销 魂 胴 体 被一袭轻薄透明的清沙若掩若现的半遮着,她走到雨铭寒身后,撒娇似的俯下身子,芊芊玉手擦过他的颈子,从后面环抱着他,用她浑 圆的 双 峰顶在他结实的背部,试图去挑起雨铭寒的 欲 望。   雨铭寒的无动于衷让玫瑰极度的失望,她那双 勾 魂 的 媚 眼闪过一丝怨恨,强忍着心中的不快,识趣儿地起身,坐到了雨铭寒身边的凳子上去了,乖巧的从他手里取过酒壶,为雨铭寒斟满了一杯,娇声娇气的问着,“小郡王,怎么?不高兴了?是在生奴家的气吗?”   “你……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交出你那个皇帝的‘龙玉’?”雨铭寒瞄了她一眼,眼底阴戾愈浓淡,不答反问。   玫瑰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水镜国诚王爷培养的另一个义女,也是长期潜伏在蓝啸瀚身边的萍夫人   “等小郡王您实现了自己的诺言,让萍儿先当上了小郡王您的正妃,然后坐到了皇后的宝座上之后,萍儿自会双手奉上的。”萍夫人不急不慢的答着。   雨铭寒窝着一肚子的火,闷闷地又饮尽一杯酒,心道:就凭你也想做我的正妃?做我的皇后?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货色?   尔后,雨铭寒对着美人微微一笑:“此事也急不来,还需要些时候。”先敷衍敷衍她。   “小郡王,您都不急,那萍儿我也可以等的。不过,这次‘芳菲春赛’,萍儿自愿请缨出赛。”她把今日约雨铭寒出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这可不行,万一你被人认出来,如何是好?”雨铭寒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个被他玩儿腻了的女人,一口回绝了。   萍夫人的无理要求让雨铭寒越来越生气了,他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   今日‘芙蓉馆’之事已经让他很恼怒,这萍儿偏偏在薇儿面前,高姿态的表现出,他雨铭寒和她关系非同一般,更甚者,他本来是要送薇儿回客栈的,可萍儿又再次当着薇儿的面说,今晚老地方见,薇儿肯定对他的美好印象大打折扣,要不是为了那块可以影响蓝月国的灵玉,要不是看着她还有些姿色,他早就把她给解决了。   “小郡王,这次萍儿是一定要出赛的,”萍夫人不识好歹的说着,“萍儿可是听说了,义父已经帮您象皇帝陛下禀告过了,这次‘春赛’的众芳之首,会成为你的正妃的,小郡王,您说,萍儿能不去吗?”   “你……”雨铭寒愤怒的瞪着萍儿,再三告戒自己忍住,想了会雨铭寒笑道,“正妃之位小王我还在考虑之中,萍儿你莫心急,本王既是答应了萍儿怎么失信呢?”   “是吗?若小郡王当真这样想的话萍儿心中很高兴。不过……小郡王,今日来‘芙蓉馆’的永乐王爷,怕是个冒牌的吧?”萍夫人自作聪明的说着,她没有察觉雨铭寒开始眼露杀机了,“今日小郡王看她的神情是如此的痴迷,如果萍儿没猜错,‘他’其实是永乐王爷和蓝啸瀚认定的未婚妻薇儿吧?”   说道蓝啸瀚三个字时,萍夫人的心疼了一下。   一想到那个薇儿,她狠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自己小心经营的一切都是被这女子给毁了的。   萍夫人此时此刻暗暗发誓,她一定要想办法让这个薇儿生不如死。   雨铭寒喝着他的酒,吃着他的菜,一声不吭的听着,就好象在听一首美妙的小曲儿,其实心中正盘算着:她把话都挑明了,想必誓要坏了我的大事,当初就怕她痴心妄想,自己才费尽心思说服她隐藏青楼中,没想到她还真不死心。看来此人不可留了,想想洪德子的遭遇,这蛇蝎女人为了独自邀功,一安全的进入水镜国,平白无辜的就把他给杀了,要不是她还拿着灵玉做筹码,父王早就把她处置了。她是那种为了排除异己,不择手段的人,今日见她的举动和言谈,想必定会对我那小心肝儿——薇儿下毒手,自己绝对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哈哈哈,看来小王我什么事都瞒不过萍儿你了,有你如此聪明的贤内助,夫复何求呀?好吧,我就答应你,明日就为你准备出赛事宜,能不能成为我的正妃,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萍儿你可别让我失望呀。”雨铭寒是如此的喜形于色,看不出半点虚假,“嘿嘿嘿,不过,今晚你可得好好服侍我。”又恢复了他 色 狼 的本性。   雨铭寒一把,把春风满面的萍夫人搂到自己的腿上坐着,用熟练的一只手,揉 捏 着她浑 圆的 酥 胸,另一只手端起自己的酒杯,趁萍夫人毫无防备时,在自己的酒杯里下了毒,然后一饮而尽,口含着这‘美酒’,凑到萍夫人微微开启的红唇边,口对口的为她灌下了这杯 消 魂酒……   雨铭寒轻柔缓慢的抱着美人走向床坻。   突然,目露凶光,‘啪’的一下把她摔到了床上,这让萍夫人吃痛不小。   “你……”刚刚还期待 销 魂 夜的萍夫人,疼得微皱着柳眉,刚想质问雨铭寒为何如此粗暴,可这时突然而至的腹痛,让她疼痛难耐,她心惊胆颤起来,冷汗直流,清楚的知道自己中毒了,“你……你为何对我下此毒手?”她挣扎着,用颤抖地声音问面前这个狠心的男人。   “你这么聪明,还用得着我解释吗?”雨铭寒嘴角上扬,带着嘲讽,冷冷的说着,“小王我只能告诉你,要怪就怪你不自量力。”   “你为何没中毒?”小心如她的萍夫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终究还是着了雨铭寒的道了。   “哦,小王我在来之前,已经服用了解药了。”雨铭寒说得是那么自然。   “你……你就不想要蓝月国的灵玉了?”萍夫人强忍着巨痛,再次亮出她手里的王牌。   “想,小王我当然想要,所以我打算给你十二个时辰,让你在此好好想想,你把灵玉放哪儿了?明日小王我来看你时,希望你能想起来,说不定到时小王我一高兴就会饶了你,而且还会象之前那样疼你的。”雨铭寒也亮出自己的底牌,“不过,如果你还是想不起来,十二个时辰之后,可是回天乏术了,等你去了,小王我就不信找不到那块玉?话又说回来,就算真找不到灵玉,小王我也不吃亏。哈哈哈!萍儿,你就乖乖的在这儿想清楚了。”说完,雨铭寒心情愉悦的阔步走了出去,‘咣铛’把门锁实后,扬长而去。   房间里,萍夫人流着悔恨的泪,静静的躺着,不再挣扎,腹部那如刀绞的疼怎比得上剜心的痛?   “咣!”门被突然踢开。   难道雨铭寒良心发现,又回来救自己了?萍夫人寻声望去,顿时脸色惨白,惊恐的发现进来的竟然是蓝啸瀚!   “陛……陛下……”萍夫人望着刚进来的这个自己唯一爱过的男人,却又是自己背叛,毒杀过的男人,欣喜大于恐惧。她感谢老天有眼,这个男人没死;她感激老天的怜悯,让她临死前可以再见到这个男人。   蓝啸瀚神情凝重,浓眉紧锁的渡到床边,刚才他一路跟踪雨铭寒而来,果然发现了萍夫人,他站在窗外,听着两人的对话,愤怒的心情是无法言语的,他真想冲进去把这对 奸 夫 淫 妇杀了,一泄心头之恨,可为了传国灵玉,他一忍再忍,让他料不到的是,这雨铭寒也在打薇儿的注意,更让他想不到的是,雨铭寒竟然对萍夫人下了毒手。   蓝啸瀚一言不发的望着眼前这个衣不遮体的女人,转过身,寻来萍夫人的裙褂,默默地为她穿戴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理智告诉他应该一掌把这个毒杀亲夫,水 性 扬 花的女人劈死。   “把‘龙玉’交还给朕。”蓝啸瀚帮萍夫人穿戴整齐后,不容质疑的说着。   蓝啸瀚威严的声音让萍夫人打了个冷颤,随后,她突然哭喊着,“玉!你们都是为了玉!这都怪你,陛下!臣妾这么多年潜伏在您身边,一直都不忍心下手,可您呢?许久也不宠幸臣妾不说,还要立一个黄毛丫头为后,陛下……陛下您有没有为臣妾想过?”萍夫人伤心地哭诉着,原本以为选择跟着这个极度花心的雨铭寒,会得到她一直渴望的权利,可没想到自己连命也搭上了,“报应,这都是报应,臣妾一生只想求一个富贵的名分,可最终竟然是顶着青楼□的贱名而去,臣妾不甘心呀……”   “朕再说一次,把‘龙玉’交还与朕。”蓝啸瀚打断她的话,他可能曾经是对她有愧,可当他喝下她为他准备的毒酒,他就还清了这分孽债。   “不不……臣妾……臣妾就是不给,就让……就让陛下的玉陪着臣妾赴……赴黄泉吧。”   蓝啸瀚再次看了看这个神志有些不清的萍夫人,就算此时对她动手,想必她也不会交出来的,想到此处,他转过身打算离去,看来还是要等明日雨铭寒的到来,说不定他会有办法逼出灵玉的。   “陛……陛下……”萍夫人见蓝啸瀚要离去,绝望的唤住他。   蓝啸瀚停住脚,没有回头。   “陛……陛下,可否再抱抱萍儿?”萍夫人吐出奢侈的愿望。   蓝啸瀚沉思了良久,叹了口气,走回去,坐在床沿,把萍夫人扶起。   “陛下,您……可不可以原谅臣妾?”依偎在蓝啸瀚身边的萍夫人喘着气,弱弱的说着。   “你还是休息吧,朕走了。”蓝啸瀚不想骗她,所以选择不答,他把萍夫人再次安置好站起身来。   “陛下,陛下……等等,陛下……”只见萍夫人把满头的珠钗一件件的,缓缓的取下,乌黑的凤髻散落下来,她伸出颤抖的手,在青丝里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一件东西出来,正是蓝啸瀚失踪多时的灵玉。   “陛下,臣……臣妾不敢奢望陛下原谅臣妾,但求日后陛下偶尔能记得萍儿。”萍夫人含笑着把‘龙玉’交到蓝啸瀚手里。   ……   蓝啸瀚离去了,萍夫人挣扎的起身,她带着笑容,虽然没有亲口听见心爱的男人说,但是从他眼睛里,她已经看到,他原谅了自己。   她跌跌撞撞的取来红烛,点燃了那芙蓉帐,火势急速蔓延,不一会儿整间宅子浸泡在了火海里。   她选择了红艳的火海,做为自己的归宿,她要让着熊熊的烈火把自己一身的肮脏烧得无影无踪……   ……   远处,浓眉紧锁的蓝啸瀚望着那冲天的烈火,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再看看手里的‘龙玉’,暗暗发誓,定要让这帮践踏了自己尊严的贼子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   大结局   春回大地时,垂柳摇曳雨丝风片,姹紫嫣红纷纷扬扬,游人们在桃林垂柳下拂枝而过,吟诗作对好不盎然。   说话间就到了二月十二了。   原来水镜国供奉的护国之神是百花花神,传说每年二月十二是百花花神的生辰,举国上下都会在这一天依照礼俗祭拜百花花神,向花神祝寿。   每年一到这一天,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会纷纷挂花红于花枝,谓之赏红,以祈愿风调雨顺、百物丰收、富贵平安、吉祥如意、马到成功。   百花花神世世代代庇佑着水镜国的国民,而百花花神麾下有十二个花神,她们各自掌管着十二个月份,把福泽带给虔诚的信众,这十二位花神分别是:正月梅花花神、二月杏花花神、三月桃花花神、四月牡丹花神、五月石榴花神、六月莲花花神、七月蜀葵花神、八月桂花花神、九月菊花花神、十月木芙蓉花神、十一月山茶花神、腊月水仙花神。   而在这一日,水镜国境内除了大大小小的祭祀活动外,最吸引人的要属名门望族们为了祭祀膜拜百花花神而举行的盛世——芳菲春赛,据说此赛事推选出来的百芳之首和十二位才貌并重的佳人,就是百花花神与十二月花神这一年在凡间的肉身,供万人敬仰膜拜后,再做婚配。   每年‘芳菲春赛’都是在国都赤城内偌大的‘百花神殿’内举行的,与其说它是神殿,倒不如说它是个春色满园,兰馨蕙草,润物如酥,落红如雨开敞式的大花园,只不过是花园的中心供奉着百花花神的神像,供子民祭祀。   此时这里已经布置一新,只见百花神殿内,呈全包围状的观礼阁前方的空地上,支起了一座用金色的绸缎包裹着的圆形大舞台,花神神像正好的中心点,台面上铺着的是贵气的绛紫色地毯,台下盛开的千树琼花,巧妙的围成了一朵巨型的五彩花朵,而那圆形大舞台恰似这朵五彩之花的花芯,煞是壮观,煞是好看。   原则上今日是一国之君与众同乐的日子,可是一般的老百姓哪里进得去,所以,实际有幸目睹此盛事的只有身家清白的官员和富豪。   临近晌午,神殿内已经聚集了众多权贵,他们三五成群的结伴赏花,谈天说地。   熙熙攘攘的人群喧哗不止,突然人声静止,原来是众人翘首以待的诚王爷和其子雨铭寒的尊驾到了,趋炎附势之人忙围了上去行礼。   礼毕奉承之后,只听礼部任职的姜侍郎察言观色的问道:“王爷,小郡王,不知今日看好哪家的小姐?”   一旁的李太师为了显示自己和诚王爷关系非浅,忙接话:“姜侍郎,你有所不知吧?这次我们诚王爷可是偏爱吴善人推荐的佳人呀,哈哈哈!”说完,不忘给了围观者一个得意的眼神,“各位员外,大人,可记好了,佳人芳名——叶菱薇姑娘。”   围着诚王爷父子身边的权贵们,立即会意的附和奸笑着,他们已经明白等一会儿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可就是有好事之人不识趣的挑拨离间:“王爷,小郡王,二位如此看好吴善人推荐的佳人,可你们看看,各处富豪与同僚们皆已到来多时,可此人怎么会如此失礼,迟迟不见人影呀?”   众人马上议论开了,善妒之人纷纷开始指责那吴善人,傲慢无礼,不把诚王爷父子放在眼里。   雨铭寒笑而不答,他特别交代过吴爷,要吴爷带着薇儿最后入场,他要让众人在一瞬间,倾倒在薇儿那绝色脱俗的仪容之下。   这堆人正说得热闹,突然周围寂静下来,见其他人都诧异的望着门口,他们也好奇的张望过去,这一看,吃惊的样子不亚于之前那帮人……   大模大样享受着众人注目礼的正是那个相貌丑陋,疾病缠身的吴善人,他身上穿的依旧是那件大红大紫的喜庆十足的华服,头上还是那根红宝石黄金簪子,这个吴善人的审美能力大家基本是习惯了,可偏偏刚才明明听李太师说,诚王爷他们偏爱的佳人正是这吴善人推荐的小姐,所以大家迫不及待的在来人堆里搜寻,结果……   奇怪呀!这一行五人之中就两位姑娘,怎么就没有一个顺眼的?!   且看和那个特别显眼的姑娘,之所以说她显眼,是因为她的打扮与她旁边的吴爷同出一辄:金丝绣的紫红色裙褂,乌亮的云鬓发髻上插满了珠钗,细细的脖子上挂满了珠宝,好鼻子好眼的,偏偏把嘴唇涂得血红血红的,颧骨处的胭脂搽得如同猴子屁股,眉毛也是描成的又黑又粗了,惨不忍睹这四个字仿佛就是为这姑娘度身定制的,此人这副尊容绝不会是来参赛的吧?!   现在唯一的希望在她后面那姑娘身上了,可……那女子也不怎么滴,鼻青脸肿的不说,还是个跛脚!   叶菱薇他们一行五人——欧阳泽、小妮子、男扮女装的小贵子、蓝旋齐小郡王、女扮男装的云秀。算准时辰,隆重的出场了,经过‘精心打扮’的小妮子,得到了预期的轰动效果,远远看见雨铭寒和他身边那个老头儿嘴角不停抽搐着,脸色铁青着,她心中都快乐晕了……   还好曹掌柜——常欢的眼线极多,知道了雨铭寒父子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所以她这次来的目的有三:   一则,见机行事与‘天恩公主’的父皇——雨君政相认,毕竟她和这个水镜国的皇帝是有密切的联系的,如果没有他,还就真的没有她,所以,认他做亲生父亲也不为过,天地良心,这次她可不是贪图这个公主的虚名呀!   二则,尽量力争在‘芳菲春赛’中稳拿倒数第一,誓要把那奸诈的贼子生生儿的气死!   三则,玄真子说那蓝月国的皇帝已经拿回他的‘龙玉’了,所以他们不用再畏手畏脚的担心雨铭寒会毁了灵玉,等时机一成熟时,立即铲除诚王爷父子及其党羽!   叶菱薇本来想耍小性子,让小贵子去争第一的,可没想到,那日她从‘芙蓉馆’回客栈后,却就见小贵子“哎哟哎哟”的躺在床上直哼哼,说是他自己下楼时,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小妮子见他眼神贼贼的,就知道小贵子是故意使的苦肉计,想借此逃避选美盛事,唉,真是那个可怜呀,摔的身上脸上都挂了‘彩’,她也只好做罢,原本今儿个让他在客栈休息,可人家还非要跟着来伺候她。   欧阳泽带着随行之人来到雨铭寒他们跟前,谦逊的为两边的人互相引见着。   “奴家见过王爷,见过各位大人。”叶菱薇呈娇羞状,娇滴滴的上前施施行礼,很有东施效颦的味道。   在场的人,个个胃里冒酸,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很疑惑的频频对望,很怀疑此女子就是诚王爷要求自己多多关照的‘佳人’。   此情此景,刚才还在不停拍马屁的权贵们,最后都不解的小心向诚王爷父子投去询问的目光,试图找到答案,可一对上雨铭寒发青的脸色,大伙都不敢多说什么了,装模做样的寒暄一会儿,赶紧不露声色的散开了去。   “呃……老朽据闻薇儿姑娘才貌出众,今日一见果然难忘呀。”诚王爷失望之极的对这个薇儿姑娘说着。   本身诚王爷就不赞同他儿子娶这个薇儿的,当年之事现在一回想起,都心有余悸呀,可寒儿就是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非此女不娶了,他惟有任着寒儿的性子来,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只要等这小丫头一夺冠,那傀儡皇帝就会马上下旨赐婚的,到时候他们再帮薇儿恢复身份,这样一来,就可以不用顾及那帮保皇党的势力了,再后,皇帝的位子终究可以让寒儿名正言顺的坐了,现在可好,这女子原来生得这副模样,享用过无数美女的诚王爷,一想到此丑女要成为自己的儿媳,他真想拂袖而去。   “多谢诚王爷对奴家的缪赞,奴家一定好好表现的。”叶菱薇把人家讽刺她的话,自动转换成了赞美。   诚王爷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就不明白,自己刚刚的话明明是贬低她,这女子不知道是过于自信,还是傻,好象当自己在褒奖她,拿出伪善的笑容问这个丑女,“呃……不知道薇儿姑娘,拿手的才艺是哪项?”   “回王爷,奴家琴棋书画,虽不能说是精通,但也算是略知一二的,但愿一会儿不让王爷失望。”想她叶菱薇从不说谎话,这些技能她真的不精通,也真的是略微的知道它们是些什么。   “那样甚好,那样甚好,”诚王爷实在是想不出还能说什么了,看着这个毫无自卑感的女子,心情无比的郁闷,转头对自己的儿子说,“寒儿,为父去找李太师商议一下赛事,”又转头笑对吴善人,“呵呵呵,吴善人,本王失陪一会,你自便自便。”说完给了雨铭寒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色,不紧不慢的走了。   打薇儿以这种装扮显身后,雨铭寒始终是一言不发,隐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指骨正‘咯吱咯吱’的响,他现在真是悔不当初呀,那日吴爷主动要求薇儿她们参赛用的物品由他负责,他为了能省一大笔银子,就答应了。   唉,自己怎么就忘了,这吴爷自己的扮相都这副样子了,薇儿在他手里能变的更俊俏吗?   悔呀!   唉……算了,事已至此,如果要求薇儿再换身服饰只怕时间也不充裕了,谁让自己偏偏要安排薇儿越迟进场越好呢!!!再说了,万一还真把这个财神爷得罪了,那也得不偿失呀,唯今之计只能借助自己的同党和薇儿的才艺了,相信众芳之首也一定非薇儿莫属的。   想到此处,心情才好了些许,隐去心中的不快,正要嘱咐薇儿几句,忽然殿内想起了宦官的唱声:   “皇帝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   百花神殿内突然响起宦官大声的唱声:“皇帝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立即止声,不约而同的面向最中心那一栋观礼阁,翘首以盼。   远远观去,只见侍卫、宫娥、宦官们鱼贯而出,被幽禁多年的皇帝和皇后在他们的簇拥下,隆重出场了……   只见本因有王者风范,九五之尊的皇帝——雨君政与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缓步而行,一步一步似是拖着沉重的悲伤,道不明,摸不清,只有两人身上散发的悲哀令人不禁想掉泪。   仪容儒雅的皇帝,身着龙袍都难掩他眼底的深深惧畏,一国天子没有他该有的威慑,五爪金袍攫勾的龙爪似是在向世人诉说一国天子的懦弱无能。   本是美丽高贵的皇后,眉目带着万种沧桑,幽幽眸底诉不尽她生平不幸,繁古金绣的凤凰似是成了她最后坚强的伪装。   反观那个紧跟他们身后,老奸巨滑的诚王爷,是那么的趾高气扬,眼里透着对前面二人的不屑,仿佛他才是能主宰这个王国的真正的君主。   “微臣(草民)参见皇帝陛下!参见皇后娘娘!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待皇帝和皇后,连同那目无君主之人入座后,有官职的百官和无官职的富商连忙下跪朝拜。   坐在龙椅下侧的摄政王诚王爷,傲慢的微笑着俯视下面俯首称臣的众人,犹如刚刚众人是在对他三次高呼‘万岁’,诚王爷全然不理会高坐帝位的那真正的一国之君雨君政,高姿态的挥手招来身边的一个宦官,咐耳嘀咕了一会儿后,那宦官就唯唯诺诺的弓着身子上前几步,又站直身子大声宣道:“皇帝陛下口谕:众爱卿平身,今日是个普天同乐的大好日子,众爱卿不必拘于平日之礼节,可以尽情欢愉,尽情畅所欲言。”   “微臣(草民)多谢皇帝陛下的厚爱,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声势浩大的谢礼平身。   又见诚王爷大手一挥,只听仙乐飘飘,一群盛装的舞姬踩着莲花碎步,飘上了舞台,轻歌曼舞起来。   众人仿佛已经习惯了,端坐龙位凤位上形同虚设的皇帝皇后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竟然没有一人上前斥责。   他们此时似乎都谨尊刚才诚王爷发布的口谕,恢复了刚才的随意,有的已经被那些舞姬美妙的舞姿深深吸引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尽情欢愉品尝着这宫廷歌舞;有的结伴于花间小道,继续观赏着百花的美姿吟诗作对;有的三五成群,尽情的畅所欲言着……呜呼哀哉!难道经过这十几年的光阴,那帮曾经忠心护主的臣子也被诚王爷那帮乱臣贼子同化了?   叶菱薇端望着观礼阁上那毫无气魄的皇帝皇后,心中竟然有一中说不清的情感油然而生,仿佛熟悉,又似陌生,喜悦而悲凉,让她觉得血液沸腾,胸口却堵得慌。   看到他们如同阶下囚的待遇,心中不免难过起来,对诚王爷恨意又平添了几分。这些复杂的情绪如乱麻一样缠绕着她。   雨铭寒注意到面前的心上人——薇儿,她好象情绪比较激动呀,雨铭寒心中阵阵窃喜,暗道:一定是薇儿为父王的王者风范而动容,她必定会再次对自己刮目相看的。想到此处,雨铭寒沾沾自喜起来,扫眼周围,知道马上就要开始比赛了。   雨铭寒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这薇儿姑娘答应来参赛,想必也是冲着这‘百花花神’的美誉而来的,于是他就象一个谦谦君子似的,对意中人说道:“薇儿姑娘,在下真是很欣慰姑娘肯赏脸来参加此次盛会,姑娘你只用尽力就行,其它的事宜,在下已经安排妥当了。”恰到好处的给了薇儿一颗定心丸,让她明白自己的一番美意,说完挥手招来不远处的一个小宦官,对其吩咐着:“带薇儿姑娘去‘畅春园’,小心伺候着。”   雨铭寒望着随宦官远去的薇儿和桂子小姐,转头对身边的‘吴财神爷’、林云秀、蓝旋齐,笑道:“吴兄,蓝兄,云兄,请随愚弟上观礼阁入座,赛事马上就开始了。”因为他们相互在‘芙蓉馆’已经认识过的了,所以雨铭寒故意表现的相当熟络,当然了,他心知肚明的绝口不提那日的主角——冒牌欧阳泽,说完前面引路,向皇帝皇后所在阁楼旁边的观礼阁走去。   叶菱薇与小贵子跟着那个小宦官,穿梭在花间,过了几扇白玉精雕的院门,进入了姹紫嫣红的‘畅春园’。   虽然之前就知道,来参赛的千金小姐们都会被安排在‘畅春园’赏花等候,可当她踏入这园子,还是难免不被眼前景象‘迷’住,也难怪水镜国每年都要举行选美比赛,人家可是真有本钱的呀,看看这些早早到来的近百名佳丽,一个比一个艳丽,真真是比她们身边的鲜花还娇艳三分。   那小宦官也不停脚,带着她们朝园子的中心地带走去,小妮子一路享受着众美人的注目礼,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如同‘鸡立鹤群’,还好她是自信心十足,输人不输阵,拿出她‘财气逼人’的富贵气魄,雄赳赳气昂昂的走着,要不肯定会在这群‘鹤’的藐视目光中变成蚯蚓钻进泥里去了。   “两位姑娘,请!”小宦官把她们带到园子中间的一间亭子——‘醉亭’前停步,侧身请两位少女入内,“二位姑娘,这‘醉亭’可是小郡王专门交代下来,特别为姑娘留的,姑娘请进内休息片刻。”   在众美人又妒又忌的美目中,叶菱薇和小贵子步入亭子,这原本空无一人的花亭除了玉石桌凳和精致的茶点,竟然还有一张软塌,可见雨铭寒的用心良苦呀。   刚一坐定,那小宦官乖巧的把香茶斟满杯,嘴巴也没停着,“姑娘,这赛事就要开始了,小郡王吩咐过奴才跟姑娘说说这赛事的规则,就是,每项赛局进一半落一半,今年的参赛的小姐们和往常一样,也是一百人,琴棋诗画是必须比赛的项目。第一局先是诗画,进五十人,筛落五十人;再棋艺,进二十五人,落二十五人;又琴艺,再进十三人,落十二人;最后一局在晋级的十三位小姐们选出‘百花花神’和‘十二月花神’。”   “喂,小公公,那最后一局比什么?”小贵子比叶菱薇还心急的问这那小宦官,全然忘了他自己也是个小公公。   “呵呵,这位姑娘,最后一局比什么,没有限定的,全凭小姐们的本事了,呵呵,两位姑娘,奴才是诚王爷府里抽调来的奴才,也不便在此久留,免得让人落下话柄,只能在园子门口侯着,姑娘们如若有事,请尽管差遣奴才。”说完就退了出去。   小贵子因为能观看到这么壮观的盛事,兴奋异常,不过他又为做如此打扮的薇儿姑娘而泄气,他压低嗓门数落道:“薇儿妹妹,您看看您,平日里都是姐姐我为您装扮的,怎么今儿个就自己打扮了呢?哎,这么梳妆不说,还穿那日吴公子送你的服饰,您到底在想什么呀?”哎,试问,如果薇儿姑娘能让自己为她梳妆,这满园的小姐们哪个可以跟薇儿姑娘比?   “恩?桂子姐姐,你那日不是说,吴大哥送的服饰无论是布料和手工都是上品呀?”叶菱薇故做吃惊状的,瞟了旁边那个痛心疾首的小贵子一眼。   “呃……这……这……哎呀,我说姑奶奶,虽说这身服饰做工和布料的极品,可这款式和颜色却是下下之品呀。”小贵子此时是相当后悔自己当初说一半留一半。   小妮子见小贵子干着急的样子就好笑,他怎么会明白自己的用意呢。   只听外面一阵声势浩大的鼓乐之后,一群宦官就进了这‘醉园’,带头的老宦官罗里罗嗦的说了一大堆感谢花神眷顾,皇恩浩荡的之类的冠冕堂皇之话,说是比赛开始了,第一局分上下两场,每场各五十人,宣布完毕后,老宦官捧出一本册子点起名来,哗啦,园子里一下就出去了一半儿的美女,第一批叶菱薇的芳名不在其内,那就是说她是下半场了。   小妮子无所事事的斜躺在花亭里的软塌上,就在几乎快睡着的档儿,第一批美女回来了,小贵子忙把她拖了起来,为她拂拂衣袂,然后在一帮宦官的引领下,与还没比赛的众小姐一同,浩浩荡荡出场了……   哟,之前还有一帮舞姬的大圆台上,早已经放满了画案,每个花案旁都有一个小宦官候着。   各就各位后,只见一个‘掌礼宾’处的官员上来宣布,第一局下半场赛事开始,比赛时间一柱香,做好画后并提好诗才算完成,‘咣铛!’一声清脆的铜锣声,就见众佳丽胸有成竹的提笔画画了……   是时候表现自己画画才能了,叶菱薇大笔一挥,埋头苦干起来……   那鉴评席上的欧阳泽是知道薇儿绘画造诣的,现在见她在台上挥舞着画笔,虽然不知道薇儿在画什么,可从薇儿身边的那个小宦官,异常吃惊的表情来看,想必这鬼丫头又在整古作怪了。   欧阳泽旁边的雨铭寒可不怎么认为,他绝对相信那小宦官的错愕样子,是臣服于薇儿的佳作之下,看看,看看,停笔的锣声已经敲响,那薇儿还笑眯眯的在画纸上补上了两笔。   高阁上端坐的皇帝和皇后,眼放光彩的注视着台上那个异常夺目的薇儿。几日前的一个深夜,当年宫里的禁宫总管常欢潜入软禁他们的‘恩泽大殿’内,痛哭流涕的给这对命运不济的皇帝皇后带来了天大的好消息——消失多年的‘天恩公主’终于找到了。   他们听后,激动得差点儿晕过去了,忙吩咐常欢安排他们见上一面,常欢回道:原本是打算私下安排的,但却发现诚王爷之子雨铭寒好象看中了公主,并且雨铭寒已经安排好公主将以富豪义妹的身份参加‘芳菲春赛’,但公主却是钟情于凤鸣国的‘永乐王爷’欧阳泽。   常欢临走时还告知,他和‘永乐王爷’以及蓝月国的人马,现在正在静侯时机一举铲除犯上作乱的诚王爷父子及其党羽。第二日,奸臣诚王爷又来到‘恩泽大殿’,气焰嚣张的吩咐皇帝,今界的‘芳菲春赛’胜出的女子,将是他儿子雨铭寒的正妃,让他这个做皇帝的到时候马上下旨赐婚就是了。   刚才皇帝雨君政不着痕迹的问了问身边伺候的宦官,今日雨铭寒看好的女子是谁人,那宦官是诚王爷的心腹,一直对这个皇帝不上眼,但碍于人家始终还顶着皇帝的虚名,还是指给他看了。打扮得如此庸俗的薇儿,在皇帝皇后的眼里,立马就成了个天仙,第一眼看她,就让他们觉得是如此的熟悉,他们越看越亲切,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激动。   一柱香的时间说道就到了,叶菱薇意犹未尽,却是信心百倍的让小宦官帮她把画呈上去,一再嘱咐他小心点儿,别把她的大作弄脏了。   小宦官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慌慌张张的把这个格外‘耀眼’的小姐之‘杰作’捧到台上的朱礼宾手里,不忘在他耳边嘀咕一番,朱礼宾诧异的望了望那个薇儿姑娘,又低头看了看她的手笔,神情紧张的把这副‘佳作’赶紧送去鉴评席去了。   鉴评席上那二十几位权贵围了过去,开始指指点点的鉴赏起来……   台上的众佳丽面向皇帝皇后的阁楼,施了礼,跟着礼仪宦官退场了。   “呃……请叶菱薇姑娘留步。”只听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把小妮子给叫住了。   叶菱薇停步回头,带着谦虚的笑容扫视着那二十几位鉴评高手,除了那雨铭寒的脸微微发绿外,其他人都在笑与不笑之间徘徊。   “呃……老夫不才,敢问姑娘画的是什么?”说话的老者是朝中重臣聂丞相,别看他官做的高,人家的诗画棋的造诣也是极高呀,可今日却为薇儿姑娘这副画犯愁了,这副画怎么看就怎么象一张白纸麻,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闻呀。   如果今日交白卷的是其他官家小姐,他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把这种厚脸皮的女子刷下去,简直是玷污了盛事之名,没有才,还够胆来参赛,可气也!   可……可偏偏这个人是薇儿姑娘,他答应过某人,一定会顺利的让薇儿姑娘摘取‘百花花神’的美誉,因此惟有制造机会让薇儿姑娘为自己辩解。   “咦?不会吧?”叶菱薇是相当吃惊的望着包括她欧阳哥哥在内的各位高手,“奴家画的是雪中的梅花呀!”   一阵窃窃私语,席间不乏有相信之人,试图想把他们的眼睛擦得雪亮,再次仔细的观摩起小妮子的‘佳作’来。   “姑娘,恕老夫眼拙,这……梅花在何处?”聂丞相见这个丑姑娘强词夺理,为了达到目的,继续帮她‘开路’。   “哦,想必是那雪太大了,把梅花给掩盖了。”叶菱薇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说了个‘天衣无缝’的谎话。   一片哗然,看诸位的表情,显然他们对她的看法,总算是统一了——绝对不相信!   “呃……那……敢问姑娘,这应景的诗呢?”聂丞没想到这薇儿姑娘越说越离谱,再看看同僚们的反应,甚为泄气,就算自己这边的人都投给她一票,也改变不了她被淘汰的命运啊。   “哎,这雪也太大了,把奴家刚刚做好的诗都盖住了。”叶菱薇面不红,心不跳的继续瞎掰着。   又一片躁动……   聂丞相是哭笑不得,敢情这满口胡话的薇儿姑娘,把他们当一群傻子了,“呃……姑娘的画功如此传神,既然诗词被雪掩盖,那……那可否请姑娘告之我等,姑娘所写的诗词是何句?”   “也好,那奴家就献丑了。”虽然自己画功和书法是不能见人的,但用嘴巴背古诗,咱还是会的?!   哎,本来不想显露自己的‘才华’,但见这个老人家,慈眉善眼,如果自己再口出狂言,急坏了人家可是罪过呀,反正白卷也交了,定是过不了这一关的,吟吟诗也好,所以,叶菱薇一时心痒就答应了,“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在各位还在咀嚼回味中,小妮子施了施礼,华丽的退回了‘醉园’。   这薇儿是光荣退场了,那雨铭寒可真有点坐不住了,什么状况他都想到了,就算薇儿只画了一笔,他也可以指鹿为马,可是万万没想到,薇儿竟然交的是白卷,虽然刚才吟的诗是不错,但……   雨铭寒扫眼望了望鉴评席上那二十五位权贵,眼下该怎么去说服以聂丞相为首的一帮倚老卖老的保皇派呢?刚才聂丞相明明是对薇儿穷追猛打嘛,自己的胜算是多少呢?   雨铭寒示意近处的宦官过来,耳嘱了一番,宦官的离去让他松了一口气,是的,为了稳操胜券,他不得不让自己的人去篡改票数。   可就在结果公布前,宦官带回一个更想不到的消息:根本就不用改,薇儿竟然是以二十五票的全票晋级了!   雨铭寒蒙了,呃……不过,这好象是好消息吧?!   退回‘醉园’, 叶菱薇得意万分,这倒数第一名肯定是到手了,只要晋级名单一出,她立马就去找她欧阳哥哥!   出乎意料的是,过了不久,那个老宦官进来请晋级的五十位千金小姐们出场进行第二局比赛时,她竟然是榜上有名。   ——哎呀!看来雨铭寒他们真是法力无边呀,自己这边儿的人马真能扳倒他们吗?   第二局是对棋,可这围棋叶菱薇不会,五子棋她倒是会点儿,反正都是黑白棋子嘛,一样的下就是了,牢记参赛的格言:只求输,不求赢!打定主意——呵呵,咱也不能输得太难看了,死撑着也要落下十颗棋子。   与薇儿对局的小姐是金将军的掌上明珠,她可是此次赛事的热门人选,可偏偏刚才一出‘醉园’,准备进入第二局的比赛时候,自己家的一个丫鬟来传话,父亲竟然要她输这一局,不得忤逆。虽然自己是十分不情愿的,但父命难为,金小姐瞅眼看看对面珠光宝气的姑娘,娥眉一拧,一想到要故意输给这个让人倒胃口的女子,郁闷不已。   叶菱薇刚落下第二子,就露了马脚,金小姐气愤之极,此女子竟然不识棋道!罢罢罢!!!还是早早的认输算了,再和这个丑女对下去,她真担心自己会气晕过去。   想到此处,金小姐把手里的黑子一放,牵强的对薇儿笑道:“这位小姐棋艺高超,小女子甘败下风。”说完头也不回的退下了。   叶菱薇楞楞的望着拂袖而去的那个小姐,纳闷呀,今天是怎么了?自己原本打算下到第十子的时候就自动认输,可刚刚那个什么小姐的,比她的速度还要神速,竟然下了三子就认输了,佩服佩服!看来今日抱着必输的伟大目标之人,是大有人在呀,看来自己是该再来点儿大动作了。   那边的雨铭寒得知了薇儿获胜的消息,很是兴奋。   原本雨铭寒是安排薇儿与周尚书之女对局,可偏偏在开局后,自己的心腹才匆匆来报,那聂丞相临时安排了金将军之女与薇儿对局,惊得他一身冷汗,真不明白捏丞相为什么这么关注薇儿?真后悔自己掉以轻心了。   雨铭寒心里略感不详,平日里一再表现出明哲保身的聂丞相,今日里怎么就如此的明目张胆了?莫非自己的动机被他察觉了?   所以雨铭寒一度担心薇儿会在这一局淘汰的,没想到她竟然只用三子就赢了金将军的女儿,要知道,这金小姐不单单是水镜国有名的才女,更是对头人的女儿,手握全国一半兵力的金将军和三朝元老聂丞相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这也是父王一直不敢弑君的原因之一,不过看今日的情形,上天始终是眷顾自己的,目的马上就要达到了。   想到此处,雨铭寒把绷紧的神经放松了,幽雅的打开手里的折扇,露出了安心的笑容,虽然自己没有亲自观看薇儿的棋局,但是,想必此局定是十分精彩的,他不得不感叹薇儿的才艺。   ……   ‘醉园’里,小贵子不顾自己跛着的脚,雀跃的围着再度晋级的薇儿姑娘,端茶递水的忙得不亦乐乎,他真真想不到,眼前这个曾经大大咧咧的薇儿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才女,难怪自己的皇帝陛下和国师大人会对她如珠如宝的看待,越发坚定了小贵子一颗赤诚的护主之心。   第三局有条不絮的进行着,这一局是赛琴艺,需要一个一个的出场,所幸的是,只剩下二十五位女子了,虽然叶菱薇是被安排在最后一个出场的,但等待的时辰也不是太久。   折腾了半天,这夜幕降临了,大小园子里的琉璃宫灯都亮起来了,光芒的繁星,柔和的灯光与那轮皓月相辉映,使园子里又生出另一番朦胧的美景。   雨铭寒安排的那个小宦官弓着身子过了来,“姑娘真是好才艺呀,一连两局都赢得这么漂亮,”这小宦官是个心思极为细密之人,虽然不知道诚王爷和小郡王为何会对这个丑女上心,但从小郡王关切的神情来看,这名女子肯定身份显赫,说不定是未来的小王妃呢,自己得好好巴结巴结。   “唔,这还不是有劳你家王爷的关照嘛。”对人家的心腹,小妮子也是笑脸相迎,提起比赛这事儿,她就来气,可还得忍,别坏了欧阳哥哥他们的大事!   小宦官暗暗欢喜,想来自己猜的没错,“薇儿姑娘,这下一个就到您了,请姑娘随奴才去园门候着。”说完弓身侧身,让薇儿姑娘先行。   还没踏出园子,一阵悠扬的琴声进入耳里,虽然叶菱薇不知道这首曲子是什么,但这音律却是极为晌心悦耳的。   在一片赞赏声中,那位小姐退了下来,小宦官赶紧领着薇儿姑娘上了台子,此时台上已经设有两张琴架,分别放着一架七弦琴和一架二十一弦的古筝。   “请小姐选择所需乐器。”掌礼宾官员恭谨得体的对薇儿姑娘说道。   叶菱薇心中盘算着,这古琴和古筝自己为了配合舞蹈好看,还真学过一点,虽不能说精通,但还能入得耳。   古琴的音量较小,音区低沉,音色明净浑厚,风格古朴能陶冶人的情操和安宁的心境。   古筝的音域宽广,音色明亮、清脆,音色华丽,较为喧闹,不比古琴的幽静。   今日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前两局的才艺小妮子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可竟然让她顺利过关了,如果这一局,她再把这小小的才艺拿出来,这些人还不把她捧上天了,那不就是顺了雨铭寒的意了吗?不行,绝对不行!!!   “这位大人,小女子还是选古筝来弹奏。”打定主意,叶菱薇在小宦官的伺候下入了座。   “请问小姐今日弹奏什么曲子?”那官员又问道。   曲目?她可不能说她想‘乱弹琴’呀,反正等一下也会惊天动地的,那惟有借用一首豪情壮志的曲子名吧,“小女子不才,就弹奏一曲《啸傲江湖》。”叶菱薇瞟了一眼台下,这些大人们都在交头接耳。   ——你们就等着吧,小女子今日弹的‘改良’版之《啸傲江湖》保你们个个闻所未闻,嘿嘿嘿嘿!!!   叶菱薇深呼一口气,缓缓而优雅的抬起手来,“铮!”拨弄了一下琴弦,试了试音色,果然是好琴,再观台下,众人正翘首以待,静侯她的佳音。   “铮铮铮铮。”小妮子十指一动,杂乱无章的音律,跟随她乱动的指尖运动,排山倒海似的充盈着整个园子,毫不留情的洗刷着众人的心灵,观其之下,无人不为她的琴艺动容,众人‘陶醉’的表情,更加鼓励着小妮子,不由得加多几成‘功力’,她是越弹越激动,直到把这二十一根琴弦感动得都超脱了,这‘美妙’的旋律才停止了。   曲毕,‘柔弱’的叶菱薇施礼退下,身后依然寂静一片,想必各位还在为她刚奏出的‘天籁之音’回味无穷呢。   ——呵呵,他们不会得什么后遗症吧?如若经此一劫,他们谈琴色变,那就是自己的罪过咯,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其实,这‘百花神殿’内,还真有人一直都是面带慈祥的笑容,听完了薇儿‘美妙’的曲子,并且依依不舍的目送她退下,似乎是意犹未尽。谁有这么独特的欣赏水平?还不就是皇帝和皇后嘛,他们每次从薇儿一出场,就注视着她的一举手一投足,爱屋及乌,缺点自然就变成了优点。   刺耳的杂音总算是停了,诚王爷强忍着怒气睁开双眼,揉揉耳朵,试图把依然萦绕在耳边的余音清除掉,现在的他特别心疼呀,心疼那架自己一直珍藏的古筝!   诚王爷人老心不老,除了国家大事外,就是喜欢和有才有貌的美女糊混,自然是十分喜爱音律的,难得今日汇集了众多才女,他就把自家珍藏的名古筝、名古琴借了出来,原本是打算今日一饱耳福的,可是没想到刺激了耳朵还毁了古筝。哎……那丫头可是个败家女呀,要不是她能顶半壁江山,他诚王爷早就命人把这死丫头拖出去活埋了。   知薇儿莫若欧阳泽,看着自己这个胡搅蛮缠的小东西,他把强烈的大笑冲动,收进肚子里,要不是他内功修为极好,恐怕早就‘忍’成内伤了。   不过,雨铭寒听完薇儿的‘激情演奏’后,心水倒是清了不少,薇儿那惊如天人的舞艺他是见识过的,所以薇儿在音律造诣方面应该是不错的,但刚刚她竟然乱弹一通,与自己期望值,可谓是南辕北辙。还有,薇儿退场时,分明象一只顽皮的小狐狸,狡猾的笑了笑,雨铭寒再重新把薇儿今日的装扮和举动回忆了一遍,茅舍顿开,思路总算清晰了,这总总迹象只能说明一点,就是,薇儿是故意在捣蛋。   想到这里,雨铭寒不怒反笑,想必薇儿已经知道自己对她的意图了,所以才这样糊来,是想让自己打消对她的念头吧?好,有意思,小王我会用一生的时间来□你这只小狐狸的。   最后十三名晋级的名册出来了,一切自然又不在叶菱薇的掌控中,她还是没能逃出榜上有名的厄运。   “喂,薇儿妹妹。”小贵子鬼鬼祟祟的靠了过来,“姐姐我刚才去打听了,最后一局,那十二小姐,有五位表演的是唱曲儿,另外七个是舞艺,薇儿妹妹,您拿出什么看家本领?”小贵子越来越象女人了——八卦。   哎呀,虽然小贵子是八卦了点儿,不过,他倒提醒了小妮子,她这局表演什么呢?自己的看家本领是舞蹈,但这次是说什么也不能拿出来的,要不……上窜下跳的来一段火热的街舞?不行,万一他们再次接受了这种新颖另类的舞蹈,自己不是又弄巧成拙了吗?唱歌?好象也出不了什么特别的反效果。对对对,她就表演一项冷门的才艺——拳法!   “呃……小贵子,去跟他们说说,我等一下就表演武艺了。”叶菱薇向小贵子吩咐一声,转身去吃糕点补充补充体力。   “好好好,姐姐我这就去。”小贵子欢天喜地,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他心想:一直就听那个雨公子说,薇儿姑娘的舞艺出类拔萃,今日姑娘真的要跳了,等会儿我定要偷偷的出去瞧瞧。   圆台之下,原本还交谈甚欢的权贵,连同那帮宫娥宦官,无一例外,一见最后一位‘佳丽’出场了,都‘十分默契’的停止了一切动作,向今日这个‘出尽风头’的小姐行注目礼。   “咳咳,”对上诸位谨慎的目光,叶菱薇不禁有点儿尴尬,是自己今日给了他们太多打击了吧?“各位大人,不知小女子是否可以开始了?”站了这么久,他们只知道盯着自己猛瞧,竟然没一个人出来说句话。   “啊,是是。”掌礼宾处的那个小官员,发现自己的失态,忙上前一步宣布,“这位薇儿姑娘,最后这局表演的是舞艺,请皇帝陛下,皇后娘娘,摄政王爷以及诸位大人,贵客慢慢欣赏。”他转向薇儿问道:“请问薇儿姑娘这局所选什么曲子伴奏?”   “曲子?不用了,大人。”   “呃……那……那就……姑娘请。”台上这个小官员,今日被一再晋级的薇儿,弄得头昏脑胀,知道此女来头不简单,也不敢多问什么了,赶紧退了下来,他也怕祸从口出嘛。   “各位大人,”叶菱薇挺挺腰板儿,双手抱拳,卖弄开来,“小女子现在表演的这套拳法可是……”   “呃……姑娘,姑娘。”那小官才退两步,猛一听薇儿说她表演的是一套拳法,吓得他连忙奔上来阻止,这事儿如果搞不好,诚王爷治他一个失职之罪,他这颗脑袋可就掉了呀,“薇儿姑娘,您报上来的是‘舞艺’呀。”他谨慎的提醒。   “是呀,武功那个‘武’,才艺那个‘艺’呀。”叶菱薇认同了他的话。   “啊?!”掌礼宾初的那个官员,愕在当场,他冷汗直流,看来真是自己出漏子了。   “皇帝陛下有旨,请朱礼宾退下,赛事继续。”宦官的声音响起,把这小官员从水深火热中解救了出来。   当然了,下这个旨的不是皇帝,而是诚王爷,他看着这个吓死人都不负责的丑丫头就来气,今日诚王爷的头疼的厉害,他实在不想去追究什么了,只是希望这事早一点结束,让他回王府养养,他还想多活几年。   “呃……呵呵,”叶菱薇清了清嗓子,再度打开了开场白,“小女子现在表演的这套拳法,可勘称延年益寿的宝贝呀,诸位真的要听好口诀,看好套路呀,如果不会的下来我们可以再切磋切磋。呃……这套圈法叫‘太极拳’。”大肆介绍完后,小妮子深吸一口起,一边念着‘口诀’,一边用乌龟,不,蜗牛般的速度开始了‘精彩’的表演了:   “一个大西瓜。”与此同时,她用特别优美的慢动作分腿微蹲,双手在胸前抱一个圆。   “把它分两半。”收脚,收手,顺势把刚才画的虚构的‘圆’,从中间‘劈’开。   “一半分给你。”极度缓慢的把‘一半圆’推向左边。   “一半送给他。”又把‘另一半圆’推向右边。   ……   ……   ‘芳菲春赛’的赛事,总算是结束了,鉴评席上那帮‘劳苦功高’的权贵瞟瞟刚写完的名册,无不偷偷抹去额头的细汗,心里叹息一声:幸不辱使命。   一个宦官从朱礼宾手里接过新鲜出炉的花神排列名册,急急的登上皇帝所在的观礼阁上,恭谨的送到诚王爷面前,请他过目,诚王爷虚眼瞟了瞟那张华丽的册子,“读!”他挥了挥手,吐出一个字来。   “有请十三花神!”随着宦官尖锐高昂的唱声,圆台上,一字排开着十三位风姿绰约的年轻女子,当然了,自然少不了薇儿的份。   那宦官谢天谢地谢皇帝的奉承了一番,进入了正题,开始揭开谜底了:“正月梅花花神:伍太傅之女玉碧小姐;二月杏花花神:雷太保之女云霞小姐;三月桃花花神:段大学士之孙女彩青小姐;四月牡丹花神:丁少傅之女绣丽小姐;五月石榴花神:罗少保之女凤蝶小姐;六月莲花花神:孔总督之女舞衣小姐;七月蜀葵花神:熊右都御史之女玲珑小姐;八月桂花花神:陆左都御史之女翡翠小姐;九月菊花花神:尚将军之女甜儿小姐;十月木芙蓉花神:明都统之女彤彤小姐;十一月山茶花神:柳提督之女绿影小姐;腊月水仙花神:杨总兵之妹铱绚小姐……”   宦官停顿了一会儿,‘唰’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了今日的‘万人景仰’之人——薇儿,偶尔有一、两个不明就里之人,只能在心里愤慨道:如此神圣的赛事竟然有这么个荒唐的结果!!!   宦官的尖细的声音如期而至:“百花花神:首富吴善人之义妹薇儿小姐。”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宦官继续宣读着各美女所得的赏赐,下边的欧阳泽,抬头观了观天色,暗道:是时候了。   只见那宦官刚宣读完毕,转头向诚王爷望去,似乎在请示着什么,只见诚王爷微微点点头,宦官心领神会的从宽大的衫袖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卷轴,打开,正要宣读。   “且慢!”一老者的声音打断了众人恭贺之词,此人正是聂丞相。   “呃……不知聂丞相有何异议?”高坐在上的诚王爷诧异的问着聂丞相,莫不是这老匹夫想节外生枝?   “启禀皇帝陛下,皇后娘娘,摄政王爷,老臣刚刚得到可靠消息,吴善人之义妹,并非我水镜国人氏,而是凤鸣国人氏,众所周知,我水镜国开国以来,承蒙花神眷顾,庇佑着子民,太祖早就立下旨意,竞选花神之女,必须为我水镜国人氏方可,所以微臣恳请陛下撤消薇儿姑娘‘百花花神’名号,并且立即把这个欺君的女子押送天牢严办。”聂丞相按原定计划,把实情抖了出来,顺便把薇儿推向黑暗的边缘。   其实今日之事,欧阳泽他们已经计划周详的了。别看这‘百花神殿’内歌舞升平,可有谁知道,外面已经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换了天了。   常欢、玄真子、蓝啸瀚以及他们的兵马,在赛事一开始,就依计划行事了,他们把皇城内外,诚王爷的党羽兵马给全部控制住了,全国各郡,各辖区的镇守兵马里,那些被常欢安插的忠诚之士,也得令,在同一时间行事,接管了兵权。   而殿内,为了使薇儿能名正言顺,也为了尽量避免发生不必要的战争,常欢让聂丞相卖给自己一个人情,让聂丞相动用自己的影响力,把薇儿‘捧’上去,然后再把她‘推’下来,因为怕多一个人知道,事情泄露的机率会多一分,所以个中原因,聂丞相也不是很清楚,他也不去多问,因为他相信常欢。   今日之举,欧阳泽怕薇儿担心,所以具体安排没和她细说,由着薇儿在那儿无伤大雅的胡闹。所以说今日赛事晋级之事,次次都违背了薇儿的原意,试想,两股势力都在‘同心协力’拼命的把她往天上捧,就算薇儿每局只会站在圆台上‘咯咯咯咯’的傻笑,那‘百花花神’的美誉,也是跟定了她。   聂丞相的‘举报’犹如晴儿空霹雳,殿内哗然之音纷纷响起。   高阁上的皇帝与皇后,自然是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他们激动得发抖,可在诚王爷眼里,这一国之君定是吓得屁滚尿流,全身发颤,诚王爷怀着怒气,不屑的斜了雨君政一眼。   “呃……”诚王爷虽然甚为不悦,可面对聂丞相所说的实情,竟也无话可说。   “陛下,以免花神降罪,请皇帝陛下撤消此女花神名号,严惩此女……”聂丞相的人马和一些早就看薇儿不顺眼的人,纷纷下跪请旨。   雨铭寒万万想不到,这节骨眼儿,竟然生出如此事端,他这会儿可坐不住了,“且慢!各位大人,谁说此女不是我水镜国人氏?”雨铭寒慢步走上台,站在了薇儿面前,挥了挥手,示意宦官把其他女子带下去。   这突发事件让叶菱薇多少有点儿错愕,难道这就是那个‘时机’?可是怎么说着说着就‘提议’她投进天牢呢?不过……她欧阳哥哥既然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能说明他早就知道了,虽然有点气他隐瞒自己,可大事为重,小妮子惟有尽量呈现出‘真切’的惊恐状,保持沉默管好嘴巴,配合着自己人了,至于她刚刚受到的‘惊吓’,事后再慢慢的去她欧阳哥哥那里寻求安慰就是了。   “小郡王,老夫也是刚刚才知道,此女是凤鸣国‘永乐王爷’的未来王妃,十三年前就进入‘永乐王府’居住,时年三岁,请问小郡王,老夫所说的可有假?”聂丞相把常欢交给他的资料,一个字不漏的背了出来。   “聂丞相此言差异,”雨铭寒反驳着,“丞相所说,只能证明薇儿姑娘在凤鸣国‘永乐王府’居住了十三年,至于未来王妃之说,却有假。”   “何假之有?”这聂丞相对欧阳泽这个王爷的情事,也是略知一二的。   “聂丞相,这婚姻之事,需得是父母之命,既然薇儿姑娘的父母都还没同意,怎么她就成了他永乐王爷的未来王妃了呢?”雨铭寒为了心上人,不得不与聂丞相口舌之争了,他心里盘算着:原本是打算让薇儿风风光光的夺了美誉,然后请旨成婚,等他和薇儿洞房之后再恢复薇儿真实的身份,不过,照现在的情形,如若不先恢复薇儿的身份,怕她真会受牢狱之灾呀,小王我可不能让自己的大喜之事蒙了污点,也定不能让这小狐狸受半点儿委屈。   “呃……小郡王,恕老夫直言,据说这薇儿姑娘是个孤女,何来父母呢?”聂丞相毫不让步。   “咳咳,薇儿姑娘身份之事,原本小王是决定给皇帝陛下,皇后娘娘一个惊喜的,不过,惟有现在将实情告知各位,”雨铭寒与他父王交换了一个眼神,征得父王首肯后说道,“十六年前,皇后娘娘喜得一个公主,不知各位知道否?”   “不是说这个公主生下来就夭折了吗?”一些官员议论开来。   “非也,据说是公主降世之时,有一位高人指点,公主三年之内定有大劫,所以皇帝陛下当时是悄悄养着的,这事儿卷宗里有记载,不过,天不随人意,公主三岁那年就失踪了。”一个知道点儿内情的官员解释着,“难道此女与公主有关?”   “宋大人说的极是,此女正是失踪十三年之久的‘天恩公主’。”雨铭寒把这层纸给点破了。   “小郡王,口说无凭。”聂丞相心里清楚了一点儿,敢情常欢是知道的,他是故意想借雨铭寒之口呀,那自己就将计就计,为苦命的陛下找回这仅有的一点骨血。   “聂丞相可问问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天恩公主’有何特征?”雨铭寒胸有成竹的建议着。   聂丞相把询问的目光透向了一国之君,可皇帝雨君政,望了望诚王爷,欲言又止,眼里露出畏惧之色。   “咳咳,陛下,既然众臣都想把事情弄明白,那陛下不妨说说。”诚王爷吩咐着一旁的雨君政,很满意这个皇帝的表情。   “呃……‘天恩公主’生来就有异相,双眉为蓝色,而且在百会穴,后顶穴,风府穴处,各有一颗红痣。”温文柔和的声音响起,皇帝雨君政今日里是第一次开金口,他沉浸在回忆中,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公主这些特征玉碟里均有记载。”   “来人,带薇儿姑娘入内,验明正身。”诚王爷一声令下,薇儿就被宫娥宦官拥进了观礼阁的内堂。   坐在鉴评席上的欧阳泽示意观礼阁里的林云秀小心保护薇儿,见林云秀悄悄隐去,他才略微放心一点,其实欧阳泽对薇儿是不是水镜国的公主并不关心,他只知道她是他的薇儿,如此周折的去证明薇儿的身份,他和薇儿只是想了却祖师爷的遗愿罢了。   诚王爷转头又对随行御医道:“李太医,你准备准备,如若薇儿姑娘的体貌特征与皇帝陛下相吻合,那就有劳李太医为陛下滴血认亲。”御医令了命,就下去准备了。   “回陛下,诚王爷,奴才们已为薇儿姑娘梳洗过了,姑娘的双眉确为蓝色,而且头顶处的百会穴,后顶穴,风府穴也如陛下所说,真是各有一颗红痣。”半个时辰后,一个宦官出来禀报了。   洗尽铅华,卸下众多贵重珠宝的薇儿,在宫娥的掺扶下,再次蹬上了圆台,一个脱俗而风华绝代的女子展现在人前,看着薇儿那细腻的五官,有九分与高阁上的皇后相似,那眉宇间的贵气,却与儒雅的皇帝相符,众人除了惊叹此女的绝色,更是坚信:她就是公主。   诚王爷看清了薇儿的庐山真面目后,郁闷之气全消,原来此女只是不善梳妆,只用费点时日来调 教 □即可,寒儿果然好眼力。   “回摄政王爷,微臣已经准备好了。”御医带着一名医女,捧着一个盛了清水的白玉碗出现在诚王爷面前。   “恩,好,开始吧。”诚王爷回过神来,“呃……陛下,娘娘,为了社稷着想,惟有冒犯了。”又朝御医大手一挥。   御医把手里的玉碗交到医女手里,取出一包白色粉末放入碗内,随即再取出一支银针来,他走向天子,“陛下,臣……臣……”他不由得畏惧起来,再怎么说眼前这人是真龙天子,这一针下去,可是以下犯上的死罪呀。   “李太医,不用太多顾忌,如摄政王爷所说,还是社稷为重,如果这丫头真是公主,为朕寻回一点骨血,朕感激你还来不及呢。”雨君政大义凛然的把手伸给了御医。   御医定下心神,在雨君政左手中指一扎,一颗殷红的血珠落入白玉碗中,说来奇怪,血珠竟然遇水不化,俨然一颗浑圆的珠子,在水里滚动。   御医接过玉碗,取出另一支银针,交与医女,颔首对皇后说道:“娘娘,冒犯了。”然后示意医女取血。   皇后娘娘的那滴血随即也落入白玉碗中,更奇怪的是,两颗血珠竟然只是相互碰撞,也不见丝毫融合的迹象。   御医把盛载着两颗血珠的玉碗,在皇帝皇后,诚王爷,以及各位重臣面前一一展现,最后来到薇儿跟前,“姑娘,得罪了。”御医再度示意医女。   那御医和医女手捧白玉碗来到叶菱薇面前,圆台上,她的正前方,早已安置了一张香案,御医把白玉碗轻放至案上,聂丞相,雨铭寒和几个官员也围到香案旁,等待着关键时刻的到来。   小妮子心虚的瞟瞟碗里那两颗互不相融的红艳珠子,这就是说明,皇帝和皇后没有血缘关系,看来还真有‘滴血认亲’之说,她原以为这些都是古人的愚蠢做法。   ——哎,也不知道自己的一滴血下去之后会怎么样呢?这个身份之事原本对于自己来说,可有可无,反正欧阳哥哥在哪儿,自己也跟去哪儿,只是……万一自己的血也同样不融于那苦命的皇帝之血,他多可怜呀,难道真的就无儿无女的了却残身,想到此处,心里竟然异常的心酸难过。   “哎哟!”可恶的医女竟然趁她开小差的时候,对她下‘毒手’, 叶菱薇可怜的小指头被医女无情的扎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血珠滑落碗里。   就见薇儿指上的血珠,应针而落……   ……   整个殿内鸦雀无声,台下之人恨不得把自己脖子伸得如长颈鹿一般,台上香案旁之人目不暇视,紧张的盯住玉碗里那一丝一毫的变化:   刚从薇儿指尖滑落的那滴血,一进入碗内就立即行成一颗圆润的红珠,在水里畅游,轻微的去碰撞那两颗殷红的珠子,仿佛是与它们戏耍,片刻之后,三颗独立的血珠静止在碗底,没有融合的迹象,围观的重臣不由得抬头面面相窥,失望之色写满脸上。   “看!快看!”一个依然紧盯白玉碗的官员突露惊喜之色,他的叫声把原本想离去的人拉了回来,“啊!融了!融了!”   只见三颗血珠突然产生了共鸣,微微颤抖起来,之前那两颗血珠,都争着把薇儿那颗吸进肚子里,一会儿工夫,碗内再次静止,薇儿那颗血珠已不见了踪影,碗底就只剩下两颗紧紧并联在一起,并且轻微‘发福’的血珠,仿佛它们已经牢牢的生长在一起了,端着玉碗,任你怎么摇也摇不散它们。   事实摆在眼前,雨铭寒轻轻吐了一口气,把刚才悬挂的心放了下来,抬眼望向还在发呆的御医,“咳咳!李太医!”白了他一眼。   “哦!是是,请小郡王恕下官失礼。”说完急促的捧走了玉碗,端送至诚王爷和皇帝面前。   花白胡须的皇帝再也掩饰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和皇后相拥,喜极而泣,皇后惊喜过度,竟然晕厥过去,御医和医女手忙脚乱一番,才把她救了回来。   诚王爷冷眼旁观着这对苦命鸳鸯,等御医忙活完了说道:“李太医,你就向众同僚说说结果吧。”   御医领指后,上前几步,“今日承蒙花神显灵,先皇庇佑,皇帝陛下洪福齐天,经验证,叶菱薇姑娘正是我皇失踪多年的掌上明珠‘天恩公主’。”   “恭贺陛下寻回公主……”   “喧公主!”诚王爷身边那宦官尖细的声音压下了众人对皇帝的朝贺之音。   在宫娥的护送下,叶菱薇缓步蹬上了中心那座观礼阁,怀着复杂的心情,近距离看清了龙椅上的皇帝,他,没有凤鸣国皇帝启明浩天的庄严,没有蓝月国皇帝蓝啸瀚的摄人气焰,他,如若不是那身皇袍的衬托,和与生俱来的贵气,有谁相信他就是一国之君?他,俨然一个风烛老人,五十岁的年龄,却犹如六十岁的老者,头发胡须花白。   再看看现在已然是泪如雨下,凤位上的皇后,美艳的容颜布着丝丝细纹,脂粉的修饰也难掩苍白的脸色,双鬓也已花白。   “皇儿,我的皇儿。”皇后在宫娥的搀扶下,来到叶菱薇跟前,慈爱的把楞楞的薇儿揽入怀抱。   这个怀抱温暖,舒适,不同于欧阳哥哥的怀抱,就向自己母亲的怀抱。   “咳咳,公主,还不快拜见陛下和娘娘?”诚王爷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还有事情没解决呢,他可不想浪费太多不必要的时间。   叶菱薇顿时清醒过来,大事要紧。把皇后扶上凤位,退后几步,“孩儿拜见父皇母后,请父皇母后恕孩儿这些年没能伺候左右,让父皇母后担心了。”跪在宦官准备的跪垫上,磕了三个响头,上天待她不薄,自己在这里也有父母了。   “……”皇帝雨君政眼泪婆娑,竟然说不出话来,他拉住身边的宦官,朝薇儿指了指,示意宦官赶快不把公主扶起来。   “赐座!”诚王爷一声令下,两个小宦官抬了一张檀香木精雕的椅子出来,放在皇后凤椅的旁边。   刚入座,就听见下面雨铭寒兴师问罪的声音,“聂丞相,您说今日‘百花花神’名号可否给公主了?”   “呵呵呵呵,小郡王,看你说的哪里的话,这‘百花花神’之美誉公主是当之无愧呀,呵呵呵呵!”聂丞相见自己顺利完成了如此重大的事,不由得笑意盈盈。   “今日赛事,‘百花花神’由天恩公主夺得。”宦官得了诚王爷的眼色,急急的公布了赛事结果,又把刚才还没宣读的圣旨拿了出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摄政王爷之子雨铭寒小……”   “且慢!”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声音打断了那宦官的唱声,这个平日里得了势的狗奴才,今日一再被人打扰,很是郁闷,探头张望过去,他倒要看看,这次又是谁敢有异议了。   众人寻声望向刚进来的两人,这领头的正是‘客似云来’酒楼的曹掌柜,后面的年轻人就不认识了,不过,这些权贵纳闷了,你小小一个掌柜,谁给了你豹子胆,敢在这儿撒野?莫不是……吴善人指示的?纷纷又转头朝那个还在悠闲自得喝茶的吴大富翁。   不过,诚王爷和雨铭寒一看见和曹掌柜一起进来的年轻人,就吓了一跳,蓝月国的皇帝蓝啸瀚怎么会突然到此?诚王爷不愧老谋深算,暗道:竟然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就不要怪我今日大开杀戒,他立刻招来近身侍卫,让他去准备人手好,誓要蓝啸瀚当场毙命,看着侍卫悄悄下楼,诚王爷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可他哪里知道,当他的侍卫一离开他的视线,玄真子就把此人给静静的解决了。   欧阳泽见常欢和蓝月国皇帝准时,且这么张扬的出现,他知道外面的事情已经得到满意的解决了,想必外祖父已经按计划,潜伏在薇儿所在的观礼阁了。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此地?来人,速将此人拿下!”有一个将领模样的人勇敢的跳出来指责眼前这个‘胖冬瓜’。   “啪!”欧阳泽手里的茶杯突然被‘吓’得掉到地上了。   一阵‘哗啦啦!’的盔甲声应声而至,只见一大队手拿兵器的士兵拥入神殿内,把众人团团围住。   “宋副将,你……你这是干什么?”一名受了惊的官员,颤抖着声线问着刚才那个勇敢的将军。   “周侍郎,这……这不关我的事,这些士兵我一个不认识。”宋副将也茫然。   “陛下,奴才常欢救驾来迟,让陛下受苦了,等今日之事了解,再请陛下发落。”常欢恭谨的向皇帝行了个礼,转身对刚入内的士兵,“来人,把这乱臣贼子拿下!”常欢果断的发号施令,只见几名将领直奔雨铭寒而去。   雨铭寒一听曹掌柜竟然是那个失踪多年的禁宫总管常欢,再看看这帮冲进来的陌生士兵,知道他们的气数将尽,但他就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出错了?!   雨铭寒料定此事与身旁的吴爷脱不了关系,他突露凶光朝吴爷袭去,可自己的手还碰到吴爷的一丝一毫,却被这个深藏不露的吴爷给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神殿之内乱做一团。   “诸位请回到自己的席位,不得喧哗,否则格杀勿论!”常欢尖锐的声音,混着内力震荡着神殿,殿内突然寂静一片,偶尔能听到杯碟‘乒乒’撞击的声音。   高阁上的诚王爷面呈死灰,他早已经被玄真子制服了,林云秀也在薇儿身边戒备,以防突然的变数。   “各位大人不用担心,也不要有异动,你们今日所饮用的茶水,已经混有软筋散,奴才此次只是捉拿诚王爷一党,等事情结束,奴才定当奉上解药赔罪。”常欢不温不火的把众权贵的处境交代了一番,又弓身对高阁之上的皇帝道:“陛下,奴才怕陛下的龙体有损伤,肯请陛下先行回宫。”挥手招来几个亲信,“来人,速速护送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天恩公主回宫。”   随着皇帝的摆驾回宫,殿内的士兵开始清查诚王爷的党羽,一会工夫竟然抓了一大半的官员富豪。   “来人,把这些乱臣贼子投入大牢,分散羁押,严加看管。”常欢望着被士兵带下的贼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可怜诚王爷和雨铭寒到死都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输在哪里?因为由始至终,都没有人告诉他们,吴爷就是他们一直不放在眼里的‘永乐王爷’欧阳泽。   ……   水镜国皇宫,‘凤翔殿’内。   这宫殿是皇帝雨君政赐给爱女薇儿居住的。   现在已经夜深,叶菱薇躺在床上,扳着手指头数数,和她欧阳哥哥有五日没见面了,父皇也太过分了,虽然答应了她和欧阳哥哥的婚事,但却开出让人难受的条件:即日起,到大婚之日,必须乖乖的待在他们身边,不得私自与永乐王爷私自见面。   记得五日前,她只是远远的望着欧阳哥哥,在母后的‘重视’下,连手都不敢拉一下。哎!还有二十日呀!   突然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嘻嘻,一定是欧阳哥哥,叶菱薇连忙蹦起来……   “大……大叔……你……”天!怎么把‘天意难违’这件大事给忘了。   “薇儿,朕……你还是跟朕回蓝月国吧。”蓝啸瀚见薇儿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他胸口一阵郁闷,薇儿是在盼‘永乐王爷’吧?他手里握着那块薇儿怎么也不肯收回的‘凤玉’和自己的‘龙玉’。   离宫之日,国师特别嘱咐他,如果薇儿宁死也不肯跟他回去,为了蓝月国的国运,让他务必把灵玉放在薇儿身上,灵玉自会把薇儿带离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他望这眼前这个拒绝他的薇儿,犹豫着……   “不,大叔,您……您就别逼我了。”叶菱薇退缩了一步。   “你……你知道拒绝朕的后果吗?”蓝啸瀚举起灵玉,试图威胁她,如果威胁用用的话。   “大……大叔,您……您是说我……我现在就要消失吗?”叶菱薇愣愣的望着那对发着耀眼蓝光的玉,是用它们送自己离开吧?   她,呆住了——欧阳哥哥,如果自己现在消失,那……欧阳哥哥怎么办呢?“大叔,大叔,我求您,让我在消失前见见欧阳哥哥吧。”   “你……你就真的不怕消失了?”蓝啸瀚有点生气,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差吗?现在她还只想着见那个‘永乐王爷’。   “怕,我当然怕,但如果我留在这个世上,却不能和欧阳哥哥一起,那倒不如消失。大叔,我求求你,等我再见他一面,好吗?”叶菱薇苦苦哀求着。   “薇儿。”欧阳泽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幻觉吗?但她感觉到欧阳哥哥的气息了,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对,是欧阳哥哥,他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欧阳哥哥,我总算见到你了。”叶菱薇扑进他怀里哭喊着。   “乖,别哭薇儿,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欧阳泽端详着伊人,薇儿不知道,他每晚都会来这里守侯着她的。   手握的更紧,不管那蓝啸瀚要做什么事,他欧阳泽都不会松手的。   “恩。”叶菱薇收起了泪水,朝欧阳哥哥坚定的点点头。   蓝啸瀚在与自己做着激烈的斗争,理智告诉他,为了上天的意旨,为了蓝月国的繁荣安定,他应该把灵玉拿出来,让这个拒绝接受天意安排的薇儿,让这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薇儿归去。可当他看见眼前这对临危不惧的情侣,他们是那么倘然,薇儿的脸上写满了幸福……   蓝啸瀚冷竣的拧紧浓眉,在心底叹息着,何必呢?他默默的转过身,悄然的离去了,没有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薇儿的世界从来就没有他立足之地,他选择了松开手,虽然此刻他那颗心,如同被重锤无情的撞击着,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苦闷,但是,只要薇儿能幸福的活着,才是最好的。   ……   ……   四国之一,最富饶强盛的蓝月国,那金碧辉煌的皇宫内。   皇帝蓝啸瀚锁着剑眉,失神的抬眼望着那雕梁画栋上,象征天子身份的盘龙,它们攀柱条条傲然,是那样神圣不可侵犯。   蓝啸瀚,这个一国之君从一来到世间,一条明晃晃的金光大道就已经为他展开了,他注定要肩负挑起江山的重担,一举一动必需中规中矩,更不能象皇弟一样纵情声色,这些他觉得都是理所当然的,他也一直知道,他的皇后用不着他去挑选,时机一到,她就会出现的。   可……现在,蓝啸瀚茫然了,她出现了又怎样?   “陛下,你可不能再妇人之仁呀。”国师神情凝重的望着紫檀御案后,金镶龙椅上的天子,“这‘永乐王爷’和薇儿丫头的婚期,说道就到了,陛下!陛下!”国时呀,那个命中注定的国后马上要成婚了,可新郎不是我们的皇帝陛下呀,他实在是想不通,一向决断的陛下,怎么会不按他交代的方法去做呢?不过,事情还是可以弥补的,只要……只要陛下愿意。   “来人!更衣!备马!”蓝啸瀚沉重的放下一直紧握在手里那只墨玉螭龙纹形的御笔,缓步离开龙椅,对国师的言语充耳不闻。   蓝啸瀚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宫娥们捧出便服,小心的伺候着君主,为他更衣。   国师目送着天子的扬长而去,长叹一声,哎,没想到陛下也是情关难过呀……   蓝啸瀚心中的苦楚和烦闷无法宣泄,他惟有策马拼命奔驰着,也不知道奔驰了多久,直到他疲惫不堪的在马背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蓝啸瀚发现自己倒卧在厚厚的草地上,他挣扎着坐起来,身后是个陌生而茂密的林子,前面是个低低的小坎,正好挡住了他前望的视线,他仿佛听见水声,他努力的站起来,抬眼观去,他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了。   进入蓝啸瀚眼帘的是一汪清澈透明,碧绿无暇的湖泊,它波光粼粼,它恬静温柔,眼前如仙境般的景致,让蓝啸瀚动容,它感染着他,让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蓝啸瀚静静地坐在湖边的草地上沉思着,这里除了他,空无一人,他黑亮的御骑‘墨’在不远处安静的吃草,他细细的回味着和薇儿每次相遇的情景,嘴角不时挂着淡淡的微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深吸一口起,他决定了,他要彻底的放手,他闭上眼稍作调息,再次睁开眼来,眼底透着坚定,他站起来,从怀里拿出那块‘凤玉’,仰天长啸一声,仿佛要把所有的郁闷宣泄出来,震得平静无纹的湖面荡起了水波,惊得林子里原本安静的飞鸟四处逃窜……   他运足力道,一扬手,把这块灵玉投入了碧玉般的湖泊中,只有这样,薇儿才不会受到威胁,至于他自己……反正皇弟啸云已经成亲了,他这个皇帝就算没有皇后嫔妃也无所谓了,还有他的国土,他相信,只要自己勤政爱民,会更加繁荣昌盛的。   情,这个东西,应该向来与君主无缘的吧?悲莫大于心死!   沮丧颓废的蓝啸瀚,跃上马背策马而去……   可……就在蓝啸瀚刚离开不久,只见湖泊上方的空中突然一道电光划过,天地动容,湖水翻腾,随即一切归与平静,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尔后,依然恬静的湖心,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慢慢的这个黑影游近了湖边,艰难的爬上了岸。   定睛一瞧,从此人玲珑俊秀的身型得知,她是个女性,可是……可是……她的装扮太不可思议了,她竟然穿着全套的潜水装置,只见她脸露痛苦状,松开捂住的左手臂的手,原来潜水服划破了,左手臂有一道新伤口,她小心缓慢的把沉重的气瓶和头上的装置卸了下来,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及腰间,如雪的肌肤,小巧的脸盘,精致的五官,在夕阳的投射下,显得更加的娇艳迷人,她无助迷茫的看看四周……   这是哪儿?怎么象一个淡水湖泊?可自己刚才明明在深海区潜水呀?她痛苦的抬抬左臂,摊开手掌,低头望着躺在手心里的罪魁祸首——一块发着蓝光的东西,好象是玉器之类的东西,看着这个无端打伤自己的东西,她是相当气愤……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儿,名字叫林楚楚,是个开朗向上的女孩,家庭环境是不错,可父母是无国界医生,常年不在她生边,一年都见不上一次面,是奶奶把她带大的,奶奶前年去世后,她就独自生活,今年十七岁,刚考上大学,为了庆祝自己能考上重点大学,今天和朋友相邀,出海潜水,别看她年级小,她可是个继承了父母的慈善因子,虽不够格做个无国际医生,可倒是个忧天下而忧的狂热环保人士。   潜水对她来说是易如反掌,正当她被那色彩斑斓,美妙如梦幻般的海底世界深深吸引着的时候,突然一阵急流冲击席卷着她,她抵受不住强烈的压力,顿时头晕目眩昏厥过去。   等她清醒过来,虽然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变了,体力也快不支了,可她还是为自己庆幸着,遇上这么强劲的激流,能捡回一条命,能不算是大难不死吗?   可倒霉的事情好象还没结束,正当她奋力向上游去时,突然看见前上方有道奇怪的光束袭来,她急忙一侧身,可还是躲闪不及,那东西却划过了她左手臂,看着血丝涌出,她知道坏大事了,她急忙捂紧伤口,使出吃奶的劲儿,逃命似的往上冲,心里不停的祈祷,希望这个区域没有鲨鱼。   事实也证明上天接受到了她的祈祷,鲨鱼倒还真的没出现,可……自己怎么就到了一个湖里了呢?   她看看自己的伤势,好象不严重,于是开始研究起手里这个发着蓝光的东西,这块东西是什么时候到了她手里的?是刚才捂伤口的时候吗?她很快的得到了三条信息:   其一:看它光洁细腻的表面,这东西肯定不是天然形成的,换句话说,这次使她无端遭罪的事件是人为的,自己在海底,不,是湖中心受的伤,所以此人肯定是故意把这东西扔进湖泊的;   其二:根据这东西入水后还能伤得了她,所以可以肯定‘罪犯’不但孔武有力,而且还动用了弹弓之类的工具;   其三:这东西应该比较值钱,可‘罪犯’却想把它隐埋湖底,所以肯定‘罪犯’受到了心灵的创伤,准确的说,应该是失恋了,爱之切就恨之深嘛,曾经有不计其数的人因为失恋,把定情的钻石戒子都扔了嘛。   随即一个犯罪嫌疑人初步的体貌特征清晰的浮现在她脑里:一个身体魁梧,五大三粗的男人手拿弹弓,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修边幅,十分邋遢,或者应该还加点满脸的落腮胡子,反正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林楚楚是越分析,就越气愤,心里把这个没有一点点公德意识之人骂了千百回,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个不知道环保,乱向这美丽的湖泊扔垃圾的社会败类给揪出来,好好给他上一节课,随便让他赔偿自己的潜水服费,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   呃……可眼下,四处连个鬼影都没有,整个湖泊被阴森的树林环抱着,太阳已经西沉了,看来现在紧要关头是要在天黑之前找条出路,最好能把肚子填饱。她把气瓶和不必携带的装备隐藏好,带上潜水刀,因为没有衣物,惟有穿着潜水服,踩着潜水靴,捂着受伤的手臂勇敢的向树林移去……   唉……不知道如果林楚楚知道自己不知不觉的穿越了时空,会有什么想法?   现在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上天怜悯蓝啸瀚,在他刚为自己关上一道门时,又为他打开了一扇窗;还是欧阳泽的父母天上有知,为了报答他的成人之美,为他重新扦了这条特别的红线……   ……   ……   千里莺啼映春芳,红妆十里迎佳人。   三月春芳明媚动人,姹紫嫣红只为佳人盛,十里红妆分外盈然,只为迎得佳人归,清风悄然拂过缀绿的梢头,丝丝缕缕带着千万喜气。   水镜国皇宫一月前迎回来失踪多年的‘天恩公主’,皇帝陛下更收了一名女子为义女,册封为‘护恩公主’,就在几日前送往蓝月国与誉王爷之独子蓝旋齐和亲了。   今儿个又是‘天恩公主’与凤鸣国‘永乐王爷’欧阳泽大婚之日,这可是谓是双喜临门,喜上加喜。   三更天不过,皇宫里已是华灯结彩,各宫各门是宫女、宦官奔走忙碌,添布大婚细琐要事。   公主大婚之所的‘凤翔殿’外是双喜宫灯高垂于檐,雕龙绘凤的金柱贴着的金漆双喜大字在宫灯的灯晕里耀目生辉,走入殿内恍若走进红的海洋,金的世界,大殿正中的紫檀蟠龙凤飞案上撂着龙凤吉祥喜烛盈盈摇曳,雍容喜庆的大殿是帘飞彩凤,金银焕彩。   宫廷喜娘嬷嬷眉开眼笑的进了薇儿居住的‘羽祥殿’,轻手掀起杏色床帷,恭谨唤道:“公主,三更天了,您看是否该洗漱了?”   叶菱薇蹬开撂在脚边的绸被,睡朦朦的挥手打断恼人的聒噪,“唔……再睡睡,再睡睡。”郁闷,怎么三更天唤她起床了?平时都是到日晒三竿才唤她的啊,不理了,睡觉是老大。   “公主,让老奴给你洗濑着穿吧,三更天不早了,今儿个可是您大婚啊。”喜娘嬷嬷眼角逸了丝微笑,公主敢情是忘记今儿个是她大婚吧。   “改天大婚,改天大婚,我要睡觉,我要睡觉。”重新把蹬开的绸被用脚勾起,小妮子几扭几扭钻到被子里拒绝外问的声音。   喜娘嬷嬷有点愣了,改天大婚?这……这……这可能吗?脸上的笑是挂不住了,见到公主蒙在被里是一副天打雷不醒的样子,喜娘嬷嬷嘴角开始抽搐,带连掉了脸上一层厚粉。   “嬷嬷,公主她……”这几天一直伺候公主的宫女霞月也知道公主的起床秉性,无奈的看了眼床上的人,再瞅了瞅一脸为难的嬷嬷,小心翼翼道,“公主她平儿个起床非得日晒三竿才行,您这会子唤,是很难唤醒。”   喜娘嬷嬷听到急忙放下床帷,扯住霞月的衣袖出了寝殿,急虑道:“啊呀,这可如何是何?吉时一到,王爷可是要来迎亲了呀。”   霞月回头看了眼还在床上甜睡的人,眉心蹙紧一下,便建议道:“您还是请皇后娘娘来的好,误了吉时你我可担当不起。”   “啊,对对对对,嬷嬷我这就去,霞月便赶紧将凤冠霞帔准备,这一来一回费了不少时辰,真要误了吉时那可当出大事。”喜娘嬷嬷急急的走了。   不一会儿,‘羽祥殿’迎来了神色匆忙的皇后娘娘,连两旁福礼的宫女宦官,皇后娘娘也未得正眼瞧,“皇儿,皇儿,快醒醒。别睡觉了,今个可是你大婚啊。”   “唔……改天大婚,我好困……”小妮子再次拒绝聒噪的声音,大婚,什么大婚啊,改天再大婚。   “来人那!给公主洗漱。”皇后娘娘是又好笑又好气,一声令下将床上卷睡的人给强行唤起床。   于是乎那个毫不理会外界情况的某人,被宫女强行给托起床,又在皇后娘娘的一声令下,被不知谁人用凉水洗脸时,某人一个激灵是彻底给醒过来,回过神的某人眼睛还有点花,说话也有点不着边际,“嗯?母后?你……你怎会在我这里?”   “皇儿啊,今日可是你大婚,怎么连起床都不愿呢?待会子‘永乐王爷’可要来迎亲了。”皇后娘娘嘴角漾开慈祥而欣慰的笑意,“不过……如若皇儿真想改日再大婚也好,母后这就让人去‘永乐王爷’处说说。”保养还算好的双手轻轻握住失踪多年的女儿,虽是说笑,一时间也是百感交集,本是真想再留女儿在身边,无奈永乐王爷是千万不乐呀,这女儿也是胳膊肘儿向外转,那能由得自个与皇上做主呢?   倒地!她好像忘记今天是自己大婚了!叶菱薇不由挠挠后脑讪笑道:“呵呵,母后,皇儿好像忘记今天是自己和欧阳哥哥的大婚了,那……那个你们开始吧。”然后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感觉。   前几日宫里宫娥们给她试喜服,所带来的‘酷刑’小妮子可是再世难忘啊,光那凤冠就有十二斤重,要再加其它什么金银佩饰,她全身上下至少也有四十斤重,想想今日一天自己都得带着四十斤重的东西,心里是发麻。   在皇后与宫女,嬷嬷的笑声里便开始忙乎起来,而叶菱薇的‘酷刑’也由此开始,大殿内时不时会发出几声惨叫声……   “啊!!!痛!痛!痛!轻点,轻点。”叶菱薇手死命捂住发痛的半边脸,眼里含着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母后,再可怜巴巴求道:“母后,能不能不用它?太痛了。”   皇后娘娘摇了摇头,还是笑道,“薇儿,这篦头绞面是没法儿省的,你就忍忍吧。”   抗议无效,叶菱薇继续受折腾……   “啊!!!我头皮都快扯掉了!”吼!!!结婚也不能这折腾人啊?被梳篦纠住的头发痛得要她的命。   许是小妮子惨叫声太大,惊得窗外几只黄莺蓦地从树树上掉了一下,又蓦地扑翅飞走!她是咬牙切齿直骂“欧阳哥哥,你笔账我可是算到你头上了!”   天际微亮时,叶菱薇的惨叫声也结束了,本想看看打扮成什么样儿,结果一块龙凤金绣红盖巾就从天而降,把她眼线给遮得严严实实。   耳畔是宫女嬷嬷嗡嗡的称美声,闭月羞红,沉鱼落雁……等等等,凡是与美有关的词儿都一股脑儿砸到她头上,嘿嘿,是人都爱听赞美词,再加上她母后的称美,小妮子便是飘飘然然了,把刚刚所受的痛苦彻底丢到后脑边。   在叶菱薇肚子饿得咕咕叫时,殿门喜炮轰轰震耳,她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听到殿外一声唱喝:“吉时已到,恭送公主出阁!”   心无端快跳几拍——妈妈咪啊,好紧张啊。欧阳哥哥,今天我真要成为你的贤妻了吗?你今日将成为我的夫君了吗?心神更加荡漾起,亦是紧张亦是期待。   韶乐悠扬里叶菱薇被人搀扶着缓缓向殿外走去,一方红巾遮着她一方天地,她低头脸红似霞,带着喜悦带着羞涩向殿外等候她的欧阳哥哥走去。   脚迈出殿坎,红巾下狭长的天地里小妮子看到一双金绣喜靴映入眼帘来,心里微震,小声念了声,“欧阳哥哥……”   “嗯,薇儿,我来接你了。”欧阳泽牵住了日思夜想的人儿的手,如玉的眸子深透着欢悦的潋滟,喜服衬着他伟岸修长的身影更显风姿神朗。   幸福的感觉溢满周身,感受欧阳哥哥真情,嘴角的浅笑再次漾开,叶菱薇紧紧回握住她欧阳哥哥的手,轻柔而坚道说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皆老。”   笑,缓缓从欧阳泽墨玉眸子里流出,周身笼在晨曦里的欧阳泽是俊美无铸,玉树临风,凝望着眼前凤冠霞帔的人儿,心神荡漾如同见回到十八九岁情窦初开的年纪。   皇家公主身份尊贵,无需什么踢轿门,震夫纲,欧阳泽也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牵住脚步有些沉重的人儿一直到带华盖流苏,流苏缀飞,轿檐挂银玲的八抬大轿,亲手迎了她上轿,欧阳泽策马在前,在悠扬的韶乐里向大婚之殿‘凤翔殿’行去。   公主大婚,水镜国陛下雨君政舍不得女儿千里迢迢跑去凤鸣国完婚,再来雨君政就这么一个女儿,更是宝贝得不行,在下圣旨时,雨君政是开拓先例让公主在皇宫内成婚,并充许‘永乐王爷’可在皇宫里策马相迎。   凤鸣国陛下启明浩天原本还有点微词,可在欧阳泽游说下也是龙颜开悦,御笔一挥,依皇家制,圣谕礼部执典行纳采礼、问名礼、纳吉礼直至水国。赏赐更是丰厚极多,似有要与水镜国的嫁礼一决高低。   彩礼并且由凤鸣国太子护送,檀衣,铁衣也协妻子,爱女,爱子同来观礼拜贺。   琴瑟合鸣里,主婚仪官宣布谒礼毕,请新人入内殿,叶菱薇摇着酸痛的脖子手握着红绫花绸,晕乎晕乎被动的由人搀扶入内殿。   几番折腾,她是又累又饿,只差没白眼一番直接晕厥过去。肚子咕噜一声,小妮子脚一下打了个趔趄,头重脚轻直直向前倒去!呜呼哀哉,这下要出丑了。在直叹倒霉时,腰瞬间一紧,一双温暖的手臂紧紧环住她脚身,耳边听到她欧阳哥哥低声一笑,熟悉的气息吹入喜帕内,惹得她双颊霞飞。   总之来说,叶菱薇这个婚礼是有惊无危的安全渡过,坐在鎏金漆红的龙凤喜床上,小妮子又开始忐忑不安了,欧阳哥哥已被朝臣请入宴席,屋里只有几名嬷嬷与十来名宫女伺着,这会子应该是傍晚了吧,自己是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整人都快要脱水了。   手指攥着红艳的袖口,心里一个劲儿叫直不公平!手开始慢慢在床上摸索起,试图想摸到几颗红枣、栗子、桂圆什么的。结果在周身摸了个围我是半颗都没有摸到。奇怪了,古代成亲时不都要在床上洒点什么点的吗?怎么这里没有呢?   手悄悄的抬起,想把喜帕撩起一点,手还没有探上去,就听到殿外宫女道:“恭迎王爷。”这可是吓得小妮子连忙把手放下,端端正正的坐好,不敢起轻举妄动。   殿内龙凤花烛高照,倾了满殿流曦溢彩,欧阳泽快步进了内殿,在宫女嬷嬷的恭祝声中,接过如意秤,轻轻将那道龙凤喜帕挑开。   眼前豁然开亮,叶菱薇微微抬眸看着,这一看,她便醉在了她欧阳哥哥一倾潋滟风华的眸内,在恍若里的竟然就愣愣的伸出手,抚摸上欧阳哥哥俊美的面靥,有点痴痴的凝望。   “怎么啦?为夫这样我妻可是满意?”欧阳泽同样醉在她那一瞬间的抬眸里,华艳的金钗凤冠映得她如人新月,娇如羞花,浅浅的眉目淡淡的笑,宛如一倾如月光辉浸满她皎月之姿。   在若影醉沦里欧阳泽端过执事女官手托金盘里的合卺酒盏,在双目对视里,两人手臂相交,一同饮下了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的情酒。   酒是醉了人,醉了心,醉了满殿芳菲。   百子帐内百子被,红烛微动,浮光摇曳,鎏金铜鼎内焚着的百合香弥漫龙凤喜床内的旖旎,发青缠绕,抵死缠绵,满目春情,玉露含香。   此生与君倚,比翼共双飞,生死永相依,穿越命中定,但愿与君尔,共隽万世倾!   ……   ……   欧阳泽和薇儿的大婚之后就拜别了水镜国的皇帝皇后,回到离别多月的凤鸣国王府,开始了他们甜蜜幸福的生活。   可欧阳泽一回府,他的皇兄立马对他虎视眈眈,就想对他委以重任,但欧阳泽总以‘太子殿下已经成人,应该让其多多历练’为借口,多次推搪过去了,做皇帝的启明浩天还不死心,打算亲自过‘永乐王府’相逼,可一看见那两个如胶似漆的碧人,不由得暗道:哎,看来皇弟这一生都逃不出薇儿丫头的掌控了。于是乎只能说一些祝福他们的话,赏赐一大堆珠宝,就灰溜溜的回宫了,以后除了自己实在解决不了的重大事情外,他也不再去强求自己的皇弟了。   因为努力‘做人’,很快的,欧阳泽和薇儿的爱情结晶品应声而出了,上天再次给了薇儿和欧阳泽一个惊喜,竟然得了一对龙凤胎,儿子比女儿早出世一柱香的时间,欧阳泽请玄真子为自己的一双儿女起了名字,儿子叫欧阳楚焰,女儿叫欧阳依水。   儿子的出世,让众人发现了一个更为奇特的现象,和水儿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焰儿,眉毛竟然是蓝色的,而自打他出生后的一瞬间,薇儿那对跟随了她十几年的蓝色眉毛,随即变成了黑色。难道这又是上天给的什么启示吗?   两个小家伙一日比一日俊俏,大有超过父母容颜之势。   儿子焰儿继承了欧阳泽的性格,儒雅沉稳,处事不惊,少了几分调皮,多了几分稳重,姿质极为聪明的焰儿,打会走路起,就跟着父亲欧阳泽练功习武,熟读兵书,史记,学医制毒,天文地理,反正欧阳泽会的,他都乐意去学,小小年纪,竟有小成。   薇儿的父皇雨君政,非常钟爱这个外孙,每逢焰儿去水镜国,都安排他住太子的宫殿,并不顾众臣的反对,在玉碟上注明:天恩公主之子——欧阳楚焰——又名‘雨楚焰’,大有把皇位传给焰儿之意,这件事当然困难重重,可是,若干年之后,焰儿还真坐上了水镜国皇帝的宝座,并且把水镜国治理得国泰民安,强盛富饶,是水镜国历代最圣明的君主。   反观,鬼精灵水儿,完全遗传了薇儿的特征,贪吃贪睡,胡作非为,把薇儿的歪理学得十足,更把薇儿的‘打不过就逃,逃不了就投降’的‘上上之策’当做至宝名言,拒绝习武。   水儿打小,欧阳泽都在试图说服水儿与哥哥焰儿一起学武,每逢这个时候,明明精力相当旺盛的水儿,竟然装作病恹恹的样子,说她自己身子弱,经不得折腾,作为父亲的欧阳泽也不是好骗的,就对宝贝女儿说,既然身子弱,那就得调理,并做样子要去煎药,水儿见爹爹不上当,就把上梁不正的薇儿给搬出来,对爹爹直嚷嚷:“爹爹偏心,水儿早就听说了,娘亲三岁就进府里和爹爹一起,可为什么娘亲至今还不会武艺?想让水儿学也可以,那必须让娘亲陪我一起练。”水儿自然是知道爹爹特别心疼娘亲的,断定爹爹是舍不得把娘亲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拖出来的,所以每每如此,欧阳泽也不逼水儿习武了。不过,所庆幸的是,这个小娃娃记忆特别好,看过的书籍以及事物竟然是过目不忘,除了武功外,其它的学识比焰儿还要好。   初为人父母的薇儿和欧阳泽,因为均饱受过无父无母之苦,所以特别珍惜一双儿女,非要自己带在身边,这些年可‘苦’了欧阳泽了,爱妻薇儿依然死性不改,不睡到午膳时间,决不起床,欧阳泽正好利用这些时间教导儿女,心甘情愿的把儿女拉扯大,到了下午和晚上,自然是寸步不离的把爱妻‘捧’在手里。   养儿育女是很‘伤神’的,例如:   人小鬼大的这对小家伙三岁之时。   一日,水儿和焰儿在王府里呆不住,就跑去檀衣驸马府里找檀衣的一双儿女玩,可回来后,就一直噘着小嘴巴,表现出一副对自己的亲爹亲娘大为不满意的样子,却又故意在他们面前晃悠,时不时又在他们身上蹭来噌去,试图想引起父母的关注。   看情形,这两个小东西又想来故意捣蛋了:“去去去,一边玩儿去,没见娘亲我正和你爹爹正在下棋嘛。”薇儿装出老大不客气的凶恶样,把粘在身上的水儿赶走,来个先发制人。   “娘,你会下棋吗?”水儿撅着小嘴,在府里,欧阳泽和薇儿喜欢让自己的儿女叫他们爹娘,至于父王母妃的称号,是叫给外人听的,“要不是爹爹次次都让着你,任你再怎么乱走,也撑不住半柱香的时间,”水儿全然不理会她娘亲娥眉打结,‘打击报复’着自己的娘亲——薇儿,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拉拉身边哥哥的衣袖,说道,“哥,来,我们今儿个就来教教娘亲什么才是下棋,如若按照爹爹那种教法,娘亲何年何月才能学会呀?恐怕到时候,娘亲头发都白了,牙齿都掉光了,都还不知道什么是下棋。哥,其实娘亲不会下棋也就算了,不过如果以后她出去到处对人家说,是我们的亲娘,哥,你说我们的脸往哪儿搁呀?”小鬼头说完,就爬上了欧阳泽的腿上坐好,夺下她爹爹手里的黑棋,瞟了一眼棋盘,很不屑的随手一放,犹如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相对与古灵精怪的水儿,略显沉稳的焰儿在妹妹的怂恿下,也爬到娘亲身上,看了一眼棋盘,皱了皱眉头,意味深长的回望了娘亲一眼,为娘亲能下出如此粗劣的棋局而直摇头,再端详一阵棋盘,捻起白棋落下一子。   欧阳泽看着眼前这对故意找茬儿的宝贝儿女,不禁宛然一笑,他们此时的表情,十足十某人小时候经常惯用的伎俩,欧阳泽知道,他们是想用这种赖皮的方式引起自己和薇儿的注意,让自己主动去询问他们,然后借题发挥对他们的爹娘兴师问罪,欧阳择再看看让他日渐头疼的一双珍宝,这次又不知道要用什么‘疑难杂症’来难为自己和薇儿了,于是他望了望此时也哭笑不得的爱妻,相互心灵交流了一下,也就故意视而不见了。   “哼!哥,你说娘亲和爹爹是不是不疼我们了?”水儿见自己和哥哥如此的努力,可爹爹和娘亲依然对他们不理不问,把粉嫩的小腮帮子气得圆鼓鼓的,终于沉不住气了。   “就是就是,水儿,你说我们到底是不娘亲和爹爹亲生的呀?”焰儿附和着妹妹说着,又果断的落下一子。   “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再胡说八道,可别怪娘亲我打你们的小屁股了。”薇儿见这两个小煞星不停的担担打打,打算来个武力镇压,看他们怕不怕。   “哥,你看看吧,娘亲总是打我们,哎,我们多可怜呀。”水儿故意这么说着,其实娘亲从来就没有打过他们,顶多就象现在这样吓唬吓唬他们罢了。   “水儿,要不我们现在就离家出走,去找我们亲生的爹娘?”焰儿贼眉贼眼的提议着。   “咳!你们再胡说,为父可要动用家法了。”欧阳泽见两个小鬼头越说越不象话了,拿出做父亲的尊严来喝止了这对活宝,呃……貌似府里没有‘家法’这个东西。   欧阳泽斜眼瞟了一眼这两个正在伸舌头的宝贝儿女,“说吧,你们今日又认为为父和你们娘亲,什么地方错了吗?”哎,还是上当接嘴了。   “爹爹,娘亲,不是我和哥哥说你们,你们也不想想谁是你们的亲生儿女。”一入正题,水儿就为自己和焰儿愤愤不平起来。   “呃……你们所指何事?”欧阳泽听得一头雾水。   “爹爹,娘亲,今日明儿和绚儿可是告诉我们了,你们成亲时,可是宴请了他们的呀。(注:明儿和绚儿是檀衣驸马和可心的一双儿女,虽然欧阳泽家的一对活宝比他们小,但是,可心他们的辈分底,所以这两个小东西就摆出长辈的谱,直接叫他们的小名了)”水儿说完就摆出一副‘你们可知错了?’的高姿态。   “呃……宴请了他们又如何?”欧阳泽还是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哼!既然我们是你们的儿女,你们竟然宴请了他们,却又为何不宴请我们呢?”水儿把谜底揭开了,对面的焰儿也为受到了不公平待遇而频频点头,抗议着遭受过如此的冷遇。   ……   又一日。   这日天还没亮,水儿就鬼鬼祟祟的拖着睡眼松懈的焰儿来敲他们的房门了,欧阳泽很高兴,以为水儿总算是开窍了,愿意来习武了,可水儿一钻进房门,就急急的把门插上,口里还念念有词:“家丑不可外扬,家丑不可外扬。”   “水儿,你不会是又在床上流尿了吧?”焰儿是马上领会到了。   “哥,你在想什么?”水儿白了焰儿一眼,也不向还站在门前的爹爹行礼,直接就奔到娘亲的床上,对还在呼呼大睡的薇儿动手动脚起来。   “水儿,不可胡闹。”欧阳泽吓了一跳,这小丫头今儿个怎么会事,可别伤了薇儿呀,赶紧上前阻止。   “爹爹,你走,我不会再让你碰娘亲一下了。”水儿心疼的张开双手护这那个还不知道状况的薇儿。   欧阳泽感到事态严重了,静观水儿,她顶着一对黑黑的熊猫眼,敢情这一夜没睡?莫非……   “水儿,你怎么敢这样和爹爹说话?”焰儿也极为不满意水儿今日的无礼。   “哥,你知道什么?爹爹昨夜欺负了娘亲一夜?”水儿和不服气的斜眼瞪着爹爹欧阳泽,原来爹爹疼娘亲是假的,娘亲好命苦呀。眼泪不由得在眼眶里打转。   “不……不会吧?”焰儿大吃一惊,抬头看看高大的爹爹,爹爹在他心里是完人,怎么可能打娘亲?可……爹爹现在手脚无措的样子,分明是水儿是的实话呀。   “哥,你快过来看看,那,娘身上这么多淤痕,不是爹爹做的,难到是娘亲自己掐的?”水儿对焰儿放了通行证,准他走近娘亲,并把薇儿手上颈上‘淤痕’让焰儿瞧,证明爹爹犯下了可饶恕的罪行。   “水儿,你是怎么发现的?”焰儿心疼的望着‘昏迷’的娘亲,想不到爹爹是这样的人。   “我昨夜起身小解,就听见爹爹娘亲的屋里有打架声,哥,你是知道娘亲不会武功的,这明摆着是爹爹在打娘亲,我本想过来阻止的,可乳娘就是不让,说什么,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可我明明听见娘不停的向爹爹求饶‘欧阳哥哥……欧阳哥哥……我……我不行了……’可是爹爹还是没住手,乳娘好容易才睡了,我这才有机会过来的。”水儿愤愤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欧阳泽是百口莫辩,又好气又好笑的和儿女们‘对持’,直到晌午时分,睡饱了的薇儿睁开眼睛,知道了整件事,才红着脸为欧阳泽洗刷了冤情。   这件事之后,薇儿才舍得让欧阳泽在王府里,拨了两处园子,配了嬷嬷丫鬟,让这两个小家伙‘独立’了。   ……   时光飞逝,转眼间焰儿和水儿已经六岁了,这一年适逢薇儿的父皇雨君政六十大寿。   这一日,水儿一早从自己的寝宫‘羽祥殿’出来,耿耿于怀的去焰儿的‘晨曦殿’了。   原来昨日是皇外祖父的寿辰,为了助兴,焰儿向皇外祖父舞了一套剑法,皇帝雨君政相当的高兴,赏赐了焰儿一只玉扳指;而水儿深得母亲薇儿的真传,自然是献上一曲飞仙之舞了,可皇外祖父却赏赐给她一只凤钗。   水儿望着手里沉甸甸的凤钗,心中极为不乐意,心想,这东西到了头上,还不把我的脖子给压断了?因此始终觉得没有焰儿手里的玉扳指好玩。   水儿哪里知道,这玉扳指是水镜国东宫殿下的信物,而她的凤钗也是只有身份最为尊贵的长公主才能带的。   水儿偷偷的去找焰儿‘商量’,要求相互交换赏赐。   焰儿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拿出老大哥的口气训斥了水儿:“水儿不得无礼,我们怎么可以辜负了皇外祖父的一番美意呢?别胡闹了,快快回自己的席位上去。”其实焰儿并不是不舍得,他只是觉得,皇外祖父刚刚才赏赐的东西,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水儿交换,那就等于扫了皇外祖父的颜面,再说了,他要水儿那只凤钗做什么,所以这个做哥哥的就打算等几日回了王府,水儿喜欢玩多久就让她玩多久。   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这不,水儿早早的就去找哥哥继续‘商量’交换事宜了。   推门进去,可‘晨曦殿’竟然一个人影都没有,更何况哥哥了,水儿百般无聊的东摸摸西蹭蹭,哈哈,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玉扳指就大模大样的躺在枕头旁,水儿拿起来把玩了一番,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玩之处,可这气也没消多少,见四下还是没人,也不知道宫娥宦官们都跑去哪里了。   水儿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好’的报复计划,于是翻出哥哥的服饰换上,胡乱的头发弄出一个别扭的发髻,照照镜子,九成象哥哥了,再找出画画的颜料,画笔,把自己的黑色眉毛描成和哥哥一样的蓝色,装扮完后,水儿满意的在大铜镜前渡着方步,盘算着去哪里惹是生非。   突然门被轻轻的推开了,水儿吓了一跳,心中却又很无奈,哎,还没实施为哥哥抹黑的伟大行动,就被服侍哥哥的人发现了。正当水儿异常泄气时,却看见一个小脑瓜探头探脑的张望自己。   “咳咳!你!进来。”水儿学这哥哥的样子,把那人唤了进来。哟,这个三四岁的小女娃娃,昨天她见过,不就是那个专程来给皇外祖父贺寿的蓝月国皇帝皇后家的小公主吗?   “小娃娃,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水儿好奇的问,呃……貌似水儿忘了自己也是六岁的小娃娃了。   “大哥哥,绿衣说这里的御花园里的花和我们宫里的不一样,要带本宫去瞧瞧,可一阵风吹来,把本宫的罗帕给吹走了,跟着她也走丢了,大哥哥,你帮本宫找找她吗?”蓝啸瀚的宝贝女儿蓝如意如实说道,当然了,她完全不认为是自己走丢了,绿衣是她的贴身宫娥,如意刚才的注意力全在那树上鸟儿的身上了,绿衣去帮她捡罗帕去了,叫她别乱走,可如意偏偏没留意绿衣说什么,等她回过神儿来,身边就空无一人了,她认为绿衣走丢了,所以好心的到处去寻绿衣。   “也好,不过你要答应在下一要求。”水儿望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娃娃,贼眼滴溜溜的转。   “说吧,只要能找到绿衣,本宫全依你。”如意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呵呵,让我亲你一下。”水儿把自己‘小小’的要求说了出来。   “这……”如意思量了一下,还是觉得绿衣重要点,“好吧,只准一下哦。”同意了。   水儿上前两步,毫不客气的狠狠的那肉肉小圆脸上香了一个,“呵呵呵呵,好了,你我现在有肌肤之亲了,记住哟,除了我楚焰,你不可以再嫁人的了。”水儿坏坏的吩咐着。   “肌肤之亲?嫁人?”如意不大明白,这和去找绿衣有什么关系。   “咯,这个你拿着,”水儿把那个玉扳指递给了如意,“这是定情信物,可别弄丢了,如果弄丢了,你就会失去你爱的人了。”水儿再三交代,她这里指的人是焰儿。   “丢了会失去所爱的人?”如意赶紧把玉扳指放入怀内,她可不想失去父皇和母后。   “还有,你必须答应我,下次见到我,也要亲我一下,别忘了给我一个定情信物哟。”水儿象极了一个小魔鬼。   “好的,本宫就答应了,母后说过,受了人家的礼,必须还礼,这礼数点本宫自然知道。”如意回得是中规中矩,“大哥哥,我们走吧。”   水儿肚子都快笑破了,她带着如意就出去了,转了几个弯,就看见了那个心急如焚的绿衣,水儿大功告成,心情舒坦的回‘羽祥殿’睡回笼觉了。   是夜,水镜国皇帝雨君政为蓝月国皇帝蓝啸瀚办了个饯行宴,正当大家兴致正浓时,只见如意大大方方的出了席,阻止了绿衣的伺候,独自来到端坐在席的焰儿身旁,上前就是一个香吻,惊得焰儿跳了起来,赫的大殿内鸦雀无声……   如意从脖子上摘下自己从小佩带的金锁,放在焰儿手里:“大哥哥,本宫刚才问过母后什么是定情信物,母后说,就是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送给自己喜欢的人,大哥哥,既然你喜欢我,并且把玉扳指送给本宫做定情信物,那本宫就把它送给你做定情信物了,还有,大哥哥,本宫认为自己也是喜欢你的。”   “……”寂静!   “……”寂静!   “……”再寂静!!!   ^_^ ……(全文完)…… ^_^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书本网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